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条腿伸进他腿间挡住。
“疼不疼?”
“不,不疼,嗯~~~别揉!”
……
“忆安,忆安!”
蒹葭抖着手想去拽她的手,沈忆安却抬起他的腿放到自己肩上。
“忆安呐!”
“嗯?”
“忆安别!”蒹葭浑身轻颤。
“为什么别?宝儿方才要把我卖了,我心里气,宝儿该怎么补偿我?”
“我哪有?”
“怎么没有?我说有就有!”
“呀,忆安松手,才刚刚……”
沈忆安挑眉看着红着脸眼神开始迷离的蒹葭,笑着道:“以后还会不会自作主张?”
“不会,我不愿!可……”
“嗯?”沈忆安的手紧了紧,蒹葭出水的鱼般轻跳了跳。
“不,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
沈忆安搂着蒹葭坐起身,来回动作了几下又忽然开口道:“宝儿饿不饿?要不先吃些点心?”
蒹葭羞窘的咬住她的唇,搂紧她的腰不自主的挺动。沈忆安眯着眼睛笑,翻身带他到自己身上。蒹葭有些无措的看向沈忆安,沈忆安笑着扶着他的腰让他动作。蒹葭红着脸埋头在她胸口,颤声道:“这般不好!”
沈忆安笑着抚摸他本来就在颤抖的腰背,柔声道:“咱们夫妻俩的事,怎么样不好?我说好就好!”
蒹葭摇摇头,沈忆安收紧身体,蒹葭抖着更厉害了,一股股的欲|望潮水般再次席卷上来。
“宝儿?”沈忆安拍拍越抖越厉害的蒹葭,一只手顺着他的腰线划呀划,划得蒹葭浑身火烧般的灼热。
蒹葭抿着嘴抬头,狠狠的瞪一眼沈忆安支起身子,学着她的模样深深浅浅的动作起来。
沈忆安被蒹葭的话气了一下,可是这晚过的却让她万分舒坦。油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掉了,沈忆安接住瘫软下来的蒹葭,抱着他侧了个身,抬手掖好被子。
被子里潮热,带着浓浓的欢爱的味道。沈忆安抬手在被外摸索了半天,勾过来一件不知是谁的亵衣,拉进被子里给蒹葭擦汗。
蒹葭被微凉的衣服一碰,又开始轻颤起来,搂紧沈忆安低声呜咽。
“宝儿,擦擦再睡,潮乎乎的。”
沈忆安摸索着把他上身擦了个遍,把亵衣扔下床搂紧已经睡着的蒹葭勾了嘴角。沈忆安砸吧砸吧嘴,低头对着蒹葭已经微肿且依旧热烫的嘴唇一阵舔吻。蒹葭不适的撇开头,嗯嗯嘤嘤的从喉间发出似撒娇似呻|吟的声音。
沈忆安抬手把蒹葭的头搬过来,在他唇上响亮的“啵”了一口,柔声道:“宝儿就是心地太好,才会被那个小王八骗。唉,可你妻主我聪明啊,只能任劳任怨的带着你个小笨蛋去跟人干架。笨瓜配聪明瓜,呵,还真是,缘分呐!”
翌日蒹葭起的很晚,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蒹葭盯着床幔愣了一会儿,支起身子想找衣服穿。被子滑落,蒹葭看着自己红红肿肿的胸口那两点和点点红印,吸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宝儿,睡的可好?”沈忆安端着脸盆进来。
蒹葭看着沐着晨光进来的沈忆安,不知怎的就湿了眼眶。蒹葭往被下缩了缩身子,借着拉被沿的动作擦了下眼睛。只是那么一瞬间,昨日纠结的事情就变得风轻云淡。他所有的纠结只是源于对她的不信任,嘴上说了那么多遍还是……
蒹葭看着沈忆安柔柔的笑,“几时了,莫芽她们呢?”
“不早了,莫芽上学去了,豆豆和禾青去街上吃早饭了。”
沈忆安在温水了拧好布巾,想了下又放到盆子里,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一套亵衣裤,拉起蒹葭让他把上衣穿好。
蒹葭避开沈忆安的视线,麻利的掩好胸口。沈忆安笑着道:“那都是我种上的,有什么好藏的?”
蒹葭瞪一眼沈忆安,脸上还是忍不住布了红晕。
沈忆安又拧好布巾,掀开被子要给蒹葭擦洗下|身,蒹葭忙抓住被子挡住,红着脸道:“我自己来。”
沈忆安眯着眼睛道:“不行,我还没消气呢,这是罚你的。再者说,你身上哪儿为妻没看过摸过?”
