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妃逃不可皇上快来捉

妃逃不可皇上快来捉第2部分阅读

    说完呢,不是吗?”“可是——”水珂涵刚要说,却被水听乾打断,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七弟他动心了!”水珂涵欲要说话时,绒花冲着他喊道:“人家小两口的事,你瞎掺和什么呀!”月光下传来呵呵笑声。

    悬崖边

    他策马带我来至了一处断崖,那断崖在月光映衬下显得愈发陡峭,我不由得向后退了退,他见此笑道:“这么怕了?”我看着他被月光渲染的轮廓,沉思着,“这难道不就是我曾今幻想过的画面吗?一匹骏马、一双璧人、还有这如诗般的风景。”他这时回眸望着我,而我也正看着他沉思,我略略别头想要规避他的目光。

    他大步向我走来,我警惕的看着他,随着他的走近,我不由得向后退却,这时他止住了步,道:“你还要往后走吗?”我回眸看了看,那万丈的高度吓得我一阵眩晕,我道:“你想做什么?难道还要让我再一次跌下悬崖吗?”他依然带着笑意抱肩看着我,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我越发鄙夷的看着他,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就算你不喜欢她,你也不能害了她的性命!”他一怔有些紧张的问:“她是谁?”我道:“就是墨清淋!”他听后脸上挂着一丝的嘲笑,道:“你不就是墨清淋吗?”

    我一时无语,思道:“究竟该怎么说呢?若是告诉他实话,他会不会以为我是疯子?算了,还是认下吧!”随后他道:“那你是承认你喜欢我了?”听着他得意的话,我自知百口莫辩,思道:“看来我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了,如果我从这跳下去,是不是就能回去了?只要在水朝的墨清淋死了,那我的灵魂也就能回去了!”打定了主意的我点了点头,我冲他叫道:“你别再走了,否则我就跳下去!”他一如既往的走着,好像认定我没有勇气跳下去。

    我看着他只离我有半个身的距离了,“我豁出去了!”我仰面一倒,便跃下了山崖,就在我跃下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惊异,“清淋!”他双手一览,却扑了一空。

    我闭着眼睛,心中默念着,“对不起了,墨清淋!害你也香消玉殒!”正在想着,我只觉腰部被人拖住,而我的身体好像旋转了180度,我睁开双眸,看见他俊美的脸颊,我张大了嘴巴,这个拿人命当草芥的七王爷竟然陪我跳了下来,心中疑惑不断加深,“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又合上了双眼,等待灵魂换回的那一刻。

    砰的一声,我陷入昏迷……

    “清淋醒醒!清淋,清淋……”我耳畔回响着这个声音,我睁眼一瞧,我正躺在一片草地上,身上还盖着他的竹叶青长袍,他握着手臂赶了过来,道:“清淋,你醒了!”我问:“你叫我什么?”他担忧的走了过来,不再理会身上的疼痛,轻声道:“清淋,对不起!”我一听急忙坐起,但怎奈背部一阵剧痛让我不自主的倒下,那只有力的臂膀接住了我,我看着眼前为了救我而受伤的男子,骂道:“虚伪!”随后便叫道:“你放开我!”可谁知水逸箫在听了此言后,将我抱的愈发的紧,我挣脱着,他手臂因我的挣扎汩汩的向外流着鲜血,此刻我竟有了些心软,停止了挣扎,随后我冷冷得道:“为什么要救我,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任何事,就算是你救了我,我也只会恨你!”

    他一听眼瞳中满是忧郁和凄凉,有些无奈的说道:“恨就恨吧!”他看着怀中停止挣扎的可人,心中无限的凄凉,谁又曾想过被自己爱着的人,恨着。

    (八)崖下相处

    我呆坐在崖下,身体火辣辣的疼,或许是再也忍受不住平白无故的伤害,心中一酸眼泪便夺眶而出了,坐在一旁的水逸箫急忙走了过来,俯下身想要为我擦下眼角的泪水,我躲开道:“走开!别碰我!”他的手无力的僵在那,良久后他失神的问道:“清淋,你真的这么恨我吗?”我回眸瞪着他,道:“是,我讨厌你!”

