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咆哮课堂

咆哮课堂第6部分阅读

    给他一岁半的小外甥看的,但是还是忍不住要笑,而且还异口同声的偏要说那本《金刚葫芦娃》就!是!乔廓买来自己看的。  好了,枝叶讲过了,还是来讲树干吧。  话说霍伶俐右手套好了塑料袋之后,刘老师也赶到她面前了,手上已经没有屠刀了,因为刚才劈霍伶俐的时候用力过猛,砍在霍伶俐的课桌上砍得太紧,一时心慌,刀也没有来得及拔下来,就跳跃过倒在走道上搂脚趾的男生赶了过来。  话说刘老师一边跑向霍伶俐来,还一边还在不停嘴的继续念他的咒语:“数理化,数理化,数理化,”  但是因为这个咒语刚才已经被包回演唱的《霍元甲》给破解掉了,所以已经不再对霍伶俐起效果了,于是刘老师就放弃咒语,大吼一声“啊——”,然后就拿出他的流氓手段兼看家本领,右手四指一并,一撇撇往霍伶俐身上,被霍伶俐套着塑料袋的右手轻轻一拨,一撇撇到了底,劈了个空,刘老师接着又是左手一捺捺往霍伶俐,又被她轻巧的一拨,拨的一捺捺到底,依旧劈了个空,刘老师见自己的看家本领兼得意手段都不起作用,不得不动用他的压轴绝招了。  这个传说中的绝招,刘老师在课堂上曾经提到过,只是没有当场表演过而已,但是他扬言过,他迟早要在某个同学身上表演一下他的压轴绝招,并且还透露了绝招的名字,据他自己说,非常的有诗什么情画什么意来着,叫做“飞扬回旋踢”,你们看,刘老师现在就要对霍伶俐开张表演飞扬回旋踢了。  话说刘老师又是“啊——”的一声狮子吼,全身腾空而起,在霍伶俐面前顺时针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一脚飞向霍伶俐的肚皮,霍伶俐还是那一招,右手抓住刘老师飞过来的右脚脚尖,往右一拨,拨得刘老师还没来得及落地,又逆时针腾空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这才落了地,手无寸铁,吊儿郎当,晕头转向的站在霍伶俐面前摇摇摆摆的。  霍仙姬到这个时候才主动出击,隔着塑料袋一拳打在刘老师的鼻子上,把他打得叭嗒一声倒在了地面上,四肢叉开,肚皮挺得老高的,鼻血长流,昏死过去了。  “霍伶俐万岁——,霍伶俐万岁——,”,整个七班教室顿时一片欢呼,后面几排的男生一边喊还不够,还一窝蜂冲上来要把霍伶俐抬起来庆功,看到霍伶俐重新捡起刚刚脱下的塑料袋,才被吓得缩了回座位上去了。  所有的人渣加上一些心虚的人范喊起来:“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霍伶俐充耳不闻,走到自己的座位位置,捡起已经从抽屉里面滚落到地面上的矿泉水瓶,仰起雪白的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然后走到后面,倒出瓶子里面剩余的水,朝着刘老师的脸上泼了下去。  刘老师被凉水一泼,苏醒了过来,伸手一抹脸上的鼻血加矿泉水,失意的坐了起来,勾着头呢呢喃喃了几下,最后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乔廓正在侧着身体盯着他看,于是两个人四目相对,两眉双飞。  我说的“两眉双飞”,其实并不是一个成语,而是我在说完“四目相对”之后临时杜撰出来的一个四字短语,那么,什么叫“两眉双飞”呢?从字面上解释,就是刘老师跟乔廓两个人的眉毛各自像鸟儿一样展翅双飞。  话说乔廓跟刘老师两眉双飞了几下,毛骨悚然,赶紧把身体转回去缩头缩脑的趴在自己的课桌上。  而刘老师呢?跟乔廓两眉双飞了一番,又坐在原地摇头晃脑的唉声叹气了一番,自言自语的说:“哪个叫我是吃这碗饭的呢?除了死就没有退路了,——,正式开始抽查题海!”然后就双手撑着地面,颤危危的爬了起来,向乔廓走过去,乔廓吓得咽了一口口水。  刘老师走到了他左侧的走道上,向他胸口一觑,见他佩带的是人范胸牌,挂起冷笑来说:“唉?你也配戴人范胸牌?”    乔廓破釜沉舟,把腰板一竖,把胸脯一挺,说:“我做完了。”  刘老师说:“哦,你也做完了?