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科学末日

科学末日第63部分阅读

    天上正在逐渐登场的繁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的样子,对于耳边保镖先生的唠叨完全无视,这么过了大概半分钟的工夫,直到爆炸的那颗火球所溅出的最后一颗火星熄灭,他才忽然这么叫着,而同时,眼睛却还在看着天上的繁星,“尊敬的大团长阁下,您还不想面吗?”

    一阵响亮的笑声在夜色笼罩的沙漠里响了起来,一团浓浓的阴影聚集到一起组成了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战士形象,正是那位和法师有一面之缘的,战薨于八百年前,却又神奇复活成为亡灵骑士的圣殿骑士团大团长杰拉德。

    黑色的盔甲覆盖住他的全身,那种盔甲看起来甚至完全不像是十二世纪的做工,却更像是文艺复兴时代的全身铠甲,完整厚重的金属板保护着他全身的每一个地方,唯独缺少的是一个头盔——那东西在上一次和法师交手中,被爱尔莎打掉了,此时此刻,只有一颗光洁白亮的骷髅头稳稳的安置在黑色盔甲的正上方看起来浑然一体,只有贝坎宁知道,那颗头骨和脖子相连接的地方实际上是断开的。

    洁白骷髅的下颌向上牵动着,漏出一个标准的骷髅式笑容,仿佛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一位和自己生在同时代的欧洲绅士,他张开嘴巴,然后,一连串散发出古朴和优雅味道的法语音节从那里发了出来。

    第二章地狱火(上)

    套子啊套子,筒子们投票说。然后,再次鄙视跳票的笨蛋姐姐。

    “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一口十分漂亮的古式法语从那颗洁白的骷髅头口中发出,吐字清晰、不急不躁,好像不是在对敌人喊话,反而透出一股和朋友闲谈的味道来,“我以为我应该躲藏的很好——至少刚刚在那帐篷里你就没发现,不是吗?”

    “啊,那个应该不会太难,毕竟,一头被改造的骆驼没什么稀奇,两具会玩枪的僵尸倒也不是那么让人不能理解,不过,明明是毫无智力的尸体竟然忽然学会了摸索着去拉枪栓,这就有点夸张了。”法师耸了耸肩,同样有好的回答道,“然后我就想到自己刚刚说过的东西,那时候,也就没有什么难猜的了。真正让我感到惊讶的,反而是一个十二世纪的法国绅士,他竟然会懂得英语,啊对了,那个时候的英语应该和现在的区别很大不是吗?”

    “所以,那东西叫枪栓?”骷髅头歪向了一遍,好像一个感到好奇中的普通人的样子,看他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掉下来,问过这么一句以后才回答说,“区别的确不小,幸好拉那个词儿还是一模一样的,而且你看,那管子模样的武器上,能拉的东西可真不多。”

    “不狼传奇的圣殿骑士团大团长,您的睿智令人敬佩,尊敬的阁下。”法师这么说着,他这发言里多少带着几分奉承,不过也并不会显得那么亏心,毕竟。能够从一个简简单单的拉字就判断出枪械使用的关键,这种敏锐地判断力,的确不是旁人所能及的。

    “彼此彼此,能够从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中猜出这么多东西,你也同样称得上优秀。”洁白的骷髅脑袋上继续展示着那种独特的微笑,他这么回答着。不过说完了这句话以后,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似地,这位死灵骑士陷入了沉默,他站在那儿看着法师,似乎既不想攻击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而显得有几分踌躇,而贝坎宁,他聪明的看出了这一点,因而同样的保持了沉默——话说。这位死灵骑士的实力,尤其是近战实力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如果能够拖延时间等到一两个同伴到来。那贝坎宁又何必自己和他拼命?

    “我为什么失败。”当贝坎宁数着自己的呼吸一直数到七十七的时候,这位好像被某个难题所困扰的骑士似乎终于忍不下去的样子发出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见此,法师忍不住好奇地抬了抬眉毛反问一声,“什么?”

