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将其杀害,只怕将领们心怀揣测,要误大事。”
吕布皱眉想了想,“哎呀”一声,道:“那究竟要布如何,先生不妨明言。”
诸葛亮低头想了片刻,道:“以亮之见,不如就趁此机会,让主公将那白毅之妹一并娶了。并纳双娇,对主公来说也是一件美事,也显得将军肚量宽宏。”
吕布见诸葛亮说“并纳双娇”时,脸露笑意,这才明白他跟自己闲扯了半天,这才算说到正题上了。吕布虽是勇夫,却并非毫无心机之人,否则怎能笼络陈宫、张辽、高顺一班人死心塌地的追随?吕布与徐寿交手的这些日子,对白家兄妹在徐寿军中的位置也有所了解,更兼听说纳白雪聪明过人,这次白毅能退十数万贼兵,多亏了白雪的计谋。她虽是女流之辈,但在主公心中必然不会将她同等与其她女子。
吕布心想:“自己新降,不好便与白家作对,更何况以徐寿目前的地位,娶个三妻四妾的那是很平常的事,也算不得什么。只是那白雪如此聪明,今后玲绮与她相处会不会吃亏?”
诸葛亮看吕布的神色,便将他心中所想猜到三分,当即道:“如此美事,温厚还有何虑?亮虽未亲眼见过令媛,但以温厚之威武,可知其必天仙美貌,还怕主公会不疼爱她?更兼有温厚在此,何人敢对吕家千斤无礼?”
吕布听了,想想也是,当即一笑,道:“此等事元英做主就行了,何必找我来商议?元英如今为两州之主,三妻四妾乃平常之事。”
徐寿听吕布这么说,知道事已成了,当即走过来,对吕布道:“此等事,若不知会泰山大人,寿也太不知礼了。”
吕布见徐寿的样子,心想:“纳妾本非什么大事,但元英却如此费尽周折来争取我的同意,看来这女婿对我还是相当看重啊。”心中又再释然,语气亲切的对徐寿道:“元英新占徐州,诸事需要处理,我就先告辞了。今晚还务必请二位光临弊舍。”
徐寿拱手道:“一定,一定。”吕布便即告辞,徐寿叫孔明亲自将其送到门外。
徐寿望着吕布的背影,心中暗思:“这吕布貌似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白痴……”想到这里,徐寿忽然觉得好笑。那吕布曾经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怎么会白痴,恐怕必一般人不止要聪明上几分。
安抚住吕布,是现在徐寿最紧要的工作。在这个年代,联姻无疑是一种最佳途径。徐寿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想,越想越觉得诸葛亮当初的联姻方案巧妙无比,至少以他的智慧,再也想不出在当时情况下的更佳方案了。当初吕布兵困昌邑,虽然反败为胜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但是实力犹存,要想将其彻底剿灭,怕再费一年功夫也难以完成。到时候万一有什么变故,自己别说回师救援徐州了,恐怕山东也要从新落到吕布手里。
当天傍晚,徐寿和诸葛亮带着蒙田等一般侍卫来到吕布家中。吕布率家人在门口迎接,见到二人,笑迎到府中。吕布所住,乃当初他在徐州时的旧宅。吕宅占地面积极大,院内门庭院落相连,颇有几分大家的气派。吕布素来喜欢享乐,当年刚刚从刘备手中夺取徐州,便将这座徐州城最豪华的一座宅院据为己有。徐寿夺取徐州之后,并未动吕宅分毫,到现在还同诸葛亮、张顺、蒙田诸人住在府衙之中。虽然徐寿对住处并不十分讲究,但看在吕布眼里,单此一点,就让其感激不尽。
穿过几道走廊,从月亮门中走进后宅,迎面一环水泊,碧水中间凸出一座人工修建的小岛,岛上堆砌着假山,山上林木葱郁,让人一见之下,心胸一扩。徐寿赞道:“好一处景致。”
诸葛亮听了,笑道:“早闻温厚在长安之时,曾为蔡邕琴音舞剑,为后者所青睐。温厚本乃性情中人,筑此别院,正显奉先之雅致。”
徐寿听了一怔,怎么着吕布还和蔡邕有过“一腿”,自己却从未听说过,难道这件事后来失传了,所以那些野史正史什么的才没有记载?
