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耀国冬天很冷,你又不会内力,还是我这个天然暖炉给你抱吧,以后不许再说这话。你若说一次,我吻你的唇一次。”说着钻进被里来,用内力替我细细的按摩起腰部。
楚莫,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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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是不是喜欢上了霸气又不失温柔的楚莫了?居然会替怀孕无法弯腰的爱人洗脚,天哪,某月一想到这就感动到暴。
第七十三章长相思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心在等待中慢慢耗损,我有时候甚至怀疑对耀国师来说耀帝的身体健康是不是很重要,帝王不举,势必影响子嗣,子嗣稀少势必影响国运,难道耀国师已经强大到帝王只是一介摆设,可是从楚莫那里得来的耀国编年史看得出来,耀国师很少插手国事,除非耀帝做出的决定动摇大耀的根本。
我也曾问过楚莫有关耀帝的状况,楚莫也满怀疑惑,耀帝自我走后再也未曾宠幸任何嫔妃,他甚至还一度猜测担心这师主的意思,只有我知道,这是我下的药。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耀国师根本不在意耀帝现在能否诞下子嗣,因为他的孩子中已经有符合耀国师的人选。
耀帝现在只育有两子,长子愚钝,幼子尙在襁褓之中,难道真是他们中的哪一个?若是如此,我要如何去见耀国师,难道真的要在无尽的时间中慢慢等待。
等待的日子久了,心反而脱离了焦躁,平静下来。
楚莫以他的坚韧意志,霸气的温柔,撬开我心房的一丝空隙,然后源源不断的侵入。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做到了对我的禁锢。至少我现在不想逃也不愿意离开,安心的在他的羽翼之下过着静谧的日子。
那个对我有着过分关注的神秘人,我也没有急着去找,只是安享着饭菜中那份浓浓的温暖,切切的关爱。也许潜意识里也不想知道他是谁,所以明明近在咫尺却不想那么快相见。依旧是每日在庭院里坐上或者走上那一小会,久而久之,反而习惯那目光的存在。他于我而言就是一个颇为亲切的陌生人。
转眼,大耀的大年终于在漫天冰雪世界里来临,而楚莫与沐家公子的大婚也选在这时,连耀帝也亲自出力筹划。
红烛喜堂,觥筹交错。尽管楚莫将拜堂的地方设的离他住的居所有点远,可是还是挡不住那满院的红还有那份喧嚣的闯入。
“夫人,回屋休息吧。”寒止不住的往酒宴的地方望,“主子一时半会是过不来了,皇上似乎也在。”
言谈间有着几分惶恐,就好像自家的小姐跟着男子过了一阵子,结果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男子迎娶他人。
我有那么像那幽怨的小姐吗?从未看两个男子拜堂成亲,不知道楚莫现在脸上有着何种光景,一定是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眼里只怕冷的能掉出冰渣子。脑中勾勒出如此表情,身着红袍的样子,很是滑稽,无论怎么想都无法协调,不由的笑出声来。
明明楚莫长的也算一等一的美男,为何怎么想他穿红衣都觉得别扭?