蒹葭咬着唇气的胳膊直颤,沈忆安搂着他掀开被子,像模像样的擦掉他腿侧黏上的东西,又仔细的呵护了那宝贝全身。沈忆安盯着那微微发红的顶端赞叹道:“宝儿很厉害,小宝贝好好的呢!”
蒹葭抬肘捣过去,趁她退开麻利的套上亵裤。
沈忆安呵呵的笑,等蒹葭穿好衣服拉他起身。蒹葭腰酸的厉害,轻嗯了一声抬手扶腰。沈忆安靠过去,贴着蒹葭伸出一手在他的腰处轻柔的按压。
蒹葭把下巴放到沈忆安肩窝处,闭着眼继续小睡。
“宝儿!”
“嗯?”
“你记住,夫妻夫妻,白首不离!以后莫要再说昨晚那种傻话,有事就与为妻商量,不能自作主张。”
“嗯!”
“咦?”沈忆安捧着他的脸,看着他闭着的眼睛皱眉道:“宝儿听清楚为妻说的话了吗?”
“听清了,你是我的妻主,不让!”
沈忆安勾着嘴角道:“宝儿不怕那小王八寻死了?”
“妻主说他不会死。”
“宝儿不怕他嫁不出去?”
“妻主自己解决,那是妻主招的麻烦!”
沈忆安眯着眼扒开蒹葭的眼皮,蒹葭皱眉打开。沈忆安看着他皱眉瞪过来,啧啧嘴道:“看来是醒着的,宝儿睡了一夜就变聪明了啊。”
蒹葭嘟嘟嘴拉着她的手让她揉腰,沈忆安的手却跑到前面抚着他的小腹道:“估计有了,还是个绝顶聪明的娃!”
蒹葭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腹,怔了下就展颜幸福得意的笑着道:“说不定呢,真好!”
流月的爱情
潘岳回来了,瘦了一些,本来线条就不柔和,现在看来就更是棱角分明。
潘岳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过听闻沈忆安和蒹葭已经成亲惊得眉头挑的老高。
沈忆安伸手点着她的眉道:“挑什么挑?你再晚回来半年我家宝儿肯定都怀上了!”
潘岳一口茶呛到鼻子里,捂着嘴一阵猛咳。沈忆安翘着二郎腿儿笑着道:“流月最近都不想你了,你有本事倒是再跑半年。”
“诶,我说,你这般可不行。我嫁弟弟过去可不是要他守空房的,你年年跑,什么时候真跑了我家流月怎么办?”
沈忆安摸摸下巴,眯着眼睛道:“要不退了婚吧,我再给流月物色个好的。”
潘岳冷冷的看过去一眼,“好啊,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沈忆安无趣的撇撇嘴,想了下道:“潘岳,说不定往前还要你帮忙呢。”
“又有什么事?”潘岳皱眉。
“唉,一块狗皮膏药,到时候在告诉你。”
潘岳眯着眼睛打量沈忆安,“你不是做什么坏事吧?衙门的大牢也是有些紧张。”
“嘁!”沈忆安喝杯酒道:“我是帮月老儿凑姻缘,积德的事情。”
沈忆安探头看看门口,“孙大和跑的那几个抓到没?”
潘岳摇头。
“啧啧,你们这官府可是不成,都多长时间了。”
“之前不是捎信让你小心了吗?”
沈忆安耸肩,“没发现谁跟踪,不过也不敢掉以轻心,现在我和宝儿都是一起往返。”
潘岳又呛了一口。
“我问你,你家那个作笔录的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
“反常?”
沈忆安摸摸下巴,思忖着道:“就是做了亏心事一脸心虚,或者是交了桃花运满脸红光。”
潘岳端起茶杯,看了看那茶水,抬手碰碰被呛的还疼着的鼻子又放了回去。
“有没有?”
“她是个文人。”
“嘁,文人表面纯净的不得了,内心说不定污浊的和我家的茅坑有一比。”
“没有。”潘岳叹口气,把刚捏起的一块点心也放了回去。
“真没有?”
“呃,似乎话不多,比在柳城见时人更呆愣了些。”
“我就说嘛!”沈忆安捏了块点心丢进嘴里,一脸的得意与笃定。
蒹葭端着热好的酒进来,沈忆安坐直身子笑着道:“蒹葭过来,潘小姐有贺礼送。”
潘岳有些窘迫,手在袖下摸了摸,轻咳了一声道:“这礼怕是买的不合适,我下次再补。”
“没关系,只要是礼就没有不合适的,拿来拿来!”沈忆安笑着伸手。
潘岳微微皱了眉,“还是,呃,下次吧!”