吕布听了,脸色一变,道:“先生谬赞了。”显然是不愿让人提及此事,又有些惊讶。当时知道此事的人很少,怎么这个诸葛孔明偏偏就知道了?
诸葛亮似乎没把吕布的表情看在眼里,自顾着向前踱了两步,走到众人前面,然后转身回头,斜睨了吕布一眼,又看向众人,道:“世人皆到当初温厚怒杀董卓,乃因貂蝉所起,其实不然,此事至今,唯亮仅知。”
徐寿听了,好奇心“腾”的窜上来。诸葛亮这句话中,显然包藏这一件极为隐秘的历史旧事,这件事自己要是知道了,带回自己那个时代,也能在tv10上上一次“百家讲坛”。徐寿心思一活,思绪犹如电转,瞬间便将节目介绍都想好了——徐寿教授亲临|“百家讲坛”,为你讲述三国时代一代猛将吕布与当时著名瑶琴演奏家蔡邕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吕布见诸葛亮无视自己的暗示,便只好明示,打断他道:“宴席已经备好,诸位请。”说着便上前引路,并排着站到诸葛亮右边,左手五指微微张齐。徐寿瞧见,心中大吃一惊,暗道:“难道这吕布想要对孔明动粗?他宁愿当着自己的面对孔明动粗,也不愿让他把自己的那件事说出来,这究竟是什么事?”
徐寿心思一转,突然想道:“这吕布……不会……和那蔡邕是玻璃吧……天哪,这……”徐寿想到这里,自己都有些汗。说实话,徐寿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想象力。吕布正当青年,刚从董卓的时候,蔡邕便已经是老胡子一把了,就算奉先兄有这嗜好,恐怕也不会找蔡邕这个糟老头子。
徐寿又忘了吕布一眼:“这吕布……不会是‘受受’吧?”
诸葛亮忘了吕布一眼,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低头便往前走。这不禁让诸位看官十分失望。众人看看徐寿,后者心道:“不管孔明要说的是什么事,总之吕布是不想让人知道,当着众人的面我又怎能让未来岳丈难堪?反正孔明知道这件事,自己回头问他就行了。”便将众人满怀期待的目光毫不留情的丢进湖里,跨步迈上了小桥。
后宅的主客厅分为内外两进。外间比较宽阔,早已摆好了酒菜。吕布叫一干从人在外间喝酒,自己却迎着徐寿孔明走进内堂。
内堂较小,装饰却十分典雅。当屋一个大炕,几乎占去了整个屋子三分之一的面积。
大炕上摆放着一张小桌,桌上放着几碟菜——几乎全部是肉食,而且都是大块的那种。徐寿看见那些整块整块的肉,便有些反胃。来到这个时代,徐寿算长了见识:刚来时数月不沾荤腥,想吃肉都想疯了快;数月之后,想吃素都想疯了快。
吕布躬身请徐寿上座,道:“布今日斗胆与主公对坐饮酒。”这到不是吕布如何“斗胆”,而是当时下属对主公的一种礼节。古礼君臣不可对座,不过好在徐寿现在也算不上真正的“君”,而吕布除了“臣”之外还有另一个身份,又是家宴,对坐也算不上逾礼。
徐寿知道这是客套话,也不跟他客气,一撩袍子在炕上盘腿坐下。吕布当即也坐了。地上客位还放着一张小桌,是为诸葛亮准备的,后者不待吕布请,自顾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吕布拿起长长的铜勺,舀了两盏酒,先敬徐寿,道:“布先敬主公一杯,谢不杀之恩。”外间却早已喊声四起,一帮大汉胡吃海喝开了。
徐寿端起酒盏,道:“泰山大人,严重了。”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不是徐寿逞能,这时代的米酒,喝起来确实没劲,比现代的啤酒一点也不强。
吕布一连敬了三杯,说了些客套话,方才孔明制造的压抑气氛稍稍缓解了些。说来奇怪,诸葛亮刚才莫名其妙的说了那些话,徐寿原本以为还有后戏,孔明一杯酒下肚,却谈笑风生说开了,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第五十四章家宴