红衣啊……
曾经有一个人穿着红衣,眼中满是不屑,举手投足间慵懒无比,可是仍是对着你笑的妩媚妖娆,想把你迷的失魂落魄,然后偷偷挖好陷阱让你跳。
明明很担心着帮你却又表现的一脸无所谓,冷嘲暗讽,也不怕人家误会。
最喜欢他生气的时候,明明气的想直跳脚,偏偏又要装作无所谓。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时候的眼睛有多明亮,多生机。喜欢和他作对可能就是潜意识里喜欢看他那时候的眼睛,那么朝气蓬勃,不像平时那么暮气沉沉。
他第一次对我真心实意的微笑是救了他之后,那天当他知道我活着好好的活着,和他们一起策马奔跑的时候,迎着晨曦,我唤他的名字,他回头对我一笑,那一笑倾国倾城,那一笑天地动容,那一笑百花失色,那一刻万物不在存在,眼里只有他的那一笑。逃亡的日子他的笑便是所有的亮点,明明风还在昏迷,明明前有楚莫后有八皇子的追兵,有他的笑,所有的辛劳不值一提。
还有那天将头埋进枕间,模糊的嚷着让我抱时的羞涩。他都不知道那天的他在我眼里有多诱人,他就这么不经意间拨动我的心弦,让我不由的疼到心坎里。
还有明明楚莫的言语间狠狠的伤着他那不堪的过去,他还是那么勇敢的面对着他,可是看我的时候却有那么忐忑不安,就怕我有一丝看不起,那时的他却有脆弱的让人想哭。
还有……
他的一颦一笑,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历历在目。
眼眶涨的发疼,温温热热的液体滚下脸颊。
云……
原来不是楚莫穿红衣不好,而是见过穿着红衣的你,在我眼里这天下的红衣只为你而生。
原来你已在我心里划下了深深的一笔。我是不是该说你刁钻滑头,一件红衣,就让我想你如厮,日后,是不是想让我见着红色就想你一次,痛上一次。
不能忘,不相望,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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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码到一半看到有关地震的一幕幕,再也无法静心于文上,每每想写总是会出现那些坍塌的房子,可怜的人们。
2008的中国注定是荣耀与灾难交辉的一年。灾难终究会过去,唯剩荣耀与世长存。
天佑中华。
第七十四章乱春心
合上眼睛,让那滚烫的液体徒自留个不停。
愈思愈痛,手不由的松开暖炉,按上心口,弓着腰,满脑都是云的影子。
只听的寒在一旁惊慌失措的声音:“夫人,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夫人别哭,主子一会就来。”
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明明是劝你不哭,你反而哭的更加厉害。那声夫人别哭,于我而言就像一个信号,泪水就像开闸的洪水,倾泻而下。
寒在一边完全懵了,慌手忙脚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扶着我,嘴里喃喃:“夫人别哭啊,我让人请主子去了,主子立刻就到。”
我哭的天昏地暗,贮藏百年的泪水仿佛要在这一天流耗殆尽。
泪眼朦胧间一人将我挽入胸膛,入眼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不哭,不哭,我与他只是装装样子,天上人间,我楚莫绝不会负你,今生今世,仅疼你爱你一人,不哭啊。”第一次听到楚莫慌乱的声音,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锐气。
“楚莫,不穿这身!”十指紧紧揪住那片红,眼里心里都是那个倾国倾城的红影,灼的我心痛。
“好,你不喜欢,我便不穿。”
楚莫放开我,一把扯下喜袍抛于地上,瞧瞧中衣也是那喜色,也一并抛在地上,只是今日是他大喜,全身上下由里自外全是一声喜色,他干脆脱了个精光,冰天雪地里,赤着膀子抱着我:“不哭,我已经脱了,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陪你。”
话语里柔的能掐出水来,温温密密的将我围绕,让我莫名的觉得安心,仿佛只要在这臂弯里,哪怕天塌下来,我也能安全如故。
只能紧紧的抱着楚莫,将脸埋在他胸前,小声啜泣。楚莫抱着我笨拙的拍着我的后背。
