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妃逃不可皇上快来捉

妃逃不可皇上快来捉第1部分阅读

    《妃逃不可皇上快来捉》

    (一)如梦初醒

    我叫水涟衫,作为世界上一个最普通的介质而存在着,我不完美,鸭蛋脸面上的五官也不精致,但就是这样的我,却喜欢游走在各个古典乐器行,虽然一头短发,却撑着一把油纸伞,在湿漉漉的大街上漫步。

    我一路走着来到了个十字路口,老师同学早就在此等候了,虽然作为高三的学生,但为了号召国家减负的政策,学校就组织了一场参观博物馆的活动,‘黑子’看着如此的我不禁大笑,道:“我说水涟衫,你是古代人穿越过来的吧!穿着校服,还要拿着油纸伞!”听着‘黑子’的嘲笑,我脸上一阵红来一阵白,问着自己,“是啊,今天又为何会撑着把油纸伞?”

    其实不光‘黑子’这么说,语文老师也说过,她说我不合时宜,倒更像是魏晋诗人这般恬淡忧郁,当时只是呵呵一笑,而对于现在的我,总觉得有种奇怪的力量牵制着我,但一切却又显得那么自然和随和,只有我才能发觉在那自然背后的一点点的牵制。

    走进了博物馆,眼前掠过一件件精致都不能在精致的器物,随后是自由参观时间,我此刻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想错过眼前一件件的珍宝,不知觉中一楼的瓷器展已经被我一览无余,我起步上了二楼,我四下观瞧,一件件精美的乐器透过那古老的封存正向世人无声的展示,那隐藏在音乐之后的一场场凄美绝伦的故事,我一步步的走着,眼中浮现着苏东坡的洞箫,俞伯牙的瑶琴,蔡文姬的胡笳……最终我止步在那淡黄|色的琵琶下,弦槽、弦轴、山口衔接的完美无瑕,而背料则时用梨花木打造而成。背料用紫檀、黑料、老红木、花梨木、香红木等制成的是上品,而白木制成的是普及品,因为紫檀、红木等木料善于在弹奏中发出自然泛音来。

    可见这是一把多么完美、多么名贵的琵琶,又是怎样一位绝代佳人,会拨动它那撩人的琴弦?而此刻我的思绪已瞬时间的游离,我好像看到了在浔阳江头夜送客的琵琶女,又好象看到了一个身披绣闼的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她的回眸一笑百媚,身如巧燕娇生嫣。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斜亸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我竟沉醉在这梨木琵琶前,那种感觉恍如隔世……

    离开了博物馆,我一路神情恍惚,黑子问:“你怎么了,水涟衫?”我轻描淡写了一句“没什么”转身跟着队伍向学校走去,一路上听着同学聒噪的不行,我略略皱眉,想着那梨木琵琶,听着黑子说道:“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在看琵琶,你知道吗?那可是水朝王后——墨清淋的爱物,墨清淋啊……”黑子讲的兴致勃勃,我也无心再听,沉吟着,“墨清淋?好熟悉的名字!”这时我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个穿着白衣,明眸冷俊的男子抱着那个身披绣闼的女子哭泣,而身边的梨木琵琶已沁上斑斑血色,“她死了吗?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就这样一路想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想起,我没有疼痛,只觉灵魂与身体激荡动裂,我落在了地上,沉睡了下去……

    (二)水朝

    “小姐,你可算醒了!”游离间我只觉有人叫我,“我不是被车撞了吗?难道我已经死了?”怀揣着这种心情,我忐忑的睁开眼睛,害怕看到那些只出现在电视上的地狱画面,“小姐,你可算醒了!”我揉揉脑袋,身上疼痛异常,我勉强撑起身子,又怎奈臂力有限,不知是我过于虚弱,还是我太胖了,没过一会我便摔倒在床上。