吕布喝了三杯,对徐寿道:“元英稍待片刻。”起身走到另一扇小门处,掀开门帘冲里面喊道:“你们进来吧。”
徐寿早看到这间屋子还有一扇小门,门上挂着一条翠绿色的珠帘,正不知门后为何物,吕布一声喊,不过片刻,只见一只葱葱玉手轻轻将珠帘挑起,玉手后面,跟着一截手臂上穿着大红色的窄口花秀。手臂轻抬,露出半截白玉光洁的皓腕。只看见这只手,这一隙玉腕,徐寿心中“突”的一跳。
珠帘上的细珠相互碰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只小巧的绣花鞋便迈进来。虽然花鞋紧裹,但单凭那一双细嫩的玉手,更兼徐寿丰富的想象力,不难猜测出,那只小巧是怎样一只动人的芊芊玉足。
莲步轻挪,一袭火红突然跳入徐寿的眼睑中,登时衬得整间小屋内都充满了一种异样的色彩。徐寿只觉得眼睛一花,竟没有看清来人的脸。
徐寿刚想寻找这位素未谋面的美人飞天颜,不料“天颜”之主已然将头低下,徐寿只寻到一瀑乌黑的秀发。徐寿正着急间,突然一声咳嗽。徐寿一呆,方又听见外间的呼喝。只那一瞬之间,徐寿仿佛感觉自己修真大成了,灵魂神游太虚,却被一声该死的咳嗽拉了回来。
徐寿扭头一看,刚才咳嗽的却是诸葛亮。孔明咳嗽一声,便低头饮酒,好像刚才的咳嗽与他毫不相干。
徐寿定了定心神。继刚才的红衣女子之后,又进来一个青衫妇人。这妇人进门时,偷偷抬头看了徐寿一眼,又急忙低下。徐寿见她已经有三十七八岁的年纪,然而仍是楚楚动人,颜色不衰。徐寿暗自将其与当代的漂亮女明星对比了一下——不属于任何一人。
青衫妇人之后还跟着一个娇小的女孩。有两大美女当前,徐寿竟将这个小女孩给忽略了。
吕布引着三人走过来,对她们道:“若非主公仁慈,我性命休矣。还不拜谢主公大恩。”
三女听了,便在徐寿面前跪下。徐寿见三个美人过来就给自己下跪,一下子慌了,急忙从炕上跳下来,去拉她们起来。徐寿伸出双手拉时,似有意、似无意,一双大手却轻轻捏在那红衣女子的双腕上。
古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徐寿此举,无疑是“逾礼”了。红衣女子秀娥轻抬,瞧了徐寿一眼,三人就势起来。
红衣女子抬头时,正与徐寿目光相对。徐寿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好像被雷劈了一般,呆呆怔住了。
吕布瞧见徐寿的神色,既不奇怪,也不生气。三女退到一边站着,吕布又坐下,对徐寿道:“元英请坐。”
徐寿朦胧中听见有人叫他,“啊”了一声,见是吕布,又“哦”了一声,低头坐下,眼睛却仍隐不住往那红衣女子身上瞟。
吕布指着青衣女子为徐寿介绍道:“此乃贱内严氏。”又指着红衣女子道:“此乃布之小妾貂蝉。”最后说那小女孩道:“这便是小女玲绮。”
徐寿早想到那红衣女子便是貂蝉,却未想到那个小女孩就是自己的未来媳妇,听见吕布如此说,便瞧了一眼,一看见她的脸,心中“咦”了一声。
吕玲绮应该是严氏所生,不过徐寿见她却不怎么像严氏,反而跟貂蝉有两分相似。虽然徐寿看不出貂蝉有多大年岁,不过想来应该还不太大,至少不该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徐寿自攻破徐州,便想来见貂蝉一面,只是一直不得其便,今日总算见着了,然而后者却成了自己的“二丈母娘”。想到“丈母娘”这个字眼,徐寿心中叹了口气,暗想世事难料,竟至于斯。
严氏自进到屋里,便一直偷偷打量徐寿,不时脸露微笑,显然对这个未来女婿十分满意。过了一会,连貂蝉也加入了“严氏打量队”。
严氏轻轻推了女儿一把,小声道:“去,给主公斟酒。”
吕玲绮被自己的亲娘推了一把,趔趄了两步,便到了徐寿跟前,抬头便看见徐寿,见他正望着自己,脸刷的红了。
诸葛亮笑道:“夫人此言差矣。”
严氏知道他便是徐寿手下的第一谋士诸葛亮,居然也不见外,笑着对后者道:“哦,奴家哪句话说错了?”
