书名:热血黄金

热血黄金第2部分阅读

    式军用背包、两把神火强光战术手电、几个冷烟火等等,最后狠了狠心咬了咬牙买了个带指北针的单筒夜视望远镜,一共花了六千多,疼得我这穷鬼直咧嘴,背包和衣服的质量还算令人满意。

    坐车来到历下区博物馆,直奔最上面的资料室,这里是付费的每小时二十元,真够贵的,还需要事先出示身份证登记,不过有咨询讲解员,想查什么类型的资料很方便,看不懂的地方还可以当顾问。足有上千平米的大厅排满了书架,光看标签就费老鼻子劲了,周围人烟稀少,我想了想招了个服务员过来塞给他张钞票。在导游陪伴中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眼睛实在撑不住了。

    回到家果子看着我买的东西惊讶的问:“要去打仗啊?真舍得下本啊。”我没理他,自顾从兜里拿出点东西放在脸盆里点燃,不一会一只老鼠跑出来跳了进去。果子惊讶的看着说不出话来,“螃蟹壳拌生漆的烟是老鼠无法抵挡的美味,此法出自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博物馆图书室的学费花的不亏。”我笑了笑继续道:“从一九二八年驻守济南的是日军福田师团,可对来猪山的日军均无任何记载。泰山神属冥间之君,十殿阎罗排行第七,扁鼻凹脸、头戴方冠、双手怀中持笏,掌管大海底丁北方沃焦石下的热恼大地狱,此地狱周围八千里,并另设十六小地狱。刘老头说的神话还真不是他自己胡抡,抽肠地狱还真归泰山神管。济南最早叫舜城,据舜城县志说东方珠山为泰山神君的幽冥地府之门户,凡人误入皆被夜叉吸干血肉。据说释迦牟尼身边的五位比丘(印度婆罗门教的修行者)就是夜叉,被释迦牟尼点化成佛。对这山的名字我一直不明白,还猜想认为以前此山盛产野猪呢,现在才知道只怕是刘老头听错了的谐音,哈哈。只是山名的出处县志并无记载,济南市政为了旅游业这些都是严禁传播的。”

    “切,跟我说这些干嘛,以为我吓大的啊。”果子继续疑问道:“就那剑的架势这里葬的肯定是个大人物,会是谁呢?”我继续说了下去:“深埋韩信一堆土,难掩淮阴百战功。如果是被上面赐死,再有名的人你觉得会留下这种上古神兵利器陪葬吗?三国名将诸葛亮、太史慈、孔融、刘表、程昱、于禁、李典这些都是山东人,可惜他们的墓全不在附近,所以到底是谁还有待研究。”“靠,这不和没说一样嘛。”果子抬手竖起了中指。

    “十几天来我一直没见到的王老板只怕在山上忙着倒斗呢,早上我看见挂在山壁上的那块迷彩布后面应该是他们开凿的山洞,只是不知道里面有几个人。到现在还没弄明白那个白衣女鬼是怎么回事。”果子迟疑着说:“这里既然是幽冥禁地,可能真是以前日本鬼子害死的冤魂。”我笑骂道:“那它总不会和王义成是亲戚吧,特意批准他住在山上。如果真是安家村的鬼魂那就应该这么说,俺死地刚惨咧。她那句话虽然语气慎人,却是标准的普通话,总不可能人成鬼后口音也变吧。”这时脑子里忽然闪了一下可惜没抓住。

    和果子吃完晚饭回来用从房东那里扯过来的网线找了台电脑上了网,打开qq一加小美的号码笑了,我的qq叫春梦了无痕,她的叫梦中人。小美用手机挂着,问我:“你喜欢苏东坡的诗啊?是出自他的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吗?”小果子凑过来馋着脸问道:“美眉吗?”我笑着推了一下他:“人家连学生会副主席都不摆呢,和我这不务正业的穷小子只是最简单的朋友。”果子故意做出猥琐的表情道:“改天介绍下,说不定我有戏呢。”我拿起鼠标垫朝他脸上扔去。一边和小美闲扯一边对果子说:“明早和我进山洞,一切真相大白,一会把手电充上。”“不捣鼓,你自己去吧,美眉没我份,玩命的勾当就找我。”果子懒洋洋的赖声道。我知道他在摆谱笑了笑没理他。果子见我半天没搭话凑过来馋着脸道:“介绍个小妹给我,刀山火海哥们也陪你。”我夸张的递过条毛巾:“把口水擦擦,别滴下来小心联电把电脑烧了。”果子嘿嘿笑着接过去马上朝我脸上抽过来,我早有防备的躲了下,十多年的交情已把彼此性格暴露的一无隐藏。

