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惊鸿天下

惊鸿天下第1部分阅读

    《惊鸿天下》

    武侠小说中的50个搞笑经典

    1悦来客栈是古代最大的连锁客栈。2超级巨毒,解药,暗器都产自西域。3平时朝夕相处的银,只要穿上夜行衣,再蒙个面纱,对方就不认识了。4没用的小角色用的武功名字有很强的文学性和动物性,就是不大好用。5长着超长白发+胡子的绝对是旷世高人,和他要拉好关系。6英雄配一把好兵器,好到从不用去保养修理。7在乱箭中,英雄要是不想死,就决不会死;万一中了箭,那也是因为一旁有大恶人挟持其亲人导致英雄分心。8一定要象征性的打几下,才出绝招,并喷着口水大叫:去死吧!!9使出必杀技要做很花哨的动作,还要做上一两分钟,但敌人决不会乘机偷袭,尽管这是个好机会10高手都无视万有引力,到处乱飞且飞得飞快。不过要是赶远路,却会骑马。11大侠套餐:2斤熟牛肉+上等女儿红。(悦来客栈长期供应)12好人从不下毒,坏人从不不下毒;但好人从不下毒却老被诬陷下毒,坏人从不不下毒却没人怀疑他。13大侠想显示自己的修为,往往会捡起一根树枝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打败,后来悦来客栈开始供应树枝14在一条笔直的街道被人追杀,尽管有很多事要做,但弄翻两旁的小摊是最重要的!15好人用暗器是形式所逼,多才多艺,一击必中;坏人用暗器是卑鄙无耻,旁门左道,扔死了都扔不中16坏人千心万苦扔中了,还会被好人忍着巨痛放倒,并喷着口水大叫:卑鄙!17会有绝世佳人就起中暗器的英雄,日不久也生情18当时社会治安不好,人人佩带危险器械19菜市场杀猪的绝对是一胖子!!!!!20绝世神兵被麻布一层一层裹紧,绝世神人也被麻布一层一层裹紧21主角一生坎坷或是一帆风顺,一生坎坷的会坎坷到死,一帆风顺的从不买彩票22所有人都很有钱,铜板很少出现,一张一张的银票比草纸还便宜。23(悦来客栈的)店小二知识渊博,有问(+钱)必答!24有钱人姓金,钱;穷人叫二狗。好人坏人伪君子一听名字就知道。25少林寺就1个方丈(老和尚那种8算)和1个徒弟厉害,其他都很菜。26练秘籍要分性别,别如男的,女的,男女混合的,不男不女的27很喜欢在酒楼(悦来客栈)里闹事,先掀桌子,再摔椅子,最后才火拼。28有时候可以一剑劈掉巨石,有时候却劈不掉一张八仙桌。29英雄都很帅,大反派也很帅,龙套长相鲜明~30经典台词:a:在下,江湖人称。b:原来是,久仰久仰。a:不敢当不敢当31.单挑是,&ot;正义&ot;一方支撑不住了,就会喊人帮忙:&ot;对付这种魔头,不用和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ot;32.打擂时,一定是翻个跟头上去的,再用30条的经典台词33螳螂拳经久不衰,太极拳只有2个人会34少林图书馆经常失窃35尽管高手可以用鼻子闻到敌人的气息,但在被偷听时,只有对方碰翻了什么东西才能察觉。36被察觉的人往往在快被追上时扔闪光弹,并在这一段时间逃的比平时快10倍。37都喜欢假死。38.一个人喝完闷酒一定会下暴雨。39一下暴雨就会打并且只打一个雷。40团体组合流行:四大·,四大¥,四大(41拔剑时,有时会有剑气,有时会拔不出来42朝廷的大将军是坨屎,公公才是高手。43.总有那么一本书,剑,玉让人抢。44拥有比网络更快的传播方式——嘴!45没见过有谁上厕所,要是有的话,那是因为被下了泻药46妓院都是(我怀疑是悦来集团的子公司)。47发型高度定型,甩一甩就恢复(用潘婷的?)48要么从小习武,要么从不习武,否则是成不了大器的。49大侠胜利的方式只有2种:一招搞定或100,200,300招搞定50美女到处都是,这是最夸张的

    第一章白衣男子