    眼前的女孩见我这样,忙道:“小姐,大夫嘱咐不能乱动啊!”这样的轻声细语,不知是怎样的一位女子,我努力抬头看着她,见她一身古装,墨绿色的衣裳,长长的袖袂,一头长的出奇的秀发被一根银色丝带随意的扎在了身后,眉眼灵动,俏皮可爱,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称得上美女了,我看着她,再看着满屋的陈设,真可谓是古色古香,我低下头沉思,“难道我回到了古代?”那女孩问道:“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我没有理她,“可这是什么朝代啊?”我自诩对中国古代史颇有研究,但看这满屋的陈设竟让我一点也理不出头绪,“难道是我的功夫不够到家?”想到这,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丧气。

    那女孩见我如此,急忙道:“小姐,不要生气了!逸箫王爷不是有意的,他虽然为人冷淡,但小姐这次跌下山崖,他却一改往日的淡漠,焦急得不得了呢!”我看着那个女孩,只觉她莫名其妙,听着她极力的为那位逸箫王爷辩解,我不免笑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那女孩一听急忙跑到我床边,问:“小姐,你说你不认得逸箫王爷?”我听得一头雾水,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示意她我真的不知道,随后问:“你是谁啊?这是哪里啊?”

    那女孩闻听此言,脸上的惊愕立即被惊恐代替,随后便跑了出去,我正坐在床头百思不得其解,忽瞥见几案上那个梨花琵琶,定睛一瞧我吃惊不已,那竟是我在博物馆里见到的琵琶!随后便想到了黑子的名言,“这是水朝皇后墨清淋的爱物!”

    “墨清淋?爱物?这是哪啊!”我无助的叫喊着,听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已而一个穿着竹叶青长袍的男子便走进屋来,只见他眉宇俊逸,带着一丝邪肆和淡淡的疏离,面色冷清,好像任何事情动不足以让他动容,他迈着大步,负着手,不带一丝笑容和担忧的走进,我一看便知他就是那女孩口中的逸箫王爷了!虽然知道,但他在我眼中也不过只是陌生人,我看着自己只穿着单衫,不禁拿起被子遮掩,那怎奈手臂无力,无论我怎样动弹,好像都是无济于事,随后我喊道:“你别过来,快出去!”

    那男子听我如此说,好像如临大赦,冷冷并很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嗯!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看着他的背影舒了一气,这时,那女孩跑进,问道:“小姐,你怎么把逸箫王爷给赶出来了?”我看着那女孩眼中闪着不解,理直气壮的道:“我又不认得他,他怎么可以无缘无故的闯进来,更何况我还穿成这样!”

    那女孩笑道:“小姐,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你平时都是粘着逸箫王爷的,就像这次还不是你粘着逸箫王爷来射圃,结果——”说到这,那女孩的声细如蚊蝇,我问:“结果怎么样?”那女孩问:“小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不是在取悦逸箫王爷?”我只觉得莫名奇妙,道:“我干嘛要取悦他?我有病啊!”

    随后大夫来到,为我诊了诊脉,道:“小姐从高处摔下,身体多处骨折,又碰到脑袋怕是失忆了!”“失忆!”我看着女孩的嘴张成o型,待大夫走后,那女孩握紧我的手,道:“小姐,怎么会这样!这叫我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啊!”豆大的眼泪滴落在我的手上,我看着她,“想必她和他们家小姐关系一定很好吧!”我这样想着,随后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那女孩有了些失落,道:“高玥!”我听了惊奇,“你叫高玥,我叫——”刚说到着,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又走了进来,叫道:“清淋!”那女孩施礼,道:“王爷!”我一见他,不觉打了一个冷战,他走了过来为我揶了揶被角,道:“清淋,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这次是我不好!”听着他诚恳的道歉,我问:“你是谁啊?这是什么地方啊?”

    那男子略一闭目,我竟在他脸上发现一丝心疼,“看来他还是很在乎这个叫清淋的女人!”他清冷有条理的说道:“我是水朝皇帝水痕的第七子水逸箫,这里是我们射圃的行宫。”我点了点头,又问:“那我是谁啊?”其实准确的说,我想问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谁?那男子又道:“墨清淋,尚书大人墨席的独女。”我听了瞪大了眼睛,“我是墨清淋!是水朝的皇后?这——怎么会这样?”想着黑子的话,我瞬时间崩溃,我看着那隽冷的男子,急忙解释道:“你们认错人了,我叫水涟衫,我不是墨清淋,让我走!”水逸箫原本冷清的面孔因我的举动,变得焦虑,他按住我与我形成对视,他寒冷的眸子中蕴藏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使我不得不乖乖听话,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道:“这件事是我不好,你好好休息吧!清淋!”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叫道:“怎么会这样?这是水朝,而我是墨清淋!”