    他听后原本冷峻的脸变得痛苦异常,他喃喃着,“你恨我!你恨我!”我看着他的样子不解,冷笑道:“我讨厌你不是很好吗?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嫁给你啦!”他听后飞速的越到我的身边,用手抵着我道:“你要嫁给谁?”他的眼瞳发出凛冽的杀气,我竟在这时有了一丝的恐惧,我大声叫着,想要用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突然我只觉一个软棉的东西紧紧的贴在了我的唇部,他隽冷的面孔便在我眼前放大,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的嘴唇不留一丝缝隙的压在我的唇瓣上,我拼命的捶打他,甚至是那只已经受了伤的手,可他依然不为所动,由于紧张和氧气的匮乏,我不由自主的张口呼吸着,就在这个空档,他撬开了我的齿贝,所有的委屈就在那一刻彻底的爆发,眼泪像绝了堤的洪水,想止也再难止住了。

    一丝苦咸的泪水进入了他的嘴角,他离开了我的唇,我委屈的抱着双膝哭泣,他看着我掉落的泪水,心好像被那泪水溶蚀,他言语中带着重重的叹息,“你就这般恨我吗?”我挣扎着站起,扶着崖壁想要离他远一些,可怎奈双腿孱弱,没走几步就无力的瘫倒下去,又是他在我无力时给了我依偎,我推开他,继续向前走去,这一次他没有说话,只是陪在我的身边,冷酷与无情已从他脸上消失,我淡淡道:“你走吧,以你的武功想要离开并不难!”他关切的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办?”我冷笑道:“对于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没有必要施以同情,你是陪我掉下来的,所以我不想欠你的情!”

    他大笑着用手打着崖壁,道:“为什么在我发现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却要与我划清界限?”“喜欢?这个冷血的人也会喜欢人吗?”我看着他陷入沉思,可转念一想,“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回去的,还是不要再乱想了!”打定主意的我定了定神,道:“对,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你我之间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时,他的目光中露出了被就属于他的邪肆和嗜血,道:“如果我一定要你呢?”我向后退着,丝毫不逊色的道:“那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他一怔,收回目光中的凶狠,剩下的只是淡淡的寥落,道:“你宁愿死,都不愿意嫁给我?”

    我望着七夕的月亮,风轻云淡的道:“有时候活着是一种痛苦,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而我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随后我道:“我想回家了!我想我爸妈了!”我看着那皎洁的月亮,好像梦呓般的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不管怎样至少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月亮之下,或许你们此刻也正与我共望同一个月亮!”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他坚定的看着我,我朝他惨淡一笑,道:“谢谢你!”随后我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便倒在了他的怀中,在沉睡之际,他轻道:“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他抱着我用身体给我取暖,我依偎在他怀中,渐渐的睁开了眼睛,我有了些慌乱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用颇有力度的言语,道:“别动!”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两道弯弯的剑眉浓而黑密,双目璀璨恍若晨星,面容俊美,鼻尖英挺,简直无可挑剔。躺在他结实的胸膛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我想着,“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

    一阵寒风刮起,他道:“如果很冷的话,就抱紧我!”我皱了皱眉,双手依然放在那,他看了一眼,双手紧紧的将我抱在怀里,我看着他右手流出的血液,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我急忙道:“好了,我知道了!”我的手便扣在了他满是肌肉的腰间,随后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这才乖嘛!”

    这时,他拿出了藏在怀中的箫,吹奏起那日我在葡萄藤秋千上所唱的曲子,我惊异,“你怎么会?”他宠溺的说道:“你能弹得这么好的琵琶,我也愿意与你一同吹箫!”我听着他的话,没有抬头看他,沉思着,“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九)回家了

    我倚在他的身上嗅着他的霸气,他见此便伸手将我的头埋进他的胸膛,他道:“你知道吗?那天我不是有意将你带下山崖的,虽然那时我对你只是朋友之谊,但毕竟都是从小玩到大的,见你坠崖我又怎能不心疼呢?”我问道:“我是和你一同长大的?”他揽着我,望着夜空道:“是啊!你、我还有九弟,都是一起的!”

