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切┤耍??谴┳磐骋坏睦秙è军装。看着行动很有章法,是军队!难道是关东军?他娘的!早就不该让高大壮的那些废物手下去站岗!这下全完蛋了。我当了俘虏,而且从家里出发到现在我还没打过一枪。
“妈的!不该是遇见ri本鬼子了吧!”我蹲在地上举起双手,对着身边同样动作的胡从义说道。
胡从义却告诉我:“他们是东北军。”
什么?东北军!我不由得一愣,这算是栽在自己人手里了吗?该死的高大壮!什么狗屁土匪,连情报都不准!还没见着ri本人,居然就被东北军俘虏了。
“他们会对我们做什么?”我低声的问胡从义。
“啪”的一下!我的背后被枪托子敲了,生疼生疼的。一个东北军士兵对我凶巴巴的喊道:“不许说话!都给我老实点!”好吧,现在是肉随砧板上了。
那些东北军正在清点他们的“战利品”我们的所有物资,包括武器什么的,全部都落入了他们的手里。一个看着像是军官的人,手里拿着我心爱的手枪在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好像从来没见过怎么好的家伙似的。
“排长,你看看这个”士兵递给那个军官一样东西。我瞅了一眼,坏了!那是我的铁牌!原本一直揣在胸口的,晚上睡觉嫌它压着不好受,把铁牌放在一边了。父亲说过不能乱显摆,有杀身之祸!
排长看着铁牌,鼓捣了一会儿,我发现他的脸sè变得有点惊讶!
“这是谁的东西!”排长对着我们喊道。
“我的!”我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这时候易达也站了起来,举起手说:“是我的。”
排长贼溜溜的看着我们俩,他没有再问我们,而是对着自己的士兵喊道:“这块铁牌是在哪里找到的?”
一个士兵指着我的帐篷说道;“报告排长,在那个帐篷里面找到的。”
排长又喊了一声:“在帐篷里面逮着谁了?”
那个士兵指着我说:“是他。”
完了,这帮家伙由兵到官都jg得很。看来我真的是出师不利。低估了这个世道。我看着排长,他已经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那块铁牌上。好像忘记了我的存在一样。我突然有种预感,这个排长应该是知道铁牌的来历,不然这块看着毫无价值的东西早就被他丢弃了。他现在连我的手枪都不看一眼。
父亲说过,亮出铁牌可以救命,也可能惹祸上身。一半的机会!我宁愿相信这是能救命的。毕竟现在我们是人家砧板上的肉。
“收拾好东西,回营!“排长喊道。底下的士兵倒也爽快,把那些东西都伏在马匹上。押着我们走了。
我们被押在队伍中间,由于我们的人比较多,那些东北军在两边看押的距离有点稀疏。易达在我身边悄悄的说:“少爷,呆会我一动手,你和胡公子马上逃到路边,使劲的跑。。。。。。”
我赶紧说道:“不行!他们现在想知道铁牌的事情,我们还有机会,说不定是咱同盟会的人。”就算我不是这样想的,我也不会让易达这样做,我和胡从义可能会逃得掉,但是这样的话,易达必死无疑。
没走多久,眼前出现了一个营地。这是一个废旧了的村子,零零散散的有十几家破屋子。这个临时的营地比起响马寨可要严实得多,营地口挖好了防御工事,架起了一支捷克式轻机枪。防御的布置显得错落有致。军队和土匪,就是两个样。工事是新挖好的,翻出来的泥土甚至还带着湿气。看来是刚扎营不久。我错怪了高大壮,他不可能知道这里有一支新军。要怪只能怪我们太晦气了。
我们被关押在不同的屋子,里面没有任何的摆设,他们在每间屋子外都安排了三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着。冲出去是不可能的了,东北军把我们分开关押,就是不想让我们有联系。
我和胡从义还有那个小头目赵怀仁被关在一起。那个赵怀仁一声不响的坐着,我和胡从义没有搭理他。
我悄悄的对胡从义说道:“这些东北军是新近驻扎的,他们到底来这儿干什么。”
胡从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一带有不少像他们这样留下来的部队,可是这里没有ri本鬼子呀。他们好像认得你的铁牌。。。。。。同盟会。。。。。。”
“难道他们为了宝藏!”胡从义突然说道。这可把我赶吓了一跳,紧踢了他一下,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赵怀仁。
