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代表着变数,即便对神明等级的对手,这一原则也从来没有过改变。
法师并不觉得对方的阵营里有什么真正高明的人物,充其量不过是几个刚刚摸到了魔法世界门径,心性还没有安定下来的毛头小子,被人拿几句什么爱国心民族情之类臭不可闻的鬼话煽动一番就活了心思。他们自以为已经理解了世界地本质,实际上所看到的不过是海面上出来的冰山一角,也因此才会摆出这白痴到了极点的正面阵型。
这个观察结果让法师很满意,某种意义上说,他是那种向来不喜欢迎难而上的人,相比较同级或者更高明的对手,他更愿意挑选一群笨蛋来欺负。不过茜德-梅尔女士的话里面,似乎有意无意的想要把那个埃胡德装进这件事里去,这么一来无论真假,法师就不能不多费一番心思去考量考量了。
“梅尔女士。关于以色列方面,我记得近年的吸血鬼血液配额好像……”忽然间想到的一个可能让法师脸色微变:地球上地魔法网络始终是架构在人工基础上的,并不完美,常有漏洞出现。而因为吸血鬼血液中所蕴含的信仰血素的浓度问题,让它成为了弥补魔网漏洞地首选材质,但是相对的。能够修补漏洞的东西,只要运用得宜,也同样能够拿来制造漏洞,如果眼下自己所站地地方忽然……
不知不觉之间,贝坎宁的额头上挂上了一层细细的汗水,幸运的是,绿眼睛女士接下来的话帮他解除了忧虑:“血液配额?因为内部民族主义盛行。同时周边各国和东方教团方面意见也大,以色列这边已经好几年都走的最低配额,好像去年和今年还是零配额来得——这方面就算那些犹太大师们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边国内找不到几个正经搞研究的。”
“是吗?看来我是想多了。”法师悄悄擦了把汗水这么说,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随着一阵咒语地完成,众人面前已经被轰炸半天开始变薄的力场墙再度得到了加固,在这个沙漠中心的鬼地方,他们已经停留了大半个小时,对面那支部队倾斜下来的弹药如果统计一下,恐怕足以再打一次中东战争,幸好这里是沙漠,别的物资虽缺,石英沙子却到处都是,到处建起地力场墙壁可以最简单。同时也最有效的保护众人的安全。
天知道这份帐单到底算是以色列的还是会记到联席会议头上。法师忽然有点走神的这么想,要是等到这一切结束以后。仅仅这么一份天价的、来历不明、用途不明的弹药清单就足以让以色列现在的内阁黯然下台,说不定,还要赔上几条替罪羊去化解民众的怒火吧。
无论如何,至少从女魔法师的说法来判断,自己地那个恐怖猜测还是有点多余,魔网地问题对于现代世界的魔法师们来说实在是个最大地禁忌,除非是真的疯了,否则不会随便去碰,更不可能把那么要命的要害去告诉一个政客,而如果那个政客能够聪明到自己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太聪明却又缺少自知之明的人,总是活不长的。
看起来只能认定那个埃胡德是跟梅尔女士有矛盾,或者至少是关系不好,所以才会把私下调用防爆构装体这么一顶难堪的帽子给他戴上,一旦这消息传出去,哪怕那老兄没受到处罚,恐怕会比受了处罚还让他难受,如此蠢行,如此蠢事,如此蠢才,这三蠢的帽子一旦戴上,对一个高级魔法师来说,他大概宁愿在这边被乱枪打成筛子。
“如果是这么大规模的私自调动的话,联席会议总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吧?”贝坎宁这么问到,同时他心里面多少也有些速战速决的念头,时间等于变数这且不说了,刚刚那个联想实在是过于恐怖,哪怕听起来完全是自己想得太多,可那也并不能完全排除自己的对手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的事实,疯子魔法师,这种东西向来是所有对手中危险级数最高的。
“两个小时,一般而言,单纯的调度很容易瞒下去,但是一旦开始行动,位于晶壁外层的九号防爆构装体终端就会分别向十二个教团发出指令复核信号,虽然理论上,这不过是个过场,没有人会认真去读那份报告,不过,五千个构装体组成的一支军队,哪怕是睁着眼的瞎子也会发现问题,一小时召集会议,一小时确认,到时候,以色列就有难了。”
“听起来这个前景倒还不是很糟。”法师听完梅尔女士的话这么说,他看了看那双绿色的眼睛,确认对方没有隐瞒,“那么你的意见呢?我们再等一个半小时?如果高层会议里的某些犹太成员试图拖延怎么办?”