    “哈丁之战,我们为什么会失败?”如果死灵骑士也会深呼吸的话,那么刚刚这位大团长显然就是在做这个动作,他的声音有几分急切,当中把这句话说出来地时候。法师甚至觉得这位传奇人物好像一下放下了什么担子似的,“我是不是真的错了呢?要是当时指挥战斗的是一个鲍德温,那么我们是不是就会获胜,好像在蒙吉萨的时候?”

    “啊,这个嘛……”法师拉长了声音说道,同时,他的脑子也开始飞快地工作起来。很显然,那场结束了他第一次生命的战役始终都没有被这位传奇的圣殿骑士所遗忘,为什么会战败。会让全军覆没,甚至连圣物真十字架都失落敌手?在圣凯瑟琳修道院地下安睡的那八百年里,为了这个无解地问题这位可怜的而又虔诚的骑士恐怕快要想得发疯了。

    蒙吉萨的胜利和哈丁的失败,这两者之间实在是充满了某种让人感到恐怖神秘相似,这一点越是和那场战争关系密切的人体会越深,同样的条件,甚至还要恶劣得多,鲍德温四世所取得的那场胜利实在是太过耀眼,从而反衬得哈丁战役的指挥者们是如此地无能。可自己真的无能吗?显然英峪且虔诚的杰拉德大团长自己绝对不会那么认为。他更愿意从某些不可知的角度去审视那场战争——对于一个死灵骑士来说,这种念头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既然死而复生的事情都能发生了,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如果鲍德温四世还活着会怎么样,如果当时指挥战斗的不是那个花花公子居伊尔是一个真正的鲍德温,那么战争的结果会不会截然相反?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了这位死而复活地圣殿骑士团前任大团长足足八百年时间,而让这个问题陷入死结地关键在于,居伊之所以能够登上耶路撒冷的王位,正是得益于他地支持。

    对于一个英勇、骄傲地人来说承认自己地错误。显然不是件简单地事。可悲剧地是在这件事上。他已经落入了两难地境地:如果自己没有犯错。那么显然就只能承认自己是个无能之辈。而那。明显更加无法令他接受。

    “告诉我。我为什么失败?我是不是真地错了?”面对魔法师地沉吟。原本就算战斗中也是沉稳无比地死灵骑士甚至暴出一种焦躁和恐慌交织地古怪感觉。他重复着自己地问题。甚至很有些急切地往前挪动了两下脚步。然后紧接着察觉到这个动作所包含地威胁性。颇为失态地匆忙后退着。只有那双燃烧着苍白火焰地眼睛还紧紧盯着法师。

    一个死循环!对于局外人来说甚至会对此感到有些可笑。实际上。就算蒙吉萨战役是一个鲍德温家族地奇迹又怎么样呢?杰拉德大团长仿佛钻进了牛角尖似地疑惑自己当年地选择是否有错。他却忘了一个最简单地事实:别管他当时做了什么样地选择。实际上。战场上也不可能再出现一个作为统帅地鲍德温了。

    那个因为麻风病在1186年死掉地小男呵耶路撒冷王国鲍德温家族最后地男丁。在他身后。这个家族仅有地王位继承人不过是两个公主。在这种前提下。别管圣殿地骑士们站在哪一边。都不可能改变鲍德温家族统治已经结束地事实。

    难道大团长先生是想要让一个女人去指挥军队?那么恐怕等不到萨拉丁地军队。几大骑士团会首先发生哗变地吧。毕竟。12世纪地耶路撒冷不是自古就拥有浪漫主义传统地法国。娇生惯养地两位公主也不是被自由之神所感召地牧羊女。

    “您想知道地是。我对哈丁战役地观点是吗?”法师挑了挑眉毛。对于这位自寻烦恼地圣殿骑士他忍不住感到有几分好笑。只不过无论这种观点。还是刚刚那片刻之间他所想到地东西。贝坎宁都并不想说出来。轻轻抬起下巴。他觉得也许这正是个机会。“我可以告诉你我地看法。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您可不可以告诉我。圣殿山下面。到底有什么呢?”

