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觉得局长阁下的话是在讽刺自己。
“那好，徐高峰你留在楼下。”杨一回头对身手不好的fsb菜鸟探员徐高峰说道。迈克尔敢带着菜鸟去执行任务，他杨一可不敢。
“我也去我也去！”换了一身青春靓丽穿着的女警官许璐大声说。
杨一为难的看着刘局长，尽管他希望这个心理素质奇差的女警官能够留在楼下，却不好当面说，毕竟许璐的正牌上司刘局长阁下还在旁边站着。
“许璐你留下。”刘局长也不希望一个菜鸟跟着去添乱。
心中野兽开始张牙舞爪的许璐只好一脸晦气的看着杨一朝住宅楼大门走去，一起上楼的警察们已经在电梯外等候了。
fsb菜鸟探员徐高峰更加不爽，在fsb纯属实习人员的他甚至连配枪都还没拿到。
电梯很快运行到十八楼。
杨一和五名警察围在嫌疑人刘景峰家门外。他站在最后面，其中一名警察小心的上前敲了敲门，但是房中并无回应。
“目标应该在洗澡，可能没有听到，重一点敲门。”负责现场指挥的中年警察低声说道。
低沉的声音响起，却不是敲门的声音，因为在这扇并不坚固的木门上，已经出现了几个小孔。
那是子弹穿透木板的声音。
负责敲门的警察慌忙缩回手来，身上已经出了场冷汗，他的手掌差点就被子弹打了个对穿。
“隐蔽！隐蔽！”现场指挥的中年警察低声疾呼。
杨一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心理医生在研究所的疫情里，没准还真的就是关键人物，否则他没有必要这么急着开枪。
“看来他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负责指挥的中年警察满头大汗的对杨一说道。在炎热的夏季傍晚，在狭窄的楼道里，应付一名持枪而且敢于开枪的歹人，令他感到压力很大。
杨一看了一下门上那些弹孔，里面没有透出光来，那就是一个敌暗我明的态势，强行闯入的话并不是个好主意。
“让楼下封锁现场吧，顺便通知特警队来处理现场。”杨一提出建议道。
满头大汗的中年警察点点头，开始通过对讲机向楼下等候的领导们说明现场情况。
闻讯赶来的警车很快将住宅楼团团包围，警戒带也随即拉起来，一次秘密的抓捕就此变成了公开的强攻。
警戒线外的围观群众相当稀少，有相当一部分还是记者——越发猖獗的恐怖活动不仅严重扰乱了社会的正常秩序，也改变了亚洲人好围观的习惯。
所以说凡事皆是利弊相依，谁也说不清楚。
市特警队赶到现场之后，抓捕工作变得容易了很多。这些专业人士火辣辣的赶来，操起破门锤一撞，然后两颗震撼弹一扔，剩下的工作就只有冲进去拿人了。然后特警队又乘着他们的运兵车火辣辣的离开了。
一切都很顺利，甚至都不需要开枪。
抓到的心理医生刘景峰却只剩下了半个脑袋——他在特警队撞开大门后，震撼弹爆炸前，成功的完成了吞枪自杀动作。
在警方看来有重大作案嫌疑的心理医生刘景峰，是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自我了结的，所用的工具相当特别。
“这家伙看来对特殊枪械很有兴趣。”杨一跟着特警队进屋之后，一眼就看见了脑袋缺少上半部分，歪坐在沙发里的心理医生刘景峰，然后就是他仍握在手中的古董枪。
“这什么枪？”一年轻小伙儿在杨一身后探头探脑，杨一扭头一看，正是那个差点被子弹打穿手掌的警察。
杨一指了指那把机匣很长，外表看上去已经很有些年头的手枪说，“这是上个世纪的手枪了，使用特制消音45口径子弹的，已经快一百岁了。”
“那不是很值钱么？”年轻警察死死盯着这把差让自己光荣残疾的手枪。“消音手枪不稀罕，不用消音器就能消音的手枪我还真没见过。”
杨一呵呵一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拿出去拍卖估计得值个十几万吧……最稀罕的其实是这种消音子弹。”
杨一在茶几上扯下张纸巾，覆在手上后小心翼翼的把枪拿起来，然后抽出了弹夹。
然后他注意到茶几下面放置的东西。
一个信封，还有压在信封上的塑料药瓶。
