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征战九州

征战九州第7部分阅读

    无踪。

    商队众人长吁了一口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秦鼎,宛如杀神的秦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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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豫章城

    赶走了强盗,秦鼎对着商队众人温婉一笑,“没事了,大家可以睡个好觉了。”

    没有人接话,甚至没有人敢靠近秦鼎,大家对于这个已经跟着商队生活了几个月的年轻人,似乎突然变得陌生了一般,怔怔看着依旧提着一个头颅的秦鼎不知该怎么做,就是早就看出秦鼎是个高手的万老也沉浸在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秦鼎扔掉了强盗首领的头颅,擦擦身上的血迹,大喊道,“我是秦鼎。”

    商队众人反应过来,这才讪讪一笑,却依旧不敢和秦鼎靠得太近,仿佛怕刚才那个杀神又重新回来了一般。万老看看局势,“山贼被吓跑了,应该不敢再来了,我们就在这里安营,休息一个晚上吧。”

    众人这才感觉到身心俱疲,很快搭好了帐篷,留下几个武士守夜之后,一个个很快爬进了各自的帐篷开始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休息了一个晚上的众人jg神饱满,重新踏上了南下琉球的旅程。秦鼎换了一件衣服之后,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温文尔雅,完全找不到昨晚那个杀神的一点影子。只是其他人看向秦鼎的目光中,却明显少了几分亲切,多了几分敬畏。几个佣兵也不敢和秦鼎开玩笑了,对于秦鼎说出的话那是言听计从。

    不过,秦鼎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主动地与武士、伙计等人开玩笑,尝试着恢复以前那种融洽的氛围,可这些人虽然表面上笑着,敬畏的目光却始终注意着秦鼎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就得罪了这个随时可以取人xg命的高手。

    努力了几次,收效甚微之后,秦鼎只得放弃。骑着马回到了商队zhongyāng,索xg不再开口说话。

    万老稍稍放慢速度,与秦鼎并马前行,“你不用失落的。你没有错,他们也没有错。你看看这一路上,他们是不是也很少和我说话?”

    秦鼎眉头一皱,仔细一回想,这才发现这一路上,大多数时间万老也都是孤身一人,很少有武士、伙计主动靠上来与万老聊什么,最多就是账房每天检查货物后,来找万老报告一声。

    “这是为什么?”秦鼎看向走在前面的武士和伙计等人。

    “因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万老对着秦鼎,很认真地道,“这是一个世界,但又不是一个世界。不同世界中的人,聚在一起能说什么?你要了解一个人,至少要先了解他的世界。”

    秦鼎凝视前方,若有所悟,“这就是富人的世界和穷人饿世界吗?”

    万老点点头,“这个也不能这样概括,以后你会明白的。我找你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秦鼎淡淡问道。

    “以你的武功智计,想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但你在朱雀关前又因为身体虚弱也昏厥在地,想必是家中遭逢大变,无处容身了吧?”

    秦鼎目视前方,又回忆起了天鼎学院的ri子,那是秦鼎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了。可惜,一场政变把这一切全毁了,义父死了,天鼎学院也没有了,而自己为了坚持报仇,放弃了董欣公主,现在岂不正是放眼天下、无处容身吗?

    许久,秦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扭头对着万老,“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雇佣我留下来保护你?”

    “我希望你留下来,不过不是雇佣。”万老直视秦鼎,“我希望你做商队的护卫队长,就跟随着商队就好,不用你做别的事情。什么时候你有自己的去向,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万某绝对不阻拦。”

    秦鼎扭头看向前方,长吁了一口气,“你救过我,我应该报答,何况现在我也确实不知道该去哪里,也罢,我就留下来吧。”

    万老一喜,连忙道谢,秦鼎淡淡回应。两人继续并马前行。

    突然,秦鼎转头对着万老,“万老,伏虎岭一直都有强盗出没吗?”

