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科学末日

科学末日第67部分阅读

    员有关的人,都别想成为他们中任何一人的学徒!他们爱这个国家,但是他们恨我们!恨不得拆了我们的骨头去召唤骷髅!”

    “所有人都闭嘴!”一个颇有些威严的声音在会议室的中间响了起来,那是位头顶上已经连花白头发都没有几根的老人,他用布满老人斑的手一下接一下的敲打着自己手里的拐杖,作为这个国家名义上的领导者,虽然他手中从未拥有过任何实际权利,但是在全世界的犹太人中却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号召力,当他开口,会议室里吵嚷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联席会议的问题不是什么当务之急,至于犹太魔法师们的愤怒我们也该理解。时间会帮助我们解决那些问题,毕竟,不管怎么样现实是改变不了的,他们是犹太人,是和我们流淌着同样神之血脉的犹太人,一家人闹别扭早晚有说开的时候,真正的麻烦,是那些外人,那个被利维斯父子激怒的魔法师和他的异教神明组成的探险队,他们可不是犹太人。”

    “听说,那位魔法师拥有美国国籍,我想,我们也许能够通过美国政府从中转寰。”这次开口的是另一位老人,作为政府的领导者,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个国家实际上的最高领导者,他轻轻点头,“实际上,我们已经接通了白宫方面……”

    第九章一个国家的末日(下)

    敏娜,明天日全食哎,大家都准备好了没?

    “……我们,无能为力,抱歉。”高大的屏幕上,面对着一大群以色列最杰出的政治家们,那位曾经是整个犹太民族最友好的朋友的现任美国总统阁下如此说道。他满脸阴沉、语气无力,似乎同样对于这个回答不感满意,却仍旧这么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说实话,朋友们,我讨厌那些高高在上的魔法师,尽管我刚刚才知道他们的存在。”透过电话线,那位总统先生沙哑的声音传进了在场每一个政治家的耳朵里,“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对于大小利维斯先生的所作所为,我会为他们鼓掌。你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们不会想象那个女人在我的办公室里做过什么!如果可能,我恨不得让她和每一个跟她一样的人全都去见鬼,可是此时此刻,我帮不了你们。”

    “总统先生,那位阁下,他是美国人。”大屏幕这一侧的总统先生站了起来,不顾自己的年老体衰,他的声音发抖,每说出一个音节脸上的老人斑都会发生激烈的抖动,好像要从那张老脸上掉下来似的,“美国人、美利坚民族、美国梦,抱歉,我已经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我知道你们美国人崇尚个人主义和自由精神,但是人终究不是一个个个体,他们有亲人、有朋友、有家庭,只要想做,您就可以向他施加压力。”

    “……总统先生,我抱歉。”对面的总统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条纸巾擦拭着自己的额角,利用这个动作让自己的眼睛从屏幕上消失,“抱歉,你的建议。我和我的顾问们探讨过。它具备一定可行性,但代价将是激怒所有的魔法师,甚至有可能会把整个联席会议推到美利坚的对立面,而那将是合众国的末日。”

    “但是如果你们不那么做,今天就会是以色列的末日!”另一位老人站了起来,他慷慨激昂地吼叫着。那是这个国家曾经的总理,一位温和派的政治家,虽然和当政的利库德集团政见不同,但是在这个国家危亡的关头,他也同样出现在这间办公室里,“想想吧总统先生,一个毁灭关头的以色列将带给世界什么?而如果支持我们地话,你将彻底得到犹太人的友谊,而且。我们保证会发动手中一切力量,不会让那个最糟糕的结果出现。”

    “……抱歉,我是合众国的总统。不是以色列的。”似乎这就是最后的回答,那位浅褐色头发的先生挥了挥手,似乎是打算就此结束这次对话,工作人员已经出现在大屏幕上,再然后,屏幕上出现的就是那位先生的背影了。

