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准确无误地瞄准了蒙迪的气球。
正当卡科特斯shè出第一根利刺时,安布瑞拉突然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虽然我这次抓稳了他的叶子,但我看见那根本来可以破气球的针偏离了轨迹。
卡科特斯似乎被这次转向弄得晕头转向,她shè的一根根针,不再jg准,全都与气球擦肩而过,有的甚至直接飞入了夜sè中。
眼看着僵尸们步步逼近,这样抱头鼠窜也不是办法,所以我转过头,也加入到shè击的行列中。
“咚!”一颗碗豆飞出去正好击中了离我最近的气球。可令我诧异的碗豆竟然弹开了,气球毫无损。显然,碗豆的冲击力太小了。
“碗豆对他们不起作用!”我扭过头来大喊,“而且他们的度更快”
“还用你说!”斯德没好气地说,他也在向僵尸shè击。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摆脱他们。”安布瑞拉说。
“还不赶快!”博蒂那吼道。“他们离我们只有三米了!”
“那你们得做好准备……”
我一下想到了最坏的情况——不会是ziyou落体吧?
“快!”斯德和博蒂那异口同声地吼道。
“好吧,三,二,一!”
安布瑞拉的叶子猛地缩了回去,我一下没抓稳松开了叶子,身体像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向下落去。还好安布瑞拉他们也一起往下坠落,我急忙伸手,再一次抓紧了他的叶子,在呼啸凛冽的寒风中,在斯欧和卡科特斯的尖叫声中,我惊恐地看到黑漆漆的大地正飞快地向我们冲来,或者说是我们正向大地飞快的撞击上去。还剩25o米,2oo米,1oo米……
距地面只有5o米了,安布瑞拉猛地撑开了他巨大的伞,不过这次他失算了,这次地心引力占了上风,我们没滑行几米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狠狠地撞在松软的泥土上,眼冒金星,连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
“快!他们二十秒内就会降下来了!我们必须尽快逃进林子里!”斯德大吼道,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有两三只气球僵尸在我头顶上空,由于无法迅降落,他们像兀鹫一般盘旋着。我把头转向旁边,斯德已经站了起来,正半拖半抱着年迈的博蒂那,我想这个举动并不容易,因为博蒂那比他重得多。
我揪住安布瑞拉的叶片,艰难地站起来,然后跌跌撞撞地向树林跑去,树林离这儿不2o米,但我们都昏头昏脑的,僵尸们下降的度极快,所以要摆脱他们的魔爪并非易事。
斯德看上毫未损,他已经在树林里安置好了博蒂那,然后又冲出来把几乎跑不动的卡科特斯抱了进去,当他第三次冲出树林时,我们也跌跌撞撞冲到树林边缘,他立刻把虚弱的安布瑞拉接了进去。
眼看即将大功告成,我身后突然传来斯欧的尖叫。
我扭过头一看,不由得大惊失sè——一只气球僵尸已经飞到了斯欧的正上方,正准备伸出手臂抓她。说时迟那时快,我猛地伸手抓住斯欧,用尽全身力气拼命一拽,把她狠狠扔进了树林,我自己也顺势扑了进去。
真悬,只差一点点,就一点点,气球僵尸就在眼前,我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热乎乎、臭烘烘的呼吸了。紧接着,只听见斯德大吼一声:“去死吧!”话音未落,前方便出现了一排碗豆,我急忙趴倒在地躲过子弹。
“嘭!”的一声,我知道他击中了目标,心中暗暗欢喜。我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到处都是泥土和擦伤,不过万幸的是,身体还能活动。我回过头去,看见刚才追杀我们的那只气球僵尸已经被打晕了,气球緾在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树枝里,那只僵尸被打得直翻白眼,舌头拖得老长,就像一个吊死的人挂在树上晃来晃去。
“队长,他们躲进了森林里,咱们进不去呀!”树林外一个声音说。
“不行,咱们不能就这样放弃,——费城就咱们这一个小队。”是蒙迪的声音,“命令所有的队员,取下气球继续追击!”
