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青玉飞仙

青玉飞仙第1部分阅读

    《青玉飞仙》

    第一章拜山仪式

    天府国处于伏原天陆东部,地域辽阔,物产丰饶,乃伏原四大强国之一。天府国西邻忘情海,东临古岳山脉,终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雄山丽水之间景致极其优美,好似天上人间,珍奇异兽嬉戏于灵山之中更是悠然自得,山水如画,纵横交错,也造就了无数条大大小小的天然灵脉,浓郁的灵气也孕育了周围许多灵丹仙草,因此,天府国也吸引了众多修真之人来此开宗立派,他们御剑踏风而行,时常在空中留下数道霞光,凡人偶尔目睹这神奇霞光,疑似有神仙经过,久而久之,便在这世俗界留下一段佳话:“最美不过伏原东,神仙亦恋天府国。”至此,留下“天府”之美誉。天府国西部,忘情海以东十余里处,有一座险峻灵山,正与天府国东部的古岳山脉遥相呼应,虽然不及天府国三大仙山那般气势磅礴,却也终年郁郁葱葱,半山腰处亦有紫色云雾常年环绕,平常之人更是无法接近此雾半步,但从这雾霭深处却有一股股山泉流下,四季不断,泉水清澈甘甜,饮用亦可清脑提神,靠此山泉更是养育了附近一方的百姓。更为奇特的是,每逢金秋季节,秋风袭来,路人经过此山,便仿佛可以听到有阵阵青竹笛音再谷中回荡,笛音悠扬悦耳,恰似一妙龄女子含羞闭目而奏,时而欢快,时而悲伤,似是道尽人间苦辣酸甜。起初令众人惊讶不已,更是引起了天府国其他地区的达官显贵,慕名而来,而始终不得其解,慢慢的,人们便习以为常,更为此山取得一个颇为诗意的名字:“秋笛山”。在这秋笛山脚下不远处,有一个小村落,村落不大,约有百余口人家居住,村中住宅多以木屋组成,围座在一起,四周均有半人来高的篱笆围住,每到饭时,在很远处就可看见阵阵炊烟升起。村口处,立有一口七尺来高的古老石碑,石碑上的字体早经风化、模糊不清,想必年代相当久远,但依稀可以看清,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三个大字:“放牛村”。有意思的是,村中居民,大都以采集山药和打猎为生,这“放牛村”名字的由来,却不得而知。今天的放牛村,可谓是异常热闹,因为今天是放牛村十年一度的拜山祭祖仪式,别看这村落毫不起眼,可这项仪式确实历届举行,风雨无阻,从未有过间断,延续至今早已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头。山里人朴实善良,知恩图报,他们靠此灵山历代相传,心中又怎会没有感激之情,所以,借着拜山祭祖仪式,一则为了报答灵山的养育之恩,二则是为了祈求祖先在天有灵,保佑放牛村平平安安,子孙茁壮成长。据村民相传,每届村长上任之前,都必须在村口的那口古老的青石碑面前磕头请愿,并立下毒誓,只为能将拜山祭祖仪式发扬下去。这不,太阳刚刚升起,村民们便都开始忙碌起来,正是在为仪式做好准备工作,村中的男女老少各有分工,井井有条,这都要归功于放牛村的老村长的治理有方。说到老村长,此人是一位年过花甲的白发老人,老人姓杨,名为百步,年轻时是这附近有名的猎户,人如其名,一弓在手,百步穿杨。如今虽然人老了,却依旧不失当年威风,加上杨老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村民更是对他尊敬有佳。只是村里的孩子们却给杨老起了个别致的称呼:“山羊伯伯”。原来是杨老下颌处留了一小撮山羊胡须。但杨老却从未因此发过脾气,总是微微一笑,慈祥而又亲近。时光在忙碌中,匆匆而过,太阳已至西边,照的漫天云霞红彤彤的连成一片,拜山祭祖仪式已经准备就绪,各家各户的门前也都挂满了各色的彩绸,孩子们也手持花带,在街面上追逐玩耍,大人虽然忙碌了一天,可脸上无不洋溢着欢欣的笑容。夕阳继续下沉,转眼间,只剩下一缕红线继续散发着余辉。村民们不约而同的汇集再村口的石碑附近,等待着仪式的开始。