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三国之春秋霸业

三国之春秋霸业第15部分阅读

    ,也来不及了,抬着步子不知该往哪迈,心中忐忑不安。

    徐寿看见许才进,心中不悦,怎么每次自己一有好事,就有人来捣乱。不过徐寿终究不是暴君,不会因此将许才进推出去一刀砍了,向他招招手让他进来,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进来连门都不敲,不懂一点规矩。”

    许才进唯唯诺诺,拖着步子进来,心道:“进屋还要敲门么,怎么我以前从来没听过这个规矩?”不过主公也是,亲热也不找个地方,在这展开着门就干那事……

    徐寿皱着眉头,问道:“有什么事,快说吧。”

    许才进一怔,见徐寿神色不耐,心想难道主公等着自己汇报完了继续跟白姑娘……那个?急忙道:“主公,在下这几日听到民间有不少传言,都说主公若将吕布收在徐州,将来必出祸患。”

    徐寿听了,心中一动,道:“哦,竟有此事?”徐寿心中,最担心的就是吕布造反,乍一听见许才进这么说,吃了一惊。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觉得不对。这吕布造不造反,这些百姓又怎么会知道?即使知道,与他们又有何干,用得着议论纷纷?不过百姓闲暇时喜欢议论八卦,也算难怪,不过议论这种敏感的政治问题,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徐寿端起茶喝了一口,略加思索,问道:“才进,你有什么看法?”

    许才进道:“百姓所知有限,若无人从中挑拨,断不会传出此等谣言。”

    徐寿点点头,道:“这件事你去查查,看谣言出自何处,不过你行事一定要隐秘,而且不管谣言出自何处,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轻举妄动。”

    许才进道:“是。”转身就走,走得比来的时候还快。

    徐寿突然想起一事,道:“等等——”许才进转回来,疑惑的看着徐寿。

    徐寿想了想,道:“你多注意一下陈府,陈圭陈登父子或许与此事有关,也说不定。”

    许才进点点头,有转身走了。

    白雪望着许才进走出去,又坐到徐寿身边,却稍稍与他拉开了些距离。问道:“相公何故要许才进去查陈府,难道这谣言可能出自陈家父子之口?”

    徐寿点点头,道:“徐州城中,最不希望吕布留下的恐怕便是此二人。当初我攻打徐州,陈家父子首倡献城,他们担心吕布知道此事,会对其心生怨恨,对其不利。若是如此,也情有可原。”

    白雪听了,点点头,又问道:“那么他们干嘛不直接来找相公,明谏不要收留吕布,还弄的如此麻烦?今日若不是许才进探知消息来禀告,相公还不知道此事,他陈登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徐寿听完,目光讶异的望着白雪。

    白雪说话时低着头,说完等了片刻却不见后者回话,扭头一看,见徐寿正用那种目光瞧着自己,脸上一红,又别过头,道:“干嘛这样看着人家,好像从来不认识人家似的。”

    徐寿摇摇头,道:“确实。我好像该重新认识你一下。怎么最近我发现你变乖了许多,也会装起糊涂来了。陈登那小狐狸有什么心思,还能瞒过你这个狐狸精的一双眼睛,却还来给我装浑?”

    白雪白了徐寿一眼,道:“哪有相公说自己妻子是狐狸精的——恩——狐狸精又是什么东西?”

    徐寿笑道:“你都不知道狐狸精是什么东西,又怎么知道我不能说你是狐狸精?”

    白雪听了,脸更加红,扁着头道:“不管是什么,反正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徐寿见白雪脸若桃腮,不知这小妮子又胡思乱想到哪里了,双手将她拦在怀里,伸嘴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白雪轻轻挣扎了几下,嘴里含糊道:“小心有人……唔唔……”话刚说了一半,后半句话就被徐寿吞进嘴里。

    徐寿放开白雪,伸出手指在她滑腻的脸上划了一下,笑道:“哪还会有人来。”

    白雪脸红扑扑的。虽然已经被徐寿不知道亲过多少次了,现在每次亲完,这小妮子还是热潮满面。

    白雪道:“那可不一定,你那些手下,一个个都被你……”

    正在此事,门外突然一声“主公——”将白雪的话硬生生切断。来人好快,“主”字刚刚出口,脚便踏进门来,却是张顺。

    张顺又瞧见徐白二人紧密的姿势,已有些见怪不怪了,只站在门口,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

    徐寿见是张顺,便不在意,回头瞪了白雪一眼,意思是你这乌鸦嘴胡说八道,还真把乌鸦给说来了。

    白雪自知说错话了,却将错误转嫁到张顺身上,从徐寿身后探出头瞪着他道:“张顺,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屋之前要先敲门,怎么这都记不住?”