    “这倒不是,伏虎岭的强盗是从五年前开始有的,官军也几次围剿,可惜都没成功。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奇怪。这伙强盗太训练有素了,用的队形也是军队常用的队形。也许是我多想了,我们走吧。”秦鼎回头望了一眼昨夜遇袭的地方,面有忧sè。

    午后,商队终于走出了伏虎岭,进入了岭南属国地界。

    岭南属国是岭南侯箫规的封地,处于大夏王朝最东南,与琉球接壤。岭南属国气候燥热,雨量充沛,国中江河纵横。岭南属国土地肥沃,盛产粮食,人口密集、多族杂居,建筑物为了便于排水将顶部修得尖尖的,与中原建筑物差别很大。

    商队一路前行,不时穿村过城。秦鼎是第一次来到南方,见到什么都觉得奇怪,一路上不时问东问西,万老一一耐心解答。而进入岭南属国以后,强盗的威胁彻底解除,商队众人也开始活跃起来。几天的相处下来,武士、伙计等人也渐渐淡忘了那个杀神秦鼎,只记得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不觉与他也亲近了起来。

    在一些城镇上,万老也会给武士、伙计等人发上一些碎银子,放一两个时辰的假,让他们出去逛逛。这些人中有家室的免不了买一些土特产回去,而没有家室的往往就去了赌场或者窑子。

    每到这时候,秦鼎就默默把自己关在房里,静静研读《三坟素书》,偶尔也会与万老下下棋,聊聊天。而万老依旧是默默观察着遇到的年轻人,继续追寻着秦金的下落。

    一路不疾不徐地前行,半个月以后,商队终于来到了岭南属国的首府——豫章城。

    秦鼎跟随着商队交税入城,但见街道两侧阁楼林立,各种招牌、匾牌层出不穷,路边更是排满了摆摊的商户,一些小商贩更是推着小车、背着货架在大街上穿梭吆喝,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

    万老明显对豫章城非常熟悉,带着商队穿过闹市,直接来到了一家清静的客栈。门口的小二远远就打起了招呼,万老也笑着应答,付钱开好房间,要了几桌酒菜,商队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午后,武士们被万老放出去游玩了,伙计们则跟着万老开始分配货物,有些货物不需要运到琉球,在豫章城就可以很快销售完毕。

    秦鼎闲来无事,和万老说了一声之后,信步走上了大街,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一路上,秦鼎打量着路边的店铺、路上的行人,感受着南方城镇的别样风情,心情倒也不坏。

    突然,前面一大推围在一起大声嚷嚷的人引起了秦鼎的注意。秦鼎远远一瞥,见这一群人身后的匾牌上写着“鸿运赌场”四个大字,知道又是赌徒闹事。秦鼎对赌徒向来没什么好感,也不愿意凑这个热闹,转身抬脚便走。

    “秦兄弟,救救我啊。”人群中一个人却已经看见了秦鼎,连忙大声呼救。

    秦鼎皱皱眉,走了过去,分开人群,却发现被围在中间的是两个劲装汉子,正是万老商队中的两个武士,秦鼎记得小个子的叫洪方,皮肤白净的叫罗军。此时,两人躺在地上,鼻青脸肿,身上也满是尘土,衣服上慢慢都是脚印。刚才呼救的就是罗军了。

    围住两人的是十几个jg壮汉子,都穿着短衣褂子,露出肩膀、胳膊上的刺青,一看就是赌场的保镖一类角sè。

    见秦鼎走过来,洪方、罗军两个人连忙爬起来,躲到秦鼎身后。十几个保镖斜眼看着秦鼎,一脸不屑与挑衅。

    “怎么回事?”秦鼎淡淡问道。

    “他们出老千,被我们发现不仅死不承认,还欺负我们是外乡人,围殴我们。”洪方探出身子,指着十几个保镖。

    “小子,你说谁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出老千了啊?我们鸿运赌场一向是公平赌博,从来不出老千,你别血口喷人啊。”一个胳膊上纹了两条青龙的汉子走了出来,歪着头看着洪方。

    洪方登时不敢再说话。这名汉子走到秦鼎面前,对着秦鼎吹了一口气,歪着头,“长得还挺斯文的,哈哈哈,是不是哪个贵妇人包养的小白脸啊?哎呦!还拿着一把剑,装得挺像啊,有力气拔剑吗?”这名汉子竟然伸手朝秦鼎的宝剑抓去。

    秦鼎脚上不动,右手抬起,直接以未出鞘的宝剑击在了汉字右手。这名汉子右手如遭电击,瞬间撤回,正yu继续喝骂,却发现秦鼎未出鞘的宝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秦鼎一脸平静地看着他,“赌场是吗?我进去玩两把,不会不欢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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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风波(上)