    “你说什么?”茫茫的夜空下,好像忽然燃烧起了一团黑色的火焰,大团长那原本焦躁、迷茫的声音瞬间再一次变得清澈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只迷茫无助的羚羊在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一头凶猛无比、打算吃人的狮子。

    “圣殿山的下面,你们的圣殿,现在的阿克萨清真寺下面,那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据说,鲍德温家族里面流传着一个来自圣墓守护者的秘密,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把它告诉我,然后,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答案。”法师微笑着,对于在那一瞬间死亡骑士所爆发出的惊人气势仿佛完全看不到,“一个公平的交易,你说呢。”

    “你想知道的是骑士团的秘密,是布永的戈弗雷的秘密。”声音被放低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团黑色的火焰在燃烧着,把这个死灵骑士整个都包裹起来,远远的看过去,仿佛看到了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

    “你的骑士团早就不存在了,被教廷取缔了,罪名是异端。至于布永的戈弗雷,他也早已经死掉了九百年。”法师轻飘飘的说道,不过在心里面,他的警惕性已经高高的抬了起来,毕竟自己所面对的是一个七百岁的死灵骑士,那团黑色的火焰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恐怕只有老天爷才会知道,“用一个死人的秘密换回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交易很划算不是吗?”

    “的确很划算。”大团长的声音变得越发的低沉和沙哑,散发着血腥味儿,听起来就好像拿着一把刀子在沉重的盔甲上用力的摩擦着,再也听不出一丁点之前所感受到的那种优雅和古朴的味道,“很划算,但是我已经不想听了。”

    这句话标志着双方这一段自然而且平和的交流的终结,然后在下一刻到来之前,这团仿佛燃烧在地狱里的火焰就已经出现在了法师的面前,在那儿,一堵冰墙正等着他。

    第二章地狱火(下)

    还是套子的广告,不过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有传闻说,要让咱改名字……

    “真遗憾,那么您就不打算得到那个困扰了你八百年的秘密了吗?尊敬的骑士先生?”贝坎宁微笑着站在死亡骑士面前,而面前的死亡骑士,它前面大半的身子被冻结在了一块厚厚的冰墙里,只有两条腿还稳稳的站在地上。

    “八百年的困扰啊,只要拿出一个属于别人的秘密,你就能得到那个答案,难道那不值得吗?尊敬的杰拉德大团长阁下。”贝坎宁的声音很低沉,语气里面还透出一份悠然自得的味道来,“那已经不是你的秘密了,而你的骑士团也已经不在了,不是吗?”

    双方的距离很近,近得法师可以看到那颗洁白骷髅头脸上一道深深的刻痕,那似乎是一道陈旧的剑伤,不过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造成的,在这么近的距离看上去,为这位古老而又辉煌的骑士身上更增加了几分凶悍的气息。

    虽然,那颗骷髅已经被整个冻结在了这堵冰墙里,两个眼眶中所燃烧着的苍白的火焰却始终都没有熄灭过,他沉默着,似乎一直在安静的听着法师那些充满诱惑的话语,然后,伴随着一阵嘶嘶的响声过后,站在地上的两只脚已经深深地陷在了沙地里,紧接着,那堵沉重的冰墙就被这位传奇的圣殿骑士整个举了起来。

    “我不是商人!我不作交易!”嘶哑的声音隆隆的响起来,就好像沙漠天空中地雷鸣,每一个音节都沉重的敲打在一望无际的西奈沙漠的沙丘上,然后。这面大概重量不会低于几吨地冰墙就已经作为它的武器,狠狠的砸向法师。

    “是吗,那真遗憾。”法师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他似乎看都不看那堵沉重的冰墙一眼。◆◆直到和它接触的一刹那,整个人忽然间变成了蔚蓝色的一团,甚至还发出古怪地嘶啦啦的响声,然后,这种蔚蓝色的仿佛粘稠液体般的电浆就整个把这堵冰墙包裹住了。

    “冰是电的良导体,这么简单地知识,大团长阁下你就没学过吗?”法师的声音好像一阵从土黄|色砂粒上吹过的风,缥缥缈缈。不知道来自那儿,也不知道在哪儿终结,却通过那团夺目的电网实实在在的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啊,我忘记了。你已经落后这个时代八百年了呢,八百年,啧啧,真漫长啊。”

