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地以前,当年居住在这里,信奉着大衮、巴力之类魔神的人们就已经开始做这件事了,他们发掘坑道、隧洞,并且一层一层的往下深挖,修筑房屋、墓||岤还有天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地方,把整个圣殿山的地下发掘得复杂无比,变成一座彻头彻尾地迷宫。时至今日。虽然以色列zf和考古学家已经清理了不少年,但是大多数地方仍旧让人不明所以。
“动作快一点,一直这么磨磨蹭蹭的,你们想被以色列人发现吗?”法师皱着眉头催促着深厚战战兢兢、缩手缩脚的民工们,大概因为发掘的年代实在太过久远,这座地道里面潮气大得惊人,一股淡淡的霉味儿让人恶心,那怕法师毫不在意的利用魔法进行照明,可是行走在其中依然会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阴森和恐怖。
而且。对于这些阿拉伯人来讲。这条隧道还有些更令他们害怕的地方:千年以前,当那些同时具备虔诚与野蛮的十字军占领这座城市时。他们处理当时城中大部分居民地办法就是将他们赶进了眼前这么一条幽深地隧道,然后仅仅的封死了出口。
头些年那条隧道才刚刚被清理出来,那挤满了累累白骨地隧道震惊了整个世界,而自己身后的这些阿拉伯人,也许他们之前并不知道那个恐怖的地方,可是昨天朝拜完阿克萨清真寺,也难免要在城里逛逛,他们人有那么多,只要有一个人听说了那恐怖的传闻,那么用不了多少,所有人就都会知道了,而恰恰,这里距离那条尸骨隧道只有区区一壁之隔。
和上万具尸骨同居一洞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反正绝对不会有多么美好就是了。尤其想到外面地世界全都是些充满了敌意地以色列人。这种感觉就会显得越发地糟糕:要是被发现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和自己那些千年前地祖先一样被活埋在这里?然后。再等个一千年。才被以后地人挖出来?一想到这些。哪怕再勇敢地人腿也有些发软了吧。
当然。这些阿拉伯雇工地想法并不能左右主人们地想法。虽然理论上。他们地确是在黑夜中秘密潜入这些迷宫一样地隧道网络地。但那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所采取地一种举措罢了。对于他们地发掘计划。眼下地以色列zf根本就是采取着一种默认地态度。或者说。哪怕是他们不同意。经过沙漠中地事故可也没胆子站出来了吧。
可尽管已经有了这种默契。发掘工作地进行仍旧不怎么顺利。虽然贝坎宁经过详细地计算已经推断出了某个空间节点地位置。并且随后又得到了古代以色列王国地秘传文书。可是光凭文字却不可能真正搞清眼下这鬼地方地复杂程度----而且法师估计。哪怕就算拥有一张那个时候所流传下地地图。局面也改变不了什么。
圣殿山下就是一座迷宫。一座持续不断被人挖开、填埋。然后新来一群人再重头发掘新隧道所改造成地迷宫。而且。这座迷宫还被反复加工、接连不断地加工了差不多三四千年。实际上。圣殿山直到今日依然矗立而没有垮下来。被坎宁觉得。这才是世界上最大地奇迹。
“大概是这里。开工吧。”终于有一次走到了隧道地劲头。这里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坍塌过地痕迹。只有两块巨大地土黄|色石板紧紧封死了前进地方向。法师轻轻地拍打着自己地手指头这么说道。他瞥了一眼身后。淡淡张口道。“上去。打穿它。如果你们打算长眠在这片神圣地土地上。可以拒绝。”
雇工们捏紧了手里地铁锹之类工具。乖乖地靠上去了。他们拿铁锤、凿子之类东西试验了一下石板地厚度就开始忙忙碌碌地工作起来。中间。没有人提出一个问题。对于此。法师终于难得地露出一个满意地表情。
这两块土黄|色的石板,看起来似乎是砂砾岩,可实际上石质却异常地坚硬。工人们连砸带敲搞了半天却也没有多大的进展,只是从这石头上敲打出不少贝壳、藤壶一类的碎渣出来,很显然,眼前的这堵门背后,少不了有某些人工的痕迹在内----对于这一点法师倒是并不感觉到意外,检查的过程中他已经发现了,在这块古老石板的右下角隐藏着一个只比黄豆粒大不了多少的十字刻痕,很显然,那样的纹路可不会是什么自然形成的结果。
“这扇门后面有什么?”队伍里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这个问题,有的工人说是黄金,有的联想到了那个尸骨隧道的传说,还有些更离奇的猜测在人群中秘密交流着,对此法师倒也懒得去管,看起来他的眼睛是闭着的,不过实际上,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从计算的结果来看,他已经无限接近于此行的终点了,只要再过半个月,自银海中驶回的金船就将回到这个世界,那么在这之后应该做什么呢?这个问题开始浮现在法师心理。