    “不会、不会。”刚才还飞扬跋扈的汉子瞬间变得无比听话,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秦鼎一笑,收起了宝剑,抬脚就朝鸿运屠场里面走去。红会连忙拉住了秦鼎衣角,连连使眼sè,示意秦鼎离开。秦鼎转身,“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告诉万老我在鸿运赌场玩一会儿就回去。”两人对视了一眼,飞快地跑开了。jg壮大汉一怔,就想追赶,秦鼎右手一横,jg壮大汉反应过来,赔笑道,“少侠里面请。”

    秦鼎昂然走进了赌场,jg壮大汉跟在秦鼎身后,临进门的瞬间,jg壮大汉悄悄对旁边一个人使了个眼sè,那人点点头,扭头离开了。秦鼎有意无意地回头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进入赌场,迎面是一个大厅,散乱地排放着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前面都围满了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子,睁着血红地眼睛紧张地看着庄家,大声叫嚷着。庄家每次开宝,都伴随着一些人大声的狂笑和另一波人肮脏地咒骂。秦鼎粗略地扫视了一眼,眉头微皱。

    jg壮大汉走上前,哄散了一桌赌徒,将秦鼎引到了赌桌前坐好。赌桌对面是一个黑衣jg瘦汉子,手中晃动着一个瓷碗,碗中三颗骰子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赌桌交响乐。桌子上面画着两个大方格,分别写着“大”“小”两个大字。这是最简单的赌术,庄家摇动筛子,而后扣在桌面上。买家将银子放在两个方框中,庄家掀开瓷碗,如果三颗骰子的点数加起来超过了九就算大,反之为小,买错的玩家银子直接归庄家所有,买对的玩家可以获得双倍补偿。

    庄家摇动筛子,扣在桌面。

    秦鼎随手抛出了一块碎银子,“买大!”

    庄家掀开了瓷碗,三颗骰子分别是一、二、三点,属于小。庄家满意地收走了秦鼎的银子。

    秦鼎悄悄摸了摸怀中万老给的银子,莞尔一笑,“今天运气不怎么好啊,再来!”

    庄家摇动筛子,扣在桌面。秦鼎又是随手抛出一块碎银子,“小!”

    庄家开宝,这一次三颗骰子分别是五点、六点、六点,秦鼎再次输。

    一连几把,秦鼎买大,开出的骰子就是小;秦鼎买小,开出的骰子就是大。不觉中,秦鼎已经将万老给的碎银子输得差不多了。秦鼎面sè不变,自嘲道,“看来今天背到家了啊!最后一把了,再输就没钱了。”不待庄家摇骰子,秦鼎已经将最后一块碎银子抛入了写有“大”字的方框,笑道,“最后一把,买大。”

    庄家脸sè不变,继续摇动骰子,而后扣在桌面,习惯xg地喊道,“买定离手!买定离手!”秦鼎双手放在桌子上,十根手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面。

    庄家伸手掀开了瓷碗,脸sè一变,秦鼎却是面露喜sè,“诶,好像转运了,我赢了。哈哈哈。”

    庄家看了一眼秦鼎,极不情愿地递过来双倍的银子。秦鼎伸手接过,随手将银子再次扔到了写有“大”字的方框里,“运气好就要乘胜追击,继续买大。”

    庄家依旧摇动骰子,扣在桌子上。秦鼎也还是十根指头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面。庄家小心地开宝,骰子却还是三个六点,秦鼎大喊道,“诶,我又赢了!”

    “你!”庄家对着秦鼎怒道,只说出了一个字却又生生顿住,恶狠狠地瞪着秦鼎。

    秦鼎面带微笑,“我怎么了?赌场是你们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的,我只是下注,难道下注还有问题?”庄家无言以对,秦鼎扭头对着其他几桌赌徒喊道,“大家来这边玩嘛,我今天是吉星高照,赌什么赢什么,大家跟着我下注一定赢钱哦!”

