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会明白了。” 这是一间暗室,随着杰塞尔的手掌拍打一下,顿时刺眼眩目的光亮将这个密不透风的暗室,照了个通亮。 他说小茜没有死,难道她藏在这间暗室里?!可是刚刚在那奠堂看到的又是谁?! 我很快地适应了光亮,四下打量着整个暗室,没有发现小茜的身影,但我却被暗室的一处给吸引住了。 我直直地走了过去,那里放立着一块约莫二米长的方形尖碑。 整座碑身是用一块红色的岗花石雕刻而成,上面工整地刻有许多奇怪的符号文字,原来鲜艳的红色大概因为年代的久远而变得斑驳,有些符号文字已经辩认不清了。 “这便是蒙拉家族世代相传的石碑,这个石碑有些特别,因为一般的石碑打造的颜色都是选用白或灰色,而它却是红色。”跟上前的杰塞尔指着这块红石碑解释着。 “上面的符号文字是古埃及文字?!”我随意地问了一句,记得他曾经提到过这个石碑。 “是的,这是用一种碑铭体形式所篆刻的古埃及文字。”他不再看我,专注地看着石碑上的字,目光开始悲痛起来,“是埃及法老拉姆塞斯二世下令让人打造的。想知道它上面说什么吗?” “和小茜有关吗?”望着这块风化已久的石碑,我忍不住地伸出手指抚摸它起来,先是摸了摸石碑的周边,所有的注意力忽而一下子全被吸引住了。 指尖颤抖地逐一抚过那些符号,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那些怪异陌生的符号却鲜活地跃在我脑海里,我竟然明白它们是说什么。 这是一段预言,预示了蒙拉家族的后世会出现一个叫x塞x的年轻人,他看得见过去,他将会遇到他前世的恋人,一位曾被诅咒活不过十八岁,却有着神奇遭遇的女孩,据说解开诅咒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这女孩得到真爱。 上面还详细地说明女孩来至于一个叫中国的东方国家,曾经在圣西孤儿院生活过,她的名字叫梅x,这女孩的后背上还有什么可以证明的特征。 由于有很多文字已经模糊了痕迹,所以其中的人名和那些特征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我的指尖停留在碑文的最后一段,耳边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用着低沉而温柔的语调祈求着,“吾以拉神之子的名义向阿蒙神祈祷,愿吾之最爱能得其所想,爱其所爱。” 我混乱的思绪随着那道隐约的男声飘得很远很远。 “菲菲,听我说,小茜她没有死。只是她的灵魂去了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杰塞尔猛然激动地按住我的肩膀,表情是那样的不甘,“我努力了那么多,可她最后还是去了。” 肩膀上突然传来的疼痛使我终于注意到了杰塞尔的样子有些奇怪。 “她没有死,她成了拉姆塞斯最爱的纳菲尔塔丽了!”他的拳头忽地打在面前的红石碑上,随着他强猛的力道,已经久化的石碑顺时又剥落了不少。 “杰塞尔,你干什么!”望着扬扬洒洒而下的石灰,竟然有一丝心疼钻入我的心底。 “都是这该死的石碑,它到底要暗示我什么?!”他的手指关节因为刚刚那一下已经磨破,渗出点点的血迹,“为什么努力得来的结果却还是这样?!我不甘心!” “你的意思是,小茜她的灵魂穿越到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去了?!”原来小茜还活着,只是这样的事情未免太过离奇了,可不管怎么样,我宁愿相信小茜她没有死。 “对。”杰塞尔深吸一口气,目光酸涩痛苦,“小的时候,我经常梦到她,在梦里经常萦绕着清铃般的笑声,虽然梦里出现的她只有模糊的影子,但是看到她快乐我就快乐,看到她伤心我也会伤心,很不可思议的,我爱上了梦里的她,那种感觉很奇妙,我努力地记住她在梦里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她对那个自称王的男人说,她其实并不属于这里,她是来自几千年后世界的,终究是要回去的。这句话让我心中窃喜不已,因为那时我已经把碑文上的字符翻译得差不多了,我知道我便是碑文上提到的那个年轻人,而梦里的她就是那个女孩,我相信我会遇到她的。”说到此时的杰塞尔定定地望着我,只是眼神却透过我而看向了更远处。 “你不是遇到了吗?小茜她就是呀。”