“没关系,潘小姐不用补的,都过去了。”蒹葭在桌下拧了把沈忆安。
沈忆安颇大度的摆摆手道:“既然我家宝儿说了,那就下次补吧。”
潘岳嘴角抽了抽,笑着道:“我要去府上拜见一下沈姨沈伯,你们现下过去吗?”
沈忆安看看蒹葭,蒹葭低声道:“爹那里,上次我说了不好的话。”
沈忆安想起之前慕氏的话,笑着道:“我正好也得回去,不过蒹葭得在这儿帮着管后面,改天我再带他回去。”
潘岳点点头,知趣的起身出了房间。
沈忆安拉着蒹葭坐到自己腿上,亲了亲他的鬓角道:“爹人很好的,等这边的事忙完了咱们就回家看看。”
蒹葭笑着道:“我不急。”
“我急啊。”沈忆安叹口气,“总觉得欠着宝儿了。”
“说傻话,你可不欠我啥。”
“宝儿?”
“嗯?”
“亲亲为妻。”沈忆安嘟嘴。
蒹葭抿嘴笑笑,转头吻住沈忆安的唇。沈忆安啵了两口,笑着道:“宝儿在店里等我,晚些一起回家。”
蒹葭起身,又拉着沈忆安起来,细心的把她的衣服拉展,“你回家好好说话,别惹爹娘生气。”
“嗯。”
“别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平时的样子就好。”
“嗯?”
“还有啊,爹娘要说什么别老是顶嘴,她们都那般岁数了。”
“嗯。”
……
“还有没有?”
蒹葭摇头。
沈忆安扶着他的后脑在唇上狠亲一下,又在他耳垂上嘬了两口,笑着道:“果真是个贤惠的好女婿。”
“你别又不正经,我说真的!”
“记着了,宝儿哪句话为妻没记在心里?放心吧!”
沈忆安自那日后已经数日没有回过家,沈府却没有人再提起她的事。倒是沈灏,确实事后就约了王素周谈退婚一事,却被她指着鼻子好一顿臭骂,说沈忆安糟蹋子若清白还想不负责任,简直是一群禽兽。
一群呐!沈灏每每想起都气的浑身发颤,恨不得抓住沈忆安直接剥皮抽筋。
沈忆安与潘岳一起回了府,进门就碰上了要出门的沈灏。沈灏黑着脸道:“腊月二十二,照常结亲!”
沈忆安皱眉,“娘那天不是已经……”
“呸,你不想娶怎么还毁人清白?沈家怎么养了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沈忆安眯了眼,点点头道:“女儿知道了。”
沈灏看见怪物似的盯着沈忆安,气的下巴直抖,跑到一侧抓起一把扫帚就抽过去,“你,你故意让你老娘去找骂!我打死你个不孝的东西!”
沈忆安跳开,拉着潘岳挡在前面。潘岳迎着她的扫帚做了个揖,“沈姨好。”
沈灏气的面色发红,抖着手半天,一把撺飞扫把转身出了门。
潘岳回头去看沈忆安,沈忆安叹了口气,烦躁的甩甩手道:“你说这都是啥事儿?真是给人填堵!”
潘岳挑眉,“你说话这语气倒是和于公子越来越像。”
“嗯?”沈忆安愣了下,随即笑着道:“我家宝儿说“啥事儿”可比我说的好听,翘着舌头问的人心里暖烘烘的。”
潘岳颇为无语的摇摇头,抬脚往里面走。还没走到里面的小门就又遇见一个人,还是急匆匆跑出来的。
流月听到侍儿说潘岳来府上的事,一路小跑迎上来,到了跟前倒垂了头,掩着嘴呼哧呼哧喘粗气。
沈忆安勾着嘴角立在那里不走,潘岳皱皱眉,虚揽着流月往里走。
“月儿跑这么快做什么?哦,月儿,我和你姐夫成亲了,哪天你去那边院子看看。”
“已经结了?”流月瞪大眼睛。
“嗯。”
“二姐。”流月看一眼潘岳,干脆越过她跑到沈忆安一侧拉着她的胳膊小声道:“娘那天去给你退亲,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就很生气,已经给姐选了日子了。”
“嗯,月儿放心,二姐自己能搞定。”
“可是二姐,爹最近不出院子了,整日在芷香苑吃斋念佛的,还抄什么经。月儿想进去陪陪爹,可爹每次都把月儿赶出来呢。”流月急的有些湿了眼眶。
“我去看看。”沈忆安转头看一眼脸色不大好的潘岳,附到流月耳边笑着低声道:“你家那个不高兴了。”
流月偷瞄一眼绷着脸的潘岳,红着脸垂了头。
“得咧,月儿和你家那个慢慢聊,我去看看老爹去。”
流月张张嘴,待要再说什么沈忆安已经窜出去老远。流月红着脸瞥一眼潘岳,低声道:“你回来啦?”