在村口的青石碑前,村民们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高台,高台之上,正有一名老者单手负背而立,他两鬓霜白,身着一身干净的白色布衣,另一手不时的捋顺下颌处被风吹乱的胡须,此人正是放牛村的杨老村长。在杨老身后,则躇立三人,这三人亦是满头白发,相貌看来,竟比杨老年长几岁。他们同穿红色丝质法袍,腰间缠绕着一条黑色丝带,丝带上则系有12个大小相等的铜铃,手腕,脚腕上则各挂满了闪闪发亮的银色饰品,样子看起来颇为古怪。三名老者一字排开,手中各持不同的器具,应是祭拜之物。左首边老者,手持的是一把尺许大小的普通木质拂尘。右首边老者,则双手捧着一个白色的瓷盆,瓷盆质地圆滑,色泽纯润,宛如天成,其中盛有一盆清水,正是秋笛山的泉水。而中间的老者,所持之物略有些神秘,那是一件精雕玉匣,玉匣通体晶莹剔透,两端亦镶有金色花边,匣体正中则雕刻着一把淡青色的桃木小剑,半尺长短,剑体上刻着金色符文,样式古怪。天色渐浓,行云浮过。杨老望了望天色,回头冲三位老者,道:“时辰不早了,仪式可以开始了。”三名红袍老者同时点了点头。杨老转身面向村民伸手示意,道:“祭拜时辰已到,点燃篝火。”随后,四周早已布置好的篝火,以村口的青石碑为中心,围成了一圈,齐刷刷的亮起炽热的火光。火光中心,一个硕大的祭坛上,摆满了丰盛的食品,水果,干肉应有尽有……。村民们也极为默契的向村长方向凑了过去。杨老轻捋胡须,庄严而又深沉的说道:“山神请愿!诸位乡亲跪拜。”随后又环顾众人一眼,缓步走下高台,在石碑前整理了衣冠,也跪了下去,口中缓慢而郑重的颂起祭祀拜语:“我乃放牛村人,历代受山神庇佑,心怀感激,却无从回报,百年前,家祖受上仙指点,以十年为期,在此祭拜,望山神有灵,护我世代安平……。”大约一炷香时间,杨老站起身来向村民说道:“礼毕!”待众人都站起身后,杨老又向身后的三名红袍老者,抱拳躬身道:“下面的仪式,就劳驾三位长老了。”“祭拜之礼是我村中传统,既是村中之人,又何谈‘劳驾’二字?”听闻这话,其中一名老者,略带怒意的说道。杨老轻笑两声,一脸歉意,道:“黄长老说的有理,看来是我的不对。”说完,杨老左手一摆,做出“请”的姿势,随后,退到三位身后。三名长老也不客气,走到青石碑前,以“品”字排开,为首之人,手持拂尘率先来到青石碑前,用拂尘轻轻扫去石碑上沉落已久的灰尘,又深深鞠了一躬,便碎步退离石碑,返到村长身旁。接着,第二名长老,手捧瓷盆走上前去,将瓷盆轻放于地上,而后将覆满皱纹的双手浸入盆中,粘带着清凉的山泉,在青石古碑上反复的摩擦起来,手中山泉丝丝融入石碑,古碑仿佛植被一般,有了生机,原本粗糙的青石表面,也越发光滑。很快,青石碑已完全被打磨了一遍,第二名长老也退回了村长身边,而白色的瓷盆却留在了青石碑前。至此,仪式已经接近尾声,最后一位长老,只要例行公事,完成最后一道程序,这次的拜山祭祖仪式就算圆满结束。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的便都集聚在这最后一名长老身上,原来这人,正是刚才与杨老村长说话的黄长老,村民对他也都很熟悉,因为此人早已年过八旬,更是村中长辈,如果说村长是在他的眼皮下长大,倒也不足为奇。而且黄长老年轻时,曾学过两天道术,村中居民谁家丢个钱物,只需请黄长老掐指一算,便可略知一二,因此在村中也算德高望重。怪不得,刚才村长对他也是如此尊敬。在村民的注视下,黄长老手捧玉匣,在青石碑前,盘膝而坐,轻柔的打开玉匣,从中取出一把桃木小剑,剑体形态与匣壁上的图案如出一辙,只不过画中的桃木小剑灵气十足,剑体更带有金色符文,而手中之物却显得极为普通。黄长老不以为意,双手握住剑柄,举过眉心,口中不停的念叨着什么,时而抬头仰望,时而轻叹,声音很小,众人无法听清,显得神秘十分,更像是一种古老的咒语。片刻后,双手凭空一顿,顺势将桃木小剑浸入石碑旁的白色瓷盆中,盆中仍剩有半盆山泉,剑身初遇泉水,竟如饥似渴般的吸允起来,转瞬间盆中山泉已被吸纳一空。