诸葛亮指着徐寿道:“‘主公’乃我所称,令爱却称不得了。”
聋子都能听出来诸葛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直沉默的貂蝉却突然抬头问道:“那依先生之见,该称什么?”
诸葛亮没想到貂蝉居然会打趣他,被她一句话问的一怔,竟然接不住下文。
严氏白了貂蝉一眼,后者掩嘴偷笑,笑了一会,道:“久闻孔明先生大名。人皆言先生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出言口若悬河,不曾想今日却被小女子言语呛住。”
诸葛亮听了,呵呵一笑,低头喝酒。
吕布瞪了貂蝉一眼,道:“元英面前,还敢对孔明先生无礼,太放肆了。”
貂蝉却不示弱,回瞪了吕布一眼,道:“既然在元英面前,元英尚未说话,你说什么。”说着,便看徐寿,那目光便好像再说“是吧?”
徐寿突然觉得,这貂蝉说话还挺有趣的。
貂蝉目光转到徐寿脸上,便不再放开,接着道:“更兼今日乃是家宴,在坐的又没有外人,了为打趣,有什么当紧?”
徐寿听了,点了点头。《三国演义》上说貂蝉为国献身,心中如何悲苦,但徐寿亲见其面,后者红光满面,对陌生人还兴致勃勃的攀谈,却非电视上演的那么多愁善感。不过此时距她在长安时候已经好几年了,也许她嫁给吕布之后心境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徐寿听貂蝉说完,笑着点点头,道:“二位夫人请坐。”说完才发现把自己媳妇给落下了,又道:“玲绮也坐。”
貂蝉去取来三张坐垫铺在地上,三人跪坐下。徐寿实在想不明白,这时代的人为啥都跪着坐。贫民家庭买不起凳子,跪坐还说的过去,怎么像吕布这种家庭也买不起凳子?坐了这半响,徐寿才觉得自己家中的太师椅是多么的好。
徐寿端起酒盏,对貂蝉和严氏道:“我敬二位夫人一杯。”
二人刚要回礼,突然门外长长一声喊:“报——主公,寿春急报——”
徐寿正坐在吕布家中,其乐融融的时候,寿春城外却火光漫天。刘备站在城头,瞧着城下满野的贼兵,忧心忡忡。
春兰身披战袍,头裹红巾,手挺花枪,骑马望着城头叫骂:“刘备,你个j险小人,趁我哥哥不在,把我们的寿春夺了去,等我回来了,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关着门不出来——”
“刘备,你个缩头乌龟,你要还是个男人的话,就出城来,与我痛痛快快打一仗——”
“刘备,你有种就出来跟我打一架,每种就趁早献城,我在我哥哥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在寿春城外给你分几亩薄田,你回家种地去吧——”
“刘备——”又骂了一声,突然想不出词了,才想到刚才张玲教她的几句骂词已经用完了,后者却还未提供新的给她,回头一看,见张玲还在低头苦思,恼道:“你个白痴,让你想几句骂人的话就这么难吗。”
张玲皱眉道:“我又不是骂街的泼妇。想当年,我也是富家的千金小姐,平日只在家里读书写字,哪里会这些。”
春兰瞪了她一眼,回头望城头看,道:“这刘备也真不是男人,我这么骂他他都不出来。”
刘备素手而立,好像全没听见城下一群泼妇的叫骂。
刘备耳朵不好,张飞却恰恰相反,他实再听不过去了,气呼呼的大步走过来,对刘备道:“大哥,让我出城迎战吧。”
刘备叹了口气,道:“三弟莫急。贼兵势大,我军兵少,不可轻举妄动。”
张飞恼道:“又是不可轻举妄动!大哥,你什么时候能痛痛快快说一句不憋人的话。”手指着城下道:“人家一群女的都骂你不是男人了,难道这你也忍了?”