他灼人的目光让人颇不自在,我垂下了眼睑。 “我当时不甘心,为什么我不能先遇上她?!为什么他就能先遇上这个女孩?!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故将这女孩的背景资料给隽刻出来,但我觉得这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机会,呵,一个能让我先遇上她的机会,只要她能爱上我,咒语自然就会解开,她也根本不会去三千年前的古埃及,更不可能黯然伤神地回来。” 他似乎听不到我说话,自顾自地陷入了他自己的思绪里。 “你是说她会回来的,对不对?”我的眼睛发亮,心里狂喜起来。 “她本来应该是会回来的,只是我改变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会牵扯到什么样的后果。”他闭上眼睛,嘴角现出一抹苦涩的笑,“你看她现在这样,回得来吗?” “那你现在怎么知道她的灵魂去了古埃及?!要是她的灵魂根本没去怎么办?!”我害怕起来,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小茜她现在不是昏迷,她的身体已经破损不堪,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她已经死亡。 “我应该相信她的,我不应该有困惑的,如果不是那天她刚好撞见我……,她也不会弄成这样。”他听不见似地低下头去,肩头微微耸动,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那时你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像梦里的她,所以我才会慌乱地想去证实,可是我却不知道,是我亲手把她给推走的。” “杰塞尔,我……”我的鼻子也泛酸起来,真是可笑,总觉得随时会消失不见的自己还安然地在这个世上,而那个憧憬美好未来的美丽女孩却不在了。 “帮帮我,菲菲。”他抬起微红的眼眸,那个俊美帅气的男人如今竟颓废落寞地叫人心酸。 “帮你?!我能做什么?!”我的脑子浑乱成一团,嘴里下意识地回着。 “帮我把她找回来!”他颇为失控地抓住我的手臂,恳求似地嚷道,“菲菲,帮我把她带回来!” “我怎么能把她带回来?!”我吃痛地抽回手,理智在一点点地恢复,“她可是在三千年多前的古埃及,而且是她的灵魂去了,你让我怎么能找得到?!” “你可以找得到她的。”苍老干哑的嗓音,突地飘至我的耳边。 我定睛一看,又是那位老人,“老爷爷!” 杰塞尔见是他,立即欣喜地上前一步,本想要说什么话,却被那位百岁老人的一个手势给止住,只能无奈地在一旁沉默。 “我能找得到她?!怎么找?!”见到老爷爷的一瞬间,我的心绪似乎开始平静。 “丫头,虽说是这小子强行打乱了本来命定发生的事,才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但是那姑娘也确实是为了你去挡那一箭,说她是为你而死也不为过。”老人枯骨般的手拍着我颤动的手背,摇头叹息,“戒指本可以保你周全,可惜事于愿违,而你却在懵懂无知的情况下,启动了戒指的强大魔力,所以那姑娘是因为你才会去那个世界的。” “她的灵魂现在应该附在了一个叫做纳菲尔塔丽的女孩身上。”老人说这话的时候,别具深意地看了杰塞尔一眼,只是杰塞尔并未发现,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我的身上。 “老爷爷,那我要把她带回来。”我看了一旁的杰塞尔,下定决心,“请问我如何才能把她带回来?” 不管怎么样,小茜也是因为我才会去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我必须把她找回来,我不能让小茜独自在那么遥远而又陌生的国度里生活,她的爱情在这里,她的幸福也在这里。 “谢谢你,菲菲。”吁了一口气的杰塞尔感激地说道,黯然的眼瞳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丫头,你确定要去?!”老人摸摸皱纹横生的鼻子,目光有些鬼诡,“照你心中所想而做,这样才不会后悔。” “把她带回来,就是我所想的。”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吐出,我心里的这个念头也越发强烈起来,对,我要把她带回来。 “那你可知,小茜所附之人纳菲尔塔丽是谁吗?”老人忽而咧出仅剩的二颗牙,神秘地笑了。 “她是一个法老最宠爱的妻子。”我想了想,杰塞尔曾提起过,纳菲尔塔丽是拉姆塞斯二世的妻妾。 “那你也愿意去?!”老人问着莫明所以的话,表情深不可测,“纵使你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改变历史,你也愿意去?!” 改变历史?!我微微一震,是呀,如果小茜真的附在纳菲尔塔丽的身上,我将她带回这里,那么历史上那个曾经陪着拉姆塞斯三十多年的纳菲尔塔丽不就消失了?! “老爷爷。”杰塞尔担扰地叫了一声,皱起的眉头也显出他此刻的犹疑,“这样做会不会又扯到什么不场好的结果?!” “呵呵,这就不知道了,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老人弯了弯早已垂拉的眼角,淡笑而出,“丫头,你还愿意去么?!” “是的,不论如何我要把她带回来。”我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决然道。 “好,现在将你手上的戒指拿下,放在手心,就像上次一样诚必默念,你就能去你想去的地方,这戒指能随着你的心意而动。” 依老人所言,我诚心地祈祷着,“戒指,戒指,请你把我带到小茜去的地方吧。” 像是感应到我的请求,强烈的紫色光芒从我紧握的手指缝隙间透射出来,我惊喜地摊开手掌,下一秒,自己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耀眼的紫色之中。 老人感受到强烈的紫色光芒,平静的脸上竟闪出一丝动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它的魔力依旧如此强大。” “菲儿!!”凌空而破的一道冰冷低沉的男音,突然现身的黑影迅速地朝我奔来。 是凯诺!只是为何他邪媚的紫瞳看向我时竟隐现出深深的惊惶。 “凯诺,这是她自己的决定。”老人身形一闪,挡住了他的去路。 “亚斯特!!你这个老头!!”凯诺顿时冷下脸,愤怒地低吼出来,扬起的双手毫不犹豫地朝老人袭去。 老人一个转身,轻而易举地化开了凯诺的攻势。 “凯诺!”杰塞尔见状,也冲上前来阻止,只是很显然,他不是凯诺的对手,凯诺的手掌一翻飞,他整个人立马飞了起来。 “杰塞尔!”我惊呼出声,不仅是因为担心他受伤,更是因为他是直直地朝我飞来。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种,我躲闪不急,连带着被巨大的撞击力冲至跌倒在地,手中的戒指也应声而滑落在不远的角落。 “菲儿!!”凯诺本想上前一步,不料却被亚斯特老人又一次拦截。 “咳咳……”强压下胸口因激烈的撞击而引发的疼痛,我转向落到一旁的杰塞尔,“你没事吧?!” 刚刚杰塞尔见我闪躲不了,在撞上我的那霎,硬是将身子往旁边偏了偏。 伏在地上的杰塞尔,在刺眼的紫色光芒里,抬起一张变得惨白无比的俊脸,他惊恐地瞪圆了眼睛,颤抖修长的手指伸向我,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似的,“不,不要,菲菲,不要去!” “什么?!”我不解极了,他这是怎么了?! 此时,紫色的光芒无预兆地晃动了几下,紫色的光亮开始围绕着我迅速缩小,耳边传来一声颇为凄凉的叫喊声后,我随着那团紫光一起消失在空气里。 整个暗室一下子黯淡起来,而那枚散落在角落里的紫色戒指被人快速拾起。 他细细地擦了擦戒指,最后将它紧紧地攥在掌心里。
十八、乌塞尔玛拉身边的侍女
“乌塞尔玛拉?!你不是拉美西斯?!”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位红发男人,怎么看都觉得他像杰塞尔的前世,不然他们的长相也过乎相同了吧。 “拉美西斯?!这可是我祖父的尊名。”他闻言一惊,却又随之而笑道,“要是我以后统治了埃及,就取这拉之名拉美西斯,随了你的愿!” 原来我真的来到公元前1295年,现在我是埃及西奈半岛的古赛迈小城里,这个小城靠近巴勒斯坦。 而眼前的这位乌塞尔玛拉才十九岁,目前古埃及帝国的二皇子殿下,他将来会成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新王国第十九王朝法老。 