    张顺咧咧嘴,伸手摸摸耳朵,道:“说过很多次吗,没有啊。”

    白雪啐了他一口,不再理他。

    张顺与白雪斗嘴,竟然开天荒的将她辩得哑口无言,心情大好,也不再乘胜追击了,直走到徐寿跟前,道:“主公,你当真不去救援刘备了?”

    徐寿心情刚好了些,张顺却又来提刘备。徐寿不悦道:“说不去就不去。”

    张顺道:“可是……主公若不派兵,刘备必败无疑啊。”

    徐寿索性耍其光棍来,摊开双手瞪着张顺,道:“败就败了,又怎么样?”

    张顺愁眉苦脸道:“可是……刘备若是败了,那春桂势必会占据淮南,若是如此……”

    徐寿不等张顺把话说完,便抢着道:“占就占了,又怎么样?淮南嘛,谁占不是占。”

    张顺一怔,双眼迷茫的望着徐寿,望了一会,道:“可是……”

    徐寿挥挥手将张顺的话打断,道:“别可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张顺见徐寿不从己见,十分郁闷,便找诸葛亮来商议此事,想让他出面劝阻徐寿。诸葛亮听了张顺的话,笑道:“主公向与先生最为亲近,先生出面都不行,亮再去劝又有何益?”

    张顺摇摇头,道:“似这般大事上,主公向少听从我的意思。不过说来奇怪,主公向来偏爱刘备,前者刘备试图谋逆,甚至都为加半言责备,今日何故如此恼火?”

    诸葛亮轻摇羽扇,道:“主公或者是想,于其让那刘备占据寿春,不如自己占了。主公向与刘备交好,不好明着去夺他地盘,正好趁春桂之手杀之,然后再从春桂手中夺得寿春,如此则是讨贼,外人也不能说什么。”

    张顺大悟,喜道:“主公所虑不差啊。”又问道:“先生既已猜透主公心思,当日何故还执意阻拦?”

    诸葛亮笑道:“主公如此将孙乾驳回,手下若无一人谏阻,岂非正告诉孙乾我们有侵吞淮南之心?”

    张顺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完又怅然若失道:“如此好戏,主公怎么不找我来演,真是可惜。”

    诸葛亮看了张顺一眼,摇头道:“主公事前并为与亮说过此事。更兼那孙乾突然造访,事先跟无法安排。”

    张顺不解道:“那先生怎知主公心意?”

    诸葛亮笑道:“为臣者若不能猜透主公心思,关键时刻加以辅佐,试问主公还要我等何用?”

    张顺听了,默然无语,心想诸葛亮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同样是一双眼睛,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夜,无月。

    寿春城外,刘备率领一般并将悄悄从北门出城,再次开始了他的逃亡之路。

    走了十余里,刘备突然停住,转回头来,借着淡淡的星光看着朦胧的寿春城思绪万千。

    刘备自讨伐黄巾时起兵,至今已经十余载,然而终究是一事无成;而比他晚起兵许多许多年,同样是草莽出身的徐寿,如今却已经坐领两州,手下军马数万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昵?

    刘备想想自己:论武功,关张皆万人敌,海内罕有敌手;论文士,孙乾简雍皆是当代鸿儒;论财力,糜竺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自己多受支用;论名望,自己海内闻名,更兼又坐实了“皇叔”的位置。再反观徐寿,他手下有什么?白毅蒙田?无名小辈;张顺?不过一个牧牛娃;听说徐寿本是孙观手下的一名黄巾兵,论家世财势那肯定是没有了。徐寿处处不如自己,怎么人家一抬头就风生水起,一顺再顺:先平山东,再败袁术,更又收降了吕布,这才不到两年的时间!