    第五章惊魄

    早上天刚露光和果子在村北树林里把迷彩衣服换上,如果穿身迷彩在村里太扎眼了。八点多才绕了大半圈爬到山洞口,虽然戴了手套手舒服了,可脖子却被一路的枯草和荆棘揦的火辣辣的,果子打了个寒颤道:“妈的,怎么在这感觉阴森森的。”山洞只往里走十几米就到头了。

    我和果子楞了,想了想往山壁上照着往回退了几步,果子喊我:这有古怪。我看着被石头摞起来的缝隙伸手抽出几块石头露出个容身的洞,一起钻进去往里走了几步,在狼眼手电的照射下上次那个白衣女鬼在前方十来米处吐着血红的舌头用幽绿的眼光看着我俩,果子大叫一声转身往回跑,我惊得头皮冰凉寒毛直竖,双腿不听使唤的瘫在地上。果子跑了几步没看到我急忙回来拉我起身,我哆嗦着说:“等等,她没动。”果子战栗着再次照向前方,那女鬼依然在原地没动,只是幽绿的眼神更亮了,我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双腿颤抖的走到它跟前看了几眼道:果子来。果子战战磕磕的走到我跟前,我笑道:“魂都被这玩意吓掉了,保密啊,丢不起那人。”果子疑惑着,我解释道:“这东西是人造的,用竹签做轮廓白绸为衣所以很轻,眼睛上涂了荧光粉,看见地上那飞机模型了吗,地上的俩遥控器有一个应该是微型采访录音机的遥控器,那东西肯定装在里面,明白没?上次遇到觉得空中有个小红点,应该是遥控的指示灯,只是没往这里想。”果子擦了擦汗骂道:“cao,差点尿了裤子。做的那么真,一定花了大价钱。”“就单凭那巨厥剑的价值,花这些小儿科而已。”果子从包里掏出根半米来长拇指粗细的铁棍骂着边要把那假人砸了,我忙拦住他:“别打草惊蛇了,这东西哪来的?”我指着铁棍。果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昨晚从院子里找到塞进去的。”

    洞一直斜着向下延伸,走了上百米感觉大约得到山底十几米的时候看到个对开的巨大石门,门上方刻的镇墓兽瞪得我俩直发毛,洞|岤到这里并不是尽头,往里十来步的地上摆着一大堆烂铁零件,我看了看道:“像个大风扇。”果子手电照着前方道:“那堆玩意排的挺整齐的。”我一望不禁头皮发麻,只见洞窟前方散落了一地的骷髅,皱着眉走近看了一会,那些骷髅身旁都清一色的放着快锈成铁末的三八大盖枪和刺刀。果子道:“这会不会是那些失踪的日本鬼子?”“十有八九,只是瞧这阵势怎么像自杀似的,排的那么整齐。”果子试探着说:“可能是他们良心发现畏罪自杀,人家崇尚武士道精神嘛。”我差点吐血:“上百人同时良心发现,约好了一起自杀谢罪?哥呀,别再挑战偶的心里承受极限了好吗,我脆弱的心灵可经不起您的摧残。”果子脸红道:“就算不对也不用这么损我吧,靠。”

    踩着骨头的脚感觉凉飕飕的寒气从下面袭来,往里走了足有二十米左右终于到了尽头,平整的石壁证明这些路白走了,只好继续踏着森森白骨往回返,走到白骨之路的尽头我诧异的停下脚步。果子紧张的抓着铁棍问:“什么情况?”我用电筒照着地面努了努嘴,一个古鼎式的香炉诡异的立在石壁边,果子蹲下看着它疑惑的说:“里面有香灰,王义成那混蛋的爷爷肯定是个汉j,他居然在这里祭拜小日本鬼子。”我沉思了一会没搭话。