    (三)变了样的墨清淋

    “王爷,小姐的病——要不要告诉老爷和夫人?”高玥掩上了门,与水逸箫一同出来,水逸箫道:“离回京之日还有三月,到不急着回禀,你要好好照顾她!”高玥福了福身,道:“王爷,放心!”随后水逸箫的贴身侍从风,来道:“王爷,三王、四王,九王,射圃回来了,说是要探望墨小姐!”水逸箫淡淡地道:“知道了,我这就去!”随后那淡淡的竹叶青便与远处的绿景融为一色。

    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古代没有麻醉药,这断骨伤筋的疼让我痛彻心扉,我直勾勾的望着屋顶,一遍一遍的数着屋檐希望我能快速的入睡,这样我就可以感觉不到疼痛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我懒得抬头,“小姐,该喝药了!”原来是高玥来送药了,我在她的帮助下起了身,饮尽了这碗难喝的中药,那药竟如火舌般灼热我的喉咙,引得我剧咳不止,“这是什么药?这不是专程害人命吗!”我没好气的道,高玥惊异的道:“小姐,这可是皇上赏给的七王爷的高山人参,是七王爷亲自熬的药呢!”我则淡淡回道:“哦?是嘛!”

    高玥听后脸上露出越来越多的吃惊,我问:“怎么了?”高玥道:“没什么,我只是奇怪,平时小姐一听见七王爷来了,欢喜的跟什么是的,可现在怎么好像对七王爷淡淡的?”我一听咽了口唾沫,“原来墨清淋喜欢七王爷啊!可谁叫我现在不是墨清淋呢!”想到这,我道:“就他!那个冰块脸!谁喜欢他啊!我跟你说大夏天的只要他在你身边,你一定不会热,你知道为什么吗?”高玥则摇头道:“不知!”我露出了坏笑,道:“因为他就是个冰块啊!有冰块在身边难道你还热吗?”高玥一听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我看她笑成这样,思道:“生活在古代也挺无趣的,连个冷笑话都没人讲!”就在我讲笑话之际,门外那只欲要敲门的手的主人,脸上布满了黑线,他唇瓣的弧度悄悄翘起,转身离去了。

    房间内

    我看着那只梨花木的琵琶问:“那个琵琶是——”我问了一半,便住口不语,因为这是我与墨清淋之间唯一的交集,那次去博物馆,我看见了这只琵琶,通过它我认识了墨清淋,“墨清淋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高玥见我自唤,笑着道:“小姐,还有谁比你更了解墨清淋的?”我听了这话,倒觉得这是个莫大的讽刺,在水朝任何人都比我了解墨清淋,唯独我对她一无所知,随后我对高玥道:“我要那只梨花琵琶!”

    高玥一听纳罕不已,道:“小姐,我没听错吧!你竟要那琵琶?”我不解道:“怎么了?”高玥道:“这琵琶还是上个月七王爷送给你的,叫你学习音律也能改一改性情,不要总是骑马射箭的!”“骑马射箭!”我惊愕,原来这位墨美人倒是个巾帼英雄,我顿时倒有些钦佩这个墨清淋,高玥随后道:“可谁知小姐你一听此话,便将这琵琶掷了出去,还骂了七王爷呢!”高玥将琵琶抱到了我的面前,我接了下来道:“还真是把好琴!”那梨木琵琶落手之际,我只觉手疼痛难忍,高玥忙接过琵琶道:“小姐,你的手恐怕还要再将养一些时候,才行啊!”

    我一听点头含糊的应了几声,道:“那就这么躺着也实在是太无聊了!”我转了转眼珠道:“你去帮我拿几本小说来看吧!”高玥一听问:“小姐,什么是小说?”我无奈的垂下了头道:“就是书,故事书!”高玥问道:“小姐,可你平时不百~万\小!说的啊?”我问道:“那你说我平时都干嘛啊?”高玥道:“骑马、蹴鞠、射壶……”“我勒个去,敢情她是个男人啊?怎么竟喜欢这些男人的游戏呢?”我惊愕的听着高玥列举着墨清淋的壮举,随后道:“那你觉得这些现在能做吗?”高玥摇了摇头道:“我这就去!”