    “唉——”刘备仰天长叹,难道这便是时势?这便是命运?

    关羽在前,忽然见后面的兵马不动了,忙斗转回来,见刘备掉回马头,挺直着身子迟迟不动,便伸手去拉他,叫道:“大哥……”

    关羽一下子呆住了,他看见自己的大哥紧闭双眼,满脸泪水!

    第五十八章婚期

    “晓来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白雪一只葱白的手抚摸在徐寿胸膛上,脸上满怀妩媚的笑意,道:“没想到你还会作诗。”

    “作诗?”徐寿一怔,随即呵呵一笑,道:“你不知道,你相公我,会的还多着呢。”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白雪一眼。

    白雪如何不明白徐寿深意所指?白了他一眼,道:“天都大亮了,该起床了。”说着自己坐起来,便要穿衣服。

    徐寿一把将她扯回来,道:“着什么急,再睡会。”

    白雪滇道:“你现在已经是‘琅邪侯’了,每天还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床,也不怕你手下那些人笑话。”

    徐寿将脸一板,道:“他们敢——”

    徐寿一句话刚说完,窗外便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笑声清脆动耳,似乎是几个女子。

    徐寿听见,颇觉得不爽,咧咧嘴道:“是什么人在外面吵吵?”

    只听一女子道:“蒙将军,你说那猪血喷了刘备一脸,怕是胡扯吧。那刘备又不是个木头,看见猪血喷出来,还不知道躲啊?”

    白雪听见,道:“好像是我的丫头宁儿,这小丫头片子,看我怎么收拾她。”一边说着,一边加快穿衣服。

    徐寿刚想着,这“蒙将军”,该不会是蒙田吧,立刻便传来了蒙田的大嗓门:“咳,这你就不知道了,想当年在我们老家,若论起杀猪的把式,三乡五里的谁不知道我蒙田那是一把手……”

    宁儿奇道:“啊,蒙将军,你以前也是杀猪的啊?”

    蒙田一怔,心中暴汗,怎么就给说漏了,急忙更正道:“呃……不是,我是说我们那的一个傻小子,他妈的他居然也叫蒙田。”

    宁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杀猪的怎么会是个傻小子,傻小子还会杀猪啊?”

    蒙田一本正经道:“杀猪嘛……傻小子当然不会,不过他也凑凑活活就那样了。”

    宁儿道:“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蒙田点点头,道:“宁儿你真聪明,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宁儿接着道:“这也难怪,有蒙将军您这个大行家手把手教着,傻小子也能变成杀猪的一把式。”

    蒙田听了大乐,挥着蒲扇大手拍拍胸脯道:“那当然,论起杀猪的手艺,俺老蒙可是当仁不让。”

    蒙田一句话说完,众女都咯咯咯笑了起来,这下倒把蒙田笑得莫名其妙,伸手挠挠头,问道:“你们笑什么。”

    宁儿伸手捂了捂嘴,强忍着笑容,道:“将军说那刘备是傻小子,原来是杀猪的,将军那的那个‘蒙田’也是个傻小子,也是个杀猪的,照这么说,那凡是杀猪的便都是傻小子了?”

    蒙田迷蒙的双眼眨了眨,想不出宁儿这句话有何语病,就点了下头,道:“啊。”

    众女又都笑起来,这次笑得更严重,一个个前仰后合的几欲摔倒。

    蒙田更加奇怪,又伸手挠挠头,心道:“怎么今天都这么好的兴致,不过说那刘备是个傻小子嘛,有这么好笑?难道是我的语言水平有了质的飞跃,说出来的原本不是很好笑的笑话也让她们能笑成这样?”

    宁儿笑了好一会,又强忍住,问道:“不过以蒙将军这种高手,虽然跟他们干的同一个行当,但是自然不能跟那帮傻小子相提并论了?”