    我问道:“那你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都做了什么?”他想了想道:“我还记得你和九弟一起去偷尚书大人的杏花酒,期间被我撞见了,你还拉着我一同饮酒,最后直到尚书大人来,那时你喝的连你爹都认不出来了,你还傻到拉他去喝酒,结果自己被罚跪在青石阶上……”我听着他一件件的讲着,看着他的笑容一次次的显露出来,他见此问道:“在想什么?”我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可你为什么不笑呢?”

    他听后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我的头,我想在他心中也有难言之隐吧!我从怀中拿出一条丝帕,勉强的从他的怀中离开,他见我又要反抗立刻扳住我,我赶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是!我只是想给你包扎一下伤口!”我扬了扬手上的丝帕,他将信将疑的松开手,我坐起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着,好在我是急救社的社员,这种包扎对我来说真是轻而易举。

    他惊异的看着我,随后动了动手臂,道:“你平时是那样的大大咧咧,如今怎么变的这么心细?还懂得这么多诗书?”我笑而不语,道:“好了,血已经止住了!”随后他对视着我轻柔的说道:“要是你能一辈子在我身边该有多好!”我听后望着月亮,道:“这话你不只对一个女人说过吧!”他听后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我眼中闪过一丝的冷漠,道:“叫我爱上一个人是很困难的,我不想得到之后再失去,那种感觉比从未有过能可怕!”他很郑重的举起右手,“我水逸箫对着月亮、对着星空、对着辽阔的草原起誓,弱水三千我只取墨清淋一瓢,后宫佳丽我只要墨清淋一身!”

    我看着他,沉思着,“要相信他吗?”我的心中竟充满了感动,毕竟在那个一掷千金的年代说出这样的话已属不易,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王爷!那充满诗意的盟誓,简直美到不能再美,若是在现代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可是这毕竟是水朝,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是一个男人犯任何错都不会追究,女人只能容忍的时代,所以我不能,也不敢动心。

    他见我久久都没有言语,轻轻的揽着我道:“你相信我,我说的出就一定会做得到!”我没有对他的回答做任何的表态,只是问:“你想过做皇上吗?”他震惊的看着我,我浅浅一笑,又道:“你想过做皇上吗?”历史是不能更改的,墨清淋既然是水朝未来的皇后,那我也就要做出选择,究竟要不要爱他,我不喜欢能爱不能给的感觉,与其来日痛苦倒不如斩去那丝丝的眷恋。

    他轻描淡写的点头,我看着他,“是什么样的人在这种摄人心魄的问题下,竟然可以回答的如此云淡风轻?”我的心已有些颤动,我轻轻撩起他面颊上沾着的头发,道:“那是我的初吻,你要好好的珍藏!”他冷峻的面孔绽放了我从未见过的笑容,他捧起我的脸颊,轻柔的咬着我的嘴唇,一点一点的向里探寻,我配合着他的探动,慢慢的躺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手恍若爬山虎触角一点点的爬上我的背部,而我此刻已完全瘫软,他的唇瓣甜甜的、软软的切合在我的唇齿间,躺在他的胸膛上,贪婪地听着他的心跳,闻着只属于他的气息,这种感觉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我躺在他的身上,他紧紧的抱着我,看着月亮一点点的西沉,我道:“天亮了!”他故意遮住我的眼睛,道:“这个夜晚要是再长些该有多好啊!”我在他的怀中蹭了蹭,睁开眼道:“带我回去吧!”他点了点头,揽着我的腰转身飞上了崖顶。

    他抱我在马上坐好,自己也翻身上马,我静静地靠在了他的身上,伴随着马匹的颠簸,渐渐的沉睡了下去……

    (十)暗杀

    我合着眼睛,躺在他的怀中,道:“逸箫,我不想回去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听了这话,他原本拿着缰绳手紧紧的将我抱紧,道:“你放心,你会是我水逸箫唯一的王妃!等到回京,我就向父皇要你!”我听了心中发出隐隐的担忧,随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道:“谁说我要嫁给你的!”他一听急忙按辔,扭过我的身子,问:“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我道:“想是想,但这并不等于我要嫁给你!”