    面对如此决绝地回应,屏幕这一边的以色列政治家们再次陷入了集体性的绝望之中,他们沉默地坐着,然后忽然间响起一个所有人都很熟悉的声音。那是现在的总理先生,这位曾经中东战场上的英雄,向来不曾改变的就是他那火爆的脾气和坚毅的性格,在今天这个时候,他能忍受到现在已经十分让人意外了,他的声音很沙哑,说的话也很简单。

    “你们不怕我们把全世界都卷进来吗?以色列地导弹能打很远,也很有些特别的东西。”一个威胁,一个对于大国的领导人来说很难想象的威胁。哪怕任何一个正常国家的领导人都不会做出这种威胁,实际上,哪怕真的走到毁灭边缘,一个头脑正常的领导人也不会真的做出如此决策,因为那将是无法挽回的可怕局面。果然,大屏幕上那位总统先生停下了脚步。

    “美国也有很多犹太人,世界其他地方也是一样。”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听起来更年轻,也更激动。似乎是真地被这个威胁给激怒了。“你们不是说全世界的犹太人都是你们的同胞嘛?怎么,遇到麻烦就想要拖着所有同胞一起陪葬?”

    “你不理解犹太人。你不理解这个流离失所两千年的民族。”总理先生沉着脸,如此说道,声音很是冷静,语速也是不紧不慢,听起来似乎像是在教育自家的晚辈,“两千年,我们已经过够了没有自己国家的日子,四处漂泊如同一只只断线的风筝,被歧视、被抢劫、被当成异类,原因仅仅是我们比其他人更优秀。我们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以色列,这是全世界犹太人地希望,为了守护这份希望,就算和全世界为敌又怎么样?”

    “……那个人再疯狂也不会摧毁整个以色列。他最多也就是针对你们这些领导者而已。局面再糟也比二战地时候强太多了吧?等他发泄够了。你们大可以重建一个国家。既然五十年前能做到。没理由今天做不到。”对面那个声音犹豫着这么说。

    “做不到了。再也做不到了。二战以后地世界是一片狼藉地世界。在那个时代。任何一个能够爬起来挺直了背地民族。哪怕他虚弱得一碰就倒也没有人有那个去碰他地力气了。可今天呢?只要投一分钟以色列倒下。下一分钟周围沙漠里地那群贝都因恶狼就会冲上来拼了命地把这块流淌着蜜和奶地肥肉吃进肚子。犹太人不想再等一个两千年了。我们也不想再承受一次希望幻灭地感觉。所以。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不妨拉着全世界一起上路。”

    “……请随意。”可怕地沉默笼罩了大屏幕地良策。然后。那边传来这么简单地三个字回复。声音略带着有些干涩。但还听得出是那位牛仔出身地总统先生。

    这位自从竞选开始。随时随地总是表现得无比精神地阁下竟然会说出这样地三个字。让所有人都有些始料不及。他们惊讶地面面相觑。难以想象地对视着。在他们地想象中。那位向来有个猴子外号地总统先生应该大吵大闹。应该对天怒吼。应该挥舞着拳头表示绝对不会向以色列人地威胁屈服。却从来没有人想到过。他会说出那么无力地三个字。

    “对于那位让我们所有人陷入眼前这种困境地利维斯老先生。我个人虽然也有些不满。但是对于他所说过地一句话我却是很欣赏地。”在人群难以置信地沉默声中。看起来有些软弱地总统先生再次转回了身子。他地表情很诚恳。一双眼睛似乎透过大屏幕注视着这边地每一个人。“一个国家、一个个人都不可能依靠什么别地力量来发展下去。父母、兄弟、朋友都是不可能真正帮助你地。能够拯救自己地。只有自己。”

    “去想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吧。我地朋友们。”这位总统先生最后这么说。“哪怕你们最终地决定是让巨大地灰色蘑菇开遍整个地球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如果换了我。我会亲自去乞求那位先生。为了拯救合众国。哪怕让我去舔他地靴子。我也一样接受。”