    蒙田只听见宁儿翠铃铃话,耳朵便酥了一半,她说的什么哪里还能听仔细了,只恍惚感觉她说了个“高手”,便紧接道:“那是自然。想……哎哟——”

    徐寿站在后面,一脚丫把蒙田从台阶上踹下去,笑骂道:“你个猪头猪脑的,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众女这才发现,刚才笑得太过投入,徐寿和白雪什么时候站在门口都不知道,急忙止住笑声,退后一步行礼。

    白雪剜了众人一眼,道:“怎么对蒙将军这么无礼,我平日里都是这么教你们的吗?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

    宁儿等白雪将头别到别的地方,回头冲众人吐吐舌头,小声道:“把姑娘的好梦吵醒了,我们要倒霉了。”

    徐寿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蒙田一眼,道:“大清早的你不去练功,跑到这来胡说八道什么?”

    蒙田扭回来,道:“张先生说让我过来看看主公起床没有,我到这她们却都不让我进,让我在这等着,我就只好在这等着。不过干等着这么无聊,不如教她们些东西。她们虽然只是些丫头,不过白姑娘手下的丫头,自然不能和别的同日而语,让她们多知道些东西,也好让人瞧见了,说主公您教化万方,连丫头都成就非凡,那才是主公您的体面。主公您体面了,那我就也体面了。我体面了……”

    徐寿喝道:“闭嘴。我靠,真受不了你!”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蒙田回头看了宁儿一眼,也急忙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徐寿来到议事厅,张顺和诸葛亮都在,正商量着什么,见徐寿进来,忙过来行礼,徐寿挥挥手,叫都免了,径自在自己的太师椅上坐下。

    张顺看了孔明一眼,上前两步,道:“我与孔明先生商议,主公既已决意大婚,那是越早越早。刚好下月的初八,便是良辰吉日,将日子便定在初八如何?”

    徐寿挥挥手,道:“这些事情,你们拿主意就行了。只要我那老丈人没意见,今天晚上洞房我都无所谓。”

    张顺诸葛亮听了,都是脸露喜色。张顺心想:“三天之后也是吉日,只是不如下月初八的日子好,既然主公没意见,不如就将日子定到三日后好了。早一日把主公的婚事搞定了,也好早一日出兵淮南。”张顺这般想,退下之后便这么跟诸葛亮说了。孔明听了,笑道:“只要温侯大人同意,亮有何妨?”张顺听了,径往吕布府上来,后者接着,客套了几句,还不等张顺说话,吕布便道:“昨日我与内子商议,下月初八就是良辰吉日;若嫌时间仓促,三个月后的初九日子也不错。布刚要去拜访元英,让他亲拟吉时,不想张先生却先来了。”

    张顺听了一怔,道:“三个月后……是不是久了些?”

    吕布也不想等太久,点头道:“是啊,只可惜最近就这两个是好日子。不行就定在下月初八?只是时间上未免仓促了些,不知道元英是否愿意。今次乃是元英大婚,他现在身居高位,若婚礼弄得不像样子,未免惹人笑话。”

    张顺听到吕布最后一句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我一心只想着快点成婚,却将这件大事给忘了。主公成婚,非同小可,莫说三日,就是用三个月的时间准备,也不是太宽裕啊。”

    吕布见张顺不答,还以为他对自己预选的日子不太满意,便笑道:“布乃一武夫,对这些礼节不甚了解,日子若不合适,张先生可自行拟定。”吕布素知张顺是徐寿最亲近的人,想来他的意思多也能代表元英。

    张顺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主公的婚事考虑得太不周全。主公现在身居侯位,又是一方霸主,成婚自然不能喝平民百姓一般。自己虽也算个“书生”,但是对礼仪这方面的事,确实不太熟稔。想到这里,点点头,道:“温侯所言极是。只是……对这些大婚的礼仪,顺也所知非深,正在发愁呢。”

    吕布听他这么说,更觉得徐寿对这次婚事的重视。若是这样,自己更不好拿意见,想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道:“若是如此,先生可去问问宫台?”