胡从义马上明白了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脸上露出了懊恼的表情。我偷偷看着赵怀仁,还好,那家伙已经睡着了,亏他还睡得着。
没多久,那个排长进来了:“你,出来”他指着我说道。
“长官,这是去哪儿?我想撒尿。”我故意说些不着调的话,让自己放松。他叫我去肯定是为了铁牌的事。我想着等会儿怎么应付他们的盘问。要是说错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憋着!憋不住尿档里头!”那个排长没好气的说着。
我被押往一间还算完整的屋子里。里面坐着一个军官,这就是他们的临时指挥部了,简陋、整齐。桌子上,只有我的铁牌,别无他物。
那个军官见我来了后,没有立刻问话,只是眼睛斜刺着盯住我,想用气势把我的jg神压垮。我轻蔑的一笑,也不说话,就这样对峙着。
“你是谁?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军官终于开口了。
“哈哈,长官真会问问题,我是谁和这东西哪儿来的屁关系也没有,要我怎么说?”我故作镇定,千万不要给他往死里问,这样我会很被动的。
军官冷笑了一声:“哼!死到临头还耍嘴皮子?说!你到底是谁!”
“中国人,去打鬼子的中国人!”我重重的说道。
军官果然被我牵着鼻子问下去了:“就你们二十几个土匪,还敢去打ri本鬼子?说,你们到底要去哪里?要干什么?”
我暗暗庆幸他没有追问铁牌的事,于是说道:“我们人是不多,但不会像那些东北军那样!一枪不放就跑了!国家有难,个人xg命算的了什么!。”
“放屁!”军官被我激怒了。
一旁看押我的那个排长更是气得拔出枪指着我:“妈的!老子们打鬼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敢说这种话!”
场面很紧张,我心里却越来越镇定,既然他们也是痛恨ri本鬼子的,说起来也就是志同道合的人了。
“呵呵,拿枪指着自己的同胞有什么能耐?有这本事去打鬼子呀。”我继续表现着自己对ri本人的痛恨。
军官对着排长摆了摆手,那个排长才把枪收了回去。他慢慢的坐在椅子上,脸sè由刚才的震怒变成了有一丝的愧sè。他的这种转变,让我心里暗暗庆幸。这时候他又拿起那块铁牌看了看。
“这是哪儿来的?”军官终于问这个问题了。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现在虽说知道了他们也是抗ri的队伍,但是在同盟会这一节上,还是敌友未明。
“难道你是同盟会的?”我突然反客为主的来了一句。我知道,他肯定和同盟会有关。
军官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我的反问。我接着说道:“要是同盟会的人,就更应该去打鬼子!当年的同盟会就是为了护国抗ri而成立的!”
那军官没有了怒气,这让我明白了,如果他真的是同盟会的人,那当年爷爷肃清内乱的人员,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要不然现在他就会把同盟会骂个狗血淋头。
“你叫什么名字?”军官的问题开始变得带有礼貌了。
我说道:“我姓易,叫易辛亥。”
“姓易!”军官惊讶的说道:“易镇海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家父。”我说道,是福是祸,就看那个军官的反应了。
那军官赶紧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突然敬了一个军礼:“我是同盟会远东分会成员,现东北军第七旅duli营营长咸昌国!”说完他在腰间掏出了一块铁牌递给我,那块铁牌比我的小得多,外表一样,上面有几个字“护国同盟”。
看着咸昌国的神情,我终于松了口气。这次应该是化险为夷了。
我们全部都被放了出来,现在,咸昌国已经是我们的盟友了。我和胡从义、易达、高大壮四人正和他一同喝酒。虽然咸昌国说是为了给我们压惊赔礼,但那些酒和肉,却是我们的。
“易公子,你们此行真的要去打鬼子?据我的情报来看,关外群山没多少关东军驻扎啊,你们进山到底是为什么?”咸昌国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这事还是胡兄弟说吧。”
胡从义也不隐瞒:“咸营长,此番进山林是为了救家父。”
咸昌国吃惊的说道:“胡老先生被ri本人抓了!”