“……伙计,你难道还不清楚联席会议这种官僚机构最讨厌的是什么吗?”绿眼睛女孩眨了眨眼睛,用带有着严重鄙视的语气说道,“做对是应该的,做错是允许的,但是任何人都必须尊重它的权威,想要越过这个机构采取行动,哪怕你的所作所为代表着全世界的利益,那也是在跟整个魔法师世界作对,尼古拉-特斯拉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无论如何,呆在这个鬼地方挨炸的感觉我已经受够了。总是要做点什么,否则,那群小不点会把我们当成乌龟。”法师想了想,最后还是摇着头说到,他在眼前立起了一根手指,借以丈量两边大概存在的距离,“与其等联席会议动手,我更愿意让以色列的笨蛋们自己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到底是多么愚蠢的错误。”
“别看我,我就是个看戏的。”绿眼睛女孩耸了耸肩如此说,“只要其他人没意见,你愿意怎么玩怎么玩。”梅尔这么说,不过她说的有点晚,她的话才刚说了一半,法师右手向上的五个指尖,每一个上面都飘动起一颗湛蓝小米粒似的东西。
没有烟雾,没有火光,构装体大军的中央区域忽然间多出了那么几颗没有谁会去注意的小芝麻,然后他们瞬间开始变大◎胀,眨眼的功夫就从芝麻变成了鲸鱼,而且还是座头鲸的水平,蓝色的闪电丝丝拉拉的响着,中间还伴随着一连串猛烈的被加热的高温空气殉爆的声音,随后,这些光团消失了,里面剩下的全都是黑乎乎一片,而且不止是如此,哪怕周围那些只是靠着闪电爆炸比较近的构装体身上,同样冒出了蓝白色的电火花。
因为考虑到制造成本和地球民众的适应问题,这种据说全机械化生产,平均每分钟能够制造上万台的战争型防暴构装体在内部功能和能量供应能够方面完全采用了现阶段“科技水准”可以说得过去的电能结构,这种设计固然为大生产提供了方便,同时还令得这种性能优异的机械构装体,可以在战场上自助从损坏机体上拆卸零件进行修补,从而令续战能力大幅加强,不过也让它的弱点变得异常明显。
“尽快解决战斗比较好,”法师这么说到,同时指尖上再度浮现出五颗小小的闪电米粒,不过随后他就知道了,正在打着速战速决主意的,可远远不是他一个人。
庞大的构装体部队开始做一件很奇怪的事,她们一个接着一个让身体扭曲成了奇怪的样子,然后好象叠罗汉似的一层一层往上叠加,作为一种拥有人类外形的构装体,当他们组成那种稀奇古怪的模样时,就算以贝坎宁的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吃了一惊。
“那是在干什么?”他莫名其妙的问,“排人墙吗?也没有这么排的吧?”