“你在干什么?”法师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声音冰冷的问,面前,一个消瘦的阿拉伯雇工正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铁锹,他的面容狰狞,表情交织着恐惧和疯狂。
“愚蠢。”贝坎宁的鼻腔里发出长长的一声哼响。
第三章上帝之舟(下)
“杀掉他!杀掉这个恶魔,然后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年轻的阿拉伯汉子心里是这么想着的,尽管在十天以前,这个半大不小的贝都因男孩还在西奈沙漠的边境地带里放羊,当拿到那笔理论上他一辈子都赚不到五千美元时他甚至也曾想过哪怕把命卖给眼前的男人也算是值了,可眼下,拿到钱的欣喜早已经小时,面对死亡和未知的恐惧,他所能想到的似乎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可以说得上卑鄙的念头。
“你在干什么?”成功了,就要成功了,自己已经走到了那个魔鬼身边,连手里的铁锹都已经举起来了,可就在这时,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忽然睁开,平静的凝视自己,无喜无怒,就像一块冰,或者,想在看一个死人,刹那间,被他这么注视着的阿拉伯汉子被吓得浑身发冷,就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似的。
曾经的放羊娃从来不觉得自己缺乏勇气,居住在那片地球上最恐怖的死亡沙漠的边缘,自出生以来无时不刻不在和恐惧与死亡打着交道,最危险的一次,他曾经把自己埋在沙丘里面躲过了一群沙匪的追杀,哪怕在那个时候他也从没像眼下这个时候感觉到一种全然无助的的绝望,看着那目光,他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从一千零一夜故事里走出的恶龙,然后,他听到那个声音再次在耳边响了一下:“愚蠢。”
铁锹已经高高的举过了头顶,似乎只要用力的挥下去,这个恶魔就会被彻底的终结掉,可是在此时此刻,这个平日里做起来轻松无比的动作却变得异常艰难,因为年轻的贝都因牧羊人忽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好像都变得僵硬了,僵硬得就像一块块石头。“真的好困,好想睡一觉啊。”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这么想到。
“把他搬到前面去。”贝坎宁吩咐着几个凑得距离比较近地工人们这么说。他根本就没在意他们眼睛里透出的各种诡异或者恐慌的神情,而是挥了挥手很随意的吩咐道,“别以为死了就结束了,整整五千美元,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法师淡淡地说着,并且当那可怜工人所化身的石像被搬到石墙前面以后,他不过轻轻的挥了两下手,灰扑扑的人形石像已经乖乖挥动起手上的铁锹,一板一眼的凿起了石头,看到这个场面。周围那些同谋地或者虽然同样有心思却没敢参与到其中地雇工们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虽然贝坎宁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过,他们却都已经拼了命的活动起来,一时间,地道里再也没有窃窃私语,只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凿石之声。
很轻松,很顺利。之前对这些民工的放任所造成的种种内部隐患一下子都被压了下去,无论多少个私自抱团的小团体、无论多少个私心自用的小气鬼,甚至于就是那些政府机构、恐怖组织秘密安插过来地探子。面对这把人变成石头,然后如傀儡一般驱使的诡异而又凶残的手段全都变成了小羊羔,再也不敢搞出什么小动作出来。
“很好,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要有责任心。”贝坎宁的嘴角翘了起来,他在工人们的背后淡淡地说到,“来这儿之前,你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曾经拿到过整整五千美金的巨额佣金,对于整天在沙漠里面摸爬滚打的你们来说,这是一辈子也见不到地巨款。既然你们都已经把钱收下了,那就有必要把我交代的工作完成。这是责任、这是义务,是一笔再正常不过的交易,如果做不到,或者起什么别的心思……”