杨一没敢打开塑料药瓶——谁知道里面是不是装了别的什么细菌还是病毒之类的玩意儿。他拿起信封，把客厅里那盏漂亮的吊灯打开，然后对着吊灯看了一下，发现信封里没有可疑物品，于是把信封打开。
“你猜里面是临终遗言还是认罪书？”杨一笑着对年轻警察说。
信封里是一张很普通的便筏纸，纸上却只有两个字。
警告。
第十八章
“是不是出去来点宵夜？”杨一看看时间已经临近午夜，于是提议道。wenxuei他和徐高峰负责跟进警察办案流程，其中又是以他为主，那么他自然就是徐高峰这菜鸟的领导——领导总得关心下属。
眼下警方仍在继续对自杀身亡的心理医生刘景峰家的搜查和勘察工作，不得不说警察的效率低下——其实也没办法，嗅觉灵敏的高手大都被上级部门fsb挖走了，剩下的人只好用实际行动来验证勤能补拙的说法。
“好啊好啊，我知道一家味道很好的拉面馆！”美丽警花、菜鸟警官许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显得对杨一的提议很是赞同。
“呃……你们领导还在那边指挥工作，你就提前跑了，不怕领导给你穿小鞋？”杨一奇怪的看了许璐一眼，然后朝刘局长阁下的座驾努了努嘴。
“管他干嘛……反正我在这也帮不上忙，该死的都死了，也轮不到我出手。”许璐不以为意，明显对‘穿小鞋’这种为所有打工仔痛恨的事情并无足够的认识。
“那要不……我们去吃冷啖杯好了？大学城那边有一家不错的。”徐高峰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他本想告诉许璐杨探员阁下最痛恨的食品之一就是拉面，但是偷瞟了许璐那在半夜三更也很惹眼的身材之后，最终还是没能直接出言反驳。
身材这么好，谁知道杨一会不会突然喜欢吃拉面了？徐高峰满怀恶意的猜想。
“冷啖杯有啥吃头，太费时间，还是拉面好几分钟就端上来了。”许璐对徐高峰的提议不屑一顾，她自顾自的钻进了杨一刚刚到手才几个小时的新车，就好像车子是她的一样。
“那就去大学城吃冷啖杯好了。”杨一懒得跟许璐啰嗦，他真是饿了，见美女已经关上车门听不见外面的谈话了，于是干脆的拍板。
出现分歧的时候就是体现领导价值的时候，杨一乐滋滋的钻进驾驶座。
咱也享受一把领导待遇，前面坐的那是司机和秘书，徐高峰乐滋滋的钻进车后排。
大学城，顾名思义就是高等学府集中的地域。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首先有了大学城的叫法，总之当成都市区东南方向的地域出现越来越多的高等学府，并且成为大中华西部地区高等学府最为集中的区域后，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大学城这个统称。
大学城每年都要输出众多的应届毕业生，徐高峰也是其中之一，那么他对这一带的熟悉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fsb定制的瑞麟x55轿车在许璐的吵闹声中抵达了大学城外围的冷啖杯餐馆，刚从车上下来，杨一就听到阵阵喧嚣。
“看起来生意很好啊。”杨一看着这群围坐在桌边，张牙舞爪的散发着体内酒精和汗液，同时也在挥洒着被酒精和同桌异性调动起来的热情的男男女女。汗臭、酒臭、再加上香烟和食物的味道，这里的情况只能用乌烟瘴气，群魔乱舞来形容，绝不比任何一个散发荷尔蒙的娱乐场更好。
“味道应该不错。”杨一瞟了徐高峰一眼。
“味道真的不错……”徐高峰尴尬的说道，心想读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里那么吵？
“三位，想整点啥吃？里面请，里面请！”一位脸上红光满面的胖大婶眼尖，看到店外站着三个穿着不太像学生的年轻人在踌躇着要不要进去，于是赶紧跑出来招呼。
“张姐，最近生意好哇！”徐高峰看见那胖大婶，一脸笑容的打起招呼，看来已是很熟悉了。
“哎呀，小徐？你不是都毕业了哇？啷个今天又想起来我这里了？”胖大婶张姐一眼认出徐高峰，脸上笑得更加热情，大手一伸就拉着徐高峰往店里走。
徐高峰正想说给我们安排个位置，回头却看到杨一和许璐皱着眉头好像不大愿意去踩那油腻腻很容易摔角的地板，于是话到嘴边又加了一句。“张姐，我们就不进去了，你在外面给按个桌椅算了。反正半夜三更的也没人来检查。”