终于使自己完全静下来,低着头,慢慢离开楚莫的怀抱,却被楚莫一把抓住,轻柔的拭去我脸上的泪:“怎么就哭了呢,你若想我只要让寒唤我过来就好。怎么就哭了呢。”
映入眼帘的是他精瘦的胸膛,脑子轰隆一下,我居然在楚莫的怀里哭了那么久,这三九严寒天,他居然就这么光着膀子让我抱着,即使他有深厚的内力,身子怎么受的住,慌忙抬头唤过寒:“寒,快,给你家主子穿衣。”一边拼命推着他,“你还不快进去穿衣服。也不怕凉着。”
楚莫却哈哈大笑:
“能让我的月儿如此吃醋,如此紧张,如此挂心,哪怕要我在雪地里冻伤一天一夜我也甘之如饴。”
心一点点抽搐,我怎么可以在他的怀里哭泣着想念云,又汲取他怀里的温暖让自己安心,我这样做对楚莫何其不公。
羞愧难当,只得重重推着楚莫的身子:“还不快穿好衣服。”眼睛瞟像那抛在地上的红衣又立刻收回来。即使我看不见,我也知道,此时我的眼里有着受伤。
楚莫显然误会我的意思,只是拉着我的手:“月儿,你不喜欢我为他人穿喜装,那我便不穿,日后这喜装只为你而穿。”
“寒,还不快带着你家主子更衣去!”只得用推开他掩饰自己的心慌。
楚莫也颇给我留面子,进了屋。
我在一旁的亭子坐下,支着头呆呆的望着墙角。刚才我这是怎么了,居然哭的这么不管不顾,真不像是我自己。云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我心里的,明明是那么邪肆的楚莫怎么会让我觉得如此安心,我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依靠起他来。明明以前心里只有个风,为什么会为这两人心痛不已。
心,乱成一团。
“想什么呢,月儿。”
刚抬头发现楚莫已站在眼前,换了声紫红的衣服。见我盯着他看,他低过头,轻轻的在我耳边呵气:
“我可是连里裤都换了,月儿要不要亲自检查一番。”
我别过头,仍是望着墙角:“我还以为你只有黑色衣服,没想到你还有其他色的。”
“怎么,难道月儿看腻了我穿黑色。”楚莫不死心,探过头,占据着我的目光,“月儿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穿黑色便是了。”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老老实实的说道:“非也,我反而觉得天下只有你最合适穿黑色,反之,黑色也最合适你。其他颜色穿在你身上反而觉得不伦不类。”
“为什么?”楚莫的眼神有点奇怪。
“只是这么觉得。平常人穿黑衣总是让人觉得很一般或者不舒服,只有你穿着那一身黑色,与众不同。明明黑色是最为暗沉的颜色,可是到了你身上,只能衬托的你更为神秘,邪美。你平时穿的衣服总是绣有金线或者银线压边,又不失华贵。有时候看起来还有几分神圣不可侵犯。刺眼的让人不敢直视。不过,这些衣服只有你穿起来有这种效果,普天之下只怕难寻第二人。”
我说的是实话,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合适黑色,能将黑色穿出如此多的韵味。
“真的?”楚莫喜形于色。
我点头,目光飘向门口的人影:“修可是在那边站了半天,快回前院去吧。你不能将皇上与众宾客凉在那里不管。”
话还没完,楚莫就已经冲进屋里去了,待出来时已经换为一身黑色金边袍子,还不忘在我眼前多转几个身子,高兴的拢了拢我,在我耳边低语:
“月儿,你真好,我原以为像我这般人只适合在黑暗中生存,只有黑色能给我安心感,所以才一直只穿黑衣。没想,在你眼里,居然有如此不同。”
说罢,在我脸颊留下一吻,雄赳赳气昂昂的迈大步,就这么穿着描金黑袍去喜宴。
看着他的样子,心情莫名的变好。
寒乘机像我抱怨:“刚才夫人说主子穿黑色好看,主子赶紧回屋翻箱倒柜,将那些黑色带金线袍子都番了出来,一一在身上试,还一个劲的问属下那件好看,属下哪懂这些,这些应该问夫人才是。主子还让下属吩咐裁缝连夜赶制新的黑袍,说要款式新颖,绣纹独特。还说要把其他色的外袍都扔了。”
正说着,侍卫抱着他换下的喜袍走过来请示寒如何处理。
寒摆摆手:“主子说了,全烧了。”
那艳丽的红色刺的我立刻别开眼,却撞上墙那侧担忧的目光。慌忙扭过头。那双眼何其熟悉,就算以前我在潜意识里拼命不断的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可是此刻目光相撞,让我避无可避。
荀,你何苦为我做到如此!