法师冷笑了两声。他又把眼睛闭上开始养神了。理论上,只要自己所选择的这条甬道没错。那么圣殿所在地地方应该不会太远了吧,不过想要到达恐怕不会是件容易地事。作为这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天知道当年占据这里地所罗门王和十字军们到底会在甬道里留下什么样的布置,他这么想着,甚至有点可怜眼前地工人,五千美元一条命,好像真的便宜了点。
贝坎宁眯着眼睛休息着,在他周围,其他人也没法出什么动静,天知道那些千年前的人们到底用什么方式合成了眼前的这些时候,凿子敲打在上面半天也只能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点,感觉到危机的民工们拼命的挥舞着手上的工具,一两个小时过去,竟然仅仅是在上面凿出了几只不怎么好看的耳朵----尽管如此,工人们还是有些兴奋的样子,毕竟,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完成了,他们把大绳子穿过这些耳朵,开始组织人向后拉扯。
这些合成石头虽说看起来结实,连凿子、铁锹都不怎么在乎,可说到底终究是被推起来的,在这一拉一扯之下就显得有些原形毕露,终于,伴随着一声让人耳膜造反的轰轰响,抽屉形的巨大土黄|色石块终于被拉动了起来。
“轰!”沉闷的撞击声在这片地下隧道里响过,巨大的振动升级起了大片大片的灰尘和泥土从头到脚的给所有人洗了一遍澡,不仅如此,一股不知道被封锁在地下已经多少年的秽臭浊气从被打开的洞口里一下子钻了出来,甚至还带出了几星苍白的磷火,飘浮在这个被开凿于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古老隧道中多少显得有几分渗人。
尽管如此,这么点小小的变故却无法阻挡人们在终于完成这个辛苦任务之后所生出的兴奋心情,他们纷纷看着魔法师,要不是那个被变成石像的可怜小子还站在前面一下接着一下的挥动着铁锹,恐怕他们中的有些人都已经忍不住要欢呼了。
“很不错。”贝坎宁眨着眼睛给出了一个满意的评价,眼前的这个洞||岤其实很窄,不但离地有一米来高的样子,高度也是差不多同样的矮小,从里面抽出的石条看,这里面的深度起码有两三米,而且显然没有提供出足以让人们站着走过去的空间,他眯缝着眼睛,打量着这些看起来有点兴奋的雇工们鼓励了一句,然后伸出手指轻轻点着那个洞
“现在,我需要一个志愿者,穿过这个洞去,为我们探探路。”法师这么说到,他隐约的察觉到了对面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存在着,所以作出这个决定,“志愿者请自己站出来,只要走过去,无论有没有发现,一律五千美元奖励。”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面对又一个五千美金的重奖,哪怕身边就是正在锲而不舍的凿石头的石头人,民工们的眼睛里仍旧冒出了一团团渴望的火焰,甚至没等法师选定,一个用破旧的灰格子头巾包头的家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这个洞里。
“空的很,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三米的距离很快就爬了过去,翻身落地的声音才在洞那边响起,那个幸运儿就已经得意的发出了这样猖狂的笑声,不过很快这声音就变了调子,“啊,这是什么,什么东,救命,救……”
声音出现得似乎比消失得还要快,几个同样凑到了洞口想要往对面爬的工人们耳朵贴在石壁上,分外清晰的听到了一阵叽叽咕咕的,让人全身的骨头都觉得发痒的怪声,他们甚至连站都站不住的,四肢并用远远的从那洞口爬远,再然后,一条灰色好象蛇一样的东西从对面伸了过来,那东西长长的,哪怕比世界上最大的大蟒还要粗上几分,颜色却像一团地底的胶泥,在这团东西最靠前的位置,是一张双眼紧闭着的人的面孔,看到这东西就那么探了过来,哪怕最勇敢的工人们也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惨叫。
“是萨鲁特,是萨鲁特啊,真主保佑,那是萨鲁特。我们惊动了地下的恶魔!”惨叫过后,有清醒的人顿时认出了这张面孔的来历,不是别个,正是那个刚刚过去探路,几声惨叫以后就没了动静的家伙,知道这一点,他们的恐惧变得更加强烈,哪怕身边就摆着一座牺牲者的石像也不能阻止,而是纷纷惨叫着向外面的甬道跑去。
“嚎什么,滚回去!”军神阁下的咆哮在背后响起,他瞬间变身成了巨大的牛头人身形象,堵在那里就像一堵墙,巨大的巴掌一挥,几个跑得最快的小子就好像全垒打的棒球一般飞了回来,“跑?你们能跑哪去?外面就是做迷宫,你以为你们能活着出去?”