    “魔鬼,魔鬼!回到你地地狱里去吧!”嘶哑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癫狂,被电浆所包裹着的巨大冰块以死亡骑士的双脚为轴心。好像一支巨大的陀螺般旋转着,紧接着,就和法师所开出来的那辆悍马吉普撞在了一起,只听到砰的一声怪响,墨绿色的车体就在沙地上翻起了跟头,几下之后,断裂的车体上腾出了一团橘红色地火焰,再然后,就是一声就算隔了几公里远也会听得清清楚楚的爆炸声。

    此时此刻。那位被法师抓差来当司机的可怜枪械爱好者先生,终于忍不住登了两下他悬在天上的脚,两眼一翻白就这么晕过去了,不仅仅是他,甚至连造成了这个爆炸的死亡骑士,也因为从来没见过这种事,而被近在咫尺的冲击波掀动得飞了起来,落地的时候,很不幸的,整个人又一次被冰墙盖在了下面。

    “啧啧。这场面真稀罕。”法师如此嘀咕着。沙漠中的一阵微风聚集在一起组成了它的形体,他摸着下巴。脸上甚至带着点怜悯地对着那好像被棺材盖子压着地骑士说,“知道吗,这块冰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希望你还能满意,朋友。说起来,这还真是多亏了你能和我说那么半天地话,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准备好这份礼物。”

    “……该死地魔鬼。”被这沉重地东西压着。即便一个存活了八百年地死亡骑士他也同样会感到吃不消。因此说话地时候。那股强大地气势无形中就消散了很多。尽管如此。实际上他应该感到幸运地。无论如何。地面算是丝毫不逊色于冰块地良性导体。当他被狠狠地压在地上。原本那层已经被消耗掉了大部分能量地电浆终于沿着砂粒所组成地通路溜走了。没有了那股时刻破坏着他地身体构造地强大电能。虽然看起来狼狈。实际上。大团长所面对地情况比起刚刚来要好上很多了。

    “很抱歉。大团长阁下。不过无论如何。我刚刚地提议仍就算数。”贝坎宁轻轻地笑了一声。如此说道。对于这个曾经搞得自己狼狈无比地死亡骑士被困在眼下这么窘迫地境况里。要说不得意那真是不可能。他把手扶在这座冰墙上。考虑着是不是让这冰块继续延伸一下让这位本应作古地圣殿骑士彻彻底底成为一件冰雕。

    这并非是全无可能地事。对于这些来自巴托地狱地冰块。法师充满了信心。这些由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地地狱中地黑雪所凝结成地冰块就算是一位巴托地领主被冻在里面都会被牢牢地困住。而一个死亡骑士。就算他已经存在了八百年。却终究不可能拥有和一位地狱中地领主可以媲美地强大实力。

    然后。贝坎宁忽然注意到。被冻在冰块里地大团长地两只手中间地地方。忽然出现了一粒紫黑色地。芝麻粒大小地小小亮点。因为那东西实在太小了。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然后。就在法师注意到他地一瞬间。那小芝麻地亮度就比之前提高了几倍。

    “该死地。这东西也会水土不服吗?”法师抱怨着。却只能无奈地看到从那粒紫色地芝麻开始。巨大地裂纹在眨眼地功夫就覆盖了整个冰墙。这些强大地。甚至连地狱领主们都能困住地黑冰似乎并不适合主物质界地环境。虽然在最开始。它地确成功地困住了死亡骑士。然而最终。这东西还是出现了崩溃地兆头。

    法师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小错误:地确。这些来自巴托地狱第八层卡尼亚地黑冰地确拥有连巴托领主们都可以冻结地恐怖力量。可实现这一伟大成就地。却是一座巨大地冰山。不仅如此。借助卡尼亚无时不刻不在继续飘落地黑雪。那座冰山时时刻刻都在扩大着自己地规模。而眼前。自己所致造成地这个小小冰牢。充其量也就是大一点地冰块罢了。

