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如果生活还有意义

如果生活还有意义第5部分阅读

    出鸭脖子还有其他的吃的。阿线说:看来你决心已定要吃饱喝足了上路。豌豆问:去那,我去那啊?我说:你不是要跳河吗?豌豆哈哈笑起来:谁要跳河?我说:你不是问我河水凉不凉,我要不去就不等我了。豌豆说:什么呀,我哭了一场想用河水洗脸,才问的你凉不凉。我今夜要举起酒杯与青春痘诀别,怕你们不会半夜跑出来陪我喝酒才说不等你了的。

    她们几个极是愤慨,我蹲在地上抱着头接受众人的谴责。豌豆说:咋样,都出来了还回去吗,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里吗?看马路对面小区的警卫室不是有人值班吗?我们一看果然是,而且,豌豆说,我的脚下还放着块砖头。静南赞:防御工作准备的不错嘛。阿线说:准备的还凑合吧,但是就是我们不遇上啥坏人也给在街上冻傻了。要不我们去新世纪的ktv吧,现在都一点多了,就是到天亮也不会超五十快钱。明丽小声说:让她唱歌也发泄一下。我们都觉得建议不错,于是审批通过。

    新世纪顶楼是ktv场所,不过我们平时也很少来,有点怯场。人已经不多了,午夜以后都是十块钱每小时。服务员把我们领到小包间里,教给我们点唱机的用法,礼貌性的问我们是否需要果盘。我们都说不用,人家也就没再推荐其他的,估计看我们身上没油水。

    大家的积极性挺好,都跃跃欲试。豌豆一马当先,点了《分手快乐》,唱的那叫声嘶力竭。吵的明丽直捂耳朵,要我把声音调小些。我坐在唱机前面帮她们点,一会儿就点了三十多首。我回头一看,那几个人歪在沙发上大吃特吃,还有拿着瓶子喝的,静南唱的不着调,就我一个人点歌呢。我点了《红豆》、《橄榄树》、《开始懂了》,然后选择了优先播放。

    静南还没唱完,我们几个人对她喊:下去啵,下去啵。惹的她极不高兴。阿线巴巴的跑到屋子当间,接过静南手中的话筒。她看屏幕的时候,歌曲名字刚好过去,等音乐响了半天。阿线用话筒说:不对啊,《恰似你的温柔》怎么换调了。我哈哈的跑过去,把她推开:我的,我的,听着。我唱歌不是盖的,刚一句,还没好好的感受,就引来掌声一片。有人送飞吻,有人送拥抱,豌豆拿塑料袋吹上气弄的跟气球似的送给我。

    不唱的人就在沙发上听歌,吃东西,拿着酒瓶转着圈喝。我到最后喝的有些高,阿线一直不喝,她说:你们玩吧,放心喝吧,有我呢。豌豆后来一直哭,还一直骂:小兔崽子,姑娘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我明天就开始减肥,毕业就整容,你们不都喜欢漂亮吗,啊,我整好看之后谁都不看你们一眼。你们这些肤浅的小人,小人。我和阿线就开始笑话她:疯子,如果一个人要是爱你因为你漂亮,才叫惨呢,漂亮能保持几年。静南说:就是,象那些长的不咋地的人才更有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呢。明丽在前面唱: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我也跑过去和她合唱。

    五点多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支持不住,阿线把手机闹铃定到六点,我们打算六点结账回学校。静南和明丽抱着一起睡了,阿线靠着我,我靠着豌豆。豌豆泪眼婆娑的盯着屏幕,我们把音量放下了,豌豆把点唱机调到歌曲欣赏,一遍一遍的播《彩虹天堂》。

    豌豆说:我从军训的时候就认识他,也谈不上认识,只是不停的想看到他。为什么会在那么多人中间就看到他了呢?单相思也很甜美,真的,有时候一个人也会对着黑板微笑。因为我在想他。整个大一的时间我都在想他,不管上课、吃饭睡觉,那年我挂了两科。可是,这丝毫不能影响到我对他的感觉。我每日徘徊在他的周围,有意无意的找他说话,我没有说那么清楚,我觉得我的心他该懂的。但是,后来她有了女友,我不在乎,他们也只是刚接触,我想我有机会让他明白,爱他的人是我,为他茶饭不思的人是我,会让他幸福的人是我。可是,他没有,难道他就不懂吗?

    豌豆嘴里都是酒气。我迷迷糊糊的听着,想起豌豆大一时萎靡不振的样子。

    大一的时候我和豌豆玩的最好,可能是因为老乡的原因。她告诉我她总是盯着一个男生的脸看,我问她看什么,她张着大嘴:用我说的哪么明白吗?我才想起来,这是大学,是恋爱无罪的地方。可是她的落花有意,人家是落水无情。那个男生总是以一种高姿态来面对她,有一次我站在一边看她那么卑微的跟那个男生说话拉上她就走,她却怪我太没有礼貌。张爱玲说: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豌豆就是这样的,我也不禁心生怜悯,但是那男生却依然置若罔闻。豌豆便每日叫上我去操场上跑圈给我看,最多的时候400米的跑道跑了20圈。软的瘫在地上,我赶紧跑过去又是扇风又是拍打,真怕她跑出肺出血来,我说:这个男生还能培养出一个长跑冠军来。豌豆就哭了,嘴里还嚷着为什么为什么。

