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我踢你。你等等,马上就来。”
两个人拿着四把剑走在大街上,格保文说:“大哥,你看,我用的那把就不用换装了。”
“你再说,我劈你。”
“哎呀,大哥不讲理。”
“去,去去去,我就不讲理。”
第二天一大早,换装好的宝剑就再次送到了格保文面前。格保文随便拿了一把递给江中行,这时候江中莲恰好也在,江中莲现在已经十二岁了,长的与她娘蓝凤有八份像。其实他们兄妹俩长的都像蓝凤,只是江中行是男的,没有妹妹看上去那么明显。
“这就是你们昨天跟妈妈要钱去配装的剑吗?”江中莲问格保文。
“是的,这把剑是送给大哥的。”
“是吗?那有没有送给我的啊?”
“啊?--,有有有,这把给你,我再去给大哥拿一把来。”因为江中莲没有怎么练武,所以格保文没有把她考虑到。现在见她如此问,心想反正自己多一把,就把准备自用的那把送给她。
“保文,你不要听她瞎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宝剑干什么用?”江中行赶紧阻止格保文去取剑。
“谁说女孩子不能要宝剑啦,我马上就去找妈妈,我以后天天要去练武。”这时候江中莲已经把宝剑抓在手中。
格保文没有听江中行的,把剑给了江中莲后,跑回自己房间去取剑。很快,格保文就又拿了一把宝剑回来,递给江中行。
“保文,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中莲才多大啊?你那个宝剑那么锋利,中莲拿了多危险啊!而且她也没有怎么练过武。宝剑也不是玩具。”
“噢,大哥,我知道错了,可是既然已经送出去了,就不好再收回来了,你说怎么办呢?”
这时候蓝凤走了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说道:“中莲,把剑还给保文大哥,这不是女孩子的玩具。”
“哇--”江中莲突然哭了起来。
“师娘,我看这把宝剑还是送给中莲吧。不过,请师娘暂时替中莲保管。中莲,你说这样好不好?”
中莲听到保文为她讲话,就停了哭,看看保文,又转头看着妈妈,她在等她妈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蓝凤知道如果自己再说否定的话,女儿肯定又要闹,只得说道:“好,我替你保管,不过这把剑到底是不是你的,还要等你爸爸回来,由你爸爸再作决定。”
江中莲见她妈妈答应了,也不好再闹。
格保文去书院上学的时候,顺便把另外两把宝剑也带在身上。到了书院后,首先看到了高茗天,拿出一把宝剑,送给了高茗天,几天前格保文就跟高茗天说过要送他一把自己锻造的宝剑。
高茗天与他客气了两句就收下了。之后格保文拿着剩下的最后一把宝剑,走到向离的办公室,递上宝剑,向离接过宝剑,半抽出宝剑看了看,说道:“嗯,看上去像是不错的宝剑,不过我还要去找人鉴定一番。如果说你做的不好,你还得回去打铁去。”
上午一切如常,可是到了下午的时候,当格保文正在操场练习套路的时候,江茗雨和江茗龙找他要宝剑来了。原来,茗天中午的时候把宝剑带回家的时候,因为他不很懂鉴赏武器,所以他请他爸爸帮他看看保文师弟做的剑如何。高鸿抓住剑,把剑从剑鞘里抽出,看了一眼,又在手中抖了抖,对儿子说道:“在出云城里,这是制作水平最高的剑。这把宝剑做的已经快到极致了,是把好剑,你留着用吧。”
高鸿对格保文被拉去做铁匠的事情早已知晓,所以他并不惊讶徒弟能做出这么好的宝剑,相反,如果他徒弟做不出这么好的宝剑才让他惊讶呢。他对制剑的过程和工艺也是懂的,他把剑抖了抖之后,知道徒弟可能为了保证出剑的成品率,有意没把剑做到极致。他知道如果真的把剑做到极致,那么有可能锻造的一百把中也没有一把能成功,一般不会有人为了极致去做那种傻事。
第四十四章
当时高鸿夸剑好,茗雨与茗龙也在旁边,他们并未在意这件事情。可是午饭后,江中莲在家没事做,跑到高鸿家找茗雨玩,说起了保文送她宝剑的事情,还说她大哥江中行也送了一把,那茗雨知道剑是好剑。原本与她不相干的事,可是居然中莲也有一把剑,自己怎么独独被忽略了呢?所以茗雨就来找保文了,原来她是要拉中莲一起来的,可是中莲在知道茗雨没有宝剑后,知道自己给保文大哥惹麻烦了,吓的不敢跟茗雨一起来,所以茗雨只得拉上弟弟茗龙,这茗龙听说有好剑拿,当然是欣然前往了。
“为什么他们都送剑,独独不送我们剑。”茗雨带头发问。
格保文平时虽然很喜欢见到茗雨师姐,可是每次见到都会脸红,这次也不例外,“你们要剑没有用啊。”
“那为什么中莲也有一把剑?”