与此同时,桃木小剑发生了变化,剑体四周泛起淡淡的绿芒,时强时弱。在忽明忽暗之间,剑体却径自涨大起来,速度之快,肉眼可见,片刻,已由最初不足半尺,长到如今二尺有余,剑体也隐约浮现出一排金黄|色的符文小字。看到此景,村中长辈们倒也神色正常,可小孩子们却个个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一脸的疑惑和不解,小手紧握着身边的父母,再也不敢撒开。黄长老,已参加过多次拜山祭祖仪式,对此情此景更是司空见惯,他凝神一顿,口中依旧念念不断,将桃木剑举过头顶,不断的挥舞着。渐渐的,桃木小剑周身的绿芒稳定了下来,剑体也停止变化,剑身上的金色符文已然清晰可见,犹如在剑体上镀了一层薄金。黄长老见状,原地起身,踱着小步,围着青石碑绕起圈来,大约三四圈左右,终于停住脚步,一手握住剑柄,一手伸出二指拂过剑体。“咄!”黄长老低喝一声。一把将剑体插入在青石碑前。黄长老,终于如释负重一般,深出一口气。想来他年岁已高,这般折腾下来,未免腰酸背痛!黄长老直了直腰,向一旁的村长说道:“百步,剩下的就需要你来安排,在这里日夜守候,不许其他人靠近此剑此碑,七日之后,我会亲自来取走桃木仙剑,到那时拜山祭祖才算真正的完成。”“黄长老请放心,我这就安排下去。”村长随即摆手招来两位年轻小伙,把事情交代了下去。黄长老点点头,向村内走去。没走两步,又回头叮嘱道:“切不可大意。”

    第二章决斗

    一晃,拜山祭祖仪式已经过去了三天,村民们也已经恢复了平和的生活。又是一日清晨,山间俞静,可以从村中看见几缕袅袅的炊烟,几家猎户已起了大早,一同上山捕猎,家中妇女,则凑在一起,边做着手活,边聊着家常,时不时还偷偷窃笑两声。这时,村中的一间小木屋上,有一只蓝色毛羽的翠鸟,正落在屋檐边上,不时轻叫两声,似是在这屋顶之上,沐浴清晨的阳光。可在这翠鸟身后,有一名七八岁大小的孩童,正匍匐在其后方,这少年,长的虎头虎脑,却是浓眉大眼,此刻双手已成爪状,看来是要一举捉住翠鸟。少年小心翼翼,将双手向前伸去,两只后腿微躬,距离一点点缩小,仅剩10寸左右。可翠鸟依旧毫无察觉一般,微闭着双眼,丝毫不知危险来临。少年见状大喜,嘴角轻扬,后腿使劲一蹬,窜身而出。少年快,可翠鸟反映更是灵敏,少年窜身的一瞬间,翠鸟就已飞向空中,但却并不飞走,在少年头顶盘旋叽叫,似是嘲笑,似是戏弄。再看少年,灰头灰脑,撅着小嘴,紧皱眉头,冲着翠鸟,挥舞着手臂,大叫道:“这次算你走运,哼,下次看我把你抓来,烤了吃肉。”翠鸟似是听懂一半,又轻鸣几声,扑腾着翅膀飞远了。“诶呀,平儿,又淘气,快点下来,吃饭了。再这么淘气,我就罚你抄书了。”一名老者声音传来。说话的却是杨老村长。“爷爷,我这就下来,可别罚我抄书,我今天和瑶妹约好了要出去玩的。”少年闻言,滋溜一下便从房檐边上滑了下来。杨老走过来,为少年打掉身上的尘土,带着责备道:“去,快吃饭去,饭都凉了。”少年屁颠屁颠的跑进屋去。看着他的背影,杨老捻着胡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说到少年,这也算老天赠与杨老的活宝。原来,杨老村长年纪一大把,并无子嗣,老伴去世的又早,只剩他孤寡老人一个,虽然不缺吃喝,但活着总感觉缺少什么。在八年前的一个冬天,山里少有的下起了鹅毛大雪,老者便早早上床休息,门外却突然传来阵阵敲门声,可当老人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口竟然放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婴儿于襁褓之中,外层裹着厚厚的棉被,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而在这婴儿身上,愕然放着一块碧青色的蛇形玉佩,玉佩上刻着“林”字。