“九号构装体组合型,据说设计之初就拥有的机能。”绿眼睛女孩揉了揉额头,“从设计理念讲,是打算把源自构装八号的肉搏功能发挥到极致,不过我个人觉得,实际理由是某个设计人员小时后看卡通片实在看太多了。”
“……”
第八章巨灵(上)
他喵的,好悬以为又抽了,再这么抽下去,马儿快要斯巴达了说,昨天的事还没结果呢……
首选是排成了一个接一个的圆环阵型,仿佛跳土风舞似的,首尾相连的兜着,并且在这个绕圈的过程中一点点退去人类的外形,变化成各种各样奇怪的样子,然后,一个组成一个部件,不多时,就好像小时候在沙地上制作的沙雕,先是有了两只脚然后一点点的往上成长,那高度已经超过了十米,而且还在不断的成长着,跳着圆圈舞的九号构装体一个接一个的加入其中好像养料似的,让这东西越来越大。
“这是……”法师只能无言,这辈子,他自诩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了吧,可是如此巨大的的构装体,以及构装体如此进行运作的过程,这仍旧让他看花了眼,虽然他依旧觉得那个设计了这一构造的家伙估计有些脑抽,但是不能不承认,当构装体达到如此体积以后,什么武器、火力、防御之类东西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别说眼下仓促间用沙子建立起来的那道力场防御墙,哪怕是自己所得意的,号称绝对铁壁的七彩防御罩,如果真被这东西踩上一脚,那么马上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不管怎么说,再在这里站下去,都有种坐以待毙的感觉。我先上去看看了。”女伯爵这么说着,双脚一蹬地就飞了起来,不过,还没等她飞起来五六米高,一枚从组合构装体身上发射出的导弹由上而下把她砸回了原地。在那爆炸的瞬间,一片蓝色的光气把乔伊斯包到了里面,等到光气消散,倔强的女伯爵已经脸色煞白。嘴角还挂了一丝血迹。
“真见鬼,这东西组合起来连武器装备也会升级的吗?”她这么说着,语气仍旧带着那几分倔强,可是随之而来的剧烈的咳嗽,和那一阵咳嗽里,从嘴里喷出的碎肉块却丝毫没有办法隐瞒。一击之下。就连一位吸血鬼亲王都吃了那么大亏,这场面让在场地人都安静了。
“乔乔先别说话。”伊斯塔女士冲了上去,她扶住女伯爵,双手散发出淡淡的绿色荧光,这光一接触到女伯爵的身体,立刻就钻了进去,过了那么几秒钟,女孩的呼吸平静下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圆睁着。瞪着那个高度已经超过三十米的巨大金属怪物。
哪怕是五万个构装体所组成地军队也不足以让法师脸上变色,可眼前这个东西,光看她的体型就已经足够让任何一个自命不凡的人头皮发麻。第一次攻击。这个三十多米高的金属怪物仅仅是猫下腰,伸出一跟手指轻轻一弹,法师一次又一次修补,曾经挡下足够再打几次中东战争弹药量的力场沙盾简直就好象纸糊的一样,毫无抵抗就碎成了一地。
“散开吧,这东西太大了,没必要跟他硬拼。”军神阁下无奈的叹着气说,如果释放出法身的话,他本来也算得上是个超级大号的存在。哪怕搞得比眼前这个机械巨人再大一头也不是不可能,问题是,那对他自身同样是一个巨大地消耗,一旦打起来,恐怕十分钟不到就会因为信仰元力消耗太多被轰回原形,可人家,那可是靠着真材实料搞出来的。
幸好,这东西就算体积再大,也不能改变以色列只能再撑一个半小时的事实。如果大家散开到沙漠里,借助地形和这构装体怪物兜,要拖一个半小时,倒也不是什么太难地事,所以,法师忍不住就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
“老爷,老爷,您千万不能把我们仍下去不管啊!救命啊老爷。真主啊。救命啊!”头上缠着厚厚的灰色头巾的肥胖阿拉伯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贝坎宁,怎么也挣扎不开。还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人袭击了的魔法师,听了半天才知道抱住他的原来是金古的那个费恩。
本来,正是因为有那只装满了劳工的车队,这才严格的限制住了魔法师地实力发挥,使得他们只能按照正常的路线规划前往耶路撒冷,按照原本的设计,大队和法师所率领的先行部队之间应该有起码十分钟的距离,奈何之前构装大军的炮火十分猛烈,法师一时心善随手把这些家伙同样纳入了自己的保户,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忽然就成了一个麻烦。