    张顺听了,一拍额头,笑道:“我太也糊涂,怎么没想起他来。”

    吕布见张顺的样子,呵呵一笑,道:“劳烦张先生为小女的婚事操劳,真是过意不去。”

    张顺摆摆手,道:“哪里哪里。温侯与主公结亲,如此喜事,张顺就是跑断了这双腿,心里也高兴得很呐。”

    第五十九章萝卜加大棒

    吕布举荐陈宫,而张顺想到的却不是陈宫,而是陈圭。这陈大夫一把年纪了,想来对这些事所知必详,问他应该不会错的。张顺这么想着,出门便一路往陈家去了。

    张顺径到陈府,见到陈圭、陈登父子,直接道明来意。陈圭低头想了片刻,道:“古人帝王大婚,约期一年,王侯减半,士大夫三月。徐将军既受封为‘琅邪侯’,自当从王侯之礼。”

    张顺听见“王侯”两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目下诸侯环伺,主公若大张旗鼓的按王侯之礼成婚,只怕惹人非议,将来万一成了第二个袁术,却大事不妙。”当即道:“若从王侯之礼,未免过于张扬。从士大夫如何?”

    陈圭听了,点点头,道:“亦无不可。”当即掐指一算,道:“三月后的初九,正是吉日,不如就选在此日。”

    张顺见陈圭掐指一算就知道哪一天是良辰吉日,而其说得分毫不差,十分佩服,当即起身深鞠一躬,道:“当今徐州城中,以大夫资格最老,敢请大夫主持此事,未知尊意如何?”

    陈圭点了点头,道:“既蒙举携,三生之幸。”

    张顺听了大喜,便将徐寿和白雪、吕玲绮的情况简单跟陈圭说了,然后又道:“我明日便亲带一千士卒来,听凭大夫差遣。”

    陈圭点点头,道:“徐将军之事,自当竭尽所能。”

    陈登亲自将张顺走到门口,回来对父亲道:“我差人在百姓中流言诋毁吕布,按说徐寿不会没有听到,怎么不见一点动静,还派张顺来让父亲做他的主婚人?”

    陈圭眯起眼睛,半响,长叹了口气,道:“儿啊,这徐寿,老夫算是服啦,以后尽力办好你的差事就是了。”

    陈登听了,心里“咯噔”一下,道:“父亲之意,是说徐寿已经知道是我故意散播的流言?他既知道了,却不问罪与我,还专门差遣张顺来让父亲主婚,莫非是想调解我与吕布之嫌隙?”

    陈圭点点头,道:“这徐寿做事不露声色,不显山露水,难得一见。他如此年纪,竟就能有这般心胸与城府——唉——”

    张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让老谋深算的陈圭会错了意,对徐寿的认识更加高深了一层。也是自此以后,陈圭父子数年间再不敢在徐寿背后刷小心眼。

    此日一早,还不等张顺来,陈圭便带着儿子和大批的贺礼来到府衙,一者是向徐寿道贺,二者是来操办婚礼仪式,以显得自己殷勤。徐寿听说陈圭亲来,心想这老不死的难得出一次门,这次专程带贺礼来访,不好不出去迎他。便在客厅接见陈圭。

    陈圭见到徐寿,便大赞徐寿喜纳双亲,与二位娇娘更是郎才女貌。陈登道:“我父亲在家中,多赞主公英明神武,以联姻招降吕布,更显睿智。”

    徐寿听了,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大夫谬赞了。区区徐寿何足道哉,只是令郎陈登,倒却是一难得的人才。古人云三人成虎,可见众口可用之深,元龙深通此术,更胜于常人,闲暇我还要多向元龙请教,还望元龙莫要遮藏呀。”

    陈登听了,脸色一变,回头看了父亲一眼,又对徐寿干笑几声,道:“主公——谬赞了——”

    徐寿听了,竟然站起来点点头,刚刚满脸的笑意忽然烟消云散,道:“元龙说这句话,尚知分寸,由此可见,并非妄尊自大之辈。”

    陈登听了愕然。张顺站在一旁,注意道徐寿的语气不对,这时见他竟然越说越严重了,不知主公怎么好端端的对陈登发起火来,今日又没喝酒,怎么跟醉了一样。赶忙来圆场,笑道:“元龙本一翩翩君子,人尽皆知,主公说笑了。”

    徐寿听了,看看张顺,“哈”一声笑,道:“功谋莫非以为我醉了?”