蚩尤阁下冰冷的笑着,而在他的前方,其他人也同时展开了行动。法师随便的抖了抖手,一颗闪烁着灿烂电光的光球就向着那团长了人脸的胶泥飞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是动作如电的女伯爵乔伊斯,她好像一只漂亮的红色燕子,轻轻松松的从那狭窄的洞口中掠过,不到一秒钟就钻了回来,手上还提着好大的一团扭动不休的泥块。
“是魔偶。”贝坎宁皱着鼻子这么说,“犹太术士们常玩的把戏。”
第四章天堂印(上)
严格的说,魔偶并不是什么犹太术士特有的东西,甚至也算不上地球这个位面的特产,这种以粘土、灰浆还有制造者血液作为核心材质的魔法造物对于很多实力不济却又热衷于炼金术的魔法师之间非常流行。
魔偶不同于魔像,根本区别在于魔像在制造的时候其中就封存入了一个元素生命的灵魂,由此可以接受一些简单的命令,同时也具有了一定的智力水平,有些聪明的魔像甚至可以同主人进行一定意义上的交流,而魔偶,它可就没有这种设计了。
至少大多数魔偶是没有关于灵魂方面的回路设计的,这使得它们仅仅可以被称为魔法造物而非魔法生物,大多数魔偶只能在主人的操纵之下工作,它们无法理解任何命令,也无法完成任何指示,一旦脱离了主人的控制,那么它们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由于枯魔期的大多数时间里,地球几乎处在一个半封闭的状态下,哪怕最高明的空间魔法师也很难成功的打开一条通向元素位面的通道,这就使得地球在魔像制造方面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困难,也间接导致了魔偶的大行其道。
完全是给环境逼出来的,地球上任何一个古老民族,只要在魔法方面拥有一定成就的,必然都在制造魔偶方面拥有一两招绝活,比较有名的如东方人的黄巾力士、南亚次大陆所流行的八部众等等,他们大都各有各的妙用,可一旦提起魔偶在战斗方面的应用,那么人们首先想起地却绝对是犹太术士们创造的各种战斗魔偶。
真空魔偶、黏胶魔偶、冰魔偶以及刚刚阿拉伯雇工所遭遇到的血魔偶。大概是因为早在枯魔期开始不久就接受了自身的宿命,不得不坚持不懈地和那些从监狱里逃往出来的恶魔们战斗了上千年,犹太人的魔偶技术从一开始走的就是战斗路线,这种用实战磨砺出来的东西当然不能和其他那些制作目地是生活辅助的产品相提并论。
就以这团黏胶一样被女伯爵拉出来扔在地上地东西而论。就是被很多犹太术士们推崇的号称防守第一的血魔偶,制造材料很简单,只需要粘土和一部分制造者的血,完成以后擀成圆片随意铺在需要保护地方地地板上,未经发动。哪怕放一万年也不会出问题----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严格的说。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血魔像也不过是个半成品而已。
想要真正完成魔像制作,只要有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踩上去,它就会立刻做出反应。忽然爆发把对方包裹起来,连皮带骨把对方吃下去,就此,它会剥夺受害者的灵魂,并且因此而具有一定的智力,还会在体表凝聚出受害者的面孔,因此对于准备不足的受害者地战友来说。那将会造成地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压力。一不小心难免又被吃下肚子。
只不过除了吃人以外,这团黏胶似地魔偶根本谈不上什么战斗力。所谓的防守第一,靠得是它地隐蔽性还有制造简便可以大规模使用。至于一旦暴露以后嘛,哪怕只是被法师随便用电点了一下就已经变得半死不活,随后就让一位真正吸人血的祖宗从那小洞里给揪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焚烧成灰。
