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世事如风

世事如风第14部分阅读

    ”

    人人梦寐以求的能力,现在却成了格保文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他在想办法要解决这个能力带来的副作用。正所谓万物有其一利,必有其一弊。

    就在格保文为了自己感知力的副作用又担忧了十多天后,格保文决定不再犹豫,去向高师父请教解决之道。这天晚餐后到了高鸿家,进密室之前,格保文向高鸿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不过他没有说他晚上感知了不该感知的东西,他只是把自己的感知力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你是说你已经能感觉得到二十步以内的细微变动?”高鸿在听完格保文对自己感知力的描述后,惊讶地问道。

    “是的,师父。”他不知道高师父能否理解他现在所处的窘境。

    “嗯,你的进步已经超出了我的估计。既然你的感知力已经达到这个水平,那么你现在就要开始练习一种新的功法了。本打算过一年半载再给你和茗天练习的,看来要提前了。”

    “师父,是什么功法?”

    “是本门派的核心内功心法,此功法的作用和那丹药作用类似,也是起到改造和增强人体的作用,只是丹药是改造人体的启动器,如果不服用丹药,光修炼功法,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只有在服用了丹药改造人体之后,修炼这个功法才会有用。功法才是以后真正长久进步的方法所在。丹药的效果随着服用数量的增加,对人体的改造和增强作用会越来越弱,直至基本无效,所以,等到丹药对身体的改造作用效果不佳的时候,或者是根本无效的时候,那时候再想进步,就只能靠修炼本门的这个内功心法,才能得到持续不断的地进步。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父。”

    “今天晚上我把功法给你和你师兄,你们照着功法,把它一字不差地抄下来。抄完后自己再一字一字地核对十次,真到确认无误为止,不光是字要一字不差,标点符号也不能有半点差池。千万记住,知道吗?每天抄一点,我估计有个四五日就可以抄完了。你们师兄弟两个在抄的过程中一边自查,一边互查有没有抄错的地方,抄错了及时更改。先用铅笔抄,这样如果抄错了好修改,等全部抄完,核对完后,再用水笔描。这样就可以保证传抄完全无误。”

    “是的,师父。不过,师父,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师父。”格保文说到这里停住了,没有往下说。

    “说吧,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跟师父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是--,是--,我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感知力暂时关一关。”

    “关一关?什么意思?噢,你是说暂时切断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是吗?”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师父。”

    “为什么要关一关呢?”高鸿觉得用这个关字很确切。高鸿以前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他们俩,可没有格保文现在这样的复杂环境,所以一时他没有明白格保文为什么会想到要关一关感知力。

    “我是想,我是想,有时候我们不需要感知力的时候,可不可以把它暂时关上。”

    “不需要感知力?什么意思?--,嗯,--,噢,我明白了。”毕竟高鸿以前也用他的超级感知力在晚上偶然干过一些“坏”事,虽然现在早就不在乎干这种“坏”事了,但是他还是能联想到的。

    “人小鬼大!怪不得你蓝凤师娘说你是小人精。”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格保文就是因为自己的感知力偷听了蓝凤师娘的隐私,才提出关感知力的事情,现在高鸿却又偏偏扯到蓝凤身上,顿时,格保文脸上就红了起来,好在现在是晚间,不注意也不容易发现格保文现在的窘境。

    “关感知,有几种办法,一种是点|||岤的办法,但是点|||岤对人身体是一种伤害行为,只有对敌斗争中才会用到,你想要关,显然这种方法不适合你。不过以后你也会学到这种点|||岤地手法。二是你用铁做一个大头套,只用你把铁头套往头上一套,你立即就会失去对外界的感知,不过这种办法很笨,戴个铁头套在头上可是极痛苦的事情哦。