拼命压抑着自己回头的冲动,可是还是忍不住侧过脸去,露出一个恬淡的微笑,红唇轻启:“寒,让厨房给我做碗梅花碧玉粥。”
担忧隐去。
不一会,一碗香气扑鼻的梅花碧玉粥端至眼前,一勺一勺的慢慢品,每一勺都浸满荀的关心、爱心。
风吹起,吹皱一池湖水。
春心动,却又乱。
第七十五章一魂一魄(一)
月升中天,照的原本白色的雪景愈发发白,前堂宾客早已人去楼空,我一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由得叹口气,披衣起来——原来一旦习惯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休息,一个人的塌无论怎么睡,都会觉得寒意彻骨。
门被轻轻推开,我回望不由稍稍皱了皱眉,来人也同样一惊。
“我以为夫人睡了。”寒一脸踯躅,一脚跨在门口进退两难。
“怎么?”发白的月光照的寒的脸色有稍许的苍白。
“圣上留宿王府,主子今晚不会过来了……”寒定了定神,走到旁边替我拿起一件厚的衣服递给我。
“还有呢?”我透过窗口的缝隙看向外面,他的身上带着稍许呛人的腥味,“谁来过了,还是谁要见我,皇上?”以寒的武功要想伤他不易,伤了他还不引起稍乱更难,除非这个人不能反抗。且帝王夜宿臣子家本不合理,更何况还是臣子的新婚之夜。
“或者皇上留宿只是个幌子。”小小的缝隙处清楚的透出一顶的软轿,“想见我的人是国师吧。”
“走吧。”套上外套,平静的往外走,脚跨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寒,若是有一天国师让你杀了楚莫,你会吗?”
寒只是低着头。我低低的叹了一声,罢了,在耀国,国师说什么都该是金科玉律,谁会不遵从?想着不禁有点悲哀。
“主子是寒一生的主子。”
才跨几步,背后传来寒的低语,很坚定。挺直脊背,望了一眼远处飘忽的红色,心莫名的松口气,唇不自觉的往上翘了翘。
躬身钻入轿子,安心的等待。
还是老地方,我进去的时候耀国师正背对着我看着满墙的画。银白色的月光从高处窗口进来照的整个密室有种莫名的荒凉。
“我一直以为我会守着他守着这些画守着他这份热血打下来的江山直到天长地久,没想到……”就在我站到双腿发软的时候,耀回身看了我一眼,“你挺着肚子也不容易,坐吧。”
我四下一回望,唯一的椅子就在耀的身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坐下。
也不知坐了多久,耀的目光终于从满墙的画上收了回来,悠悠叹了口气,将轮椅转向我,看着我的眼光中居然带着丝柔和:“你对绥帝下的药,断子绝孙?”
我不认为耀会对着一个让爱人后代终生不举的人温和,相反的是耀现在的眼神让我的心空的厉害,脸上的表情倒是一点没变,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他笑起来,很奇怪的笑容,就连那笑声也让人很不舒服。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原本他身上的味道对五感灵敏的我来说就极难忍受,更何况现下多了两样。
仿佛感觉到我的不适,耀止住了笑容,再度看向墙上的画像:“你是我六百年来唯一一个看到我眼睛不怕的人,很有趣,不过,想你也不应该怕,毕竟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这些多半是知道的。”
同一个地方?我一头雾水。耀倒是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不再说什么。我一人坐在密室里等了又等,最后还是开了口:“国师不准备问我要解药吗或者国师能解?还是国师正想着怎么罚我?”这地方真的很不舒服,比耐力,我先认输。
“解药,我为何要要,他与我何干。”耀声音中满是嗤之以鼻。
“他是圣主的血脉,也与国师无关?”其实答案是知道的,可是还是忍不住要问。
“他是他,他又不是他,我为何要管他,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即使没有,也无关,到底是谁登上帝位又有何妨,只要遵从于我,能守住这开国江山即可,不是他,又何妨。”
一连串的他绕的慌,心却透亮,耀是这天底下最痴情却也是最薄情之人,除了圣主,其他人包括圣主的血脉也休想分得他的一丝一缕的心思,这天下已经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心分毫。
“不是他,又何妨,可是他,那该如何?”耀睁眼,目光迷离,视线沿着墙上的画流动,最后定在我隆起的腹上,慢慢的变的复杂,饶是我百年识人无数,也看不懂那目光里到底蕴含着什么。