尽管如此贝坎宁终于发现,要想在眼前的这条甬道里继续前进下去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他也终于明白了,那个使用十字徽记的某种势力为什么特地把这里用类似混凝土的东西给封起来,那个倒霉的萨鲁特是头一个,可他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短短不到百米的路程走下来,哪怕面对法师等人的死亡威胁这些看起来落魄、胆小的阿拉伯雇工们也再都不想往前多走一步了,他们的脸色苍白得好像死人,已经走过的地方到处都能找到散发着酸臭味道的呕吐残留物,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就在这么不到一百米的路程上,已经又有五名工人惨死在血魔像之下了。
事先完全看不出任何征兆。只是忽然间从地下弹起一张黑色圆饼就把人裹了起来。然后就好像将要被做成面包地面团一样扭动起来。里面发出一阵阵让人骨头发痒地怪声。偶尔从里面流出几团红地白地东西。不久。一张张灰扑扑地脸就会从那堆软泥地表面上浮现出来----虽然每次到了这种时候。走在队伍后面那些领队地人们就会立刻扑上来。好像撕面包一样地把这些怪物轻松撕烂。但那些死掉地人却已经只剩下几条散碎骨头了。
借助把人变成石头地恐怖手段所压榨出地一点点勇气面对着这些吃人不吐骨头地无形地雷很快就剩不下什么了。留下是死前进也是死。既然如此。他们更愿意去面对能够看得见地法师。而不愿意面对那些天知道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地血魔像。而眼下这种棘手地形势。哪怕是法师本人也显得有些无奈。
就算是更改前进地方式。法师一行亲自走到最前面去带路也不管用。天知道那些之前一点异常特性也表现不出来地血魔偶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冒出来。之前已经不止一次。都是前面地人已经过去了。那些恶心地东西才忽然冒出来。
非常明显。那种吃了人只吐出几根骨头地死法十分令人震撼。哪怕用了魅惑法术都不能扭转这种恐惧。有心想要把这剩下地几十人扔下放任不管。可天知道前面到底还有没有需要大量人工地地方----当然。如果能把所有人都变成傀儡那也算是个办法。可是一口气操纵几十个人地行动。不是做不到。只不过那实在有点考验自己能力极限地意思了。
“就这样吧。看起来有些时候还是简单粗暴更有效率。”法师揉了揉额头这么说。他叹气。用怜悯地目光看着这些拒不合作地炮灰们。如此和军神阁下说道。“我已经无计可施了。跟他们做交流。你地方式似乎更加管用一些。”
又过了三分钟。这支队伍才终于重新上路了。只不过。在原本待着地地方留下了三具没有了脑袋同时又被开了膛地残尸。军神阁下走在了队伍地最后面。他干脆没有变回人形。甩着两只大手时不时地抬起来用舌头舔弄一下手掌上所沾染地献血和脑浆。这副样子看到偶尔偷偷回头地人们眼里。顿时会拼命地往前挤两步。似乎是希望能离他越远越好。
“放心吧诸位,其实没什么可怕的。”贝坎宁走在最前面如此说道,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虽然这种微笑在他连续两三次把人变成了石头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感染力,可跟队伍最后那个动不动就把人的脑袋碾碎的怪物比起来总还能显出几分亲切。
仿佛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每往前走上十几步,法师就会随手制造出一团巨大的蓝白相间的电浆球往前面的通道里滚过去,所过之处发出一片噼噼啪啪的响声,并且让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臭氧的味道:“你们看,绝对安全,没有什么机关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继续运作,所以放心的走吧,朋友们。”