    路上

    高玥思索着,“到哪去找书呢?”这时,一个身影闪过,拍了一下高玥的肩膀,高玥回头,急忙施礼道:“见过九王爷!”原来此人就是与墨清淋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水珂涵,水珂涵一见高玥急忙问道:“清淋怎么样了?七哥不让我探望,说什么让墨小姐静养!我的墨清淋才没有那么矫情呢!”高玥随后道:“王爷,小姐的确受了很严重的伤,而且——”水珂涵忙问道:“清淋怎么了?”高玥道:“小姐她不光骨折,还失忆了!”水珂涵一听就差没跳来了问:“什么?失忆了?那她岂不是不记得我了?”

    高玥颔首,随后道:“我们小姐就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水珂涵气得跺脚,道:“都是七哥,要不是他清淋怎么会掉下悬崖呢!”高玥无奈的叹气,道:“对了,王爷!你可知道哪里能弄来书吗?”水珂涵道:“书?”高玥点头,道:“我们小姐想百~万\小!说,可我一时也不知道去哪弄啊?”水珂涵问道:“她怎么突然想百~万\小!说了?”高玥撇撇嘴表示不知,水珂涵道:“这有何难,我那有的是书,你去搬吧!”高玥一听喜笑颜看,便跑了过去,水珂涵道:“等等我!”

    屋内

    我看着屋外盛开的千日红,遐想着此刻的我应该在教室里苦读吧,我叹了口气,看着身上的伤口,喃喃道:“墨清淋,你傻啊!就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而选择跌下山崖,墨清淋,你真是傻透了!”想到这,高玥抱来一大摞书道:“小姐,书来了!”我拍了拍床,示意她把书放在床边,高玥道:“小姐,这些书够你看了吧!”高玥放下书,拭了拭额头的汗水,我挑选着高玥拿来的书,道:“这些这些都不要!”我竟拿出了四分之三的书让高玥拿走,高玥道:“小姐,你不要的书可都是九王爷精挑细选出来的。”我疑虑,“九王爷?”高玥垂着头道:“果然也是不记得!”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他是谁啊?”高玥道:“他是当今圣上的第九子——水珂涵,也是小姐的青梅竹马!”我的心好似焦雷炸过,“青梅竹马?”我记得我是咬牙切齿的说着。

    高玥可没有在意,又说着,“小姐,你跟他可是最合得来的!”我摇了摇这些被我推掉的书,道:“给我拿这些小儿科的书,还说和我合得来?”

    高玥拿了一本《史记》出来道:“这个可不算是小儿科,那小姐为什么要退掉?”我眯着眼睛笑道:“这个我看过了!”我得意的笑笑,我可是历史的高材生,《史记》什么的早已烂熟于胸了,我道:“要是有《史记之汉武帝本纪》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高玥见我说的头头是到,努着嘴抱起一大摞书向房外走去。

    这时房门开启,一个竹叶青的身影走了进来,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你——”他一时呆住,竟没有发觉药水已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开了一朵药花。

    (四)腹有诗书气自华

    高玥忙施礼道:“七王爷!”水逸箫道:“不必多礼了,你去吧!”高玥福了福身,便抱着一大推的书离开了,我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水逸箫冷笑道:“我来看奇观,想不到平日里不通一墨的墨大小姐,居然说《史记》是小儿科!”我拿起他手上的药碗一饮而尽,道:“你可以走了!”风跟在了水逸箫的身后,对着我说道:“这还是墨小姐第一次向王爷下逐客令呢!”我不屑一顾,幽幽的说道:“还会有第二次!”