“咦，你娃娃才出了社会几个月，就给起普通话了唆？看你穿得西装笔挺的，混得不错噻。”胖大婶张姐开门做生意，也是眼睛好使的人，注意到跟着小徐一起来那两年轻男女不大愿意进门，也就干脆放开抓着徐高峰的大手，朝店里喊了一声。
“小高，搬张桌子出来！”
桌椅很快就被服务员小高安排好了，杨一和许璐却坐得颇不舒服。
这与桌椅是否干净无关，也和室外温度高低扯不上多大关系，实在是坐在外面的暂时就他们三个人，店里那些被酒精麻醉了脑子的大学生们时不时的就用直勾勾的眼神往外看，其中尤以桌上没有女孩儿的那些小伙子最为突出。
任谁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也是没办法安心吃饭的。
杨一和许璐很默契的换到背对大橱窗的位置并排坐下——眼下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只是可怜了徐高峰。不过好在这家伙过去也是经历过这种生活的，尽管有点不自在，也只能忍了。
关键是桌子面积有限，他没法再去跟那一对男女挤了。
“呃……现在算上班时间还是下班时间？”随意点了几个冷菜之后，徐高峰遇到了难题——吃冷啖杯这玩意儿，必须得喝点啥，大热天的当然应该喝冰镇啤酒，但是上班时间不准喝酒……
杨一离开这种不用掐点吃饭的日子已经很久了，平时他都选择速食食品，这也是他厌恶汉堡和拉面的原因——吃太多了。眼下想到吃冷啖杯的规矩，也是有点为难。冷啖杯摆上桌的菜大都是比较油腻的，少数几种口味淡点的菜又偏偏是下酒的好菜，这不喝酒的话就比较难吃得下去了。
到底算上班时间还是下班时间？杨一头痛，算是上班时间吧，眼下完全没有事情做，按照fsb内部的习惯性做法，正常的上班时间之外，没有活儿干的时候就算下班了。要说下班时间吧，警察那边的专案组还没有撤销，对心理医生刘景峰家的搜查和勘察工作仍在继续，fsb给自己安排的工作又是跟进专案组调查工作。
“算下班时间，反正没我们的事儿！”许璐很干脆的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她并不认为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老板拿一打啤酒来！”
“这……不太好吧？”徐高峰迟疑着问道。
许璐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出了啥事姐姐我来扛着！”
然后她抽出纸巾擦手——拍过桌子的手黏糊糊的。
“他今年二十四岁了。”杨一指正许璐的错误，“你好像才二十二岁吧？”
“少啰嗦！”许璐两眼一瞪，“二十四岁了还是个菜鸟蛋子，还好意思拿出来说！我说啤酒就是啤酒！”
“你自己不也是个菜鸟蛋子……”徐高峰悄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对旁边久侯的服务员小高说道，“拿啤酒来吧。”
杨一也就不反对了，尽管他一心只想为民除害甚至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也明白绝不跟女人死磕的道理。
一直在偷看美女发飙的服务员小高小跑着进店里去了，路上还心想这三个人穿得那么光鲜，居然连上下班时间都搞不清楚，真是比俺这个兼职服务员还寂寞啊，起码俺还知道半夜两点钟就是下班时间了。
两个男人的突然沉默让刚找到打嘴仗感觉的许璐有些不爽，但是考虑一个巴掌实在拍不响，而且跟这两男人认识也才几个小时，找不出话题来煽风点火的她只好舔了舔嘴唇不说话了。
心里不忿被一个菜鸟称为菜鸟的徐高峰一不留神瞟到美女舔嘴唇的妩媚动作，心尖尖儿不禁一阵发痒，随即又觉得这种想法实在是对不起家中的女友，于是默念了几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才渐渐平静下来，然后才得空瞄向沉默不语的杨一。
杨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徐高峰顿时尴尬无比。