“我本来也没想到她,是她后来跟我要的,所以我把我自己用的那把送给她了。”
“哼,你不是做了四把吗?还有一把呢?”
“啊?还有一把送给向老师了,他说那是我的作业,他要拿去鉴定,给我打分。”
“我爸已经鉴定过了,给你打一百分。你去跟他要过来,送给我。”
“啊?那怎么行啊?我已经说过送给向老师了,不能要回来了。”
“那你自己说说怎么办吧?别人你都送了剑,就独独我们俩没有,你不是欺负我们吗?”
“师姐呀,我欺负谁也不会欺负你啊。”这倒是实话,“要不我买件其他的礼物送给你,算师弟给师姐赔罪,好不好?”
“其他的礼物怎么比得上你亲手做的剑呢?我和茗龙都想要。”
“可是我现在已经离开嵇记铁匠铺了。”
“哼,那是你的事情,谁叫你当初不记得给我们也做一把的?”她以为做剑好简单呢。
“可是,你是一个女孩子,要一把剑有什么用呢?”保文觉得自己已经给嵇记铁匠铺造成半年多的麻烦了,不好意思再去麻烦别人。
“哼,你找这么多借口干什么?你是不是不想送?”师姐地语气中已经有了威胁的成份。
格保文一听就害怕了,赶忙改口道:“送,送送送,可是--,可是--。”格保文碰到了一个一般英雄都可能会碰到的难题:缺钱。他差不多所有的钱都在上次锻剑后用光了,而且还是白花了。后来中行师兄又重新给剑配装,每把剑花了将近三十两银子,按这个标准再做两把,岂不是要六十两银子?他现在的身家可能总共不超过三两银子,这可怎么办呢?总不能做个光杆剑送给师姐吧?不但不能,而且后装的标准比之前的只能高不能低,真是祖祖爷爷的烦恼啊!其实他没有认识到自己的价值,如果拿这么一把剑出去卖,不知要价值几何?!说不定一百把剑的装配费用都够了。
“可是什么?是不是你就是不想送?”丫头步步紧逼。
“不是,不是。”格保文赶忙澄清,这时候他已经把脸憋的通红了。真是难为了这个孩子!自己明明不是男子汉还要硬充男子汉!
这时候高茗雨已经注意到格保文的异状了,问道:“要你送把剑,你脸红什么?”(说到这里,作者刚想在下面来一段《智取威虎山》中的段子对白,结果还没等说出口,一帮读者一万多块大砖头已经扔了过来,作者只得闪人。)
到了这时候,少不得只有说出自己心中的难言之隐了:“我说了,不准师姐笑话我,不然我就不说了(画外音:这小子不会是要爱情表白吧?)。”真是一分钱憋死英雄汉啦,何况是六十两?仔细算算都不知道要憋死多少回了。
“我可不保证不笑话你。”看来高茗雨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时候格保文已经决定豁出去了,所谓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既然反正都要说出来,何不痛痛快快地讲出来?既然决心已下,大政方针已定,不必再啰嗦,照此执行即可:“我上次为了铸剑,把钱花光了,我想跟师姐借点钱,等我以后赚了钱再还给师姐。我可是认真的,不准你笑话我。”
“哈哈哈,原来就为了这个事把脸憋的红了这么半天!”唉!真是没办法,说过不准笑不准笑,可她还是要笑,而且还是三笑,格保文也不是唐伯虎。“你说要多少?我回去跟妈妈要去。”还好,她没有拒绝格保文的借钱请求,否则格保文还不羞死啊?