    仔细端详了墓门上刻的怪兽我奇道:“这是貔貅啊,没听说有拿这东西做镇墓兽的。”看果子迷惑我解释道:“貔貅(pi,xiu)为龙生九子的老小,大嘴无肛只进不出,我们家里铁门上衔环的兽头是九子中的老八淑图(shu,tu),在博物馆的图书室无意中看到过这些,只是不知道把貔貅刻在这儿是不是表示有来无回的意思?”“呸呸呸乌鸦嘴,怕了滚蛋我自己闯。”果子说完就从石门上被炸开的口子钻了进去,看来这小子被连续的精神刺激给气火了。我稍一愣神跟了进去,眼前是两条路。洞窟里很干燥,地上没乱石,也没感觉呼吸不畅,看来那些家伙打扫过。果子问:怎么办,分开一人一边?我忙道:“别,里边情况跟抓瞎似地,还是一起有个照应,往左吧。”走了十几步果子问:为什么向左?“男左女右。”小果子骂道:“要是高低排列就是男上女下吧?”“差不多。”直接把小果子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十来米后又出现两个岔路,走了一条却看到了进入时的洞口,我掏出夜视镜照着上边的指北针道:“信老师吧,这里像个迷宫。”看着方向往里拐了五六个岔口,每走十来米就会出现两条路,没指北针只怕几个路口就转迷糊了,果子突然一拉我低声道:“前边墙上有人。”我一惊忙拿手电照去,洞壁上还真有穿灰衣的半边身子,大着胆子走过去就看到个尸体立在山壁的凹洞里,脸上干枯呈土褐色,面容痛苦的扭曲嘴张着眼眶瞪得很大,里面还有几十具骷髅,我仔细端详了干尸:“没有腐烂看来是因为全身的血都被吸走了。”果子战战磕磕的道:“吸血僵尸干的?”“你不是林正英的电影看多了就是鬼吹灯入魔了。”果子怒道:“那你说怎么回事?”“夜叉。”“更他妈离谱。”果子不屑的说。“瞧衣服死了时间不长,应该是王义成的人。”果子系上领子最顶上的扣子道:“有点冷,这儿得地下几十米了。”

    我从背包里掏出瓶半斤装的白酒递过去,果子摇手不喝,我自顾拧开盖子灌了两口吃了根火腿肠,喝点酒反应虽然迟钝点可胆子的确壮了不少,相信酒友都知道这感觉,呵呵。通道清一色的大约有三米来高,每个岔口边上都有方形的凹洞,里面有几十具骷髅和散乱着锈迹斑斑的兵器,突然看个岔口有点不一样,上边一个洞口刻着人面蛇身的女像另一边刻着鹰翼人头的怪兽,果子惊道;“哥鲁达(泰国神话里的妖怪,果子看过电影)和美杜莎。”我没好气的说:“你就知道这些鸟人,哥鲁达从泰国飞出来是旅游观光啊还是偷渡避暑啊?美杜莎从希腊来这洞里找哥鲁达私会?它俩是情侣啊?”果子也觉得自己看法离谱怕我继续取笑忙岔开话题道:“这回还按你的理论走母的这边?”我点了点头。

    果子感叹道:“这么大的工程也不知先人是怎么用铁锨和洋镐敲打出来的,不知道秦始皇的陵墓是不是比这里更壮观。对了,咱俩得小心点,听说古人的机关很厉害,就算没有僵尸那些弩箭啊、翻板啊、毒啊、流沙啊、落石啊之类的也够咱俩喝一壶的了。”我拍着果子的肩呵呵笑着说:“能想到这些证明鬼吹灯没白看,只是都走了几百米路了才注意,是不是有点亡羊补牢啊。”果子打开我的手怒道:“直接说,再取笑我跟你急。”我收起笑容肃然道:“如果小鬼子是这里的第一批游客,那加上王义成最起码有两拨人走过我们现在脚下的路,再多的机关也被趟过了,只是费了多少条人命就不得而知了,你注意到门口那些骨头了没,有多少啊?”果子迟疑着:“大约得上百具。”“那是日军来这里的一半,也就是说至少有一百条人命铺了路。”果子反驳道:“那些人说不定因战事激烈放弃了探索,回战场打仗去了。或者胆小害怕逃跑了。”我解释着说:“不可能的,门口那些人应该是全部剩余的士兵,那时的日军从小教育武士道精神都非常的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是不会那么简单就中途放弃。再说那些士兵都是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咱俩都没被吓跑,他们总不可能比我们还胆小吧。门口那些人应该是因为不知道的因素剖腹自杀而死。”果子歪头想了一会道:“有点道理,可武士道再厉害也不能把几百人训的一个怕死的也没有啊,我就不信没人逃跑。”