    秋日,天边,耀眼的白光已渐渐消散在远处绯红色烟霞的尽头,就似那奇异而妖艳的血光渐渐隐没了宝剑的寒光。一只失群的鸿雁在空中徘徊,不知是在留恋着那如血的残阳还是在追寻着弥散漫天的熟悉气息,久久不肯离去。地平线的尽头,青青黄黄的芦苇荡边,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蓦然伫立,静静望着在水波中被散乱的绯红色慢慢消失,眼中,似有几分离别的不舍,手中原本沉稳的那三尺乌鞘长剑竟似有些颤动。但一个平平凡凡的人,纵然心碎成灰,又如何能留的住时光的流逝?绯红色,终于还是尽了,一片浓黑色的混沌笼罩了大地,白衣男子长长叹了口气,终于抬起头,空中,只那一只与他同样孤寂的鸿雁隐约可见,剩下的,只有无边的黑暗!这是一个江南的古镇,古镇,质朴而简约,空落落的一条街上,只有一个古旧的酒家仍亮着盏昏暗的烛灯,这样一个古镇,这样一个酒家,像是从来不会有什么贵客光临的,今天,却有些例外。两个劲装男子骑着马从街上疾驰而来,其中一个在灯下停住,向他的伙伴点了下头:“就这里吧。”停下来的那个男子说,同时已一跃下马。另一个人也勒住马,翻身而下:“恩。”说着,已把马缰套在了一边,两人一同走了进去。两个人眼光扫了一圈,整个酒馆中,除了一个小二和一个掌柜的,只有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背向他们,面向墙独自喝着酒,桌上摆着一把乌鞘长剑。他们两人相对一笑,这种安静的地方正是他们需要的。“小二,打两斤烧酒!”其中比较高大的一个人大喊一声,声如洪钟,白衣男子微微一皱眉,继续喝着酒。另一个身材偏矮的人微微一笑,拦住他:“王浊兄,到了这里,可喝不得烧酒。”王浊愣了一下,看着他:“为何?难不成这种地方还会有什么好东西不成?”“酒,都是陈年的香,这江南古镇中,最多的,就是好酒。”说完,他提高了声音,向小二喊道:“要你们这年代最久的竹叶青,赶快上来。”小二答应着去了,掌柜的眯眼看了他一会——这地方的人,都是老实本分的种田人,不可能这样大手大脚的把家里一年的生计拿来这里买一时爽快,随即又咧嘴笑道:“原来是老主顾来了,王大侠您可能还不知道。沙清沙大侠可是经常来我们这,咱家酒窖里祖传的酒都快被他喝完了。”他边说着边向王浊作了个揖,大半辈子的经营下来,他早已能从客人的对话中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信息,然后来讨好那个他最需要讨好的人。只要客人有钱,舍得花钱,他可以立刻与这个陌路人成为相知多年的好友,这已经几乎成为了这种人的一种习惯。或者,也是一种悲哀?“王兄,此次的行动关系重大,你找到的那个组织真的可以信任么?”沙清没有再跟掌柜的说下去,而是转向了王浊。王浊点点头,说:“只要你出的起钱,这个组织甚至可以帮你摘下天上的月亮。”沙清笑一笑,但又随即停住了,因为他看王浊的表情,反而突然印上了一种深深的恐惧,竟似只是提到这个组织,就足以让他心畏!“这个组织,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迷,我只知道两件事,第一,只要你有钱,他们可以做任何事。第二,他们这个组织几乎全是迷,他们的所有杀手中只有一个有名气,那个人被称作孤鸿子。”两人沉默着,半晌,经历过江湖的人都知道,“可以做浊何事。”这几个字绝对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而只要在江南生活过一天的人,就永远不会忘记“孤鸿子”这三个字。孤鸿子是一个杀手,他的剑上从来不淬毒,因为他不需要,他从来不介意行踪被人发现,因为他要杀的人没有一个可以逃脱。出名,这本是杀手最忌讳的事情——最可怕的杀手,岂非是永远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甚至,直到目标死去,都没有人看到一闪而过的剑光?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是小二从旁边过来打破了沉默:“两位客官,酒温好了,请慢用。”放下两坛酒,小二赔笑道。沙清勉强地笑了一笑:“王兄,请!”王浊点点头:“好,喝!”沙清举起酒坛子,喝了一大口:“那个组织既然那么可怕,那么神秘,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我没有找他们。”王浊缓缓地说,眼中又出现了几分惊怖之意:“是他们找到我的,他们似乎对我们和上官天南之间的恩怨了解的一清二楚,然后……”他没有说下去,沙清已经很了解他的意思了。白衣人的身体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上官天南这个名字,甚至远比孤鸿子有名。