听了茗雨师姐的话,格保文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借多少,等我把剑锻造出来,看看能成功几把,到时候再来同你借,好吗?”
“好吧。你什么时候去铸剑?我要去看看你是怎么铸剑的。”这丫头平时在家也是无聊,所以想出去玩玩。
“我要先跟向老师商量商量。等定好了日子再来告诉你。”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不过,从这个事例可以看出一个道道来:本事越大,事情越多。
话说次日,清早,向离的办公室里。
“你的那把剑,我请人看了,做的很好。算你过关。”其实向离刚拿到剑,他自己也觉得是把好剑,可是他说不出好在哪里,所以他要请专家确定一下。
“呵呵,一般一般,全是向老师的功劳。”格保文与向老师熟了,说话的时候随便的多。
“不要假谦虚了。你说找我有事,有什么事?说吧。”
“噢,是这样的,我还有两位朋友,我想送他们两把剑,我想再到嵇记打两把剑,想请老师再跟他们说说。”
“为什么要我去说,你不是跟他们还挺熟的了吗?”
“我已经麻烦他们半年多了,不好意思去说。”
“你是觉得欠他们人情吧?没关系,你这次去铸剑的时候记得为他们也打造一把,这样就算可以还他们一点人情了。我请张久仁看了你铸的剑,他说你铸的剑极好,他说那把剑少说也能卖一两千两的银子。所以你这次去顺便为嵇记也打造一把,他们嵇记的人肯定也是识货的,他们肯定会感激你的。”
“噢,这样子啊。那我就自己去找他们老板啦。”
格保文找到了嵇老板。嵇老板听说了格保文的来意,高兴地不得了。上次得的那两把次品剑,已经让他赚了一笔。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上次,嵇老板得到了那两支次品剑,他觉得锻造的这么好地剑,就这么扔了太可惜,而且只是剑头部位有一丝的裂纹,根本不影响剑的强度和使用,如果把它们修饰装配一下,虽卖不上高价,但是多少也能赚一点。所以他就把两把剑也制作了一下,因为有些瑕疵,所以没花大价钱去装饰,每把只是花了差不多三十两银子。
巧的很,就在剑做好的当天,有一个年青人来买剑,说是要好剑。于是嵇老板就把那两支次品剑中取来一支,和其他剑一起供他挑选,当然其他所有的剑的性能都没有这把次品剑强,而且差的不是一点两点,介绍完了那剑的各项优异性能后,那年青人问道:“这把剑多少钱?我就要这把剑了。”
“八百两。”嵇老板出这个价,他想,如果对方还价在五百两以上就可以卖了。
“哦,很便宜啊。为什么这么好的剑会这么便宜?”看来这个年青人对剑的鉴赏水平还不够,最多只能算一个半吊子。虽然抛光后裂纹不明显了,但是真正懂剑的人还是能注意到的。
嵇老板听他如此问,只好实话实说道:“其实这把剑有一点点瑕疵,所以才会这么便宜的,说实话,如果这把剑没有瑕疵,至少也得要您四千两。”
“银子我不怕你要的多,只是我要好剑,不要拿这种有瑕疵的剑来丢人现眼。”看来这位青年人是位有钱的主,而且还是爱现的那种。
嵇老板向来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人,立即心生一计,也不再具体介绍那把剑的瑕疵之处,而是说道:“这把剑在这条街上绝对算是顶好的了,如果不信,你再一家家遍访看,保证没有能超过这把剑的。不过既然客官需要完美,那我们店再为客官定制一把这样的宝剑,你过两日再来,不过这也需要您押一点保证金,不要多,只要您五十两就够了。”
客人走后,嵇老板立即就着人把另一把剑重新抛光处理,把细小裂纹处理的看不出来,然后再重新花二百多两银子配了一套豪华的行头。
