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忘了说,如今说道苏放世子才想来,在诏书上我还发现另一件事情。这次诏书上承诏的人不是老越王,而是原平南世子颜真。”
我不能控制的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一下狂痒了起来,我用力屏住呼吸,这个时候不能咳嗽,不能咳嗽,让他继续说,继续说。
“平南世子继位了吗?!历经质子而后归国为王,恐怕这人的心胸、志向、谋略均不在凤飞之下,现在蛟龙脱锁、猛虎归山,不妙啊……,小秋,你去想办法查清楚南越新王的情况,最好能安插j细进他的内廷,再不济,也想办法陷害一个颜真身边的近臣,抓住他的把柄,让他成为我们的卧底,搜集一切的信息备用。”
宇文秋躬身答应了。
我这边一口气在憋不下去了,不能控制的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加上方才忍的太辛苦了,气息不匀,此时心肝肺一起跳,撕裂开一般疼痛,不能自己。
篆儿慌乱的拿过一杯水,可是我哪有心思去喝,喉咙底下深处仿佛有无数个羽毛在轻轻飞舞,轻飘飘的刷着我的喉咙,不能遏制的咳嗽着,嗓子腥甜腥甜的,想是什么地方又破了。
这些动作一下子把两人的注意力拉回到我身上,宇文秋冷冷的看着我问:“现在我们已经查清这人不是凤飞,该怎么处置他呢?”
我感到篆儿抚在我后背上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
禹天笑了一声,“即使他不是凤飞,也绝非寻常之辈。现在他身份不明,我们暂且留着他,不能让他这么白白的死了,留下他看是有人来救他还是有人来杀他,多少能从他身上找出些线索。只要这人一日不死,就会有人一日不安心,无论他背后的人是谁,我们都利用此人来让那背后的影子难以安枕吧。你去安排派一列队人护送他,让他跟大军一起回云州去,软禁起来。”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禹天在椅子上舒展一下身体,大氅从他身上滑下,露出他雄健的肌肉,他扭着身子靠在椅子上,“现在的形势可真让人热血啊,天下之大,然群雄并起而逐之。你呢,解忧?”
宇文解忧轻笑的回答,“我期待着看主上卷土重来之日,横扫千军。”
在禹天的哈哈大笑声中,宇文秋唤来兵士抬着禹天离去。
我一直在发呆,南安小王爷,南安小王爷终于也君临天下了,那么荷官呢,还跟他在一起么,还是两个人已经分开了呢?南安小王爷那么一个温柔俊美的人,他能当好一个王吗?禹天说要派人去探察小王爷的底细,不知道小王爷身边有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保护他呢?……,一千一万个担忧疑问包围着我,越想越替南安小王爷担心。
见我呆呆的出神,篆儿终于忍不住问:“公子,你在想什么?”
我抬头看篆儿担心的模样,苦笑不已,派一千人“护送”我,如今我这个诱饵可真值钱了,哎,可惜钓不上任何一条小鱼。
我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篆儿,这回我们捡着了,北晋王请我们去云州走一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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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谁,是谁给宇文小狮子报信的,出来让偶痛揍你们一顿!!虽然说雨天和宇文解忧知道这件事是早晚的事情,不过当天她们就全部知道了,肯定有人报信,不可以原谅啊……气死我了,哇呀呀……
小麦姐,承蒙你赶来给我报讯,惨遭小狮子毒手,我万分不忍。小狮子乃恶毒妇人也,小麦姐你千万要忍耐啊……
最后,偶顶着钢盔在火线下写文,几次濒临被发现的危险。惨痛啊惨痛……偶尽量努力,大家不要踢写意了屁股了……(偶已经很勤快了hihihihi……)
96
是夜,更深露重。
篆儿伏在我身边,鼻息缓慢悠长,早是已经睡熟的了。天气有些微凉,自从那年的冬天后,我的手脚每到秋风渐起的时候,就会如冰般冷彻骨,再穿什么也不管用。
我把手伸进赛雪长软的皮毛中,细细的感受它温软的体温,暖和双手。赛雪小小的身体在我的手下缓缓的起伏,我甚至在这个寂静的夜中可以听清楚它小小的心跳,扑通扑通。大概我的手的确很凉,原本蜷成一个毛团的小东西,仰起脑袋,睁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对它微微笑,轻声道:“小东西,你怎么找到我的,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都告诉我,好不好?”