    当着二陈的面,张顺可不敢对徐寿胡说八道。听徐寿又说醉话,干笑两声,道:“主公如何会醉。”

    徐寿“唉”了一声,歪坐在椅子上,见陈登还站着,额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忙招招手,道:“元龙,坐。”

    陈登谢礼,规规矩矩在父亲身边坐下,如坐针毡。

    徐寿看了看陈圭父子,道:“听说陈大夫已决定为我主婚?”

    陈圭面色平和,点点头道:“昨日张先生来请,蒙主公不弃,老夫自当尽心竭力。”

    徐寿听了,呵呵一笑,道:“如此有劳大夫了,寿先在此谢过。”说完,端起茶押了一口,回头见众人都呆呆坐着,笑道:“喝茶,都干坐着干嘛,麽非我府上的茶不好?呵呵,你们谁藏了好茶叶,赶紧给我送两包来,我这的茶确实不行。”

    张顺咧咧嘴,暗想主公这脸说变也变得太快了吧。

    众人喝了口茶,徐寿接着道:“各位想必都知道,此次我与吕布之女成亲,乃是当初在山东亲口许诺的。大丈夫一诺千金,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更何况吕家的千金我日前已经见过了,果真是婀娜多姿,贤淑善良。白雪你们可能不是太熟悉,她是我微末之时与我相识的,相伴一直走到今日。说来惭愧,我自认识白雪以来,连年征战,鲜有暇余与她相处。非但如此,攻城略地、保守城池,还要多赖其力。”

    在座的谁也没想到徐寿竟然会在此事与这些大男人甚至糟老头子说起这些话,都呆呆听着,蒙田更是听得眼都不眨一下。

    徐寿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成婚乃人一生的大事,虽然逢此多事之秋,我也想让两位女子风风光光的嫁到我徐家,不出任何差错。”徐寿说着,便将目光转向陈圭,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的说出来,掷地有声。

    陈圭也不看徐寿,淡淡道:“主公所言甚是。”

    徐寿听见陈圭如此说,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说着站起来,踱步看向门外,走了几步,突然扭头问张顺道:“我来徐州,也有些日子了吧?”

    张顺想了想,道:“有日子了。”

    徐寿“唉”了一声,伸手敲敲额头,道:“连日忙碌,竟不及去与陈大夫叙话,真是因小失大。”说到这里,刚好走到陈圭跟前,道:“大夫,今日正好无事,便设一宴,也对大夫为我婚事操劳聊为答谢。”

    陈圭道:“主公公务繁忙,怎好叨扰?”

    徐寿呵呵一笑,道:“无妨,难得空闲。”当即叫人预备酒菜,准备中午宴请陈圭父子。又叫人将自己的太师椅搬过来,坐在陈圭身边与他拉话。

    白雪与宁儿躲在内门听了半天,见徐寿只捡些闲话与陈圭闲聊,颇觉无趣,便退出来。

    宁儿问白雪道:“刚刚主公怎么说话怪怪的,东扯一句西拉一句的,说话都一点边都不沾,别说张先生以为主公喝醉了,我都觉得主公喝多了。”

    白雪听了,自豪的笑了一下,道:“你懂什么,用他的话说,这叫萝卜加大棒政策。”

    宁儿奇道:“什么叫‘萝卜加……大棒——政策’?宁儿还是头一次听说。”

    白雪鄙视的看了宁儿一眼,脸上满是敬佩的笑意,道:“别说你了,就连我也是头一遭知道。他说,对付这些臣子,就要分两手抓,他们听话了,就给一个萝卜吃;不听话了,就给一棒子。对这些臣子,不能只给黑脸,也不能只给笑脸。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有的连我也搞不明白。”

    宁儿伸伸舌头,道:“好厉害。”又问道:“我若是做主公的臣子,能不能只吃萝卜,不领棒子?”

    白雪听了,眼神一变,看着宁儿,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别是对主公打什么注意的吧,你是想做他的‘臣子’,还是别的什么‘子’?”

