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背影,只觉得有些事情爷爷没有也不愿意告诉自己,心不由的揪了起来。难道爷爷真要出城去么?为什么自己这么害怕呢?
突然之间,她想起了少爷,要是少爷在,又会怎么样呢?她望着爷爷的背影,心里空空的,说不出什么滋味,有些孤单。
北沙的城墙上一个飘逸的身影,此人眉清目秀,似有一股儒生味道。然而但凡和他交过手的人都知道此人并非书生那么羸弱,他是北沙的铁骑大将,史云逸。身着一身雪白的铠甲,与北沙猩红色的城墙显得格格不入,却和远处白色一望无边的连云山脉相得益彰,战甲银白似雪,手指修长白皙,手里的长刀也被擦拭的干干净净,宛如双手一般亮白。头盔夹在臂膀下,黑发随风飘起。如虎双眸看着城下,也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良久,眼睑一落,叹道:“李成,你可要守住啊!”言罢,旋即苦笑了起来,只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
城墙上各种防御工事早已经准备妥当,野蛮子大军一来,北沙立马就会展开回击。滚木、投石……推满了城楼上的甬道,给人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
他挪移几步,手扶墙体,立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如蚁般密密麻麻的野蛮子,只觉得胸中一口闷气,压抑着。
那处正是雁城,蛮子大军正全力攻打着,可是北沙却对出不出城犹豫不决,全军同意出城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想到这里史云逸只觉得恼火,更多的却是愧疚。曾几何时,大将军还在世的时候,他郑重的对自己说过:“守住北沙,就要拿下雁城,那不仅为了一雪大吴百年之耻,更是为了大吴北疆安危。”
时至今日,他依旧不明白大将军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闹不明白雁城到底重要在哪里?雁城、北沙相隔半日行程,之间毫无天险可言,路途平坦,两百年过去,没有攻下雁城,可北沙依然固若金汤,野蛮子仍是无法从西北踏入大吴半步!
在他看来,北沙才是大吴北疆要塞。可是,他没敢拂逆大将军的意思,当年大将军千交代万嘱咐,务必守住雁城,望着大将军那双眸子,他总觉得有什么秘密,可是大将军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对于北沙,他只知道那是先帝发迹之城。
天气渐渐起雾,雁城更显朦胧。他那双湛黑的眸子里更显焦急。北沙不同意出城,难道就要等着野蛮子打过来?
什么时候北沙的儿郎这般憋屈过?他握紧的双拳松开,又握紧。雁城只有李成一个人,从大将军离去之后,李成再也没有回过北沙,在雁城一呆就是八年,直到野蛮子打了过来,首当其冲。
这一刻,他仍然没有离开,史云逸能想到的唯一让他留下的理由就是大将军说过的话。可是话是死的,人是活的,雁城丢了还可以再打回来啊。若是人死了,那雁城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这就是北沙讨论三天给出的答案,北沙坚决不出兵。
史云逸为什么坚持出兵,他说不出理由。难道仅仅是因为大将军的一句话:雁城不能丢,还是因为大将军对自己莫大的恩情或者是因为愧疚?
“想来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一个人死了八年,他的一句话却禁锢了一代军人的行事准则!”想起今天早上李虎的一番话,史云逸怒火中烧。可是,他说错了么?
他只是难受,却没办法发泄,总不能和李虎打一顿,那样显得咱多没品。他只是为大将军感到不值。这一刻他想到了李成,这个自从大将军离开便开始郁郁寡欢的士兵,自己不记得去过雁城多少次了,却没有看到他笑过一次。
他变了,变得倔强,只知道死守着雁城,一个野蛮子都不让进去,哪怕只是个平凡的商人或者牧民。大将军对他有恩,他用一生来偿还。可是大将军对自己的恩情只怕比李成更多,可自己做了什么?史云逸想着李成当年带兵离开,更是愧疚。
当年史将军让李成驻守雁城的时候,这家伙没带走自己手下的一个兵,在城门口立了一块牌子,曰:想给大将军报仇的前来报名。可自己没去。
他带走了一万人,去了雁城。除了逢年过节,那些士兵回来一趟,似乎已经在雁城安家了。这次史将军命令李成撤出雁城的时候,李成拒不出城。他站在城楼上,对着城内吼道:“野蛮子打来了,怕死的滚回北沙去,老子不拦你!”