“听见了吧?咱们在这里可不是高枕无忧的!”斯德突然一把揪住我的后领,把我半牵半拖地带进了丛林深处。
“我们集中走很容易被现,必须分头行动。听着,我来分配一下任务!”斯德威严地走到我们中间,“博蒂那伤得最严重,我来照顾他,我和他第一批走!安布瑞拉和卡科特斯一起走。仙人掌不是这里常见的植物。僵尸很容易现她,所以隐蔽时一定要张开叶子掩护她!”
“明白!”安布瑞拉回答。
“库特、斯欧,你们俩断后,因为没有僵尸认识你们,你们俩只需假装自己不是来自植物军营的就可以了。”
“是!”我回答道,但心里却想斯德说得不一定正确——兰德尔总会记得我吧?尽管我坚信他不会带兵攻打我。
“那个方向我们曾经踩出过一条路。”斯德指着前方的一条路说,“如果到了安全区域,我会停下来等你们,如果明天中午你们还没有碰到我,就一直按这个方向走下去!”
“是!”我们一齐答道。
“我先走,安布瑞拉你们三分钟之后出!你们,”他看着我和斯欧,“五分钟后出。”说完,就扶着博蒂那消失在了黑暗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得很慢,仿佛停止了。我不明白斯德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全体都被捕吗??难道他没有听见蒙迪刚才不是说全费城就这么一个队吗?但他怎么还没好气地说:“听见了吧?”呢?况且我们六株植物里就只有他知道往哪儿走,走散了,不就完蛋了吗?
“该走了”斯欧在一旁小声提醒我。
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被吓了一跳。我抬起头来一看,安布瑞拉和卡科特斯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为了打破僵局,我漫不经心地问“时间到了吗?”
“到了,”可以是因为害怕,她的声音显得怯生生的。
“那就走吧!”我站起来,但由于身体有好几处受伤,根本站不直。
我们俩顺着斯德指向的方向一言不地走去。森林里果然有一条路,但那是十年前被踏出来的了。如今已杂草纵横,再加上现在夜空中云彩较浓,所以路径十分模糊。不过,我们俩也算被上帝眷顾了,因为之前出的四株植物走过的地方,出现了一排被压平的草,我们俩只需跟着被压倒的野草前行就可以了。
一路上很顺利,尽管有几次身后传来拨开灌木的沙沙声和粗鲁的说话声,但并没有出现僵尸。终于,我们在佛晓时追上了斯德他们,他们坐在一条高公路旁,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都盼来了。”斯德疲惫地说,但也一丝快乐,“诸位,我不得不道歉——必须承认,我分头行动的计划似乎不太好,但六株植物太容易被现了,而且还有两株受了伤,四株植物完全不是僵尸小队的对手呀!不过现在安全了——经我过去的经验观察,这条高公路有jg察巡逻,僵尸到这儿来是一定会被现的!”
他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们,似乎希望赢得掌声或赞同,但我们什么反应也没有。
“那么……继续赶路?”他试探xg地问。
“算了吧,斯德,先休息一下吧,”博蒂那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弱,但明显已经比几个小前好多了,“人老啦……”
博蒂那的话引起了我们的共鸣。斯德无可奈何,只得找了块隐蔽的灌木丛,把我们安置进去。一夜未眠,再加上僵尸的突袭,我已经筋疲力尽,一倒下便睡着了。
……
接下来两个月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时间已从深秋迎来了寒冬。
这两个月过得很平淡,一路上没有再出现僵尸扰,我们队员之间也没有过多的话说,白天就着指南针的方向急急赶路,晚上疲惫不堪,人困马乏,只想睡觉。这一路上没有生特别令人开心的事,当然也没有什么令我们惊恐的事。只有到达费城的时候,全城空无一人,街上的告示通知大家僵尸入侵的消息,要求所有美国居民都向华盛顿特区、纽约等几个中心城市集中,所以整个费城空空荡荡,这件事让斯德感到后怕。不过当后面经过的城镇荒无人烟时,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路上虽然赶路很辛苦,但地势变化风景变迁也成了唯一有趣的事。过了费城后,我们翻越了阿巴拉契亚山脉,秋天的森林,火红、金黄、浅绿······把山野装扮得层层叠叠、层林尽染。