    他听着我不合逻辑的话语,目光有了些暗淡,问:“是因为九弟吗?”“谁?水珂涵!”我一听止不住大笑,随后我冲着他诡异的道:“他对我的好可的确比你多呢!”我就像玩笑般的回答,等待着他做出的反应,他一听青筋暴起,用力的拽着我的手腕,他的眼神仿佛来自地狱般这么可怕,我惊恐的望着他,他看着我道:“又是他!他夺走了水姬!难道又来抢走你吗!”

    “水姬?水姬公主!”我的思绪好像回到了昨日,“清淋今日的琵琶真是可以和当年的水姬公主相较了!”,“难道是那个胸无城府的水珂涵,使他变成这样吗?他的冷若冰霜究竟是伪装,还是他本能的保护?”疑惑在我脑中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良久后他松开了我的手,脸上充斥着愧疚,“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没有控制住,我一听到你和九弟,又想到你和他这么的好,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就用冷漠伪装着心,我用冷漠压抑着内心的火热,我本以为我不会真的爱上一个人,可就在今日、就在现在,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竟然可以冲破我多年来的清心寡欲,就只为了你一句‘我不如他’!”我看着他,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道:“傻逸箫!我怎么会不想和你在一起呢,我只是有些害怕才会这么说的,我对于珂涵只是朋友,真的!”

    他看着我的眼中满是真诚与爱意,紧紧的抱着我,好像我瞬间就会变成一缕青烟,瞬间溜走似的,“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墨清淋一定会是我水逸箫的女人!”听着他这么霸气的话语,我才发觉,我已经将心完完全全的托付给了他,“就让我彻底的任性一次吧!”这时的我,不再有顾虑、不再有怀疑,“不管他将来是不是皇上,我都跟定他了!除非——是他先杀了我!”

    互相表明了心智的两人重新上了马背,断崖与行宫之间只相隔百里,上一次坠崖,他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就赶到了行宫,可这次足足用了三个时辰,还没有看到行宫的一点踪影,马蹄缓缓的跳动着,他侧身采下一朵饱满的蒲公英递与我,道:“喜欢吗?”我接过,看着它毛茸茸的种子,道:“蒲公英,充满希望的花!无论它飘零到哪里,都会开出圣洁的花。”我欲吹时,只觉面前传来劲风袭袭,吹散了那朵拿在我手上的蒲公英,“小心!”那刀锋削下了我的一缕青丝。

    我定睛看着他们,几十个蒙面人穿着断口对襟短衣,那充满异域风情的衣服,隐没在草原上倒显得越发迷离,那些人拔出一把把的弯刀,带着浓浓的血腥和杀气便向我们扑来。

    我回头看着他,他的面孔依旧淡然。

    他踏着马头飞身下马,躲避着一刀刀足以要了他性命的弯刀,而此刻我也在身体的驱使下,跳下了烈马,摆动着火红的长袖打开那些奋勇向前的蒙面男子,他完美的转身,抽出藏在腰身的长剑,回身的一刻,一排环绕在他身边的死士已尽数倒地,他来至了我的身边,问:“清淋,没事吧!”我摇摇头,相继而来的死士越来越多,我们不得不被迫分开。

    这时,一个带着黄金面具,身披甲胄的男子向我迎来,抽出随身带着的弯刀,一步步的向我逼近,他抓住了我的袖袂,那弯刀在我无骨的腰间不断的游移刺探,却没有任何的伤害之意,我明白他的武功要超出我太多,他一刀刀的削下我身上的宝石铃铛,随后游探到我的耳边,“好美艳的女人,我记住你了——墨清淋!”