    听见秦鼎的吆喝,一些赌徒围拢了过来,秦鼎也不废话继续下注。连续几把,秦鼎将赢来的所有银子全部买大,而骰子也连连开出三个六点,秦鼎的赌注越来越大,庄家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周围的赌徒观看了几把之后,自然也跟着秦鼎下注,将全部赌本买大。又是几把过后,秦鼎的赌注已经是上百两白银,而周围的赌徒也越围越多,跟着秦鼎全部买大,赌注加起来也有将近百两白银。

    庄家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滴,摇骰子的双手也不住轻轻颤抖。将骰子扣在桌面上,庄家有气无力地喊道,“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其实这两句现在纯属废话,因为这些赌徒早已经将全部赌资都压在了大上,根本就没有收起来过,就连赢过来的钱,也是直接一并买上了。

    秦鼎依旧面露微笑,十根指头轻轻敲打着桌面,等待着庄家开宝。

    庄家颤颤抖抖地掀起了瓷碗,跟着秦鼎下注的赌徒又是一阵大笑呐喊,而没有下注的则是大声咒骂,叫嚷着下一把一定下注等。这次三颗骰子依旧全部都是六点。

    庄家伸手擦去了额角的汗水,对着旁边撇了一下嘴,一个一直观看的小个子悄悄跑开了。秦鼎装作没看见,依旧大声嚷嚷着,“把赢来的钱全部压上,还是买大。”周围的赌徒自然是跟风,也纷纷将赢来的钱全部压上,就是刚才观望的赌徒也纷纷掏出了赌资,压在了大上。一时,写有“大”字的方框里堆满了银子,而写有“小”字的方框里却是空空如也。

    庄家长时间摇动着骰子,迟迟不敢扣到桌子上。有的赌徒已经开始叫骂,嚷嚷着快点开宝,被影响了老子发财云云。秦鼎面带微笑,静静看着庄家,也不时瞟一眼后堂,像是等待着什么。

    “大家稍等。”一个红sè锦衣的中年人及时出现,后面是三十几个劲装大汉。锦衣中年人对着大家抱拳,“诸位朋友,今天马某人有点私事需要解决一下,请朋友们给点面子,先回去吧,明天大家再来发财。”

    正在兴头上的赌徒们虽然不高兴,但摄于中年人的威势,还是乖乖地拿起自己的赌资离开了。跟着秦鼎下注的一个个眉开眼笑,抱着银子瞟了一眼秦鼎,飞快离开了;没有跟着下注的,愤愤地低声咒骂着,怨毒地看了一眼秦鼎,也很快消失了。偌大的赌场中只剩下秦鼎淡然地坐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前面的红衣中年人以及他身后的三十几个持着铁棍的劲装大汉。

    “在下马鸿运,鸿运赌场的老板。朋友找我有什么事吗?”红衣中年人面sè平静,看着秦鼎淡淡问道。

    秦鼎站了起来,对着马鸿运,“我有两个朋友来你这玩,发现了你们赌场出老千,被你的人打了一顿,我呢,就是来讨点医药费。”言罢,秦鼎收起了赌桌上的银子,对着马鸿运淡淡一笑,“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告辞。”

    马鸿运一挥手,三十几个劲装大汉将秦鼎团团围住。

    秦鼎脸sè平静,“怎么,鸿运赌场的规矩就是赢了钱就不能离开吗?”

    马鸿运看着秦鼎,也淡淡一笑,“当然不是,老夫也给你打个赌,就赌你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如果你活着离开了,老夫再送你一倍,如果你输了,银子自然要留下。”言罢,马鸿运挥手,三十几个大汉手持铁棍朝秦鼎开始进攻。

    秦鼎抓起了靠在腿上的宝剑,顺势拔剑而出,冲进了大汉中间。赌场大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加上又横七竖八地摆放着赌桌,三十几个大汉手持铁棍展开攻击,多少有些施展不开,而秦鼎手提宝剑左腾右跳,闪避着大汉的攻击,并不时寻找机会攻出一两招。

    伴随着秦鼎的每次攻击,必有一声惨叫和一个大汉受伤倒地。秦鼎来回翻腾中,不忘顺势将桌椅踢向大汉,大汉们挥动铁棍格挡,木制的桌椅登时粉碎。片刻之后,已经有将近十个大汉受伤倒地,赌场中的桌椅更是被打碎了七七八八。

    “停!都给我滚回来。”马鸿运大喝了一声。

    秦鼎向后一跃,靠墙站立。大汉们抬起地上的受伤者退回了马鸿运身后。

    马鸿运脸sè铁青,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残缺破碎的桌椅,y沉地说道,“我本来只想教训你一顿,现在,我准备杀了你。上兵器!”