他才十九岁?!我仰起头看着这个比我高出一个头来的男人,也许应该叫他男孩,只不过他还能称作男孩吗?! 我不由地往地下那躺着的女人瞄了瞄,古时候的人太早熟了。 就在思及时,乌塞尔玛拉迅速低下头,漂亮的嘴准确地压上了我的唇。 “你……”我的眼睛瞪得更大,嘴唇刚张开,他的舌便灵活地探入,我生涩地想后退,无奈他的手掌早已牢牢地攀住了我的后脑。 我就像只惊慌的小猎物,而他并不急于狩猎,只是带着戏谑和我的舌纠缠在一起,挑衅地吮吸着。 顿时觉得呼进的氧气都快被他给抢光了,鼻翼里强烈地充斥着他的气息,一种混合着鸢尾花的味道。我的心里忽地升起一股怒火,第一次有了被人侵犯领域的忿恨,即使在之前,杰塞尔也曾经吻过自己,我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就在我想着是要咬断他的舌头不是咬破他漂亮的嘴唇时,他的舌头竟可恶地缩了回去,然后结束了这一吻。 “怎么?!”他的眼瞳很危险地一眯,把我盛怒却又气喘吁吁的表情看入眼底,唇边冷冷一掀,“你从没和别人接过吻吧。” “谁、谁说的!”果然是情场高手,连我的反应都猜中了。 “生涩得像个小屁孩,搅得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不是刚刚你在勾引我,我还真懒得理。”他冷哼地看着缓过气来的我背过手使劲地擦了擦嘴。 “你!!”闻言,我顿了下来,怒气腾腾地用手指着他,半天说不了话来。 “难道不是?!那你为什么要仰起脸来,眼睛还特意地看向那女人?”他轻轻松松地拍掉我指控的手指,邪恶地笑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像对那女人一样地对你,只不过我对你没那兴趣。” “我?!”我快气得发疯了,原来他认为我那是在勾引他?! “别你呀我的,虽然我对你不怎么感兴趣,不过让你来当当我的侍仆还是可以的。”他摸摸光洁的下巴,思索道。 “什么?!你的侍仆?!”我的脑袋一下子转不过来,震惊地望着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我又不是你这个国家的人!” “不要忘了,你现在就站在这个国家的领地里,要知道,擅闯太子殿下的寝居就已经犯了死罪。”他居高临下地扫了我一眼,微翘的嘴角扯出残酷的冷笑,“以你来历不明的身份,或许你愿意被充当刺客给处死?!” 赤裸裸地威胁,只要我不答应,他真的会把我给当成刺客一样推给刚刚那群护卫,因为他墨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的冷光,冰凉的手指在我的脖颈处来回划拉着,引来我一阵惊栗。 “侍仆是不是奴隶?!”我小小声地问了一句,后来觉得这个问话有些白痴。 只见他手指一顿,刚刚还冰冷泛寒的眼眸尽现错愕,紧接着他俊秀五官有些扭曲,最后紧抿的嘴角逸开一阵沉闷的笑声,那笑声在整个寝居动荡得让人心惊肉跳,“奴隶?!哈哈……我怎么没想到?!” “那就不是?!”听说奴隶的待遇很差,而且没有人身自由,侍卫应该要好点吧。 “小矮子,你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既然你学过我们这里的语言,怎么却一点也不了解我们这里?!”他笑着收回手指,改为用手掌拍了下我的额头,竟顺势揉乱了我额前的头发。 “什么小矮子!!”我一下子挥开他的手,有些忿忿,他不就是高一点吗?!至于这么戮别人的痛处吗?! “十七岁竟像十三四岁的小孩,发育得可不怎么好,该长的地方不长,不该长的地方竟长。”他很是认真地看了看我裹着白幔的身体,然后煞有其事地指向地上仍然晕死的女人说道,“做女人的最起码也要像她的身体才行。” “我干嘛要像她!你欣赏女人的眼光真是低俗到家。”我鄙夷地看着他,一副不屑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你这是身为侍仆的态度吗?!”他的脸眨眼又沉下一大半,口气开始不悦起来。 “是,殿下。”我稍微躬下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在三千多年前的奴隶制帝国,君主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 “很好。”