赛雪支棱起耳朵,扑棱的抖了抖,大尾巴横扫过我的胸口,重新卧倒,用下巴垫着我的左手,再次沉沉睡去。我用右手轻轻梳理它颈上的毛皮,小心避开它腰间的伤口。小东西,这些日子你究竟吃了什么苦头,是不肯告诉我了。
再次见到赛雪,曾经吓了我一跳。
那天晚上,就在那个即将被押往北晋前的晚上,我靠在篆儿身上想心事,这一去万里之遥,是否能再回故地重看眼前花,实属渺茫之事。忽然,我感到篆儿在轻轻推我,“公子,你听。”
帐篷的一角传来沙沙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那里挖墙角。篆儿轻抖了一下,低声道:“公子,我怕。”
与篆儿的害怕相反,我的心里,反而升起一股按奈不住的期望,是谁?!会,会是苏放么,还是,还是,他。
我挣扎的坐了起来,用力握紧篆儿的手,“别担心,来的一定是友非敌。”
远远的传来一些人声,是在营内的巡逻的士兵,比往日多了很多低声的喧哗,大概是知道明天要回家乡,再也收敛不住心头的喜悦吧。
我有些担心外面的人会被发现,紧张的捕捉着外面每一丝细微的声音。挖掘的声音果然停了下来,士兵们没有发现什么意外,嘟嘟囔囔的走过去。
然后,沙沙的挖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担心这样下去太危险,拉着篆儿里应外合的去挖帐篷边。不多时,帐篷的一角就露出不宽的一道细缝。
我低声问了两句是谁,并没有得到回答。
正在奇怪的时候,一个黑影飕的一声就钻了进来,“是雪儿!”篆儿惊叫。
赛雪似乎尽了自己的全力,浑身瘫软的趴在地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无神的看着我。
一时间,我呆呆的看着它,不知如何是好。
篆儿首先反应过来,走到赛雪身边,想去抱起它。赛雪猛的站起来,吓了篆儿一跳,连忙停手,那边的赛雪摇晃着又倒下,从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我走到赛雪面前,轻轻的伸手抱起它,赛雪的头软软的垂下,似乎已经不胜其力,我想换手抱着它,伸另一只手去摸它的头。不想两手方才交错,赛雪却忽然嘤咛一声挣扎着跳出我的怀中,躲到帐篷的一角。
“公子?!”篆儿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没有回答篆儿,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粘了一层黑褐的东西,凑近鼻端,一股腥咸。
雪儿!!!
怎么会,这么会有这么多的伤?怎么会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你不是已经回到恒谰关的大营了吗,你不是跟着婀娜和苏放么,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又怎样了?
千头万绪齐齐涌向心头,我待要跟篆儿说些什么,才开口,就从喉头涌出一口鲜血不可抑止的喷了出来。与雪儿暗褐的血不同,这一口鲜血却是殷红殷红的,触目惊心。
篆儿慌乱的跑了过来,扶着我的胳膊,凄厉的叫着:“公子……。”
我扬手止住他的惊恐,“别作声,我不要紧。”刚才的那口血虽然吐的急,可是连日压在胸口的那股燥热和乏力,却似乎也随着这口淤血而有所减缓。我胡乱的在帐篷上抹净手里的余血,走到雪儿面前蹲下。
雪儿发出警告的咻咻声,后颈的皮毛似乎也在竖起。
小东西,是什么人伤了你,是什么人骗了你?!