翻过阿巴拉契亚山脉就是一望无际的中部大平原,农作物已经收割了,广袤的大地上堆着一个一个的麦垛,那是牛羊过冬的饲料。俄亥俄河、密西西比河静静流淌,在秋ri照耀下泛着金光。这些农庄宁静的生活似乎并没受到僵尸的干扰。还好,这是秋季,如果是夏天,说不定会遇上横扫大平原的飓风,那就不知道会把我们刮向何方。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快会结束,十一月下旬穿越大平原后,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是落基山山脉,这是我们旅程最艰巨的地段。落基山已经进入寒冬,雪花纷飞,山高路滑,绵绵群山似乎永远也翻不完。起风的时候,安布瑞拉就会载着我们飞上一段。
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迎来新年。天空中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小雪,雪是在夜间开始下的,但那晶莹剔透的“柳絮”一落到温热的地面上便化成了一滩水。说实话,我得感谢斯德。若不是他,我还无法欣赏这类景呢。
天还没亮,斯德就叫醒了我。
“什么事,长官?”我挠着迷糊的睡眼问道,我的嗓子在这两个月里几乎没有用,现在声音变得陌生而唦哑。
“过来,”斯德简短地说,同时把我拉到离熟睡的战友二十多米开外的地方。他的声音因嗓子太久没用而变得十分嘶哑,“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究竟是什么事呢?我心里暗想,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坐下吧,”他把我按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面对着我,然后找开了话闸子,“听我说,库特,你身为小队长,但……恕我直言,你没有什么太大的与众不同点……”
这句话戳到了我的痛处,但我没有回应。
“你可能已经忘记了,但我还记得。”他继续说,“四个月前那场战斗中,我就在你前面,所以我十分清楚,你干掉的那只僵尸指挥官和其他三只僵尸并不是因为你是神枪手……”他咽了口唾沫,“那天晚上,也就是你竞选小队长的晚上,你也看到了,冰瓜,温特与我们的关系太坏了,1ooo个阳光可能都换不来他一次出手相助……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对营长说,该撤你的职,最好的理由就是你没啥特殊本领。小队长一般都必须具有一定的能力,比如说博蒂那的泰山压顶,连橄榄球僵尸都怕这一招!安布瑞拉的遮天蔽ri,凡是认识他的蹦极僵尸都不敢碰他……”
“今天我叫醒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教你一招——强力碗豆!”他说着,两眼直放光,“来,我示范给你看。”
他退后了几步,枪口对准了一棵大树,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缓缓地说:“shè强力碗豆最重要的一点——心要静,如果内心浮躁,那就一事不成。”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我静静地注视着他,一秒钟,五秒钟,十秒钟……
忽然,他六只眼睛一睁,蛇一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然后他把枪口迅地一扬,一颗黄绿sè的碗豆像子弹一般,嗖地穿过我面前,像陨石撞击地球一样在对面的树干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凹陷,凹陷处还微微有点冒烟。
“你得学会这一招。”他平静地说,不过语气里有一丝愤怒,“昨晚,特林告诉我,温特已经成功说服营长,现在他已经考虑撤你的职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这个,”斯德摊开了一片叶子,里面有一把蒲公英,“植物军营一般都用这个传信,不过一般只有军官才会参加蒲公英语的训练。”
“那这么说……温特早就成功了?蒲公英不可能一天就从纽约飞……”我迟疑了一下,“我们现在在哪儿?”