    这是那位远在另一个大洲的总统阁下留给这边的政客同行们的最后发言,随后,屏幕就变成了灰色,只留下一群大眼瞪着小眼,全然不知所措的以色列政客们,对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讲,满世界栽蘑菇?先不说这么做会不会被联席会议直接抹杀掉,哪怕没有人跑来干涉,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可是另外那个选择?去给那个被激怒的魔法师舔靴子?虽然在往日里,他们总会把对以色列的热爱挂在嘴边上,但是要做到这种事,还真的放不下架子。

    然后,那位早已经开始淡出这个圈子的前总理阁下忽然站了起来,他抖了抖自己的手脚,似乎是坐得久了身体有些麻木,活动两下觉得已经好些了,这才迈着步子朝会议室的大门走过去,他的动作惹来其他人的侧目,于是在他走到门口时终于被叫住了。

    “干什么?”这位老人歪了歪脑袋,用仿佛在看一群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些曾经的同僚,“当然是准备准备,好去舔那位先生的靴子,不然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他已经摧毁了我们的军队,戏弄了我们的政府,如果我们还不主动一点,天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主动找上去,至少还能为以色列争取到些时间。”

    “你,你的安全……”一位曾经的同僚有些讪讪的这么问到,一想到那些恐怖的,可以在举手投足间移山倒海的怪物,哪怕他们不会做什么,要去面对却也会感到恐惧。

    “安全?以色列都没有了的话,我哪里还有安全。”老人头也不回的推开门走了,“放心好了,我不是去送死的,在那个位子上坐过,我好歹也知道一些东西,既然他们这趟过来是有目的的,只要能达到目的,应该不会对我这条老命感兴趣。”

    “他,他这是什么态度?”老人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一位向来对鸽派不满的官僚如此抱怨着,然后在他身边,那位英雄的总理阁下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是以色列的骄傲。”

    第十章圣地在脚下(上)

    外面电闪雷鸣,真是热闹极了,上午日食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热闹说,莫非时空管理局把穿越时间改成了晚上?在考虑,要不要写一个日食番外的说。

    以色列国内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魔法师并不知道,不过对此多多少少他也能够有所意料,实际上,在战胜了那个巨大的构装体以后,他立刻更改了计划,没有继续挺进以色列境内,而是停留在国境线之外,目的就是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然后,正如他所期待的,以色列方面的形式,完全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着——当然,此处所说的好字,纯纯粹粹是针对法师而言,至于以色列方面下到老百姓、上至政府官员都已经乱成了什么模样,那就和法师没有什么关系了——他只是在保护自己罢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做,所以,那些死亡和暴乱,到底能和他扯上多少关系?

    实际上,此时此刻,他和他的朋友们就停留在沙漠边缘的一处犹太人定居点里,这个地方严格的说已经不在以色列的境内,不过在之前那些狂热的,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犹太扩张主义者看来,整个迦南地,乃至整个中东都应该是他们的领土,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什么国境线的问题,虽然后来的拉宾政府提出了以土地换和平的策略,却从来也没被他们在意过。

    “定居点是我们辛辛苦苦亲手建立起来的,没有人能让我把它白送给异教徒。”一位父亲曾经站在自家铁皮房的屋顶上这么说过,大部分时间里,他们的所作所为也的确赢得了国内鹰派势力,尤其是军队方面的支持,不过他们显然并没有想到,这一次正是一项视为自己人和保护神的军队向他们举起了屠刀。

    “以色列人其实运气不错。”法师站在被抢劫一空以后又被放了把火的原定居点位置上如此说,“这些年周围地阿拉伯人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撤销一批定居点。然后再裁掉三个师的番号,如此诚恳的祈求和平,恐怕连我都不能不动心了呢。”

    “见鬼,这个地方的味道糟透了。”伊斯塔露女士站在法师的身后这么说,作为司掌生命地女神,她天生对于火焰燃烧后的味道有一种厌恶的感觉。更何况,天知道在放火以前那些已经彻底变成了野人的以色列军队都往里面投放了些什么佐料,以至于眼下的空气里到处都是一股让人闻了恶心的焦臭味,她之所以站在这儿,是为了给法师做翻译,眼下,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穿着考究的犹太人正站在他们面前,听了贝坎宁刚刚所说的内容,忍不住挑了挑眉毛。露出了愤怒地表情,“以色列到底要付出什么,结果不还都捏在你手上。”