“嗯。”
“你好久没回来了。”
“嗯。”
流月抬头看看看向别处的潘岳,心里微酸的也跟着撇开了头。
“流月。”
“嗯?”
潘岳走过去揽着他轻声道:“你二姐都已经成亲了。”
“嗯。”
“她倒是很快。”
“嗯。”
潘岳顿了下,柔声道:“我这次回来就不出去跑了,只在耀州。”
……
“唉,月儿,咱们年前也成亲吧。”
流月用鞋尖一下一下的扒着地,低不可闻的应道:“好。”
潘岳看着流月的发顶,轻轻的落下一吻。流月扒地的脚晃了晃,就那般点着地面搂上潘岳的腰。
“月儿想你了!”
潘岳勾了嘴角。
“你要再不回来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潘岳勾起的嘴角瞬间又垂了下来。潘岳拉开流月皱眉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流月吐吐舌头笑着道:“你生气了?”
潘岳的脸绷得死紧,盯着流月眯了眼。
“呀,你真生气了?”流月抬手去摸潘岳的脸,得意的笑着道:“那你就是喜欢我了!我也喜欢你,比以前还喜欢!”流月说完还自我确认的点了点头。
潘岳不自在的撇开脸,拉着他的手紧紧攥住,沉声问:“你不要我准备要谁?”
“这话不是我说的。”
“你刚说过。”
“这是二姐让我说的。”
……
流月看看潘岳又黑了些的脸,笑着道:“二姐说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不信呐,二姐就让我问你这话。她说你要是很生气就是真的偷腥了,想用臭脸掩盖事实。要是不生气就是还有些喜欢我,虽然偷了腥还想哄着我娶我。”
潘岳揉揉额角,“你那疯子二姐的话你也信?”
“我不信呐,我就觉得你要是生气才是喜欢我呢!”流月蹭蹭潘岳,垂着头道:“可是潘,你也没说过喜欢我,我这般嫁了确实有些委屈,都不知道你的心意呢。”
潘岳吸口气道:“以后别听你二姐的话,她毁人不倦。”
“咦?二姐还能授人课业?”流月瞪大眼睛抬头。
潘岳叹口气,低头吻住流月微张的唇,流月大睁着的眼睛眨了眨,嘟囔道:“这般就是说喜欢我了?”
潘岳看着他的大眼睛,泄气的松开唇,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微红着脸轻叹道:“以后要闭着眼。”
“哦。”流月扒开潘岳的手握住,拉着她往自己的小院走,“我有东西给你看。”
“月儿。”
“嗯?”
“我现在才有些明白,其实你和你二姐很像。”
“我和她是亲姐弟呀?”流月看着潘岳展颜一笑,看在潘岳眼里就是流光飞舞。
都一样的……唉,面皮不薄啊!潘岳心底叹口气,柔声道:“以后对着外人别这般笑。”
“为什么?”
“露牙了。”
流月瞄了瞄潘岳,抿着嘴偷笑的欢畅。
风轻云谈
芷香苑的院门依旧关着,沈忆安走到门口时很意外的看见在门口徘徊的刘氏。刘氏也看到了走过来的沈忆安,待她走到身边不自在的笑了笑道:“忆安回来啦。”
“嗯。”沈忆安看看关着的院门,“二爹不进去?”
“哦,呵呵,我就不进去了。”刘氏绞着手帕笑着道。
沈忆安点点头准备推门进去,刘氏慌忙道:“忆安呐。”
“嗯?”
刘氏看了眼院门尴尬的笑了笑道:“你爹自那日就没出过院子了,忆安进去好好劝劝。”
沈忆安奇怪的看一眼刘氏,笑着道:“二爹何不亲自去劝劝?”
刘氏叹口气,摆摆手转身离开。
沈忆安挠挠头,一脸牙痛的表情。
慕氏立在桌子旁一脸的平和,低头在宣纸上抄抄写写。
“爹!”沈忆安笑着腻过去,搂着慕氏的胳膊来回蹭。
“呀,滴墨了。”慕氏看着花了的纸皱眉道:“你这孩子,不能等我写完?”
“爹呀,您这是抄什么呢?”沈忆安抽出他手里的毛头放到砚台上,伸手拿过桌上的纸看。
“哈哈,爹写这东西还真有禅意,什么“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爹,你怎么喜欢上抄佛经了?”
慕氏瞪一眼沈忆安,“我没事练字呢。”
“爹~~”沈忆安抱着他的胳膊哼哼道:“女儿要是娶了蒹葭,爹就真的出家不成?您不抱孙儿啦?”