过了两日,那年青人果然又来了。嵇老板也不多话,直接拿出那把重新包装过的宝剑,同时把前两日的那把也一起拿出来,供年青人比较参考。有道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两把宝剑往一起一放,简真可以说:一把是凤凰,一把是土鸡。年青人当然是拿起“凤凰”,把玩了好半天,叹道:“果然是把极品好剑。不瞒老板你说,上次我出了你的店门后,也到其他各家看过了,就连比你那把瑕疵剑做的好地剑都没有碰到,没想到你这里还有如此地好剑!说吧,多少钱?我要了。”
“客官如此豪爽,看来也是行家。如此我也不跟您多要,您也不要跟我还价,一口价,三千五百两,您看如何。”果然够阴险,果然够狠。先说上两句捧人的话,再说上两句情意话,再说上一句斩钉截铁的话,基本上一个套路打下来,像这种没有真本事却又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没有不上勾的。
事情完全向着嵇老板设定的方向发展。“好的,这是富明钱庄的三千五百两银票,你让人去验票,验完票我就把剑带走。”
办事人员带着那三千五百两银票到了富明钱庄,顺利地确认了银票无误。至此嵇老板就完成了一桩活生意。当然,格保文是不可能知道这一切的。
就在嵇老板为自己能平白多赚近三千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而开心地合不拢嘴的时候,没想到送财童子再次上门。
“嵇老板,我这次铸剑为你们也锻造一把成品,作为我感谢你们的心意。另外我还想再给你多锻造一把,请你帮我把我打成功的剑都配一套好行头,你看,这样好不好?”
“太好了,求之不得啊!”嵇老板实话实说,“如此就多多感谢了,你放心,只要你打造好的剑,全包在我身上。小少侠这次要打几把剑呢?”
第四十五章
“嗯--,我来算算,我有两个朋友要两把,我自己用一把,给你两把,总共要五把。嗯--,这次最少要打成功五把才行。按较低成功比率来算,要用到十五块铁锭才行。哇--,十五块铁锭,上神啊,我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小少侠真是开玩笑,别人两个人一个月才打一块铁锭,你一个人两天打六块铁锭,你还嫌慢,那别人怎么活啊?”
“嘿嘿,算了,你给我十二块铁锭吧,大不了我自己的那把不要。嵇老板,你看我明天来,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次日开始,格保文白天不停不休地整整敲打了四天,才把十二支剑胚成形。在这四天中,整个嵇记铁匠铺白天一直处于“叮里咣啷”声里,没有一刻安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有几十个人在干活呢。
起先的时候,高茗雨还充满好奇心地在旁边静观,可是时间一久,她就觉得太无聊了,而且噪声震天响,在格保文密集敲击中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估计时间一长听力肯定下降。在听说格保文要这样不停不休地敲打四天后,高茗雨立即拉着一起来观摩的江中莲溜之大吉。对格保文来说,这样反而更能安心地敲他的铁块。
第四日晚,现在还剩下最后一道关键工序:淬火。格保文看了看眼前的十二支成形剑胚,长舒一口气,下面就是最紧张最关键的时刻了。
淬火结束,格保文发现这次没有上次的好运气,成品剑共有六把,其他六把次品中有五把的裂纹是在剑的中部和根部,只有一把剑的裂纹是在尖部,而且裂纹还挺明显,这样一来嵇老板就没法骗人了,这让心满意足之余的嵇老板内心里稍微有点遗憾,本来他还想在次品剑上做点文章的,看来这次是不成了。格保文这次在五把剑上都刻上了自己的大名:保文锻制。另有一把刻的是:保文谨赠师姐。