    需要一个翻译。因为贝坎宁对希伯来语很不擅长——它可以通过文字结构判断出一些古老的死海文献的内容,但是现代以色列人所使用地希伯来文他听起来却非常费力,而且不仅仅是他,整个队伍里面除了长期生活在中东的伊斯塔露,法师的水平简直能算语言高手。

    原本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作为一个彻底的,仅仅存在了不到六十年的国家,不会说一两门外语的以色列人根本不存在,可是天知道是什么骄傲使然。眼前的这个明明是作为投降特使而来的男孩竟然强烈坚持着,只说希伯来语。

    “失败者的无聊自尊心。”贝坎宁如此评价,不过有鉴于那位亲自前来谈判地老人多少拥有值得让人尊敬的一面,他好歹算是接受了这种小小的别扭,只不过,会忍不住给对方捣点小乱就是了,例如,用英语大谈今后以色列的悲剧命运。

    “西蒙先生在等着两位,虽然美国人的礼貌习惯和我们不太一样。不过西蒙先生年纪大了,让他等得太久,身体未必吃得消。”年轻人用希伯来语说着,他的语气听起来还算是彬彬有礼,可就算白痴都能听出里面那赤裸裸的讽刺来。“美国人和以色列人一样懂得尊敬老人,尤其是一位曾经为自己的民族作下丰厚贡献的老人,至少我们不会派出这么一位曾经地英雄来担任这种签署投降协议的工作。”法师耸了耸肩,笑着回答,他那不以为意的语气把那个看起来有些骄傲的年轻人羞辱得脸色通红。然后转头对伊斯塔露说。“这句不需要翻译,告诉他。我们这就走。”

    年轻人快要被戏弄得疯了。作为那位受人尊敬地老人地亲信部下。他始终反对着他跑来进行这种近乎投降般地屈辱行动。不是因为什么爱国心更不是为了他自己怎么样。仅仅是因为这将会给老人一生留下一个巨大地污点。跟随西蒙先生多年而且被他亲手提拔到高位上。他几乎将那位老人视做父亲。根本不能容忍他在这古稀之年还要遭受如此巨大地耻辱。只可惜虽然他在以色列国内也算拥有一份位置。在这种事上。仍旧没有任何发言权。

    所以。他干脆一直跟了过来。并且当那位老人打算下车亲自走过来地时候。他以沙漠酷热和那个定居点废墟地味道过于难闻作为理由阻止了他。而自己作为一个使者跑过来进行邀请。潜意识里未尝没有直接让谈判告吹。让特拉维夫再派个别人过来。

    然而结果注定要让他失望了。虽然法师时不时地换用各种语言说出一些刺激得他这个懂得六国外语地年轻俊彦发疯地话语。却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地微笑。跟着自己朝那辆谈判车辆走来。这让这个年轻人感觉糟糕透了。他甚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地裤子口袋。那里表面上仅仅装了一支钢笔。实际上却是摩萨德所发明地一次性毒针发射器。以压缩空气作为动力。三米内可以射穿五毫米厚地钢板。

    也许只需要这么一下。自己不但能够拯救自己最敬重地那位老人。甚至有可能成为整个以色列地英雄。年轻人地脑子里被这个忽然冒出来地念头给包围了。他地手指伸直已经不自觉地捏到了那个小小地发射机关上。常识告诉他。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抗得住蓖麻毒素地侵袭。用不了一分钟。这个让以色列一头撞进罗网中地罪魁祸首就会走向灭亡。不过另一个声音却又不断提醒着他。眼前所站着地并不是一个一般意义上地人类。

    “春天女士。我忽然想问。你说。如果你是一个以色列人。这么就站在我身后。你会不会特别地想要杀了我?”所有地一切都被贝坎宁看在眼里。他忽然翘了一下嘴角这么向伊斯塔露提问道。“拯救国家地英雄啊。一顶多么美丽地光环!”