我来检查一下再说。”说着,就去翻乔廓早就摊在桌面上的《“厚积薄发”化学题海》。  原来,乔廓的化学题海不是做完的,而是抄完的,而且还不是他一个人抄完的,是他请客发动他所说的“社会上的兄弟”分工抄完的,所以题海里面的字迹各种各样,但是各种各样归各种各样,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字迹都神似阿拉伯文或者蝌蚪文。  那么,他的答案又是怎么搞到的呢?  是这样的,本来,“厚积薄发”系列的每一本都配有一本参考答案,但是开学发书的时候基本上都被任课老师扣留了,拿去垃圾站当废品卖掉了,七毛钱一斤,化学老师当然也不例外。  说到这里,你们大概也猜到了,乔廓的参考答案是从垃圾站回收来的。  不错,是从垃圾站回收的,而且的高价回收的,他花了十块钱把这本化学题海参考答案从垃圾站赎回来,放在秤上一称,一斤四两,七毛钱一斤,成本价是一块钱。  刘老师翻了翻乔廓的题海,说:“你这明显是雇别人抄的嘛,我教学教了二十年,你这样的把戏我还少见了?”  乔廓说:“不是,是我自己做的,只是做得快了一点,字迹有一点潦草就是了,你看,我的头发都累白了。”  我说书的来做个公证人吧,来看一下乔廓的头发,呀,果真是半白半黑的。  刘老师说:“你这头发明显是染的嘛,你当我是傻子啊!”说完,就合起四斤四两的题海往乔廓的面门上拍打。  乔廓被题海拍打了几下,吼了起来:“呀——,没脸做人啦——,造反啦——”一边吼一边竖起一米八的身躯来扑向一米六几的刘老师。  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挨到刘老师一根寒毛,就被刘老师一只手一推,推在了肚皮上,连人带凳子一起倒在后面的空地上。  先是哐的一声倒凳声,然后是人声:“哎哟,咝——”,可见乔廓跌得不轻,但是他马上就双手撑着背后的地面站了起来。  谁知道?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听到“啊打——”一声,被刘老师一个飞扬回旋踢踢得腾空而起,向后飞去,砸在教室的后墙上,空——,喀喀喀喀喀,撞穿了后墙,乔廓本人飞到了隔壁八班的前门门口去了,躺在砖头堆里面,七班后墙也就是八班的前墙,上面留下了一个乔廓形状的洞。  “呜——”,八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声。  刘老师开了后门,往八班赶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吕孝刚刚才被包回掐人中掐活了过来,一醒过来就听到空的一声,原来是乔廓玩穿墙术。  再穿过乔廓形状的墙洞往八班一看,顿时就红起了脸,冷汗淋漓,原来,穿过墙洞,他正好看到莫觑在那儿捏起兰花指抿起嘴巴眯起右眼,在跟他吕孝打招呼呢,而他自己刚刚从昏死中苏醒过来,嘴角还有白沫没来得及擦干净呢,样子简直狼狈得古怪,怎么见得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心上人?  话说刘老师走到八班去了,八班当时正在上语文课,刘老师走到八班前门门口,向讲台上的老师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上课了。”  八班讲台上的语文老师说:“唉,刘老师这是怎么说话的?我们身为人师,出发点都是一样的,只是手段千差万别而已,打扰又从何说起?正所谓,‘殊途同归’嘛。”  刘老师又现出他的旧社会流氓本色,向讲台上把手一拱,说:“呵呵,我是个粗人,听不懂你这么文绉绉的话,还殊什么途同什么东西的,还是那句爽快话,‘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说完,就拎着乔廓的胸口,把他的尸体从砖头堆里拖了回来,停放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把他脖子上的人范胸牌一把扯了下来,因为人范胸牌的绳子是用玻璃丝搓的,又是他爹亲手搓的,所以非常牢固,所以刘老师一扯把乔廓整个上半身都扯了起来,也就是说,把乔廓扯得坐了起来一趟又马上倒了下去,后脑勺撞在地面上嗑的一声响,然后流出一滩鲜血。  