    然而就算认识到了自己所犯的这个小小的错误,法师却已经没有力量去改变什么了,因为在这块黑冰的压抑之下,杰拉德大团长已经聚集起了相当惊人的负能量团,这股力量一旦爆发开,甚至连周围的空间都会出现一定成都的波动。

    所以贝坎宁飞快的退开了,不仅自己后退,而且还顺手把一只悬挂在天上当吊饰的保镖先生也顺手牵走了,他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块眼下已经布满鬼裂的黑冰,眼睛里透着点无奈。

    砰的一声,黑色的火焰完全爆发了,一种令人胸口发闷的奇怪压抑感伴随着飞溅散落的冰块迅速的扩散开,甚至连距离此处几公里外的埃及城镇中那些普通居民们也受到了影响,做了一夜的噩梦,而首当其冲的这片沙漠里,甚至有一瞬间,连周边地域的颜色都变成了黑白两种,那是过量的负能量所引发的空间异常,使得这里形成了一条通往阴影界的通道,如果能量的浓度再高一点,也许这片沙漠也就被阴影界所吞噬了也说不定。

    “去死吧,恶魔,回到地狱里忏悔你的罪行!”黑冰破碎,终于得到了自由的死亡骑士高呼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纯黑色,完全不会透出任何任何光线的大剑,用这东西指向法师,这位八百年前的骑士团长身上散发出凛凛的威仪。

    “你真不该出来的。”贝坎宁轻轻叹息着,不等他这句话说完,杰拉德大团长就已经冲了上来,然后,就在距离法师只剩下区区七八步远的地方,一道绛紫色的光柱就那么从天而降,把这位英雄的骑士整个包裹到了其中,对此,法师叹息着,重复那句话,“真不该的。”

    “见鬼,谁,你做了什么,以上帝的名义!”最初的几分钟里,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咆哮和无法挣脱以外,大团长的身上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然而紧接着,它就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燃烧着的黑色火焰正变得越来越淡,然后,更令他的惊讶的是,就连他身上那件埋在地下八百年的盔甲,似乎也开始经历起一次新生。

    新生的不仅仅是盔甲,在法师沉默的子中,就连那颗洁白的骷髅头上也开始出现一条条干枯的肌肉,然后是面皮,最后,一张标准的欧洲人的面孔时隔八百年的岁月间隔以后,再次出现在中东的土地上,死亡骑士消失了,圣殿骑士杰拉德回归斯世。

    紧接着,只听扑通一声,这位重生了的骑士仰面倒在了沙地上,他的嘴角汩汩的流出血沫,这并非源于任何人有意进行的攻击,只不过他身上那件属于死亡骑士的,重量超过半吨的沉重盔甲,实在已经超出了任何人所能承受的压力极限。

    “我,错了吗,告诉我。”他勉力的抬起了一根手指头,一双褐色的眸子呆滞的子着八百年以后的天空。

    第三章注死(上)

    因为某跟老黄瓜说书名有歧义,套子改名了,改叫套中人。然后咱也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改名叫契柯夫算了……288475spx无论套子还是套中人,请大家继续支持,要收藏,要投票啊啊啊啊啊!

    “对或者错,这样的答案除了自己,又有谁能回答呢?”贝坎宁的目光越过了躺在地上的那位刚刚获得重生,却又立刻走向死亡的骑士,带着点茫然的子着远方的沙丘,摇了摇头,“不过说到耶路撒冷的王位,就算你当时没有支持居伊那又能怎么样呢?在你作出那个决定时,鲍德温家族最后的男丁不是就已经死去了吗?”

    “……”碎末似的血泡从嘴角汩汩的涌出,此时此刻地球上的最后一位圣殿骑士正走向自己生命的终点,看着天空中空荡荡的一片星空,他的目光变得有几分茫然,然后,笑容开始从嘴角蔓延,当这颗脑袋最后歪到一边的时候,那笑容已经覆盖了整个面庞。

    “希望你能安息吧,被自己的盔甲压死的骑士?这悲剧的命运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法师的嘴角向上翘着,他的表情说不出到底是哭还是笑,看着这具躺在地上的尸体真有些说不出的感慨,然后,他哼了一声,“该出来了吧朋友,还是说你已经习惯缩在耗子洞里了?”