其实杨一完全没注意到徐高峰偷瞄美女的动作，他眼睛看着菜鸟探员徐高峰，心里想的却是在心理医生刘景峰家那封信和那个塑料药瓶。以及刘景峰本人在特警队破门瞬间果断自杀的行为。
刘景峰这个人在fsb调查的整个案件中所处的位置，是很值得商榷的，他既有可能是促使研究员许诸摔玻璃瓶的关键人物，又不太可能是杀害许诸夫人的杀手——这个心理医生甚至连回避监控摄像机都不会，又怎可能完成一次干净的入室杀人？
然后是刘景峰自杀身亡的过程，也有可疑之处。警察敲门的时候，他甚至立即开枪还击，这说明他对于警方的造访早有预料，甚至做好了枪战的准备！那么在特警队破门的瞬间，他又为何要果断自杀呢？
刘景峰坐的沙发刚好是站在房门能够看到的位置，破门的特警队员亲眼看到他把枪口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并且扣动扳机打飞了自己半个脑袋。
一个做好抵抗准备的人突然改变主意？
再联系到那封写着‘警告’两字的信，杨一觉得这一切可能是对手在故布疑阵，眼下南亚分部还没有新的消息传来，那么在fsb成都调查局这边，仅剩的线索就只剩下一个未曾谋面的职业杀手。
那么这个职业杀手很可能才是案件的关键，而心理医生只是其中一枚棋子——很简单，没有哪个阴谋家会算来算去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给算进去。然而问题又出现了，如果心理医生刘景峰只是个必死的棋子，又何必花大价钱请职业杀手去杀许诸的夫人呢？要知道哪怕把心理医生刘景峰留在许诸家的所有痕迹都擦除，也没有办法消除警方对他的怀疑。
这货甚至不会躲监控摄像机！
冷菜端上桌后，杨一边咀嚼着味道果然不错的菜肴，一边小声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徐高峰听了之后只是闷不作声的猛吃猛喝，让杨一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动脑子。
美女警官许璐并不知晓案件的全部，听了杨一的分析后只觉得云里雾里，在海吃海喝的同时，不免觉得能够钻进警校混几年，能单枪匹马解救幼儿园，能年纪轻轻就混进fsb的人，大脑构造的确是非同一般。
“我觉得这个职业杀手本人就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杨一见桌上没人能跟自己探讨，只好自己说出可能的答案。
“唔……为什么？”许璐嘴里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的问道，一打啤酒已经快被她喝去了三分之一，脸色却一切正常。
“这样才能够解释他出现的原因……油流到下巴上了。”杨一扭头就看见美女的嘴角有一道亮晶晶的液体往下巴奔去，不禁对她的吃相大为叹服。
许璐赶紧抽出纸巾擦拭。
徐高峰对美女保持身材的秘诀很是好奇，随即醒悟过来自己又对不起家中女友了，赶紧默念了两句经文。
杨一喝了口啤酒，随后缓缓说道，“如果杀手本人就是主谋，那么研究员许诸的夫人就有可能见过他，他才会有杀害这个女人的理由。另一个可能是，杀手本人不仅是主谋，而且许诸的夫人还认识他。”
“你这就是典型的通过分析目的来寻找线索了。”吃相难看的美女许璐开始卖弄她在参加新警培训时学到的知识，以便冲淡丢脸后的尴尬，“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都认定其中有个职业杀手，即使真有这么个人，现在他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你上哪找去？”
徐高峰竖起耳朵猛听，同时继续和盘子里的食物奋战。
“上哪儿找……”杨一使劲咀嚼着卤猪耳朵，心里不断回想案件流程，试图找出一个关键点来。