刘老师一扯下乔廓脖子上的人范牌,然后就摩着手掌向包回吕孝那一排走过去了,因为他们就坐在乔廓的前面一排。  包回吕孝两个人领的都是人渣胸牌,按理说,是免检的,但是,刘老师还是走到了他们旁边的走道上,拿眼睛不时不时的瞄他们两个。  而他们两个人呢?都一齐把目光头投向霍伶俐,这句话也可以拆开来这样的说:包回的眼珠儿鼓向霍伶俐,吕孝的嘴巴儿翘向霍伶俐。  此时的霍伶俐,已经收拾好了课桌,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桌面上黏着的屠刀也被她用套着塑料袋的右手拔掉了,看到包回吕孝两个盯着她,知道是要她来报答刚才唱《霍元甲》的救命之恩,保住他们两个人的性命,所以等到刘老师盯上他们两个的时候,她也把身体侧过来,也来盯着他们两个。  刘老师见霍伶俐看过来,就转身走人了,但是才一转身又回过头来了,盯着吕孝的胸口说:“你也是的!真是自己作践自己哟!成绩前十名的人,也挤到人渣堆儿里面去做什么?跟这些摇尾巴的人打成一片!会有什么好结果?不晓得自重!没出息!”  吕孝本来想秉承他对刘老师的一贯态度,那就是低下头装老实,但是转念一想,莫觑就在八班穿过墙洞盯着他的后脑勺,要是把头低下去就太没面子了,所以综合权衡了一下,把头一昂,把眉毛一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刘老师看了,咬牙切齿的走了,继续去抽查别的领人范胸牌的同学的化学题海去了。  后面的重复的情节我就不讲了。  好了,这堂化学课就讲到这里为止吧,敬请听众朋友们关注下一堂课,数学课,好走,好走。

    第五堂,数学课

    咆哮课堂第五堂,数学课  铃铃铃铃铃铃铃,晚自习课上课了,这一节自习课是正宗的数学课。  其实,晚上一共有两节自习课,分别是不同的两门课,前一节课一百分钟,后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这节数学课是前一节,一百分钟的。  数学老师同时也是七班的班主任,诨名叫糟老头,但是实际上他一点也不老,是个中年男子。  七班同学们之所以要把一个明晃晃的中年男子喊作老头,主要是因为他的脾气好,好欺负,也就是当地人所喊的“萦子”那种人。  所谓“萦子”,是当地土话,从字面上解释,就是指那种说起话来吱吱唔唔,吞吞吐吐的人,引申一下,就是指那种办起事来成事不足,败事游刃有余的人,而数学老师就是标准的萦子。  把土话的“萦子”翻译成京片子,就是“棒槌”,土话中所说的“一只萦子”,也就是京片子中的“一根棒槌”。  但是,就算是明明知道自己分明就是萦子的人,也绝对不会同意别人当面喊他“萦子”,在当地,如果你胆敢当面喊任何人萦子的话,那它肯定会当场万念俱灰,视死如归的跟你拼命。  既然是这样的,那么七班的同学们也不可以直接喊数学老师为萦子了,那么喊什么呢?“老头儿!”因为老头儿总是那么和气,那么好欺负,正好跟数学老师是一路的,又因为他姓曹,所以就叫他糟老头,虽然曹跟糟并不同音,不管是在普通话里面还是当地土话里面都不同音,但是毕竟还有点相似的,还算将就得过去。  这个诨名,不但同学们可以在背后嘲笑他的时候用,就是当着他本人的面,也可以这么喊他,真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啊,何乐而不为呢?  你们看,糟老头进来了,那是一个英俊的小胡子,胸口搂着一沓纸张,教室里面在场的都心里有数,那是“垂死挣扎”模拟考试的成绩单。  所谓“垂死挣扎”,就是在高考迫在眉睫的情况下进行的一场殊死搏斗的意思,是在劳动节假期之后举行的又一次模拟考试,也就是化学老师刘老师卖过胸牌之后举行的模拟考试,所以,七班的化学成绩考得无比辉煌,排在全年级第一名,而且是正宗的第一名,已经正式超过了尖子班。  看糟老头一副喜气洋洋的德性,就可以知道,七班这次确实考得不错。  