    第三个方法,就是利用我马上要给你的功法进行修炼,那功法里面不但有教你怎么样修炼加强体能,而且也有修炼加强感知能力的功法,其中有教你怎么样运用自己感知场的详细方法和技巧,怎么样控制自己感知场感知方向、感知范围的办法。以后你一定会碰到与我们有类似修炼能力的人,如果对那些人使用你的感知场去探知别人,会引起别人对你的敌意,如果你的功夫不如对方,却又引起对方对你的攻击,这就会很危险,另外,正如你现在所遇到的情况那样,如果我们整天把感知场放开去感知周围的事物,那些纷乱芜杂的景像也会搞得我们头晕的,所以功法里的这些内容都需要好好修炼,一样也不能偷懒不学。

    第四十一章

    据说,如果感知能力够强,甚至于可以利用这个去影响和控制别人,甚至于对别人的大脑直接进行攻击,让别人的精神受损,直至让别人变成痴呆。”

    “啊!”格保文听到这里惊叫一声,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惊叫完又接着说道:“对不起师父,我失态了!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道理,谢谢师父。”

    “不要谢师父,这都是我应该教给你的。不过,我刚才讲的那些通过感知场对别人的思想进行影响、控制和伤害的事情,只是一种传说中的境界,实际上还没有人能做到。你现在进去吧。等你们打脉结束后,我会把功法递给你们的。”

    一个小时后,格保文和高茗天打脉结束了,不一小会,高鸿就进来了,手上拿着一本书,庄重其事地走到两个面前,说道:“这就是本门内功心法,名叫《苦思冥想夺天造化大法》,它不是什么武功招法,它是本门最重要的一本心法,有了它,你们身体各项素质才有可能在离开丹药后仍然可以不断地得到提升,当然的,同时也可以修炼你们的精神,增加你们的感知力,这本功法还告诉你们如何运用自己的感知场。当然,如果没有丹药改造身体,再怎么修炼这本功法也是毫无效果的。这是本门核心秘籍,虽然普通外人得去基本上是无用的,但是并不代表没有人想要得到这本秘籍,以后你们会慢慢了解是什么样的人想要得到这样的秘籍,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不得丢失,否则门规处置。”说到这里,高鸿有意停下来,观察两个小子的反应。

    “我们一定会好好保存,当作和自己的生命一样保存。”格保文说道。高茗天在一旁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高鸿问儿子道。

    “保文师弟已经替我说了。”高茗天狡猾地说道。

    “狡猾!你们记住我的话就好。这个给你们抄,不要拿出这间密室外面去,每抄完一段后,你们要互相核查,要仔细,我再强调一次,一定要注意核查,不得有半点差池。反正也不限定你们什么时候抄完,你们有的是时间。你们就按我刚才在外面给保文说过的办法来抄。”高鸿说完就把一本书丢在书桌上,其实这本书是高鸿当初从他师父那里抄来的,当时他也是完全照抄,就连封面也是一丝不差地描了下来,因为他不认识封面上的字,所以是用纸蒙在上面描下来的。那些字与现在大陆上任何国家的字都不同,但是可以知道那确实是字,字很大,分成两排占据了封面相当大的空间,那字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凝重大气。如果有认识那几个字的人看到,就会明白这是什么书,因为那几个字是:精神反作用人体--强化修炼法。

    放下书后,高鸿又说了一句:“你们拿纸,分别把封面也描下来,作为你们抄书的封面。”这话可能也是当初他师父对他说的话。

    每个孩子的成长都会遇到不同的情况。有的孩子成长地一帆风顺,有的却遭遇凄惨;有的快快乐乐,有的却悲悲彻彻;有的幸运,有的倒霉。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不是夭折,那总归会成长起来,只是成长起来后的人会因为自己童年的遭遇而产生各种不同的人格,有温顺的,有野蛮的,有自卑的,有自大的,有无知的,有广博的,有无能的,有大能的,有骄傲的,有谦虚的,有自强的,有懦弱的,有残忍的,有博爱的,有自私的,有无私的,有真诚的,有虚伪的,有伟大的,有渺小的,有理性的,有感性的,有可憎的,有可爱的。无疑格保文是幸运的,在德隆镖行这样良好的环境下,还有四位关心爱护他的师父师娘和书院的向老头,令他的成长一帆风顺,同时他的生活也是快乐的,只要跟老师和师父读好书,练好武功箭术,就什么事情也不要他烦了。在这片天空下,类似于他这样平民出身的孩童,到了他现在这么大的岁数,已经需要为家庭的生活承担一部分责任了。