“唉,想娶就娶吧,那蒹葭也是个不错的孩子。”
沈忆安撇嘴,“可是爹这般吃斋念佛的,别人肯定说是我把您给气着了。”
“我抄我的经,别人怎么能说到你身上去!”
慕氏叹口气,转身坐到凳子上。沈忆安腻过去蹲下|身子搂着慕氏的胳膊孩子般的蹭啊蹭。
慕氏抬手拢着她的发柔声道:“安儿,这些年过的是不是很苦?”
“也不是。”沈忆安趴在慕氏腿上思量着道:“现在知道自己要什么了。爹,女儿以后会本事的。”
“我知道,我儿从来就不是个差劲的人。”慕氏一下一下的用手指梳着沈忆安的发,“安儿,你,恨不恨你娘?”
沈忆安的身体微不可见的一僵,顿了下笑着道:“不恨,都过去了,娘也是没办法吧。若不然,三个人都不能活着回来。”
慕氏笑了笑,拍拍沈忆安僵着的背道:“安儿就这般荒唐了十几年呐,若不然,现在会更优秀。”
“爹啊!”沈忆安在他腿上蹭了蹭脸颊,“我告诉您一件事,您别生气。”
“哦?说吧,安儿做不来什么大恶之事。”
“爹~~”沈忆安瞄一眼慕氏,嘟囔道:“我和蒹葭成亲了。”
“嗯?”慕氏微微皱眉。
“我和蒹葭成亲了。”
“怪不得多日不回家。”慕氏揪着沈忆安的耳朵拧了下,“也不提前说一声就办了,拜堂了?请的哪个喜公?”
沈忆安撇撇嘴,“我们俩。”
“什么?你们这也太随便了些!”
沈忆安抱着慕氏的胳膊晃,“爹啊,蒹葭说不定已经怀上了,爹您过不了一年就能抱孙儿。蒹葭身体好,生的孩子肯定是聪明伶俐;蒹葭相貌也好,孩子若像他,男孩儿就是万人求娶的美人儿,女儿就是个相貌不俗的贵女;蒹葭他性子还好,不会和爹顶嘴,我回家前他还一再嘱咐要我好好说话,不让我惹你们二老生气;蒹葭心地也好呀,刀子嘴豆腐心,看不得别人受苦,总是……”
慕氏脸上的笑怎么也忍不住,抬手轻拍了一下沈忆安的头,“难得看见安儿这么在意一件事一个人,娶了就娶了吧。”
“可是爹,我虽然娶了蒹葭,您却不能真的出家。您那佛经还是收起来吧,要是蒹葭知道了,指不定后悔成啥样呢。女儿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到手的。”
“谁说要出家了?”
沈忆安看一眼慕氏,扁扁嘴道:“爹您别抄经了,佛经抄多了以后您孙女会清心寡欲,我可就没孙儿抱了了!”
“呀,你红口白牙的混说什么?头顶三尺有神灵!”慕氏捂着她的嘴呵斥。
沈忆安笑着拉下他的手道:“爹,蒹葭也这么说,你们这公爹和女婿还只是像。”
慕氏揪着沈忆安的耳朵揉了揉,叹声道:“安儿,你以前浑,可爹知道安儿骨子里却是极好的。你这般就要了人家,以后可不能负了人家。”
沈忆安咧着嘴笑,“爹,你这几日是怎么了?若是住在府上不开心跟我到小院儿住住如何?蒹葭做的虽都是家常饭,但也是极可口的。”
慕氏捧着沈忆安的两颊摁了摁笑道:“怕你夫郎心里放不下?”
沈忆安扁嘴,“他老说对您说了不好的话,怕您心里介意。”
“其实安儿娶谁都无所谓,不过王家那边你处理好,我听说……”
“爹,那人不是我。”
慕氏笑了笑,“爹知道,听人说时就猜到了。可你毕竟是和人家订了亲,他执意不退,你该好好处理。”
“嗯,女儿会处理好。”沈忆安站起来搂着他的肩轻摇,“爹,跟我去那边住上一段儿吧,家里头乱糟糟的。”
慕氏笑着道:“心静一切都会静,这院子平日里也无人来。”
“哎呀呀,我不管,爹去住几天嘛,要是蒹葭怀上了爹也好教教他该吃什么喝什么。”
慕氏挑眉,“哪里有那么快?安儿又浑说!”
“我觉得已经有了,爹就过去住几日嘛!”
慕氏想了想道:“那就去住几日,家里……”
“家里那么多人,还怕她们管不过来吗?爹既然不愿管了就彻底放开,也过几年逍遥日子。等蒹葭产过孩子,女儿带爹爹出去走走。女儿也是去过不少好地方,山清水秀的。您女婿的老家就是个水乡,一出门就是稻香十里,到处都是荷花,还能划船采莲蓬挖菱角。”
沈忆安嫌弃的丢开桌上的那本佛经,笑着道:“爹今天就跟我过去好不好?”