    “哦,别那么尖刻,法师先生。蚩尤大叔可没告诉我,你的性格那么糟糕。”很清脆,还带着点尖尖的味道。从一个原本悍马停放位置下面的水杯大黑色小洞里面发出来,然后,一颗椰子大的,满头都是黑发的脑袋啵的一声从里面钻了出来,然后,身子、胳臂。还有腿一样一样的从里面挤了出来,最后,当一个人完整地坐在沙地上时,那个钻出人来的沙洞,仍旧是那么水杯大小的一片,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

    “你……”法师当然记得这个男孩,之前在帐篷里的时候,当其他人全都噤若寒蝉,正是他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自己当时实在也显得有几分急躁,甚至没想起来问一问这个看起来年级还不到十岁的小家伙的来历,定神想了想。对于这个小家伙所表现出地实力,就算是他也忍不住要表示出一两分惊讶。

    操纵时间那绝对不是中很简单的把戏,相比之下,让时间逆时针的流动,和仅仅人为的将时间拨快,这一顺一逆之间的差别比起来,更是好像驴车和核动力火箭之间的速度差一样,已经超出了人类想象的极限,而弹指之间回溯八百年的时光。这份手段,更是可以用超凡脱俗来评价,虽然为了做到这一步,他已经暗中策划许久,却依旧让人叹为观止。

    至少法师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能力做到这件事。当然,这并不是说自己会比这个孩子模样的家伙弱,仅仅是某些人学有特长罢了,毕竟,能够与军神称兄道弟地都是些什么人物这根本不需要多仔细想。拍拍脑袋就能知道了。

    神明之所以为神明,就是因为他们多少有些非同寻常的能力,这是来自规则的力量,并不能代表自身实力到底能够高明到什么程度。所以最后,法师只是哼了一声,说出一句:“你这小家伙倒还真不简单。”

    “谢谢咯法师先生。”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普普通通地小学生的男孩从沙地上站起来,用很幼稚的动作拍拍屁股∧拍手,一双眼睛眨动着,表面的快活中。隐藏着一些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他走到已经死掉的骑士身边,用自己那看起来很是细嫩的小手拍了拍对方的脸颊。“还真是讽刺呢,骑士中的骑士,圣殿骑士地楷模,耶路撒冷最优秀的战士,里德福特的杰拉德,竟然被自己的盔甲给压死了,这要传出去,一定会很轰动呢!”

    “那是死灵骑士的盔甲。”法师挑了挑眉毛这么说,对于小男孩戏谑中带着轻蔑的语气他多少感到有点不舒服,虽然双方处于敌对的关系,但是杰拉德大团长总还算是个英雄人物,对这样的人理应抱有敬意,“任何人,除非有魔法帮忙,否则都会被一吨重的盔甲压死。”

    “是这样。可还是很有趣。”小男孩看起来很天真地笑着。他抬起头对法师眨动着一双大眼睛。“那么。需要我再帮上一把吗?在他地灵魂消散以前。也许我能帮你把那个关于耶路撒冷圣殿山地秘密给拷问出来哦。”

    “多谢。不过我想。用不着那么麻烦。就让他地灵魂安息吧。”法师哼了一声这么回答。“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那个时代地所谓秘密。价值。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

    “真地吗?你不会觉得可惜?知道地话总会方便一点地嘛?”男孩很天真地语气这么说着。一双手上下翻动。似乎正在玩弄着某个可悲地灵魂。“别在意会给我添麻烦地之类地问题哦。绝对非常方便地。一分钟地工夫。我能让那家伙死去活来一百次。”

    “……”法师严重怀疑。这个小男孩如果同样是那种身份地话。那么他地出身八成是和军神蚩尤在一个地方。虽然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好人地样子。不过大概出于兔死狐悲地想法吧。他可以毫不在乎地把一个精灵身上洒上干燥粉。但是如此玩弄人地灵魂。还真做不到。

    “……听说过威尼斯宝藏地故事吗?”法师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真地有愧于坏人这个头衔。当年在外域被追杀排斥得过不下去。根本原因是自己还不够坏也说不定。“说地是在佛罗伦萨共和国地时代。一个和美第奇家族关系不睦地肥人行会首脑。把自己地财富埋藏起来变成了一个宝藏地故事?”