杨老拾起玉佩,玉佩入手竟传来丝丝凉意,只不过从这玉佩的形状看来,像是缺少些什么一样,并不完整。但老人也来不及多想,急忙环顾四周,看看孩子的父母是否还未走远。可这一看竟给杨老吓了一跳,原来院子的路面都已被大雪覆盖,可这上面哪有人的脚印,莫非这孩子是仙人赐予?杨老抱起婴儿,快步跑出院子,四下张望,这大雪的天气,街面上也是空无一人。从此,杨老变收养了此子,并取名叫做“林平”。在平儿6岁的时候,杨老告诉了他的身世,并让他将玉佩妥善保管,以便日后寻找父母,可这孩子很是懂事,说杨老就是他最亲的爷爷,使得杨老心中一片暖意,老眼也不禁湿润起来!这爷俩在村中日子过的更是幸福无比,想来杨老心中缺少的,正是这种亲情。林平回到屋子,边吃着早饭,边向杨老说起他抓鸟的过程。云云总总,只是说他只差一点点,或是说他有意放走那只翠鸟,好让它与家人团聚。杨老微笑着,也在一旁附和道:“恩,是,是,是。好了快点吃吧,饭都喷出来了!”一顿饭,在林平的话语间,竟吃了半个时辰。突然,林平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抹嘴,道:“诶呀,和瑶妹约好的时间到了,爷爷我吃饱了,我走了啊。”话还没说完,人已冲出门外。“平儿啊,刚吃完饭别跑那么快”屋内传来杨老的叮嘱声。在放牛村的中央,有一个不大的小广场,广场中间有一株百年的老槐树,这里便是村中孩子们的集合地。他们大都在这里玩耍。林平就向这里一道跑来,远处就可以看到一群孩子在那里追逐打闹着。而在老槐树下,有一名与林平年龄相仿的女孩,正坐于树下,远远看见林平跑来,连忙站起身来,不停的挥舞着小手叫道:“平哥,平哥,我再这呢。”林平闻言,跑了过去,挠了挠头,面带歉意,道:“瑶妹,不好意思啊,本来想抓只鸟送给你的,所以来晚了点。”说完还傻笑两声“嘿嘿。”“真的吗?平哥,那小鸟呢?在哪呢?是不是藏在身后了?”女孩闻言就向林平身后望去。林平一惊,又学着爷爷的样子,假装捋捋胡须,一脸正气道:“我后来看小鸟太可怜,便把它放了,让他和家人团聚去了。”“平哥,你真善良”女孩眨眨眼睛道。林平一阵心虚,但却依旧一昂头,道:“那当然。”这时,从不远处,走过来三个小男孩,其中两人年纪与林平相仿,为首的男孩,年纪稍大,而且个头比林平还要略高一头。其中一人率先开口:“老大,你看这不是野娃子林平,还有他的小媳妇张瑶嘛”林平闻言,轻哼一声,不做理睬,回头拉起张瑶的小手,道:“瑶妹,我们走,去别处玩。”大个子一愣,又笑起来:“去别处玩?哼,今天林平可以走,但张瑶不许走,因为她要做我的小丫鬟。”林平闻言大怒:“凭什么?”大个子依旧一脸傲气:“就凭你打不过我。”林平一脸不屑,轻笑道:“王二狗,你真会说笑,前天,要不是我爷爷来了,肯定把你打的满地找牙。”而后转头又问了问身后的张瑶“瑶妹,你说是不是这样?”张瑶闻言,轻点了下头。叫做王二狗的大个子脸上挂不住,因为前天自己的确被林平这个臭小子按倒在地上,于是也不做什么辩解,大声吼道:“有种,我们今天再用‘兵器’决斗一次,看看到底谁厉害。”转身,不知从哪抽出一把木质长剑,指着林平。这木剑质地粗糙,明显是用小刀雕刻而成。林平也不管不问,一下就冲了上去:“谁害怕,就是小狗。”王二狗暗叫不好,他哪知林平说来就来,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眼看就要吃亏,手中握着木剑,用力一挥,“啪”的一声,狠狠的拍在了林平手臂上,林平痛的直跺脚。林平心里更是郁闷,原本自己想先发制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可谁想这王二狗,手里拿着长剑,下手却是这么狠。林平再一次冲了上去,还没靠近王二狗,又被长剑在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林平气的眼冒火花。可他天生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劲,虽然连续被打两次,林平也毫无畏缩,一次再一次的冲了过去!