嵇老板收了格保文两把宝剑,办事自然是尽心遏力,下了血本。开刃不必说,抛光是用最精细的材料最好的几位师傅打磨,力求做到尽善尽美。找最好的店家,剑柄剑鞘都用最好的材料制作,再在剑把剑鞘上都镶上成堆漂亮的宝石,而那些漂亮的纹路用金线银线勾勒。因为后期制作过程要求甚高,因此制作的周期也就长了一点,一直到一个月后,六把完美而又富丽堂皇的宝剑才一字排开地摆在嵇老板面前。
嵇老板在五把中挑了两把,另外四把,立即差人给格保文送了过去。
格保文收到四把剑后,发现剑的行头比上一次中行大哥带自己去做的好的太多,既高兴又犯愁。东西做的漂亮当然高兴,可是没隔多长时间送出的礼物差距这么大--实际上品质相差基本没有,只是外观差别太大而已,前面几个人看到比现在自己手上地宝剑丑太多,会不会有意见呢?管不了那么多,先把宝剑给茗雨师姐和茗龙师弟送过去。这两人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来找自己,茗龙师弟还好一点,来了几次后就不来了,知道会容易惹保文师兄烦,可是茗雨隔三差五地跑来找保文玩,也不说宝剑的事,可是保文总是觉得师姐就是冲着宝剑来找自己的,不然,以前为什么不看她经常来找自己玩啊?这个人啊,有了偏见就容易偏狭!他怎么就不想想也可能是茗雨师姐以前没有借口才不来找他玩的呢。当然啦,保文还是很欢迎师姐来找自己玩的,毫无理由地,就是觉得和师姐在一起玩,心里会觉得自己好像掉在蜜罐里一样。有时候保文自己也会意识到自己在师姐面前好像有点不正常,每当这时候,他就自己开导自己说:这是因为师姐说话好听,模样长的漂亮,自己才会觉得和她在一起舒服的。
“哇,这把剑真漂亮啊!比弟弟那把剑漂亮多了!这是你特地为师姐做的吗?”高茗雨看到剑的第一眼就禁不住赞赏起来,可是她居然只是因为漂亮才称赞的,这根本就是埋没了剑的实际价值。这把剑落到她手里,也算是遇人不淑了。
“是的,当然是为师姐特别制作的。你看这个面的字。”格保文一边说,一边指着剑上刻字的部位,让茗雨师姐看。
轻轻把剑抽出一点,剑发出冷冷地寒光,感觉宝剑好像不是用铁做的,而是用万年寒冰制作似的。在宝剑靠柄的部位,剑体上阴刻着“保文谨赠师姐”。
“谢谢你,保文。”
“不客气,只要师姐喜欢就行。”
“噢,我看这剑鞘和剑柄上镶了这么多宝石,这肯定要花很多钱的,你真的不用跟我借钱了吗?你给嵇记老板多打一把剑,就能让他给这四把剑配这么好的行头啊?”
“是的,我当初只是跟嵇老板讲,请他把剑的行头做好一点,没想到他把剑的行头做的这么夸张,剑是用来杀敌的,只要把剑柄剑鞘做的够牢够顺手,样子有一般就可以了,不知道他把这些宝石镶在上面干什么?难道宝石也能杀敌不成?我看不但不能杀敌,反而可能引来抢匪的注意。”格保文认为剑完全是用来杀敌的,实用最重要,根本不必如此过份装饰。
“你没听说过好马配好鞍的道理吗?况且我就喜欢这么漂亮的,如果像你说的那样的宝剑,我才不要呢。”剑的实用性对女人来讲反而是最没用的,女人关注更多的是外观。
“噢,原来是这样啊。”格保文从此明白一个道理:女人的心思总是很奇怪,想事情容易往男人不明白的方向去,就是说,女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当然啦。”
“哦,这里还有一把给茗龙的剑,我看啦,茗龙现在还小,这剑是给大人用的,这把剑还是暂时不给他本人的好,万一他操作不好,伤了自己就麻烦大了,师姐,你看这个怎么办才好?”