耀的手轻轻的覆上我的腹部,冰凉透骨。胎儿的心跳忽的奇怪起来,惊惧爬上我的脸庞,停了!孩子的心跳停了!我慌忙想推开他,这一推之下才发觉耀的身体冷似冰,重似铁,无论我怎么推,都不能移动他一丝半毫。
突然想起国师密册里记载的,脑子瞬间空白,剩下的只有无边的恐惧,耀难道是在吸取胎儿的生气,不,不可以。惊惧不断放大,拼命拉扯腹上的手,也不知怎的,耀突然大叫一声,缩了回去,我从凳子上一跃而起,连退数步,退至墙角,双手护住腹部,惊魂未定的向他看去,一看之下,不禁骇然,他正举着刚覆在我腹上的那只手,那手的四周隐隐的泛着黑色,耀满脸痛苦之色,眼中更是死气沉沉,仅是这刹那间,密室内完全弥漫着由陈年腐尸散发出的那股恶心的臭味,愈来愈浓,迫的我飞至半空,双手巴着窗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约过了一盏茶时间,空气中的味道淡去,准确的说耀身体上的味道淡去,我靠在窗户旁恐惧的瞪着他,他的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或者说他的身体根本起不了多大变化,只是环绕在他手上的黑气,现在仿佛一道印子一般,已经印在他得手上。
“耀,把孩子还给我。”脑中一片混乱的我唯一清楚的映出的只有这句话。
“孩子?我伤谁,都不会伤了这个孩子。”耀的眼中翻滚着惊涛骇浪,让人读不清道不明述不尽。
耀想说什么我并没明白,唯一懂的是他说他不会伤了孩子,深吸一口气,无论什么原因,我的心总算是放下一半,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孩子诚如他所说的的确还活着,小小的脉动,一下一下跳的生机勃勃。
“过来坐下吧。”耀的话语中满是疲惫。
我仍是警惕的看着他,挨着墙壁犹豫着。
“你怕我,其实说起来我更应怕你,虽然这不是那个世界,但是你身上的仙家宝气却是出乎意料的纯正,我这种半妖不妖半仙不仙的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你看了我这手还不知道么?”耀自嘲的举起那黑色纹理缠绕的右手。
仙家宝气?那个世界?我再度有点迷糊,只是死死的盯住耀,让自己的心逐渐冷静下来,完全冷静之后,开始细细琢磨从一开始看见耀到现在耀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从脑中划过,我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瞠目结舌。
“怎么,丫头,猜到我的来历了?那里的人可是越来越迟钝了。”什么都瞒不过耀的眼睛。
耀的话间接证明了我的想法。
“那么耀国师不杀我和孩子就是因为这?”
“一开始算是吧。”耀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下,说来话长。”
“破命每百年诞生一次,这六百年来统共诞生了六个,每一个一生下来就被我派人给杀了,唯有你,例外,因为你是第一个未在我推算时间内出现的,而且现世之时根据楚莫的情报,居然已经是个成|人,即使我无法算出破命的命格,但是破命下世我是绝不会错。六百年来,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件让我觉得有趣之事,所以这才想起让楚莫将你带过来见见,没想到,一见之下,你让我大吃一惊,你的身上居然带着仙家宝气,第一眼让我犹豫,是否将你杀了,可是说实话,你的仙家宝气太过纯正,我一直在怀疑自己能否杀了你,第一眼犹豫过后,你腹中胎儿气息扰乱了我,他的气息与我很是亲近,也很是奇怪,可是我居然没多想,我只以为这孩子乃我在那世界亲近之人所投。”
“你知道,这世界除了濯,我再无亲近之人,这六百年除了濯我的世界再没有其他,突然冒出来的亲近感使我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心想让你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生下孩子,若是无害于濯与我创下的这份国土也就罢了,若是有害,我到时候除之也不迟。”
“只是没想到,当初的我太沉浸我与濯的世界,居然没认出那胎儿之魂,还好,还好当初我没对你下杀手,否则往后的日子我恐怕只能在悔恨中渡过。”耀的眼神又逐渐迷茫起来,“可是即使我认出了,那又该如何,我到底该如何做才是对濯最好,明明说好了生生世世陪在我身边,明明不可能,却又发生了,到底该如何是好……”
濯?是谁?似乎在哪里见过,拼命回忆,眼角扫过墙上挂着的画,立刻清楚的想起,耀国的开国圣主,字濯!