糟老头一进门,就开始亲手发成绩单了,他跟刘老师是一伙的,也喜欢拿食指蘸口水发卷子,但是跟刘老师不同的是:你可以把他口水沾过的那个角儿当着他的面撕掉,但是如果你胆敢当着刘老师的面做出这样的恶劣行径,那就是一场血光之灾。  就在糟老头蘸口水发成绩单的时候,忽然,前门口响起一声:“报告。”原来是麻家浸同学。  请你们往前门口看过去,麻家浸气喘吁吁的站在那儿,手里提着一瓶矿泉水,但是那瓶矿泉水竟然是白色的,原来,那不是液态水,而是固态冰,而且不是等闲的冰,等闲的冰是透明的,而那冰是浑浊的,雪白的,原来,是等闲的冰被砸过以后,就会变成那样的浑浊,但是再一看,那瓶矿泉冰还是满满当当的一瓶,可见,他一路上并没有喝到水,只是沿路都在砸啊砸而已。  你们再看,他穿着一身校服,而且明显的刚刚从衣柜里面拿出来的,因为,校服上面还有明显的折衣服的痕迹,其实,他就是吕孝附我身的时候提到的那个把校服穿成迷彩服的人,跟把校服穿成蓝天白云的花样靥交相辉映。  你们再看他的头发,一头头发湿漉漉的,而且可以说肯定不是出汗出湿的,出汗不可能把整个头出得湿到那种境界,那步田地,要是一个血肉之躯出那么多汗的话,那他的身体早就干成木乃伊了。  而且又不可能是洗头洗成那样的,因为他的头发看上去像是刚刚被野猪糟蹋过的稻田一样乱糟糟的一团,这根本就不符合洗头的宗旨。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他的头会湿成那副德性呢?暂时还是个谜。  再来看他的脚下,竟然穿一双雨靴!而现在正值盛夏天气,而且连日干旱,现在虽然是黄昏时候,但是天气并不比白天凉快,谁不是趿一双凉鞋来上课?甚至还恨不得打赤脚呢,而他却穿一双雨靴来上课,这算个什么事啊?简直是造反吗不是?  糟老头一听到有人喊“报告”,就侧过头去,看到一个外星人站在门口,盯了很久,总算是认出来了,原来就是我班上的麻家浸同学啊,于是就问:“唉?麻家浸?平时表现都蛮好的嘛,今天怎么迟到了?”  麻家浸脱口而出,说:“我家里涨水了。”引起班上一场爆笑。  糟老头应了句“哦”,然后点头示意他进来,麻家浸一边往座位上竞走,一边咬牙切齿的呢呢喃喃:“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有什么好笑的?人家说真话就发笑,偏偏要逼人家说客套话才高兴!才安心!贱!”  糟老头蘸口水发完成绩单之后,就上讲台开始发言了,说:“这次‘垂死挣扎’考试呢,可以说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了,虽然在高考前几天还有一场‘身临其境’模拟考试,但是那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玩一下,可能连卷子都不批改,主要只是为了让大家熟悉一下高考考场气氛而已,到时候你们自己就晓得了,题目出得跟中考一样容易,但是那副气派,几乎是跟高考一模一样的,确实是花了大价钱的,——”  台下接上一句:“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糟老头附和说:“是是,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然后继续说自己的话:“所以说呢,这次‘垂死挣扎’考试的成绩就基本上是你高考的成绩了。  按照学校根据历年经验划出来的录取线,我们班上这次可以考上三个一本,十个二本,也就是说,总共可以考取十三个同学,确实不错!可以说是开学以来我们七班考得最辉煌最辉煌的一次了。  我作为班主任呢,真心的希望,同学们在高考的时候也能保持这样的超常发挥,那真是一辈子受益无穷啊。  好了,来接着上次的课,讲解一下这次考试卷子的最后几道应用题。  拿出卷子来呵,我来先把答案抄在黑板上,估计要抄个把钟头吧,你们先自己在下面对一对答案,等我抄完之后,如果有什么疑问,我们就来一起切磋一下。  