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骑士王国

骑士王国第6部分阅读

    来,经过了今天的那场小恶战和那么久的长途跋涉,我一下子栽在一张硬的床上睡着了。

    第十章黑特?诺克斯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都是在这间帐蓬里度过的。在这里的待遇还不坏,尽管每天在都有株向ri葵来给我们供应足够的肥料,尽管他们在帐蓬顶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让我们获取吸收更多的阳光,我仍然感觉很不自在——雷克斯不知为什么派了两名士兵把守在帐蓬门口,害得我们不能迈出帐蓬半步。更讨厌的,是斯德的情绪。第二天早晨斯德便欣喜若狂地指着那张卡尔的羊皮纸让我们看,在工整的小字间,我看出了斯德兴奋的原因——骑士国有士兵一千余名,阳光生力军五百余名,战车三千多辆,还有多次与僵尸交战的经历,大多时候半个排的士兵出动就把一个营的僵尸打得落花流水。“他们的实力足以推翻埃德加啦!”他激动地说。但到了下午,他的乐观情绪就烟消云散了。他提到了我们与伽刚特尔之间的那场恶斗,说僵尸已经现了我们,然后又开始怀疑是谁把秘密泄漏了出去。我不希望他这样(我们出的第一个晚上就碰到了僵尸小队,他们要不知道我们在往哪儿跑才怪了呢!)卡科特斯最后愤怒地抗议,斯德才停止了猜疑。为了不冷场,斯德又开始教我练习强力碗豆,但我在五株植物的眼睛面前表现得并不好,他们也看得心不在焉(斯德除外)。

    到了第四天,博蒂那终于按压不住了。

    “如果那个总理真的要去联系领袖,为什么三天都没有一点消息!?”当天上午开会时,博蒂那怒吼道,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杯子都打翻了。

    “镇定,博蒂那。”安布瑞拉一边扶起杯子一边严肃地说:“这里想了解详情的不只你一个人。”

    “我不管!”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些士兵什么都不肯说!”

    “别那么大的脾气。”斯德也站了起来,语气里有一丝冰冷,与博蒂那语气里的怒火形成了对比。“有些事情的进度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快,yu则不达。”

    “你这样只会毁掉这次合作。”他又冷冷的加了一句。

    博蒂那张嘴想要反击,但有什么东西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又有七台战车报废,其中两台是设备老化,算是寿终正寝了吧,有四台在从工厂开过来走到山区时坠下了山谷,经阳光部进行维修后没有成功——有三辆是因为有零部件损坏无法拆换,还有一辆是因为输油管断裂。最后一辆是润滑油耗光,导致战车高行驶烧毁传动系统,后果嘛······反正那个驾车的士兵住了院。”

    我们都屏住了呼息专注地听着,是卡尔的声音,近得好像就在帐蓬外面一样。

    “真倒霉——那四辆战车刚刚买来就报废了,是吗?”这次说话的声音我没听见过。这个声音低沉,缓慢,令人肃然起敬。

    “不过,亲爱的诺克斯先生,完全不用担心这件事。僵尸们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冲六株植物军营的植物来的。这样的话,他们不会调集大批军力,而现在我们的3o21台战车对付他们都绰绰有余了。”卡尔说。

    “看样子你这个总理还当得不错嘛,挺有头脑的。”那个声音听起来似乎很高兴,“看来我不该让你站岗的。我得向你道歉,克洛斯韦。”

    “哪里,诺克斯大人的一切决定都是英明的!”卡尔恭维道,“是的,您真聪明!”卡尔说着拉开了帐蓬,一道光shè了进来。

    卡尔进入帐蓬完全当我们不存在似的跳到一边,一只手仍然拉着帷幕,一株植物从帷幕中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是一株裂荚shè手,他比卡尔还高,跟博蒂那一样魁梧。他有一双如鹰眼一般的棕黄sè眼睛和一脸络腮胡,显得强壮而又不失风度。

    斯德如电击一般猛地跳了起来,我们也都跟着起立。

    “对不起,请问您是骑士国领袖吗?”斯德谨慎地问。

    “对,我是!”裂荚shè手洪亮地说,“黑特·诺克斯。”