胡从义摇了摇头:“还没有,但是被困在林子里了,我们正准备入林营救。”
咸昌国说道:“不是我小看你们,关东军可不是一般的部队,他们号称是鬼子的jg锐,你们就二十来人,装备又不足,这不是去送死吗?”
我问道:“那咸营长你的意思是。。。。。?”
咸昌国锤了一拳桌子:“我们也去!胡先生是同盟会的重要人物!不能让鬼子给抓了!放心吧,我们和鬼子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底细。”
还真没想到,这次是不是因祸得福了。这个duli营现在还剩下两百多人,不过武器装备比起高大壮那一伙可是好得太多了。我虽然认为人多好办事,可是人多了,我觉得自己可能驾驭不了他们,这样反而不是什么太好的事。
易达开口了:“咸营长,此次入林并非拉开架势去和鬼子拼命,我们得去救人,人太多容易走漏风声。要是鬼子知道了,往山林里添兵的话。。。。。。。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咸昌国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这话也有些道理,这样吧,我让张排长带一个排的战士和你们先行。我带着部队后面跟着,这样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有个照应。至于行动方面,我让张排长听你们的命令。怎么样!”
“我看行,达叔,咱就按咸营长的安排去做吧。”那个张排长也是同盟会的后人,他是咸昌国的心腹。这些东北军都是和关东军交过火的,比起高大壮那些手下好太多了。
咸昌国并没有耽误时间,他连夜让张排长去安排一切。我们要回了一切属于我们的行李装备。张排长已经挑好了四十来个士兵,全部换上老百姓的衣衫。为了保持先头部队的火力,咸昌国给这个排配置了两挺捷克式轻机枪。要知道,这个duli营总共才四挺轻机枪。没有重机枪和其他的重武器。
正准备再次出发时,一个士兵跑来向咸昌国报告:“报告营长!有人逃跑了!是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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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群匪并起
咸昌国赶紧叫我们清点一下人数,看看到底谁不见了。结果发现逃跑的是赵怀仁。
“营长,要不要追回来”张排长问起了咸昌国。
咸昌国不屑的说道:“追个大尾巴!人早都跑了,净是些贪生怕死的孬货!”说完还看了高大壮一眼,把高大壮羞得满脸通红。
一个贪生怕死的土匪逃了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时候我想起早前的事情,随即心里暗叫不好!在破屋里面那个家伙肯定是在装睡,他听到了胡从义的话,知道了有宝藏!他逃回去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个!
我偷偷把胡从义拉到暗处:“从义兄,我怀疑赵怀仁偷听到你早前说的话了,怎么办?”
胡从义一呆,气的用力打了着自己一下,懊恼自己的失言,他想了想:“要是他回去报信,把其他的土匪都整出来的话,这事就麻烦大了!趁现在消息还没捅出去,咱们得改一改原来的路线。你看怎么样?”
能怎么样,也只能这样办了,我悄悄去找易达商量。
“不行,现在队伍太复杂,随意改路线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易达反对了。
“东北军虽说是同盟会的人,但是敌是友还不清楚。我总觉得他们的加入太巧了,有点蹊跷。”听易达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怀疑了。要是我们夜晚赶路呢?或者早一天晚一天,这可能就会错过了。他们早不到晚不到,偏赶着我们在休息时出现。被俘虏后居然却得知他们还是同盟会的人,还有很多事情,我也觉得除了巧合,就没法解释了。但是,这世道真的有那么多的巧合?