“快到旧金山边界了,”斯德愁眉苦脸地说,“你说得对,蒲公英告诉我的至少是一周以前的事了。”
我们俩陷入了沉默。
“有了”我突然高兴的地跳起来,“长官,你可以把信送回去,让格特林连长去说服营长把温特也撤职——他似乎也没啥本事。
“不,你错了。”斯德失望地说,“要是那样可以的话我早就干了。温特的必杀技——强力西瓜,曾经把一个铁桶僵尸的水桶砸成了碎片,里面的僵尸也一命呜呼,所以他受到了重用。”
“那还有博蒂那的泰山压顶厉害?他都没当上军官。”我不满地说。
“噢,年轻人,希望你不要再想利用博蒂那了!”斯德严厉地说,“他其实早就退役了,他进入军营基本上是因为我认识他,还有……”他突然止住不说了。
“什么”我锲而不舍地问。
“当初是他说出了你和斯欧的地点,我才闯进曼哈顿zhongyng公园捉住了你们俩……”他有点歉意地说,“算了吧,反正你俩都是当特种兵的料,是不?言归正传,我来教你——”
“对不起,长官,我想问一下,仅仅出于好奇,强力碗豆和强力西瓜对付巨人僵尸有效果吗?”我问。
“啊?!”他吃了一惊,“这个……你应该不会碰到巨人僵尸……如果碰到了,攻击其头部他应该有效。”
“一派胡言!”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吼,话音未落,一只至少有三米高,肌肉达,手持路牌的巨人僵尸从树林中冲了出来,“那你就小看我们僵尸小队的jg英了!先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第九章骑士王国
“伽刚特尔!”斯德大为震惊地喊道,这个名字我在哪里听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比戈·伽刚特尔!”
“啊哈,你还记得我!不过我记不得你了。——你一定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对吧?”他的声音十分低沉,一边说一边还伸出了一只骨节粗大的手挠了挠后脑勺,做出一副愚笨的样子。
在清晨一缕缕金sè的阳光下,我看见斯德本来就绿油油的脸气得更绿了。
“哈!你还带来了一株碗豆,斯德其实我还记着你呢,”他狞笑着说“你以为你们两个小炮就能击败我吗?”
“哇哈哈哈哈!”他身后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大笑声。
“乖儿子,你答应了爸爸,不干扰我的工作呀。”伽刚特尔的眼球直往身后瞟,语气突然变得慈爱起来。
“那你呢?”斯德反唇相讥,“傻大个儿,你以为你把孩子背来就能名垂青史吗?”
“你敢侮辱我爸,小不点儿!”那个孩子似的声音说,忽然,一个大脑袋,缺牙巴,穿着红t恤的小鬼僵尸吃力的地爬到了伽钢特尔的肩上,傲慢地瞟着我们。“小心我爸一棍子把你砸稀巴烂!”
“先,我得指出你的一个错误,小家伙——你只有一只哈巴狗那么大,你之所以觉得我们小,是因为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斯德说。
“总有一天,我也会那么大的,到时候我把你们整个植物军营捣翻!”小鬼僵尸骄傲地说。
“儿子真乖!”伽刚特尔也很自豪,但斯德了出一声大笑。
“恐怕你活不了那么久了!”斯德大声说:“咱们的部队里有博蒂那——你还记得他吧。就是他打跑了你!(我想起来了,四个月前博蒂那向提到过伽刚特尔)小心他这次把你们俩都压扁!”
“你以为你有支援部队,我就没有吗?”伽刚特尔打了个响指,一只跳跳僵尸、一只小丑僵尸和两个长着碗豆shè手脑袋的“人”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波吉·江布。”斯德叫道,那个棕sè头,戴着半月形眼镜,扛着跳跳棒的僵尸微微点了点头,是他差点害死了模仿者。
“杰克·英戈诺克斯。”那个穿着皮革大衣,抱着缀满星星的玩具盒的小丑僵尸嘴角边浮出了一丝讥笑。
“这……”当斯德看到两个长着碗豆shè手脑袋的僵尸时,哽住了。
“哈哈!”伽刚特尔放声大笑,“不懂了吧?这是植物僵尸,有了他们你们完了!儿子,让叔叔们把这两个混蛋抓起来,好吗?”