关羽瞪了张飞一眼,喝道:“三弟不可胡说。”
张飞也自知失言,将头低下,“诶”了一声,重重一拳打在箭跺的方砖上。方砖竟然被张飞一拳打裂。
关羽听着城下的叫骂声,也听不下去了,对刘备道:“这春桂竟然让一群女子来骂阵,太过卑鄙。大哥,你若不放心三弟去,关某愿领兵出城退敌。若有闪失,甘愿受罚。”
第五十五章怒打孙乾
刘备回头看了关羽一眼,叹了口气,手指着城下,语重心长的道:“二弟,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们现在兵马只有几千,春桂贼兵却有数万之众,此时出城,不是以卵击石么?”
关羽神色默然的道:“那如此困在城中,终究不是办法。某愿带兵一千出城退敌,如若不胜,甘当军法。”
刘备听了,急忙摇手道:“二弟此言差矣。贼兵数万之众,若攻城不克,粮草必然不敷,到时自然退去;更兼我已书信差人连夜送往徐州,若的徐寿兵来救援,那时内外夹击,贼兵必败。”
张飞听了,愤愤的伸手指着城下道:“难道徐寿不来,便任由这些女人在城下叫骂么?”
刘备负手而立,抬头看天,道:“为将者,当心胸豁达,不以外物为扰,方能战无不胜。若连此等小小辱骂便不能承受,以后还怎能建功立业,报效国家?”
张飞还要再说什么,关羽叹了口气,拍拍三弟的肩膀,道:“三弟,别说了,大哥此言不差。”
春桂与唐浩僮远远站在后面,久不见前方动静,有些焦急,刚要差人去前方打探,忽见红巾飘动,数骑奔来,却是春兰叫骂半天,不见刘备动静,按捺不住,自己跑了回来。
唐浩僮见春兰回来,惊道:“春兰妹妹在前方掠阵,怎能轻易便回,若此时刘备杀出城来,前方没有一员大将,我们不是要吃亏么。”
春兰跳下马来,没好气的看了唐浩僮一眼,道:“别跟我提那刘备,简直窝囊废一样。我在那骂了半天,他就是没一点动静。”
唐浩僮听了,叹了口气,对春桂道:“刘备果然名不虚传,任由一群女子辱骂,竟都能不为所动。”
春桂苦笑一声,摊开双手,对唐浩僮道:“二弟此计不成,为之奈何?”
春兰听春桂这句话,十分觉得刺耳。她哥哥想当年好歹也是名闻乡里的一条好汉,怎么自从起兵以来,整日跟这唐浩僮混在一块,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娘娘腔的了。
唐浩僮笑道:“这个简单。刘备兵马不过数千,他所倚仗者,不过徐州徐寿的援军。我们只需要分一支重兵拦住徐州一路,明日便加紧攻城,不出三日,寿春必破,刘备可擒。”
春桂一听能抓到名闻天下的刘备,心中大喜,刚要说“好”,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急忙问道:“江东孙策新收庐江,他若起兵来救刘备,为害不小啊。”
唐浩僮笑道:“那孙策素与刘备没有相识,如何会来救他?何况他新收庐江,正要稳定局势,不会贸然再兴兵。”
春桂听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问道:“那何人能挡徐州来兵?”
春兰正不想跟这一对婆婆妈妈在一起,听见哥哥这么问,便立刻请战,道:“哥哥,我自带本部军马去当徐州一路。”
春桂见妹妹要去,有些不愿意,又不敢明驳她的面子,便去看唐浩僮。唐浩僮素知春兰勇猛有余,却智慧不足,本不能当此重任。不过这春兰从小脾气火爆,一向嚣张惯了,连她哥哥春桂都惧她三分,自己又岂敢当着她的面说她有勇无谋?便又将目光“回敬”给春桂。
春兰可不管二人大眼瞪小眼,早转身上马,便要招呼手下娘子军启程。唐浩僮见了,急忙赶上,对春兰道:“春兰妹妹且慢。”
春兰回头瞪了他一眼,道:“还要干嘛?”