“你把剑给我,这事我来安排。”本来茗雨拉茗龙去找格保文要剑,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行,增加自己说话的份量,当然不是真的想要为弟弟争取一把剑。既然现在自己已经得偿所愿,当然是自己想怎么安排弟弟的事情就怎么安排啦。难道这就是人们平常口中所说的“过河拆桥”?
格保文看师姐已经把事情揽了下来,于是向师姐告辞。茗雨又夸了谢了他两句,保文心里甜滋滋地回到家里。
现在格保文开始为他手里多出来的一把宝剑烦心了。他想好了,他自己留着用的那把剑,他准备在年节的时候带回家送给爸爸。但是现在还多一把剑,送给谁好呢?总不能就这样丢在自己身边,那多浪费,不是自己行事的风格啊!
要说送给大师兄吴冷锋,他心里根本没有那个心意。自从自己来到德隆镖行,与吴冷锋大师兄的来往就极少,吴师兄也从来没有来关心过自己,再说大师兄已经三十岁了,与他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在格保文心里的想法是,别人对自己好,自己当然也要对别人好;但若是别人把自己当作路人甲路人乙,自己又何必热脸去烘人家的冷屁股呢?
后来又想到两位师父家这几年新生的小师弟小师妹,再一想,觉得那几个小家伙太小,实在不适合送,即使适合送,那又送给谁合适呢?
想到两位师父,可是正因为师父是两位,只有一把剑,不好送。
他又想到其他那些关系好的朋友,可是送了一个,其他人不送,反而不好。原因就是你送了一个人东西,搞好一个人的关系,反而可能让其他人觉得你轻视他,自然与其他人的关系会受到负面影响。因此,那些朋友中,一个也不能送。当然也是因为那些朋友中还没有一个好到穿一条裤子的程度。不过,他才十四岁,好像也不可能把朋友关系发展到穿一条裤子的程度。
最后,格保文总算想到了自己。他想,自己现在不是正缺钱吗?为什么不能把多出来的这把剑卖了弄点钱花花呢?自己一个多月前不是还为了几十两银子在师姐面前大大地丢了一回脸面吗?嗯,就这样决定了。大政方针定下来,下面面临的问题就是把剑卖给谁,怎么卖的问题了,这个格保文不知道。他得要找个懂的人来问一问。找谁问好呢?直接找师父问,不大合适;找师姐师兄问,他们好像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可能知道的也不多;找向老师问问,嗯,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次日上午,格保文问向离:“格老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说吧。有什么问题?你平时有问题都是直接开口问的,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没什么啦,我是想把我的一把剑卖了换点零花钱。”
“卖剑换零花钱?一把剑一两千两银子,你要一两千两的零花钱?你牛啊!”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现在缺钱,而且我也不会把换来的钱全当作零花钱。”
“哦,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你是想问我怎么卖剑,是吗?”
“嗯,是的。”
“嗯--,我来想想啊,你要想卖剑,有几个办法,一个呢,就是在剑上插个草标,站在大街上,别人自然知道你要卖剑,不过,这种方法不适合你;二呢,就是你拿着你的宝剑挨家挨户地到每个贵族家或是武术好手的家中去推销;三呢,就是把剑托付给铁匠铺,请人代卖。这种办法的缺点是:卖多卖少,你都不知道,只有听人家给,当然你也可以限定出卖价;四呢,就是请拍卖行帮你拍卖,拍卖行拍卖的商品都要有一定的价值,价值太低拍卖行是不收的,不过呢,你这把剑不存在这个问题。当然还有其他办法,比如卖给熟人朋友什么的。不过,我看,所有的这些办法中,对你来说,还是选择拍卖行好一些。”
“好吧,我就听向老师的话。可是,我对拍卖行也不熟悉。向老师知道吗?”