    我说那里有为什么呀。她在操场上喊那个男生的名字,吓得我赶紧捂住她的嘴。我真是无可奈何,爱情是伟大的,让一个温柔的人变得疯狂。那段时间是她最疯狂最难过的时候,毕竟这是她刚从紧张的学业当中释放出来第一次喜欢的人,还是单相思。等她渐渐从悲伤里走了出来,我开始慢慢远离她,因为我们在很多方面的认知都是不同的,甚至有冲突。豌豆还真是个有毅力的人,我对阿线这么夸奖她,阿线就讥讽我,麦田也是个有毅力的人。

    我对豌豆说:我们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事,很多人,就算你现在这么喜欢他,等我们毕业了,他走了,你依然会有喜欢的人。不要太难过。豌豆说:也许吧,我有时也这么想,可是我的心却很痛。其实,今天去找他,我就知道是这个结局。我抱了一束花,傻傻的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我喜欢你呀。他的背后是一群看热闹的男生,你知道我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吗?他没有接过花,我的眼光不知该停留在那里,脸好烫,头几乎都要低到花蕊里。他要我不要再浪费时间,说我不是他想要的类型。什么类型,直白的说就是我不是他喜欢的瘦子。这个肤浅的人,瘦了就有感情,胖了就没有吗?我就在他们的嬉笑声里,走了出去。我真是太傻了,怎么会那么傻,那么丢脸。我几乎将大学的整个时光都付与了他啊。其实我一直不敢表白,是怕他否定我,我的幸福就没有了。今天,话起刀落,倒有种莫名的轻松和痛快。我流着眼泪跑进了超市,买了酒,不知还买了什么吃的,一直坐在那里。我想你们总会来找我的,可是你们就是不来。

    我拍拍她的脸:对不起,我们以为你去网吧玩了。这下你知道人家的心思了,诀别酒咱们也喝了,就不要再去想他。都过去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其实想想你的大学时光也是很珍贵的,至少你喜欢过一个人,不管是傻是错。这些记忆都是你的财富,你以后一定会很高兴你在年轻的时候做了你想做的事。那不是傻,那是我们的青春。

    我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我侧脸看看她,居然已经睡着了,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珠。幸福是什么呢,是爱情、亲情、友情、财富?我真的不知道,或许幸福的迦南岸就在我们的对面,然而太多的不相干的东西摆在我们面前,牵扯着我们的思想和身体,让我们跳不过去,或是让人看不清方向,跳进岸边的湍急的河流里,被河水带走。

    星期天早晨起来,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我大喊大叫:毁容了,毁容了,没人搭理我。我只好去烦阿线,阿线啊,咱们出去玩那。阿线睁开小眼睛看了我半天,我不知道她看什么呢。然后她爬起来,当的一声又倒下。我又找静南,她翻了个身给我个后背。我扯豌豆,豌豆连动一下都不动。我只好返回来找阿线,她被我搅的不能睡也只好起来。空气里像是谁洒满了金粉,如爱丽丝漫游的仙境。麦田从路的另一边走过来,看了我一眼跟阿线说:干什么去,你们俩?阿线说:去玩那,我没有说话,走了过去。

    阿线一直在看路边停的车,有一辆还没有看清楚就徐徐的要开走,阿线哒哒哒的就追,看清楚标志后失望的说:大众啊。我说:你现在就研究起来了。她一脸认真:那是,以后要买的。我不想打击她。我说:我睁不开眼睛,想闭上走路。她说:没事,你闭上吧,我牵着你。于是我闭上眼睛,挽着她的胳膊。走着走着就感觉前面有一堵墙,头顶发憷,脚步不肯往前挪,想往回缩。阿线说:你怎么睁开了?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大衣和苏格兰短裙的女孩走过去,我说:虽然是近视眼,可还是能看见的好。

    路上有几个卖臭豆腐的小摊,刚开始我闻着臭豆腐跟什么化学毒药似的。后来在这条街上来来回回的多了,渐渐就习惯了。阿线说:来串臭豆腐?我说好,她觉得奇怪:今天怎么这么痛快。我就站在路边吃买来的臭豆腐,把它放在鼻子底下倒是闻不见臭了。我吃了一口,对她说:挺好吃的,而且很香。她只顾着吃她的,完了才说:好吃。对我说:你这个人就是不会享受。她看起来很满足的样子,我刚要说话看到她的眼睛又直了。我追寻着她的目光看到一个瘦高的男生,穿着一件休闲西装,很帅气。直到人家走过去,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我笑话她:你跟着他看嘛。她呵呵乐:爱美之心那。我呸,我看是狗改不了吃屎,我说。她哼我一声:怎么被你形容的这么不堪。我哈哈大笑。阿线的1。5的良好视力又发挥了它的作用:杨图明丽。我一看,可不是,尽管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光是动作举止就让我认出来了。老远的就喊:小树,阿线。等她们走近了,我说:怎么总是跟你们碰面啊?明丽说:咋了,不愿看见我们?我无奈:天天见面还有不烦的?杨图眼睛一瞪:呵,听见没有?为了咱俩死了之后有个好名声,现在还是撤吧。说着揽着明丽就要走,我赶紧拉住他们:恩,我错了,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阿线在一旁看热闹,我递给她两个卫生球,也不来帮帮忙。明丽说:怎么,请我们吃饭那。我立即拍拍口袋说:请请。这一拍我才知道,我没带钱,但是脸上不露声色,心里暗着急,盘算着趁她们不备的时候跟阿线借以。明丽说想去大餐厅吃回锅肉,我赶紧说那里的回锅肉好吃,因为我可以找个借口去宿舍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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