唐浩僮被春兰的目光瞪着“呃——”了一声,道:“以妹子之勇武,原本可当此任。不过那徐寿十分狡猾,妹妹此行可要当心他的诡计才是。”
春兰“哧”一声笑,将手中花枪一招,道:“任他有万般诡计,也逃不过我手中这双花枪。”
唐浩僮听她如此说,更加不放心,略加思索,便道:“妹子兵少,让我五弟、六弟七弟更兼五万兵马去助你。”
春桂也赶上来,接着道:“恩。妹子一路要多听你二位哥哥的话,行使千万不可莽撞。”
春兰双手将缰绳一拽,道:“随你们便吧。”“便”字刚一出口,虹影马便踏尘而去。
春桂与唐浩僮互望一眼,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却说徐寿正在吕布家中饮酒,忽然来报说刘备信使到了。徐寿听见,不悦斥道:“没看我正与温厚饮酒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小卒迟疑了一下,道:“主公,刘备使者是孙乾先生,说有十万火急。”
徐寿听是孙乾亲自到了,便不好不见,就让他进来,在外厅接待。孙乾急匆匆进来,徐寿还没来得及跟他客套,后者却纳头就跪。
徐寿见状,皱了皱眉头,心道:“麽非玄德兄又遇到了什么麻烦,特地来求我帮忙的?”双手却去把孙乾扶起来,笑道:“孙先生与我乃是老相识了,何必如此客气,快快起来。”
孙乾起身,对徐寿道:“将军,我家主公危在旦夕,还望将军念在与我主击掌同盟的份上,提兵前去救援。”
徐寿虽然不太确定,但一见孙乾的神色,对他的来意便料到了七八分。说来也奇怪,这孙乾总共来找过他两次,每次进门都是砰砰磕头,然后道:“将军,我家主公危在旦夕……”
诸葛亮呵呵笑着起来,将孙乾拉到自己的座位上,道:“孙先生莫急,且坐下来饮一杯酒,有什么事慢慢道来。”
孙乾“咳”了一声,就顺势坐下,然后将事情经过细细道来。
徐寿听完,谓然道:“不想春桂逆贼,也能为此大乱。”
孙乾听了徐寿这句装模作样的话,十分不悦,心道:“前者这春桂不是也险些将你的徐州夺了去么,现在却在这说这般风凉话。”不过他现在有求于人,这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孙乾道:“这春桂本不足道,然其裹挟饥民闹事,其中十数万,若不将其出去,徐州淮南皆不得安宁。”言下之意是说,不将春桂除掉,你徐寿怕也好过不了。
徐寿怎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原本徐寿就有心除掉春桂,只是一时没腾出手来;何况刘备正是他内定的将来讨伐曹操的盟友,徐寿又怎能在此刻见死不救?孙乾若是诚信恳求倒好,岂料他自作聪明,正触徐寿所恶。
徐寿如今地盘有了,兵将有了,脾气也有了,听完孙乾的话,“哼”了一声,道:“孙先生此言,是说我徐寿连那春桂也制服不料了?你且回去,告诉你家主公:能胜则胜;若不能胜,可来投我,待我大婚之后,再提兵去伐春桂。”
孙乾听了一呆,心道:“怎么徐寿要成婚了?他早不成婚,晚不成婚,怎么偏偏对这个时候成婚!”
诸葛亮见徐寿有些恼了,急忙过来打圆场,笑着给孙乾斟酒,道:“孙先生切莫着急,此事咱们慢慢商议。”
孙乾本见徐寿态度蛮横,有些软了,但见诸葛亮又这般,心中忖道:“春桂本便与徐寿有仇,即便我不请他,他早晚也要去讨伐,今次的我主公之助,他应更加高兴才是,断不会因婚事而将之耽搁。”孙乾这般想,心中稍定,慢慢有坐下,喝了杯酒,更想道:“前者我去山东求他救援我主,这时隔不久,我又来求他……”始终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徐寿见诸葛亮向他连使眼色,“哼”了一声坐下,道:“要我救寿春也无不可,只是事成之后,需将淮南分一半给我。”
孙乾听了一呆,道:“这……这怎么可以。”
徐寿冷笑道:“这怎么不可以?难道只许你们谋夺我的土地,却不许我分割你们的地盘?何况我大婚在即,甘冒血光去救你主,些许土地难道也舍不得给吗?”