    “那是什么?说来听听!”男孩歪了歪头。两只眼睛亮晶晶地闪动着。似乎被法师所说地内容勾起了兴趣。拿手搓着脸颊好奇地问。“西欧那边地典故。我不是很熟。”

    “啊,至少在开始的时候,那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宝藏传说。说的是一个佛罗伦萨的肥人富翁,在感受到了危险以后,他把自己的所有财产收集起来变成了一个宝藏,埋藏在一个只有自己和自己的直系亲属知道的地方,然后,那家伙就被复辟的美第奇公爵给干掉了,不仅仅是他自己,连同他的整个家族都被屠杀得干干净净。于是乎肥人宝藏变成了传说。”

    “那么,后来呢?”小男孩仰着头看着贝坎宁,一双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像极了一个真正喜欢听故事的好奇顽童,“有人找到那个宝藏了吗?”

    “在佛罗伦萨,在整个意大利,这个宝藏的传说延续了几百年,有的人带着铲子跑到山里漫无目的的到处乱挖,有的人在当地的图书馆档案室里翻来翻去想要寻找出哪怕一丁点线索,只可惜这些全都是白费工夫罢了,一直到了大概二十年前,一个法国的年轻人继承了佛罗伦萨郊外的一座古堡,翻修的时候,才无意中有所发现。你知道他找到了什么?”

    小男孩用力摇头,一双闪亮的眼睛好奇的眨动着,看得贝坎宁心里一阵发冷。

    “其实,作为曾经隶属那位肥人富翁的财产,这座古老的城堡一直都是寻宝的人最关注的地方,之前那几百年里,几乎平均每两年就会有人把那座古堡整个翻上一遍,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次,那些人就和宝藏擦肩而过却始终没有发现,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那传说中的堆积如山的宝藏,其实不过就装在一个比书本略大的小箱子里。”

    “小箱子?宝藏?那里面装得难道是另外一分藏宝图?”男孩对这个结果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他茫然的眨着眼,看起来已经被这个结果搞糊涂了。

    “不是,那就是那笔宝藏的全部,总共包括一张存单,一张股权证名,和几分地契。现在全都陈列在佛罗伦萨一家私人博物馆里面,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法师摇了摇头,他已经走到了死去的骑士身边,一条赤红色的火线从他的手指上发出,不过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就把这具尸体化成了灰尘,然后任由沙漠里的夜风把它吹散开,吹落到中东的每一个角落。

    “存单?股权证明?地契?”男孩的声音里很有几分茫然的重复着法师的这些话,然后翻了翻白眼,很有些不满意的哼了一声,“什么啊,就这么回事!”

    “没错,就那么简单,肥人富翁把自己的所有财富变成了那几张纸,大概是为了逃亡的时候携带方便,他可没想到美第奇会那么快的动手吧。结果,这宝藏就只能落得个传说的下场了。”法师耸了耸肩,“存款的银行早就破产了很多年,那张股权所代表的企业也已经没了影子,至于说那些地契,几百年的变迁以后,谁还会认你!”

    “这就是这些秘密、宝藏,这些东西说有意义就有意义,要说没意义的话,几百上千年的时光流逝,时移势异之后,鬼知道还能有多少价值。为这去打扰死者的休息,很没有必要。”法师抬头看着天空,然后转过头来,“比较起来,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第三章注死(下)

    套中人,他喵的,这名字好别扭,但是中规,广告,请大家投票说:

    “你到底是谁!”贝坎宁的声音并不高,可话音的尾声却了阵阵的雷鸣。不知不觉间,沙漠里的风已经停了下来,淡淡的星光从头顶洒落,照在沙地上、照在人身上,好像映出了一层层的虚影,在这辽阔无垠的沙海中,本应被映衬得异常渺小的人形在那一瞬间竟变得雄壮无比,仿佛是个巨人一般。