“社会关系！”杨一眼睛一亮。“一个心理医生的社会接触面有限，要牵涉进一起重大阴谋中只可能是别人找上他，不管这个职业杀手是不是主谋，和心理医生刘景峰的最初接触都可能是以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或者以朋友的关系开始；然后是研究员许诸，他的工作更是甚少与外人接触，他家甚至很少有客人来访。”
“一个工作压力大又无处宣泄的人，通常会干什么？”杨一竖起食指。
“看心理医生？”徐高峰疑惑着问道。
“对了！”杨一兴奋的回答道，他把脑袋向徐高峰的位置伸过去，用掩饰不住的得意口吻说道，“主谋策划一切，心理医生刘景峰是中间环节，研究员许诸是最终执行者，这一切就串联起来了。”
“心理医生唆使犯罪？”徐高峰有点不相信，“许诸怕也没那么傻吧？他能为了夫人放弃留校，眼看着也不是那种心理阴暗的人吧？”
“如果他被催眠了呢？”杨一反问。
“催眠作案不是已经在开会的时候被否决了么？”徐高峰皱起眉头道。
“但是我们忽略了一点。”杨一敲着桌子说道，“催眠术不能完成那么复杂的事情，但是许诸若在鉴定中心的日子过的并不舒心，心里对其他人早有怨恨的话，那他只需要接受适当的心理暗示，就能够把心里那些怨恨转换为杀意，并且自主的完成最后的事情。对患者施加心理暗示，几乎是每个心理医生都会的招数。”
徐高峰也逐渐品出点味道来了，他咂吧着嘴说，“也就是说，心理医生刘景峰在许诸家待了两天，是为了对后者施加心理暗示，而期间主谋也曾去过他家，并且最终导致他的夫人被杀。而许诸本人则在接受心理暗示之后成为了最终执行者。”
“就是这样！”杨一猛一鼓掌。
“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东西啊！”许璐完全听不懂，只能在一边唉声叹气。
“哥哥给你说点听得懂的怎样？”一个戏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第十九章
三位年轻的社会治安管理者诧异的扭过头去，却发现五个穿着打扮非常能显现自身性格特点，就连走路姿势也同样令大多数人没法欣赏的年轻人，漫步过来。wenxuei
三男两女。
小流氓马蚤扰？正在消灭食物的两男一女互相交换了个眼色，表情开始古怪起来。
“呃……大学城这边晚上治安不太好。”徐高峰有点尴尬的解释道。
如今地球联邦政府的政权统一化工作艰难前行，连带着社会风气也变得浮躁起来，民众的心理状态更是两极分化严重。心态好的如许璐这种人，坚定本心认准了目标就不懈努力，只想着有一天能干出点长脸面的事情；另外一种人就是被越发猖獗的恐怖袭击吓破了胆的，生怕自己还来不急享受生活就一命呜呼，结果抱着及时行乐的想法彻底忘却了明天。
就像眼前这五个小流氓。
“怎么样？小妹妹你今晚只要陪哥哥我玩，一切开销哥哥我全包了。”身边没有女伴的小流氓肆无忌惮的笑着。
“就是啊，陪着老虎哥出去，那是绝对吃不了亏的啊！”其余两对男女纷纷大笑着帮腔。
“那是自然，哥哥我可比你边上这位软绵绵要强硬多了。”独身的小流氓一边指着杨一，一边耸动身体做出很‘强硬’的动作。
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却是店里边坐的几十号人，他们中间可是有很多人都是一直看着外面美女的背影在下酒的。
许璐上下打量着‘老虎哥’，嘴角泛起诡笑。她缓缓站起身来，一只脚踏在椅子上，并不宽松的深色长裤立即勾勒出一条令人意炫神迷的曲线，让看到这一幕的年轻小伙子们猛咽口水。
这其中不包括杨一和徐高峰——前者只是有吞口水的想法，而后者却是忙着念经。
“老虎哥，我怎么看你不像老虎，倒是像小弟弟呢？”许璐单手撑在腿上，用嗲到令人腻味的语气问道。
杨一和徐高峰大感意外。看来这妞上学的时候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两人同时想道。
“是大老虎还是小弟弟，你用过之后不就知道了嘛。”老虎哥被腻得浑身上下都在哆嗦，裤裆里头那玩意儿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许璐冲老虎哥翻了个无比妩媚的白眼，然后说道，“还是先验一下得好，免得过后失望。”