    格保文一年一年地从十一岁长到了十四岁,这个时间段是孩子认识世界的开始,从他内心的世界开始关注他周围的一切,关注周围的人,周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关注别人的遭遇,有意识地参与到自己所处的社会中,以自己理解的方式与周围的人建立关系。

    格保文最重要的社会关系是他的四位师父师娘和向老师,还有师父师娘家的几位师姐师兄师弟师妹等,次要的社会关系有书院教他知识的先生和武院教他武术基本功的武师镖师,还有学院里认识的其他的同龄段的小朋友,这些朋友有镖行镖师的子弟,有出云城里其他平民的子弟,还有出云城里贵族的子弟。

    那些最重要的社会关系是他无从选择的,必须与其中的每一位成员建立起良好的个人关系,性格相投与否,不能成为建立良好关系的阻碍。而对那些处于次要社会关系的人,他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以及彼此之间的性格,有选择地建立深度不同的关系,可以成为知交,可以成为普通朋友,抑或是路人类的关系,甚至于可以处于相互仇视和敌对状态。

    对四位师父师娘和向老师,格保文的感情是尊敬,感激,报恩,这种感情延伸到几位师姐师兄师弟师妹身上就是友善,尊重,爱护。当然好像对大师姐高茗雨还有一种朦胧的爱慕感情存在着。这种感情是初恋吗?

    格保文的社会状态并不单纯局限于德隆镖行里的这些,他和其他孩子一个样,也会看到出云城街道市井的一些状况。格保文不同于其他一般的平民的孩子,他的师父虽然不是贵族,但却是贵族圈子里的人,因此他可以看到贵族的生活,也能够看到平民的生活,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社会经验,既能看到富贵生活的奢华,也能体验到贫苦生活的艰难。

    格保文经常会在镖行门前或是大街上看到各种各样的乞丐,每个乞丐千篇一律地是肮脏、枯瘦地样子。在他刚开始到出云的那段时间里,当他看到这些乞丐时,心里总是有一种怜悯产生出来,偶尔当他跟着师父看到或参加豪华的宴会时,总是会想起大街上的那些饥饿的乞丐们,还有不时看到的冻死饿死街头的乞丐,这在他的思想中勾画出一种鲜明的对比。但是他面对豪华宴会又能怎么样?难道他可以把那些美味拿出去施舍给那些正在大街上四处觅食的乞丐们吗?不能!所以随着经历的增多,他的那种怜悯之心也就渐渐地麻木了。这正是大多数人类共同的经历经验。

    他也曾问过这些乞丐们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不去种田打猎呢?问过师父的管家才知道,那些乞丐的来源五花八门,有的是家里遭了天灾的平民,在家乡无法生存,这些人中就有一部分流落街头以行乞为生;有的是遇到人祸,这个人祸的说法就太多了,不一而足;有的是懒惰,不愿从事生产,有的是经商破产,流落街头;有的是失去劳动能力,被家人抛弃;有的是罪犯,释放后失去生活所依;有些小孩失去父母双亲后,流落街头。后来他也渐渐知道田地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种到的,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打猎的。