    看着水逸箫惊愕的面孔,我的心中竟闪过一丝的快感,随后便拿起那本熟都不能再熟的《史记》,不想再理会这个伤害了墨清淋的男人,水逸箫此刻倒不显得那么拒人千里之外,在将要出门的那一刻道:“如果你真想看那本已经绝版了的《史记》,就弹响那个琵琶!”我看向了那只已经蒙上了灰尘的琵琶,回头人已不见。

    我看着水珂涵源源不断供给的书,也不觉得闷了,水逸箫也是每天的来,我们从不多说一句话,只是他的目光少了份凄冷,多了份柔和。

    一月后,我的伤已完全好了。

    拆下那绷带,我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抻了个懒腰道:“高玥,陪我出去走走吧!”高玥闻声点头,为我找出了一件旗装,我道:“又不骑马,找它出来做什么!我看那柜子里的那个绣着茶花的纱衣不错,就是它吧!”

    高玥道:“小姐,你平时都不穿它的!”我笑着接过那茶色纱衣道:“要勇于尝试新鲜事物,知道吗?”“哦!”高玥似懂非都得点了点头,我换好了衣服,高玥开始为我梳头发,一切事必,我打量着镜中人佼佼乌丝,玉带珠花,兰性喜如春,娇面红霞衬,朱唇绛脂匀,简直不能再美,我浅浅一笑,道:“走吧!”

    推开了那个陈旧的木门,感受着阳光的温度,这是我来水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沐浴阳光,一时清风浮动,我大口呼吸着水朝的空气,道:“没有被污染的空气,还真是好闻那!”高玥问道:“小姐,你说什么?”我一怔,忙道:“我是说去哪玩呢?”高玥道:“不如我们玩蹴鞠?”我摇了摇头,不经意间瞥见了那隐藏在葡萄架下的秋千,就在高玥说话之际,我悄声的转过了月牙石门,向那葡萄架走去。

    那绿色的葡萄藤盘根错节,一点一点的向那秋千爬去,我走上前抚摸着那用葡萄藤做的支撑,便坐了上去,双腿便不由自主的蹬了起来,随着高度的升高,那长发便随风而飘,擦拭着我的面颊,觉得好痒;那茶色的裙摆芊芊飘迎,茶花若隐若现,引来蝴蝶翩翩飞舞。

    我的思绪万千,沉思着,“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想到这我的心情大好便哼唱起,黑子作曲,我填词的自创歌曲。

    “茜蓝裳银饰响长发掩笑靥藏

    情心隐隔城望残阳

    琉璃碎杏眼伤烟眉蹙谁思量

    明月累lěi秋声悲夜长

    皇琼窗映妆丹砂飞王子殇

    路漫长缄默情逝流长

    春花落人凉步履艰梦楼破

    凭栏醉西帐寒梦长

    兰誓忘怎奈池水漾耳边荡

    十年候人非情堪意长

    石兰玉犹在阳春花无人摘

    纤素手谁能留伤长

    宫廷冷芳魂殁久长”

    一曲未了,我只听掌声响起,我回眸一观,原来是水逸箫领着几位王爷,而那鼓掌的就是水逸箫本人,我可受惊不小,这一吓,我的手便从葡萄藤上脱落,眼看着便要摔下去了,我闭紧了眼睛不敢再看,我只觉我的身体被秋千带起,飞在了空中,这种感觉好像那被车带飞时的感觉,灵魂在体内激荡,我问:“是不是,我就要回去了?”

    “你要去哪啊?”我听见了那个冷冰冰的声音,我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了他的怀中,我惊愕的看着他的双瞳,道:“放我下来!”水逸箫竟然言听计从的放我下来,我有了些吃惊,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小姐,你可吓死我了!”看着高玥担心的样子,我故意摸了摸她的头道:“摸摸毛,吓不着!”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除水逸箫外,都笑了个够呛,这时水珂涵上前,道:“哇!清淋,你这么穿真是真是——”想必是一时没想到言语来形容,他摸着头想着,只听有人接到,“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如花解语,似玉生香;国色清清,兰味馨馨,赛过文君与薛涛。”“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水珂涵接到,我不免笑出声来,循声望去,是一个身着淡紫锦袍的青年男子,给人一种儒雅、随和的感觉,我竟不自主的对他生出好感,道:“你过奖了,你是?”