“验一下？好啊，咱们去那边验怎么样？”行为基本上已经被下半身支配的老虎哥朝黑暗的角落指了指，另一只手朝许璐白皙细腻的手腕摸去。
“就在这验不好吗？光线好才能看得清楚些。”许璐一把拍开老虎哥的禄山之爪。
在这里验？怎么吃饭的人那么多，搞现场直播么？老虎哥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这店里店外几十号男男女女的，你让老虎哥脱裤子检查？老虎哥自觉脸皮厚度还差了那么一些。
“贱人你敢耍我！”光天化日之下被美女调戏的老虎哥顿时大怒，一个巴掌就向许璐脸上飞去。
另外两对男女小流氓眼见要动手，也赶紧冲上来助拳。
结果老虎哥被许璐一把抓住手腕，然后一拧一推，直接就趴到桌子底下去了。
遭遇杨一拦截的那对男女更加凄惨，不仅没有出手的机会，甚至连壮胆的场面话都只喊出一个字，就被杨一两巴掌扇得晕头转向，也趴到地上去了。
也就徐高峰对上的那双男女情况稍好一点，然而片刻后也逃不过亲吻大地的命运。
极度缺乏锻炼，动手全凭三板斧的小流氓，哪是身体素质优良的fsb探员们的对手。就连许璐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儿，也是在同为警察的父亲指导下，修炼过多年拳脚功夫的。
把五名小流氓转交给闻讯赶来的大学城派出所警察后，大发了一把雌威的许璐开始出现醉酒反应——她先前能够一人喝掉三分之一打啤酒而面不改色，不是酒量好，而是身体对酒精的反应太迟钝。
“姐姐我当年上大学的时候，调戏过的男生没有一百也够八十……”许璐坐在杨一的车里，全身上下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呈现出淡淡的粉色，而随着体温的升高，一阵少女的芬芳逐渐浓郁，混合着酒精的气味……
这个年方二十二岁，怀着深厚的英雄情结而加入警队的女孩儿，忽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坐在后排的徐高峰开始默念第一百遍经文。
杨一不得不忍受着来自副驾驶座的马蚤扰——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诱惑味的女孩儿一边讲诉着光辉的过去，一边手舞足蹈。
醉过酒的人，基本上都出现过这种情况。
正在开车的杨一不得不空出一只手来，专门应付隔壁不时伸过来的爪子。
心理医生刘景峰家的搜查和勘察工作已经结束，杨一只好又转到专案组的临时指挥中心，等车子抵达指挥中心所在的派出所门口时，副驾驶座上的许璐已经酒疯发过，衣衫不整的睡着了，安静得犹如一个婴儿。
杨一略想了想，也就让她继续睡。尽管没有恋爱的经验，但智商不低的杨探员阁下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呆头鹅，知道这会儿叫许璐下车的话，让旁人看见了没准就要惹来流言蜚语，到那时候不仅是许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就连他自己也要落得个黄泥巴糊裤裆的下场。
一路上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佛经的徐高峰赶紧跳下车，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当杨一向专案组的领导们叙述自己的想法时，徐高峰也通过电话向fsb本部汇报了工作。于是这件困难重重疑窦甚多的案子，突然间出现了一丝曙光。
对于警察们来说，职业杀手打哪儿冒出来的不重要，只要有线索追踪就好；而对于fsb来说，袭击鉴定中心的目的何在也不重要，只要能把参与其中的人一网打尽就足够了。
而现在杨一的分析结果不禁将所有已知条件都串联了起来，甚至还给出了可能的主谋身份。
“如果按照你的分析走，那心理医生刘景峰从反抗到自杀的心里转变该怎么说？还有那封信和那个塑料药瓶？”坐在派出所会议室里暂时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徐高峰小声地问道。