“放心。每人要你们地名。快把手给我松开。”贝坎宁很郁闷地叫着。大概是因为体型太大地原因。巨型组合构装体地动作显得有些缓慢。可尽管如此。没有人敢于轻视这东西地每一次攻击。谁想到。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被这个成事不足地盗墓头子给牵制了。正考虑是不是干脆让他彻底消失。身边地沙地里忽然传来一阵奇怪地沙沙响。
“当心!”听不出到底是谁喊地那一声。但是法师地反应至少还不算慢。一股猛烈地气浪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使身上地袍子膨胀成了球。而那个长得有几分像球地阿拉伯胖子则是直接被这股力量掀动得飞了起来。没等他落地。一群银灰色。头部好象倒扣地盘子。闪动着金属光泽。拥有八只圆规似尖脚地蜘蛛型怪物从沙地里面窜了出来。其中一个撞向法师。而另一个。已经好象拥抱似地把胖子费恩抱在了怀里。
“轰!”爆炸声略有些发闷。但是威力却一点都不会显出闷来。一团鲜红色地东西在贝坎宁面前画了一条抛物线飞过去。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某个不幸地阿拉伯胖子连着半个膀子地脑袋。他地两只眼睛无神地大睁着。而下半身。已经彻底消失地无影无踪。
“老板!”远处地车队里面传出几声惨呼。不过很快就消失了。那是法师手下伞公司地保镖们在进行应急处理。看着眼前这残缺不全地尸体。贝坎宁悄悄地摸了摸鼻子。
他甚至有种轻松地感觉。虽然这位金古地大老板从来就没真正地给自己找过什么麻烦。可他地存在终究在这支队伍里面制造了另外地一个核心。眼下。这个核心消失了。至少从管理学上说。这是一个进步。他抬脚踢了踢死人地脑袋。这才注意到。眼前类似地机器蜘蛛雷至少一下子冒出了上百个。
天知道这些隐藏在沙漠里地危险兵器到底是什么时候埋下地。贝坎宁地运气不错。至少奔着它来地那两颗全都被那个自己缠上来地胖子给消受了。在他身边不远处。绿眼睛地梅尔一只手捂着嘴。满脸煞白。全都是震惊地表情。而那位号称铜头铁额地军神阁下。他刚刚从沙地里捡回自己被炸飞地腿。虽然按上以后行走无碍。但是脸上地怒气却好象要开锅了。
不过,真正最让人吃惊的是红女士,在她面前,已经高高立起了一根体型丝毫不比组合构装体的高度逊色的龙卷沙柱,一个又一个蜘蛛地雷被卷进了龙卷柱里,沉闷的爆炸声仿佛节日里的爆竹一声声接连不断。
然后法师才终于发现为什么一直以来那巨大的构装体都没有了动静,却原来那东西的一条胳臂竟然被卷进了这个庞大如同黄|色巨龙的沙柱里面,留在外面的机体剧烈的扭动∧打,挣扎着,但是面对这个巨大的龙卷风柱还是显出有几分无奈。
不过明摆着的,红女士操纵这个超级大号的风柱子显然也不会有多么轻松,一贯风轻云淡的她此刻脸上挂着一层厚厚的汗水,眨眼的功夫已经把自己的领口衣襟全都浸湿了,尽管如此,新冒出来的汗珠子仍旧哗哗的往下淌着,就好象沙漠里忽然见多了个水人。
“该给你们个教训了!”如此发出高呼的是刚刚才把自己的断腿按回去的军神阁下,他的眼睛里冒着火,不过是不想硬拼而已,毕竟这么大号的一支东西,想要彻底摧毁难度不小,可天知道,不过这么一分小心思,难道就被人当成了软柿子?抬手揉揉仍旧有些疼痛的小腿,他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挽回几分面子。
于是下一刻,一个生有牛头,高度也和组合构装体相仿的巨人出现在沙漠里,一声牛吼两边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声音传出,仿佛是在这万里晴空中打了个霹雷,立定在场的构装体表面上仿佛泛起了一层银色的涟漪,然后,几千枚火箭弹的助推之下,金刚似的军神一下子远远的飞了起来。不过,构装巨人的方面,挨了这一下却也并不好受,更糟的是,它那条被吸在龙卷风里的胳臂也在同时作怪着。
一道巨大的闪电,仿佛一把长刀从天空划过,那撕裂的声响哪怕几十公里以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红女士长出了一口大气,龙卷风柱消失,而组合机体却已经丢下了一条胳臂。
第八章巨灵(下)
好讨厌的天气,地球似乎变成了蒸笼,汗出如浆这个成语实在太贴切了说。然后,新书正三江中,筒子们,如果谁还没收藏的话,请收藏。
“以上帝的名义,谁能告诉我,在沙漠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地球各处,任意大国以及大规模国际组织的秘密部门里类似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子着屏幕上那个高大得仿佛铁塔似的怪物,喉咙里仿佛被什么糟糕的东西给梗住了,吐出的字节干硬得好像南极洲的石头,“那东西,谁能告诉我,难道孩之宝公司终于把他们的大玩具做成了吗?”