他这才满意地点了下头,大手一指床塌,“你现在躺下。” “啊?!”我目瞪口呆地指着自己,在他挑眉冷冽的目光下,不得不照着做。 刚躺下,就见一团红色影子朝我罩来,整个人立马被子他用薄毯盖住,气闷地刚想说话,就听他低低地喝道,“不准说话。” “来人呀!”他也跳上了大床,轻扯薄毯的一角遮住,冲着门外喊了声。 外面立即响起深浅不一的脚步声,门立即被推开,陆续有人入了进来。 “把安芬妮尔带下去。”乌塞尔玛拉平静的声音响在外面,接着又是一阵旮杂的脚步声。 在确定门被关上,护卫都走远了,我才掀起薄毯坐了起来,却对上了乌塞尔玛拉一双如墨漆黑的眼眸,他眼里有着我看不懂的幽幽光泽。 “你,应该给她披件衣服。”我随便找了句话,试图打破让人有些无措的沉静。 “嗯?!”他的眼有了一丝波动,嘴角又忍不住地上扬,“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给她披?” “呵呵,有就好。”我悄悄地移动,心念着得下床。 “不要动。”他长臂一揽,刚坐起来的我又顺势被他的手劲给压了下去,“让我好好睡下。” 在努力地试着挪开他沉重的手臂未果,我只能放弃地转过脸来对上他,可不曾想,他竟然得寸进尺,改成像抱着洋娃娃的姿势一样抱着我。 我吓得动也不能动,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只能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墨色眼眸迅速翕合着,沉沉的呼吸声平静有秩地传来,他入睡得未免太快了吧。 我紧紧地盯着他浓密的眼睫,也许他下一刻就会睁开那双黑墨的眼眸,可惜,他的眼有始自终都没再抬一下,倒是他发出一声梦呓似地呢喃令我脸部严重抽搐起来。 “肉还真多。”热睡的他似乎无意识地朝我的身体靠了靠,抿着的嘴唇浅浅地咧开。 如果不是他沉睡安详如孩童般的面容,我真要怀疑他在装睡。 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放心我不会害他?! 当我带着黑眼圈还在想着这个问题时,我的身份早已被他给确定了下来。 我,梅菲,是在这天早上,幸运地碰到了乌塞尔玛拉二皇子殿下,所以才能从贩卖奴隶的贩主手中解脱出来。因着二皇子殿下心肠好,见我一个弱小的异国女子竟沦落到奴隶市场,便好心将我给买下,而我为了报答他的恩情,甘愿做他的侍仆。 侍仆?!我冷笑摇头,如果不是为了小茜,我怎么可能会愿留在他身边做侍仆?! 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太草率的行为,最起码在来这世界之前要熟读一下古埃及历史,不然准备些有用处的东西带到这也行呀,还有那戒指,竟丢在原来的世界里了,那以后靠什么才能回去?! 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先找到小茜再做打算吧。 原以为呆在乌塞尔玛拉身边,应该会很快找到小茜,可是谁想到,乌塞尔玛拉身边只出现过一个侍妾,还是那天晚上昏死过去的那位,而我最近变成了某人的抱枕,天天被别人当成枕头抱着睡。 如果不是听说乌塞尔玛拉其实在埃及底比斯宫殿里还有九位侍妾,只怕我一逮住机会便溜之大吉。
十七、红发裸男
像是经过了很久,很长时间,又像是只一眨眼的功夫,我的意识还在,却因裹在那团紫色光芒里于昏暗气流混乱的扭曲时空中穿梭,我的所有感官知觉全被封闭隔绝开来。 等我的脑袋开始思考,身体也能感知外界事物时,我才发现自己竟落在一间别具风格的寝殿里,类似于斯蒂兰尔的寝殿,风格却又大大地不同,此刻这里好像是晚上,四周都点亮了微微火烛。 随着耳膜里飘来一阵酥软肉麻娇喘连连的呻吟,混着低沉粗重的喘息声时,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只隔二米之远的大大青色床塌上那二具交缠扭动的捰体男女,脸蹭地一下,热度直线上升。 天呐,那戒指竟然把我扔在这样的地方,真是不负责任。 望着床上男女忘乎所以的激|情,我赭然地别过脸去,他们也太投入了吧,身边多了一个旁观者都不知道。 瞥见暗处窗幔微动的落地窗,我决定悄然无声地离开,嗯,我可不能破坏了别人的好事。 就在我轻轻挪开步子,朝着落地窗倒退时,床上的男人忽地一跃而起,抄起床边石桌搁放的一把剑,他快速拔出剑鞘,瞬间地冲了过来。 