“明天吧,晚上与你大姐说说,也好收拾收拾东西。”
沈忆安把桌上的几本佛经连同慕氏抄好的纸张一股脑的卷起来抱在怀里,笑着道:“爹,这东西不好,女儿明日给您选些好书。再给您弄些名家字帖,您临着习字,顺道还能帮我教教豆豆。”
慕氏皱眉,抬手去要,沈忆安抱着蹿到门口,笑着道:“爹,这文字甚是晦涩,爹就甭看了,女儿代您处理了。”
慕氏看着跳出门一溜儿没了踪影的沈忆安,苦笑着摇了摇头。
晚间沈忆安特意留在芷香苑用饭,又命人唤了沈思齐过去,三个人闲聊了会儿。院门慕氏依旧老早就命紫香关上了,沈灏本有火要发,走到芷香苑又不敢进去,憋着气来回走了几趟背着手又去了雅韵苑。
刘氏见沈灏又过来这里,微微蹙了眉头,走过去帮着沈灏去了外衫道:“哥哥那里……妻主没有进去吗?”
沈灏哼了一声。
刘氏瞄一眼沈灏,低声道:“妻主实在不该打人,说实话,哥哥这正夫做的是极好的,就是在忆安的事情上执拗了些。他不过是盼着忆安能长进些。”
“你现在又来说什么好话,之前不是一直担心老三落不了好儿吗?拼着抢着要我给老三一份家产!”沈灏冷冷的开口。
刘氏面色瞬间变得惨白,红着眼眶张了张嘴,半天才颤声道:“老三不如她两个姐姐本事,我做爹的自然是想要她好,可从不曾想过要她独占沈家家产。”
沈灏烦躁的起身,背着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
沈灏对于慕氏是即敬重又爱慕的。慕氏相貌虽不是拔尖,却也算的上上乘。当初刚娶他进门也是父母之命,初时没有太大的喜欢或不喜欢。当年她抱着思齐进门,他一句话没问,伸手接过的那一瞬,他在她心里就变得无法取代。
她那一瞬间就发誓要一辈子对他好,可后来她还是纳了侧室,虽然那并不是她的本意。当年她带着两个孩子在路上出事,只是那么电光一闪的念头,就害了沈忆安的小半辈子。
她想着若这个没了他还能再有一个同样聪明的孩子,可她事后才想到,不管他能不能再生产,那都是一条人命,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还记得她抱着昏迷不醒满身是血的忆安回家时,他瞬间没了血色的脸。他三日不吃不喝,守着那孩子一遍一遍的唤着,只因无意听下人说,这般不停的喊着名字魂魄才不会离开。沈灏想,若是那孩子真的没撑过去,他或许也就撒手人寰了吧。
沈灏重重叹了口气,伤害一旦造成便无法弥补了吧。
她那以后的日子无时不刻的想对他好,可忆安偏偏就变了性子。她想让那个懂事的忆安再回去,不停的管教打骂,却适得其反。她和他也便在管教忆安的事上不停的吵吵闹闹,只是那份情,不知是不是越吵越淡了。
刘氏看着沈灏来回踱步,擦了把眼泪道:“我知道妻主对哥哥才是真心的,妻主也别烦心。勤过去看看也就好了,哥哥不是拗不过弯儿的人。”
“唉。”沈灏转身走到刘氏身边放柔声音道:“别哭了,我这几日心里烦,方才的话说重了。”
刘氏点点头,不放心的道:“妻主还是去芷香苑看看,我担心哥哥他想不开。”
“不会!”沈灏叹口气,“你不懂,他放不下忆安。”
刘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总之,妻主还是有空就过去看看。”
沈灏又叹口气,摆摆手自解了衣裳睡觉。刘氏看着烦闷的躺下的沈灏,也轻轻的叹了口气。
公爹与女婿
第二日一大早沈忆安带着慕氏去了饭厅,沈灏看见慕氏进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起身走过去笑着道:“知画来了。”
慕氏点点头,拉着沈忆安走到桌边落了座。沈灏并不在意他的冷谈,笑着让下人上饭菜。
沈灏饭间几次给慕氏夹菜,沈忆安看着也只是勾勾嘴角,并不多言,刘氏也是一脸的欣喜,倒是慕氏自己,面色慢慢有些古怪。
“沈灏。”慕氏忍不住开口。
“啊?什么事?”沈灏笑着应,连他没唤她妻主也没计较。
“忆安已经和蒹葭成亲了。”
沈灏脸上的笑僵住,转脸看向沈忆安。沈忆安笑着点点头,“娘,你说的那件事……”
“那不是忆安会做的事,你养她这么多年连这点都不信她吗?”