没有一个人出城。
自己怒了,这分明是拿北沙儿郎的生命开玩笑。可是李成笑了,安慰自己:“史将军,在哪儿守城不是守,你先回吧。放心,雁城丢不了,野蛮子打不到你们北沙的。你们该干嘛干嘛,最好给我们准备一些庆功酒。”
抬起头看着雁城城墙上的李成,尤其那双冷漠如寒冰的眸子,不知为何自己心中有了那么一丝震撼,更多的仍是愧疚。自己没再管雁城独自回了北沙,甚至于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北沙。
……
史云逸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不由喃喃出声:“起雾了?”他清眉微蹙,放眼望去,雁城已经看不见。这一刻,他更觉得惶恐不安。
卷六第九章
雁城,血腥味刺鼻。空气中弥漫着腥红的味道,雾气很重,总觉得泛着淡红色。有士兵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有兵器交接的刺耳声,有刀剑刺入肉里的闷擦声,有滚木落地的哐当声。迷雾中,人影翻飞,往下坠落。隐隐可见淡黄|色的微弱火光如雨点在城上城下飞来飞去。那战场上惨烈的喊叫声,直让人头皮发麻。
风声呜呜凄厉,直若夺命的厉鬼。空气中游荡着的都是死亡的气息。
“将军,起雾了!”城墙上一个士兵气喘吁吁的说道,那将军转过头厉芒一闪,旋即笑道:“这是好事儿。”他一身盔甲已成血红色,脸上残留着几道血迹,他的表情漠然,眼神冰冷,即使面对手下,脸上的微笑也有几分勉强。
“好事儿?”那士兵抱怨道:“这射过来的箭我们都看不见,野蛮子也只有登到城墙上时我们才看得到,反应我们都慢了半拍,将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对我们很不利!”说这话,声音焦急了起来。
李成镇定的笑道:“可是野蛮子呢?他们也看不到城墙上的情况,更不知道自己的士兵是登上了还是被石头砸了下去啊。”
那人仍是疑惑不解,李成拍了拍他肩头道:“放心吧,雾大,野蛮子射箭也没了准头,这城墙上往上爬的野蛮子可比咱们多得多,你说他们射箭是往高处射还是往低处射?射高了白费了箭,射低了……死的可是他们蛮子!”
李成语气一正,厉声道:“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城楼,违令者,斩!”
果然,不多时,箭渐渐稀少了,更多的是野蛮子开始闷着头架着云梯往上爬,或者投上来抓钩,拉着吊索往城墙上攀岩。滚木滚了下去,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一顿惨叫过后,野蛮子的人影渐渐少了起来。没有了弓箭手的掩护,城墙上的吴军少了顾忌,野蛮子登城更是难了许多。
渐渐的没有野蛮子踪影,李成眉头紧皱,却没有丝毫放松,只觉得有些不妙。城上有人喊道:“哈哈,野蛮子又被我们打退了。”话音未落,李成登时醒悟,一声厉喝:“趴下!”
只听嗖嗖的声音,无数的火箭如夜晚流星从头顶滑向了城墙内,更有一些打落在城墙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听着声音,看着头顶的火箭,李成一身冷汗,怕是晚了一刻,便有无数士兵惨遭利箭了。
“将军高才!”李成身旁的士兵忍不住兴奋道。李成连忙打断那人说话,兀自静静听着城下的声音。几轮箭雨过后,野蛮子开始攻城了,听着踏踏的脚步声,城楼上的士兵忍不住便要站起来了,只是却被李成制止。不多时,又是一阵箭雨袭来!
李成倒吸了一口凉气:“好狡猾的野蛮子!”这时城下传来了惨叫声,感受着城墙上的震动越来越明显,李成一声大喝,站了起来。搬起一块石头砸了下去!
登时城楼上士兵迅速站了起来,大喝着朝下投掷着石头、滚木,举起大刀猛砍着!