不一会,林平脑袋上已满头是包。这时,身后的张瑶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了拉林平的衣角,小声说道:“平哥,别打了,瑶妹就给他当一天丫鬟罢。”声音虽然小,但对面的王二狗也听得清楚,哈哈大笑:“林平,快认输吧,你的小媳妇要当我的丫鬟啦!”“做梦。”林平一咬牙道。接着想了想又说道:“你算什么本事,你手里有‘兵器’而我却是两手空空,要不你等我也找一把兵器,我们明天再打如何?”“打不过我就快快认输,哪来那么多废话!”王二狗显然想岔开话题。“怎么?二狗,难道你不敢了?”林平出言激将。刚刚还在胜利的喜悦中的二狗,怎能受了这样的激将。豪言道:“谁说我不敢,那好,我们明天再打。就怕你到时不敢再来!”“好,一言为定”说完,拉起张瑶就走。身后还传来三人起哄的声音:“噢,噢,噢,林平吓跑喽!”林平一路气鼓鼓的和张瑶回到家中,一进院子,林平就东翻西找起来,一会拿起烧火棍瞧瞧,一会有拿起锄头看看。可惜怎么找也没有一件合手的“兵器”。林平咳声叹气的走到张瑶身边,二人坐在一个长石凳上。张瑶看出林平心情不好,摇了摇林平胳臂,道:“平哥,你身上还疼吗?”“疼……”似是没经过大脑,林平脱口而出,后又想想不对劲,改口说道:“疼……疼才怪,这点小伤对我林平来说还不算什么。”又拍拍胸口,为自己打气。“可明天你还要和二狗打架吗?”张瑶娇声娇气的问。“此仇不报非君子。当然要打,而且一定要赢”林平道。“可是二狗有‘兵器’呀,你能……”张瑶说了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了。“这个……”林平也在犯愁,自己明天拿什么兵器去应战呢?如果要是再输了,以后再张瑶面前,可再也抬不起头来!林平心中这样想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而过,林平想到了什么,用力一拍额头。“我想到了。”随后把手扶在张瑶耳边,小声的嘀咕着。张瑶面色慌张的使劲摇了摇头,道“平哥不行啊,一定会被骂的。”“怕什么,一切有我担着。放心吧”林平轻轻刮了下张瑶的鼻尖说道。张瑶脸刷的红了,而后重重的点点头。

    第四章人贩子

    在秋笛山东方三四百里外,有一座城市,名为“金河城”,是距离放牛村最近的城市,金河城,四面环水,建有河渠,是战争年代的一处军事要塞,当年此城镇守一方,固若金汤。现在世太安平,金河城又将经济建设放在首位,如今的金河城不仅环境优美,来往人群更是川流不息,街面上热闹非凡。张虎从放牛村出来已过去五天,山间路途不好走,而且身上还背着年幼的林平,张虎不得不小心翼翼。经过一翻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这金河城。此时天色已暗,但这金河城的街头,却依然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虽然张虎已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可惜很少走出山里,更没见过此等市面,一时之间心中也略显茫然。但连续日夜的赶路,张虎的身体再好,也是疲惫不堪。于是,张虎东摸西碰的找到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位于金河城城北区,客栈不大,相比于那些富丽堂皇的高级客栈来说,简直不堪入目,但对于张虎来说,休息一下也已足够了,客栈共有两层,很古朴的装饰,一楼摆放着几张棕木桌椅,很多桌椅都已裂开细小的缝隙。店小二一看张虎走进屋内,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城北区属于贫民区,所以过往的商人,有钱人,都很少光顾此地,因此这家客栈也是十分冷清,平日里也只能接待像张虎这样,钱囊不太宽松之人,但有钱赚总比没有的好。