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岭南一剑

岭南一剑第9部分阅读

    ;三嘛,也没在芙蓉嶂阉了人,我叫化怕什么去的?”

    方兰兰和方木头不由吓了一跳,一齐问:“你说什么?”

    叫化眨眨眼:“我没说什么呵!”

    方兰兰和方木头都警惕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说我是一个叫化么?你们要说我是什么掘墓贼和打劫的强盗,我有什么办法?”

    方兰兰说:“你再不说你是什么人,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我说出来,你们就放了我?”

    “这就看你是哪一条道上的人哩!不过,我们绝不会要你的命。”

    叫化叹了一声说:“看来,我不说不行了不起!”

    “这是聪明的办法。”

    “我叫化过去是位有钱人家的子弟,可是我好吃懒做,更喜欢赌,一个偌大的家业,不上四、五年,全给我吃、喝、赌光了!没办法,奇qisuu书只好沦落街头巷尾向人讨吃啦!”

    方兰兰侧头扬眉问:“就这么些?”

    叫化愕大了眼:“我连家丑都扬了出来,还有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云雾山、东安县、芙蓉嶂这些来的?”

    “我?!我叫化是作梦,在说梦话,你们别当真的了。”

    方兰兰对方木头说:“木哥!看来他也像你,会作梦哩!”

    叫化连忙说:“对对,我叫化就喜欢作梦,白天黑夜都作梦,就是刚才在墓后睡觉,也作了一个大梦。”

    “是吗?你梦见什么了?”

    “梦见有些人,在这西湖四周到处乱走乱窜。又梦见有人一下掉进湖里去了!所以我叫化才哈哈大笑。”

    方兰兰问:“你在墓后睡得舒服吗?”

    “舒服,舒服!太舒服了!”

    “太阳晒,也舒服么?”

    “太阳晒才舒服呵!”

    “我年不舒服。”

    “不舒服?!要怎么才舒服?”

    “要是你爬进朝云墓里,和朝云一块睡,那就舒服多了!以后,就永远不用向人讨吃啦!你说好不好?”

    “不行1苏东坡这大胡子知道了,他不砍了我叫化脑袋?这万万干不得。”

    “叫化,你别再跟我们打哈哈了!你再不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要来一个就地正法?”

    “没办法,这是你自找的。”

    “我叫化不就糊涂去见阎王了?”

    方兰兰见叫化毫不惊恐,仍在打哈哈。心想:这叫化到底是哪一条道上的人?是不露声色的大内侍高手?还是一位江湖奇人?

    第40章故友相逢

    方兰兰又想:不管他是什么人,先放倒了他再说,就是不取他性命也得带回南昆山,绝不能让他走了!看来,自己原先想在西湖了解情况,完全叫这叫化破坏,不能不提前离开惠州,转回南昆山。于是,方兰兰向方木头打了一个眼色,准备出手不凡。

    叫化似乎看穿了方兰兰的心意似的,嘻嘻地笑着:“哎哎!你们别乱来,不然,你们不想暴露也暴露了!”

    “叫化,你从东安一直盯踪我们?”

    “不不,我叫化是在发梦,你们别当真。”

    “你已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你们总不会是位奇女子吧?”

    “奇女子?!”

    “是呵!只有当今的岭南一剑,才是位奇女子,可是,你们两个是位大男人呵!”

    方兰兰以指代剑,突然出手,想一下就封了叫化的空位,哪知叫化身法似灵猴,一个筋斗,翻上朝云墓,闪开了方兰兰的突然出手,方木头一见,跟着想出手,叫化在墓上叫:“喂喂!有人来了!”

    方兰兰和方木头一看,果然一条山径上,走来了两位女子,一身客家打扮,头戴遮阳垂布的斗笠,方兰兰看不清她们的面目,想再出手是不行了!只有停下来,向方木头使眼色,提防叫化跑了。

    一位少女笑着说:“苏长老,你怎么跟人家动起手啦?”

    方兰兰一听,不由又怔住了,这不是天地会红灯堂的堂主陈三妹吗?她怎么也来到惠州西湖了?

    叫化苏长老叫屈起来:“你这不冤枉人吗?我叫化没动手呵!”

    方兰兰惊讶:“是你?!”

    另一位妇女说:“妹妹,你这一身富家公子哥儿打扮,我们几乎不敢认你了!”