    如果说那些乞丐,有许多并不值得同情,那么有一种现象让格保文永远无法释怀,那就是经常在大街上看到的卖儿卖女的情况。其实卖儿的现象是极少的,卖女儿的情况倒是非常常见,格保文每次上街基本上都可以看到有人在卖女儿。第一次在大街上看到蹲着的男人身旁一个小女孩身上插一支草标,那时他还不知道是在卖小孩,只是那小女孩看上去很可怜,也很可爱。他觉得那小女孩即使穿的很破很肮,也掩盖不了那种美丽,这引起了他的兴趣,所以他问带他上街的蓝凤师娘,蓝凤师娘告诉他,那男人是在卖那个小女孩,他当时就急了,说:“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女儿卖掉呢?!”他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他当时的感觉就好像是他的爸爸要把他卖掉一样。

    蓝凤可以理解保文的心里的想法,所以给他讲了好些道理,格保文慢慢也理解了师娘所说的道理,但是在他心底里并不承认那些道理。他当时冲动的就想走回去,自己把那个小女孩买下来,他觉得那小女孩太美丽了,被卖掉太可惜了,他并没有想到,如果小女孩不美丽,被卖掉是不是就不可惜的问题。或许这就是人性中对美丽的东西不忍破坏的一种心理吧。他没有钱,而且这么小的小女孩买回家暂时只是个麻烦,他不想给师娘家里增添更多的麻烦,所以他忍下心中的冲动的魔鬼,默默地跟着师娘离开,只是会不时地回头远远地看看那个可怜的小女孩。

    或许是受第一次的影响,以后格保文每看到有人卖女儿,觉得那些女孩都是漂亮的,因此他的心也就越来越受刺激。特别是有一次看到一个极漂亮的小女孩被一个看上去极粗野的男人买走后,达到了一个顶峰,他跑回家蒙着头无声地哭了半天。为此他还曾产生过一个想法:等自己长大后,要拼命挣钱,要把那些所有被卖的女孩都买下来。至于买下来以后干什么,怎么办,他全然没有想到。真是受不了这个孩子,难道他是情圣吗?

    只是不知道如果他看到有人卖儿子,他会怎么想呢?当然儿子是不大可能有人卖的,一般人自己饿死了,也不会卖儿子的,除非儿子太多。即使卖,儿子可是抢手货呢。

    这种卖儿卖女的现象让格保文开始有一点点恨这个社会,有一点点恨那种豪华奢侈。好在是他读的小说足够多,跟着向离也学习了大陆各国的历史,对这种现像有足够地理解力。只是这种现象在他还幼小的心灵深处埋下一颗种子,一旦条件成熟,这颗种子就会生根发芽。

    我们看到了这几年格保文的一些社会生活,再看一看他学习和功夫方面的故事。

    说到功夫,为了节约篇幅,把那些琐碎总结一下来叙说。从时间上来讲,格保文和他的师兄高茗天服用炼化高鸿给的丹药已经有三年多时间了,现在他们两个都已经可算是挤身超一流高手的行列了,当然格保文可以算是超一流中的超一流。他们无论是力量、速度、视听、灵敏、感知、反应、技巧、腾挪跳跃等等都是远超一般的武艺好手。像他们这样的身手,走到江湖上去混,如果不碰到大规模的围攻暗杀,根本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只是能成功行走江湖并不只是要武功好就可以的,还需要社会经验和对人的经验。

    第四十二章

    现在六百斤的铁锁,拿在格保文的手里,可以随抛随接,虽不说是轻松自如,也可说是得心应手。一个箭步二十步开外,眨眼之间就到。那些在常人看来极难险要的武术动作,他都可以轻松完成,更有许多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武术招数,可以用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来形容。

    经过这几年的快速发展,格保文的感知力已经拓展到一百七八十步的细微感知力,这是相当惊人的进步,同时服用丹药改造身体的高茗天只有三十五步的细微感知力。格保文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一般天才的范围,可算是超级天才,天才中的天才。高鸿现在也不过才达到四百八十步左右的细微感知力,就是因为这种细微感知力,才使得高鸿出道以来可以对各种危险作出提前应对措施,这也是他未遇一败,能够自由进出千军万马的原因。