大概是托了法师这一团接着一团电浆球的福,又或者是因为年代隔得太久,剩下的血魔偶已经变得脆弱甚至是失效了,继续走来的一路上,虽然雇工们一直都是战战兢兢鼓不起气势,不过实际上除了某个踩到软泥上滑倒的家伙,其他人连根汗毛都没伤到。
当然了,雇工们平平安安,并不等于犹太的先民们并没有在这条被封禁的通道里留下点什么,实际上,由于法师每隔一两分钟就会扔出一团的电浆爆裂球,已经在这条黑暗的地下隧道里造成了不小的动静,各种各样的亡灵、魔偶还有人造生物,它们纷纷的汇集过来,大多数在高压电浆的巨大能量之下灰飞烟灭,不过也有少数撑了下来,比方说一两只全身裹满铁钉的爆裂魔偶,就是被忽然出现的爱尔莎一剑斩碎。
不过,大概是这一路走得实在是太顺利了,多少连那些建立此地的迦南先民们都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了吧,在经过一个小岔道的时候终于发生了一丝变故,只见使中飞在最前面探路的乔伊斯女伯爵忽然间动作一疆,然后拼命的扭动着半空中的身躯,紧接着,一把似乎完全是水晶打造的长剑带着某种怪异的呼啸声就砍在了她的肩膀上。
“什么人?”女伯爵高声叫道,可是出现在她眼前的却仅仅是一把冰冷、诡异的水晶长剑,那长剑灵活的扭动着,一次接着一次,直取吸血鬼的要害,而反观我们这位传奇的吸血鬼亲王,他的动作却变得异常扭曲,似乎身上被人绑上了镣铐,无论攻防,一下子变得笨拙无比,更糟的是,那水晶剑上明显凝结着某种克制血族的力量,每次接触的时候,那晶面所组成的剑锋上都会给女伯爵身上留下一处冒烟的伤口。
第四章天堂印(下)
啊啊啊啊啊!又是一个全勤月了呢,但是这个月到底能不能算全勤,该死的,到现在都没有答复!我诅咒那些官僚主义的家伙!
是剑?是刀?还是一条诡异莫测的鞭子?没有人知道那个答案。在银白色的魔法光线照明之下,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层银白色,而对那神秘的晶状武器上体现得尤其明显,那光是如此流畅而晶莹,像冰更像水晶,却比火更热、比花岗岩更硬。
“是什么人?见鬼!装什么神秘!”乔伊斯女伯爵愤怒的大吼着,一团血红色的雾气从她的体表浮现,然后嘭的一声爆炸开,似乎斩断了某种无形的枷锁。然后,鲜红的血气笼罩住了女伯爵的全身,最终集中到她的眼睛上,把那对眸子彻底染成了红色----不仅仅是眼球,就连眼白也是鲜红一片,远远看去散发出一种动人心魄的恐怖压力。
她的速度恢复了正常,十根纤细的手指上也冒出了长达一尺多的锋利指甲,她动作如风的用手指向着锋利如冰的奇怪东西抓去,然而,那东西的速度虽然未必能快得过,却显然拥有更小的体积,从而获得了更大的施展空间和灵活性,结果,明明已经比之前更快更强,一抓抓在花岗岩墙壁上就好像抓碎一块豆腐的双爪偏偏奈何那条不知名的神秘兵器不得,反而让自己的身上再次留下几道冒烟地伤痕。
“混账,去死!”两只已经变形成好像妖魔利爪地怪手拼接到了一起。赤红色如烟似雾的血气凝结在那里。然后是一连串劈劈啪啪好像小鞭炮似的炸裂声,她把手猛地向前推了出去,顿时,血污凝结出一只小蝙蝠---而这小东西的飞行动作却更像一只矛隼----闪电般的蹿了出去,和那细长如鞭地古怪兵器狠狠撞到了一起。
血焰燃烧着。为一片银白的世界增添了几分亮彩,然而,它所无法改变的却是自己主人脸上一瞬间所浮现出的苍白。女伯爵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色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隐含着怒意,在他的注视之下,包裹着那条怪异长鞭地血焰连续几次改变形状,决不让那东西有任何一个部分能够逃脱出来,然后。随着一阵十分轻微的,仿佛武器淬火时的咝咝怪想,血焰瞬间消失了,而地面上只留下一小撮灰蒙蒙的碎渣。
“扑!”一口鲜红色的血,在银色魔法光线所能笼罩的方向尽头忽然间就出现在空旷的地面上,紧接着,一个半跪于地的男子摔倒的形象出现在那里,他地脸色透出几分灰败,不等整个人的形象完全稳定。眼睛、耳朵和鼻子里已经全都向外溢出鲜血。