    方兰兰一听,又是惊讶:“阮大姐,你也来了?”

    陈三妹说:“妹妹,要不是苏长老看出妹妹是女儿身,我们虽然感到面熟,也不敢相认哩!”

    “苏长老?!他怎么看出来我了?”

    苏长老蹲在墓上嘻嘻着:“我叫化在江湖上混上几十年,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那我老叫化还用在江湖混?向人讨吃吗?你们慢慢谈吧,我叫化可得走了。”

    方兰兰叫住:“你先别走。”

    “你,你还要捉叫化去衙门?”

    方兰兰笑起来:“你干吗要戏弄我们?”

    “喂!你怎么颠倒过来?你一直在戏弄我叫化,一时说我是挖墓贼,一时又说我想打劫你们,又要我叫化爬进墓里跟朝云一块睡,被戏弄的是谁呀?”

    方兰兰心里喜欢苏长老诙谐有趣,她一生中,没碰上这么一个说话有趣的人,很符合自己的性格,便笑着:“谁叫你不说真话?”

    “她们两个不来,我说真话你相信吗?我可不愿像何森、黄祥他们稀里糊涂地死去,你这假小子,出手太可怕了,我叫不消。”苏长老说完,便起身要走。

    “哎!你不能和我们谈一会吗?”

    “不不,我叫化肚子饿了,得向人讨吃去,等吃饱了,我叫化陪你们谈到天黑。”说完,闪身消失在山后了。

    方兰兰对陈三妹、阮大姐问:“他不会是恼我吧?”

    陈三妹说:“苏长老迢迢千里,从北京赶来,就想与妹妹你见面的,又怎会恼你?”

    “那他怎么走了?”

    阮大姐说:“妹妹,苏长老是给我们望风、提防其他人闯了过来。”

    方兰兰笑起来:“这个叫化,顶会捉弄人的,干正经事也在说笑话,我还以为他真的去讨吃的哩!”

    陈三妹说:“妹妹,苏长老生性如此,你千万别见怪。”

    “姐姐,我怎会见怪呵!”

    “妹妹果然是爽朗人。”

    阮大姐却问:“妹妹,你身边这位兄弟是谁?”

    “他是我哥哥。”

    陈三妹和阮大姐都惊异:“妹妹,我们见面时,可没说起妹妹有一位兄长呀。”

    “他是我夫散多年的哥哥,叫方木头。”

    方木头?!陈三妹和阮大姐不由相视,不明白岭南一剑是说笑还是当真的,世上有人叫方木头的吗?

    方兰兰对方木头说:“木头哥!她们就是我跟你说起的陈三姐和阮大姐,你过去拜见她们呀!”

    方木头憨憨的向陈三妹、阮大姐一揖:“我木头拜见两位姐姐。”

    陈三妹和阮大姐见他自称木头,几乎想笑起来,连忙回礼说:“方兄弟别客气。”

    陈三妹和阮大姐早已暗暗打量方木头了,见他生得英俊,一脸忠厚老实,不及方兰兰那么聪明、机灵。心想,在聪明、机灵上,他不及妹妹,但武功,能不能及得上方兰兰?看来多数不及了!一个人要练成一流上乘的武功,人品固然重要,更主要的是悟性和慧根,其次才是勤奋,勤固然能补拙,但练到上乘武功时,已到老年了,有悟性和慧根,往往在青年时已达到了上乘佳境。

    方兰兰问:“两位姐姐,怎么跑来这里了?不是来寻找小妹吧?”

    阮大姐看了看左右,说:“妹妹,朝云墓是人们前来游玩的地方,我们找一处人少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方兰兰说:“我从塔来这里时,其中有片树林,我们在树林中谈好不好?”

    “好!”

    她们一行四人,便转到树林中草地上坐下变话,陈三妹说:“妹妹,我们主要来这里避风头的,其次也有意来寻访妹妹,想不到真的能碰运气妹妹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独角龙在江湖上扬言,要与妹妹在这里比武,以妹妹的谨慎和心细,必然会事先来这里暗探一下地形的。只没想到妹妹这么早就来了。”

    “姐姐,你们怎知道岭南一剑就是我?”

    “还说呢!妹妹,你瞒得我们好苦!你两次救了我们,我们本应该早想到这才是,直到苏长老在东安县城里发现了你的踪迹,经他一说,我们才知道岭南一剑是妹妹,妹妹就是岭南一剑,妹妹,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呵!”