“好!”小鬼僵尸高兴地上蹿下跳。
“僵尸小队第12队听令,抓住斯德和其他植物!”伽刚特尔命令道。
“是!”小丑僵尸杰克转着音乐盒向我们袭来,音乐盒出一声声清脆但有些恐怖的响声,跳跳僵尸波吉取下了跳跳棒,骑在上面,度比杰克快多了,两只碗豆shè手僵尸不约而同吐出碗豆开始shè击。
“现在怎么办?”我勉强躲过了飞来的碗豆,焦急地问斯德,
“跑!”他二话没说,拉起我便调头逃跑。
冏~冏~冏~——“啊哈!你们以为你们跑得掉吗?”一个巨大的黑影掠过我们头顶上空,然后降落前方挡住了我们——是波吉。
“咚!”斯德伸出一个脑袋,横扫过地面,一下就扫倒了一蹦一跳的波吉,他拉着我继续往前跑。
两颗碗豆从我们身后飞来,其中一颗从我脸旁擦过,还留下一道火辣辣的感觉。
“你去通知队员,我来对付他们!”斯德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去,迎战两只快逼近的植物僵尸。
“不行!你对付不了他们俩!”我回过身来与斯德并肩作战,同时吐出了一颗豌豆,打中了一只植物僵尸的额头,可那只植物僵尸非但没有被打晕,反而把矛头对准了我,向我快袭来。
“现在你高兴了吧?”斯德没好气地说。
我极力地躲避着飞弹一般的碗豆,一面躲一面后退,时不时地朝对方吐出一两颗碗豆还击,但基本上都打不中。尽管对方的腿是向内拐着,看起来走得很慢,其实他行走的度却比我后退的度快多了。
“嗙!”就在植物僵尸离我不到一米距离时,一团茂大的、灰白sè的东西忽然从天而降,植物僵尸被重重地压在了下面,他出的惨叫混合着大地轻微的震动,把另外一个植物僵尸吸引住,乘他分神扭头的一刹那,斯德吐出一颗碗豆打断了他的手臂。
我定眼一看,重重压扁那个植物僵尸的正是博蒂那。
“博蒂那,你不应该出战的!你伤得那么重,太危险了!”我担忧地说。
“那你们俩的行动就不危险吗?离群而去!”他一边说一边又在对手瘫软的尸体上跳了跳,似乎想要羞辱一下他,顺便泄一下情绪。
剩下的那只植物僵尸在斯德猛烈的shè击下转身逃跑,我们仨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他,这下轮到他且战且退,终于有颗碗豆击中了他的脑袋,他被打得仰面倒了下去。
在十余米开外的地方,斯欧、安布瑞拉和卡科特斯正在迎战伽刚特尔、杰克和波吉。
斯欧灵巧地把三只僵尸都冻得动弹不得,双方处于一种僵持状态。
僵尸们寸步难行,这可是我们从后面偷袭的大好机会,于是我们仨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杰克的后面,就在我们快接近他时,伽刚特尔背后的一小鬼僵尸看见了我们,他便扯着嗓子大喊:“英戈博克斯先生,注意后面!”他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闹钟一样,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杰克来了漂亮的原地转身,我们朝他喷shè碗豆,他以惊人的反应能力用粉sè的盒子挡住了子弹。
“住……住手!再……再……进攻……就……就爆炸!”杰克被冻得牙齿打颤,不过我还是听出了他威胁的意思。
“放下武器!”伽风特尔沉稳而低觉的声音就有威慑力多了,“我数到三,一起放下武器!”(看来他害怕了,我们的数量是他们的两倍,还前后包抄。我想)
“但我们没有武器呀,亲爱的伽刚特尔先生。”斯德调侃道。
“那就硊下吧。”伽刚特尔反唇相讥。
“凭什么跪下!?老子跟你拼了!”博蒂那怒吼一声便冲过去,我和斯德试图拦住他却没挡住,博蒂那抡起拳头朝伽刚特尔砸去,伽刚特尔一侧身闪开了,博蒂那尽管没击中,但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你这个老家伙,十年不见力气又长了呀!”伽刚特尔讥笑着说,“不过好像变笨了。”
一大片绿叶在他身后突然张开,就像一股巨大的冲击波,顶得三只僵尸站立不稳。波吉和杰克丢掉了武器,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滚到了我们的后面。伽刚特尔没有摔倒(如果摔到了多好呀!我想,这么大的体型重重跌一跤,不死也会有重伤!)但他也失去了平衡,向前冲出去,三棵手腕粗的树被他拦腰撞断,直到撞上一颗千年红杉才停下来。这时,大地都震动起来。