你们都已经是快要参加高考的人了,我还不一定有你厉害呢,别见怪,我就只有这样的水平,不过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可以了,不要到家里去跟家长说三道四的就可以了,那样的对大家都不好。  我们这样的和睦相处不是很好吗?不是照样考出辉煌的成绩来了吗?不是?我们班的物理不是这次也还考得可以吗?比上不足,比下还绰绰有余呢不是?隔壁班还是特高级老师教物理呢,还不是考倒数第一?世上哪里有什么高级低级啊?做人就是要这样的互帮互助,互相捧场嘛,不是?  你们也不要去欺负人家朱老师了,他自己也在暗暗的努力呢,你们关在笼子里面,是不晓得,我们同事,坐在同一个办公室,还不晓得?他才带我们班这么一个学期不到,眼睛又加深了一百度,按照这样的进度瞎下去还得了?我们做老师的晓得你们做学生的苦处,你们做学生的也要晓得体谅我们做老师的难处,反正,大家都慈悲为怀就是了,世上就没事了,”糟老头就这样的一边唠唠叨叨一边抄答案。  既然讲到糟老头在黑板上抄参考答案的事,那我就再补充一些关于他讲解题目的事情吧。  话说糟老头最喜欢讲解立体几何题了,这是他自己说的,他老是这么坦白。  那么,他为什么最喜欢讲解立体几何题呢?是这样的,据他自己说,因为讲解立体几何题的时候有立体几何图形给他画,而画立体几何图形是最打发时间的,反身一转,面对黑板,左手三角板往黑板上一按,右手一扬,粉笔一挥,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投入到画图之中,就能达到“图中有糟老头,糟老头中有图”的忘我境界,世上再也没有这么享受的事情了,就算校长来巡逻我都不怕,他还以外我真个在画图呢,呵呵。   而且,据天赋画家包回解说,不经过几年以上素描训练的人,要想把立体图形的透视关系画得那么到位,那么跃然于黑板之上,是不可想象的,这份功力,光靠吃天分的老本是不够的,关键在于后天的勤奋,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讲过讲台上的糟老头,再来讲一下台下的同学们,现在,它们都在讨论刚刚发下来的成绩单呢,唧唧喳喳一片。  在这里,我来念一念几个同学的名次吧,分数太繁杂,就不念了,我要念的都是在我的说书过程中出现过的人物,大家随便听一听。  花样靥,第一名,  童元,第二名,  吕孝,第七名,  乔廓,第十五名,  毛下红,第二十四名,  麻家浸,第二十五名,  霍伶俐,第三十三名,  余在尾,第三十六名,  包回,第三十七名,也就是倒数第一名,  好了,部分名次表念完了,下来让我说书的来做一些点评,来解除一下你们心中的疑惑。  第一,既然这张成绩单上还有乔廓的名字,那就说明他还没死,还在世,那我们就来慰问一下他:“最近还好吗?”  在化学课上,乔廓被刘老师一个飞扬回旋踢踢得撞穿了墙,飞到隔壁八班去了,大家差不多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是大家刚才都听到了他的名字了,他不但还在世,而且考得还不错,第十五名,差一点今年就可以考上大学了,不过,如果这样的成绩保持下去的话,明年补习考大学基本上是稳稳当当的。至于墙上留下来的乔廓形状的洞,已经修补好了,是他爸爸亲自来修的,他爸爸正好是个泥水匠,连工带料都是他爸爸自己出的,一边补墙还一边说,怪来怪去都怪他自己的儿子不听话,老师只要手痒,随时随刻,随时随地打就是了,不要客气。  但是据乔廓自己说,他爸爸在家里看到他在学校被老师打成那副德性的时候,哭的整个头一点一点的,抿起嘴巴含着眼泪,从侧面看,鱼尾纹一隐一现的。  经过乔廓的爸爸的修理,七班的后墙和八班的前墙各出现一个乔廓形状的白斑,那是新鲜石灰的颜色。  你们看,他还坐在那个座位上呢,气色还不错,从前面看上去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但是如果你绕到他的后面去看,就会发现,他的后脑勺被撞平了,所以,如果从侧面看的话,那他的头就像一个熨斗一样,晚上睡觉头就不会在枕头上滚来滚去了,不过还好,听他自己说,除了后脑勺被撞平了以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后遗症,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听到这里,你们可能会联想到,在物理课上,乔廓不是曾经用一个小纸团扔过猪脑壳的后脑勺吗?