我问易达:“那现在怎么办?”
易达说道:“别轻举妄动,我们就随着他们一起去,进了山林,什么事都会发生。现在他们还没有什么破绽,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要是我的怀疑是真的,那东北军要和我们一起进入关外群山到底是为什么?不该又是为了宝藏吧。同盟会里知道有宝藏这回事的人也不少,不过这些消息已经传了快三十年了,一直没有人知道所谓宝藏的下落。这些消息已经变成了虚无的传闻。
可是,咸昌国知道了我是同盟会首领的儿子,要是他以为我们是为了去寻宝。。。。。。呵呵,管他娘的!反正这次我们不是冲着宝藏去的,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我们出发了,良子和柱子成为了斥候,他们是猎户出身,这倒也是很合适。自从和高大壮手下交过手后,我开始学会了观察地形。以前我只是想着扣动扳机了事,但是现在,我渐渐知道,出来这个世道行走,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路,没有了之前匪窝的那些险峰峻岭,两边都是不太高的土山,树木也不算茂密,道路两边有不少的大石块。这样的地势,并不太好打埋伏,所以我不太担心。
原来的队伍中,高大壮的那些手下已经被安排到后援队做了搬运。他和我们三个人,还有张排长的一个排作为先头部队。高大壮现在是队里面最郁闷的一个人,刚出响马寨的意气风发没有了,他成了光棍当家,实实在在的把自己卖给了我们。
“达叔,你的那个老七兄弟到底有什么本事?我怎么觉得他窝窝囊囊的?”我问起了易达。
易达对我说道:“老七,他最大的能耐就是力气大,不怕死。不过近年来变得有点安生了。少爷,相信我这个兄弟吧,他比东北军可靠。”
易达当然相信他的拜把子兄弟,我看着我所谓的拜把子兄弟胡从义,我能相信他吗?我认识他才几天的时间。
摸黑夜行非常难受,总是要打醒十二分jg神。自从出了家门口我就没好好的睡过一觉,我过于低估出来戎马生涯的ri子。那些壮怀激烈,其实是这些艰苦的ri子堆积出来的。
张排长的队伍倒也规矩,而且行军很有章法。虽然只有一个排的人,但是也看得出,他是个能带兵的好手。每走一段路程,他就留下一些记号,好让咸昌国的后援队跟得上,他们离我们有两个小时的路程。
队伍走了两天,途中停停走走。并没有遇见什么情况。这让我逐渐淡忘了赵怀仁的逃跑。走到正午时分,队伍停下来休息。队伍的休息时间是固定的,这样可以保持后援队的距离。
马匹都用来驮货了,我们都得步行。这让我累个够呛,一到休息时间,我马上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敲着酸麻胀痛的小腿,大口的喝着水。不一会儿良子和柱子也探完道回来了,表示前面没有状况。
“从义兄,还有多远啊?”我把水壶递给胡从义,顺便问起他来了。
胡从义看着周边的地形说道:“我们耽误了好几天了,这么个走法,还得走上三四天,没办法,人多了走得慢。”
休息时间很短,我们正准备重新赶路,突然不远处“碰碰碰”的响起了枪声!
“jg戒!”张排长大喝一声,东北军的士兵们立刻进入作战状态。纷纷找到掩体,举枪四望,眼光里都在寻找着可能出现的目标。
我和易达、胡从义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紧握着手中枪。看来今天真的要开火了!