    宁儿听了,双手抱住白雪的胳膊,谄媚的笑道:“姐姐想哪去了,宁儿哪有这么多鬼心思了。”

    白雪伸出手指在她额头点了一下,道:“最好别有,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宁儿伸伸舌头,咯咯一笑,道:“好厉害。”说到“好厉害”,突然仰起头,一脸j相又故作天真的看着白雪,问道:“姐姐,你这两天都跟主公干什么呢,每晚嚎叫着到大半夜……”

    白雪听见,脸刷的红了。白雪早就怀疑,这群小丫头片子每天早上看着都没精打采的,晚上不睡觉都干嘛去了,这才知道她们每天都“干嘛”去了。想到一众人每夜在她窗下听床的情景,登时又羞又愤。

    宁儿说出这句话,便知道了后果,早撒开了丫子,咯咯笑着跑了。白雪在后面指着她骂道:“好你个挨千刀的小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边说着,一边追了去。

    第六十章生死之间

    却说刘备连夜逃出寿春,沿大路北上,这日来到一土山下,忽然山上红巾飘动,旌旗猎猎,一表人马冲下山来,前部的竟然都是些女子。

    众女骑兵奔下山来,横住大道,然后分左右一让,当中一面帅气迎来,旗下一女将头裹红巾,身披银白连环锁甲,手持一对花枪,左右六名男女将军相随,正是春兰。

    春兰身后的周元俊看着刘备,用银枪指着对春兰道:“兰妹,那就是刘备。”

    春兰听见“刘备”两个字,觑眼一看,撇撇嘴道:“长得也算相貌堂堂吗,可惜一个大男人,只知道躲在城里做乌龟。”说完“哎”了一声,道:“北边的没等到,却等来了南边的,不过抓个刘备回去也不错。”

    张飞听了大怒,挺起丈八蛇矛,拍马出列,指着春兰骂道:“小丫头好大口气,来,让俺张爷爷会会你。”

    春兰既不认得张飞,也懒得认识他,不紧不慢道:“你不配跟我交手,去叫你主子刘备出来。”

    张飞这些年纵横沙场,多少也有些名气,一般武将见了他都多少有些胆怯,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别人这么无视自己,而且竟然还是一个女子!

    张飞听完,哈哈大笑,道:“俺不一招将你拿下,辱没了我张益德的名头。”春兰听得也有些恼怒,挺起花枪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说着,挺枪跃马出战。张飞大喝一声,将长矛只搠过来,春兰接着,两矛相交,春兰手臂一震,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自手腕传来,花枪险些掉落。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交手一合,春兰脸色大变,暗道:“好家伙,力气真大。”

    张飞一矛既出,后招连绵不断。春兰吃了次亏,不敢硬碰,转而用小巧身法,一双花枪如白蛇吐信,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然而春兰虽然招数灵活多变,怎奈张飞一杆长矛实再太长,原本按常人来说,使如此长的长矛出招必慢,那时春兰便可以小巧身法近敌,那时自己的短枪可以发挥的淋漓尽致,而敌人的长矛就施展不开了。

    只可惜,张飞不是常人。十余招过后,春兰脸上的汗水滚滚而下,显然这场架打得十分辛苦。身后春兰的一员副将突然道:“兰将军的手流血了!”

    春兰初一交手,太小看了张飞,以至于后者一矛的力道十足得加在了她手腕上。春兰再强,也不过是一女子,更何况张飞力气之大,就连吕布都略有不及,因而交手第一招就被震破了虎口,然后接连数合下来,手腕的血涔涔而下,越流越快。

    春兰感觉到手腕的疼痛,情知今日难以取胜。然而春兰自习武以来,十年未尝一败,今日让她在对阵之时逃走,却如何甘心?当下将牙一咬,拍马急冲两步,恰好张飞横矛扫来,春兰就势身子一滚,侧挂在马肚子上,然后双足用力一登,整个身子直弹出去,手挺花枪径望张飞的胸口刺去。这正是春兰自创的绝招,专在面临强敌的时候使用,往往能够出奇制胜,令敌人防不胜防。