    “苏长老这个叫化怎么知道我的?”

    阮大姐说:“妹妹,你千万别怪我们,我们天地会的弟兄姐妹,太想见妹妹了!苏长老是我们天地会总部有名的高手之一,轻功极好,更善于寻人追踪,他似乎极了解妹妹似的,知道妹妹必定会在东安县城里出现,再加上我们告诉了他,妹妹的身法和剑法,他又去看了何森、黄祥身上的剑伤,所以他肯定我们所见的妹妹,就是岭南一剑。”

    “他一直从东安县盯踪追我到现在?”

    “不!那天,他在东安县城门口看见妹妹一面后,前来寻找我们,再去长妹妹时,又失踪了!不知去了哪里。”

    “他怎么又知道我在芙蓉嶂惩办那恶少?”

    第41章发现j细

    陈三妹说:“那是我们天地会一个兄弟事后知道,苏长老特意去了芙蓉嶂一趟,知道妹妹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两位年老的武林高手和这位方兄弟相伴着妹妹。苏长老寻访妹妹不着,只好在西湖一带等候着妹妹。”

    方兰兰听了暗想:看来爹爹没有说错,自己在云雾山出现和大闹东安县城后,爹便想到了天地会和清廷大内侍的人,都在千方百计找寻自己了。想不到自己远走南昆山,还是给天地会的人寻到了!天地会既然能找到自己,难道大内侍的人不会找到自己?其实不然,大内侍的人,比起天地会的人,不更早找到了自己?要不,金剑无敌独孤魂和何林,怎么会在铜鼓嶂的山道上拦住自己?

    陈三妹和阮大姐见方兰兰听了不出声,阮大姐带歉意地说:“妹妹,请原谅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方兰兰说:“没,没什么。姐姐,你们这么找我,是不是想我加入你们的天地会?”

    陈三妹说:“当初,我们的确是这样的打算,但我们知道了妹妹的心意后,不敢存在这样的奢望,只求得妹妹的支持。”

    “姐姐放心,在反清上我一定支持你们。不过,苏长老他……”

    阮大姐连忙说:“妹妹,苏长老早已了解妹妹的心意,他完全同意妹妹这样,也尊重妹妹的心意。”

    “那我他找我……”

    “妹妹,苏长老只想会会妹妹,也想告诉妹妹一个消息。”

    “哦?什么消息?”

    “他请妹妹小心,大内侍派出了不少的人,在暗暗追踪着你,什么十步夺命枪杨天、金剑无敌独孤魂这些大魔头,都从北方赶来岭南了!并且说,这次比武,是一个大陷阱,望妹妹注意,最好别参加。”

    “姐姐,谢谢你们和苏长老,我会小心的,对了!我想跟姐姐打听一下独角龙这个人怎样?”

    “妹妹想知道他的武功,还是想知道他的为人?”

    “我主要想知道他的为人。”

    “独角龙,可以说是绿林中的一条好汉,刀法极好。称雄粤东一带,颇有义气,只是手段太过辣了。我们天地会想劝他加入,他不愿加入,只想占山为王,不受什么约束。可是他的二寨主却极愿意加入我们的天地会,对我们派去的人说他大哥目前不同意,他会慢慢劝说,叫我们等待下。同时,他还派了一位弟兄来广州与我们天地会总堂主联系,商议加入的一些事项……”

    方兰兰听到这里,急打断问:“阮大姐,你们所说的二寨主,是不是山中蛟?”

    “是!妹妹,可认识他?”

    “姐姐,我再问一句,你们天地会广东总堂给清兵毁了,是去劝独角龙加入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陈三妹惊疑了,“妹妹,独角龙他——”

    “姐姐,独角龙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山中蛟是清廷j细。他那与你们接头的人,极可能就是出卖了你们天地会的人,千万别让贼子走了。”

    陈三妹和阮大姐一时惊呆了,半晌才问:“山中蛟是j细?”

    方兰兰说:“姐姐,你们信我的话。现在山中蛟派来的那个贼子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他跟随总堂主转到韶关府去避风头了!江湖上人称冷血杀手吴仁桐。是他出卖告密?”