但是趴了许久,也不见有一点动静。
枪声并没有停下来,而且陆陆续续的。我们搞明白了,是附近有人互相打起来了。不关我们的事。枪声是从隔了一座小山那边传来的,都是单发的响声,没有类似机枪一样的连发。也没有爆炸声。
“柱子!良子!去探探!”易达喊道,柱子和良子很快就爬上了山顶。没多久又跑了回来
“四爷,山那边有俩伙人干起来了,人不多,看着像是绺子”柱子想易达报告了情况。
张排长也站了起来,挥一挥手。那些士兵都解除了jg戒的状态。
“易四爷,什么情况”张排长走了过来,问起了易达。
易达说道:“有俩伙土匪在山那头火拼,不关咱们的事。”
张排长说道:“这就奇怪了,按以往的情报,这边可没有什么土匪,这方圆几十里没啥人家。难不成这些土匪来这儿打劫那些黑瞎子营生?”
易达想了想:“我们继续走吧,不关咱们的事,别耽误了正事儿。柱子!良子!把招子放亮咯!”
队伍继续前行,我走到易达身边问道:“达叔,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和易达相处了很久了,我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刚才易达的神情看着是有点不妥。
易达说道:“少爷,往下可要打醒jg神来,这次恐怕是捅了土匪窝了。看来宝藏的消息通天了。”
我一听,他nǎǎi的!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难不成那些土匪有电台!
“达叔,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快?”我问易达。
易达哼了一下:“他们都有自己道上的一套,这互通消息比他娘的电报还快。信鸽、竹哨这些都是平ri里需要碰窑的时候才用的。现在都用上了!现在他们是散兵游勇倒不用理会,就怕有几伙土匪联合起来。那就有点棘手了。”
我有一点不明白:“这不是把好处都拿出来大家分吗?赵怀仁把消息捅了出去,那也只是响马寨来才对呀?现在连这些不着边的都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易达说道:“就他响马寨有那本事干这买卖?呵呵,道上的规矩,碰窑的买卖,要按道上的规矩,响马寨把消息传出去,就是主头,他们合起伙来,事成后分得多。这买卖单谁都啃不下,但要是合起来上万人的话,那可是蚂蚁挠死大象了。”
易达这么说,那岂不是整个关外的土匪都涌进来了吗?这得有多少人!就这方圆几百里,恐怕得有个上万的土匪吧。现在我们连一根ri本毛都没见着,倒是引出了这些家伙!要有这种玩命的气势,干嘛不去对付鬼子。却要为那点钱财自相残杀。人啊,到底是为了什么。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候良子跑了回来:“四爷,前方有绺子!”
易达问道:“有多少?离这儿有多远”
良子说道;“不多,只有三十来个,不过家伙倒是不少,个个都拿着喷子,两里路外的山脚下。”
好嘛,又来一股!这些土匪还没完没了了。
易达回头和张排长说道:“前面有状况,我带弟兄们去踏线,你和你的人留在这儿。”
张排长却说:“易四爷,这活是一起扛的,总不能让我的弟兄们在背后看戏吧。要不咱一起去?”
易达也不反对,他知道这是大家还有点互不信任的结果。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换做谁都办不到。
我们跟着良子,悄悄的摸到前面,在一座土山的山脚下,发现一伙土匪正在那坐着。柱子正在监视着那伙土匪。东北军倒像是打过仗的,他们分成两队,开始左右迂回,准备包抄。
“张排长,叫你的弟兄们都别先开枪,这一路都有土匪,没必要和他们玩命。”易达悄悄的对张排长说道。
张排长点了点头,他把命令传了下去。真要打仗的话,不能逞意气。这一点,他还是分得很清楚。
那伙土匪人不多,三十来个人,但是穿着整齐,每人手里都带着枪。他们正在休息,不过明显没有安排jg戒。到底是土匪,不是训练过的军队。
我们一直伏在草丛里,等待着张排长的人到位。没多久,张排长摸了过来,打了个手势。易达拔出盒子炮,带着我们往前摸,当包围圈逐渐变小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离那帮土匪仅仅十几步远。易达刚想做手势冲上去,这时候高大壮突然对易达说道:“老四,等一下!先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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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非友非敌
易达愣了一下,也顾不得兄弟相称了,悄悄的骂道:“娘的!天亮了你才尿炕!到底什么事!”