    听他一说我不禁低头思索嘴里本能的自言自语:“王义成、日式料理、日本厨师,难道他是日本人,莫非以前的日本兵真有逃走的,王义成就是其后人,所以知道此地之秘,不对啊营业执照需要身份证、户口本这个总不可能拿假的去糊弄工商以及税务局吧,那是没事找抽呢。看来真正主谋并不是他。”果子不耐烦的催我:“甭管他是谁了,你要一直在这里耗下去啊?”我回过神刚领头往刻着女人头的岔路走进几米手电光就暗了下去,我奇怪的拍了拍电筒头部不管用,这时果子的电筒也暗了下来,果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昨晚忘充电了。”“靠,这种事也做得出来,还真是没心没肺的。”只好按原路返回,在石门旁边隐约看到墙上好像有几行字,我打开手机闪光灯拍了下来,字周围还刻着许多浅浅的花纹。出了洞口小心翼翼拐到东面挂迷彩伪装那里就看到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坐石头上每隔十来分钟拿望远镜朝山下看几眼,和果子打手势退回,绕了老远回到家我俩都往床上一躺歇到傍晚才缓过劲来,和小美天南海北的侃了一会就睡了。

    第六章来客

    思索了大半夜,第二天中午我爬进王义成的房子,将剑、铃铛和图纸揣入怀里,想了想又拿了块巴掌大的橡皮泥放口袋跳了出来。晚上果子忐忑的说:“那些橡皮泥我网上查过是c4塑胶炸药,外面很难买到的。珠山的图纸网上鉴定应该是由卫星拍的激光全息立体图,王义成这人不简单,你可得想好不然小心人间蒸发了。不行咱报警吧。”我拿起根电脑的电源线对他说:“把我绑起来,送公安局去。”果子愣了。“这些东西属于入室盗窃,与其被抓还不如你绑我去自首呢。”果子无语,一会又说:“万一他是政府派来勘探这的呢,那么详细的地图只怕是军用卫星拍的。”“如果真是政府机关的会扎个假鬼吓唬人?早派兵把这里戒严了。这种世界级国宝大陆没人敢买,我就是怕他卖到海外去,才迫不得已,可惜这一打草惊蛇王义成就炸锅了,再也没法暗中行动了。”

    果子叹了口气:“是祸躲不过,跟着你干吧,顶多一死呗。”我拿出巨厥剑挥了几下笑道:“别跟上刑场似的,说不定咱俩来个杠后开花呢。”果子苦笑了下看着巨厥剑道:“这玩意黑不溜秋的,中用不?”我随手拿起块机箱拆下来的铁皮砍了下去,果子吓得站起来,只见断口比切割机弄得还平整。果子要过去瞪眼看着剑说:“乖乖,欧冶子那老家伙是怎么弄出来的这宝贝。”我拿过剑轻轻一挥将一块从外面捡来的石头砍成两半:“这家伙比电锯还好使,连换刀片的钱都省了。”看看了完整无缺的剑刃心里暗赞,果子道:“恩,就怕你别腰里不小心把命根子切下来都感觉不到疼,那老叶家就绝后了,哈哈。”我心道这还真是个问题,削了块木板把剑插进去又撕了一长条床单裹了几层:“巨厥啊巨厥,只好先委屈你一下了。”

    果子笑了几声拿起床头那个铃铛摇了几下,刺耳的声音使我不禁双手掩住耳朵,剑拍的一声掉在地上,感觉脑子嗡嗡的疼。聂玉果也抱着头在床上打滚:“什么鬼玩意啊?跟紧箍咒似的。”我忍着痛拿起铃铛反过来看,里面有个黑色的珠子用金丝挂在中间,镂空的壁上虽然锈迹斑斑,依然勉强看到里外都刻着花纹和几排古字。用撕开的毛巾把里面堵严实后松了口气,果子畏惧的看着它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这些东西出门必须带在身上,要是被原法偷走可就丢大人了这个你带着。”把铃铛递过去,果子怒道:“要我命啊,咋不把剑给我呢。”我想了想:“剪刀石头布吧。”一出剪刀就被砸了,后悔道:“够狠的,上来就石头,三局两胜。”果子赢后得意洋洋的要拿剑,我忙说:“我的意思是赢了的带铃铛。”“,没你这么不要脸的。总之我不要那玩意。”果子怒骂,气的扭头去外屋的床上睡了。“这么厉害的剑王义成怎么不带着呢?并不太碍事啊。”琢磨了半夜也没想明白。