博蒂那和卡科特斯放声大笑,斯欧使劲地捂住嘴巴使自己比较像淑女,安布瑞拉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几只僵尸,而斯德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干得好!安布瑞拉!”毫无疑问,刚才那是安布瑞拉在撑开绿叶。
刚在泥地里打了滚的杰克和波吉挣扎着站起来,他们俩的衣服被刮破了,脸上还沾满了泥巴,看上去就像野人一样。伽刚特尔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口鼻——估计是因为鼻子被撞扁了,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用他手上代表江湖形象的路牌朝我们一指,大吼道:“杀了他们!”这句话本来是杀气腾腾的,但他的嘴巴被手挡住了,声音变得十分可笑。杰克和波吉向我们扑来。
“轰——”一阵震耳yu聋的马达轰鸣声响起,两个身影从密林里飞也似的冲了出来,挡在了我们之间。
“给你们五秒钟时间考虑,要么撤退,要么辗死!”一个圆滑的声音说。我看清了这两个身影——是两株双shè手,他们各自坐在一辆巨大而破旧的红sè剪草机上。
“什么?”我们和僵尸们异口同声地问。
“又没跟你们说!”双们白了我们一眼,有一个用完全截然不同的声音说道:“撤不撤退?!五!四!三——”
“算你狠!”伽刚特尔说着打了个响指,“咱们撤退!你们俩小子给我记着!”说完便带着杰克和波吉匆匆消失在树林中。当他背对着逃跑时,我清楚地看到他背上的小鬼僵尸做了个怪脸,一副遗憾的表情。
“走着瞧!咱们谁怕谁!”那个声音把这句话狠狠地掷向僵尸们,说得如此用劲,似乎这样可以杀伤到他们一样。
“好啦好啦——雷克斯,别去跟僵尸们较劲啦。”那株双shè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呃,客人。”他说着不紧不慢地转了过来,他的同伴也原地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然后眼光凶凶地瞪着我们。
可是除了斯德以外,似乎没有谁去顾忌那眼神,因为眼前的景象太奇怪了。那两株植物乘坐的机器,与其说是放大的剪草机,不如说是缩小的敞蓬拖拉机,或者说是两辆四个轮子的摩托车——尽管它们有长长的推手和鼓鼓的草袋,但它们前方有一架类似于自行车的扶手。如马鞍一般的黑sè坐垫高高耸起,后面两个轮子像山地自行车的一样巨大,不过要比自行车轮宽很多;车胎后面还有一根弯曲的、闪闪亮的排气管。这些使得整驾机器看上去莫名奇妙,但又有些器宇轩昂。可相比于骑手的独特之处,机器的样子可就真不算奇怪了,两名骑手,一株是双shè手,个头比我们都高,梳着一条长长的马尾辫,他那刀刻一般的眉宇间明显透露着一种戏谑的表情;而另一名骑手长着两个脑袋,但不像斯德那样每个脑袋都由一条茎干支撑着,而是由一根茎支撑着两个连在一起的脑袋。两个脑袋的后脑勺连在一起,有大小之分,大一点的是碗豆shè手,但小一点的却长着一张双shè手的脸。相比前面那个双shè手jg致的五官,他的面庞就模糊多了,不过这些毫不影响他流露出的jg惕。
我们都被第二名骑手那杂种怪物般的模样吓坏了,连退了好几步,斯德为了使我们安心,张开双臂做出了十字架的姿势,但他的一只手猛地撞倒了卡科特斯身上。斯德疼得呻吟了一声,不过他及时把呻吟转换成了一声嘶哑的咳嗽。
“还真是客人,是不是?”双shè手饶有兴趣地走上前来,“我敢说他们是被你的样子吓倒了——”
“卡尔!”那名骑手恼怒地吼了一声,那个名叫卡尔的双shè手立刻不做声了,但还是一副玩闹取笑的表情。短暂的沉默。
“你好,我来做个自我介绍吧,”最后斯德走上前去打破了沉寂,伸出了一只手,但卡尔无动于衷,“我来自植物军营——纽约的植物军营,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卡尔摇了摇头,把目光偏向另一株植物:“你呢,雷克斯?”