    再说到箭术,格保文的箭术方面的大踏步的进步首先得益于高鸿的丹药,因为高鸿的丹药使得格保文身体素质得到全面的提升,顺带着增强了箭术三要素中我的因素,以及因为感知力的提升而对环境判断能力的提升。打个比方,如果五十步距离外(那是他的细微感知力的可探范围)遭受到五个一流的武术好手的进攻,他有把握以五十支箭把他们撂倒在近身之前。当然真正的干仗,没有人会傻到这样去进攻一个如此的箭术高手,怎么得也要有防护盾牌,干扰措施,适当的远攻措施等等。

    近几年格保文的各项进步是巨大的,不过基本上也都是在高鸿可以预见的范围内。并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内容。要说他这几年有什么可说的东西,如果各位中有一些有平淡情结的人,或许感兴趣。那些只喜欢看伟大的人可以忽略不读。

    其实格保文也奇怪,如果说向离先前教他读那些各国历史书籍,各国风物地理书籍,阅读一些富有社会现实意义的小说,即使学习诗词歌赋,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后来教他读的什么“大陆主要农作物图谱总览”,“农业大国农业现状调查”,“水稻生长过程中的各种病虫害防治细述”,……,就不明白了,不但叫他读这些书,还在农忙时节拉着他到城外的农田里和农人一起干活,美其名曰“理论联系实际”。每每格保文向向老师抗议,说:“我家也不是种田的,大不了我也只是一个猎户,你怎么老是让我读这些没用的书。”

    向老师说:“书读的越多越好,难道非得有用才读吗?”

    格保文说:“你不是经常教导我不要浪费时间吗?读这种没用的书不就是浪费时间吗?”

    向老师说:“你不要跟我狡辩,读这些书也不是真的要你去种田,只是要你了解社会,这也算是了解世界的一部分。农业是全社会的基础,这个世界人类若要生存,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农业,你说农业这么重要,你能不了解吗?”

    格保文:“噢,我明白了。”

    向老师:“哼,明白就好。你刚才说你是猎户家出身,是吗?明天开始安排你阅读有关大陆野生动物的书籍。那个高老头真是有点本事,现在学院图书馆里书籍越来越丰富了,感谢高老头啊。”别人喜欢叫他向老头,想不到他也喜欢叫别人为老头。不过,人家高老头是货真价实的真老头,他这个向老头却是名不符实的假老头。

    从那以后,格保文又与大陆的各种动物们神交了一回。得益于他一年左右的打猎生活,对于动物们的认识比对农作物的认识容易上手的多,入门也快,自然获得向老师的认可也快。可以说像向老师这样给格保文安排的阅读量,是书院其它孩子的几十倍都不止,或许只有作为超人的格保文才能做到,这样一来格保文获得的知识自然也丰富。当然还是那个道理,有得必有失,因此这些年格保文可以说是基本上没有多少游玩的时间。好在是他也阅读了不少的小说,对社会总算没有完全脱节。

    了解了农业和动物之后,向老师指导的读物又开始向各种手工艺、作坊、匠人手艺这类行业转移。书读的越多,格保文对向老师的博学也变得越来越钦佩,那么多的名词,专业术语,专业细节,只要是格保文问到的东西,他基本上都可以当场给出正确地回答。若不是有这么一位博大精深的老师可以随时回答格保文的疑问,格保文的阅读速度也不可能那么快。格保文常常想,如果评读书超人,那么向老师绝对可以坐第一把交椅。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要“一招鲜,吃遍天”是不可能的。也好在格保文的武功,箭术都不是靠完全的苦练得来的,另外也拜他旺盛的精力的福,使得他没有在体力负荷和脑力负荷双重重压下被压垮。

    最近向离又有了新的想法,所以格保文也就有了新的学习和攻关内容。格保文在向老师指定和指导下阅读了几本关于矿石和如何成为一个好铁匠的书后,就被向老师拉到出云城兵器工场观摩各种兵器的生产方法和工艺流程,这样傻呆呆地看了两个月后,凭着格保文超人的记忆力,想不记住也记住了。但是还没完,向老师把他领到出云城铁匠铺一条街上,进入一家规模最大的铁匠铺,交待道:“打出一把店主人和我都认可的宝刀或其他什么出来就算可以结束这门学业,否则永远不准离开这里。”

    “那我岂不是要做铁匠?”格保文当时一声惨叫。

    “做铁匠不好吗?铁匠可是一门高科技行业,别人想进还进不来呢。”向老师不满意他的惨叫。

    “可是我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学习啊?”