“雪儿,来,到我这里来。你还记得我吧,过来,乖,我会轻轻的抱着你。”我柔声说。
听了我的话,雪儿似乎不那么紧张了,但它依旧抗拒的看着我,不肯放松。
我耐心的蹲在它面前,一遍又一遍的叫着。
终于,这个狐疑的小东西,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任我小心轻柔的把它抱在怀里。
我细细检视雪儿的身上,在它的后腰下侧有一道长长的被利刃划开的伤口,皮毛纠结,有些地方因为溃烂,故此良久不能愈合。
除了这些伤口,雪儿身上还有各种不一的划伤、擦伤,皮毛凌乱,显见已经久不得好好的照顾。
从雪儿身上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我低头深思着。
“公子?”篆儿小心的挨着我坐下。
“篆儿,去把那个倒霉的军医喊来,就说我要喝酒。”
“什么?!”篆儿扑闪着大眼睛问我。
“我要喝酒,让他现在就给我办。”我头也不抬的吩咐,伸手在自己的衣襟上撕下几条布带,牢牢的把赛雪的四肢绑紧。
赛雪惊恐的看着我,可是它却再也没有余力挣扎,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声哀鸣。“乖,不怕。我先帮你包扎一下。”我用手轻轻揉摸它的小脑袋,试图安慰赛雪。
一抬头,见篆儿正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公子,你,这么晚了,怎么还?”
我伸手指指赛雪,“是为它。你去要酒的同时,记得多要些肉汤来。”
以篆儿的冰雪聪明,立刻酒明白了我的意思,然而她还是担忧的看着我。直到我跟她说,“傻丫头,我没事,你放心。”
她才缓缓的出了一口长气,去门口跟守备交涉。
过了很长时间,篆儿方才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回来,看起来很沉。我待要上前去帮她,她却加紧走了几步,把食盒放在我面前,任凭双颊累得通红。
我接手打开食盒,奇怪的问篆儿,“今天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难道那个军医居然开始刁难起你来?”
篆儿帮着我把一层一层的食盒分好,回说:“公子,那个军医胆小的要死。本来听说是你要的东西,一叠声的答应,可等我说要烈酒和肉汤,又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说什么你身子阴虚,受不得烈酒,更受不得肉汤这样东西进补,一定要温和缓补。总之是罗里罗嗦的不给,后来我急了,拍了桌子要砸他的药箱,他才点头答应给我们这些东西。鸡汤是肯定没有,但是前两天兵士在后林子里打了一头山猪,还剩了不少,我多少盛了一碗来。”
我笑着点头,大赞篆儿真能干,夸得她脸皮更红。
就这样,我把酒在油灯上热滚了,用手蘸着清洗赛雪的伤口,然后在小心的把它的伤口包扎起来。在这个过程中,赛雪一直乖乖的伏在我的腿上,一动不动。篆儿真心的夸赛雪好乖。
后来我们解开绑赛雪的绳子,饱饱的喂了它一大碗肉汤,放它沉沉睡去。
此时津鼓已过三更,吹熄了灯烛,听旌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又应是一夜无眠。
黑暗中,篆儿和衣躺在我身边,轻声问我:“公子,你在想心事吗?”
我回答:“是,你怎么知道?”
她说:“我听公子的呼吸声,就知道你还没有睡。”
我失笑,“还是你们女孩子心细,这要是我们男人,再发现不了这些琐碎的小事。”
她却没有接着我的话说,反问我,“我知道公子再担心西蜀大营内的变故,可公子知道我担心什么吗?”
“你担心什么?”篆儿聪明又谨慎,既然能说出这话,必定事出有因。
“我担心雪儿,也担心公子。”
听了她这话,我略微沉吟了一下,“雪儿不要紧,都是一些外伤,好好养养就行了。”
“公子知道篆儿说的不是这些。如今北晋还能把我们当成要犯看管,皆因为摸不清我们的底细,公子利用他们内部的猜疑巧妙的周旋着。可是如果雪儿一直待在我的身边,我们的身份就会暴露,那个时候,公子又如何自保?甚至连两军阵前的局势都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所以,公子,你能不能……?”
“不能!”我不等她说完就肯定的回答。
“公子!”