“终于现身了?可是让我好等!”女伯爵哼哼着,不过就在她飞身上前的前一刻,两条全新的水晶丝带已经横亘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不仅如此,在那不知道受了什么损伤地男子身后已经冒出两个相同打扮地身影将他扶住。明显保护在了中间。
“见鬼!”脸色仍旧苍白的女伯爵这么叫着。她双眼喷火地看着新出现的对手,而对方也正在把两只好像水晶制造地哨子塞进嘴巴里。虽然听起来似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是看他们那鼓起的腮帮子。显然吹得非常卖力。
他们在招引同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虽然自己听不见声音,但是在这神秘莫测的多元宇宙之间,能够听到某些其他人难以想象的声音的种群实在数不胜数,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援兵,虽然自己也有一群足够强大的同行者,但是几百年来习惯于独自行进的吸血鬼亲王更喜欢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问题。
“有同伙吗?尽管叫出来吧!”女伯爵高声冷笑着,她的脸色苍白得就好像阿尔卑斯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面对刚刚给自己找了大麻烦的诡异力量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不对,她的确退了,忽然之间,好像一条闪电般退回到后面已经挤成一团的恐慌无比的雇工群里面,下一刻就又回到原本站立的地方,手上还提着一个高高大大的阿拉伯汉子。
“尽管过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都有些什么神通!”女伯爵高声叫道,与此同时,一张纯洁干净的娃娃脸上忽然冒出四颗锋利如刀的犬齿,她微笑着,一口咬破了手上所提大汉的喉咙,不过眨眼的功夫,这条八尺高的汉子已经变成了肉皮所包着的一团骨头,然后,她把它向着那些神秘对手的方向远远扔了过去。
滚烫的鲜血,这是多少年没有品味过的滋味儿了?女伯爵一瞬间几乎有些失神。作为血之一族生命最顶端存在的亲王之一,理论上她早已经超出了必须依靠吸血而存在的程度,然后,当知晓了联席会议某个糟糕到了极点的计划以后,她就果断的停止了进食,只因为作为血族最杰出的人物,她对于自身和人类的存在理解得实在过于透彻,因而格外的明白,一旦那张信仰的大网张开,到底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局。
血是生命的原液,血是灵魂的寄托,血也是血族力量的根源,几百年来滴血不沾,虽然自己看起来强大依旧也美貌依旧,却只有女伯爵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力量大部分已经陷入了沉睡,直到刚刚,那魂萦梦绕的甜腥味道弥漫在口腔里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终于清醒过来了,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步又一步的向前走着,每走一步都在原地留下一团染血的残像,不大的一会儿功夫,整个空间都被浓浓的血腥气所笼罩。
“糟糕,乔乔太兴奋了。”伊斯塔露女士带着几分手忙脚乱的样子抱怨着,在她举手投足的动作中,一片淡绿色的烟雾从指尖袖口飘散到人群里,仅仅是稍微有所接触,那些已经快要被恐怖的气氛感染到发疯的雇工们眼睛就开始变得朦胧起来,脸上的恐惧感渐渐变淡,而变成了一种混合了痴迷与陶醉的表情,“真的让她放开肚皮,这些工人撑不下一分钟!”