……
“城上将军是谁?”雁城城外,远处简易搭建的营帐外,一人冷声道。此人头戴高冠,明珠镶嵌,脸色极为白皙,眸子暗褐色,显得有几分阴冷,身着一身淡黄|色的锦服,外披一件灰色的狼皮大衣。很明显此人身份极为高贵,在草原狼是图腾,是皇族的象征。
“回大皇子殿下,侵占雁城的吴狗只是一个名不经转的小将,叫李成!当年北沙的一个小兵,听说与江天颇有渊源,便被派到了雁城。”
“李成?”大皇子眉头一皱,恨声道:“名不经转的小将?既然是名不经转,刘将军的好计策也会被识破!”
那人登时额头直冒冷汗,颤声道:“大皇子殿下息怒,此人当年只不过是江天手下冲锋陷阵的小卒而已。”
“哼,萧尘,你当真以为本王不知道李成是何人?名不经转的小将?呵,当年刘将军可是被人家追着屁股赶跑的吧。”大皇子殿下低着头,凑近萧尘耳边冷声道。
萧尘一愣,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末将实在不知啊。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殿下登时哈哈大笑,忽的脸色一沉道:“萧副将,你莫要不识好歹,你有刘哲宇护着,你也还是一条狗!”
“回去告诉刘哲宇,三日之后大军不到,军法处置!”
“这……大皇子殿下,将军最早也只能四日方才赶到。”萧尘小心翼翼道。
“少给本王废话!三日不到,军法处置!莫要忘了本王才是全军统帅!也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本王没有他也一样能攻破北沙!”大皇子殿下昂首看着雁城,无比坚定地说道,嘴角不知不觉裂开了一丝笑意。
只是萧尘却诚惶诚恐的跪地喊道:“末将遵命!”
“滚!”
萧尘慌忙站起来,一溜烟跑了出去。
大皇子殿下回身转入帐内,静静品着香茗。不多时,门外想起了脚步声,一人恭敬道:“启禀大皇子殿下,金甲求见。”
大皇子殿下眉毛一挑,顿时喜上眉梢,道:“快快有请!”接着一摆手道:“不必了,我亲自出迎。”
帐外,一个金发男子弯着腰站着,只是皱着眉抬着眼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眼里尽是轻蔑之色。大皇子走出营帐,便看到了这个男子,当下双手托扶,面色喜道:“金甲大将前来,本王实在是欢迎之至。”
金甲听闻声音,立马跪地,朗声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末将太子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声音直上九霄之外,唯恐天下人听不见。
大皇子殿下喜上眉梢,太子殿下,他太喜欢这个称呼了。若按照大吴皇位继承,自己可不就是太子么?连他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学习了大吴的礼仪制度,偏偏不学这皇位继承之法。
大皇子殿下声音依然平淡,道:“金甲将军快快请起。”
金甲起身,依旧躬身拜道:“是,太子殿下。”他神色一凝,道:“太子殿下,末将一万铁骑已经整装待发,只等殿下一声令下,便攻入北沙!”
大皇子殿下唉了一声,四周一望,道:“金甲将军,我们借一步说话。”拉着金甲前往帐内。
“金甲将军,你此番前来,父皇可带来了什么话?”
金甲一听,愁眉苦脸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最近神皇陛下被那个雅兰大公主迷得神魂颠倒,可是什么朝政也顾不得了。这番前来,末将还是承太子殿下之情,冒死请柬,方才得此机会赶来北沙。”
大皇子殿下面露感动,哽咽道:“金甲将军对孤忠心耿耿,实在是让本王感动。”
“殿下言重了,末将能为太子殿下做事,乃是荣幸之至,末将不敢稍有懈怠……”说至此,金甲语气一滞,颇有些犹豫。
大皇子殿下无所谓道:“金甲将军尽管放心,这周围数丈内不会有其他人。”
金甲松了口气道:“前几个月,韩将军败北,陛下震怒。对那偷袭之人可谓是恨不得生吃其肉,此次末将乃是受命前来,欲一雪边城之耻。虽然那偷袭之人落入雅兰峡谷只怕是摔得粉身碎骨了,可是边城守将宋岩陈仍在。陛下着令末将协助太子殿下攻下北沙一路南下,之后末将便要前往边城取那宋岩陈项上人头!”