高大壮指着其中一个土匪说道:“那个是姚黑子,这伙是地龙会!先别动手,我认识他们,我去问问。”
姚黑子,就是高大壮说过那个盗墓出身的匪首。他们倒是勤快,都赶上我们前面去了。高大壮的话,让我确定了就是赵怀仁把消息带回了响马寨,然后郭师爷纠集其他土匪行事。估计土匪窝里有不少匪子又暗中把消息带出去。我们还没入林。这一带就已经开始六国大封相了。原本以为可以秘密的进入关外群山,现在倒好,这一带都成了土匪们的集市。
“姚黑爷!我是高老七!别开枪!”这时候高大壮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
我循着喊声看了过去,那些土匪被他这一喊,都纷纷举起枪对着高大壮。其中一个黑黑瘦瘦的家伙从土匪群里走了出来,腰上别着两把盒子炮。那架势,那肤sè,估计就是姚黑子了。
“我道是谁?他娘的原来是高老七呀!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姚黑子对高大壮并不是很尊敬,也许是看见高大壮只有一个人。
其他的土匪并没有放下枪,姚黑子对着高大壮说道:“高老七,你他娘的也太不仗义了吧!有大买卖也不告知兄弟们一声!亏老子还放了你们一道。”
高大壮委屈的说道:‘姚黑爷,这话怎么说呢?我这是去和ri本人玩命,这可是有主子家下了赏钱的。我也就是个麦客罢了,什么仗义不仗义。”高大壮确实不知道宝藏的消息,现在我都替他可怜了,全关外的土匪就他一个人不知道什么回事。
姚黑子哼哼的冷笑着:“我说高大壮,你少在这扯犊子!这消息都通了天了!这么大的买卖你一家啃得下吗?你的崽子呢,都喊出来吧!”
高大壮哭笑不得了:“我说姚黑爷,去和ri本人玩命这也能叫买卖?你他娘的可从不干这事儿!今儿转xg啦,还赶着牛车拉大粪了。”
易达趴得有点不耐烦了,他大喝道:“狗ri的在演大戏呐!都给我包了!”说完呼啦的站了起来。那边张排长也立刻下了命令。我们也都站了起来,端着枪围着姚黑子。
“都把喷子放下!老老实实给我呆着!”易达当头大喊。
姚黑子着实给楞了一下,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地龙会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不过他确实有胆气:“哼,我就知道你高老七不是个好货!今儿老子也不怕你!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地龙会的土匪还真不怕死,依旧端着枪和我们对峙起来。不过,没人敢开第一枪。气氛十分的紧张。高大壮赶紧的两边摆手:“都是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哎呀,看这事儿整的。老四、姚爷,都别动家伙!有事好商量!”
姚黑子嘿嘿一笑,先把枪收了回去:“嘿嘿,道上都为这买卖碰起窑了!老子喜欢单干,不陪你们玩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后会有期了!弟兄们!上道!”姚黑子自知硬碰肯定吃亏,于是讨了个彩头,壮着胆,招呼那些喽啰走了。
易达也不想和他们纠缠。要知道再往下还不知道要遇见多少这样的土匪。如果每一次都拼个你死我活的,恐怕还没道群山外,队伍就没多少人了。
易达收起了枪,扬一扬手:“我们也上道了,走。”
但是东北军却毫无想走的动静。我又有不好的预感,东北军似乎发现了不妥。果然张排长走了过来:“易四爷,咱们得谈谈了。”