    我惊讶的看着他,一个死士袭来,那男子的弯月刀,还是割破了我的皮肤,那男子踢开死士,看着我右手不到一寸长的伤口,道:“狼毒花,你一定要记住了!”随后他举起手,那些死士皆隐逸不见。

    他随后转身,道:“墨清淋,今日看在你的面上,我放过他,你可别忘了报恩呦!”话音刚落,人以无踪。“他是谁?为什么要杀水逸箫?”我看着右手上的刀口沉吟不语,水逸箫赶了过来,急忙摸索着我,问:“哪受伤了?”我摇了摇头,问:“逸箫,你说什么是狼毒花?”这时我的右手逐渐的发黑,他的身体也逐渐的模糊,“清淋!”我逐渐的失去了知觉……此刻,天昏地暗。

    (十一)五步蛇毒

    阳光从草原深处的一抹黛色下缓缓散出,奔驰的骏马嘶鸣着,似在昭示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他的左手牢牢地抱着我的腰身,“清淋,你要坚持住!”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走了他焦急的言语,我微微睁眼,看着那怀抱着我的男子,此时此刻我竟发觉自己根本不想离开,不想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中,右手的疼痛已越来越明显,那种似万箭穿心的痛,我根本无力抵抗,我紧紧抓着他已经受伤的右手,以此来宣泄那种锥人的疼痛,他心疼的看着我,我张了张嘴,道:“逸箫——”此刻好累,根本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好像疼痛也不是那么明显了,手一松,我彻底的昏厥在他的怀中。

    “清淋!”万籁寂静的草原中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叫喊……

    远处黛绿的草原上出现了一些密密匝匝的动点,他警惕观望着一切,因为他知道不能再拖了,而那黑色已从我的右手蔓延至我的小臂,但他的马依旧没有减速。

    “你们看是七王爷!”那匹红色马的主人兴奋的叫着,随后上前的九王水珂涵,三王、四王闻听此言也急忙策马,但水逸箫的马速丝毫没有减少,迅速掠过了为他们担忧的王爷们,绒花见此气道:“什么吗!找了他这么久,他根本就不理睬我们!”水悯玉策马上前道:“七弟做事从来都是不骄不躁的,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吧!”水听乾想了一下,道:“七弟马背上好像躺着一个人,看她的样子好像伤的不轻!”水珂涵叫道:“七哥是和清淋一起出去的,躺在马背上的不是清淋,还能是谁啊!”

    话至此处,大家才如梦初醒般的策马飞奔至行宫。

    行宫

    他抱着我跑进了关雎台,在里面苦等的高玥一见此,急忙涌上前问:“小姐!这——怎么会这样!”水逸箫轻轻的将我放在床榻上,道:“你还在这做什么,还不叫大夫!”这句话好像接上了高玥的短路神经,她似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已而大夫赶来,为我诊了诊脉,道:“王爷,小姐中得是产自西域的五步蛇毒,可我们水朝不产此蛇,这——”他顿在那,水逸箫一听拽着他的衣领问:“你是说她没有救了,是不是!”“这——请王爷让臣先为小姐施针暂缓一下毒性,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显然他的话语越说越没有底气。

    水逸箫松开了手,看着他撩起她火红的袖袂,出现的已不再是雪白的皮肤,而是刺痛他眼睛的黑色,良久大夫起身,道:“七王爷,毒我已经暂时缓解了,但——”水逸箫用着三分的力度道:“说!”“是,但要是在一个时辰内找不到解药的话——”那大夫已然不敢再说下去,他握紧了拳头,好让语言不那么狂躁,道:“还不快去!”“是!”那大夫草草收拾了药箱,转身而下。

    他随后看向了高玥,道:“你也去吧,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高玥含泪点头,他走到我的床边,无力的瘫坐在那,抚着我惨白的脸,那手触碰到我的唇瓣却是那么的冷,“为什么,为什么我在乎的人,你们都要夺走她!这是为什么!”这时,三王、四王、九王、绒花已经赶到了关雎台,水珂涵急忙跑了过去,道:“清淋!这是怎么回事!”水逸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来自西域的杀手,就变成这样了——”他的言语中显然掩饰不住内心的自责,水珂涵则喊道:“都是你!你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伤害清淋!上次为了你她掉下了悬崖,这次又中了剧毒,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再接近她!”