    “哈。要是给我一枚核导弹。也许我会考虑。”美丽地生命女神仰头笑了一声。给出这么个回答。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有去多看那可怜地年轻人一眼。而是这么讽刺地说。“现在地年轻人。他们嘴上说着对老人有多么尊敬。其实唯一懂得去做地就是把他们塞进神龛。却不知道一个老人身上地那些经验、眼界足够自己学上一辈子。”

    “喂,别说的那么刻薄,年轻人勇于进取,也算是一种好事。”贝坎宁含着笑继续往前走,把整个一个后备都留给了手里捏着发射器笔管,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着的年轻人,“进取嘛,总归是好事,虽然大多数是后他们只会一头撞死,无论如何,只要撞死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那我们何必干涉太多?”

    咕噜一声,年轻人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他把自己的手从口袋里面掏了出来,大步往前走两步,到了法师的前面,重新回到了一个引领着的位置上,对此,贝坎宁轻轻的耸了耸肩,他知道现在自己唯一需要对付的,就是那个传说中整个中东最杰出外交家的老人了。对于那位曾经为了自己的和平立场几乎丧失生命的老人,法师抱有着一份敬意,不过,仅仅凭着这份敬意,并不是他就此对以色列手下留情的理由。

    这个已经穷途末路的国家到底能拿出什么东西呢?他很期待。然后,远远的,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了,那位年已古稀的老人从车里走了下来,他的背挺得不算很直,行走在沙漠里甚至显得有些踉跄,看到这一幕,年轻人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扶住他,而法师两人,则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然后,双方终于见面了。

    “幸会,西蒙先生,如果有可能,我的确不希望在这种场合下见到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法师翘着嘴角这么说,他伸出手,举到老人面前,张开的手掌上是三枚装饰有将星的肩章。

    “一点小礼物,表示我的诚意。”他说。

    第十章圣地在脚下(下)

    累死了……

    肩章还很干净,土黄|色的绒布一尘不染,上面的将星闪闪发光,似乎随时都可以别到其他那位将军的肩膀上去,然而西蒙老人捏着它们的手却在发抖。

    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回忆就知道这些肩章属于谁,那每一个都是他的老朋友、老部下,其中有两位当年是他亲手在他们的肩上别上的将星,而今将星就在自己眼前,他们的下场不问可知,他沉默着,却连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在激烈的抖动,嘴巴张着却长久不发一声。

    “抱歉,先生。我们到达得稍微晚了一点。”法师的声音略显得有些低沉,他似乎是在劝慰着,又似乎是以这种方式向对方施加压力,“那些乱兵,实在太疯狂了,我从没想到,他们竟然对自己的长官也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我的估计不足,否则至少能救下一位。”

    “朋友们啊……”西蒙先生忽然闭上了眼,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他的脸上、身上就再也找不到那些颤抖的痕迹,他把手摊开,呼吸变得十分缓慢,接着,托在他手心上的三枚肩章就飞了起来,仿佛是几篇轻飘飘的树叶,远远的飘了出去,一直飞进沙漠里,再也看不到影子了,“感谢您的礼物,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开始谈判了。感谢您为我的朋友所做的一切,不过我想他们宁愿这么死了,也不想再回到以色列吧。”

    “如您所愿。”贝坎宁耸了耸肩说,他眨了眨眼,对于老人刚刚所露的一手法师之手颇感到有些意外,动了动嘴角,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不张口的话。球就很自然的滚到了西蒙先生脚下,他的笑容显得有些苦涩,摇了摇脑袋看着自己的那只手,“想必对于您这样的人来说这些会让一般人看得发傻地力量已经没什么稀罕了吧,但是当年头一次感受到这种力量的时候,我可是被吓得发傻了呢。”