你们有没有产生这样的想法,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就成了一段因果报应了?乔廓因为砸了善良的猪脑壳的后脑勺,所以遭到了凶残的刘老师的报应。  但是,依是说书人是个人偏见,所谓“因果报应”,是市面上歪曲的佛法,而不是真正的佛法本意,就比如以上的因果关系,并不是事实上存在的,而是我说书的瞎编出来的。  关于成绩表的第二点是,为什么第三十七名会是倒数第一名呢?在化学课上,七班不是还幸存有四十四位同学吗?我一说到这里,聪明的听众朋友们,你们大概就知道背后的原因了,毕竟,从化学课到现在的数学课,也已经过去几天了,不是?  好了,既然大家自己都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嘴多舌的吃力不讨好了。  第三点,为什么倒数第一名会是包回?而不是余在尾?这一点,也许大家并没有疑问,因为在物理课上,吕孝附我身的时候已经提到过,包回从来都是徘徊在倒数前十名吗?既然是这样,那么考一次倒数第一也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责无旁贷义不容辞的事情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是,我来告诉你们,包回虽然名次稳定在倒数前十名,但是,这次考全班倒数第一兼全年级倒数第一,还是平生第一次,而且按他自己的说法,不是凭他的实力考出来的,而是故意考出来玩的。  那么,又是怎么故意考出来的呢?  是这样的,到这个学期的中后期,包回已经知道了一个真相,那就是他不可能在今年考上大学,与其摇尾巴供人家笑话,还不如摇一次尾巴梢儿玩玩呢,也算没有白来高三下学期走一趟,于是就下了一个决定。  不说他下的决定是什么,我们来看看他是怎么付诸实践的就可以了。  这次“垂死挣扎”模拟考试,他只带了四样东西去参加考试,第一样是他本人,第二样是准考证,第三样是一支笔,第三样是一个充气枕头。  他的充气枕头,是到开考铃响的时候才“预备齐!”从口袋里面掏出来开始吹的,吹完充气枕头之后,监考老师的卷子也刚好发完了,他就大笔一挥,签了个名,然后搂着枕头睡觉,而且因为动身之前喝过半斤黄酒,所以还是睡得蛮熟的,并不算装睡,监考老师见他酒气熏天的,也懒得去打扰他。  所以,他的总分是零分,也就是吕孝所说的鹅蛋,分数已经低到了就连余在尾也望尘莫及的程度,因为余在尾在心情好的时候,除了在考场上打哈欠之余,还会去蒙一蒙选择题打发打发时间。  好了,名次表的事情讲过了,下面切入正题,看一看课堂上的事情。  忽然,以麻家浸为球心,以一米半为半径的球儿里面,马蚤动了起来,坐在他前面一排那一组的三个同学,都一齐把衣领竖了起来,把头勾了下去凑到桌面上去了。  坐在他左右两边的同学,都旋动屁股,把后背对准他,各自捂住鼻子看着窗外。  坐在他后面的包回和吕孝,竖起了桌面上最大的书,嘴巴里呢呢喃喃骂起来。  原来,是麻家浸脱靴子了,脱靴子不要紧,还发出一股袭人的恶臭。  这个时候,隔着一组坐在他右边的霍伶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面巾纸捂住鼻子,喊了一声:“曹老师”。  曹老师听到了,反过身来,问:“做什么?有什么事啊?”  霍伶俐说:“我今天晚上想请假。”  糟老头问:“好好的,请假做什么?身体不舒服啊?”  霍伶俐说:“不是,是教室里有脚臭。”  糟老头一听,已经瞄到了麻家浸周围的异常情况,对霍伶俐说:“妞儿,莫这么说话,哪里有这样的请假理由啊?好好的坐在那里上课,不要胡思乱想的。”说完就回过身去,继续抄答案去了。  