长长叹息一声,夜幕中远远传来铁器击打的声音,良久不散。
“篆儿,我不能。我不能丢下雪儿不管。两军的大势已成,不会产生根本性的改变。至于我们自己的身份,也许会因为雪儿的出现而加速暴露不,可是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抛下它。雪儿不同于一般的小兽,它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我不会抛下家人独自逃生。篆儿,如果今天你和雪儿异位而处,我也绝对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尽管黑暗中我的表情不能被篆儿看见,可是这些话却发自我的肺腑。
篆儿没有继续说话,但我知道她已经被我说服。
就这样,第二天我们把雪儿装在那个大食盒里,带上马车,一路自东转北而行。
北晋大军的军纪非常严整,撤退有方。
羁押我们的这一队撤退得异常迅速,朝行晚宿,片刻不停的一路北行,飞快的把恒谰关的战事和沙场远远的抛在身后。
这些军士无人好奇我和篆儿的身份,也许他们有偷偷在背后议论,但是在表面上,他们从不来打探或者窥视,每天只由那个军医来给我们送饭送药。因此赛学被我和篆儿藏的很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不知道是那天把淤血激出来的缘故,还是马青儿说雪儿是灵狐确有其事,总之雪儿到了我身边之后,我那羸弱的身子居然可以一直坚持下去,承受这舟车劳顿,未曾再犯旧疾。
终于有一天,我们听到大河汤汤的水声,这是渚水。这条横贯北方雁州的大河浩浩荡荡的把这片大陆横划成南北两半,过了这条河,我们就离开了天朝的属地,进入北晋的领土了。
北晋的兵士欢呼着奔向大河,跳跃笑闹。有的人甚至忘情的跪在河岸,亲吻脚下的土地。将领没有阻止这些军士们不规矩的举动,他们中也有人纵马扬鞭奔驰在渚水岸边,放声长啸。
望着他们激动的样子,我靠在马车边上,微微喟叹:对你们,是回家;对我,却是辞乡……。
那天大家都放松了下来,按照北晋的旧俗,在过江之前要用一杯清酒洗征尘。于是北晋的将士们都无一例外的围着篝火畅饮,大笑。
我和篆儿也被分到小小一坛水酒,远远的看着他们在篝火边嘻笑,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夜晚的渚水是安静而平和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条闪亮银白的织锦,蜿蜒着铺进远处的山峦。今夜是十五,满月早早的从东方升起,由橙色转为金黄,最后转为亮白,挂在无云的天空,把周围的夜色都映得蓝白。
“公子,你在想什么?”篆儿轻轻问我。经过了这些天的生死患难,篆儿愿意跟我说心事。
“篆儿,你看今日的夜色,让我想起以前听过的一阙歌。”
“公子想起了什么歌,快给篆儿说说。”
我微笑,拣起一个石块,轻轻击打酒坛,唱给她听。
“家山千里远,楚天碧,渔声断。泪眼杨花秋风重,几时明月,相思寸梦,犹记得故人相送。素月起,归心动,何去从。万里西山明日到,夜深花露浓。任舟头,吹尽三更寒,与君共。”
余音袅袅,扩散到无边的夜色中,连我自己都觉得天意更寒,西出阳关,无人相送,原来,竟是这般凄凉。
篆儿听了我的歌,良久没有说话。半晌后,她放抽了抽鼻子道:“公子,你的歌好听,不过这词曲也太过悲凉了些,不如我们家乡的小调好。”
我打叠起精神问她:“哦,你们家乡的小调?唱来听听。”
她有些忸怩,“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调,自然没有公子的雅致,我如唱了,你可不许笑我。”
我哈哈大笑,连连拍手,“不笑不笑,你快唱来就是。”
篆儿清了清嗓子,果然开始唱了起来,“冤家,你跨着金簪玉马,一路南来,英俊模样、风流文采。真是个人见人爱,志满开怀。行且住,你问路,软语几把红颜妒,君往何处?哎呀呀,说什么黄金印、美人窟,乌纱红袍满床笏,转眼皆枯骨。那黄沙万里、十年苦读,怎比得眼前罗敷。哎呀呀,我说冤家呀,空中楼台水月镜花,管它明天往谁家,咱且顾了眼下,且顾了眼下。”
一曲即毕,篆儿微微有些气喘,即使隔得远了,我也能看到她的双颊涨红。我不忍心再取笑她,只有拍手叫好。
她见我没有笑,这才放下心事,开心起来。我知道,她之所以能忍住羞涩唱这个俚语小调给我听,只不过不想我难过。篆儿,我才是应该安慰你的那个,如果没有我,你大抵不必来这万里之外的苦寒之地,生死难卜。于是我打起精神,与篆儿说笑了好一阵,直到她沉沉睡去。
是夜,更深露重。
篆儿伏在我身边,鼻息缓慢悠长,早是已经睡熟的了。