    那目光如玉的男子道:“水悯玉,皇帝第三子!”我一听忙施礼道:“三王爷!”这时站在水悯玉身边的男子道:“没想到清淋居然会向我们行礼了?”我不解的看着他,他道:“水听乾,皇帝四子!”我笑着道:“见过四王爷、九王爷!”我一一向王爷们行礼,却唯独落下了水逸箫,水珂涵急忙扶起我,关切的道:“快别行礼了,你身子才好!”

    水听乾见此问道:“哎,清淋?你怎么唯独落下了老七啊?”我瞥了水逸箫一眼,没好气的道:“他不来向我陪不是,怎么反倒叫我参拜他?”我在想着水逸箫如何接话,只听他问道:“身子可好了?看你的样子也能证明出来,明日便是七月初七乞巧节,那一天我等着你的琵琶声!”随后我只觉飘来一阵冷风,原来他从我面前拂去,我冷笑道:“真是个冰块!”

    水珂涵探身过来,问:“七哥如今怎么对你这么好?我可是第一次听他关心外姓人呢!”我冷笑道:“那我还真是难得有这样殊荣呢!”水悯玉与水听乾皆笑而不语。

    我随着高玥回到了房内,我看着那轩阁的牌匾道:“这个不好,换个名吧!就叫关雎台!”一语未了,只听有人叫好,我回眸道:“你——你怎么来了?”风回道:“七王爷有话叫我带给姑娘听”,我顺势便坐在了地上,问:“什么话?”风道:“王爷说‘只要小姐能弹响着琵琶,那本绝版的《史记》他便双手奉上。’”我听后冷笑,“他说的话我自然知道,你去告诉他,叫他不必来羞辱我,叫我在七夕夜宴之晚看我出丑——那大可不必!”风听后,略微一怔,道:“那臣告退!”随后我看着风的背影道:“水逸箫,等着瞧吧!”

    清音阁

    风赶来,向水逸箫回禀了方才之事,“关雎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好的名字,这是她起的?”水逸箫把玩着折扇,话语中略带玩味,风轻轻的回道:“是!而且她还识破了王爷借《史记》之名借机羞辱她的计谋!”水逸箫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厉害啊,可是光知道还不行,我明晚一定要听这首琵琶曲!”风有些魅惑的看着水逸箫不语,水逸箫思道:“这还是她吗?”

    (五)寻声暗问弹者谁

    七夕当晚的月亮是最明亮,虽不是那么圆,可在那些有情人眼中,那明月之辉堪比中秋的月光,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架起红红的篝火,骑马奔驰在此,也当真快活。

    水逸箫与水悯玉、水听乾围坐在篝火旁,看着明月自饮自酌,相谈畅欢,策马而来的水珂涵在月光的映衬下,愈发英挺,在他马后还跟着一个红颜色的小马,上面坐着一个活泼的女子,见水珂涵下马,她也下马道:“水珂涵,你就不能等等我!”三人闻声,皆道了一句,“绒花公主!”

    水珂涵环顾四周,问:“清淋呢?她怎么没来?”水悯玉与水听乾皆摇头不知,只有水逸箫流出丝丝坏笑,思道:“这丫头,是害怕出丑不敢来了吧!”

    这时传来铃铛声声,是风来了,风道:“七王爷,墨小姐有请!”水逸箫疑惑的看了一眼风,好似在问他,“搞什么鬼?”三王、四王倒还尚可,唯独九王水珂涵问:“清淋怎么不请我呀?不行我也要去!”随后一个墨绿色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面前,道:“我家小姐有请各位移至别处!”高玥向风点了点头,风随后便消失无踪。

    高玥笑盈盈的道:“请随我来!”

    走了一会,这时天空中便飘现出一盏盏的孔明灯,随后风铃声起,高玥闻后道:“到了!”高玥向远处挥了挥手,手臂上的风铃颤动,不一会便飘来悠远撩人的琵琶声。

    那曲调时而刚性,大弦嘈嘈如急雨,时而润和,小弦切切如私语,时而混杂,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时而幽怨,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时而淳厚;仿佛天下悲欢之事皆融在这一曲之中了。

    四人面面相觑,询问着究竟是何人所弹,只有那水逸箫独饮一壶广寒光,他的目光毫不吝啬的看着远处的那抹绚丽的红色,“难道真的是她?墨清淋?”