“客官可是要住店。”店小二躬着身子说道。张虎环顾四周,道:“请问小二哥,你这里住上一宿需要多少钱?”店小二知道张虎身上没有什么钱,也捞不到什么油水,可别报价太高把他吓走了,于是假意掐算一翻,道:“我们这里是附近最便宜的客栈了,普通客房一宿只需百文钱,不包吃。上等厢房稍贵些,但有每日三餐,茶水,甜点。”“就要普通客房即可,有劳小二哥了。”张虎道。店小二一点头,道:“嘿,好嘞,客官跟我来。”说罢带着张虎进入一件客房。这件客房的确足够普通,只有一张不大的小床,一个洗漱用的水盆,还有一张小圆桌,再无任何物件。张虎连忙将林平放在床上,用褥子垫起后背一些,又去拿来一碗清水,细心的给林平喂下。看着林平熟睡而安详的脸,张虎心里踏实不少。林平已连续昏迷了数日之久,仅仅喂食了少量的清水,虽说林平面色依然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心跳有力,好像冥冥之中,有老天爷在保佑,不舍得这孩子过早离开人世。但病情总不能再这样耽误下去,夜长梦多,难免会有差错,张虎当即决定,要先把林平救醒再说。张虎为林平盖好被褥,自己则趴在一旁的小圆桌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他这几天太累了。第二天一大早,张虎将林平留在客房内,早饭也来不及吃,就走出了客栈,因为张虎知道林平的病早一天医治,就有早一天康复的可能。临走之前,张虎又反复叮嘱店小二,照顾好客房内的林平,这才安心出门。可在这硕大的城里,找一家好一点的医馆,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小菜一碟,可对于张虎这从小在山林里长大的人来说,却是丈二和尚。张虎老实,但可不笨,他沿着街道,便挨家挨户的询问起来。其间虽然张虎也遇到不少人横眉冷对,但幸亏世上还是好人居多,很快,张虎就了解到,这金河城中医术最高明的要数居住在城南区回春堂的廖神医。城里人说起廖神医,个个都伸起大拇指,而关于廖神医的传闻更是不绝于耳。无论任何疑难杂症,只要廖神医打眼一看,便可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听到这个消息,张虎兴奋的恨不得跳起来。狠了狠心花了二十文钱,雇了一个老车夫,快马加鞭的来到城南区。很快,张虎就看到城里人传言的回春堂。回春堂是一座气势辉煌的四层阁楼,正门朝北,阁楼后方有一处不大庭院,里面建有数间厢房,想必是专为病人所建。张虎下了马车,就大步向阁楼迈去。“站住。什么人!竟如此大胆。”张虎刚要跨进回春堂大门,身前就被一名壮汉拦腰截住,张虎一看,此汉身体竟比自己还要强壮几分。“这位大哥,小弟是来求医的。”张虎客气的说道。“求医?有预约卡吗?”壮汉皱眉轻疑道。预约卡?这张虎可没听人说起过,这一路来,只听他们说廖神医的神通种种,却不曾听说求医还要什么预约卡。这下张虎可为难了。“这位大哥,我没有预约卡,但家弟危在旦夕,烦劳大哥通报一声。”张虎用力鞠了一躬。“这怎能行,拿预约卡看病是这里的规矩,回春堂一天要看上百号病人,哪家不是人命危浅,怎能让你坏了规矩。”壮汉一脸怒意。张虎面色焦急,苦苦哀求:“大哥,可家弟已昏迷了七八天之久,我是从秋笛山脚下,日夜兼程赶过来的。如果再耽误时日,恐怕家弟……”说罢,张虎双手抱拳,单膝跪下:“请大哥一定要救我家弟一把。”面前壮汉看着眼前张虎,心中复杂起来。这张虎生的彪悍,竟与自己不分上下,都知男儿膝下有黄金,想来一定万分着急,否则不会就此屈膝。壮汉心中一颤,连忙扶起张虎,说道:“也罢,就让我再做一次老好人吧。但我也只能帮你通报,老爷是否接见,就不是在下能力所为了。”“多谢大哥成全。”张虎大喜。壮汉摇摇手,转身走进回春堂。张虎在门口,一等竟是一个时辰之久,在烈日下晒得张虎满脸油汪汪的,汗水噼里啪啦直落。