电光火石般地,我吓得捂住嘴巴,有些颤抖地看着那把锋利无比的刃剑,架在了另一个人的脖子上,一个和我离着四五米之遥的男人,脸上蒙了一块黑纱,看不清面貌,只知道他的双眼里有着如星辰般闪亮的光泽在暗夜火烛中摇曳生辉,我为什么知道那么清楚?!因为那男人的眼睛在直直地看着我。 望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我暗惊,他是什么时候在的?!我竟一点也不知道,要是刚刚他有心对付我,那我不是早已……。我看着他右手提起的剑,头皮一阵发麻。 最让人糟糕的是,那个裸男用剑架在蒙面男脖子时,也察觉出不对劲,竟顺着他的目光朝我这个方向瞟来,这一瞟,裸男微微愣住,他可能没预料到这室内还有另一个人。 趁着裸男一个分神,蒙面男眼露一丝算计,右手早已扬起的剑,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危机。 蒙面男好像并不恋战,飞快地后退二步,转身敏捷地从落地窗窜出消失不见。 蒙面男竟然利用我脱身,他故意把我给拖下水,在逃走时,甚至还给我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裸男估计不会追他了吧,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我的身上,我苦笑不堪。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看清楚裸男霎那话大的脸时,我还是大大地抽了一口气。 那样的眉和眼,他的样貌为何和杰塞尔是那般地相似,忽然我脑海里闪过某个梦里的片断,还有那萦绕不去的爽朗笑声。 “是谁派你来的?!”略略暗哑又透着清冽的男中音,随着他的手劲加重,那把早已架到我脖子上的冰冷的剑,已经快要嵌入我的皮肤里。 我不得不昂起头,却触及到他那头及肩散乱的头发,又是一愣,他的发色竟然是红色?!那种如火般艳丽的红色在黑夜里耀眼炫烂。 就在我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才能使他放下手中的剑时,那个早已被我们忽略的裸女此时却慢慢地从床塌上撑起,嘴里不住地嗲声嗲气地唤道,“殿下,殿下,您干嘛呢。”一副欲求不满的口吻。 当她那双因情欲迷蒙的大眼看清楚眼前我们所摆的架式时,不由尖叫一声,“有刺客!”便从床塌上滚落在地,她不着一丝衣缕白花花的身体软瘫了下去。 “闭嘴!”我和裸男异口同声地冲那女人喝道,这女人未免太迟钝了吧,就算这之间发生不过一二分钟的事,而且她这么一叫唤,我不是更加难以逃走吗?! 裸男听后,微微诧异,但心思一转,又露出一口整齐白净的牙齿在笑。 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在这样尴尬下,如果不是在这么危险下,我也会随之一笑,但是现在我笑不出,因为那室外已经响起一阵阵很重很乱的脚步声,就听门外一个低沉醇厚的男声响道,“殿下。” 外面那些人大概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要破门而入,而让他们此时犹豫的恐怕是在此之前得到过不得擅自入内的命令吧。 “没事,你们退下!”裸男的眼眸凌厉地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声音透着一股冷意。 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又撞进他那双带着戒备而又好奇的眼底。 “你,从哪里来?”显然我的存在并不能构成他的威胁,所以他才会满不在乎地询问道,“是从小亚细亚那边过来的?” “我,我不是刺客。”我示意着并未拿任何武器的双手,冲他友善一笑,希望他能放下手里的剑,“我只是不小心误闯了进来。” 他们称他为殿下?!看来他是某国的王子。他不会正好就是那个拉美西斯二世吧?! “误闯?!”他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闪过一丝狠戾,冷冷地看着我,“你是怎么误闯进来的?!” “我……”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他该不会因为怪自己没有察觉到我的闯入,而对我痛下杀手吧。 “我也不知道,我是,我是被别人给带到这里的。”