沈灏看一眼淡淡的慕氏,叹口气垂了头。
“娘,您也别烦心,虽说这麻烦是您招来的,可是后来也和我脱不了干系,我自己会解决。”沈忆安笑着道。
沈灏腮帮上的肉抖了抖,静了会儿道:“你看着办。”
沈忆安看一眼垂着眼帘的慕氏,转头对沈灏道:“娘,我带爹去那边住几日。”
沈灏惊讶的抬头,“几时走?”
“吃过早饭就走,安顿好也不会误了去酒楼。”
沈灏转眼盯着慕氏瞧,慕氏垂着的眼皮连动都没动一下。刘氏轻咳了一声道:“哥哥出去散散心也好,我若是有时间能不能去看看哥哥?”
慕氏抬眼,答非所问的开口道:“府里还要弟弟照看,要让弟弟费心了。”
刘氏笑了笑,垂头开始吃饭。
蒹葭昨日没等到沈忆安,来接他的禾青说了慕氏要来小住的消息。蒹葭一到家就开始收拾屋子,思量再三还是把堂屋腾了出来,自己搬到西屋里去,莫芽和毛头还是住在耳房。
莫芽说他不小了,该让他自己睡,可毛头怕黑死活不愿意,蒹葭无法,只得又抬进去一张小床挨着莫芽的床放着给毛头睡,在莫芽和毛头的小床之间加了一道布幔。
堂屋里的被褥都是新换的,连床幔蒹葭都拆下来换了个新的,床单是蒹葭摸黑裁了手织的棉布紧赶缝出来的。
蒹葭一大早就爬了起来,想了想又在堂屋加了个炭火盆。豆豆看着他忙活也跟着跑来跑去,倒是莫芽,依着门框一边啃着煎饼一边笑着道:“哥哥紧张什么,那是你公爹又不是大老虎。”
“啐!再胡说可是不饶你,见到了要记得喊伯伯。”
“知道啦,哥都说了十几遍了。”
蒹葭抬手抿抿散下的发,皱眉道:“你赶紧吃,一会儿禾青就来接你上学了。”
莫芽吐吐舌头,冲毛头招了招手。毛头笑着跑过去,莫芽摸摸他的头道:“豆豆也赶紧吃,哥哥紧张的吃不下饭了呢。”
豆豆捂着嘴嘻嘻的笑,转身进屋给莫芽收拾好书包才端着饭碗开始吃饭。
蒹葭确实是紧张的吃不下饭了,送走莫芽他反而就更紧张了。蒹葭在堂屋一遍一遍的走,每个地方他都擦过了,可总是觉得不满意。
“果果,饭!”毛头端着饭碗过来,蒹葭摸摸毛头的头伸手接过,一边喝着一边细细的看屋子里的每一处。
蒹葭皱着眉想,上次他说不会嫁进沈府的话,他肯定还是记着的,如今他自己倒成了那个不守言的。
院门被人推开,蒹葭慌忙把碗递给毛头,想抬袖擦嘴,又觉得动作有伤大雅,在怀里摸了会儿,掏出布帕擦了擦嘴才小跑着出去。
沈忆安扶着慕氏走进来,身后跟着紫香和蒹葭不认识的一个人,只是看那穿衣打扮应该也是个下人。
蒹葭拘谨的站在一侧屈膝给慕氏行了礼,慕氏点点头,笑着道:“别那般紧张,你难受我也跟着难受,我是要住上几日的,蒹葭像往日一样就行。”
蒹葭红着脸笑了笑,领着她们进了堂屋。
蒹葭不自在的开口,“爹,您这些日子就住这屋。”蒹葭看看那张收拾的规规整整的床道:“都是新换的,床单是粗布棉,我下半晌出去给您截些好布重新做一个。”
“不必麻烦了,我又不是皮儿一蹭就破,哪里就娇贵成这样儿了?”慕氏笑着道。
沈忆安搂着慕氏的肩膀道:“您女婿心疼您,您就让他忙活去吧,要不他心里该不踏实了。”
“呵呵,安儿这话说的。”慕氏看了看房间道:“我住西间就行,这是你们的喜房吧,不满一个月就搬屋不吉利。”
蒹葭慌忙去看沈忆安,沈忆安笑着道:“咱不计较这个,爹安心住着。”
慕氏瞪着眼睛道:“不是计较不计较,又不是没屋子住,非得犯那个冲做什么?”