    早有两名大汉抬过来了一把丈余大刀,马鸿运抓过大刀,遥指秦鼎,“死在老夫手中,你也死得不冤。”

    秦鼎没有答话,默默将宝剑横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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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风波(下)

    马鸿运大步前冲,挥舞着大刀朝秦鼎当头砍下。秦鼎脚步轻移,滑到一旁,闪身避开。马鸿运大刀一横,拦腰横劈,秦鼎脚步轻弹,跃至半空,大刀从秦鼎脚下掠过。马鸿运调转大刀,斜向上削,秦鼎一个空翻,再次避过。

    就这样,马鸿运挥舞着大刀,连续砍、劈、削、扫、刺,尽朝秦鼎要害处招呼,招招生风、威猛无比。秦鼎连续翻腾跳跃,躲避着马鸿运的大刀,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攻一招。

    围观的大汉面露喜sè,对马鸿运更是佩服不已:他们三十几个人围攻都奈何不得的高手,最终还是要被他们的马老板斩于刀下。

    可迅猛出招的马鸿运却不敢这么想,心中已经开始暗暗叫苦,“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武功怎么会这么高?再不将他拿下,我就坚持不了不久了。”想到这里,马鸿运有意地稍稍减缓了出招的速度。

    秦鼎面sè不变,依旧是闪避着马鸿运的攻击,只是身体却在刀影中逐渐逼近了马鸿运。马鸿运心中着急,只得更加迅猛攻击,将秦鼎逼退一点儿。

    见秦鼎被逼退,马鸿运再次放缓了攻击速度,而秦鼎随即再次逼近,马鸿运无奈,只得再次急攻。

    就这样,马鸿运急攻,秦鼎就稍微退远一点儿;马鸿运只要一放缓出招速度,秦鼎马上欺身逼近,迫使马鸿运不得不继续猛攻。

    十几个回合之后,秦鼎不见有什么变化,还是不停闪避着马鸿运的攻击,但马鸿运额头上却多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气息也显得有些急促了。

    秦鼎依旧以守势为主,只是偶尔寻机反攻上一两招,逼得马鸿运不得不全力出手,不给马鸿运丝毫喘息的机会。

    不多时,马鸿运额头的汗珠更密了,气息也明显不畅起来,挥舞大刀之间更是出现了阻滞感。

    秦鼎侧身避过大刀的一次劈砍,诡秘一笑,“现在该我了吧?”言罢,突然变招,快速地逼近了马鸿运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急袭。

    马鸿运大刀急收,格挡秦鼎的进攻,但马鸿运本就气息不畅,大刀这种长兵器也并不适合防守,几招之后就被秦鼎一剑削在了左肩,手臂吃痛之下,大刀也掉在了地上。

    赌场的十几名大汉一见老板受伤,忙提着铁棍一拥而上,朝秦鼎身上招呼。秦鼎不敢大意,闪身推开了几步,放弃了这个重创马鸿运的良机。

    秦鼎长剑闪动,连连削在大汉手腕,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一个个大汉扔掉了铁棍,握着自己的手腕退到了一边,秦鼎也不追赶,只是对付冲上来主动攻击的大汉。

    得到这片刻喘息时间,马鸿运也终于缓过神来,大喝一声撕掉了身上的红sè锦袍,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朝秦鼎砸去,剩下的十几名大汉jg神大振,挥舞着铁棍朝秦鼎猛冲。

    秦鼎摇摇头,暗骂一声“无耻!”也闪身冲进了赌场众人之间。秦鼎身形灵活,在赌场众人的空隙中左右穿梭,躲避着散乱砸下的铁棍,不时刺出一两剑。而伴随着秦鼎宝剑的刺出,赌场众人中也必有一人受伤退出战圈。

    马鸿运大喝道,“小子,抓到你,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鼎一边躲避,一边对马鸿运淡淡一笑,“那你来抓我啊。”