“作为同伴,我们需要的只是信任她而已。”贝坎宁淡淡的说到,他在作的,是和伊斯塔露女士一模一样的事情,这些绿色的粉末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在沙漠中所准备的道具之一,来源是某些驼队所走私的鸦片,经过提纯和添加了某些魔法药剂之后,就成了这种拥有强烈致幻效果的镇定药粉,并且拥有着相当恐怖的成瘾性。
本来,他是并不打算动用它的,因为这东西中的某些成分会对人脑造成巨大的破坏,可眼前这些工人们实在是太不听话、太让他失望了,哪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挣扎着到处乱跑,让他总是疲于奔命,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把他们变成无可逆转的药物傀儡了,这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能怪他们实在是没见过世面。
由于这一次的反应够快,而且手段也足够强大,之前几次惹来大麻烦的工人们已经老老实实的全都站在了原地,他们一脸沉醉的样子陷入了白日梦里,那样子似乎已经进入了圣经中所描述的地上天国,当然,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错误,在一个纯粹物质的世界里从来不可能有什么天国,在这个唯力是视的世界中,哪怕死者也不可能得到片刻安宁。
“起来,白痴!你应该感到荣幸,要不是知道你们这群脏鬼昨天去朝拜的时候已经洗过澡了,你们身上的脏血,我连一口都不想去碰!”尖锐而刻薄的声音在血腥味弥漫的世界里传播着,就好像一个严厉的监工拿着鞭子督促着正在睡懒觉的农夫,然后,那团被女伯爵吸干净了每一滴血的皮包骨头就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它的双臂直指向天,它的面孔枯槁如鬼,然后,四面八方的浓浓血气仿佛是受到烂肉招引的苍蝇,一窝蜂的向这具已经丧失了生命的身躯上涌去,然后,这个不幸的牺牲者就好象气球一样的膨胀起来了,不到喘口气的功夫,它已经涨到了足有两米半的高度,鲜红的血气凝聚在四肢和躯干上,仿佛为这具傀儡穿上了一套血色的盔甲。无法得到安宁的死者被血色所笼罩着,他忽然仰头向天,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似乎是对自己苦难命运的控诉,然而此时此刻,无论是耶路撒冷的上帝还是他所信奉的真主,都不可能再帮得到它,随着这声咆哮,一团黑雾聚集在它的手上,像长矛,又像巨剑,剧烈的扭动变形之中,一张张充满痛苦的面孔时隐时现。
“去吧我的奴才,去把他们踩平,我讨厌看到有人在挡我的路。”微笑着把手指指向前方,美丽的嘴唇里吐出充满杀气的句子,然后,血傀儡开始冲锋了。
第五章有心人(上)
浓浓的血雾包裹着血傀儡,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东西已经膨胀成了身高三米开外的巨大怪物,高大的身躯上似乎披上了一层红玉所打造的盔甲,每挥动一下手上那一团漆黑的古怪兵器,隆隆的雷霆就在四周的空气中响彻。
很难想象这东西和之前那不幸的牺牲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哪怕对面那三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袭击者此刻也看呆了眼,其中后出现的两个不自觉地蹋前一步,把那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受伤的伤者保护到自己身后,四只手同时挥动之下,又是两条亮闪闪仿佛水晶构造的长鞭一直垂到了正在重逢的血傀儡跟前,仿佛两条水晶银龙,翻滚着布下层层障碍。
“哇嗷!”神秘的吼声似乎是从血傀儡的口中发出,不过更好像是整个地下隧道都在跟着发出嘶鸣,然后,这个仿佛穿着一身红玉板甲的巨人武士就这么一头冲进了,蛇一样的两条长鞭顿时爆发出诡异的动作,不过眨眼之间,就把这巨大的傀儡人形紧紧地缠绕其中,随后,两条银鞭就亮了起来,释放出一阵惊人的热浪,烘烤着这个怪物,红玉一般的盔甲上眨眼间出现了层层的裂痕,高温炙烤中,一圈圈鲜红的烟雾从那被缠绕的地方升起。
“哇嗷!”神秘的吼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血傀儡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那惊人的热力,它还在向前冲锋着,只是被紧紧缠绕之下,速度一下子减慢了很多。
如此一来,压力就转移到了对面的进攻者身上,那是两个肤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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