杨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茶已经凉了，只好又放下，然后悄声对徐高峰说道，“刘景峰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能够给别人施加心理暗示，自然也能对自己使这招数。无论抵抗还是自杀，只要给自己施加了暗示效果，那么他就能做到毫不犹豫的去执行。至于那个塑料药瓶，里面装的很可能是能够干涉大脑运行的药物，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用来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其中一些药物能够将人大脑的潜意识表象化，对于增加心理暗示的效果很有帮助。”
“至于那封信。”杨一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那封信可能是在警告我们新型生物武器的危险性，也可能是一种犯罪预告。”
“不是很明白，”徐高峰挠挠脑袋说道，“但是只要抓住了那个杀手，应该就能真相大白了吧？”
杨一摇摇头说，“以现有的信息来看，职业杀手就是主谋的可能性很高，但是不确定因素仍然很多，比如职业杀手怎么说服心理医生参与其中的。从这几个死者的社会关系查过去，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那我们什么时候把案子接过来？”徐高峰作了一个拉的动作。
“随时都可以接手过来。”杨一淡淡的说，“只要你不嫌麻烦。”
“那还是再等等吧……”徐高峰心知‘麻烦’指的是什么意思，那都是些能跑断腿的活儿。
“这会儿真想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床上睡一觉啊。”徐高峰伸着懒腰，身上咔吧作响的关节显示出他良好的身体素质。
“我也想睡啊，”杨一苦笑，也同样伸了个咔吧作响的懒腰，“这跟案子真比自己动手查案还要累人啊……”
“关键是坐在边上干看着找不到事儿做，偏偏还不能抽身离开，时间难打发啊。”徐高峰下结论道。“闲的蛋疼。”
“有同感。”杨一哑然失笑。
“我不行了，得睡会儿。”徐高峰说着就靠在会议室的椅子上沉沉睡去。
杨一的时间就更难打发了。
好在沉闷的时间很快过去，调查中的心理医生刘景峰和研究员许诸的夫人的社会关系，陆续有信息反馈回来。
就是不知道这些半夜三更还在走访调查的警察们，扰了多少人的清梦。
“杨探员。”坐在会议室中间位置的刘局长朝杨一挥了挥手中刚刚收到的材料。“心理医生刘景峰的助手，和被杀的许诸夫人的好友，都提到过一名年轻女子。这是刘景峰的助手提供的描述画像。”
杨一精神大振，接过刘局长踢来的材料，仔细翻看了一遍。
“这位助手还真是好运气，关键时刻居然被刘景峰放了个假。”杨一笑道，“她今天要是出现在诊所里的话，估计也是难逃一死吧。”
“是啊是啊，”刘局长颇为高兴，尽管他知道最后可能会分不到功劳。“刘景峰的医疗记录和预约记录都已经不翼而飞，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那个杀手所为，这个助手要是正常上班的话，肯定也要被灭口了。”
杨一点头道，“这也说明刘景峰本人早已察觉到危险，而且可能已经萌生了死意。于是出于好心才放了助手的假……哎呀，坏了！”
杨一猛的一拍桌面，把旁边睡得正香的徐高峰吓得一个激灵。“如果这个杀手细心到连预约记录都要毁去，那他又怎会不去杀了刘景峰灭口！”
“你的意思是说？”刘局长被杨一这巴掌吓了一条，他迟疑着问道。
“特警队破门而入，刘景峰开枪自杀的时候，那个杀手很可能还在屋内！”杨一大声说道。
“这个可能性不大吧？”一位副局长站起来说道，“如果杀手要灭口，那么他有近两天的时间下手，为何偏偏要等到特警队冲进去的时候才动手？”