    马鸿运大喝一声,合身扑了上去,秦鼎身影游动,又已经闪到了另一侧,同时还不忘顺手一剑,又重伤了一名大汉。不多时,又有几名大汉受伤推开,看看依旧有战斗力的十余个大汉,马鸿运终于反应过来,将这些人集中在一起,排成了一列,一步一步朝秦鼎逼近,而马鸿运手提铁棍,跟在这些大汉后面,随着秦鼎身形移动而移动。

    看着被逐步逼到墙角的秦鼎,马鸿运眼睛里透shè出暴虐的光芒,“小子,这次看你往哪跑!嘿嘿,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

    秦鼎继续步步后退,逐渐退到了墙根处。而赌场大汉的间距也逐渐缩小,合围之势已成。秦鼎双膝一弯,直直跃起,而后一脚踢在墙上,借力跃出了包围圈,直接朝马鸿运扑去。

    马鸿运大喝一声,“来得好!”举起铁棍对着秦鼎当头猛砸。身在半空中的秦鼎避无可避,挥动手中的宝剑迎着铁棍劈去。

    “咔!”剑、棍相撞,欧洪大师铸造的宝剑在此时终于显示出了不凡的品质,宝剑装上铁棍之后,不仅没有丝毫损伤,反而直接劈开了铁棍,并势如破竹,一路向下,宛如在剑刃之下的不是铁棍,而是真正地翠竹。

    马鸿运大惊失sè,面对距离身体已经不到一尺的剑锋,凭着本能侧了一下身体,避过了脑袋被分成两瓣的命运,但一条右臂却是直接被宝剑斩落了下来。马鸿运大叫了一声,捂住喷血的右肩,踉跄后退。

    秦鼎落在地上,赌场众大汉才堪堪反应过来,转身朝秦鼎背后攻击。秦鼎对背后众大汉的攻击制止不理,脚步一蹬,人已朝前扑去,而剑锋所指,正是已经重伤失去了战斗力的马鸿运。

    马鸿运见剑锋刺来,大喊道,“不要、不要,少侠不要!”

    秦鼎稍稍挪动剑锋,划破了马鸿运的左臂,人顺势掠到了他背后,一把制住了马鸿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赌场众大汉顿住了脚步,不敢继续前进。马鸿运用仅剩的左手握住伤口,急促说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秦鼎用长剑支在马鸿运脖颈上,“饶你吗?给我一个饶你的理由。我本来只想讨朋友的医药费,是你逼得我出手的。现在,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马鸿运结结巴巴,“少侠要多少医药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承受得起的,马上奉上。”随即马鸿运对着前面愣住的众大汉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所有的银子都抬出来。”

    众大汉扔掉了手中的铁棍,慌忙朝里面跑去。

    秦鼎满意地点点头,“嗯,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

    “铺头大人到——”外面的吆喝声打断了秦鼎的话语,秦鼎眉头一皱,“这么巧?”

    马鸿运登时得意起来,“哈哈,铺头大人来得太及时了。小子,快放开我,我还可以给铺头大人美言几句,要不然…”马鸿运的声音戛然而止,瞪着眼睛软软地栽倒了下去,而脖颈处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板。

    秦鼎擦去了剑上的血迹,“你以为我不知道有人早跑去报信了吗?我也正想会一会所谓的豫章郡铺头呢。”

    “嗵!”的一声,赌场的大门被外力撞开,一队身穿皂衣的官差冲了进来,领头的一人头戴黑帽,进门就拉大了嗓门喊道,“马鸿运,快给老子滚出来,你的人报告说有人闹事,你连这点小事你都搞不定,当什么老板啊。”

    这名官差说完却发现有些不对,睁眼一看,发现赌场大厅桌椅残破混乱,地上到处是一滩一滩的血迹,中间一个年轻人持剑伫立,年轻人左脚踩着一个缺少了手臂的尸体。

    年轻人戏谑地看着他,指了指脚下的尸体,“你在找他吗?要不我送你去见他吧。”

    这名官差本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角sè,一看形势就知道碰上的绝不是一个善茬儿,sè厉内荏地吼道,“你是谁?光天化ri之下行凶杀人,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你能代表得了的王法吗?”年轻人云淡风轻,官差心中更加忐忑。

    沉吟了一会儿,这名官差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不过你当街杀人,本铺头也不能不管。跟我走一趟吧,如果你是清白的,本铺头也不会冤枉你。”

    “清白?什么清白?我说了,马鸿运就是我杀的,没什么冤枉不冤枉的。”年轻人却一点也不配合,句句挑衅。

    官差终于忍无可忍,自持人多,大喝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秉公执法了,兄弟们,上!”