说道此处,金甲话语更为神秘,低声道:“太子殿下,末将亲耳听陛下说,若是攻下北沙直取吴都,那……”
“好了,金甲将军,你初来乍到,一路奔波难免身心疲惫,还是先下去休息吧。”大皇子殿下连忙制止金甲,只是喜悦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金甲一瞧,微微一笑道:“末将遵命,太子殿下。”便要退出去。
大皇子忽的叫住他,自信的笑道:“金甲将军,你尽管放心,本王自有妙计,定能取下北沙,给父皇一个交代!”
金甲不明所以,也不知道大皇子殿下那份自信从何而来,当下也只是赔笑点头。
大皇子脸色一正,若无其事地问道:“金甲,你刚从金都赶过来,可知道最近二弟和三弟在做些什么事情?”
金甲略一沉吟道:“末将不敢胡言乱语,末将出城之时,韩将军正关在大牢之中,二皇子殿下正在给韩将军求情,不过,神皇陛下也不是第一次关押将领了,过不了几日便会放出来,神皇陛下这次是倾全国之兵进攻大吴,韩秋生说不定几日后就会跟随着太子殿下您的步伐赶来这大吴。尚将军……已经八年未出家门,整天还是疯疯癫癫的自酌自饮,不过更让人惋惜的是,前些日子吐了血,太医诊断说大限将至……”
啪!大皇子殿下的茶杯落了地,他声音有些惋惜道:“接着说。”
卷六第十章交代
尚方宇是大皇子殿下的老师,更是自始自终维护着大皇子,原本大皇子在大金威望如日中天,可是自从尚方宇在北沙一败涂地,大皇子殿下名声大跌,两位皇子却是风生水起,威望缓缓提高。由此可见,大皇子殿下对江天对北沙是多么的恨之入骨了。
更为让大皇子殿下难以接受的是,北沙大败之后,副将刘福多发动兵变,囚禁尚方宇不成,私自带兵回到金都,扬言尚方宇带兵潜逃,自己血战不敌北沙数万雄兵,被逼撤退。尚方宇手下大将萧尘更是供认不讳!
可惜,尚方宇后来回到金都却没有做任何回应,辞去了将军一职,等待处死。神皇陛下念及尚方宇昔日功绩,便饶他不死,至此尚方宇解甲归田,不理战事。此后,羽翼未丰的刘福多一跃上位,带兵连败大金西疆战乱十万将军,一时风光无二。可直觉告诉他,尚将军绝对是冤枉的,必有难言之隐,只是尚方宇闭门不出,实在是为难大皇子殿下。也正因为,大皇子殿下才记恨刘福多——刘哲宇。
可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大皇子殿下可谓是祸不单行,月余后,他在南疆难得忠心的将军廖成化却因为三皇子殿下南下游玩,一时兴起之下被派去进攻边城,葬送在边城虎狼之口!
……
金甲小心翼翼的看到大皇子一眼,悲声道:“太子殿下节哀……至于三皇子殿下每日依然游戏花丛,不理政事。末将出城之时,听说又上了一个员外的小女人,还搞大了肚子……”
大皇子听到此吃的一笑,脸色阴沉道:“三弟绝非如此浪荡,只怕是狼子野心。可惜父皇不听我的话!想当年成廖化惨遭杀害,谁敢确定一定是边城军所为?”
“若是边成军所为,他们为何至今仍不承认!边成军虽然与我大金为死敌,但向来光明磊落。再说杀了大金将领也是大功一件,他们为何不承认!”大皇子殿下说着一掌拍在帐内椅子上,咔吧两声成碎片散落一地:“如此,分明是三弟故意所为!可是父皇偏偏被三弟蒙蔽了眼睛啊!”
金甲听的背后已被冷汗浸湿,战战兢兢道:“太子殿下息怒,大敌当前,请以大局为重。”
大皇子忽的一笑道:“金甲将军多虑了,我自然分得清主次。刚才一时失态,倒让金甲将军笑话了。”
金甲听的心惊肉跳,哪敢笑。这要是一笑,怕就是人生的最后一抹微笑了。
“末将不敢!”金甲可谓诚惶诚恐。
大皇子殿下一拍金甲肩头,吓得金甲身子一抖:“金甲将军,我们同朝为臣,何必这般拘束呢。好了,你还是先下去歇歇吧。”
金甲如蒙大赦,慌忙点头退下。身后是肆无忌惮的狂妄笑声。金甲走出营长外,直到听不到身后笑声,直起了身子,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微笑,喃喃道:“三皇子殿下,末将幸不辱命。”
雾越来越浓,所见不过尺余。史云逸发着呆,忽然浑身颤抖了一下,雾气冰凉,直侵入骨髓。他回过神来一声轻叹,望望四周,只觉得身处梦境中一样。下意识的伸了伸手,当真是不见五指。雾真的很大!