又过了半晌,从回春堂走出二人,一人正是刚才的壮汉,另一人则是一位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身郎中打扮,只是身体瘦弱不堪,与壮汉形成鲜明对比。张虎快步迎上,冲中年男子深鞠一躬,道:“您就是廖神医吧。”“在下廖化,廖神医正是家父,不巧今天却有事外出了,刚才屋内还有些病人,所以让壮士久等了。”中年男子客气的回答道。接着又说:“不知病人现在何处?我已听说令弟的病情,事不宜迟,还是快些看看令弟要紧。”“那就有劳二位了。”张虎随手招来一名车夫,交了钱,带着二人赶回客栈。很快,马车回到客栈门口,张虎多年在山中打猎,感觉极其敏锐,他刚一下车,就发现客栈门口站着两名破衣篓馊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人长的尖嘴猴腮,怀中好像还是抱着什么东西,用一层黑布裹住,另一名男子体型肥硕,肥头大耳,一脸油脂。张虎正打量二人,恰巧他们也将目光望向张虎,四目相对,二人心虚一般,急忙避开眼神,张虎心中起疑,但也没空考虑,赶快迎下马车上的廖化二人,向客栈内走去。可当张虎满心欢喜的打开客房门的时候,他傻眼了,房间里哪还有林平的身影,只留下一张空空如也的床头。张虎大怒,两步冲下楼去,一把揪起店小二的脖领,大声喝道:“混账,我弟弟呢?你给我弄哪去了?你不解释清楚,小心捏断你脖子。”店里吃饭的客人,纷纷围了过来,犹如看热闹一般,不时有怯怯私语:“看吧,又丢小孩了。”店小二被张虎这么一吓,顿时魂飞魄散,哆哆嗦嗦的道:“壮汉饶命,壮汉饶命,……是小人看管不利,可刚刚令弟还在房内啊。”这时有人在身后拍了拍张虎的肩膀,张虎回头一看,正是回春堂的壮汉。张虎不知为何,对这名壮汉有种说不出来的亲近,顿时声音哽咽:“大哥……”“我知道,先不要着急,有大哥帮你,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报官的好。”壮汉说道。正说话时,从周围人群里走出了一名半老徐娘的妇女,妇女带着浓重地方口音说道:“最近我们北城区总是丢孩子,无论谁家的小孩,晚上都不敢出门,刚才我就看到两位男子好像抱着什么,才刚走出客栈,就向南边跑去了,听说他们是一群马贼,专门做倒卖妇女儿童的勾当,真是败类……”此话一出,一语惊雷。张虎顿时想起刚刚在客栈门口遇见的两位形迹可疑之人,后悔莫及,暗恨自己如此大意,当即转头对壮汉说道:“大哥,人贩子还未走远,我这就去追,烦劳你帮小弟报官,等我救出家弟,再去登门道谢。”“好,兄弟要万分小心”张虎夺门而出,将身上仅剩的银两一把丢给车夫,跨上马匹,独自向南门外追去。这一路张虎快马加鞭,不时四下张望,打听路人,好在那两人体貌特征极为显著,城中居民多少有些印象,在众人的帮助下,张虎一路追到了金河城的南大门。此刻正有两名守卫,分别站在南大门两侧,检查过往行人。张虎跳下马,走上前去,冲一位守卫行礼,道:“这位大哥,你可曾看到有两位男子,抱着一个孩童,打从这里经过?其中一位尖嘴猴腮,另一位则肥头大耳。”这守卫人还不错,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嗯……好像还真有这么两人,哦对了,他们刚刚在门口租了一辆红棚马车,朝十里亭方向去了。”“多谢大哥。”张虎转身又飞上马背。十里亭,并非镇名,也非村名,而仅仅是一座不大的凉亭,顾名思义,十里亭距离金河城有十里之远,现如今的十里亭,已被改建成一间不大的茶坊,供给路人经过此地,歇歇脚,喝杯茶水。此刻,正有一顶红棚马车停靠在一旁,茶坊内,有二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闲聊着。“肥哥,你说这娃娃怎么这么能睡啊?从咱偷来,到现在,一直睡觉。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尖嘴猴腮的男子低声说道。“侯三,你管那么多干嘛,待会送到黑牙老大手里,换上几个钱,又够咱哥俩潇洒几天了。