    昨日傍晚

    高玥焦急的问:“小姐,你真答应了七王爷要在七夕夜宴那晚当众奏琵琶吗?”我见她这样,笑道:“怎么了?”“小姐啊,你这不是——”看着她急得团团乱转,我诡异的笑着,道:“你就那么断定,我奏不出来着琵琶?”高玥无奈的苦笑,“小姐,你若真想要那本书,就还像从前一样不行吗?”我一听,思忖着“和从前一样?”

    我问:“什么意思?”高玥一跺脚道:“就是撒娇啊!你每次撒娇七王爷都会答应你的要求的,就像这次来射圃行宫也是一样!”我瞪着眼睛看着她,想着我向他撒娇时的画面,我差点没有吐了出来,我站起身狡黠的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受辱的一定是我?”随后我问:“我除了旗装外还有别的衣服吗?”高玥道:“仅有的一件闺阁衣服已经在小姐身上了!”我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茶色纱衣,道:“这个不行,这颜色与琵琶的颜色太像了,反而衬不出来了!”

    就在我苦闷之际,水珂涵就像及时雨一样降临了,水珂涵看我吊儿郎当的拄着下巴,坐在我身边道:“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我撅着嘴道:“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呗!”水珂涵道:“你说你没事和七哥打什么赌啊。”我看他一副知我必输的样子,我道:“我才不是为了这个闹心那!而是——苦于没有好看的衣服!”我转过身对着他的眼,他一怔被我弄得哭笑不得,道:“这有何难,我倒知道一个地方,有你想要的东西!”看着他神秘的笑容,我道:“可不许骗我!”他笑道:“这个自然!”

    我跟随着他的脚步,离开了关雎台。

    (六)犹抱琵琶半遮面

    走了许久,也不见到,我问:“怎么还没到啊?”水珂涵急忙握住了我的嘴巴,悄声道:“别出声,当心被听到!”我听了不解,也轻声问:“你不是王爷吗?怎么倒像是做贼?”水珂涵揽住我的腰,躲在了盆景后,道:“你不知道?好吧——你失忆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你就告诉我吧!”他见我这样,无奈的说:“好吧!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从前的墨清淋总缠着水珂涵讲水逸箫的事情,当然这件事也不例外,记得水珂涵曾对我说过,这个故事他已讲过不下十遍,如今又要他讲第十一遍,他能不崩溃吗!

    水珂涵看了一眼已经有些破旧朝归宫,道:“这里可是行宫的禁地,也是七哥心中一块不能见光的疤,所以七哥平日里从不让人踏入这里半步,他还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风把守,若有人擅自接近——格杀勿论!”听到这四个字,我吓的一个激灵,他——水逸箫,这个冷血的魔头还有什么是事做不出来的,我此刻有了些胆怯,我自认为在他心中没这个份量,可以让他收回成命,我抓着他的袖子道:“我们还是回去吧!”水珂涵则有些不以为然,道:“你怎么变成这样?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哪去了?”我黯然的道:“如今的我已然不相信水逸箫了,更不相信他会对我手下留情!”

    “你恨他?”他惊异的问,我苦笑道:“错,是不相干!”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这时一阵烈风刮过,一个俊媚的身影出现在我和水珂涵的面前,“风!”我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

    水珂涵二话不说立刻挡在了我的面前,道:“此事与她无关,是我的主意!”此刻我眼中满是感激,他转过头,看着我道:“你不相信他,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噙着感动的泪水点了点头。

    风似魅惑般笑了笑,道:“墨小姐,可是为了与王爷打赌之事而来?”我看着风的眼睛没有说话,水珂涵道:“是又如何?”风又道:“那我愿助墨小姐一臂之力。”“啊?”我与水珂涵面面相觑,风道:“请随我来!”