    年轻人抬起宝剑,对着官差,“我杀马鸿运是为民除害,本来我想将你也一起杀了,不过我总要给以为故人一点面子。回去告诉箫规,就说秦鼎来了。”

    “谁是箫、你说世子殿下?!”官差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认识我们世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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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刹那芳华

    豫章城中有一家豪华的酒楼,名叫玉波楼,雕梁画栋、极其奢华,当然价格也高得吓人,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都不一定够在里面吃上一顿便饭。今天,玉波楼却被人整个包了下来,而包下玉波楼的人也只要了一桌酒菜,一桌最贵的酒菜。

    玉波楼一楼二楼挤满了铠甲卫士,而三楼最豪华的包厢里,只有两个年轻人相对而坐,一个一身黑sè长衫,宝剑斜倚腿边,正是秦鼎。另一个一身明黄长袍,十指纤纤,正是这岭南属国的世子殿下,也就是秦鼎的结义六哥——箫规。

    秦鼎大闹赌场,引来了豫章城捕头。而后捕头等一级级上报,得到消息的箫规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务,亲自乘马赶到了赌场,将秦鼎请到了这豫章城中最豪华的玉波楼。

    兄弟两人一别数月,此番相见回忆起天鼎学院的岁月,特别是最后时刻几人一起逃命的历程,感慨不已。兄弟两人把酒言欢,无比融洽,包厢里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几杯酒下肚,箫规突然问道,“七弟,当ri你执意要带公主逃离,我们还都觉得你傻呢,哪知道陛下称帝之后,还是册封了董欣为公主,而且是唯一的公主。谁娶了公主,将来能继承皇位也说不定呢。对了,你在危难时刻保护公主,应该给公主留下了挺好的印象啊,她没准备招你为驸马吗?你怎么有空跑到我岭南这穷乡僻壤来了?”言罢,箫规呵呵笑了起来。

    提到董欣,秦鼎心中一痛,这些天秦鼎刻意地回避这个名字,试图忘记有关这个名字的一切,但每到夜深人静,却还是止不住心痛,止不住回忆起和董欣在一起的温馨ri子,虽然那些天两人是在逃命,随时都在被追捕。

    秦鼎伸手摸了一下胸口,那里有小小的锦盒,锦盒中是董欣临别时送的曼珠沙华,寓意生生世世永不相见的曼珠沙华。

    感觉到秦鼎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箫规试探着问道,“七弟,怎么了?莫非公主忘恩负义,将你赶了出来?”

    箫规咽下一杯苦酒,摇摇头,“公主是想招我为驸马的,只是我放不下有些东西,拒绝了。”

    “啊?”箫规一惊,忙问道,“七弟,你傻啊!”

    秦鼎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低声将董彪想要招自己为驸马,甚至想要将皇位传给自己,但自己放不下天鼎学院的仇恨,放不下向天鼎的仇恨,所以拒绝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箫规一直紧张地听着,直到听见秦鼎最终拒绝,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良久之后,箫规方才低声问道,“你、你还想董欣吗?”

    秦鼎又闷头喝下了一杯酒,重重点头,“想!当然想!只是想又能怎么样,义父对我的恩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仇我必须要报。”

    箫规举起一杯酒,“七弟果然重情重义,来,我敬你!”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箫规看了一眼秦鼎,“七弟,你先自己坐一会儿,六个出去一趟,哈哈哈。”

    秦鼎点点头,“六哥请便。”箫规起身离开,秦鼎继续闷头喝酒。

    不多时,箫规重新回来,大笑着说,“七弟,你看我这记xg,前几天我从父侯那里弄来了一瓶西域葡萄酒,一直没舍得喝,今天遇见七弟高兴,来,我给你倒上。”说着,箫规不由分说,给秦鼎倒上了一杯葡萄酒。

    秦鼎低头一看,白sè的瓷杯中已经倒满了碧绿sè的葡萄酒,晶莹剔透,煞是好看。秦鼎端起酒杯,放在嘴端,深深一嗅,赞道,“好香啊!西域葡萄酒果然别有风味。”

    秦鼎稍稍咂了一口,眉头一皱。

    “怎么了,七弟?”箫规连忙问道。

    秦鼎沉吟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伸手躲过酒壶,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葡萄酒,端在手中细细把玩,“六哥,你还记得我们在天鼎学院时,李真教员给我们讲过的一种南疆奇毒吗,名字叫刹那芳华。”

    箫规的笑容僵在脸上,“七弟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秦鼎笑着站起来,左手端着酒杯走到了箫规旁边,突然出手握住了箫规的手腕。箫规尚未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秦鼎抓住,大惊失sè,“七弟,你、你这是干什么?”