他就是当今武林盟主,武功盖世自不必说,为人更是仗义疏财,义字当头,相传昔日他曾以千金求故友之遗物,为此他几乎倾家荡产,但他只是笑笑,笑的很洒脱,很满足。夜月,越发的清冷了,酒过三巡,两人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让上官天南死的很难看。”沙清咬牙切齿地说。“不错,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逼我们交出那件东西竟然杀了我们全家……但我们清浊双剑又岂能为他所逼迫?既然他不仁,就怪不得我们不义了。”王浊点头道,脸上已经全然红了,忽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向角落里的那个白衣人。“这位兄台!来来,一起干一杯,我们就要放倒当今武林盟主了。实在值得庆贺啊!”他看这白衣人身边有剑,想来必是武林中人,武林中听到他们清浊双剑敢不肃然起敬的人毕竟还不多。他们虽然平素行事怪僻,甚至沾着三分邪气,但江湖中人提到时还是要翘起大拇指说一声“好汉!”但这白衣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阁下怕是醉了,还是少说些话为好。”言语中,竟似丝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沙清起身,面上微微变色,想制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王浊竟一步上前,一脚踏在白衣人身边的椅子上,凑上前去,嘴里浓烈的酒气直喷在白衣人脸上,一字字道:“我没醉,过不了几天,武林盟主就要死了!”白衣人笑一笑,但这笑却明显不是那种令人感到快乐的笑,而是带着三分嘲弄和七分厌倦的,令人非常讨厌的笑。双眼直视着王浊,没有再说什么。沙清叹口气,想来这白衣的年轻人就要死在这里了,不禁有些惋惜。但王浊却没有动手,而是转身退了回来,酒似乎也醒了两分。“怎么?你没有杀他么?”沙清看着这个一向很冲动的人,微微有些诧异:“现在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怎么能让他活着走。”沙清接着问道。王浊摇了摇头:“这个人杀不得。”沙清更感奇怪:“你一向杀人如草,如今怎么会杀不得了呢?”王浊看着他,慢慢地说:“我有一个很充足的理由——剑纵天涯一浪子,酒醉江南慕孤鸿。”声音很慢,却胜比晴天一道霹雳,沙清一时竟怔住了。时间凝固的很慢,很慢,似乎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沙清才反应过来这两句诗的含义“是他!”沙清耸然变色:“你确定是他?孤鸿子——慕容浪剑!”王浊慢慢点了点头。沙清站起身来,越过两张桌子,直向那白衣人走了过去。一望之间,更是吓得后退了三步——白衣人的左袖,空荡荡的。“果然是你……慕容浪剑……”他边退边自言自语着,慕容浪剑点了点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你们找‘禁地’杀上官天南,要多少钱?”慕容浪剑忽然地说,一双眼睛直望向沙清,沙清不禁打了个寒战,那一股寒意竟似是从心底突然生出,令人无法抗拒。“王……王兄说是十万两银子。”沙清刚说完,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当然,如果慕容少侠与盟主交好的话,那我们自然不敢再动盟主分毫,想那上官大侠平素为人,又怎么会逼迫我们来交出那件东西呢?想必是有人冒充的。”他一连串说下来,称呼和语气都已经改了很多。慕容浪剑冷冷地一笑:“连死都不怕的人,竟然会怕我。”顿了顿,自顾自接了下去:“你们可以放心,我与上官天南,不光没有交好,而且有不共戴天之仇!”语气已变得极其冷酷:“况且,我不是什么少侠,我只不过是一个杀手,一个别人给了钱就杀人的杀手。”他喝了一大口酒,纵声狂笑数声,很不自然的那种笑,就像千里草原的午夜,群狼啸月般凄厉亢长,看着慕容浪剑这如痴似狂的反应,沙清竟一时无措了。

    第二章绝色女子