我,孩子和耀之间必定有某种联系,我与耀之间可能是耀误会了什么,但孩子与耀之间必定存在着什么至关重要,甚至和耀的爱人,开国圣主也存在着一定的关系,所以耀才会如此迷茫。
“罢了,遇见你也许真的是天意,也许真的是同仁看不下去找你帮我指点一把迷津,否则怎会如此。”耀重重的叹了口气,看向我,“你这颗破命居然连我这种这世上的死局都给破开了,天意……”
“丫头,你到底是哪位大仙的门下,来这世上到底为何?”
“?”我皱了皱眉,“我不明白国师所言。”
“丫头,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耀摇摇头,目光仍是落在了我的腹上,满怀温柔。
“国师的话我真不知,但在国师的话里我揣测到几分国师的意思。”思索着如何正确的表达自己的话语,“或者国师以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事实上我的确不该是这里,我本应该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凡人。”仔细观察国师的神色,小心翼翼的的吐出。“不知国师可知中国?”
“凡人!”耀闻言一惊,“你怎么可能是凡人,那你身上的仙家宝气何来?”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将我来这世界的经过和盘托出。
“怨不得你身上带的气息如此纯正,即使是我,到了这里,气息也多有浑浊。”耀摇了摇头,再度长叹,“天意如此……”
“这世界和原处的世界为两个平行的空间,基本上那边的上仙是不会过问这边的凡事,当然,这边也没有所谓的妖魔鬼怪,更没有仙,一切遵循因果循环,人运因其特定轨迹而行,除了一百年一次的破命由那边上仙选择特定灵魂入世,这种人没有特定的命轨,所以可以打破原有人们的命运轨迹,达到这个世界命轨的重建,以及世界的变数。”
“你的入世便是代替了那颗特选的破命之魂,而我,亦然。”耀将一切缓缓道来,“我原本是那个世界负责破命之魂守护人之一。那日轮到我值守,可是我却将破命之魂送进了那个世界的牲畜轮回通道,星君一怒之下令我堕入此世。原本入此世之人均因消去记忆,以纯净魂魄之姿重新进入轮回,结果因某些原因,我居然在脱离仙胎,成为魂魄之时滑入这个世界。”
“任何破命进入这个世界,除非这个世界崩塌,否则那边的上仙们,即使是掌管破命入世之口的星君也无法插手这边发生的事,所以我保留记忆,保留仙术,保留仙气以魂魄之身游荡在这个世界,直到我遇见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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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太多被我砍成了两个章节,这个章节不知道大家有何疑问,若是没,某月我再去修改。囧。
第七十六章爱上他
“知道吗,在耀之前我已经游荡的太久,那长长久久一个人的孤独几乎快把我逼疯,以前在地界我虽不喜热闹,但好歹也有一两个可以说话的人,但到了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所以说实话,丫头,我很佩服你,一个人游荡了一百年,居然还能让岁月沉淀出现在的你,我可真是佩服之极。”耀说完冲着满墙的画苦笑,岁月在他的眼中流转,倾泻出满眼的悲哀——他的身体已经不能流出鲜活的眼泪。
“那时候我来到这里,遇到耀,我惊奇的发现我的魂魄居然能附到他的身体之上,这是我游荡的几十年来所没有发生过的,在这时我就想或者耀的身体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接受到我魂魄的身体,我不能放弃。唯一的问题是,我的附体只能是耀失去意识也就是说耀沉睡的时候,所以我只能等,等耀死亡的那一刻。好在我算出耀的寿命并不长,我只要在等十年就够了。长时间的我注视着耀,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偶尔我会在闲暇时出去玩玩,看看当时的世界。”