    一大清早刚子就打电话说杨教授找我,我心道可能铃铛的来历查到了,急忙把短剑竖着插在腰一侧紧了紧皮带,走了几步没啥破绽。告诉果子看好家后来到学校和刚子一齐敲开门,杨教授把我拉一边低声道:“让你表弟回去吧,知道多了反而不好。”我尴尬的对刚子说了,刚子诧异的看了看我俩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杨玉和关好房门指着刚从沙发上站起的人说:“这位是中国道教协会的叶昶宇,刚从北京白云观过来,他是孟明慧(全真派,北京火神庙监院)真人的得意弟子,虽然年轻可学问并不浅,我许多事也是向他请教的。孟真人早年和我有过数面之缘现在早已不理俗事了。”打量着他,只见二十出头,圆脸,五官清秀,个头比我稍高一身合体的休闲装,典型的阳光少年。我心道:“真的假的啊,这小毛孩子能知道什么,不会是杨玉和使坏想蒙我吧。”叶昶宇笑着和我握了握手:“叶先生好,多年前我们是一家子呵呵,这是我的证件。”掏出个红皮本子递过来,上面烫着中国道教协会的大字。

    我挡了回去开玩笑道:“街上一百块钱印三十个的东东就足以乱真了,看这个干嘛,我就算信不过您也不能信不过杨教授啊。”杨玉和递过茶杯,在他旁边坐下:“昶宇,我也没想到你能来,是不是因为我给你发的那铃铛传真?”叶昶宇肃然道:“任法融会长因先前与喇荣五明佛学院(世界最大佛学院)的门措上师有约去印度新那烂陀大寺一行无法抽身,师傅又年事已高,所以特地叮嘱我前来。”杨玉和诧异道:“连任会长也惊动了?”我心说:“还真够能扯的,中国道教协会的会长是全国政协常委,能为了个破铃铛来这里?看你俩能搞出什么名堂来。”杨玉和对我说:“昶宇今早上刚到,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昶宇呀你就给我们俩说说那东西的来历吧。”

    叶昶宇道:“如果从开始讲起的话就得先说白莲教。”我打断道:“清朝那个白莲教吗?”叶昶宇点点头接着道:“其实白莲教是南宋佛教的一个支系,宋高宗绍兴三年由茅子元创立时叫白莲宗,早期提倡念佛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不妄语、不饮酒,合称五戒)所以并未引人厌恶。元朝初期,该教渗入了其他宗教观念,主要是弥勒下生说,逐渐转为崇奉弥勒佛,改称白莲教。后来出现了一个自称是白莲分支的黄天教,此教残害无辜手段令人发指,那时长春真人丘处机奉旨统管天下僧道,一怒之下将之剿灭。自此,全真教盛极一时,丘处机真人的声誉亦登峰造极。”

    我强忍住笑:“您说的那个就是金庸笔下完颜康的师傅吧?”杨玉和忙说:“长春子确有其人的,我们听下去。”我心里冷冷一笑没做声,叶昶宇继续:“黄天教的三器红莲斧、噬魂铃和引鬼幡据说都是上古邪物来历无人知道,自黄天教覆灭后再无踪迹。”叶昶宇看着我没有再说话,杨玉和忙问:“那图上画的就是噬魂铃?”叶昶宇点了点头。杨玉和也看向我:“小叶,你见过噬魂铃?”我心中恨恨的冷笑思索:“和巨厥埋一齐的东西跳到元朝去了,编的跟真事似的,真不知道咋想出来的,骗鬼去吧。”我懒洋洋的道:“那是我从百度图片上看到的,网址记不清了,当时看着好玩就描了下来。”

    叶昶宇笑了笑:“关于它的事我是从一本道家古籍上看来的,就算本会中人能看的也绝对不会超出五个,所以没见过它是不会描的那么相似的。既然叶先生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想告诉您它的危险性,据说此物可发出穿脑魔音,轻则神智全失成为废人,重则魂飞魄散而亡,噬魂铃由此得名,黄天一战有不下百人毁于它手,教主也因仓促之下未戴好防护措施被它反噬而亡。”