    他的眼睛已然带满了杀气,冷冷没有一丝人情的道:“你说什么!”三王、四王见此不好,急忙说道:“你们有这样的功夫还不如去查一下那些人是什么来历,这样说不定清淋还有救!”水珂涵道:“我这就去!水逸箫你别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说完他愤然离开,绒花也随他而去。

    四王叹气转身离去,水悯玉看着水逸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一个时辰已流失大半,他俯下身子在我耳边叮嘱,“你不可以死,我们还有盟誓没有完成呢!清淋答应我,别离开我!”在她面前他不愿意伪装。

    (十二)雪蒿深狼毒

    “来了来了!”大夫急忙的跑进,对水逸箫道:“王爷我找到了能抑制五步蛇毒的药了!”水逸箫按住他问:“真的?”大夫道:“虽然此药不是解药,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只有此药才能克制此毒,为小姐续命啊!”水逸箫问:“什么药?怎么还不端上来!”大夫颇为踌躇的道:“这——雪蒿深狼毒!”水逸箫一听瞪大了眼睛,道:“这可是剧毒的毒药啊!”大夫道:“只有依靠它的毒性才能以毒攻毒,但这剂量臣实在是——此药剂量稍有偏颇,墨小姐就会——所以王爷臣不敢决断,还请王爷定夺究竟要不要用此药!”

    水逸箫回身看着我,那灰黑已蔓延至我的整个右臂,他道:“眼下还有别的办法吗?若是不用此药她不用多久就会——”想到此,他淡淡道:“把药端上来吧!记住我要的是两碗!”大夫颔首便叫了一声,高玥捧着一个托盘走来,上面放着两碗剧毒的雪蒿深狼毒。

    高玥走到水逸箫身旁,道:“王爷,药来了!”水逸箫冷静的道:“可有雪蒿深狼毒的解药?”大夫蓦然摇头,水逸箫此刻露出了释然的笑,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和你一起走吧!”随后他饮尽了碗中的药,“王爷!”在高玥和大夫的吃惊中,他端起了另一碗药,一点点的喂进了我的口中,他用指肚,擦拭着我嘴角的药水,轻轻对我说道:“定不负,相思意!”

    大夫见此道:“王爷你不能这样!臣这有粒百草丹,您快服下吧!”水逸箫根本没有理会他,一直坐在我的床边守护着我,高玥见此接过百草丹,道:“王爷,要是小姐醒了见不到王爷,那该怎么办!王爷难道要让小姐伤心吗?”水逸箫一怔,接过了那粒百草丹吞了下去,大夫与高玥都舒了一气,大夫道:“臣为王爷处理一下右手吧!”水逸箫看着我,心忖,“一定要活下去,别再留下我一个人!清淋!”

    他一直在我的床边,整整三天三夜,高玥道:“王爷已经是第三天了,您这样不眠不休的——”水逸箫打断她道:“你不是也一样吗?”高玥道:“这不一样,小姐待我这么好,我自然也要守着她!倒是王爷——”她说到这不敢再说下去,水逸箫看了高玥一眼,道:“你去歇一会吧!这有我呢!”高玥斩钉截铁地道:“我不!”随后她便坐在了藤椅上,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烛花还在炸着。

    红烛将尽,已经四更天了……

    他站起了身,看见了高玥已经在藤椅上睡着了,他道:“明明撑不住了,还要硬撑着,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随后他走近衣柜找出了一件衣服为她盖上。

    他回身,见书案上铺着几张素笺,最上面的一张上布满了管夫人梅花小楷,“渐晚寒柳醉花阴,

    声声久不休。

    残花尽已兼梧桐,

    春随泪眼流。

    莫道西风盈满袖,

    伴风直到东。

    乍青芳草丛高楼,

    凭尔去,忍淹留?”

    他走回到我的身边,问:“怎么写这么伤感的词?我不会让你像柳絮一样漂泊无依的!”