    在场的确有一个人已经傻掉了。不过不会是法师,而是那个一路跟随着老人过来,刚刚还曾跑去给贝坎宁做过向导的年轻人,他很惊讶的看着刚刚那个充满了奇迹的画面,眼睛睁得很大,看看西蒙老人再看看沙漠,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太惊讶,我地小朋友,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也同样能做到的。”他这么说。不过与其是说给那年轻人,不如说是在跟法师讲着,“任何一个以色列人。只要他活的够久,早晚有一天血脉里的力量都会在你身上觉醒,以色列人,是神之后裔。”

    “神之后裔!”老人说得斩钉截铁,年轻人听在耳朵里也显出几分激昂振奋来,只不过同样的内容听到贝坎宁的耳朵里就实在没什么感觉了,差不多这个星球所有了解到世界背后真相的人都听说过,关于三大术士种族的传闻,而犹太人恰好正是这三大民族中的一支。也正因如此,所以才引发了曾经那一场轰动世界地大屠杀。

    法师忽然有点摸不清西蒙老人的意思了,就他的认识,这位老先生应该有着足够地清醒,也因此才会特别跑来这么一趟进行妥协,那么他说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呢?把以色列人引以为豪的神裔身份摆出来,难道是打算向自己显示一下犹太人的骄傲,暗示别逼太紧免得鱼死网破?可是以他的身份应该知道这一切毫无意义才对啊。

    “犹太人是神之后裔,所以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平均每两三个犹太孩子的身上就会有一个展现出一些很神奇的天赋,而就算那些没能展现出天赋的孩子,在他们今后漫长的生命之中也没准哪一天,那血脉的力量就会忽然觉醒。”

    似乎是看到了法师嘴角露出地嘲讽表情。老人忽然这么说道。他一屁股坐到敞开了车门地椅子上。用手指轻轻地拍打着额头:

    “这种力量与其说是恩赐。不如说是诅咒。它让犹太人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迅速被嫉妒或者恐惧地目光所包围。曾经我们地祖先把希望寄托在埃及。那个神奇地术士之国。他们以为。作为同类。他们会包容、承认我们。开始也地确是如此地。可是很快。埃及人就害怕了。害怕一支似乎从来不会变淡地。只要有足够地引导几乎所有人都能觉醒地术士血脉。他们联合起来镇压、奴役我们几乎让犹太人走上了绝路。幸好在那时还有一个摩西。”

    “对于你来说。摩西大概仅仅是约柜地铸造者。但是对于犹太人来说。他是伟大地先知、伟大地圣徒、伟大地英雄。他以一人之力压服了整个埃及地术士集团。到底如何才能实现这一切。现如今想来我也还觉得不可思议。然而他终究做到了。一个犹太人地国家经由他地手真正地屹立在了这个世界上。他为犹太人带来了一个全新地未来。”

    “西蒙先生。您到底想要说什么呢?”贝坎宁是个好听众。在老人陈述地时候他始终都没有打扰。可是已经讲了这么多。看他还有继续下去地趋势。哪怕再好地听众也只能插嘴了。毕竟。从耶稣那里算。犹太人还有三千多年地历史可以细说。他倒不是在意那么点时间。可继续把这个哑谜崩下去。他觉得自己地头都有点疼了。

    “摩西牧养他岳父米甸祭司叶忒罗地羊群。一日领羊群往野外去。就是何烈山。耶和华地使者从荆棘里火焰中向摩西显现……荆棘被火烧著。却没有烧毁。摩西说。我要过去看这大异象……耶和华神见他过去要看。就从荆棘里呼叫说……”老人立起了一只手。似乎没有听到魔法师地话似地继续说了下去。他地口中吟诵着大段地希伯来语经文。目光虔诚。似乎已经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摩西。他是个伟大地存在。当他从西奈山上走下来地时候。他地面皮上发着光。”西蒙老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这么说。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地册子。把自己地一只手压在上面。“对以色列人来说。那是因神力而生地意向。但是对于你们各位来讲。想必会有其他解释吧。我把摩西交给你们。交换以色列地安全。这笔交易。应该划算。”