    “你好,呃——很高兴认识你。”我们之前排练过,几乎异口同声地说着。但黑特不予理会,他的眉毛翘得高高的。

    “卡尔,再跟我说说僵尸小队的事情。”黑特一边霸道地说一边大模大样地走了进来,完全不顾我们伸出的友好的手,走到会议桌中间最显要的位置,“呯”的一声坐了下去。

    但卡尔没有跟着他过去,而是侧着身压低声音对我们悄悄说:“他不高兴了,记住,称呼他要用‘您’,不要用‘你’。”

    “听到没有?卡尔,你在啰唆什么?”黑特的声音像鞭子一样响起,卡尔急忙赶过去。

    “治国有方的诺克斯大人啊,您误会了。”卡尔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地说,“僵尸是因为这六株植物追杀上来的,我怕说出来他们会冲动,所以我先jg告他们一声。”

    “真有你的,小子,反应够快。”黑特看起来心情好了一些,“那现在再详细地说一下吧,”他的眉头锁了起来。

    “啊——jg明的诺克斯大人,请原谅。请问我们可以先对付这些——不是对付,招待这些客人吗?”卡尔脸上堆着笑容问道。

    “好,”黑特再次把目光投向我们,“请坐。”

    刚才一直傻站着的我们,这才回过神来,抓过自己身边的椅子,一片嘈杂,七零八落坐下,接下来又是一片沉寂。

    “这么说,诸位就是从植物军营来的士兵,对吗?”黑特彬彬有礼地说,与刚才的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植物军营您知道吧?位于纽约——”

    “我当然知道,”黑特抢了斯德预想好的“台词”,语极快地说,“它跟骑士王国一样在植物和僵尸中知名度很高。大概几年前我还亲自去援助过你们呢。当然,那时领袖还不是我,是那个说智商为零都抬举了他的特里赫斯·斯帕利。”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卡尔瞪着黑特的目光有了强烈的变化,不像刚才一样恭维而顺从,而是一种愤怒。那是一种浸入骨髓的憎恨,我似乎被他的匕刺中了一般动弹不得。当我还在纳闷儿,卡尔的眼光瞬间又变得柔和、恭谦了。

    “这回不会又是来搬救兵,抓壮丁的吧?!”卡尔用有点愠怒的声音说。

    “老实说,是的。”斯德似乎不想再卖关子了。

    “有报酬吗?”黑特躺在椅背上,傲慢地问。

    “当然有,库特,把你的背包给我!”斯德大声叫道。

    我被吓了一跳,急忙去取挂在自己椅背上的背包,一时手忙脚乱。斯欧快一步,她取下我的背包递给斯德。

    “黄油。”斯德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拉链,把里面几块已经冻得硬邦邦的巨大黄油块倒出来,黄油块已经散出一股怪味,但至少看起来并没有腐烂,“它可以定住一只僵尸,只要你将它扣在僵尸脑门儿上。不过为了保鲜,我们加了大量防腐剂,切勿食用。”

    “我不认为僵王博士的军队只有六七只僵尸。”黑特轻蔑地把那些黄油推到一边,“还有吗?”

    “有,”斯德一边一边开始在自己包里翻找。几秒钟后,他翻出一个玻璃罐,里面装满了药丸似的颗粒,“樱桃种子,一碰火就爆炸,威力虽然不如樱桃炸弹那么大,但这样一罐足以将一幢碉堡炸毁了。”

    “不错,比刚才那些有用。”黑特接过种子,谢也没谢一声地把它放到桌子的另一边,然后又笑着问“还有吗?”