“当然知道啦,出云城有两三家拍卖行,我都认识,不过只跟一家的老板熟悉。你可以在这三家中任选一家来拍卖你的宝剑,凭你的背景,是没有人敢得罪你的。不过呢,常言说的好:朝中有人好办事。我建议你就到我熟悉的那家去拍卖,你看怎么样?”
“好啊,那就麻烦向老师了,先谢过向老师。”
“不客气。下午你就带上剑,跟我去。”
“好勒。”格保文眼看金钱在望,好不欢喜。
第四十六章
下午,格保文手里抓着一把宝剑,跟在向老师的身边,向拍卖行走去。这家拍卖行离德隆不远,步行很快就到了。
格保文一看挂在外面一面大大的牌面:出云拍卖行。心里想道:“就是这家拍卖行了。”
有向老师带队,顺风顺水地就进入了出云拍卖行,因向老师与其大老板谙熟,所以出云拍卖行的大老板亲自出面接待了格保文和向离一行。
出云拍卖行的大老板名叫谢宝运,名字中也有一个“宝”字,样子是个矮胖的由中年向老年过渡的男人。见面寒喧,上茶上水,然后转入正式话题。
“向先生这次来敝行,有何贵干?”
“不是我有贵干,是我的学生有贵干。”向老师倒不谦虚。
“这位是?”谢老板转过头看着格保文,发现是个小屁孩,不过表面上还是很热情,没有表现出轻视之意。
“你可别小瞧他哦,他可是我们高老板的亲传弟子,名叫格保文。你应该听说过吧。”向离老师向谢宝运介绍格保文的身份。
“哎呀,原来是高大侠的高徒,失敬失敬,久仰久仰。不知少侠找我们拍卖行有何贵干?还请多多指教。”谢老板听说是高鸿的徒弟后,立即收起轻视之心,换作一副更加礼敬有加的面孔。由此看来,高鸿在出云城的声望当真是如日中天,也可算是声名显赫了。
“不,不,谢老板客气了,我没什么指教。我有把宝剑想请贵行代为拍卖,不知是否可以?”格保文也不怯场,背靠大树好说话,老气横秋地直接跟谢老板说明来意。
“那肯定没问题,我们就是做这个的。你说的宝剑就是这把宝剑吗?”谢老板指着格保文放在桌面上的宝剑问道。
“是的。”格保文回答的很简短,没有多话。
谢老板抓过宝剑看了看,心道:“卖相不错,只是不知品质怎样?想来不会差。”谢老板把剑从鞘中抽出一点,只见寒光闪闪,剑如玄冰,心里不由叹道:“果然是把好剑。”然后把剑翻了个身,果然看到剑上刻着几个字,仔细一看,是“保文锻制”四个字。心中不由得大大惊讶了一回,嘴上问道:“这是少侠亲自制作的?”
“是的。谢老板看这个大概能值多少钱?”格保文知道谢老板肯定很惊讶,为了不让因为惊讶而冷场,所以加问了一问。
因为格保文的提问,谢老板确实顾不得惊讶了,回答道:“现在还不好估计,等会会有人来作一个大概评估,估出一个最低价作为起拍价,当然起拍价也可以由少侠来指定,其实我们现在的评估也作不得数,到底价值几何?完全由拍卖时候买家的出价来决定。”
“哦,是这样。我明白了。那我们下面还有什么手续要办吗?”