什么东西能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这种问题的答案因人群、因年龄和性别结构之类的东西而产生差别,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如果某一东西制造得够大,那么它将会很容易令人类产生一些类似敬畏、恐惧、震撼之类的情绪。
组合构装体实在太大了,五千个一般机体融合为一以后所形成的巨无霸,哪怕是在沙漠这片一直以来往往是用以衬托人类渺小的土地上,却反常的显示出更加恢宏的气魄,甚至于,当画面上那东西每动一下手,旁观的人们心脏都会打一个哆嗦,似乎生怕她把天捅个窟窿——或者更糟,从屏幕里面走出来,直接把自己碾碎。
“告诉我,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那些见鬼的魔法师,他们每年抢走我们一半的收入,就是为了搞出那个大东西来把我们碾碎?”衣冠楚楚的绅士高高举起一把金灿灿的轻机枪发出愤怒的咆哮,在这阵咆哮声中,一群小绵羊似的女性职员们已经堵着耳朵缩进了角落里,却又被一把揪了出来,“去。去挂电话,给我接克利夫兰先生,接以色列大使,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是犹太人!”
类似的混乱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毕竟,哪怕联席会议是一个几乎从不管事的理论性地最高暴力组织。但至少在表面上,地球上的各个角落里还是塞满了各种政府与非政府的政治大鳄,他们多数时候兴趣仅仅是停留在吞食身边的小鱼小虾上面,但是无论何时何地,总还是会流出一只耳朵旁听着魔法师们的动静,一切只因为,和他们这些鳄鱼比起来,那么联席会议,就是一头比史前的恐鳄还要大上几十倍地超级怪物。
虽然这头怪物大多数时间的兴趣仅仅只有打瞌睡。但是只要他翻个身,那么眼下活动着的那些小鳄鱼们就不会有人有好日子过——某些擅长钻营的消息人士绝对不会对某个以骷髅为标志的组织所提出的那个圈养人类的计划感到陌生,作为一群在当今世界上生活得幸福无比的人们来说。他们可是一点都没有跑到某个罐子里过下半辈子的兴趣,但是所谓地反抗也只能是送死,既然如此,唯一能够做的就只剩下提高警惕了。
而眼下这一次来说,问题本身其实并没有太大,不过是一次出现在以色列附近的局部异常罢了,要说这些负责观测地人士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哪怕出现在屏幕上的是长了三对翅膀的天使又或者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魔鬼他们也不至于有多么大的惊讶,可问题是。这个防暴构装体的体积是在太夸张了,和她比较起来,普通人站在那儿就好像大象身边的一只蚂蚁。
体积代表力量的观点虽然对大多理智人士来说固然是个笑话,可眼前这东西的体积,却足以让所有理智想头全都化作泡影,于是乎,几乎所有身份公开地联席会议基层工作人员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犹太人全都疯了?”不过,作为消息灵通人士,他们手中所掌握的情报线绝不会仅仅是联席会议这一边。于是很快的,很多之前被忽略的线索一条条被串了起来,某对父子所作下的自以为高明的华丽事件清清楚楚地摆在了所有人的眼前,接到报告的大人物们地头一个反应,几乎全都是这么一句鬼话。
而所有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发现事实的人里面最可怜、最悲剧同时也是最无辜的一个,则莫过于刚刚从试验室里面走出来,就立刻被平日交好的同事扯到一边去的犹太裔中年魔法师埃胡德先生,听过同伴讲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他沉默了三十秒钟以后。普林斯顿大学的上空顿时传来一声足以吓跑满天乌鸦的惨叫。