    “没关系,只要你用心学,会很快的,我已经把你的身份跟店主讲过了,德隆镖行是他们的大主顾,我跟店主私交也不错,你在这里学徒,他们不会保留的,像你这么聪明,绝对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达到高手水平。好铁匠靠的就是技巧--也就是需要聪明的头脑和体力,这两样你一样也不缺,两样都是超人的水平,而他们肯定也会尽心遏力地教你,所以如果这样你都学不好,那只能说明你没努力。如果你不努力,我可有好看的给你。另外别指望和店主合起来骗我,我会亲自监督你打造作业,并把你的作业拿给镖行里的行家鉴别。”

    “为什么我要做个铁匠啊?我不明白啊。”

    “你理解了农业的作用,难道你不理解铁匠的重要吗?军队靠什么打仗?靠兵器。兵器主要是谁造出来的?是铁匠。所以你体验做一个好铁匠就很重要。像你这样的条件,拿去种田没有优势,但是我想拿来做铁匠肯定有很大的优势,如此花费不了你多少学习时间,估计有半年,如果你还不能做一个出色的铁匠,从此以后你就不要再认我这个老师了。哼!”

    “可是我也不当兵,也不做将军,了解军队干什么?”

    “难道你现在就可以把你今后的一生都看透了吗?你保定你将来就不会带兵打仗了吗?现在国家这么乱,迟早有一天会兵乱四起,我可不愿意我的这么一个天才学生到时候毫无作为,任由兵祸横行。”

    “噢,我明白了。我一定不辜负向老师的殷切希望,努力做一个好铁匠。”

    “笨蛋,我不是要你做一个好铁匠,我是要你体验做一个好铁匠。”

    “有区别吗?”

    “没有吗?”

    “有吗?”

    “没有吗?”

    “哎,我只是和你讨论讨论,你又何必那么认真呢?”格保文转身向旁边走去,嘴里嘟囔着:“有吗?”

    就这样格保文成了出云城最大的铁匠铺--嵇记铁匠铺无记名的“高级”学徒。

    话说格保文第一次打铁,指导师傅一手用铁钳夹着刚从炉膛里夹出来地赤红的铁条,一边用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铁锤敲打铁条,同时嘴上指导着双手持大铁锤站在对面的格保文说:“你在我打的部位使劲锤。”那位师傅看格保文并不粗壮的样子,而且还那么小,所以强调了一下“使劲”两个字。格保文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也没想想自己的力气到底有多大,双手轮起大铁锤,真的就“使劲”地向垫在铁砧上的赤红铁条砸去,就听“碰”地一声巨响,仿佛爆炸一般,火星四溅,大地震动,扬尘满屋,好家伙,把指导师傅吓的当时就坐到地上爬不起来了。他这哪里是打铁来的,简真是打仗来了。

    一时间不管是嵇记铁匠铺的人还是其他什么记的铁匠铺的人,这条街上凡是听到声音的差不多都跑过来了,大家估计嵇记铁匠铺是出事了,而且还不小呢。等大家来了,一看,现场除了有些扬尘,没看到其他有明显遭破坏的迹像,但要说没出事故,那么为什么那位师傅坐在地上发抖呢?大家都不明白。不过,不明白没关系,可以问在场的当事人。