雾?史云逸心头一震,眸子里闪起了亮光,望着远处看不见的雁城,心猛烈的悸动了起来。
脑子里灵光一闪,身体便蠢蠢欲动。或许自己应该试一试,就算吓不退野蛮子,杀死几个练练手也是可以的。可是自己怎样才能出城?若是出了城,被野蛮子识破计策,自己可怎么办?那时候只怕要全军覆没了。想到这儿,史云逸一身冷汗,又有些犹豫了,拳头时而捏紧,时而松开,手心里更是浸满了细细的汗水。他紧咬着嘴唇,浑身燥热不堪!
当然,他没吃蝽药,只是实在忍不住想要打一仗的冲动!因为一身热血,更因为那种看着战友去死却无能为力的屈辱感!他不知道不出城是不是理智的行为,但他清楚,若是不出去,这必将是自己人生最为屈辱的一件事!不管李成是被逼的,还是自找的。
突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史云逸神色立马冷静了下来,侧身轻挪几步,小心翼翼的握紧了刀。
人走近,史云逸一惊,诧异道:“史将军!”
来人正是史林,他微微一笑道:“小丫头回来了,你也不去看看。”
史云逸哼了一声,冷笑道:“呵,我这个当哥哥的可没脸去看,她在边城八年无怨无悔的守着一个人,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去死却不能出手相救!”
史林一怔,叹道:“云逸,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万事无非因果,有因必有果,李成非要走上这条路,我们也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呵!史将军,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难道当年大将军就白死了!他为了北沙放弃了远在吴都的妻儿,在北沙一呆就是十多年,这其中的心酸有谁体会得了!他对我们北沙是有天大的恩情,难道你一句无可奈何就完了!史林,史将军!你可还记得大将军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李成他有什么错?他只不过为了完成大将军的遗愿!要说因果,那也是大将军当年的死是因,如今我们北沙忘恩负义是果!江天他就是瞎了眼了,他是活该!认识的都是白眼狼!”史云逸声嘶力竭的吼着,脸色涨红不已。
啪!
史云逸一个不慎,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抽搐着,渗出了一道血。
“呵!史老将军,恼羞成怒了?说到你心坎上了?”
“史云逸,你可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你再这般犯上,老子随时撤了你的职!就是天王老子求情也不行!”史林气的胡子直抖!史林脾气曾经是何曾火爆,如今没有一刀劈了史云逸算是手下留情了。
可史云逸并不领情:“这样窝火的铁骑大将,不干也罢,老子还不稀罕呢!”言罢,举下头盔便要摔在地上。
噌的一声,史林的宽刃刀横在了史云逸的脖颈上,镶进了肉里,刀尖一道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史云逸闷哼一声,咬着牙不再说话。
“史云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是北沙的铁骑大将军,北沙百年一遇的奇才!”
史云逸一怔,登时心如死灰,手足冰凉,头盔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史林收了刀,注视着雁城的方向,沉默不语。好久,史云逸回过神来,眸子里再没有丝毫色彩,他捡起地上的头盔,表情木然的往城下走去。
“云逸!”身后一声叹息,史云逸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着史林苍老的背影。
“你要出城,只要我拦不住便是。身为北沙军长,我总需要给北沙一个交代!”
史云逸眸子里陡然闪过一抹亮光,失声道:“将军,你……”
“兵符就在我身上,我人不在,兵符如军令!云逸,你可想好了……”史林转过了头,定定的看着史云逸,似询问,有惋惜。
史云逸登时眼泪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地,泣道:“将军放心,史云逸誓死带回北沙儿郎!”
史林又是一声叹气,自怀里摸出一块金令,赫然正是兵符。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云逸,若是东边有来人,那么就是我们的朋友。你切莫要失去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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