    王浊这次难得的反应比沙清快,已经捧过了一杯酒:“慕容……”看了一眼慕容浪剑的脸色,又把少侠两字吞了回去:“既然如此,请您开个价来,我们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的。”他赔着笑说。“我平生每杀一个人,都会得到一笔酬金。”慕容浪剑缓缓地说,眼中已不带丝毫情感,令人摸不清他这话的意图。慕容浪剑扫了两人一眼,两人都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听着:“但这次为了你们俩,我决定破例,免费杀一次人。”两人同时猛地抬头看着慕容浪剑,又转过头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那慕容公子临行前,请允许我敬公子一杯薄酒。”王浊把酒杯平递出去,但慕容浪剑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接过。“临行前?我要去哪?”他问王浊。王浊怔了一下,随即勉强一笑道:“慕容公子真会说笑,不是说帮我们去杀上官天南么?”慕容浪剑在他脸上盯了一会,目光又扫向沙清,轻声说:“你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沙清呆了片刻,然后接口道:“慕容公子刚才说为了我们两人,要破例免费杀一次人,所以……”“够了。”慕容浪剑截口道,然后又问道:“就是这句,我免费杀一次人,是为了谁?”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似是突然蒙上了一层霜。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清浊双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跑,却没有能动弹。短短一瞬之间,他们感到慕容浪剑的全身似是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凌厉之气,几乎令人的呼吸和心跳都为之停滞,更不必说肢体上的行动了。“锵”的一声锐响,慕容浪剑反手拔出,乌黑的古色剑鞘中,藏匿的竟是三尺通体绯红色的长剑,剑身颤动间,剑身的红色似乎在慢慢加深,就如同天边最灿烂的一朵霞云,灿烂的如此耀眼,以至于惊动了寞然孤飞的鸿雁。“惊鸿剑。”沙清的嘴唇微微启了启,发出了这一声几乎难以辨明的声音,旋即终止。红芒洒然而下,血溅杯中酒——当漫天血色消散时,剑已入鞘。伴着轻微的“咝咝”声,杯中的血色竟慢慢褪去,又成了一杯澄清的酒水。慕容浪剑没有再看那两人,也没有再看那杯酒,而是又坐了回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因为死人下的毒,和死人,都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可怕的,只有活人!慕容浪剑想着刚才他那一剑,均从心旁一指处刺入三寸三,正是立毙之位,没有痛苦,没有哀鸣,只有血!别人所见到他用的,就是这一剑,没有过多华丽之处,只这迅比疾风的一剑,已不知道将多少可怕的人变得永远不再可怕了。他现在想的,只有活人,于是他朗朗地开了口:“门外之人,看了这么久,请进吧。”“久闻孤鸿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个身着淡黄|色长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带着笑意说。慕容浪剑淡淡地一笑,不置可否,等他继续说下去,同时在打量着他:年岁似乎与自己相仿,也只十七八的样子,面容甚是清秀,嘴角的笑意中却不知隐藏了多少心计。慕容浪剑心下不禁一沉,但面色仍旧不变。“不过我实在不了解,这么周密的计划兄台是如何看出破绽的呢?”这年轻人仍旧带着笑意,慕容浪剑脸上似是一分苦笑——暗算别人未成还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谈笑的人实在不多,今天他竟遇上了一个。但苦笑又随之消失,变成了隐隐的微笑,因为他突然想到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姑娘既本是绝色,又何必要强装成男子?”他的手离开了剑鞘,笑着说,同时眼睛紧盯着对方的手——一个人可以用神情骗过别人,甚至可以用眼神欺骗别人,但无论如何,她出招的时候手是一定要动的。