“我常常在想,那天我要是不心血来潮去那个小院,我的人生一定会截然不同。”
“第一次是无意间飘荡路过那个院落,很是荒芜,里面却隐隐透出一股绯紫之气,我很是好奇,纯紫之气是真正的帝王,绯紫之气则是与帝位只有一步之遥之人,这种人一般都是那种手握大权控制帝王的摄政王。当时正式耀国的前身徽国,徽国国主昏庸,朝政混乱,民不聊生,而真正的太子尚未诞世,耀的世家在徽国也颇为富有,日后必定会接触此人,了解此人对我避祸可大有好处,所以我决定仔细观察此人,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这个人是谁了吧。”
“是的,是濯,第一次见他,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他在有一日会成为一代明君。”
“那时的他才七岁,与耀同龄,但日子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他比同龄的孩子整整矮一个头,瘦小,皮肤蜡黄,衣裳破陋,除了干净,其他的和外面的小乞丐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在无人的时候散发出的光芒,动人心魄。”
“我曾查过他的家世,他是陛下的亲侄,皇帝昏庸,瞧上了他的母亲,而他的父亲正值,是当时为数不多的清流。佞臣揣测圣意,诬陷亲王,使亲王下狱问斩,其妻妾儿子或妓或奴,唯有她娘,被以种种理由接进宫门,当时他才四岁。他娘进宫忍辱承欢,唯一要求便是饶了他。昏君为了更好控制他娘,也就将他留下来。从此他便住在这间别院。”
“他的娘亲为人也颇为聪明,使劲各种手段,获了一年恩宠。在恩宠最盛时期,他娘来这见了他一面,这是他们最后一面。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思,宫帏重重,她在宫内居然置办了些银子,还有偷了宫中为数不多的珍品武林秘籍,送了出来。”
“他娘在见了他半年后,逐渐失宠,宫中的生活想你也知道,一个毫无后台且身份原为弟妻之人能有什么活路,没过多久,她便在病痛中死去,然后迅速被昏君淡忘。”
“她死之前居然还买通了佞臣,若是哪天君王想起要处死她的孩子,那么请佞臣保一命。好在宫中新人太多,她被忘的太迅速,连她的孩子,昏君居然也给淡忘了。渐渐的,原本住在这里的下人没有了,屋内能搬走的东西也被搬走,只剩下空空的四面墙,还有当年他娘留给她的银两,典籍。当时的他还差四个月满六岁。”
“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孤单的住在这里一年多了。我不知道当时的他怎么活下来的,我看着现在的他,白日里出门乞讨,常被那些占着地盘的大乞丐打的遍体鳞伤,只是为了抢一口吃的。抢到一日的食物便回到这里,抱着典籍,开始练功。累了便蜷成一团,缩在角落睡去。但也总是很容易被轻微的声音惊醒。”
“我曾经见过一次他又饿又生病,徘徊在生死边缘,若不是我算出他能活下去,我简直就相信他会在那天死去。即使在那天,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埋藏银子的地方,没有用那些钱。那天他活过来完全靠的是他的毅力。后来我才知道他在昏迷中不断的对自己说要活着,不能让娘所受的屈辱白费,要活着,要救出娘亲。聪明的他从现状早已猜测到娘亲失宠。他只是想娘亲正在那黑暗的红墙之内想念着他,憔悴衰老。他不知道,宫中的娘亲早已病逝许久。”
“我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用那些银子去买些吃的。他告诉我,娘亲给的银子都是整银,拿出去,只会被别人所抢,这样娘亲所受的苦也就白费了,与其被别人抢走,不如留着,作个念想,到哪天他大了,能用在真正的刀刃上。再说若是这点苦都挨不下去,那么未来怎能救娘亲。当时的他早就将这些分析了个透彻。”
“我看着他慢慢练功,体质慢慢因功力得到提升,附近的一片小乞儿逐渐被他所征服,诚心接受他的领导。他也慢慢能吃饱了,渐渐的强壮起来。”