东北军在四周jg戒着,我和易达、胡从义、高大壮、张排长坐在地上。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坐下来议事,但是,这更像是在谈判,我们不知不觉已经分开两帮了。不,是四帮,我和易达、高大壮、东北军,还有胡从义。我一直觉得,胡从义好像并不是我们这一帮的人,即使现在我们是去救他的父亲。
张排长先开口了:“易四爷,这一路来情况不对啊,遇见土匪不稀奇,可是这就像捅了马蜂窝似的。我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他们都是去营救胡老先生的。”
易达对着张排长说道:“告诉你也无妨,咱们确实是去营救胡老先生的,不过你是同盟会的后人,应该听说过宝藏的传闻吧!那些绺子现在都以为我们是去寻宝的,这年头,为了点蝇头小利,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了。何况这是天大的买卖。”
我怕张排长不相信,于是拿出了父亲写给胡川行的信,递给了张排长:“张排长,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这是家父写给胡伯伯的信。我们要把胡伯伯救出来。”
我父亲好歹是现任同盟会的首领,他的信没人敢私自拆开。张排长看了看信封面,就把信还给了我:“这事我信了,不过现在前路难行,总不能每遭一次土匪就得停一停吧。我们得想想法子,尽快的把胡老先生救出来。”
法子,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法子。正发愁间,胡从义却说话了:“要不这样吧,咱们在这儿等咸营长,合兵一处。那些土匪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咱们人一多,他们自然就绕道避开咱们。反正宝藏的消息已经通了天,咱们索xg就假装也去寻宝藏。要是惊动了ri本人,他们会分兵去对付这些土匪,到时候就可以暗渡陈仓!救出父亲了!”
一旁的高大壮脸s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知道了宝藏的事情后,他可能把肠子都悔青了。原来自己一直被易达忽悠来着。他不禁看着易达,一脸的责怪相。
易达没有搭理高大壮,他只是在考虑着胡从义的办法,这确实是现在的形势下能用的法子。我们已经不能控制事态的发展,那就索xg看着形势的变化来改变。
易达说道:“这样也好,不过这可是兵行险着,ri本人肯定是会被惊动了。我是担心,这些绺子们会碍事,你想啊,这样轰轰烈烈的进山,咱们想救胡先生可就难了。”
胡从义想了想:“我倒有一个法子,这些土匪根本不知道宝藏的地点,他们是看着咱们行事的,就算他们先到了山林外,没有方向也走不了。”
这时候张排长也点了点头:“不错!咱们等大队来,一起去到山林后,来个瞒天过海!大队伍把土匪们引开。咱们这支再折返回来。让他们在林子里和黑瞎子玩去。”
这个办法得到了一致的认可,我们决定停下来休息,等待咸昌国的人马,易达让柱子回去通报一下后援队,尽快的赶来。
终于可以安心的休息一段时间了,这几天可把我给累得。还好我在慢慢的习惯这些种ri子。当年父亲曾经在道上赫赫有名,那可不是吹出来的。估计他吃的苦是我现在的千倍万倍。他能行,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能坏了父亲的名声。我们易家的名声。
过了一个多小时,咸昌国的队伍终于赶到。我们就地开了个会议事。当咸昌国听说土匪们是为了宝藏的消息才不要命的往关外群山里赶后,他轻蔑的哼了一声:“这帮没用的孬货!有这架势怎么就不往鬼子身上招呼。要是都能这样对着鬼子干,东四省丢不了!去他娘的宝藏!家都被占了!祖坟都被刨了!还有心思做这些!”