“没有,对不起。”那个长得怪怪的名叫雷克斯,他回答的声音充满了jg惕。
“你们竟然不知道?”斯德提高了嗓门,“难道说……你们的领袖斯帕利,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们吗?”
“斯帕利,他——?我是说——哪个斯帕利?”卡尔刚想说,但恰好被雷克斯狠狠瞪了一眼(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于是话锋一转,语气变得jg觉起来。
“特里赫斯·斯帕利!你们——我是说骑士国的第一任领袖!”斯德的声音有点失望,“难道······你们俩不属于骑士国?可——”
“听着,——我们确实是骑士国的,”雷克斯逼了上来,他的两个脑袋的嘴唇都在愤怒地蠕动,所以出了两个声音,就像带着回声一样,“但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所谓的什么第一任领袖——我们一直都是由伟大的、光辉的诺克斯带领的!”卡尔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度快得有点不正常。
“诺克斯?她不是罗马神话中黑暗女神——”我想到了神话,这句话就脱口而出,斯欧在后面猛踢了我一下。
“没见识,小子!我们的领袖可比黑暗之神光明磊落多了!管住你那张嘴!”雷克斯咆哮着说,他刚说完,就从剪草机割草某个地方抻出了一把两尺多长的亮晃晃的东西——一把短剑。
“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斯帕——”斯德绝望地又加了一句。
“不准给我再提到他!”雷克斯怒吼道。他的剪草机出了像摩托车一般低沉的咆哮,卡尔见状着也拔出了剑。
又是一阵令人紧张的浓烟地,只有远处几声清脆的鸟鸣和雷克斯剪草机咆哮声。
“好吧,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裂荚shè手。”斯德再次站出来打破沉寂,指着雷克斯尽量毕恭毕敬地说。
“军营的资料库里没有裂荚shè手。”安布瑞拉说道。
“那是当然,你们不知道是理所应当的。”卡尔垂下了剑,又恢复了他圆滑的声音,“我们英明的诺克斯确保了军队的内部资料不泄露给非骑士国的任何居民。”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雷克斯没有放下短剑,依然严厉地瞪着斯德。
“因为十一年前我来过这儿。”斯德冷冷地说。
寒光一闪,我本来以为雷克斯要动手了呢,没想到短剑从他手上滑落,差点儿掉在了地上。他脸上混杂着吃惊、顿悟和回忆的表情。卡尔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举起剑。
“植物军营……对,确实有一个军营,就在十一年前……来了三株植物,其中一株……”雷克斯似乎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然后,短剑“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走了上来,声音近乎耳语,“你是那个斯德?”
“没错,”斯德回答道。忽然间,他们俩几乎同时走上前去,“你是二营营长雷克斯?”他问道。
“对!”雷克斯的表情由防备转变为友好。他们像老朋友一般紧紧握手。我注意到,雷克斯的额头上显露出了几条皱纹,没剃干净的下巴上也有几个星星点点的白sè胡茬,他快活地回答道:“是我,当时是我。”所有植物,包括我们和卡尔,都看得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开腔。
“卡尔,带路!我们有贵宾!”雷克斯高亢地吼了一声。
“我就说他们是客人嘛。”卡尔做了个鬼脸,把短剑插回了机器。
两株骑着战车的植物在树林当中轻快敏捷地行驶着,我们紧紧跟在后面。尽管他俩带路时都是背对着我们的,但雷克斯那个长在后面的大眼睛总是挨个儿地盯着我们,使我感到怪怪的。我们在边走边聊,一个接一个地进行了自我介绍,然后这些信息由雷克斯后面的那颗脑袋传给了前面带路的卡尔。
“好,你们都介绍完了,该我们了。”雷克斯说,“骑士国的士兵数量加起来大约有一个团(真行,植物军营的士兵数量连一个营都没到呢),我是营长。而这位,”他指了指卡尔,他没有转头,“是卡尔·克洛斯韦,是骑士国总理。”
“天哪!”斯欧震惊的说,“总理也要出来放哨?”