    “有,”这次说话的不是斯德,而卡科特斯,她手里抓着一个更大的玻璃罐,里面装满了像是从她自己身上拨下来的刺,“我们队长——就是反气球队长香蒲的杀手锏:香蒲弹。只要投掷出去就能够对僵尸进行自动追踪,永久有效。”

    “哈,这对夜间打伏击战挺有用的。”黑特一边接了过去,一边有些厚颜无耻地问,“还有的话更好。”

    “有,”斯欧一边说一边拔出了一根树枝,一把扯下了包裹在上面的树叶,是那根永远不熄灭的火炬,她把火炬的一头浸入水杯,火焰立刻熄灭了,只留下缕缕青烟,但她再次将火炬拨出来时,火焰又烧着起来。

    “不会对植物造成伤害。”斯德又加了一句。

    沉默,黑特面无表情,似乎在专注地思索什么。我们都注视着他,期待着他的答案,时间变得特别漫长,过了好一阵,他才盯着火苗缓缓地说:“看来这回是一笔公平的交易。”

    “太好了!”博蒂那高兴得一跃而起。

    “您打算派兵支援我们吗?”安布瑞拉喜形于sè,我也没想到事情进展会这么快。

    “对,”黑特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想想……十个士兵吧。”

    安布瑞拉的笑容僵住了,博蒂那嘴角开始抽动,斯欧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我想拉住她,但她把我甩到一边。

    “可是,诺克斯先生,这没用!您知道僵尸的多少吗?至少有一万只,十个士兵管什么用呢?”她脸上的蓝sè开始褪去,同时,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越来越冷——一般来说,这不是个好兆头。

    “别激动,姑娘。”黑特脸上的笑容变成了狞笑,“让我们来算一算吧。你们有六株植物,四分礼物,加起来不就是十吧?”

    “有这么算的吗”博蒂那咆哮道。

    “大不了我把雷克斯也分给你们算了。”黑特不耐烦地把手一挥,说道,“他一个能顶僵尸三个。”

    “可那依然不够,诺克斯先生。”斯德尽力保持礼貌地说,尽管他的声音有点抖,“我们送您的那根火炬,可以永远燃烧——”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黑特的火气突然冒了上来。他猛得站起来,椅子都被掀翻了。卡尔见状立刻拨出短剑指着我们,他和黑特肩并肩地站着,“这火苗只要从火炬树桩身上一点燃就可以了!欺负我们军队里没有火炬吗?”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朝帐蓬外面走去。我们全部站起身想拦住他,但他刚一踏出帐蓬外面,门口的两个士兵用战车头和剑挡住了大门,我们不得不退回来。卡尔拎着我们从植物军营带来的礼物,既感激又同情地瞟了我们一眼,也走了出去。

    “看你们干的好事吧,把他气走了!”安布瑞拉怨恨地说。

    “你不生气?他那么——”博蒂那向帐蓬外面瞟了一眼,现那两个卫兵还在,就没有骂黑特,“你能不生气?”

    “对啊,他收了礼物,而且没有支援我们。”卡科特斯法尖刻地指出。

    “他似乎不喜欢我们的礼物。”我想起了黑特看到那些物品时脸上的表情,说道:“也许应该准备些其他的?”

    “库特!”博蒂那朝我起了脾气,“你没看见他脸上的那副表情吗?他是故意不肯帮忙!再好的礼物也没用!”

    “那你希望他无偿帮助我们吗?”斯欧冷冰冰地说。

    博蒂那与斯欧怒目而视。看着他们俩互相愤慨的表情,真是一种陌生的感觉。斯德只好出来圆场。

    “好了,都别吵了。”斯德说,“他都走了,再吵也没用了。我们还是干一些有用的事情吧,比如排练下一次对话……”

    “也许他不会再来了。”卡科特斯心灰意冷地说。

    “胡说!”斯德有点恼怒地向她甩了一句,就像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似的,尽管他的底气听起来有点不足。

    于是我们又开始了不停的谈判训练。斯德分析我们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我们对黑特不够尊敬,所以他命令我们的称呼一定要用“尊敬的诺克斯大人”。“要是我们这样称呼他后他能用正眼瞟一下我们,我就心满意足了。”斯欧用冰冷的声音抗议道,斯德脸涨得通红,但假装没有听见。我被斯德指定对黑特说,“尊敬的诺克斯先生,您一定要答应我们啊!一定!一定!!一定!!!”像一个jg神错乱的疯子似的。但有一个人比我更不满意,那就是斯欧,她似乎是被斯德选中来使用美人计,因为她得泪汪汪地恳求黑特。不过效果似乎不好,因为排练时,斯欧总有一肚子怨气,而一生气她体温就要失控,有好几次把她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一点泪水冻成了冰。