“有一个委托拍卖的协议。你等一下,我叫管家。”谢宝运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应该主动一点的。
管家拿来协议,叫人来把剑取到库房保存。谢老板把协议的内容从头至尾给格保文讲述了一遍,格保文也把自己关心的问题都了解透彻了。最后双方签字生效。
不管中间展示,演示过程如何,一个月后,格保文的那把宝剑摆到了拍卖场上。我们不说当时其他拍品的情况,但讲格保文的宝剑。
“两千两起拍,每次加价一百两,现在开始。”
“十二号,两千一。”
“三十八号,两千二。”
……
一直到三千六百两,现在主要只剩下两个人在较劲了。
“四十五号,三千七百两。”四十五号全身黑衣黑裤,头上还披着一块长长的黑布,俨然死神一般。最近这位比较倒霉,前段时间比武把自己的那把跟随自己多年的价值巨万的宝剑输了,所以他现在急需一把拿得上手的武器。可是好武器哪里是那么轻易可见的?这次偶然经过出云城,看到了出云拍卖行展示的这把宝剑,发现,这把宝剑虽然不如自己原先的那把,但是品质也达到了九成以上,也可算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在没有赢回自己那把宝剑之前,这把也是可堪大用的。
“三十六号,三千八百两。”三十六号一身锦衣玉带,面如白玉,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要问他为什么不停地加价,这位实在不好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那小子(指四十五号)黑咕隆咚的,我看不惯他加价,所以我也要加价。”如果这种想法让黑衣人知道了,黑衣人非气的吐血不可,黑衣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与他争价的人只不过是看他不顺眼,并非是看中剑的价值。果然是:人如果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四十五号,三千九百两。”
“三十六号,四千两。”
……
“八千两。”举来举去的,都举了几十回牌了,三十六号有点不耐烦了,干脆直接报了一个高价。看来三十六号是有点来历的。如果仔细看四十五号,现在他的眼里已经开始冒火了。如果是没有胆量的人看到他黑咕隆咚的样子,还是很害怕的,如果知道他的来历,就更可怕了。可是三十六号居然视若无睹。
“三十六号,八千两。”拍卖师重复了一下三十六号的出价。
“一万两。”黑衣人一边举牌,一边喊出了一个更高价,他今天是势在必得,如果慢慢找,这样的武器或许可以找到,可是他现在急需一把好武器,所以不能慢慢找。
“四十五号,一万两。”拍卖师重复道。
这个时候,呆在一旁的格保文早就乐地合不拢嘴了。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宝剑居然拍到这么高的价格。他现在已经开始想着要怎么花他的钱了。
这个时候三十号小声地对旁边的一个人问道:“这把剑真的值八千两吗?”
旁边的人道:“是的,可能是制作者在制作的时候为了保证成功率,所以这把剑没有做到极致,只有九成水平。做到极致的宝剑是无价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不过像这种九成水平之作也极罕见,毕竟制作这样的剑不但耗时长,而且成功率也只有十之二三,制作成功以后,成本就已经很高,一般人是买不起的,所以制作少,传世更少,自然价值不菲。”
就在听旁边的人解说的时候,三十六号已经又举了三次牌。
“三十六号,一万两千二百两。”
“什么?”三十六号惊呼一声。他刚才专心听讲,没注意到后来黑衣人又喊了一个“一万两千两”。
这个时候,四十五看着三十六号的眼光已经是要择人而嗜的样子了。原先的那把极品剑也不过才花了他十万两,按理讲这把宝剑根本不值一万两,而且自己现在也缺钱。如果不是拍卖场的规矩,他早就要对三十六号悍然非难了。
“四十五号,一万两千三百两。”
“老大,算了,不要再举了,这把剑我们也不是志在必得,看四十五号是志在必得的样子,即使我们把剑拿下来了,那人肯定也会来找我们的晦气,虽然我们人多,不怕他,但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东西,使我们的人员有所损失就真的不值得了。”旁边的人快速地提醒三十六号道。
三十六号想了想,毕竟跟着自己的兄弟比一把剑重要,所以把牌子放了下来。
……
“一万两千三百两,三次。好,成交,这把剑就是四十五号的了。”
格保文算了一下,“除了付给拍卖行一千两的拍卖费用外,没有什么个人调节税,也没有什么教育附加税,也没有什么交易税,也没有什么印草税,也没有什么意外收入税,也没有什么酣然入睡,自己净得一万一千三百两。哈哈,我现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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