    “我是朋友。”小男孩打从喉咙里面发出了一声咕哝,他的脸上依旧还是笑着的,声音也努力保持着平常的样子,可是终究还受到周围这种庞大而奇异氛围的影响,甚至更甚,因为他是行家,懂得这种动静背后所代表着的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力量。

    “法师大叔,我们是朋友。我是军神大叔和红红姐姐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小男孩的脸上出现了可爱的笑容,那种刚刚还显无疑的惊人气势已经丝毫不见,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动着,紧盯着法师举在胸前的右手上,确切的说,是盯住了右手伸出两个指头的指尖上,那里看起来一无所有,却让周围所有经过的光线都产生了扭曲。

    “我们是朋友,是一起合作的朋友。嗯,那个是,是弑神术?”男孩咕哝着,他一直用力的盯住法师的那只手,并且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那里所聚集的力量的恐怖,以至于连通过的光线都受到了影响,以至让人感觉自己的面前好像被摆了一面哈哈镜似地。

    男孩知道那里有什么,那是一个魔法所创造出的奇点。那是一个威力惊人的恐怖魔法的发端,他还知道,一旦那个法术发动,就算自己还是那个全盛期的兆死之神,一旦那个魔法完成并爆发出来,也只有死路一条。而且,那将是真正的寂灭,而不是普普通通地沉沦。

    男孩感到有些后悔,本来,他仅仅是想要表现出几分强势,以求在利益分配的时候不至于被人彻底无视,毕竟,在这个庞大的计划里他实在加入得太晚,如果不能宣示出自己的存在。那么说不定最后连点汤水都喝不上。

    但是眼下,他似乎是把这位神秘的魔法师先生刺激得狠了,当然。他所表现出的实力也实在有点让他出乎意料,弑神术,这实在是已经超出了自己想像力极限的一个结果,虽然自己并没有经历过上古时期的魔法辉煌时代,可他至少接触过那些那个时代的幸存者,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就算在那个传说的时代里,地球上会想到去研究这一课题的魔法学者不少,原理大家也都清楚。但是最终取得成功地,却根本没有一个。

    他不能肯定贝坎宁对这个课题的研究到底深入到什么程度,也不敢肯定那个被他于手指指尖的奇点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存在,但他却仍旧感到了恐惧,对于一个神明来说,这可不是一种很常见的情绪,因为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完成了那个危险的研究,只要能把这东西展示出来,就已经表明了自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我们是朋友。是合作者,我没有任何恶意,你看。”小男孩模样的家伙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两只手,摆出一个顽童模样的挥动着,这既是示弱也是讨好,“法师先生,请叫我小魁,虽然晚了一点,不过我也仅仅是一个对这计划感兴趣的普通人。”

    “普通人?”贝坎宁眨了眨眼睛。轻笑了一声。他搓动着手指,转眼间那种就算站在沙漠里都会让人浑身发冷的古怪气场就消失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法师对这番表现感到非常满意,他相信经过这么一番表演以后,这个男孩应该会老实很久。

    大多数时候。法师并不会在意神明。所以他才会毫不顾忌地和军神合作。而是无论那个无底深渊出身地蚩尤还是那位生命女神伊斯塔。他们眼下地那点实力远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但是眼前这个小家伙刚刚地那一手。却让贝坎宁实实在在地生出了警觉。

    神明是规则地具体化。对于大多数生命来说规则是客观存在无可违逆地。但是作为探索这个世界规律为本质地魔法师。尤其是当他们地研究深入到某一水平以后。他们将拥有足够地力量去规避甚至硬抗那大多数规律所能造成地威胁。但是终究。这里面还会存在一些例外。例如眼前地小男孩。贝坎宁在他地身上看到了对自己地威胁。

    实际上。如果是正面对抗地话。这小家伙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是他那一手如果用来暗算。那么就算贝坎宁地警惕性再高。恐怕也难免会被坑上那么一下。

    短短地一瞬间令时间逆行八百年生生让一个死亡骑士变成了被盔甲压死地骑士。同样地事要是发生在自己地身上。饶是贝坎宁一贯谨慎小心。为了保护自己地生命作过无数地安排。恐怕最后地结果也照样不会有多么地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