    斯德的意思似乎是,只要黑特不再来“造访”我们,那就一直排练下去。但接下来的四五天他都没有出现,而每天七八个小时的排练都使我们口干舌燥,筋疲力尽,从而积起了满天的怨言。斯德似乎也觉得这样事倍功半,于是他转移话题,开始谈起了僵尸。

    “僵尸军队里也分为了许多等级,”一天开会时,斯德严肃地说道,“也有一些厉害的军官,比如——”

    “蒙迪·布鲁恩。”我想到了我们离开植物军营的第一个晚上所遇到的僵尸小队。

    “啊呸!”斯德极端轻蔑地说,“他只是粪堆的小角sè罢了,不要以为能当个什么僵尸小队长就有多了不起——上次要不是我们在空中,我早就把他的脑袋打飞了!你要留神的是伽刚特尔!”

    “他好像也不是很厉害呀!”我想着上场战斗说,“卡尔和雷克斯一出现他就逃跑了。”

    “就是”博蒂那打了个哈欠,“我一跳就能压断他三根肋骨。”

    “不要掉以轻心!”斯德有点恼火地说,“上次是因为他的士兵数量太少了。他是个旅长!他的队伍有三千只僵尸,如果他带着三千只僵尸都不敢战斗的话,我就把骑士国的战车都吃了!”

    “旅长也不一定都厉害,对吧?”安布瑞拉回忆道,“海豚僵尸迪芬·莱德,十年前一次都不敢看我们一眼,还有埃德加,目前他有一万多僵尸,都不敢攻打植物军营——”

    “那你难道希望他这样吗?”斯德愤恨地说。

    “那他现在是否攻打植物军营要问你才对——我们中只有你会蒲公英语。”

    “据目前所知,他还没有。”斯德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蒲公英告诉我们的事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最近一次连长说,副营长让所有植物都站岗,包括阳光连——”

    “唉,这个库恩……这样下去要闹饥荒的。”博蒂那轻声叹息说。

    我想起了自己进入植物军营第一天,纳科特就说,“玉米加农炮只会打仗。”看来他说得没错。

    接下来几天我们都在谈论僵尸,博蒂那、斯德和安布瑞拉在一起聊到了许多上场战争曾出现过的僵尸。少说也有有一百多只吧,不过我一只也不认识,只在一旁装作认真地听着,心里却在打瞌睡。这样的现状一直维持到了七天后的一个晚上才算被打破。

    晚上十一点,当我们都准备熄灯睡觉时,黑暗的帐蓬外出现了橘红的跳跃火光,我们立刻jg觉起来。火光把一个身影映在了帐蓬的帷幕上,通过歪斜的影子不容易判断其轮廓,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他不是僵尸,也不是黑特——因为那个身影只有一个脑袋。

    然后,帷幕被拉开了,卡尔举着火把站在帐蓬门口。通过那火把上火焰的颜sè和一点没有烟雾冒起的现象,我判断出那正是我们赠送的永不熄灭的火。卡尔脸sè苍白,头上尽是汗水,他一边把火把插进一个花瓶里一边说:

    “别睡了,诺克斯大人马上要见你们。”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睡意全无。尽管黑特再次来与我们谈话是件好事,但他为什么要这么晚谈呢?”

    说时迟那时快,帐蓬外又出现了橘红而跳跃的火光,然后帷幕又猛地被扯开,黑特的魁梧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我们手忙脚乱地坐到会议桌旁,尽管我们极力表现得彬彬有礼,但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衣冠不整。

    黑特一言不地走到他自己的座位上,把火炬递给卡尔,卡尔温顺地接了过去,然后,他慢慢地、低沉地说:

    “真讨厌,旧金山的剩余电量今天耗光了,汽油也没了。整个骑士国都没法照明,多亏了你们的火种。”

    “过去我都把这簇火苗放在仓库里,现在我才意识到它的重要xg——永久照明。不错,而且我现这种火的用途很广——不论用什么燃料它的热值都很大,并且用它来开动战车提供的动能比汽油要大得多,至少让战车度快了一倍。”

    我们都屏住了呼吸听他继续讲,但卡尔插了句话:

    “有几个士兵好像用不来这种火。今天下午两点,有个哨兵告诉我,旧金山东部某座山后面飘起了浓烟,好像是森林着火了。”

    “不是说这火不会伤害植物吗?”黑特的眉头皱了起来。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几只僵尸在野炊。”卡尔耸了耸肩。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个了。”黑特用低沉的声音说,一边说一边把脑袋转向我们,“经我再三考虑,你们给了我这么大的帮助,我也决定帮助你们。”

    “万分感谢。”斯德毕恭毕敬地说。

    “只是我在想,到底援助你们多少?”黑特的声音又圆滑起来。

    “不用您多心,只需要几个士兵,给那些该死的家伙一点颜sè就可以了!”博蒂那爽郎地说。这个说法是我们早已制定好的计划。

    “那我说派十个士兵,你们为什么不答应呢?”

    “都是当时我们太愚蠢,您的一切举动都是十分英明的,伟大的诺克斯大人。”斯德赔了个笑脸,但黑特而无表情。

    “我不喜欢‘十分英明’这种词语,换成‘最英明’不行吗?”黑特昂起了脑袋高傲地说。

    “对,您是世界上最英明的!”斯德激动地说。

    “那既然你们都认为我做得对,我就行动哦。”黑特狞笑着说。

    “您要支援我们吗?”斯德身子前倾,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问。

    “不”黑特举起了一只手打断他。斯德定住了,而黑特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什么意思?”斯德嘶哑地问。

    “一周前我说派十个士兵你们不答应,我关了你们一周,结果你们现在就只需要几个士兵了。如果我再把你们关一周,你们可能就一个士兵也用不着了。”他讥笑着说。

    斯德看上去像当头挨了一棍子似的。所有的成员——包括我自己,都吃惊地张大了嘴,这完全出了我们的计划!

    “可是……尊敬的诺克斯先生,我们降低要求并不是因为被囚禁在帐蓬里呀!”斯德慌乱地说。

    “囚禁!囚禁!?”黑特怒吼道,嘴角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你的意思是,骑士国最好的几顶帐蓬像监狱?”

    安布瑞拉朝我们挤了一下眼睛,博蒂那会意了,便趴在我耳边说:“采取强硬行动,库特,就按计划的办!”

    我猛地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本想大声吼出来的,但一看见黑特那双喷火的眼睛便有些泄气了:“尊敬的诺克斯先生,您一定要答应我们啊!一定!一定!!一定!!!”

    黑特用斜眼瞟着我,我顿进感觉脸红了。

    “神经病院里来的疯子。”过了一会儿他厌恶地说。

    不知怎的,也许是黑特无耻的拒绝,或者是他骂我的话,使我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但想到我们必须依靠他帮助,才克制住了大吼大叫,竭力用平静的声音说:

    “也许,这里有一个更大的疯子。”

    “别说了!”斯欧拉住我的手,想把我重新拉回座位上,但我没有理睬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快意地看到黑特的血压在快升高。

    “你,坐下去!”斯德咆哮道,“把嘴闭上——”

    “不,斯德,安静。说下去呀!”黑特的脸因气愤而通红。

    我权衡了一下利弊,如果我大吼出骂人的话,黑特肯定会大雷霆,因为仅仅是一小句话都会让他火冒三丈。要是黑特愤怒起来,那么整个骑士国的士兵都会来围攻我们,根本逃不出去,那样的话,我们能不死都算不错的了,更不用说联盟了……

    “怎么,小子?说不下去啦?”黑特讥讽地说,“说呀!那个疯子是谁?不敢说了吗?”