    “摩西?老人家,摩西的时代已经过去三千年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能提供给我什么?”贝坎宁耸了耸肩,不可否认,摩西是位传奇的施法者,提起他分开红海的功绩,哪怕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对此感到惊骇,不过相比之下真正的施法者们却对他以一人之力压服整个埃及的术士集团更感兴趣,不要说在那个恐怖的时代,就算是摆到现如今的世界上,能够实现这种丰功伟绩的,在这颗星球上恐怕也没几个吧。个伟大的传奇,但是终归是三千多年前的人物,哪怕当年的确有足够详尽的文献流传下来,天知道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最后还能够剩得下多少东西,“把摩西交给你”这口气实在很大,但是说起来,法师可不觉得有谁真的能做到。

    否则,真要是有什么详细的摩西生平记录,那以色列人何不直接再制造一口约柜呢?别说现在,如果真的有这本事,当年的以色列也不会被巴比伦人彻底摧毁掉吧。

    “关于死海的经卷,先生,您知道多少?”老人显然是猜出了贝坎宁在想什么,他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以色列人需要国家,但是因为以色列人的力量,没有人会放松自己的警惕,所以从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学会了把自己的力量收藏起来,而死海周围的洞||岤里显然是个好地方,最初主持这件工作的,正是约书亚。”

    “摩西死的时候,年一百二十岁;眼目没有昏花,精神没有衰败。以色列人在摩押平原为摩西哀哭了三十日……嫩的儿子约书亚,因为摩西曾按手在他头上,就被智能的灵充满,色列人便听从他,照著耶和华吩没有兴起先知像摩西的;他是耶和华面对面所认识的。耶和华打发他在埃及地,向法老和他的一切臣仆,并他的全地,行各样神迹奇事。又在以色列众人眼前显大能的手,行一切大而可畏的事。”

    贝坎宁回忆着,口中默默念诵出这段经文,相比于耶稣、摩西、萨姆尔之类响亮的名字,约书亚这个名字很多人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但是一旦提起他,没有人忘记,因为这个人正是继摩西之后,开创了以色列历史的人。

    “圣地的一切秘密都早有规划。摩西的秘密、所罗门的秘密,如果你点头,将都属于你。圣地,在你脚下。”

    “圣地的一切秘密都早有规划。摩西的秘密、所罗门的秘密,如果你点头,将都属于你。圣地,在你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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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卷第一章一切的(上)

    “那神山,不在地上在天上。七层的天承载着光、荣誉和祝福。我看到一切的美与纯洁生于其间,那是天地间一切善的灵。那灵夕在、今在,直到永远……”

    西蒙老人走了,留下的只有薄薄的一个本子,上面用古老的希伯来语文字记载着的尽是些似通非通似的预言歌的段子,是那位老者当年坐在以色列总理那个位置上时,翻看内政部所秘密整理出的四海经卷珍本随手记录下的关键段落。

    根据老人所说的,眼下的内容是真正的、以色列的先人们所编撰的欲以作为后世子孙护身符的东西,据说被封印在一道泥墙的后面,而那道墙上则施加了从摩西、约书亚到参孙一直到撒母耳的以色列历代士师的封印甚至还包括后来的所罗门。在以色列人流离失所的几千年里,这个藏经洞似乎从历史中消失了,一直到以色列开国,死海古卷出土,才忽然间又冒出来,仿佛始终留存在那里,等待着有人去看。

    “这是神迹,我们保存了它们几十年,它们是以色列最珍贵的宝藏,其中承载着的是这个民族七千年来的一切秘密,我想用它来换取以色列的和平应该是可以的吧。”那位老人当时那么说,“当然,原本的话是不可能的,哪怕我离开了那个位子,现如今也是看不到的,那些珍本的封面上写着,哪怕犹太民族覆亡,也不允许那给任何一个外人去看,那是古老的士师们的训戒,是所有拿细尔人[1]的训戒,没有人敢于违背,所以我把这个交给你。”