反正黑牙老大要的是活人,醒不醒和咱也没有关系!另外,那孩子你绑好了没有,万一跑了,可就白忙乎了。”叫做肥哥的男子说道。侯三j笑两声道:“肥哥放心吧,那娃娃绑在马车里,结实的狠。”“好了,歇会脚就快些上路吧,以免节外生枝。”肥哥又叮嘱道。于是二人在十里亭喝了两壶茶水,稍歇片刻,又准备继续赶路,可刚掉转车头,就听身后的金河城方向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一名壮实青年,正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驰骤而来。二人一看,脸色聚变,很明显,肥瘦二人对张虎也略有印象,正是在客栈门口遇见的年轻人。二人故作平静,驱车前行。可张虎见到二人表现却大不一样,随即挥鞭两声,快马越过二人车前。“吁”一声,张虎骑于马上,横拦在道路中央。骏马喘着粗气还不时发出“嘶”“嘶”的叫声,这一路狂飙,连马也累得够呛。张虎在马上俯视二人,大声喝道:“呔,快把我弟弟交出来。”肥瘦二人相视一笑,一人张口:“小哥莫要信口开河,什么弟弟,我二人不知。”“若不是你二人,又能是谁偷走家弟,你们休想狡辩。”张虎怒道。侯三看了看肥哥,又瞄了下张虎,横着一双小眼,说道:“这位小哥,如果你说我们抢走了你的弟弟,那你到说说看,你弟弟现在何处啊?”张虎闻言,看了眼前二人一眼,的确,这二人两手空空,并没有林平的身影。可张虎对自己直觉十分自信,说道:“那你们可敢将车厢的布帘打开,让我一看?”“这有何不敢。”说完,侯三一把扯下车棚的布帘,车棚内的情景一览无遗。车内却是空无一物。

    第三章桃木仙剑

    翌日清晨,林平起得很早,匆匆扒了两口早饭,就跑出门去。今天的林平,可是有一个小小的决斗在等着他。林平出门并没有向广场方向跑去,而是直奔村口。到达村口后,又小心的藏在不远处的一堆小树丛中,监视着村口的一举一动。昨天林平被王二狗打的很惨,在瑶妹面前,更是丢尽了颜面,怎么说今天自己也要给王二狗点颜色瞧瞧,而且‘兵器’也绝不能太差。但林平怎么找,也没找到什么合手的‘兵器’,出于无奈,最后竟然打起了青石碑前,那柄桃木仙剑的主意。起初林平将这个想法告诉张瑶的时候,也是吓了张瑶一跳。但后来看林平信心十足的样子,张瑶也便妥协了,决定帮林平一把。林平望着石碑前那柄桃木仙剑,心中掩饰不住的激动。如果用这把剑,和王二狗决斗,一定能打的他屁滚尿流。想到兴奋时,林平不禁笑出声来。半晌过后,林平在树丛中,看到一名壮汉向青石碑走去,这人林平很熟,正是家住村头的张虎,此人身材高大,二十三四左右,面色红润,相貌敦厚老实。穿着一套贴身兽皮短衫,扎实的肌肉将短衫撑得紧绷。今天正是轮到张虎来看守青石碑了。林平心中暗喜道:“看来真是天助我也,今天是虎哥看守石碑,我得到宝剑的机会又大了几分。”原来这张虎,出生不久,父母就相继去世,长大后更是少言寡语,但却为人耿直,憨厚老实,山里人的朴实,完整的体现在他的身上。林平在树丛里藏了好久,心中不免嘀咕,道:“咦?瑶妹怎么还没来,莫非是忘了今天商量好的事情?”正当林平着急的时候,远远看到村中跑来一名粉衣女孩,女孩面色焦急,直奔青石碑处。“虎哥,虎哥。”女孩弯下腰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可以看出,女孩一路跑来定然累坏了。“这不是瑶儿嘛?什么事情啊?这么着急?”说话的人正是职守青石碑的张虎。“噢,那个……”女孩又喘口气,继续说道:“村长爷爷有急事找你,请你快些过去”“急事?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张虎立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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