我望着椽子边那高挂的明月,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心中走马灯一般涌现出各种头,却都一闪而过,很难留住。只有耳边,一遍又一遍的盘旋着篆儿的小调,经久不散,“咱且顾了眼下,且顾了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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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鞠躬,谢幕(咦,那里来的饮料瓶,啊,又一个西红柿!!真是太过分了,万一砸到我怎么办,万一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没砸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什么,你说就是砸我的?!!!我没听到,我没听到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有很——久——很——久没有更新了,可能大家已经对我都不抱希望了是不是?(很好,鼓掌,你们不要对我抱希望啊~~~~~)
是了是了,我知道自己已经很久不更新了,可是这不能赖我,要怪就怪我老板,谁让他是资本家,压榨我这个可怜的员工;要怪就怪我们小胡同志,他给公务员涨工资,害的物价和平均工资都上调,我连请假都不敢;要怪就怪我老妈,鼓励我继续半工半读,弄的我现在周一至周五,另加周六周末全部需要上课!!(看看看看,全部都是别人的错,写意是无辜可怜的)
好了好了,我们说回来,我呢,是非常非常想写这个故事了……我喜欢这个故事啊(尖叫),可是,泪g,在饭碗和人民币威逼利诱下,我迅速的和喜好划清的界限……总之这个故事我不会放弃,但是写完的时间可不能保证。所以各位朋友,大家收拾收拾行李,差不多的咱就先别处蹲坑去。至于我这里,嘿嘿,约好了,咱们北京奥运会前争取竣工!!!说句时髦的话“耶,相聚2008~~~~~~~”。
(黑压压一片高跟鞋、西红柿、臭鸡蛋飞来……飞跑g,这,这,这,何必呢,我不是没说不写么我~~~~~~~~~~泪g……)。
97
就这样,在一片风和日丽的秋意里,我们无惊无险的过了渚水,踏上北晋广袤的大地。
过了渚水后,明显感到这里的气节变化远甚于天朝,一早一晚的寒意已经使我见识到北方萧瑟的秋意,尽管北晋的士兵抛给我和篆儿两顶厚厚的斗篷,可是每晚三更过后,我还会因为寒冷而被冻醒,而在赶路的中午,我又会因为火辣辣的太阳而昏昏欲睡。见了我懦弱的模样,北晋的兵士们没有说什么,然而从他们讥笑的表情来看,他们大抵瞧不起我们这两个嬴弱的“在押要犯”。
过了大河的北晋士兵明显松懈了很多,他们不再每日警戒守备,甚至连行军的时候也不再布列排队,嘻嘻哈哈的用北晋的方言相互打趣的谈起家乡的亲人、恋人。此时正值水竭草茂的时期,善于骑射的北晋士兵更是兴高采烈的顺路进行狩猎比赛,每日里的獐兔鸡鹿源源源源不断被写进晚餐的食谱。
然而他们并没有因为收获的丰富而特别高兴,时间长了,我才慢慢的从他们零碎的言谈中探听清楚,这个北方的大国有个奇怪的风俗,只有亲手狩猎到虎、豹、狼、熊这样的猛兽的人,才能被称为“卡鲁”,也就是“真正的男子汉”的意思。这次北晋倾国而出南犯天朝,很多人是尚没有捕获过大兽的“塔里安”(小孩子),因此他们在回家之前,特别渴望获得捕猎大兽的机会,从而成为真正让人称颂的卡鲁。知道了他们的愿望后,我开始天天在心底祈祷,千万不要让我们这一队人遇到兽群,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成为卡鲁我不知道,但我和篆儿铁定要成为这些大兽的餐前小点心。
就在北晋人的企盼和我的祈祷中,我们一路北行,在眼光所及之处,忽现一座巍峨的城关,上书苍劲悲凉的三个大字,“隐平关”。
隐平关,这里就是塞外第一关,隐平关。
我小的时候就听姐姐讲起过隐平关,这个雄踞塞北的第一大关素有,“云在山间、峰断归雁,碧滩九曲,关过平川”的浑号。记得姐姐曾经拿着山海志给我细细讲解过,隐平关是北晋的第一大要冲所在,它依傍着幽门山借势而起,依山临水、雄浑奇伟,因其地形险要紧扼要隘,素为兵家必争之地。北晋因其位置重要,特举全国之力而建此要关,加上百年之内不断修缮,可谓固若金汤。
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宛如听故事一样的听姐姐侃侃道来,并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现在想来,大概早在十年前姐姐就猜到北晋与天朝注定的一战,所以她抛开那些闲愁春闺的诗词,特特的寻了山海志中与北晋相关地理风俗,细细研究后,化成故事闲谈,讲给那个日理万机的帝王。
先讲给我听,不过是事先练习一遍而已。
姐姐,世上女子,如你这般慧质兰心的,可有第二?!