    我看着今日对我们格外友好的风,看向了水珂涵,他点了一下头,我便紧跟着他的脚步,进入了朝归宫。

    朝归宫内

    我观瞧着屋内陈设已经落了很厚一层的灰,可能是因为很久没人来过了,我一路走着,或许是因为裙摆过长,我一个踉跄便摔在了水珂涵背上,而我的茶色纱裙已经有些脏了。

    不知是怎么对于水珂涵,我有一种发自本心的信任,那种信任超脱了男女之情,当我最柔软的部位触碰到他健硕的背时,我没有不安,也没有脸红,而是一种随遇而安,这或许也是我和他之间最难得的吧!

    这样想着,已而已来到一个暗门前,风轻轻的触了触门,道:“就是这里了!”我看着风的一举一动,那样的心细与轻佻,“真不知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呢?”他的面纱下显出细微的轮廓。

    我与水珂涵走了进去,我一眼就从那些堆积如山的丝织品中,挑出了那件火红的石榴花错金长摆裙,这件衣服每一个花角皆缀着一块红色的宝石铃铛,那绚丽的红使人的血液仿佛在燃烧,我兴奋的跑过去,用身子撑起这件衣服,道:“好看吗?”水珂涵怔着看我,良久后道:“你好像——他画中的仙子啊!”我听后不解,问:“你说谁?水逸箫?”这时一阵风吹过,就如他的名字一样,风道:“快走吧!”我回身看着他,而他的脸上也显出与水珂涵一样的错愕。

    我折起衣服,与水珂涵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暗门,就在我走过他的时候,风突然对着我的耳畔叮咛,“我会帮你的,也就只有你才配得上这绣花坠英石榴裙!”我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七夕夜宴

    我奏毕一曲《琵琶行》盈盈的向人群走去,透过烟岚我等不及想要见到水逸箫惊愕的神情,我怀抱琵琶素手抚着琵琶的琴弦,掩着半张妩媚艳冶的脸,步态盈盈裙角宝石铃铛发出丁零的响声。

    烟岚的背后,那个人酌酒独饮,这一刻我好像发觉了隐藏在他冷漠背后的寂寥。

    (七)坠崖

    我走了过去,透过烟岚一点点的将自己展示出来,我抱着琵琶走到众人面前时,众人皆传来惊讶之声,水珂涵走上前道:“清淋,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这是太棒了!”我在水珂涵面前从不拘谨就好像从前的墨清淋一样,我撞了他一下,道:“这是自然,怎么样看你还小瞧我吗?”水珂涵笑了笑道:“那也就不枉我大半夜陪你找衣服了!”

    “清淋今日的琵琶真是可以和当年的水姬公主相较了!”我听水听乾如此比较,不免起了疑惑,我可是从小苦练琵琶才有今日之效,那位水姬凭什么可以与我相提并论?我问道:“那位水姬是谁啊?”水听乾欲要说话,只听水悯玉道:“这么好的日子、这么好的曲子,又何必说这些呢?”水听乾一听也说:“的确如此,清淋!你还不快去讨东西?”

    我一听方想起了坐在一旁独饮的水逸箫,我放下琵琶走了过去,高傲的仰起头并带有一丝挑逗的说道:“你输了!我的东西呢?”我伸出手向他讨东西,他问听此言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我一惊急忙抽手瞪着他满脸怒气,他只是冷冷的道:“跟我走!”

    我站在那没有动,“难道他是想兴师问罪?我闯入了他的禁地,拿了他的衣服,我可不想血溅当场!”想到这,我急忙躲在了三王、四王身后。

    他走了几步见没有人跟上,又折了回来,思道:“这丫头竟然学会反抗了吗?”他一眼就瞧见了三王、四王身后鲜血般的颜色,“我可看见你了,你最好自己出来!”我一听,骂道:“该死的红色!”我听了站起身来道:“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不是让你随意欺凌的墨清淋,所以你现在说的话对我来说全部都没用!”

    水逸箫略略皱眉,此刻他的脸上带了一丝的坏笑,道:“既然你不主动跟我走,那我就来硬的了!”正说着,我只感觉那说话声离我越来越近,一霎那,他已出现在我身后,他呼出的湿热气息灼烤着我的脖子,忽然间我的双脚已离开了地面,他居然把我扛了起来,我叫道:“你混蛋!”

    他看了一眼他肩上的我,露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水珂涵见此忙问道:“我们不用上前追吗?”水悯玉温笑道:“他们有话还没说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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