    我环顾四周看了看战友,他们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恐惧。我提醒着自己不能鲁莽行事,于是我想了想,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指的是,我们的领袖。”

    “这又是什么意思?”黑特语气一半是愤怒,而另一半又很好奇。

    “几个月前,埃德加卷土重来。美国总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g,因为人类的武器对僵尸基本没有,于是他联系了植物军营中,联系了我们的领袖寻求帮助,但领袖十分无耻地拒绝了他,然后总统派了个说客去劝说他。没想到一大群僵尸跟踪那个说客到了植物军营门口,于是我们的军队和僵尸打了一场惨仗。然而我们的领袖仍然对此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打走了那个说客。僵尸打到我们面前了他竟然都不采取行动,这是什么?愚蠢,十足的愚蠢!换句话说,水都淹到脖子上了都不知道挣扎,这样的结果会怎样——灭亡,而且死无全尸!”我一口气说完了这个现编的故事,其他战友都用交杂着震惊和敬畏地望着我。

    黑特看上去似乎被扇了一耳光似的,他的手猛地往下伸,似乎想要去拨匕,但他泄了气,卡尔恐惧地看着他。

    “我明白你的用意了,你说得对,”黑特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地说,“你说的那个领袖指的就是我。”他抬起了头,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我会调集全部军队支援你们,三天后出。”

    第十一章旧金山之战

    “这是你有史以来编过的最完美的谎言。”斯欧这样评价我的那个故事,她的语气里既带有敬意,又带着调侃。斯德和安布瑞拉一致表示:“太完美了!太出sè了!”卡科特斯一直没有表态,我不知道她对此有什么看法。不过博蒂那对此有一点不高兴,这似乎是因为我破坏了模仿者的形象。

    “你就不能换个人举例吗?”当天晚上黑特一离开博蒂那便沉着脸对我说,“别把营长说得那愚蠢好不好?”不过我并不介意窝瓜的意见,不管怎么说,这次搬救兵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第二天很早我们就被吵醒了,很显然,骑士国的士兵开始整装待。昨晚卡尔终于撤销了守在帐蓬外的两名士兵,我们终于可以ziyou地出入帐蓬了,这是我们两周来第一次走帐蓬,外面的气温比我们刚来的旧金山的低了很多。不过士兵们的热情盖过了寒冷——至处都有士兵背着麻袋或骑着战车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成群地聚在一起谈话,整个广场热闹无比;十多米外,有一株裂荚shè手(看上去像个军官),正教着一大群士兵怎样使用永不熄灭之火给动机提供动能,士兵们都眉头紧锁,十分专注;二十多米远处,两株豌豆shè手正忙着给一株双shè手磨着他的匕,刀片和磨刀石出了十分刺耳的摩擦声;再远处,几株向ri葵打了一个巨大、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修理战车”,有许多士兵在那里排起了长队;更远的地方,有一批士兵骑着战车巡逻,他们移动的度惊人的快。

    斯德似乎对这一浩大的场面漠不关心,他把我叫进了帐蓬,继续让我练习强力豌豆。尽管斯德在一旁不停地鼓励我,尽管我努力使自己心无杂念,但我就是无法做到专注,豌豆shè出来没有比以前快多少,甚至有几次连靶子都没打中。这样练习了一个上午,我深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仍没有什么长进,斯德为此看上去有些沮丧。

    “我尽力了。”我在休息时疲惫地说。

    “不怪你。”斯德一边收靶子一边空洞地说:“不是谁都能学会。”

    下午,斯德本来还想继续让我练习的,但雷克斯来了一趟,他宣布要把我们编进军队里,所以练习只好作罢。

    在去训练场的路上,雷克斯突然严肃地向我问起话来。

    “库特,我听卡尔说,你昨晚是不是跟诺克斯大人对着干了?”

    “是的。”在他严厉的表情下,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记住,以后别这么干了。”他的眉头仿佛都拧成了一条直线。“那是相当危险的,你没被杀死算是相当幸运了。”

    他把我们带进训练场,很遗憾地向我们宣布,非骑士国成员都不能亲自驾驶战车,但我们可以坐在战车的副座上。于是他找来几个士兵,帮助让我们练习坐车的技巧。

    战车的仪表盘上没有数字,只有六个等级:缓慢、正常、快、冲锋、危险和极度危险。士兵们先从“缓慢”这一栏来教我们,可斯德像根本不用教似的(大概是因为他十年前坐过战车吧),直接提出把度提到“快”,结果不到五分钟他驾轻就熟了,坐在一旁无所事事地看着我们。我的进展还算顺利,两个小时后总算能适应“冲锋”的度,并且可以适应变运动了。但其他队友的情况不是很好,比如斯欧一直在尖叫,害得那个士兵不知所措;还有安布瑞拉,有一次加时他太紧张了,叶片一张,那瞬间增大的空气阻力使他猛往后仰,差点儿害得他从战车上跌下去。