“这个院落成了小乞儿的天下。他十岁时,背完所有典籍。那时几乎所有的小乞儿都集中在了这个院落。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太过锋芒毕露,这群乞儿也太招摇。便挑了几个聪明值得信任的乞儿为小头头,将乞儿分组管理。分散居住。他看人的眼光很好,在未来的戎马岁月里,很多得力干将都是从这支乞儿队伍中出来。像开国几个有名的大臣一半出自这些乞儿。从小吃尽苦难的他们更是了解民生的疾苦。”
“他渐渐隐藏在人后,乞儿方便打听情报,他便有意识的培养那些乞儿。十二岁那年,他取出银两,正式投身商界。在他十四岁时,他创建的明远山庄已经颇有成果,十六岁时,他几乎站在了商界的最顶端,同时也用大量的贿赂牢牢的抓住朝中大多官员。”
“我说的轻松,可是这其中的苦楚,除了他也便只有我才知晓。看着他从逆境中慢慢长大,看着他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看着他在无人时候看向皇宫方向不屈不挠的眼神,看着他偶尔眼中流露出的孤单,看着他人前的从容,看着他对偶尔为朋友真心的一笑,看着他人后倾泻的哀伤。唯一没看到的过的是他的眼泪。”
“渐渐的,我发现,我的心会随着他的心而跳动,他历险我担心,他悲伤我流泪,他成功我喜悦。脑中心心念念的都是他,都是他那双会流露出倔强、从容、忧伤、寂寞眼神的双眼。”
“那时的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深深的爱上这个少年。什么时候爱上的呢?或许是他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那个晚上,或许是更早,早在我第一次见到他,看见他那眼神的第一眼。”
第七十七章两相依
“注视着他的成长,十年于我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愈近耀的大限我越是觉得时间的漫长,我不再注视着耀,只是贪婪的守望着濯。每一时每一刻,都凝望着他。突然有个晚上,他对着空气低语:出来吧,我很久就知道你在看我。”
“你知道我那时候的心情吗,他居然可以感觉到我,感觉到我这个飘渺虚无的灵魂。强烈的喜悦冲击着我,仅存的法力波纹唤起了风。他唤了我几声发觉我没有现身,便又开始沉默。”
“那时候我站在他身边,多么渴望抱着他,抚摸他,可是无能为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就在我沮丧之时,他却略显疲惫的面对着我的方向坐了下来,对着空气说道:我肯定是疯了,明知没有人,还那么期盼有人能陪着我。”
“我在,我在!明知他听不见,我扯开嗓子大声喊,风势大作。丫头,你知道我那时的悲哀吗,他听不见我的回答啊。”
“没想到他张开手,抓住一片风中狂舞的叶子,自嘲的笑出声:难不成你是风?不如这样吧,如果你真在,就让这风停了,然后让我手中的叶片来回摇三次。”
“我做了,他信了。以后的每个晚上他总是会对着我说他的喜怒哀乐。他说我听。那一年,即是甜蜜又是煎熬。甜蜜的是他知道了我,煎熬的是近在眼前,无法触摸。”
“耀西去之时,我早早的守候在哪里。等耀的真魂一走,我便入了他的身子,赶去见了他。自此,我的生命不再缺憾,我的世界只有他,而他,亦然。”
“他负责谋略,我为他避开全部风险。推局势,算天下,保证他毫发无伤,让他尽情的冲刺。”
“他很快就成了商界的霸主,朝廷本来佞臣当道,有钱的他控制起来更是容易。佞臣贪,昏君也贪,他奉上金钱和美色,很容易的恢复他爹的声誉,继承爵位,成为当时朝中唯一大权在握的亲王。”
“权利,金钱都有了,娘却没了,就连尸骨都没找到。他一把火烧了当时他娘死时的宫殿。”
“昏君佞臣策划杀他夺了他的钱财,可惜被我识破,使计杀了昏君,控制朝廷,对朝廷大加洗牌,并由我选出有纯紫之气的新帝。我原本以为他会幕后摄政,没想他却将手上资源人脉一应给了新帝,陪着我隐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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