    一日,又过了。

    我微微睁眼,看见了水逸箫两眼鳏鳏,俊美的脸上满是倦色,那双冷眸下已布满了青袋,我伸出了手,想要抚摸着他的脸颊,“右手这么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抬起手,那焦黑的颜色叫人不敢触目,那只手无力的颤抖着,“我的手怎么会这样?”

    他笑着道:“清淋,你终于醒了!”“逸箫!”他揽我入怀,他扶我靠在他的身上,我问:“我是不是睡了好久?”他宠溺的说道:“是啊!”我这时只觉好累,完全没有力气支撑身体,他道:“你中了西域五步蛇的毒,水朝不产此蛇,所以只能用雪蒿深狼毒压住你体内的毒,你现在身子很弱,还是多睡一会吧!”

    我倚在他的怀中,道:“我不想睡,我害怕就这样一觉过去,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紧紧地拥着我,道:“不会的,相信我!”不知是累了,还是信了,我在他的怀中进入了梦乡。

    (十三)右手

    暗室

    “怎么会这样?这次为什么他没有死?”隐藏在黑暗里的男子发问,“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那似风般的男子回道,“虽然这一次没有杀了水逸箫,但却重伤了墨清淋,这正好可以挑拨他和水珂涵之间的关系!”那隐藏在黑暗里的男子继续说道,那人回道:“属下派人监视的人回来说,那个楼兰王子好像故意放了水逸箫!”

    男子惊异问:“怎么会这样?”那人道:“据说是为了墨清淋!”“墨清淋?真是个祸水!”男子道,那人又道:“属下还探听到,那个王子已经将解药的名字都告知了墨清淋,想必王子对她——”那话已经不言而喻了,“这个女人真是祸水!”黑暗中男子留在一句评价。

    关雎台

    我卧在床上,回想水逸箫在门外和大夫的对话,“她的身体怎么样了?”“臣已经减少了雪蒿深狼毒的剂量,小姐的身子暂时没有大碍!”“什么意思?”“雪蒿深狼毒只能压制五步蛇蛇毒,并不能解毒,两种剧毒滞留在小姐体内,会使小姐的体质越来越弱,而且——”“而且什么?”“小姐的右手已经——哎!”“那还有别的办法吗?”“除非——找到解药!”

    我努力抬起着我的右手,“真的,真的不行了吗?”那焦黑的颜色令人作呕,可那手却丝毫未动,我抽泣着,这时高玥走进,道:“小姐,药好了,快喝吧!”我抬起头,问:“我的手是不是已经无药可救了?”高玥一惊,急忙掩饰道:“这是哪的话,小姐只要喝药就会没事的!”

    我淡淡道:“你拿走吧!我不想喝!”这时房门开启,高玥施礼道:“七王爷!”水逸箫接过药碗走到我的床前,坐下道:“怎么了?”我急忙放下衣袖,不想让他看见那焦黑的颜色,他擦拭着我的泪水,有些沉闷的问:“你都知道了?”我看着他,道:“我就要死了,还喝它做什么?每次喝下去都是那么的难受!”他一听对着我的眼道:“听话,我会想办法的!”我听了豆大的眼泪掉落在药碗里,他一勺勺的喂着我,喉咙灼得发烫,我知道服用雪蒿深狼毒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随着一天天的服药,我的身子已愈发变得虚弱。

    他拿着那本《史记》来找我,我倚在他的怀中,他道:“你今天想听哪段?我念给你听。”听着他轻柔的话语,我看着窗外,道:“快入秋了,就算是千日红也还是会凋零的。”他掩住我的嘴巴,道:“不许胡说!”我苦笑了一下,苍白的面颊已没有了一点血色,我道:“那就听李夫人与汉武帝的故事吧!”