“与一个想杀我的男子聊天可是很无趣的,还希望姑娘恢复女子装束。”对方面上掠过一丝惊异,又立刻回复了平静,但笑意已隐去了三分,多了几分郑重:“果然是名下无虚,孤鸿子这三个字名动天下确是……”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解开了束住的长发,但话未说毕,手腕又突然一抖动,七道寒光点点射出。慕容浪剑白袖一挥,已把七枚暗器全数收尽。“果然是绝色,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一向都不错。不知我可否有幸请教芳名?”他竟对方才之事绝口不提,因为对有些人来说,有些事情提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小女夏星魂。”她很快回答,声如黄莺出谷,婉转而清脆,然后微微拢了拢长发,笑道:“我发现,你实在不是一个君子。”声音忽又娇柔,似入骨三分。慕容浪剑又是微微一笑,淡然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只不过是区区天涯一浪子罢了。”“说了这么多,是不是该告诉我,我们计划的破绽在哪里了?”夏星魂靠过来,并坐在慕容浪剑身旁,慕容浪剑没有躲开。“告诉你,方便你下一次再来更好的杀我?”慕容浪剑问的很绝,因为她本来就没有理由来问他。但他忘了一件事,一个绝美的女子经常可以选择不讲理,也没有人忍心去责怪她。“当然啦,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就没有人再来杀你,然后你就会觉得很无聊,然后你就会像一个很普通的人那样失去警惕性,最后死在别人手里。相比之下,死在别人手里肯定不如死在我手里这么愉快。”夏星魂的回答也很绝,同时伸出一只手出去,轻轻抚着桌上的惊鸿剑,她的手修长而白皙,似乎是在证明她所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慕容浪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她,只得苦笑一下:“看来是这样的,所以似乎我应该教你怎么杀我,因为你杀我是为了我好。”“首先,他们进来的时候只扫了一眼,丝毫没有对我加以注意。”慕容浪剑慢慢说。“那是怕你起疑心,发现他们是故意来找你的。”夏星魂截口道。“所以我才起了疑心,酒家中只有我一个客人,而且穿的衣服也十分显眼。但他们却丝毫不加以注意,这一点上,你们聪明的过了头。”夏星魂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喝酒了以后一共看了我二十三次,虽然我没有回头,他们也用谈话声掩盖住了他们动作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但是酒里却仍然可以映出他们的动作。”慕容浪剑说,也带了一分得意的笑意。“至于他们谈话中的漏洞,就更不用说了,你自己应该也发现了。”慕容浪剑继续说。“恩,我们本来想以我们对‘禁地’组织的了解,来获取你的信任,但现在看来,我们只知道‘禁地’的构成,而不知道‘禁地’的习惯。”夏星魂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慕容浪剑感到一把剑正对着他后心的位置,但他没有任何异动,而是继续回答:“恩,如果‘禁地’要接一个杀人的任务,它一定会先收集足够的消息,确定客户除了找他们以外没有其他办法。然后先在目标身边埋伏好,把目标每天的习惯全部弄清,到了随时可以下手的时候,才会去找客户。只要客户一同意,目标立刻人头落地——交给‘禁地’的任务总是完美而迅速的结束,所以他们说上官天南马上要死的时候,我就确定他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哎。”夏星魂叹了口气:“看来要想设计死你真的是不容易啊。”“没错,因为我是杀手,我最懂得陷阱是怎样制作出来的。”慕容浪剑平静地说。“幸好我找到了一种更简单的方法。”夏星魂笑语着,纤纤玉手轻轻抚着手中的惊鸿剑。“恩,其实杀人本来就没那么复杂,最简单的一种就是一剑刺下去,比任何方法都简单有效。”慕容浪剑竟然点头表示同意。“那么,你是不介意我刺下去的咯?”