是啊是啊,我想起来了,在我慢慢追溯姐姐的音容时,关于隐平关的细节慢慢的浮现,越来越清晰。
姐姐告诉过我,隐平关全高十二丈,其中基台三丈、辅台三丈系实土夯实,米汤浇铸;台上全部以青石磊砌,当中以糯米稀饭拌合石灰为砌浆灌缝,城高六丈;台上另有城楼箭阁,楼高亦三丈。
姐姐还说什么来着,我努力的在自己的思绪中翻检。
车队慢慢走近,眼前的隐平关变得越来越清晰了。我需要努力仰视才能看箭楼上面银钩铁划的三个大字——“隐平关”。从下望去,箭楼飞檐高挑,脊兽静卧,在城墙上整齐的排布若干个箭垛,两旁还有数个高起的滑车石台。
现实和回忆交叠在一起,沉睡的记忆逐渐苏醒。
“卿官,别吃了,快来帮姐姐想办法啊。”
我捧着南越进贡的珍珠果正在大吃,嘴里塞得满满的,呜呜的说,“呜,你要,呜,我,想,呜,什么?”
姐姐气急,曲起手指在我额头上轻敲,“小猪,成日就知道吃。快帮姐姐想想,怎么才能把方才给你讲的东西编成民谣?”
我正吃到兴头上,根本没有余暇去理会这些,只好顺口瞎编:“北有隐平关,离天三尺三。”
姐姐的眼睛一亮,“小笨猪,后面的呢?”
后面?后面的还没有想好呢,你到是等我吃完了啊。
但我禁不住姐姐不停的催促,只好三口两口吞完剩下的珍珠果,扎着粘糊糊的手想下面的词。
奈何方才吃的太多,此时脑中一团浆糊。姐姐见我这个模样,轻轻摇头,望着窗外翠绿的杨柳,自己轻轻的吟出一阙民谣来:
“北有隐屏关,
离天三尺三。
抬头断归雁,
低首碧水寒。
胡笛争翠意,
春至幽门山。
眉梢含烟月,
箭楼与山连。
扫叶迎秋至,
郭外万顷田。
风起雪影尽,
跑马过平川。”
完,得意的看着我,“怎么样,嗯?”我呆呆的看着姐姐,只见她嘴角含笑,眼波流转,煞是好看。我那时想,我姐姐真美,比十个簪瑛和娥眉加起来还要美。
大概是我的模样太傻了,姐姐伸手在蜜罐里挑了一指头蜜抹在我的脸上,“小呆瓜,就知道吃。”
我不依了,扭在姐姐怀里,“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小呆瓜。簪瑛告诉我说,小呆瓜是小笨蛋的意思。”
姐姐笑呵呵的抱着我:“哦,是吗?!小呆瓜明明就是小可爱的意思啊。”
我大声的争辩,“才不是,我有偷偷问过王妈,王妈也说那是小笨蛋的意思。”
姐姐用力在我脸上亲一下,“我说是可爱就是可爱,小呆瓜。”然后用力在我身上挠痒痒,我怕痒,一边躲一边嚷,“你赖皮,你赖皮,我不来,我不来。”
正在笑闹间,就听见门口有人笑问:“今天得了什么喜讯,姐弟两个这么高兴?”是那个英俊高贵的帝王从早朝回来了。
姐姐见是他,连忙丢下我,边用手整理自己的鬓角,边去行礼。我只好自己站在一边吮手指。
帝王挽起要行礼的姐姐,语气温柔,“今儿难得见你这么高兴,什么好事,跟朕说说。”
姐姐浅笑,“哪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小呆瓜新学了一首民谣,背来背去背不会。”
帝王也笑,“什么民谣能让卿官背不会,来给朕默一遍。朕来给你评理。”
无法,我只好把姐姐方才做的民谣一遍给他听。
帝王听了,轻轻颔首,“听起来像讲关外的风光呢,从哪听来的?”