    听得我冷汗津津而下。“此物我确实未见,请您不必担心。这个您认识吗?”我递过洞里拍的字体描图,杨玉和看了说像藏族文字,叶昶宇道:“这是西夏文错不了,西夏文字是从佛家梵文中演变而生。”我心里怒骂:“越来越离谱了,西夏被灭了近千年,再说离这里还有几千里地,你糊弄傻小子呢。”叶昶宇递过一张卡片:“我最近会住在此地顺便拜访下几个朋友,有事请打我电话,任何时间都可以。”我接过随手放在兜里道:“那我告辞,打扰您和杨教授真不好意思。”三人互相客气了几句。

    回去和果子当笑话说了后打开电脑一查长春子,我不禁奇怪道:还真有这人。果子凑过来也怪道:“还以为丘处机是金庸瞎编的呢。”再搜白莲历史也分毫不差只是没有查到黄天教的事,小果子说:“他说的都是真的?”我笑道:“教授编历史故事你觉得我们这俩高中水平的看得出破绽吗?不过其中最大的疑点他怎么不把那铃编成三国时期的呢?这个漏洞太明显了啊,巨厥是那时候失踪的啊。”聂玉果道:“那铃铛说不定真是黄天教的呢,噬魂铃这名字倒是挺配这鬼玩意的。”“可两样东西相隔近千年呢。”

    果子骂道:“你猪脑子啊,山上那墓说不定是元朝的呢,有可能就是丘处机的,巨厥剑就是他这种武林高手的兵器,灭了黄天教后噬魂铃也落到他手里,死后一起放进了自己棺材。”我拍了拍额头:“大哥,长春子虽然是山东登州人,但元太祖二十二年(公元一二二七年),病逝于天长观(今北京白云观),再说他如果真拿这剑元朝史书会没记载?巨厥的音信自三国前就没了,大哥。”“噬魂铃说不定是王义成从别的墓里挖来,临时放在这里的呢。”果子思索片刻道。

    我霍然站起:“对啊,这样的话就说得过去了。”果子继续道:“那铃铛我刚才仔细研究了半天,它发出的声音应该能产生一种超声波刺激人的大脑,时间稍长就会使大脑受到损害,古人居然能造出这玩意真不可思议。”我笑了:“好小子够聪明,就是把脑子都用在玩上了。”低头琢磨:以前那些日本鬼子如果不是巧合就是为了古墓来的,可这无名古墓知道的人绝对不超一两个不然早被盗了,为什么日本人反而抢先了呢。

    正想不明白急的要学一休哥呢,传来几下敲门声,我一开门愣了,伊美娟笑道:“很意外吗?不请我进去坐坐?”我忙道:“里面很乱,小心脚下。”小美进门环顾了下四周一面往外走说:“还是出来说吧。”果子舔着嘴唇问:“这漂亮妹妹是谁啊?”我白了他一眼低声道:“白痴啊,扔石头的。”果子明白过来故作龌龊的低声笑道:“你将计就计吧,这买卖不亏,哈哈。”抄起床上的枕头砸过去后跟小美一路慢慢往村外走,小美问道:“知道为什么找你吗?”看我摇头“晚上我想请你去喜来登吃饭,赏脸吗?”我意外的看着她心虚道:“晚上有点事不去了,再说去那么远干嘛。”喜来登酒店在济南市区龙奥北路,相当豪华。小美听了递给我几十页纸,我看了一会勃然变色的怒道:“什么意思?”上面记叙着我详细的个人资料,连亲朋好友都在上边。小美边走边道:“晚上告诉你。”

    第七章夜宴

    给父母打了个电话互道平安后稍稍放下点心,回去后小果子馋着脸追问,我无力的躺在床上:“别理我,让我静一下。”捂摸着腰里的剑心里实在不舍得,无论是报警还是妥协它都不会再属于我了,可不给我能斗得过财大气粗势力不明的王义成吗?他用资料来敲山震我这个小人物真犯不上,我苦笑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接了电话出门看到伊美娟在门口的白色本田车里向我招手,开进市区我试探道:“换一家吧,喜来登犯不上。”小美爽快的让我选,我随便指了个路边的酒店,小美将车停好后选了个单间,我心不在焉的点了几个菜后与她对视。小美要了瓶法国干红加一瓶五粮液,我吃惊的看着她,这种干红我知道,后劲不低于五粮液。