孙乾一听便知他话中有话,心中一虚,嘴上却仍硬着道:“将军这是何话,我主何曾对将军之土有过非分之想,元英切莫胡乱听信谣言,以误好人。”
徐寿大怒,随手将酒盏往孙乾脸上打去。徐寿力大,加之孙乾不曾防备,铜盏一下打在孙乾的脸上。那铜盏分量颇重,加之徐寿盛怒之下用力又猛,一下便将孙乾的额头打破。孙乾本一文弱书生,这下吃痛非小,哇哇叫了起来。
第五十六章刘备是杀猪的?
徐寿一盏掷出,指着孙乾骂道:“小子还敢欺我!当初你与刘备初来徐州,便连夜往糜竺家中商议什么‘大事’?我今日若不说,你还当我蒙在鼓里!”
孙乾剧痛之中听见徐寿这句话,心里一下凉了半截,心想:“完了,怎么这件事却被他知道了。”
吕布虽素不喜孙乾,不过没想到徐寿说出手就出手,而且下手这般重,又是在自己家里,原本的喜事却见了血光,心中不喜;看着孙乾嚎叫的样子,又有些不忍,便唤下人来带孙乾去医治。
徐寿仍指着孙乾骂道:“下次刘备再送信来,你让他先换个人,若再是你,定斩不赦!”又叫人立刻将孙乾驱逐出城。
蒙田等一般侍卫听见屋里响声,都急忙冲进来,正好听见徐寿说后边的话。蒙田向来唯徐寿命是从,当即不由分说,便叫人把孙乾架走。
诸葛亮对徐寿道:“若让春桂占据淮南,与我无益;更兼前者刘备来信言及同讨曹操之事,留他在寿春,也是伐曹之助力。主公切莫因一时气盛,坏了大事。”
徐寿看了诸葛亮一眼,手指着门外气愤愤道:“小子太也猖狂,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蒙田听了,附和道:“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
徐寿接着道:“刘备生便生,死便死。没了他,我将来一样活捉春桂,生擒曹操。我还不信了,少了他刘屠夫,就的吃带毛猪了。”一边说着,愤愤的甩手而去。
吕布自从了徐寿,还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忙问诸葛亮道:“元英何故这般恼怒?”
诸葛亮叹了口气,将当初刘备孙乾等谋夺徐州的事简单说了两句,说完便也跟着走了。
蒙田手下张千问他道:“将军,主公为何叫刘屠夫?”
蒙田道:“你不知道,那刘备以前是个杀猪的,如今手下有了三俩人,居然也敢跟我们主公叫板起来了。
张千“哦”了一声,突然又抬头道:“诶,将军,不对啊,我怎么听说那刘备以前是编草鞋的?”
蒙田向来最恨自己权威发布的理论被人反驳,听了张千的话大怒,一巴掌括在他脸上,骂道:“你懂个屁!是你的话对,还是主公的话对?”
张千:“……”
徐寿万万不曾想到,只因自己的一句气话,给刘备扑朔迷离的身世之谜又加了一个难题。许多年后,人们再次对三国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转而也对三国时期以为重要人物刘备展开了调查研究。关于刘备的身世,学术界产生了两种说法,一种以北大历史学教授孙冠中为首,称刘备是编草鞋出身的,主要论证就是曹操曾骂刘备说:“织屡小儿”;另一种说法以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计何昌为首,称刘备是杀猪出身,重要作证就是当初徐寿手下十分重要的一员战将蒙田的一句话:“刘备小儿本杀猪,也敢提刀来杀人”。这两派分别被称作“织鞋派”和“杀猪派”,两派互不服气,彼此争论不休。数年之后,厦门大学教授易中天先生做客百家讲坛,讲述三国历史,在提及刘备身世之谜的时候,谈到了这两派的意见,最后做总结性发言,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关于刘备的身世问题,我们暂时可以归纳为三点:
一,织鞋说。刘备以前是织鞋的。
二,杀猪说。刘备以前是杀猪的。
三,综合说。刘备以前可能是杀猪的,专业从事杀猪,但是在杀猪的间隙,可能也织过草鞋草席卖,当做副业、外块。这种情况,是极可能存在的,所以曹操说刘备是‘织屡小儿’,蒙田却说刘备是杀猪的,他们两个说的可能都对,只是出发点不同罢了。”
观众:“……”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却说孙乾回到寿春,将徐寿的回复说了,刘备听了大惊,问道:“元英素来与我交好,当初在山东之时还曾与我击掌为盟,怎会如此对我?”