思来想去,我决定说一半留一半,心里却涌出无名的挫败感,这还没找到小茜呢,我就要变成剑下亡魂了。 “他很厉害?!”裸男浓眉一挑,嘴角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连我也察觉不出来。” “对,它很厉害,不然我也不会在这了,我对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拈起贴近脖子的剑刃,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绝对不是刺客,你能不能把剑稍稍拿开一点?!” “可以,不过你把衣服脱了。”他锐利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看你穿着古里古怪,谁知道你衣服里面藏着什么?!”(因为上次在森林里时衣服弄坏了,所以我穿着杰塞尔给我准备的一套修闲装) “我……”在他威胁地又用剑在我可怜的脖子处耀武扬威时,我气得瞪了他一眼,不敢相信,眼前和杰塞尔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竟然会这么对我。 “嗯?!”显然他的耐心快用光了,因为他的眼睛像一头敏锐的狮子般地眯了眯。 “呵,没问题。”这几个字硬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我在心里哀嚎,他不是杰塞尔,他的发色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告诉我,他不是杰塞尔,那他是谁?!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倒霉地碰到他?!为什么还要让我在他面前脱衣服?! 我颤手颤脚地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当然留了最后一丝防御),双手环在胸前,戒备地猛盯着他。 是不是每位行刺的刺客被他逮到,都要把衣服脱掉?! 这个红头发的,自己是个暴露狂不算,还要硬逼着别人和他一起成为暴露狂。 我的眼角余光不小心瞄到他赤裸的胸膛,有些不自在。 他轻蔑地用剑挑起我落在地上的衣服,只瞅了一眼,便挽了几下剑锋,嘶嘶嘶,衣服眨眼变成了一堆破布。 “你?!”我气恼极了,真是欺人太甚,等我发抖的手指戮到他结实的胸膛时,我才发觉我竟然不顾危险地跳在了他的面前,不由地又后退了两大步。 “这是什么?”好在他没怎么在意,只是凝神盯着剑锋所指的东西,好奇地问道。 “咝,这是……”我压住卡在喉咙里的尖叫,老天,他锐利的剑锋正挑着我上身仅剩的胸罩,“等等!!我,我脱下给你!!” 只要他稍微一用力,相信我身上的胸罩一定应声而落,那我不是给他看光了?!万一要是不小心,把我给划伤了,我该找谁去哭?! 索性,我背转过身去,一咬牙,解开上身的束缚,甩手扔给他,他要研究就让研究个够吧。 我四下张望,在触到床塌上及地的围幔时,我凑近狠狠地拽着它们一把,撕拉的声响,白色围幔已经被我给扯到了手中。 当我想将它们围上时,身子猛然僵住,背后隐约传来点点酥麻,我不敢转身,因为有冰凉的手指在我肩胛背上慢慢地爬着。 “你背上的是胎记吗?在肩胛骨这里,左右两边一模一样的胎记,嗯?!”也许是我撕围幔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手指轻轻地依在我肩胛骨上画着胎记的形状,丝毫没发觉到他自己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暖昧和迷惑。 “呵,是胎记吧。”自从喝了尼比斯塔湖里的水,我的肩胛两侧突然多了二块一模一样的胎记,淡淡的粉红色,有些像倒着的三角形。 “像是被什么撕裂的痕迹,痛吗?!”他莫名地说了一句,我的背瑟缩了一下。 我趋前避开他的手指,赶紧地用围幔将自己胡乱地围了几围,才转过身来,看着他。 他似乎也刚刚回过神,不然不会继续用凶巴巴的眼神瞅着我,“你的埃及语说得极好。” “呵呵,我学过的。”埃及语?!那我现在是在埃及咯?!虽然不能告诉他我有语言异能,但我却又很认真地告诉他,“我是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东方国家。” “哦,难怪。