    秦鼎左手举杯,将第二杯葡萄酒一饮而尽,笑嘻嘻地问道“六哥,我记得你是个用毒高手,关于刹那芳华,你一定有所研究吧。”

    箫规也淡定下来,“嗯。刹那芳华是岭南独有的一种奇花,非常稀少,花瓣很香但含有剧毒,最奇特的是这种毒并不会当场发作,而是会在人体潜伏上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中毒之人不会有丝毫不适,但30天期限一到,人体瞬间衰老,当即死去。”

    秦鼎哈哈哈一笑,放开了箫规的手腕,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伸手又给倒上了一杯葡萄酒,昂头一饮而尽,“好酒!”秦鼎吟道,“六哥,其实虽然我和你们六个一起学习了十年,但我和你们六个始终是不同的。”

    箫规伸手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不错,我们六个都是属国世子,束缚太多,不像七弟你,孑然一身,行事可以ziyou自在。”

    秦鼎又喝下去了一杯葡萄酒,“也算是吧。你们六个都有自己的属国,也都有自己的责任,在你们心中,属国的利益永远是至高无上的,而在我秦鼎心中,感情才是高于一切的。像当ri,董欣公主无家可归时,我不会丢下她,等她重新成为公主时,我也不会因为她的地位而有任何改变。”

    顿了一下,秦鼎直视着箫规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六哥,我对皇位没有yu望…”

    箫规无言,闷头喝酒。

    秦鼎随即释然一笑,“呵呵呵,六哥,我们说这些干什么。小弟明天一早就离开豫章城,然后远走琉球,恐怕这一别我们这辈子都再难相见了吧,来喝酒!”

    秦鼎继续为自己斟满葡萄酒,箫规伸手按住了秦鼎的手,将葡萄酒倒在了地上,“七弟,这一瓶有些酸了,我给你换一瓶。”

    秦鼎鼻子一酸,点点头,“好,还是六哥最关心我!”

    箫规也是鼻子一酸,伸手将剩余的葡萄酒倒在了地上,一阵青烟飘过,葡萄酒很快被蒸发殆尽,只剩下地板上一处污浊的痕迹。很快,箫规又取了一瓶葡萄酒过来,为两人斟满,“七弟,我也是迫不得已。”言罢,箫规端起酒杯,猛地仰头,将酒灌入了嘴中。

    秦鼎惨然一笑,“六哥,我理解的,而且我也没有怪你。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我们兄弟重逢,高兴!我们喝个不醉不归!”

    “好!”箫规答应,“我们喝个不醉不归!”

    一瓶瓶上好的酒被打开,秦鼎和箫规先是用酒杯喝,不久换成了茶杯,而后又换成了瓷碗,最终直接干脆对着酒坛开始畅饮。而两人也从最开始的坐着,而后双双站了起来,最后两人抱在一起,趴在了桌子上,却还在端着酒杯,猛给自己灌酒,像是生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一起喝酒了一般,不过也许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一起喝酒了呢。

    终于,两人双双栽倒在了地上,秦鼎晕晕沉沉,“六哥,如果你以后有机会见到大哥他们,麻烦替我转告一声,秦鼎永远是他们的小弟。”

    箫规勉强睁开了眼睛,“七弟!”

    秦鼎惨然一笑,“六哥!”

    两人抱在一起,就在玉波楼的包厢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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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侯府密谋

    第二天,箫规、秦鼎醒来,两人相对无言。长叹了一声,秦鼎当即向箫规辞行,箫规也不阻拦,站在窗口目送着秦鼎离开,渐渐消失在了街头的人流之中。

    回到商队居住的客栈,万老等人才刚刚起床。秦鼎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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