    “这还真是个禁忌的东西。”贝坎宁认真阅读了这个东西,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在意的把它拿到所有人面前,等看了几页。联系一番自己脑海中所掌握的各种知识以后,全身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只好悄悄的躲了起来,他甚至不得不在自己地嘴里面咬了一支钢笔,以免一不小心因为过于惊讶而发出什么特别的声音。

    “天堂山竟然有这么一个计划,而且竟然还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这简直太神气了。爱尔莎!”贝坎宁捏着这个小小的本子如此说道,此时爱尔莎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满脸震撼的神情和女孩这么说道,“你,嗯,你记得的东西里有与此相关地内容吗?”

    “没有,甚至我所接触的任何一份文件里都不曾提到过。天堂山之前竟然还建有一座镇魔监狱!”女孩摇着头肯定地说道,她也看过了那份文件,漂亮地眉头团成了一团,无论如何,那其中所暴露出的东西实在是和之前她所知道的,信息库中的认识有着太多的矛盾,但是她所有用地信息库里,都是无数先辈魔法师和博学人士一辈子收集起来的记忆。也许会在某些细节上存在谬误,但是如此大的差距就很难解释得通。

    例如镇魔监狱,嫉恶如仇的天堂山从来都没听说过有类似的地方存在,不思悔改的恶人们几乎从来都不可能在那些正义的剑峰下讨得活命,七层天堂山的住民们虽然没有奥林巴斯地居民那么好管闲事。但是也从不会介意以杀止杀。

    反倒是在极端厌恶杀戮的极乐境。那里的确是有着那么一处让所有邪恶力量毛骨悚然的地方,巨大的、不见天日地监狱里面关满了几万年来极乐境所收集到地各种各样的坏人。他们地原则是,你不想悔改。那么我就关到你悔改为止,反正不会再放你出去做坏事。

    “天堂山的以暴制暴虽然让下层界怨恨无比,不过实际上,他们更害怕和极乐境进行一场交锋。”多元宇宙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多少地点出了现实,毕竟,下层界的那个鬼地方,恶徒们所拥有的几乎全都是无止境的生命,他们并不怎么在乎死,因为所谓死,很多时候不过是暂时的中断罢了,可是极乐境的监狱,那可是不折不扣的终身监禁,对于大多数一辈子都没想到过什么是悔改的恶徒来说,他们只能在那里忍受日复一日的寂寞折磨。

    天堂山从来没建立过镇魔监狱,当然他们的做法也不是一贯的以暴制暴,任何有心向善的人们,哪怕他现在还很有些习惯没改过来,也同样可以居住在水星天的银海之中,安详的享受着至善的洗礼----那里甚至拥有一座巫妖建立的城堡,由此可见天堂山的胸怀。

    然而事实上,如果这本小册子所说是真实的话,很久以前的天堂山上,的确拥有一座镇魔监狱,只不过,这座监狱却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失落了,并且就是落在了地球上,这一段记载清晰的摆在魔法师眼前,让他甚至觉得喉咙有一丝发紧。

    “从文献中提及的的时间来看,那应该是那次规模浩大的地狱远征刚刚结束的时候,”贝坎宁的手指在笔记本的封皮上轻轻的敲打着,“那次远征持续了近千年的时间,无数的天使和天界生物活动在无底深渊坚持不懈的战斗、并且净化,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说收到了某些影响倒也并不算奇怪,不过天堂山做这个,我还真有些不好接受,反而是奥林巴斯那群尖耳朵,他们给人的感觉会更加的不管不顾。”

    魔法师边说边想,他甚至想到如果有意无意的把这本小册子散布出去,这个世界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会天翻地覆吗?其实可能性不大,不过如果枯魔期的问题还没解决的话,犹太人的日子恐怕就不会非常好过了,说不定,知道了真相的魔法师们哪怕好进随身最后一件魔法物品也要把这口憋了七千年的恶气喷出去----恐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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