你的皮肤颜色很怪。”他看着我袒露在外的手臂,飞快地判断着,“不像凯麦特平民的黝黑,也不像叙比亚和努比亚人的苍白。” 什么凯麦特、叙比亚的?!为什么他说的那些我都听不懂?!可现在似乎不是管这些的时候。 “嗯,那个,既然证明了我不是刺客,我想我就先告辞了,毕竟,嘿嘿。”我悄悄地移至还躺在地上的那具白晃晃的裸女旁边,踮出脚暗暗地踢了几下,快起来呀,不要睡了,“你们继续,继续。” 可惜那裸女像具女尸,毫无所应,难道她晕死过去了?! “她晕了。”裸男冷淡地扫了地上的女人一下,又看着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梅菲。”虽然很不想回答,但是在他那迫人霸道的气魄下,我还是妥协了,其实告诉他也无防。 为了调节这尴尬的气氛,我也礼貌地回问了他一句,“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梅菲?!”他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忽而冲着我极其炫烂极其感性地一笑,“我叫乌塞尔玛拉!”
十八、乌塞尔玛拉的睡枕
“乌塞尔玛拉?!你不是拉美西斯?!”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位红发男人,怎么看都觉得他像杰塞尔的前世,不然他们的长相也过乎相同了吧。 “拉美西斯?!这可是我祖父的尊名。”他闻言一惊,却又随之而笑道,“要是我以后统治了埃及,就取这拉之名拉美西斯,随了你的愿!” 原来我真的来到公元前1295年,现在我是埃及西奈半岛的古赛迈小城里,这个小城靠近巴勒斯坦。 而眼前的这位乌塞尔玛拉才十九岁,目前古埃及帝国的二皇子殿下,他将来会成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新王国第十九王朝法老。 他才十九岁?!我仰起头看着这个比我高出一个头来的男人,也许应该叫他男孩,只不过他还能称作男孩吗?! 我不由地往地下那躺着的女人瞄了瞄,古时候的人太早熟了。 就在思及时,乌塞尔玛拉迅速低下头,漂亮的嘴准确地压上了我的唇。 “你……”我的眼睛瞪得更大,嘴唇刚张开,他的舌便灵活地探入,我生涩地想后退,无奈他的手掌早已牢牢地攀住了我的后脑。 我就像只惊慌的小猎物,而他并不急于狩猎,只是带着戏谑和我的舌纠缠在一起,挑衅地吮吸着。 顿时觉得呼进的氧气都快被他给抢光了,鼻翼里强烈地充斥着他的气息,一种混合着鸢尾花的味道。我的心里忽地升起一股怒火,第一次有了被人侵犯领域的忿恨,即使在之前,杰塞尔也曾经吻过自己,我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就在我想着是要咬断他的舌头不是咬破他漂亮的嘴唇时,他的舌头竟可恶地缩了回去,然后结束了这一吻。 “怎么?!”他的眼瞳很危险地一眯,把我盛怒却又气喘吁吁的表情看入眼底,唇边冷冷一掀,“你从没和别人接过吻吧。” “谁、谁说的!”果然是情场高手,连我的反应都猜中了。 “生涩得像个小屁孩,搅得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不是刚刚你在勾引我,我还真懒得理。”他冷哼地看着缓过气来的我背过手使劲地擦了擦嘴。 “你!!”闻言,我顿了下来,怒气腾腾地用手指着他,半天说不了话来。 “难道不是?!那你为什么要仰起脸来,眼睛还特意地看向那女人?”他轻轻松松地拍掉我指控的手指,邪恶地笑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像对那女人一样地对你,只不过我对你没那兴趣。” “我?!”我快气得发疯了,原来他认为我那是在勾引他?! “别你呀我的,虽然我对你不怎么感兴趣,不过让你来当当我的侍仆还是可以的。”他摸摸光洁的下巴,思索道。 “什么?!你的侍仆?!”我的脑袋一下子转不过来,震惊地望着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我又不是你这个国家的人!”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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