咸昌国同意了我们的建议。我们合兵一处,有条不絮的行军。离ri本人的地方还有几天的路程,我们决定不要cāo之过急,以保持jg神,保持战斗力。
柱子和良子继续做他们的斥候,而大队伍汇合后,咸昌国在队伍两翼也安排了斥候。这一天下来他们不住的往回报,说发现了土匪。不过那些土匪不敢我们有任何的举动。我们人多枪多,他们没必要惹我们。看到我们来了,他们就闪进山里,然后继续赶他们的路。按易达说的,这叫土匪遇着兵,有理说不清。这一路来,我粗略的算了算,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有近十股土匪和我们擦肩而过。
夜晚,为了保持体力,我们都扎营休息。我找到易达,和他聊天。在易达身边,我就会觉得很安全。
“达叔,你估计一下,到了目的地,能有多少土匪?”我闲着问起了易达。
易达正在整顿他的装备,他说道:“不下万人吧,不止是这一路,你想想,通往群山口的不下七八条道,绺子们都四面八方的聚了过来。到时候啊,你就知道了。”
正说间,远处又传来枪声,这些我们已经习惯了。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听见那般紧张。站岗的士兵打了个手势,告知还是附近的土匪们遇着后火拼起来了。他们可能是原先就有仇,可能是合伙之间的互相争斗。也可能是他们之间的遭遇战。
易达轻轻一笑:“呵呵,打得还真热闹啊,我估摸着,到了目的地,他们都耗得差不多了。碰窑的就是这样,越靠近那些买卖,就越打得狠。谁也不相信谁。”说完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咸昌国。
“少爷,你相信这个咸营长吗?”易达细细声的问我。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除了达叔你,我谁也不信。”这是真话,我现在只相信易达。
易达笑了笑:“早点休息吧,到了山林里,可别想睡一个安生觉了。”
队伍继续前行,附近发生的土匪火拼越来越频密,这也说明了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我应该庆幸我们的队伍没有任何损失。这让我知道了,这是一个枪杆子出政权的世道。
“前面不远就是关外群山的边陲了,我就是从那儿跑出来到,估计再走两个小时就到。”胡从义指着前方说道。
我问胡从义:“从义兄,要是进了林子,你怎么认得路?那是带着指南针都会迷路的深山老林。”
胡从义说道:“我跑出来的时候,落下了记号,应该不难找到,只要找到一个记号,那就容易了。”说完他拉了一下枪栓。
咸昌国也大声的喊道:“进入战斗准备!加速前行!”那些士兵们也纷纷的拉开了枪栓。准备随时进入战斗状态。我们的武器重新分配了一下。由于出发前对形势的估计不足,我和易达缺少了较大火力的装备。咸昌国给了我和易达两把长枪,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比一般的步枪要短,但是可以一次装十发子弹,是一把半自动的步枪。他们东北军里也装备得不多。
“这是捷克的zh29型半自动步枪,后坐力有点大,要先熟悉一下。”胡从义曾留学过德国,他倒是知道这把枪的来历。
我试了一枪,确实不太习惯,把子弹打了个没影。不过这把枪有好处,可以不断的扣扳机。不像那些辽十三,一枪一拉栓。
我们加快了行军速度,快而不乱。终于,前面的斥候在一座土山上招手了,我们赶紧跑了上去,此时我反而没有了紧张的感觉,虽然到现在我还没正式参加过什么战队。
我们伏在山顶,关外群山边陲有一片空地。我看着那片空地,不由得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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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土匪盟主
那片空地已经快挤不下人了,只见一堆堆的人群或多或少的聚集在一起。各种各样的旗上写着那些吓死人的名号。不用猜,那就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土匪。我粗略的看了看,得有几千人马。
那些土匪们不时有人出来对喊,就是太远了,又说暗语,我听不懂。看着虽然气氛很紧张,却还没有互相火拼的场面。一路到来,都拼累了,都想保存实力。
易达看着笑了:“哈哈,他娘的,就剩这点人马了,路上撂倒不少了吧。”
我说道:“这还少啊,这么风风火火的进林子,ri本人岂不是早就做好防范了吗?”
易达检查了一下他的枪,对我说道:“还没来齐呢,这是附近的绺子,远一点的还得陆续赶来。”
我草!我骂了一声,现在我毫无头绪,就这么冲下去,还是偷偷绕开他们。我只能看易达和咸昌国有什么计划。
易达和咸昌国也在合计着。虽然我们是人数最多,装备最好的,而且还是正规军。但是就怕他们合起伙对着我们干,那我们就危险了。硬干,不是划算的买卖。
易达说道:“咱们就大摇大摆的走下去!他们未必是一条心。再说了,没有咱们引路,他们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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