夏星魂娇声问。慕容浪剑叹了口气:“正如你所说,能死在你这样的绝色美人剑下,也不失为一件很愉快的事。况且,你刺我不代表我会死。”慕容浪剑的声音很淡然,而且带着他一如既往的自信——或者,是自负。夏星魂笑了一笑,笑的很迷人,在她看来,慕容浪剑未免有些太自信了。她虽然年岁不大,但在剑法上已经有了相当深的造诣,已可算第一流高手。然后,她深吸一口气,一剑刺了下去……手上却是一轻,红芒闪动间,惊鸿剑已入鞘,没有沾血。夏星魂一惊,她实在想不出慕容浪剑怎么可能背对她在这瞬息间一招夺去惊鸿剑,而去势已不及收住,前面就是木制的桌角——她虽然剑法轻灵,内功却限于年岁而有所不足,想来如果以这样的速度撞在桌角上的话一定不见得如何舒服。慕容浪剑空荡荡的左袖挥动,一股巨大却轻柔的力随之而生,将夏星魂拉了回来,右手一环,已将夏星魂揽入怀中。只转眼间,夺剑,入鞘,救美,三个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的连贯了下来,只消慢得片刻,这酒家中定然又要见血,慕容浪剑的嘴角尤自带着那淡然却又有些不屑的坏笑。

    第三章慕容浪剑

    然后,慕容浪剑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在别人看来或许是最正常不过的,但他看到以后却觉得比任何其他事情都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你……你,你竟然会脸红!?”他两眼十分夸张地睁的很大,看着一抹红霞飞上了她那绝代倾城的面上。夏星魂红着脸将他推开,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勉强地笑了一笑:“孤鸿子果然是孤鸿子。”  这似乎是一句废话,但慕容浪剑却沉吟了许久,嘴角的淡笑也消失了,眼中竟又似出现了几分的哀伤与孤寂:“孤鸿子当然是孤鸿子,如果他不像孤鸿般独来独往的话,他早就被人杀了无数次了……可这样活下去,又何尝有快乐。”夏星魂凝视着他那有些哀伤的神情,似乎过了很久,才有些痴痴地说:“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慕孤鸿?世人只有怜孤鸿,悲孤鸿,似乎也只你一人慕孤鸿。”“孤鸿之所以为孤鸿,是因为它在世上仍有家,仍有伴,它的孤,只是失路之孤,至少,它心中,还有一片温柔,一片寄托。可这一切,于我,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了。”慕容浪剑低声说着,似是倾诉,却更是自语。  “你应该知道,刚才是我下手的最好时机。”夏星魂似是不忍心再看他暗自神伤,竟主动转开了话题。慕容浪剑怔一怔,然后点了点头,他必须承认这一点,如果刚才夏星魂出手的话,他一定无法防备,想了一会,他才缓缓说:“你刚才手中没有剑。”夏星魂点点头,突然正色说:“但我不需要剑,我有一样武器,比你的惊鸿剑更具有杀伤力。”神情十分严肃,不由得慕容浪剑不信。“哦?”他有些疑惑地回答,却显然没有太大的兴趣,似乎方才说的那一段话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精神。“你,与你掌中惊鸿剑,能否倾覆天下?”夏星魂傲然问,只顿一顿,没有让慕容浪剑说话,继续说道:“你不能,我能,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凭我一笑,即可胜得你惊鸿剑千百倍。”慕容浪剑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淡然地笑了一笑,说:“你很自信,不过你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我虽然算不得博览群书,但博览群美还是有的。你一笑,确可以倾国倾城,所以我一直不忍心杀你,我猜这世上忍心杀你的人,大概还不多。”他边说着,边拿起乌鞘长剑,准备离去。  “等等,难道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人让我来杀你的么?”夏星魂竟然又叫住了他。“不想知道。”