霍伶俐说:“曹老师,我话还没说完,要我坐在教室里,除非叫那个脚臭的人出去。”  麻家浸听到霍伶俐这么说,低声的自言自语起来,说:“啧!真是吃饱了饭撑着了!没有的事说成有的事!无聊!我交了学费买的座位,不坐在这儿难道坐到你怀里去啊?切——”  曹老师一听霍伶俐说出这种话来,又回过头来,又是看看霍伶俐,又是看看麻家浸,不知道怎么下嘴回答才好。  麻家浸看到糟老头看了他几眼,又自言自语起来,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帅哥?变态色狼才盯人家帅哥看!白活了几十岁了,一点人生阅历也没有!也是这么没见过世面,索性死掉去算了。”  糟老头愣了很久才开口对霍伶俐说:“莫这么说话,现在炎炎夏日的,湿气汗气什么的也是正常的,人挤人就更难免了,这一点点什么东西就喊天喊地说受不了,那人家西教学楼那一栋楼一千来号人怎么办?学校最大,人口最集中的公共厕所就屯在人家家门口,这炎炎夏日的,东南风一送,人家那里何止这样的味道?人家还不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儿认真听讲?再说了,古语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难得在人生这么关键的时候碰到一起,坐在一起,要懂得珍惜这份缘分才是,不要动不动就这个那个的,搞来搞去对大家都不好,”  霍伶俐一边听糟老头唠叨,一边收拾书包走人,走到后门口的时候回头说:“曹老师,我明天再来补写请假条。”说完就捂着鼻子从后门走掉了。  糟老头目送着她出去,也无能为力,就转过身继续抄答案去了。  麻家浸伸长脖子把霍伶俐目送出去之后,提高了一点声音说:“呸!人妖!说得好听叫‘个性’,说得难听就叫‘变态’!像一具僵尸一样的人!我祝你一出校门就被救护车撞死!”然后就转过身去了,气呼呼的板着脸。  话说霍伶俐走了之后,包回吕孝两个就反过身来,动员后面一排把座位往后面移一排,后面坐的是乔廓和毛下红两个,他们也受到麻家浸生化武器的无情攻击,欣然同意了,乔廓毛下红一排移完座位后,包回吕孝一排也跟着往后移了一排,搞得麻家浸那一排后面空了一排。   麻家浸听到乔廓毛下红一排移座位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个头扭来扭去的拿膀胱往背后瞄,差一点就把脖子扭断掉了,还自言自语起来,说:“一伙神经病一样的人!人模人样鬼头鬼脑的不晓得在做什么东西!一副畜生相儿!烂贱!”   随后又看到包回吕孝一排也往后面移,就再也坐不稳了,提高了一点声音说:“搬!搬!搬!有种的贴到墙上去坐!”说完,他也把座位往后面移了一排,还是像原来一样的坐在吕孝的前面,搞得他自己原来坐的那一排中间缺了一张座位。  麻家浸因为火气大,所以动作也特别大,动静也特别响,把桌子使劲一放,桌脚碰地,喀喀喀的几声响,把糟老头给惊动了。  糟老头一回头,看到麻家浸的周围已经是沧海桑田,面目全非了,“啧”了一声,说:“真不晓得你们在搞什么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这么多事?麻家浸,你又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正中央去做什么?像个什么样子?我们教室的斜对面就是办公楼,校长看到了多不好?再说了,这是晚上,教室外面一片漆黑,教室里面灯火通明的,从外面往里面一看,什么东西不是一目了然?快坐回来!听话,乖。”  麻家浸气呼呼的说:“他们移回来,我就也移回去。”  糟老头于是向后面两排恳求说:“移回来移回来,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惹的大家不欢而散好啊?”  包回做代表说:“前排的空气不新鲜。”  糟老头听他这么一说,自言自语起来,说:“什么空气不空气?新鲜不新鲜?说什么东西呢在?无稽之谈,先坐回来再说。”    麻家浸溅着口水说:“老师!你听他放什么屁啊?