“因为我做了对诺克斯先生不敬的事,才来干这个活。”卡尔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事呢?”博蒂那好奇地问。
“昨天开会时他骂我是糊涂蛋,我说谁骂我谁最糊涂,”卡尔转过头来咧嘴一笑,“他气惨了,把我派到最边远的地区来站一天岗。他就这样,受不了别人说他有错——”
“卡尔!”雷克斯吼了一声,卡尔立刻再次住口。
“我是说,伟大的诺克斯先生永远是果断、有魄力的。”卡尔惟妙惟肖模仿雷克斯夸领袖的语气说道。
斯德和博蒂那哈哈大笑,我应和地笑了几声。安布瑞拉不知道该不该笑,他取出一瓶旧的猪笼草喝了一大口前几天收集的雨水,结果被呛了一口。
“克洛斯韦总理,很难得有领导像您一样幽默呀!”博蒂那边说边使劲的拍着安布瑞拉的后背。
接下来的事我也没能听全,斯德和雷克斯大声谈论回忆着当年一场场辉煌的胜仗,而卡尔则滔滔不绝地讲着骑士国的士兵数量,战车质量,阳光光照强度,军粮以及民心的背向。但我,却毫无由头想到了巨人僵尸伽刚特尔——也许他已经向僵博汇报了我们的方位,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已经找到骑士王国了。今天我们已经与巨人僵尸展开了较量,看样子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可怕嘛——没有对我们造成任何伤害,自己反而却丢掉了两名士兵,而且骑士国的士兵一出现就仓皇逃窜。他在我心中的可怕程度大打折扣。
慢慢地,在大家愉快的谈话中,我们毫不疲惫的走出了山地,走进了旧金山。在我印象中(据博蒂那过去向我介绍的情景),旧金山是一个繁华的,煦煦嚷嚷的大城市,如今虽然那些高楼大厦依然高高耸立,一条条笔直的大路也都平坦、完好,但它们都铺上了一层尘土;一栋栋看似漂亮的别墅屋檐下结着破旧的蜘蛛网,花园里的杂草长到了半个人那么高,这一切都使城市看上去灰蒙蒙,冷冷清清的。时不时地,我们可以看到几株裂荚shè手在大道上巡逻,看到卡尔,他们都从战车上跳下来,敏捷地鞠个躬。他们看到我们六株植物都显得很好奇,却yu言又止。越深入城市,我所看到的士兵就越多。他们大多是裂荚shè手,都乘坐在战车上,士兵中间混杂着一两株碗豆shè手或双shè手,不过他们大多是步兵,还有一些向ri葵,他们看起来不像士兵,因为他们都拿着放大镜或太阳能电池板。那无疑是在收集阳光,但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需要这些道具。旧金山市被海湾分成了两部分,著名的金门大桥横跨在海湾上,将城市连为一体。冬天的薄雾笼罩着海湾,金门大桥时隐时现,远远看去像悬在半空的空中楼阁。最后,在经历了长达一整天的跋涉后,我们终于到了骑士国的总部——在巨大的广场上,零零散散地分布了二十多驾帐篷,广场zhongyng插着一根闪闪亮的旗杆,但旗杆上的旗子褪sè——暗红sè底纹,我猜本来是鲜红sè的,zhongyng有两块白sè的花纹,形状看上去像是一株碗豆和一块巨大的越野车轮胎。
“好了,各位来宾,你们今晚先住在这儿吧,”卡尔指一顶深绿sè的帐蓬,我们鱼贯而入,“斯德,我会尽快联系英明的诺克斯统帅,他——执行任务去了。”
“谢谢。”斯德边说边坐在了一张陈旧的木椅子上,掏出火炬树桩的永不熄灭火苗看着卡尔给他的一张介绍骑士国的羊皮纸。但天sè已经完全暗了下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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