    刚要说话小美摇手制止,她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找寻什么,我刚要躲避暗骂自己没出息,她这种倒斗的帮凶比我清高不了多少。于是也直视着她,菜齐后小美收回目光端起加冰的干红向我举了一下昂首倒下喉咙,我吓了一跳,只好也将杯里的酒喝下去,小美道:“这是我第一次喝酒,今晚我喝多少你陪我,不许耍赖。”“伊小姐今晚不会只是让我来陪酒的吧,有话请先说,不然我喝趴下了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我冷冷的接口。小美:“你还是叫我小美好吗?”“鄙人高攀不起。”小美不高兴的道:“让你这样叫就这样叫。”我冷笑着说:“这算威胁吗?”“我知道那资料让你很生气,可那个也对你有很大的好处。”我疑惑的看着她。

    小美再次举起倒满的酒杯喝了下去,我跟着干杯道:“总得吃口菜吧。”小美笑了:“叶新,你先静下心听我说,你的简历可以证明你跟政府机关无任何瓜葛,这让我哥很放心,把手机给我。”我犹豫着递给她,小美拿过去关机,我皱眉道什么意思,她笑了笑掏出自己的也关了机。“这样感觉好点了吗?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车在地下停车场也不会有人找到。”看我冷笑小美没好气的说:“真是从小就多疑,静心听我慢慢给你讲。我哥的东西是你拿走的,你不用争辩,我刚才从你眼睛里看出来了,再说不是你的话中午干嘛心虚不敢来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二百两吗。”我插口道:“好像少了一百两。”小美抿嘴笑道:“二百两足够了,你要是真不来就惨了,我哥绝对会对付你的,他并不知道是你做的,只是叫我试探一下,我并没把真相告诉他。”我问:“你干嘛骗自己的哥哥来帮我这个外人。”小美道:“这个现在不告诉你,我不想看到无辜的人再受害,你要相信我,报警对你和家人没好处的,你现在安心做你的生意,别答应我哥任何事就会安全带着那些东西回家,这件事谈到这里为止,不要再问我任何关于别人的事。”

    满腹疑问憋在肚子里还真难受,小美两眼迷茫的看着见底的酒瓶道:“怎么没了?”看着小美酡红的脸颊,满腔思绪飘浮着如梦前尘:“红颜远,相思苦,几番意,难相付,十年情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出自诛仙,此词看似无情意却深情)。”小美趴在桌上咯咯的笑着:“早知春梦终成空,莫如当初不相逢。又在想红梅子了吧?还真是痴情的种子,人家只怕小孩都能叫你叔叔了。”我一愣想起自己的资料释然。

    看小美醉成这样实在不敢座她的车,只好在楼上开了间房,扶她躺下把鞋子给她脱了盖好毛巾,看着床上的醉美人心里狂跳,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的冲动就听到小美哆嗦着:“冷,好冷。”我抽出巨厥剑藏在电视柜下边,上床将小美紧紧搂住,她终于逐渐停止抖动呼吸慢慢匀称,可眼角不停滑下泪珠,嘴里喃喃着我听不懂的话语,抱着怀里的软玉温香心里不停交战不说,还被疑问折磨了一夜,窗外终于透出亮光,小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惊讶的推开我,看着我俩身上整齐的衣服使劲摇摇头拍拍小脑袋想了想对我笑了:“谢谢。”我疲惫的说:“行了大姐,房钱你去付,对你的服务费我就当朋友间的义务,免了。”气的小美转身骂道混蛋,占便宜还卖乖。趁她出门去服务台,我忙把剑藏好。

    小美从后视镜看着我漆黑的眼眶笑道:“一夜没睡啊?”我没好气的说:“你喊冷,那破空调我不会调,您在我怀里练了一夜的武,我睡得着吗。”小美红着脸咯咯的笑了。到了村口小美道:“靠过来点。”伸过小嘴在我疑惑的脸上吻了吻把我推下车,我摸着脸看着绝尘的车影使劲打了自己一巴掌,妈的还真疼看来不是梦。