明明就是他们一伙人合起来欺负我一个人!觉得这样好玩!其实无聊!”  糟老头附和说:“你们合起来欺负人家做什么哟?”  包回拎着衣领挡着鼻子说:“老师,你别听他的一面之辞,明明是他要逼人家吸他的脚臭,逼得我们背井离乡还不够,还要赶尽杀绝,也跟着我们移了过来,要让我们客死它乡才放手。”  麻家浸反过头来对包回说:“臭什么臭?有什么好臭的?我自己怎么就闻不到有那么臭呢?夸张也不是这样的夸张法好不好?明明是你们故意在那儿装的!好玩是不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小人!不得好死!”  包回“呵呵呵”冷笑了几下,说:“天地良心哪!反正我是不会移座位过去寻死的,我还年轻。”  糟老头见后面两排纹丝不动,就对麻家浸说:“算了算了,你就吃亏一点,搬回来,省得一个人坐在那儿多难看?”  麻家浸也不看糟老头,勾着头在那儿气嘟嘟的说:“凭什么他们就可以搬座位?我就不可以?我的学费没有他们的学费值钱还差不多,我的爷娘供我读书容易啊?我容易啊?我脚又不臭,只是靴子臭而已,我平时也是这样的打赤脚上课的,也没听到半个畜生说我的脚怎么怎么样偏偏它们的鼻子金贵?再说了,有头发哪个愿意做秃子?人家也是有难处的,只是没说出来就是了。”  糟老头说:“哦,你有什么难处是吧?跟老师说出来,老师来听一下。”  经糟老头这么一问,麻家浸就嘣的一声站了起来,勾着头站在那里,激动的说:“本来,我今天哪里会迟到啊?他们那些只晓得幸灾乐祸的人,当然不晓得替别人着想一下,也不想一下人家为什么会迟到,我平时一次到都没迟过,这次迟到,肯定的有原因的嘛,就算是傻子也晓得!只有用心险恶的坏人才会故意装作不晓得!老师,你听我讲呢,今天下午,我爸爸妈妈都到乡下去做生意去了,今天下午一放学我回家,哪个晓得?一走到校门口,就碰到我家的乖乖狗到校门口来接我了,”  麻家浸讲到这里,引起台下一阵哄笑。  麻家浸眼睛一横,“啧”了一声,然后继续讲:“一看到它,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晓得家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所以就拼命的跟着它跑回去,它一边跑还一边回过头来瞄我几下,我就更确定有什么事情了,果然,一到家门,吓了我一跳,我家涨水了!”  讲到这里,引起台下一阵爆笑,而且是拍桌子打凳子的那种。  麻家浸破口就骂:“不要笑!有什么好笑的?再笑,今晚回家你家就着火!”  骂完之后继续讲:“我刚刚赶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什么呢?我家的门缝里面一直在往外面飙水,你不晓得,我家的门不是一般的门,是那种折叠的铁门,所以就有十来个门缝,每个门缝都在往外面喷水。  长江三峡见过吧?就算没亲身去过,也在电视上见过吧?我家的铁门就是那样喷水的,这么一看,我家简直就被淹成了一个东海龙宫。  住在我家左隔壁的那个老太婆,老是那样的幸灾乐祸,早就在门口一边等我回家一边观赏我家涨水了,看见我回来了,就嬉皮笑脸假情假意的跟我说:‘快去关水龙头啊,祖宗!’  听她这么一说,我奋不顾身就趟着洪水跑到门口去开门了,哪个晓得?那洪水已经涨到了我下巴那么高了,我一开锁,门就自己被水冲开了,哐哐的两声,这是门撞门的声音。  哎哟,我的手被门带痛了,我不是刚才说过?我家的门是铁门,虽然说表面漆了一层红漆,但是早就不起作用了,因为铁门早就锈掉了,而且是从内往外锈的,锈得门上斑斑驳驳的,平时一碰都会有漆片落下来,更不要说这样猛的一带,揩破了我手掌上的油皮,到现在还是痒痛痒痛的。  再说,那刺进了我肉里面的东西是铁锈啊,也不晓得要打破伤风疫苗不要?老师你说呢?唉——,还是懒得去打,我爸爸都不晓得多少次这样了,也从来没去花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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