沈忆安想了下道:“不合规矩。我待会找人把床抬过去就是,这也算是没动。爹还是住在堂屋,大冬天的,这屋子也暖和些。”
蒹葭连连点头,“东西我腾好了,不算搬屋。”
慕氏的视线在蒹葭小腹上溜了一圈,笑着道:“你们若不在意我这把老骨头还在意什么?晚上你们那屋重新贴了红喜,燃着喜烛驱驱“换新”气。”
沈忆安应了,笑着道:“今日就不去酒楼了,和蒹葭在家陪着爹。”
慕氏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皱眉道:“安儿你不会什么都没给蒹葭添置吧,哪有你这样娶夫的?”
沈忆安摸着鼻子笑着不答,蒹葭忙道:“无碍,也不缺什么。”
毛头刷了锅碗从厨房跑过来,走到蒹葭身侧怯怯的看着慕氏。慕氏打量着毛头道:“蒹葭家里倒出美人儿,豆豆这么小的年纪就相貌出脱了。”
“爹,豆豆说话不伶俐,爹以后在家多教教他说话习字,爹绣工不是最好?收了豆豆做徒弟慢慢传艺吧。”
“贫嘴呢你!”慕氏拍拍沈忆安的手背道:“别都杵在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安儿要是不去酒楼带着蒹葭去逛逛街,给他添置些衣裳首饰什么的,顺道买几套好些的家具。”
沈忆安看着蒹葭拘束,点点头道:“那爹在家里小心些,厨房有点心和干果,闲了就让紫香过去拿。”
“行了,这些事儿还用你交代?”慕氏笑着摆手。
禾青领着毛头,沈忆安拉着蒹葭出来,低声道:“爹说要我好好待你,不能负了你。”
蒹葭红着脸道:“爹是好人。”
“那是!宝儿以后会发现爹很好相处的。”
蒹葭回头看了看,“去菜市买些菜吧,中午回来给爹做些好菜。”
“晚上吧,我带宝儿去逛逛。”
蒹葭的街逛得不安心,心里老惦记着晚上给慕氏做什么菜,沈忆安看出他的心思,也不多说什么,带着他直接去了菜市。
冬天的青菜不多,最多也不过是蒜黄冬笋香菇萝卜白菜之类的,蒹葭捡着好的都买了些,又割了瘦肉砍了排骨。
晚饭吃的暖意融融。莫芽不认生,见着慕氏对蒹葭和蔼就一声声伯伯叫的甜。虽说慕氏带着下人过来,饭后蒹葭还是坚持给他烧了热水燃了炭盆才回自己的屋子。
沈忆安吃过晚饭就回了屋子,见蒹葭进来忙跳起来跑过去道:“宝儿累不累?”
蒹葭摇摇头,“爹应该是开心的。”
沈忆安拉着蒹葭刚刷过碗还带着水汽的手塞到怀里,搂着他坐到床边道:“宝儿也试着把家务交给张叔吧,以后有了孩子总不能还每天都事事自己做。”
“我用不惯仆人,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让人家忙活?”
“可是以后要学着闲下来呀,剩下的时间就教教豆豆,等以后有了小宝贝就教教孩子。”
蒹葭打了个哈欠道:“你洗不洗脚?我给你端水去。”
“别,我自己去,宝儿眯着吧。”沈忆安揽着蒹葭放到里侧,盖好被子柔声道:“其实不用特别为爹做什么,过日子嘛,平平常常才叫日子,瞅瞅你一天累的。”
蒹葭半睁着眼看着沈忆安,想爬起身又被她推了回去。
沈忆安跑到厨房坐在矮凳上洗脚,进来端热水的紫香惊讶的“咦”了一声。
沈忆安眯着眼痞笑,“紫香怎的还没睡?”
“给主子打水洗脸。”紫香看看脚盆里沈忆安胡乱搓着的两只脚皱眉道:“要不紫香给二小姐洗洗?”
“别,你还是伺候我爹吧。”沈忆安草草的擦了脚,又换了脸盆端了热水才出了厨房的门。
紫香看着沈忆安的背影蹙眉摇了摇头。
沈忆安轻手轻脚的进去,打湿布巾给蒹葭擦了手脸。蒹葭本迷迷糊糊的闭了眼,被温水一暖又醒了过来。
沈忆安把门闩好,又剪了剪红烛的灯芯儿才爬上床。
“你倒不像个大家小姐,什么杂活都会做呢。”
“眼见手到的活儿,谁都会做,只是愿不愿做而已。”
沈忆安脱了衣服钻进去,想了下又脱了亵衣裤,转身去扒蒹葭的衣服。蒹葭皱眉嘟囔道:“你怎么每天净想这事儿?”
“呵,还不许为妻想想?我可就宝儿这么一个,不天天抱多委屈呀!”
蒹葭顺着她的意图脱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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