    到了黄昏的时分,依然只有斯德和我两株植物通过了训练。安布瑞拉总是很紧张,一紧张叶子就要张开,导致战车失衡,那个士兵只好猛踩刹车停下来;博蒂那的身体太重,战车怎么也无法把度提升到“冲锋”那一档;斯欧完全没有适应,现在要适应“快”档都十分困难;卡科特斯其实只需要适应了急刹车就可以过关了,但那个士兵总是加避刹车,尽管雷克斯朝他嚷嚷过很多次。这大概是因为刹车时卡科特斯可能会身体前倾,估计那名士兵宁可被长官训斥都不愿接受来自他身后的一个“拥抱”。

    这种情况一直到第三天上午才彻底解决。当我们都适应了骑战车以后,雷克斯匆匆把我们编进军队。我就跟着雷克斯,而斯德跟着另一个连长,博蒂那坐上了整支军队里几乎是载重量最大的战车——卡尔的战车(其实黑特的战车才是载重最大的,只是黑特断然拒绝与别人分享)。经过测试,它勉强能达到“冲锋”的度。安布瑞拉就在士兵群中间,而斯欧坐的是平衡xg最稳的战车,因为一提到坐车她就会浑身冒汗。最令人头痛的是卡科特斯,雷克斯花了几乎一个下午才找到一个“不怕死”的士兵跟他搭档,其他士兵都像之前训练他的士兵一样,宁愿被长官惩罚也不愿与仙人掌同坐一辆车。晚上黑特为骑士国所有的士兵表了一次演讲。他演讲的内容和几个月前布斯特说的话大同小异,但士兵们的情绪要比当时在植物军营里高涨很多,这大概是因为骑士国的士兵数量是植物军营的五、六倍,还有可能是没有士兵愿意、或者有胆量与黑特唱反调。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跟着骑士国的军队出了。一个团的士兵分成三个方阵整齐地向前行驶,所有士兵都骑着战车,腰间别着匕。我现有许多战车上都载着两株植物战士,一般是一株豌豆系士兵驾驶战车,一朵向ri葵士兵坐在副座上。我瞥见了雷克斯战车上的仪表盘,虽然度仅仅只是“正常”档位,但军队行驶过的道路还是扬起了大量的灰尘,再加上战车动机的轰鸣声和士兵时不时喊出的口号声(骑士国无敌,诺克斯万岁!),使我浑身被一股很久没有产生的激动情绪所包裹,心似乎都要随着战车飞驰起来一样,我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士兵喊出了口号,胸中只有激|情与斗志。

    整个上午我们都在行军。我们从市中心出,到中午时行驶到郊区,并已经翻过了好几座丘陵。当我们刚停下来休息,正享用午餐时,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一个士兵慌忙地从草丛中跳出来——估计是个侦察兵(他没有骑战车,因为战车会制造很大的声响),他伏在卡尔耳边飞快地说了什么,卡尔轻松的面部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忧虑起来。我看着卡尔站起来去找黑特,黑特听完卡尔的话会也眉头紧锁。顿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周围的士兵都高声喧哗,谈笑风生,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半个小时后,当我们都填饱了肚子、清理了废弃的肥料包装袋,正准备整装出时,黑特出现在了队伍的最前端。

    “我亲爱的战士们。”黑特哄亮地吼道,整支队伍立即安静下来,“我刚刚得到消息,有一个团的僵尸驻扎在离我们大约两公里远的山谷里——。”队伍里出现了动,但很快又安静下来。“不要调以轻心!他们拥有上百辆和我们的战车一样强大的造冰车。”军队里又出现了喧闹声,有的士兵似乎跃跃yu试,有的则显得有些害怕。“可恨的是,为了在山地中使用造冰车,他们砍倒并烧掉了两座山上的所有树木!一群该死的僵尸!”军队里顿时出现了震耳yu聋的激愤声——现在正需要这样的状态。我想起了几天前卡尔所说的山间浓烟的事,那一定就是僵尸所为了。“我们一定要对他们严惩不怠!这是我们的领地,怎么能让他们肆意破坏,胡作非为?!我们得捍卫我们的尊严!给这些僵尸一点颜sè看看!冲吧,将士们!杀——”他一边高喊一边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杀——”上千名战士都高举自己的手臂,他们异口同声的喊杀声震得树林里的鸟儿都惊慌地飞了起来。