慕容浪剑断然说:“这世上忍心杀你的人不多,指使你来杀我的人,必定是其中一个,所以你如果告诉我的话,你一定会死的很惨,况且……”他面色越发凝重:“看你们对‘禁地’的了解,想来你们的目标必是覆灭‘禁地’组织,甚至想在江湖中建立一个新的秩序。那么”慕容浪剑凄然一笑:“我一个连天边孤鸿都不如的浪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衣角掠空之声一响,慕容浪剑已消失在夜空尽处。  过了许久,夏星魂才默默地走出酒家,抬首——月,已暗了,东方,还未白,她笑一笑,很纯真的笑。这种笑,不再是一种武器,而是如仲夏夜晚的那一缕美丽的星魂,心动,更动心!只是,慕容浪剑已经走了,夏星魂独自伫立着,痴痴看着天边一只盘旋的孤鸿,过了不知多久,或许,是心碎那么久的时间,才轻轻地叹息一声:“快黎明了……”  西子湖上,似乎无论何时都不乏成群的游人,一座座灯火通亮的画舫奏着声乐,在湖面上来往,热闹喧嚣之意,丝毫不减白日。但,湖畔边,尘世外,却寞然伫立着一个身着白衣手执古色乌鞘长剑的浪子。慕容浪剑默默地,看着西子湖如缎子般平滑的湖面被清清的晚风微微撩起一层波澜,湖中映出的星影似跃动的金璧般在隐约间闪烁。浪子轻轻叹了一声,看着那似乎近在咫尺,却又似比天涯海角更不可捉摸的星影,神色中又复添了几分颓然。  “孤鸿子。”一个干涩,生硬,浑然不似人语的声音,与声音的主人一起正从黑暗的阴影中慢慢现身出来。慕容浪剑回过头,丝毫不掩饰神情中的不屑与厌恶:“鹰眼,你们又有解决不了的事了么。”那个鹰眼点点头:“这次的目标是上官人龙——上官天南的大儿子。经估算我们可以让客户开价到二十万两,按照老规矩,七三分,我们只拿六万。大概你需要多久能准备好?”慕容浪剑听到“上官”两个字,嘴角似是掠过一丝冷笑,一股淡淡的寒气忽然从他周身散出,竟似在一瞬间,湮没了片刻前还萦绕身心的儿女情长。“一天。”慕容浪剑伸出一个手指:“只要一天,就足够了,你们尽快去谈妥。”慕容浪剑顿了顿,嘴角的冷笑越发的残酷,眼中出现了一种复仇的狂热:“我,已经等不及了。”  上官人龙走在繁密的街市上,他有这样一个习惯。他素来相信,整个江南武林都是属于他们上官世家的,甚至于凭他父亲“上官天南”这四个字,随便去一家当铺都可以当个几百两银子,想到这,他却不禁叹了口气:他父亲从来不允许他以盟主大公子的身份找些乐子。所以他唯一能为此感到骄傲的,就是每周在杭州巡视一遍,也只有在看着江湖人士争先恐后的拍他马屁时,他才能有一种满足感——虽然他心底更深处清楚的知道,他们拍的,并不是他的马屁,而是上官天南的。他在别人的眼中,不是上官人龙,而是上官天南的儿子。  虽然这两者表示的都是同一个人,但包含的意义却是完全不同的。  就如他虽然背着那柄上官天南四十年前使用的湛卢,用处却是不同的,四十年前,上官天南年方弱冠,持那锋芒盖世的剑,与天下英雄争夺盟主之位。上官人龙闭上眼,想象着那时的情景——“君有道而剑在君侧,君无道而剑诛之。”上官天南坐在盟主的宝座上,信誓旦旦地起誓,振臂一挥,呼声如海。可四十年后的今天,他拿着湛卢,却是为了证明自己是盟主的大公子,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心有忌惮。  但无论如何,他的虚荣心还是可以得到满足的,当沉溺在他人的奉承后,他甚至认为为他的武功已堪化境,就算是那个传说中的杀手——孤鸿子,都没有动他的胆量。可尽管如此,他走路时,还是保持着警惕。迎面来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他心里一笑,他提防的就是这种人,在他看来,那些杀手不敢动他,是因为他们无能,而这种小毛贼敢动他,是因为他们无知。这果然是个小贼,年轻人直向他冲了过来,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他的手护住了钱袋,然后那个年轻人撞到了他——“对不起。”那个人道着歉,同时手向他身上摸了过来,然后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上官人龙向他一笑,就松开了手。他从上官天南身上确实学到了很多,比如给年轻人一个机会,这种事情也经常会在“无意”中被一些好事者传开,尽管这不是他的“本意”。那个年轻人低下头跑开了,他突然注意到一件事,这个年轻人的左袖空荡荡的,令他想起了一个传说。  剑纵天涯一浪子,酒醉江南慕孤鸿。  