    那位师傅耳朵里现在还“嗡嗡”响呢。大家看一个小伙子还站着呢,估计这位状态可能好些,还是先问问这位小伙子刚才出了什么状况吧。小伙子回答说:“师傅让我使劲锤,我就使劲锤了,然后就听“碰”地一声,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其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那位师傅恢复正常后,检查现场,发现铁条已经断为两截,一截掉在地上,一截被锤跑回炉膛里去了。放置铁砧的平台被敲下去半尺。

    以后格保文再打铁,别人双手持的那种大铁锤,他只要用一只手就可以了,而且打铁的时候还不敢全使力。同理可得,指导他学徒的师傅可就省力多了。另外被他锤矮了半尺的铁砧平台现在给他用,高度正好。

    因为格保文“高贵”的身份,同时却没有“高贵”的言行,一副与民同乐的景像,再加上一副小朋友的面孔,同时也不存在同业竞争的担忧,所以特招大家的喜欢,与大家一团和气。

    我们不说格保文学习如何快速,技艺进展如何快速,也不说格保文打铁速度如何快速,也不说嵇记铁匠铺对格保文如何重视,也不说各位嵇记铁匠铺的各位师傅如何喜欢这位小朋友,对这位小朋友的疑问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于还会添油加醋地给这位小朋友解释。

    半年之期过去了,按当初向离的说法,他要来验收格保文的学习成果了,当然啦,格保文有信心,也不怕老师来验收。好像到目前为止格保文还没有害怕过什么。

    第四十三章

    向离:“你准备打造一把什么兵器?”

    保文:“我准备最少打出两把长剑出来。”

    向离:“哦?为什么要打两把长剑?”

    保文:“我准备送给茗天师兄和中行师兄。”

    向离:“那你为什么不想要自己留一把呢?难道是你不相信自己的手艺?”

    保文:“不是不是,是--,是--。”是了半天,格保文也没想出一个好理由来。实际上他是相信自己的手艺,如果别人教他的时候没有留一手,那么他现在的打造武器的水平绝对比嵇记铁匠铺里的所有人都要技高一筹,原因就是他那超人的体力和控制力以及感知力。他之所以没有想要给自己打造一把剑,是因为他有一把别人都不知道的刀,那是介切教士留给他的遗物。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再高也不可能打造出比得上那把刀的武器。现在向老师问起,他又不能说自己已经有一把超绝的宝刀,同时也没想好怎么对付这种情况,所以一下子卡壳了。

    向离:“说不出话来了吧?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手艺,还要送给别人。你好意思吗?”

    “哼,你现在不相信我没关系,等我打出好宝剑出来,你就相信了。”格保文想不出好托词,干脆不想。向老师只是怀疑他的锻造手艺,只要拿出好作品,就可以过关了。

    这个时候,炉火是常开着的,取来六块大小相似的铁锭,放进炉膛锻烧。火候到时,格保文用铁钳取出一块铁锭,也不用其他助手,只见他一个人一只手用铁钳夹稳铁锭,另一只手举起铁锤“碰碰碰”声连绵不绝地敲打起来,在铁锭温度下降变暗之前已经被格保文敲打成铁板了,别人两个人半天才能干完的活,就这么被他不大的功夫搞掂。

    把被打成铁板的铁锭重新放入炉膛锻烧,也不休息,直接夹起第二块铁锭,如法炮制。一个多小时之后,六块铁锭俱已被敲成铁板。

    同样没有休息,夹起第一块铁板,折叠,继续敲打,敲打完放入炉膛,再夹起第二块铁板,同样如法炮制,用时差不多还是一个多小时。

    两天之后的下傍晚,平均每个铁锭都被格保文反复折叠敲打了十二三次左右,现在都已经有了剑的形状。格保文面前的炉膛里放置着六把剑胚,是好是坏,就剩下最后一道最为关键的手续了,那就是淬火,如果运气好,可能会得到四把合格的剑胚,如果运气不好,可能只能得到两把合格的剑胚,如果运气太坏,有可能一把合格的剑胚也得不到。格保文向上神祈祷保佑,然后从炉膛里取出一把剑胚,停在手中,过了一会,猛地往旁边的水桶里一插到底,瞬间一阵白雾从水桶里冒了起来,同时剑胚周围大量气泡往上冒。