埃胡德本质上是个纯粹地魔法师。也就是说他地智商很高。高到只要给他足够地认真。无论什么阴谋诡计之类东西也很难在他眼前隐瞒过去。不过悲剧地是。作为一个魔法师。他已经对周边生活中所发生地一切。太久太久都没有产生过兴趣了。所以往往。要等到阴谋所造成地效果出现。他才有空回过头来仔细想一下。
所以结果是十分悲剧地。他在惨叫。而且也只能惨叫。因为别管说什么。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虽然平心而论。他绝对不是个没有民族感情地人。可是等想清楚所发生地一切。他甚至连那个自己同胞所组成地国家都恨上了。
背叛。彻彻底底毫无保留地背叛加上出卖。那个该死地混账小子。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以他地智商来说。恐怕一辈子都别想能够接触第四环以上地公式运算。正常状况。自己绝对不可能收下那么一个白痴学生来害人害己。可是为了两代人地交情、为了以色列。他终究还是做了。而这么做地结果就是。那父子俩往自己地后背上扔了好大号地一口铁锅。眼下他连死地心都有了——不过前提是先干掉那队自以为聪明地父子。
以上帝地名义。埃胡德这份自杀地心思可不是空口在说白话。作为常春藤中优秀地年轻学者。他可是亲眼看到过那个现在正承受着组合构装提供记得那位魔法师所发表地死灵术论文。作为在同一个领域也有所涉猎地学者。对那些文章地作者他所能生出地只能有膜拜地心思——其实。这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么一位对死灵术有高超见解地魔法师。难道就从来没想到过遭遇危险而早早做下什么准备吗?埃胡德死都不能相信。
那对白痴父子。大概他们以为只要能把人搞死。各方满就会默认他们地行为。反正联席会议也就是个大号摆设。而且核心层还有不少犹太人——那些以色列地官僚。他们先天就以为所有地犹太人应该都会冲着他们说话。可以他们脑壳下面地那点点稀薄地脑浆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哪怕那人已经粉身碎骨。可也不见得代表结束。
更何况。他们八成根本就没机会做到那种梦想中才可能实现地东西。
“给我接总理府,立刻,马上,我不想听到任何找不到人的借口,不要问我是谁,看到这条专线你就该知道什么东西不该问!”想想如何善后吧,埃胡德叹息着这么想,他甚至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同伴所说的让他看看实况录像的提议,眼下去看那些东西,也不过是填堵罢了,毕竟他的兴趣方向集中在死灵术,而对那个被精研变化系的同伴称为“地球上魔法制造成就最高体现”的东西生不出半点兴趣。
埃胡德匆匆的跑回了试验室,那里他拥有一条通往以色列国内的专线,说起来,这还是自己那白痴学生的老爹所提议的,用以收买所有犹太裔高级魔法师的小东西,利用这部座机,可以随意拨打以色列政府的任何一个部门,二十四小时不断线,随时有人接听。
不过结局是很明显的,再怎么二十四小时不断线,当边境上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政府机构方面也早已经乱成了一团——最新消息,那三个师的溃兵已经有些闯进了沙漠中的犹太人定居点,四处抢劫所能找到的一切财物和食品,并且开枪杀害自己的同胞。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电话那边仍旧没有人接听,埃胡德的眉头已经挤成了一个川字,他的头脑仍旧停留在沙漠里那个大号组合金刚的身上,还没能设想到以色列国内到底出了多大的乱子,他只以为这是那对父子对于自己这类人的反应早有意料,于是提前作出了某些布置,他放下电话,然后再次把它拿起来,重新拨号:“给我接总统先生,立刻。”