姐姐笑答:“小呆瓜缠着我给他讲山海志上的故事,讲到塞外的隐屏关,臣妾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起的民谣,于是教给小呆瓜,结果他学了半日也不会。”
帝王说,“我看默得不错。嗳,你们讲山海志,关于北晋可还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没有?”
姐姐含笑问道:“臣妾方才已经给卿官讲了,不如让卿官讲给陛下听?”
怎么还要我讲啊,我幽怨的看了桌子上的蜜饯一眼,只好大大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把姐姐方才将给我听的事情通通重复了一遍。
我讲的时候,帝王听的非常认真,等我讲完了,他坐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讲错了,只好问他:“陛下,是不是卿官讲错了?”
他似乎苦笑了一下,摇头,“没有,卿官讲的很好,是朕在想事情。来,这盘蜜饯奖你。”
我听了这话,欢呼一声,伸手就抓。
不想姐姐忽然出现在身后,拿走蜜饯。呜,怎么可以。我的蜜饯啊~~~~~。
我眼巴巴的看着姐姐,姐姐把蜜饯放在身后的高几上,“现在不许吃,一会我们玩个游戏,赢了你才可以吃。”
说完,就把手中拿着的织锦铺在桌子上。
什么东西?!我们齐齐看去。
咦,是姐姐前几天画的画,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让人给绣了出来。帝王看着这副织锦,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姐姐替我擦干净双手,抱我坐到凳子上,“卿官,如果今天你能跟陛下玩这个游戏并赢了,姐姐就准你吃光那盘蜜饯,如果你输了,姐姐就把蜜饯送给常乐。”常乐是君王的贴身太监,常常带我出去玩,可是最心爱的蜜饯还是不能给他。
于是我用手指着织锦,“这个怎么玩啊?这不是你前几天画的画么?”
姐姐轻轻用手揉着我的额头,“是画,可是也是游戏啊。你看这织锦上的金线没有?这个是你们前进的路线,金线上红色的盘扣是你们的扎营地点,两边黑色的城楼是你们各自的大营。你们轮流沿着金线向对方的大营前进,然而每过一个扎营地点,每一个子就要扣掉一个钱。现在给卿官五个黑子,十个钱。给陛下十个白子,二十个钱。看谁能拿下对方的大营。”姐姐发给我们相应的围棋子和铜钱。
我抬头问姐姐,“那要是我们在半路相遇呢?”
姐姐答,“那就看看谁的子多,拿去相同的子后,多出的子可以继续走。”
我点头说好。
第一次,我把五个子和十个钱通通带上路,结果走到第二个点的时候,我的钱不够了,只好在路上留下2个子,用剩余的三个子继续进攻,被陛下轻易的通通吃掉了。
第二次我学乖了,事先在营中留下三个子,用两个子去进攻,结果也被吃掉了。
我低头用手数着红色的盘扣,然后问姐姐,“如果我不进攻,就在营中等着陛下进攻可不可以?”
姐姐微笑,“可以啊。”
第三次换帝王进攻,当他到达我的大营时,也只有五个子,四个钱。
我问姐姐,“现在我们的子一样多,怎么办?”