    过了好一会儿,格保文把剑胚从水桶里抽出来,反复地从上到下地盯着剑看,一面看过后换一面再看,如此者三次,然后脸上展开笑容说道:“太好了,没想到第一支剑就成功了。”

    六支剑胚全部淬火完毕,花了很长的时间。这次算格保文运气好,成功了四把,两把失败,那两把剑胚淬火后在剑尖处都有一处细小的裂纹。其他人都说看不出来,问他哪里有裂纹,他说:“裂纹在里面。”

    别人问:“裂纹在里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格保文说:“我就是能看出来。如果你们不信,你们可以拿去抛光,抛光后,隐在下面的裂纹就可以看出来了。”

    像他这样的剑,别人两个人共同完成一把尚需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而且未必成功,可是格保文只用两天时间就制作出来四把合格品。另外两把虽是次品,可是裂纹的部位不在着力部位,对剑的使用影响不大,所以也算是堪可大用。由此可见格保文体力之强悍,两天的时间里,几乎一直在轮锤狂敲。也好在嵇记铁匠铺里的人知道他是高鸿的徒弟,没把他当作一般人来看,即使如此,也把嵇记铁匠铺里的一众人等镇住了。

    下面的工作就简单了,剑拿去请别人帮忙开刃抛光,做剑把,做剑鞘,做装饰。抛光开刃当然也重要,格保文特别拜托嵇记铁匠铺里的师傅,那些师傅出于平时与他良好的个人关系,自然是一口答应。至于剑把剑鞘装饰,格保文实在是资金有限,所以只选一般的材料作罢。

    五天后的中午,四把真正的宝剑闪亮登场。格保文看到很满意。比计划多得两把宝剑,所以重新拟定分配方案:送给向老师一把;送给中行大哥一把;送给茗天师兄一把;自己留一把自用。

    因为他就住在江中行家里,所以送江中行的那把当即就给了江中行。

    “大哥,这是我自己打造的宝剑,送给大哥,不成敬意,敬请笑纳。”格保文笑嘻嘻地递过去一把宝剑。

    江中行已经十七岁了,跟着他爸爸江海涛学习武艺和箭术,知识见闻当然也是很丰富的,因此对武器多少也有点鉴赏水平。他接过格保文递过来的宝剑,他虽然知道格保文去铁匠铺学艺了,但是对格保文的铸剑水平到底如何,他还没有听说过。江中行一点一点地拔出剑鞘里的宝剑,寒光四射,“嗯,抛光不错。”完全拔出剑,看到刀刃如丝,以发试之,吹毛断发。再试剑体韧性,把剑在手中使劲左右摇晃,“嗯,刚柔并济。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把宝剑,漂亮!”江中行由衷地赞叹。

    突然,江中行回身到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把宝剑,对格保文说道:“师弟,来看看你做的宝剑到底有多强。”说完此话,江中行把两把宝剑以刃对刃,只有两道白光一闪,“呛啷”一声,一把宝剑应声而断。

    “太好了,保文,以后这就是我的佩剑了。不过这把宝剑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啊。”

    “哦,有什么问题,请大哥不吝赐教。”格保文看江中行嬉皮笑脸的样子,知道对方在和自己耍。

    “算了,不说你了,知道你穷。你看这剑,再看这剑把,剑鞘,装饰,根本就是大将军骑毛驴--严重不配啊。这么好的剑,你也舍得配这样的东西。我妈还有我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我们家就当是在家里一样,缺什么尽管说。虽然我们家也不是万贯家财,但是配几把剑的钱还是有的吧?我刚才注意到了,你好像还有三把剑,是不是,你等等,我去跟我妈要钱来,我们去请人重新弄一下。”

    “不要不要,哪能老是麻烦师娘呢。”

    “呸,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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