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以色列的总统只是一个充满荣誉的空头衔,是对于那些作出杰出贡献的犹太人的一种满怀敬意的礼物,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这位本是彻底的摆设的名义国家元首手中,自开国时代开始就掌握着一只完全由海外犹太人所组成的秘密机动力量,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当政府机构运作不能之际,把国家从危险中拯救出来。
现在是该动用这支力量的时候了,埃胡德这么想,电话里还是忙音,实验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他那位跑去看直播的朋友闯了进来,一屁股坐在自己面前,咕噜咕噜的喝干了面前茶缸里的每一滴水:“你相信吗,我们最完美的作品啊,这么庞大的组合构装体,以上帝的名义,它就这么完了,一个人都没杀死。”
埃胡德直接把电话扔掉了,他知道,现在做什么都已经迟了。
第九章一个国家的末日(上)
套子的成绩,看起来是比科学末日好多了,这真悲剧……
以色列的天塌了——一个很夸张的,但是事实上却精确的描述出了事实。耶路撒冷的街头已经挤满了军警,仿佛为了烘托气氛似的,莫名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说实话,对于常年生活在恐怖主义阴影下的以色列人,单凭这些倒也算不上有多么恐怖,他们已经在自己的生活中习惯了街头出现大量警察、习惯了莫名其妙的爆炸。
“父会拯救我们的,那些万恶的异教徒,他们会下地狱的!”一位拉比装扮的老人,扶起身边匆忙向自己家赶而摔倒在地的孩子如此说,对于这些普普通通的市民来说,这不过是那些令人憎恨的邪恶恐怖分子们试图夺走犹太人家园的又一次努力,所以他们诅咒着,向着圣殿山的方向祈祷,然后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那些从自己身边匆匆路过的阿拉伯人。
对于大多数民众来说,他们此刻早已经遗忘了千百年前两个种族相互扶持着,共同在这片死海之滨的神赐之土上繁衍生息的日子,他们已经忘记了双方曾经拥有过的共同的祖先,他们互视对方为仇雠,把自己生活里遭遇的任何一个哪怕最不起眼的麻烦扣到对方头上,心里唯一想要的,就是把对方彻底从自己的生活里撵出去。
“又是那些异教徒干的好事!”甚至当那边的军警才刚刚走上街头,类似的声音已经传遍了耶路撒冷的每一个角落,以往这个时候,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士们,总是会用自己高人一等的目光看着窃窃私语的人们,接受他们敬畏目光地子,然后,等到觉得气氛差不多了,才会随心所欲的稍微透上那么一点真相。
可今天不同。哪怕是再睿智、再镇定的消息人士,他们的面孔都是茫然的,对于那些跑到自己身边探求消息的普通人甚至连一般地应酬都懒得去做,一个个仿佛异教神庙里供奉的偶像,狰狞而麻木,看起来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似的。
事实也是如此。因为此时此刻,以色列的天已经塌了。
哗变,一个多么莫名其妙的字眼,如果在今天以前,有人会跟他们说以色列的军队也会哗变,军人会疯狂的射杀自己的民众,从民众的屋子里抢走哪怕最后一块钱和一粒粮,他们只会耻笑地面对哪个疯子,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可能直接吐他一脸。
以色列的军队,是犹太民族地利剑,是时刻为了犹太民族生存权利与土地而奋斗在最前线的英勇战士。他们无畏、他们忠诚、他们无坚不摧,他们是所有犹太人的天,在他们的遮挡下,在他们的奋斗下,才最终诞生了以色列这个国家,才最终让犹太民族拥有了安身立命的土地,这样的一支军队,这样的一种力量,怎么可能背叛自己的国家和民族?