“不是动手。”杨一敲敲桌面，然后双手杵在桌子上，俯身说道，“心理医生刘景峰自杀身亡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联想到那封写着‘警告’两个字的信，我们可以设想一下，这个隐藏在幕后不曾露面的主谋很可能是在炫耀。心理医生刘景峰演出的最后戏码是当众自杀，但是那个主谋很可能担心刘景峰下不去手，于是安排杀手或者他自己亲自在场监视。”
“你应该回去跟fsb的人讨论，”刚才站起来发言的副局长一脸不爽的坐下去，“什么主谋杀手的，我们根本一点情况都不了解，还有啥好说的。”
杨一只好闭上嘴，一脸尴尬的杵在那。
“杨探员，请坐请坐。”刘局长眼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圆场，等杨一坐下后他问道，“如果杀手真如杨探员你所说，一直待在屋内的话，后来的搜查怎么没有找到他？莫非他还能插翅膀飞了？”
“刘局长不要忘了，”杨一伸手指着头顶说道，“现在的高层建筑都是采用的中央空调，杀手在监视着刘景峰自杀身亡后，完全有时间通过通风管道逃跑。”
“有道理。”刘局长眼睛一亮，“我马上安排人手对通风管道进行勘察。”
“可能不会留下什么线索，”杨一摇头道，“这个杀手水平不低，不大可能出纰漏的。现在还是通过描述画像，依托面部识别系统进行甄选吧。”
“那就麻烦你们了。”刘局长赔笑道，“我们的系统覆盖范围有限。”
“我明白的。”杨一点点头表示理解，一个警察分局能调取的监控录像仅限于本单位辖区，自然不能跟fsb相提并论。
这件没头没脑的案子，应该快要结束了吧？杨一将描述画像传回fsb本部后，百无聊奈的靠在椅子上。
第二十章
动荡不安的时代总是英雄好汉辈出的时代，不仅是时代赋予了这些做好准备的人足够大的舞台，也是因为在特殊的环境下，两个极端的对比才会显得格外刺眼。
就好像古代的两个东方王朝——唐朝和宋朝。
说到宋朝，恐怕大多数人都知道岳家军杨家将，对于秦桧和宋徽宗也能张嘴即来，甚至有那么一部分人还能想起某个黑脸判官；但是提起唐朝，人们首先想到的却是大唐盛世，想要进一步找出两个光芒万丈的人物来，却是无人能拿得出能够服众的答案。
当然那个照耀东方千多年的绝代女皇除外。
实际上整个大唐的历史也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征战史，期间也是名将猛人辈出，可以说唐朝不仅是古代汉族人在社会、经济和文化方面的最高成就，也是古代汉族人的狼性表现得最充分的时代——绵延几百年的时间跨度里，这个王朝竟然从未停止过对外扩张的步伐！
然而生在这个朝代的名将猛人们，最大的悲哀却是没有流芳千古为世人传诵的机会，只能成为一个个对历史感兴趣的人才知道的名字；而生在宋朝的壮士们，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尽管都落得个壮志未酬的下场，他们的事迹却流传千古为后世所敬仰。
这一切都因为盛世之下要找出一个极端对立面实在太难，而在乱世之中，却很容易。
有对比，才有亮点。
公元2049年，地球联邦政府在整合全球政权的路上行走得异常艰难，普通民众的生活也在这种大环境下变得不那么平静。而反对成立联邦政府的国家在军事力量上处于绝对劣势，于是恐怖主义就成为了合情合理的选择。
在这些反对成立联邦政府的国家努力煽动下，基于各种缘由反对成立联邦政府的个人和组织纷纷投入恐怖主义的怀抱，这些人可能是因为经济或者政治目的，也可能是国仇家恨，甚至可能只是不习惯祖国突然间没有了。
这些人的数量之多，甚至让联邦政府不得不在正式场合称呼他们为‘武装暴民’而不是‘恐怖份子’。
当然这样的称呼没有人会认同。
幸好这些人的数量虽多，却也只占了地球上所有人口中的极小部分。
于是建筑工人可以继续修建大厦，而建筑师也不用改行去设计碉堡。
杨一在公元2049年8月3日的凌晨四点站在家这名为‘极乐世界’的娱乐城外面，他刚到手的配车停在路边，醉酒的美女警官许璐仍在副驾驶座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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