    “作战计划已经制定好。”卡尔也走到了队伍的前面,跟黑特豪放的声音相比他的声音简直可以用温柔来形容。“由于敌人数量和我们一样多,并且都有战车,所以我们不能硬拼,需要打伏击战。”军队里传来了不满的声音,卡尔继续布置战术,“我想先请诸位暂时收好你们的怒气,因为伏击需要绝对隐藏。把短剑拿在手上,好与僵尸近距离搏斗。我们先悄悄潜伏到山顶隐蔽,当我下令冲锋时,大家就都用“冲锋”档度向山谷里的敌人动突然袭击。如果在战斗中队伍被打散了,不要惊慌,大家都继续冲下去,在金门大桥处集合,把士兵凑拢集中后再进行反击。”

    “好,现在降低度跟我缓慢前进。”黑特下令道。

    我们屏住呼吸慢慢地往上的高处走去。战车都开启了消声器,所以一路相当寂静,就连松鼠逃窜的声音都能听到,而一旦有风吹草动,我们就马上停下来。

    经过了漫长的半小时,队伍的最前面终于走到了山顶,这时我听见了黑特的声音“全体士兵注意!拔剑!”

    士兵们整齐地把短剑从战车前拔出来,剑身反shè的刺眼光线从四面八方shè出。

    “关闭消声器!”顿时,我感到战车震动起来,周围的战车也出了巨大的噪音,仿佛跃跃yu试。我开始紧张了。

    “换档!”我注意到雷克斯把战车度从“缓慢”调到了“冲锋”,战车震动得更历害了,排气管里冒出了黑烟。

    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冲啊!”这一命令刚刚出来,雷克斯的战车就出了一声响亮的怒吼,但它瞬间就被淹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震耳yu聋的动机旋转声和士兵冲向山谷时的喊杀声。

    我感到自己被猛地向后一拉(因为战车突然加),随即便感觉到有一阵强风扑面。上千辆战车冲锋扬起的灰尘遮天盖地。周围的景物都无法看清,只能勉强看到下面的山谷里有数不清的军用帐蓬和造冰车,山的一面被僵尸们烧光了,只剩下光向秃秃的黑sè焦土盖在地面上。我突然从心里升起一股对僵尸的怒火,伴随着战车飞驰带来的那种难以言哈的兴奋感,我也不由自主地喊杀了起来。

    有两只僵尸从帐蓬里跑出来查看出了什么事,只听见黑特大吼了一声(尽管周围战车的声音震天动地,但他的声音依然可以隐隐听到):“开火!”

    空中瞬间充满了绿油油如飞弹一般威力巨大的豌豆,它们像一支浩大的军队似的密密麻麻地朝僵尸的阵地飞去。那两只僵尸刚刚转过身,背上便被扫shè般的大批豌豆击中,被打得叭在地上。同时,更多的从帐蓬里探出脑袋的僵尸都被击中,甚至有几顶帐蓬都被豌豆打翻了。

    我们已经冲到了敌军的阵地上,有许多僵尸从帐蓬里面钻了出来。我瞟见了一只僵尸,他无疑是只冰车僵尸——他戴着厚厚的深蓝sè保暖帽,身穿夹克衫,手上还套着皮制手套,只有冰车僵尸需要这样的保暖装备。可没等我多看他一眼,雷克斯就猛地将剑挥下来,在刀刃反shè的寒光中,冰车僵尸倒在了地上。

    前方的道路了出现了大量横七竖八躺的尸体,雷克斯不得不闪身躲闪,他突然转弯差点儿令我从战车上摔下去。这时,我看见左边的二十多名士兵找到了更安全,也更有杀伤力的办法——只见他们把火炬从背包里取出来,把着?br/>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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