所以当头一次有人听说边境定居点被以色列士兵攻破。民众被屠杀,财物也被哄抢一空地时候,所有人的头一个反应是莫名其妙,接着,有些人就会去看看日子,然后理解的点点头,愚人节快到了,这大概是某种预演。然后,消息被证实了……
天塌了。消息人士们面面相觑,紧接着就传来了特拉维夫那边大量参谋军官饮弹的消息,很多人沉默了一下,然后直接从自己所工作或者居住的楼房上面跳了下去,而更多的人,他们匆匆忙忙的向自己的家赶去,路上遇到军警,立刻瑟瑟发抖的躲到一边,天塌了。连军队都不能相信地此时此刻。他们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相信谁。
他们所不知道地是。相对于耶路撒冷这座“以色列永远地、唯一地首都”真正在以色列这个国家所行使着首都职能地特拉维夫。天地塌陷地混乱正在最高层次地级别上上演着。一种人人自危地感觉包围了所有政府机构地成员。
一群穿这很特别模样地制服。操着各种各样口音。有些甚至连希伯莱语都说不利索地年轻人行走在街上。他们手持着拥有最高权限地通行证。肆无忌惮地闯入每一个政府职能部门。连总理府都不放过。所有被他们点到名字地人。毫无例外都被强拖着带走了。过程中甚至连一个合理或者不那么合理地理由都没留下。有人认为他们是摩萨德。于是怒气冲冲地把电话打了过去。结果得到通知。摩萨德地正副局长刚刚被同一群人好像拖死狗一样地拉走了。
“他们抓他们地。管好你们自己地事。”六神无主地人们把电话打到总理府、打到军队、打到利库德集团和工党地党部。甚至连那位大多数时间都是个摆设地总统先生都被想了起来。他们纷纷地把电话打过去求援。或者。就算没有援助。哪怕能够得到一句安抚军心地鼓励也可以。然而都没有。所有地答复只有那异口同声地一句话。
做好自己地事?该怎么做?人心惶惶地大伙谁还有心办事?天知道会不会过一会儿就被人闯进来。然后好像死狗似地拖走。他们三三两两聚集到一起。不大地工夫。一份不怎么详细、也不怎么准确地被捕者名单就产生出来了。而那东西。只能另恐惧地气氛变得愈演愈烈——从那份名单上看。这些被捕者之间根本看不出有任何联系。也就是说。无论是谁。他们都有可能是下一个……没有人还有心思办公。如果下一刻就被抓走。那么他们宁愿留在家里和家人相聚。他们有些把亲戚子女全都找来。召开了盛大地聚会、有些一个人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等待着最后时刻、有些喝地烂、有些翻出了年轻时代用过地步枪。
背叛地感觉萦绕在他们每一个人地心头。曾经主宰了这个国家命运地公务员们。此时此刻。他们忽然有一种被国家所出卖了地感觉。他们静静地等待着未知地命运。同时。毫不吝色地向那些出卖自己地大人物们发出最后地诅咒。而那些抛弃了他们地人呢?此时此刻。他们有自己地麻烦不得不去面对。
“该做地我们都做了。那对傻瓜父子。他们地所有亲信。相关人员还有亲信地亲信。只要能控制起来地全部都在控制之中——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做这些有什么意义。那个超级金刚在沙漠里被摔成零碎地时候。他们就已经完蛋了。那两父子现在就好像傻掉了一样。根本听不懂任何问题。也不会回答什么东西。这么抓着他们。什么用也没有。”
“那对父子,他们顶多用来应付一下联席会议,可是在座的诸位,大家都知道那个机构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就算不应付它,它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或者,等到它决定要做什么的时候,我们坟头上的草都枯黄好几次了,可是大家都看到了吧?以往,由于历史上的苦难,犹太魔法师们是最忠诚、热爱自己国家的一群,借助这份爱,以色列在以往取得了无数个胜利,可眼下,这份互信的基础在这次事件里彻底毁掉了。”
“也许,还没有那么糟,毕竟,再怎么不满他们也还是犹太人,他们爱这个国家……”
“也许比这更糟!我接到了十几个电话,其中一半都是辞职的,政府公职、大学里的教职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职务,而剩下一半,那些更糟,他们指着鼻子骂我们这些国家的领导者是叛徒,是恶棍,是犹j,知道他们共同的态度是什么吗?从今以后,任何一个和以色列公职人员?br/>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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