    关羽首先发觉危险,大叫道:“三弟小心。”便舞起青龙偃月刀,要上前相助。

    张飞大喝一声:“来得好!”随手将长矛扔掉,身子用力向后一坐,胯下战马竟然吃受不住,四腿一歪,向后倒去,这一来张飞的身子凭空降低了半尺,春兰双枪本来正好刺到他胸口,这时却走到他肩膀以上了。

    春兰万万没想到张飞竟会用此招,竟能用此招。她此刻变招依然来不及了,而且身悬空中,更无处借力,整个身子直撞向张飞的怀里。张飞探出一双蒲扇打手,正抓住春兰的双肩,两人的力道合在一起,张飞的战马终于吃受不住,向后趔趄了一步,倒在地上。张飞站在地上,双手抓着春兰的双肩,像抓小鸡一样将她抓起来。张飞用力很打,四指都几乎嵌入春兰的肉里,春兰痛得大叫一声。

    张飞脚一着地,就将右手腾出来,就势抱拳,就要往春兰的太阳|岤上打去。张飞这一拳下去,春兰即使不死,怕也就只能做一辈子植物人了。

    刘备见状大惊,叫道:“三弟不可!”

    张飞虽然暴躁,但对女子却有四分温柔,若在往常,面对春兰这种美女断不会下如此重手,只是他此次又随刘备踏上流浪之路,心中十分不爽,数年的积怨一并爆发出来,正无处发泄,却正好就被春兰赶上了。

    张飞听见大哥的叫声,拳路稍偏,在春兰的脸边擦过,带起的劲风直打在她脸上,让她疼了好半天。那一刻,春兰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竟是如此之近,直吓得全身酸软,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周元俊等素知春兰武功了得,想着她即使不能取胜,全身而退当没问题,万万想不到她转瞬间竟会被张飞擒住,而且性命也差点丢掉。刚才张飞一拳打出的刹那间,他的心也差点跳出来,听见刘备说这声“不要”,才松了口气,心里却后怕急了,暗想:“这春兰要是死了,我如何去跟大哥交代。”想着,提马向前冲了两步,伸手道:“张将军且慢动手。”又在马上欠身对刘备道:“还请刘将军网开一面,将我妹妹放了。”

    张飞瞪了周元俊一眼,道:“说得容易!”

    周元俊自然知道“说得容易”,便接着道:“有什么条件,刘将军尽管直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刘备也拍马向前,欠身还礼,道:“备本不愿与诸位为敌,如今已将寿春奉还,只望将军给刘备让路。”

    周元俊听了,心中长出了口气,道:“这个好说。”说吧,回头喝道:“把路让开。”

    老七张钰听见大急,叫道:“五哥不可——”心想怎么老五杀了,抓住刘备是多大的功劳啊,怎么能就这么放他走了。还是老六刘庆东有些脑子,伸手把他拦住,小声叱道:“你脑子烧坏了?要是春兰妹妹没了,抓住刘备还有个屁用!”

    张钰想想也是,眼珠一转,又相处一条妙计,喜道:“我们先答应刘备,等他把咱们妹妹放了,再去抓他。”张钰说完,更加佩服自己的知会,满脸喜色。

    刘庆东笑看了张钰一眼,道:“好啊。老七,一会那刘备肯定会让张飞断后,到时候你去敌住张飞,我去抓刘备。大哥面前,算你是头功,怎么样?”

    张钰听了一怔,抬头看看张飞凶神恶煞的面孔,低下头不说话了。

    不大一会,南面一路军马赶来,却是春桂听说刘备连夜逃跑,追了过来,见到众人,问道:“刘备何在?”

    周元俊手指着北方道:“已经过去了。”

    春桂“咳”了一声,则道:“你等怎不拦截?”

    周元俊将方才的事说了,春桂听了大惊,急忙跳下马,来看春兰。春兰的手已经包扎过了,只是肩膀依然鲜血殷红,浸透衣衫。春兰仍然痴痴呆呆站着,好像还没有从惊吓中醒悟过来。

    春桂见了,心中一痛。上前叫道:“妹妹,你没事吧?”

    春桂春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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