    推开门果子看到我直骂:“昨晚一夜电话打不通,我还以为你被人间蒸发了呢。”看着他和我一样凄惨的眼眶心头一阵感激,开手机就见不下十几条短信息,有个陌生号码说“叶先生,能和你再谈谈吗?叶昶宇。”心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刚要删掉迟疑了一会回了条“半小时后,安家村北。”伸手制止果子的追问:“洗脸,一会和我出去。”果子不肯罢休:“昨晚很销魂吧?”我差点吐血:“恩,是他妈够销魂的,今早上后悔的想找豆腐撞死。给人家免费当了一夜火炉子,不用不信,这种事你不也办过吗。”果子瞪大眼睛摸了摸我额头:“可那次要也像这小妞那么馋人就绝对不可能了。”

    村后树林,叶昶宇俊俏的五官在合体的休闲装陪衬下显得格外洒脱,我开门见山:“叶先生,有话请直说,我不喜欢兜圈子。”叶昶宇在树林里来回走了几步缓缓道:“华夏神州地大物博历史渊源,只可惜几经劫难惨不忍睹,八国联军、日本侵略者的掠夺都给予毁灭性的打击,现在国家博物馆的文物不及海外之半数,在下只求国宝不落异族之手。”说着向我深深鞠下,我一时无语,叶昶宇继续道:“叶先生若贪图钱财而使先人心血流失,在下舍下残躯也要向您讨回公道。”

    此话威胁味十足。强压下心头怒火我冷冷的说:“就凭您的体格只怕我还用不着找帮手吧。”叶昶宇:“中华武学博大精深,本人不才却也说得过去。”旁边的果子笑了:“想不到现在还有人谈武功,天下武学出少林,有位号称第一武僧的一龙高人被洋人一拳击败(不知者请查询百度,就不在这里罗嗦了),真给少林寺争脸啊,请问您比他如何呀。”

    叶昶宇神情肃然:“习武者讲武以德彰,德以武显。武术的真谛在于重德。少林武术被称为禅武如一,真正的少林高人,当他达到了超脱常人的境界,他一定已经修心断欲,已经明白了不能显摆的道理。像一龙这样用武术出来混的,功夫必定浅薄。若要参加打擂台,其水平也必定与世俗的拳击、散打、泰拳等处在同一水准。这样,一龙败给美国特警就不足为奇。不是少林功夫不行,而是高功夫的人根本不会出来。实况我看过,一龙招式还是可以的,开局两次扫倒对手,只可惜伤害力不够。”说着抬腿将一棵拳头粗的小树扫断,我惊讶的上前,断处确为外力茬口绝无作伪。叶昶宇黯然道:“少林寺现己沦为旅游景点和敛财的公司。住持释永信开高级轿车、住豪华旅馆,建少林香港乐园、推少林凉茶饮品、卖武林密笈和高价香,把佛门圣地变成了生财园地。少林寺目前每年招待超过200万名游客,旅游收入超过2亿元,表演年收入也破亿元。少林武僧以挣钱和表演为荣,追求的是漂亮的花架子,一龙被人一拳击倒乃顺理成章之事。博大精深的少林功夫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令人痛心疾首。本来少林功夫闻名天下,不仅是因为它的招式,而是因为它的内涵,它的精神和心法。”

    我握住叶昶宇的手:“您的话深得我心,如不嫌弃我俩交个朋友。”叶昶宇紧了紧手喜道:“我以后就叫您新哥,您以后就叫我昶宇。”昶宇开怀继续道:“其实并不是一龙完全不懂武术。关键在于,他带出来的只是动作皮毛,而且把少林功夫用于表演、比赛和打擂台,尤其出于争名夺利、争强好胜和商业炒作,更是误入歧途。真正的内外兼修的高深少林功夫是不会这样拿出来博人一乐的。功夫练到高深境界,根本就不能再与人动手、争斗或出山表演了。传统的高深功夫并未失传,只是一般人看不见。清末、民国和至今,民间和深山都一直有武功高强的人士。武当山的一位老道长曾谈起这样一件事。在1986年一个月色皓皓的深秋之夜,道长发现从后山古林上空飘下一个人来,看不清面孔,体态精瘦,身着单衣,一头长发飘在身下有三、四尺。那人围绕着大殿飘飞了一周,又静悄悄地向后山飘飞而去。在深山老林中,这种高人绝不会将功夫轻易显示于人。”止不住的倦意使我连打哈欠,我道:“昶宇,明天再详谈好吗。你放心我和果子是绝不会做汉j的。”三人握手道别。

    第八章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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