他想起了这两句诗,或者这两句诗所描绘的人更接近于一个传说。他想说话,却似忽然之间失声了。他低下头,但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到咽喉上那一条细细的红线,他就停止了呼吸。他直到死也不相信,因为那人只有一只右手,怎么可能能在被他抓住的几乎同时将他杀死呢?那是多快的一剑?直到死,他也无法想象。  此刻上官府上正进行着一场盛会,上官天南发帖的名义是为结交近来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但以上官天南的武功威望,江湖上的少侠高攀尚且不及,又怎会屈尊去遍发英雄帖邀请呢?其实大家都猜的出来,上官天南的孙女上官燕算来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上官天南想必是要通过这一次聚会来为自己的孙女择个武功人品相貌俱佳的夫婿。上官燕虽然年岁不大,但艳名早已盛传武林,闭月之色自不必说,连武功也已得上官天南真传,丝毫不亚于其父上官人龙。于是,一时之间,未至而立之年的少侠只要自认有三分名气的无不齐聚至此。  慕容浪剑离三十岁还尚早,而且自认也有三分名气,所以他也来了。虽然他没有被邀请,但当他投递了名帖以后,上官天南立刻亲自出来将他迎至了上首的位置。慕容浪剑笑一笑,笑的不冷漠,而是十分放浪不羁的那种笑,在人前,他并不想做一个杀手,他宁愿做一个浪子。随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过来,拉了拉上官天南的衣袖。上官天南面色微变,对这管家的唐突感到很是不满,但极好的素养使他立刻又恢复了常态,脸上又挂起了微笑,才对慕容浪剑开口:“慕容公子请稍坐,在下有些私事需要处理。”慕容二字过后他微微顿了一下,片刻的考虑后决定还是用“公子”二字较“少侠”更为合适。慕容浪剑点点头,面上一片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的行动绝对毫无破绽,他有这个自信。

    第四章武林盛会

    “街上很多人亲眼目睹了大公子的死,但没有人说得出他是怎么死的。”这就是管家对上官天南说的全部内容。上官天南面色一沉,半晌间,什么话都没说,眼睛瞥了一眼端坐不远处带有传奇色彩的杀手——孤鸿子,最后,才挥手示意管家走开。  当他走到慕容浪剑面前时,他已经把眼中的种种悲伤和怀疑之色都埋藏进了心底。在他看来,即使慕容浪剑真的如传说中那么可怕,真的如传说中那般武功高绝天人,他也不可能有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和对他人心理的深入了解,因为这两者往往是一些年少气盛的剑侠名秀所不屑去深究的,所以只有像他这样经历了数十年风雨而不死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兵法中“攻心为上”的妙法。但他忘记了一点,作为一个名动天下的杀手,随时随刻慕容浪剑都只有两种境况,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也因此,他的经验积累比任何其他人都快的多。  慕容浪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像他这样一个人,是幸运,还是不幸?纵然必有无敌之日,岂非也无伴无友?  所以当他再次望向上官天南的时候,他眼中只剩了一种似乎很真诚的景仰之情。两人又互相客套了几句后,上官天南打消了原本的想法,暗自思道:“如果这年轻人真的是凶手的话,他不可能会冒险来赴此宴。而且听他言下之意是很想与燕儿结连理,那么他就更不可能对人龙下手了。他既是无根之浪子,就必要入赘我上官家……那我们上官家的实力又可以大大增强了。”想到这,上官天南笑一笑,言语中更加亲切,俨然间已有“你我已是一家人”的意思。慕容浪剑也是一笑,索性就装作不解其意,顾左右而言他,虽然如此一来上官天南有几分恼怒,但也更加确信这?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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