孙乾听了,竟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了起来。张飞看见他哭,便恼起来,道:“孙先生,你哭什么,大哥问你话你说便是。”
孙乾道:“主公——孙乾之罪,万死没辞!”
刘备惊问何故。孙乾道:“乾言语不周,触怒了徐寿,因此他不肯来。”当下便将自己与徐寿的对话简单说了一下。孙乾回来路上,想到徐寿早已经知道了当初自己密谋之事,略加思索,便猜到是自己言语上触怒了徐寿,当即也不隐瞒,都据实说了出来。
刘备听完,“唉”了一声,甩手道:“当初我便要你们不可轻举妄动,你们却偏偏不听,如今却怎生是好?”
关羽道:“大哥,事已至此,急也无用。”又对孙乾道:“孙先生,你也别哭了,起来商议退敌之策才是要紧。”
简雍素与孙乾较好,见他哭成这般模样,心中不忍,将他拉起来,道:“贼兵势大,我军难以抵挡,为今之计,走为上策。”
刘备听见一个“走”字,心中老大不愿意。不过目下单凭自己的力量想击退春桂,确实太也艰难,想了半响,虽然无奈,却也只想出来一个“走”字。
关张诸人久随刘备,连年奔波,寄人篱下,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落脚之地,却不想还没在寿春站稳,就又要走,心中都觉得不是滋味,因为人人都知道,这次要再走,就又要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了。简雍一句话说完,众人都默不作声,一起望着刘备,都希望他能拿出一个退敌两侧,然而期待终究难以变成现实,刘备想了许久,终究还是说出了让众人十分失望的话:“走?往哪里走?”
简雍想了想,道:“我们当初谋夺徐寿的徐州,既已被他识破,徐州是去不得了。袁绍四世三公,如今一统河北,将来必然南下伐曹,不如去投奔他?”
简雍刚说完,张飞突然扭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刘备见张飞神色不对,刚想要追出去,却被关羽拦住。后者道:“大哥且在这与他们商议,我出去看看。不管再去投奔谁,我与三弟相从便是。”
关羽说完,便走出门去,斗转几步,见张飞正倚在墙边,抱着一大坛子酒往肚子里灌。关羽见状,叹了口气,悄悄走过来,伸手轻轻拍在张飞的肩膀上。
张飞扭头见是关羽,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流下来,梗咽道:“二哥,我们这般东投西靠,何日才是个头啊。”
关羽轻轻拍了拍张飞的肩膀,长叹一声,一言不发。
徐寿回到府中,喝了两杯茶,怒气稍消。白雪早见徐寿回来,看他神色不对,便拉左右问明白了,去厨房弄了一碗醒酒汤端了过来,道:“相公喝碗汤醒醒酒吧。”
徐寿看见一脸微笑的白雪,怒气登时消了大半,轻轻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的火气是不是大了点?”
白雪莞尔一笑,在他身边坐下,道:“相公权利大了,脾气自然也应该大点。像孙乾刘备那些无知小人,你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那还是自己的。”
这句话灌进徐寿耳中,后者十分觉得中听,满腔的怒火立时烟消云散了。
徐寿端起汤喝了一口,淡淡道:“其实说起来,那刘备也挺不容易的。胸怀大志,每日奔走四方,至今却无一所成。”
白雪听了,咯咯一笑,道:“相公这是‘英雄惜英雄’么?”
徐寿瞧了白雪一眼,笑道:“我这就给你来个‘英雄惜美人’。”说着,便凑过一张嘴望白雪脸上亲去。
正在此时,忽然一个人闪进来。白雪一惊,急忙站起来,定眼看时,却是许才进。
第五十七章英雄泪
许才进慌慌张张跑进来,不想正撞破徐寿的好事,现在退出去,也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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