姐姐说,“五个钱可以换一个子,你换么?”我点头。于是姐姐拿走五个钱,给了我一个子,我用这个子赢了陛下。
结果下一局陛下也不肯进攻了。我们都牢牢的守住自己的大营不肯轻易出发。
看到这个情形,姐姐问我,“卿官,你为什么不肯进攻?”
我支着下巴,“我的钱不够,子也不够,没有办法进攻?”
姐姐问:“那么,你最少要多少钱和多少子才有办法进攻呢?”我用手指细数红色的点,又看看陛下的白子和钱,低头默默算自己的力量。
我问姐姐,“如果我的钱不够了,可不可以用子还回来?”
姐姐点头,说可以,但一个子却只能换四个钱。
于是我一五一十的算了好久,我告诉姐姐,我最少要16个子12个钱,或者14个子,20个钱,就可以赢陛下。
姐姐果然按数给了我那些子和钱,陛下无论怎么变,也最后因为差一个子或者一个钱输给我。
最后我高高兴兴的拿了蜜饯去吃。
后来的事情模糊起来,似乎陛下还说了什么,但我统统不记得了。
我现在想起那个织锦,分明绣的是从恒澜关到隐屏关的地形地貌。姐姐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帝王,一旦北晋十六郡统一,它就有实力吞下整个中原。而这其中的道理,却是由一个小孩子都能算明白的游戏来说明的。
姐姐,姐姐。你的用心良苦,最终没有改变他们不可避免的一战。
旧时的回忆渐渐隐退,亲人的容颜终于被替换,眼前只剩这巍峨屹立的隐屏关。
它高高的半耸入云霄,经历的多年的雨雪浇铸,墙体中隐隐的泛起青铜的色泽。那锋利的边缘如刀削一般整齐,锐利中透着一股寒寒杀意。就在我的打量中,我们走过它巨大的阴影里,到达北晋的腹地,燕州。
在过城门的一瞬,我忍不住回头望去。
正是天高云淡的时节,一眼往去,天呈现着淡淡的蓝色,旷而爽,斜阳高照,一望无垠的大地被染成淡淡的金色。极目处,一行斜斜的南归雁正消逝在苍远的天际。
姐姐,我终于,替你,看到这塞外的风光。
ps:广告时间啦,不要走开……
叹息啊,连载的乐趣呢,就在于每天都更新。不然怎么叫“连”载呢。然而现在我却只能在夹缝中几十字,几十字的写。真痛苦……太郁闷了……
可是我不能不佩服我变态的学校和同样bt的工作……学校的本学期的课时安排,周六周日从早八点上到晚九点。过了11月20日才从早八点上到晚五点……这个哪个“天才”排的课表?!!佩服,你狠。至于偶的工作,泪,我不奢求,十一能给我两天假我就知足了……千万不要从1号一直加到8号上班啊……泪……培训培训……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人力资源不是人干的了……泪……为什么所有部门的培训我都要“陪”着训啊。所以,快来给我些同情和安慰吧。55555555555555,接连遭受打击的写意,趴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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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燕州城后,不知道是为了整备军队还是按计划行事,我们这支队伍没有继续北行,而是按兵不动的在城中驻扎起来。
我和篆儿被安置在城中的一个住所内,虽不自由,但日常所用所需倒不甚短缺。不知道是不是一路欺负那个军医太过的原因,一进入燕州城,那军医就对领队的军官说,“这位公子的外伤已无大碍,只是内里还需慢慢将养,主要以静养为主,不要让他过于激动或者忧伤,将无大碍。”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之矣。有了这句话,那将领便把我和篆儿扔到这个偏僻安静的院落里囚禁起来,不打不骂不闻不问不声不响不言不语,一转眼,大半个月已经过去了。
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思虑中度过,恒谰关之围算是解开了,可云霄他们不知道有没有中宇文秋的退兵之计;那个白衣人究竟是谁,会是苏放吗?还有婀娜,她真的安全的回到大营中了?还有,还有,他,在恒谰关之战后,这种结果究竟是福是祸?!
四方天,蚂蚁地。
日子静极了,简直静得?br/>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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