    他没有翻书,也没有说话,我问:“怎么了?”他拿手的书忽然绕上了我的腰际,他完美的面颊便贴在了我的脸上,道:“我不是汉武帝,你也不会是李夫人。我不许你俣芳华早逝!”我握着他的手道:“我知道!”随后我道:“陪我出去走走吧,躺了半个月,我想出去透透气!”他迟疑了片刻,最终选择了答应。

    他扶着我走出了关雎台,来到了那个曾经翠绿的葡萄藤下,他扶我坐在了秋千上,我努力的将手握在上面,可它纹丝未动,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上了我的双手,与我一同抓上了藤蔓,他轻轻摇晃着秋千,我看着伴随着秋风吹落的枯叶,靠在了他的身上,我道:“忘了我吧!”他停止了摇动,道:“不,我们的盟誓还没有完成,清淋!相信我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我笑着,“其实我都知道,你和大夫的话我都听见了,他说我最多只有一个月的光阴了,现在已经过了半月,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逸箫,我恐怕等不到你要我的时候了!”喘息声已经盖过了言语,“逸箫!”紧握在秋千上的手松了,我完全的倚在他的身上,他慌了,前所未有的慌,欲要叫时,我喊住了他,“不要再叫他了,我不想再喝那药了!秋天已经到了,再美的花也是要凋零的!”

    我将头埋在他的怀中,道:“好想和你一起弹奏曲子啊!逸箫吹首曲子好吗?”他心痛的点头,那一曲《凤求凰》飘散在这潇湘秋雨中,“逸箫,对不起!”花落了,下雨了。

    (十四)回京

    关雎台

    三王与四王走了进来,对水逸箫道:“清淋的身体怎么样了?”水逸箫看了一眼已经昏睡下去的我,与他二人走出了关雎台,水悯玉道:“九弟不是说去查那些人的底细吗?怎么还没有消息?”水逸箫道:“已经来不及了!清淋的毒已经侵入心肺,此刻就算有解药,也是——”

    水听乾道:“那不是说?”水逸箫无奈的点头,水悯玉见此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道:“离回京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我打算与四弟先行回京,将这里的事报告给父皇!清淋的身子恐怕经不起这样的跋涉,还是——好生将养吧!”水逸箫透过茜纱看着还在床上沉睡的伊人。

    高玥扶我坐了起来,道:“小姐真是越发贪睡了呢!”我无奈的笑笑,道:“是啊。以前竟不觉得,可如今真是越发想睡了呢!”这时水逸箫走了进来,我道:“逸箫,你来了!”他心疼的看着我愈发瘦下的面颊,用手捋了捋我有些蓬乱的头发,道:“还好吗?”我点了点头,问:“已经入秋了,我们是不是要回京了?”水逸箫扶我躺下,为我盖好了被子,道:“三哥与四哥已经先行离开了,我留在这陪你!”

    “那水珂涵呢?”我一直在想究竟要不要询问他,可话一出口便成了,可他并没有发火,温存的道:“他一直在为你寻找解药,所以为了不辜负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我难过的点了点头,道:“逸箫,我不想在这里了却残生,你带我入京吧!我想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他问:“怎么会这么想?”“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常听人说及长安的繁华,只是不能亲眼观看,真是可惜!若能得偿所愿,也不枉我来水朝这一回了!”

    他听后一怔,我伸出左手拉着他的衣襟,他俯下身子,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是这的人,我不是清淋,我叫水涟衫!我不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就像我本不想来这里一样!”他听后心中一紧,问:“你想离开?”我对着他的耳畔道:“不想!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在你身边!”他闻后抱起我,“那我也答应你,没有人可以勉强你离开!”我听着他的话语如此坚定,想着,“傻逸箫,你真的听懂了吗?”

    清音阁

    水逸箫对着身边的风道:“收拾一下,明天我们也启程回长安!”风道:“这——那墨小姐?”水逸箫望着萧萧落下的树叶,深沉的说:“这是清淋的意思,她说她不想在这里了却残生,她想去看长安的繁华。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风随后问:“如今九王爷还未归来,我们要不要等他?”水逸箫道:“清淋,怕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我答应她的,我一定要做到,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风的眼神透出一种深邃,他好像在笑。

    关雎台

    我卧在床上,看着高玥在屋内忙里忙外,我道:“这些都不用带了。”高玥回身,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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