    “姐姐,你们最好快将他除掉,不然,天地会中就会有更多的人死于清兵的刀下。”

    阮大姐疑惑问:“听说大批清兵拥入总堂时,是他力杀清兵,护着总堂主和其他一些弟兄冲出重围而逃脱的,他在这一战中还身负重伤,会是他出卖告密天地会?”

    “姐姐,他要不这样,怎会取得你们信任?了可以说是他的一条苦肉计。”

    陈三妹竖起柳眉:“要是这贼子,我要生剥了他的皮,挖了他的心,为死去的弟兄姐妹们雪恨。”

    方兰兰又问:“姐姐,你们来这里,这贼子知不知道?”

    “他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总堂主知道。”

    “这就危险了,姐姐,你们最好立刻转到别的地方去,就是连你们的总堂主,也先别让他知道。”

    阮大姐说:“我们立刻通知姐妹马上转移,要是山中蛟和冷血杀手是j细,那就太可怕了!”

    方兰兰知道阮大姐为人谨慎,似乎仍不大全信山中蛟和冷血杀手是j细,于是便将这次去铜鼓嶂蔡家寨的经历,以及方木头的所见所闻,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阮大姐激动地说:“妹妹,这一次,你不但救了我们,也救了我们天地会的几百位兄弟姐妹。”

    “阮大姐,别这样说,我也是无意中了现的。不过,这件事,你们别让太多人知道了,以免这冷血杀手闻风逃跑了!同时最好悄悄将他干掉,别让清廷知道。”

    陈三妹咬着银牙说:“怪不得我们一直暗察不出叛徒来,原来是这冷血杀手。大姐,你立刻带姐妹马上转移到罗浮山,我去韶关见见总堂主。”

    “三妹,我们请苏长老走一趟不好吗?”

    “不!我想亲手杀了这j细,为冤死的姐妹报仇。”

    方兰兰说:“陈三姐,惠州西湖一带,三山一岳的武林人士来得不少,龙蛇混杂,是个是非之地,最好从长商量,我也同意阮大姐的话,请苏长老去一趟,这叫化古灵精怪,会将这事办好的。”

    “三妹,方妹妹的话说得不错呵!”

    陈三妹说:“你们两个都这么说,我不依从都不行了。”

    方兰兰说:“三姐,说好就办,你们马上带人离开。”

    “妹妹,你呢?”

    “我和木头哥,暗中送你们离开好不好?”

    阮大姐说:“妹妹,哪有不好的?我们渴望都来不及哩!”

    陈三妹说:“妹妹,有们,我们去罗浮山就更放心了!大姐,我们走吧。”

    于是,他们分手,阮大姐和陈三妹戴上了客家特有的遮阳斗笠,依然是一对不显眼的客家妇女,手携手地往山下苏堤走去。

    方兰兰和方木头立在孤山的山坡上,遥望她们的身形,看见苏长老在路边行乞,陈三妹和阮大姐走到他跟前,朝他讨饭的钵内丢下了两个铜钱,说了一句暗语,正打算离开。也在这时,一个花花公子带了五、六个家丁蓦然从路边一个小亭中转出来,拦住了陈三妹和阮大姐的去路,笑嘻嘻朝陈三妹说:“小娘子!好白净的手呵!”一边说,一边俯身从苏长老的钵头内拾起了那两枚铜钱。

    苏长老巍巍颠颠地说:“公,公,公子,你,你,你怎么从我叫化钵头里拾钱了?是,是这位大姐好心赏给我叫化的呵!”这位花花公子命一家人赏了苏长老一块碎银,说:“老叫化,本公子给你这块碎银,换你这两枚铜钱,怎样?”

    陈三妹竖眉问:“这是我给他的两文钱,你要干吗?”

    第42章两个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嘻皮笑脸地说:“小娘子!好大的火气呵!因为这是小娘子玉手摸过的钱,本公子特别喜爱。哟!它好香呵!”

    方木头和方兰兰在山坡一看得清清楚楚。方木头说:“妹妹,要出事了!”

    方兰兰说:“这恐怕不是一般浪荡的花花公子,是官府的鹰犬,这两文钱上,恐怕有天地会的暗号,看来,他们早已注意陈三姐她们了。”

    “妹妹,那我们怎办?”

    “你想办法夺过来呀!别让陈三姐她们暴露出身份了!”

    方木头略想了一下:“好!我去。”

    这时,孤山下西湖边上围上了一群好奇观看的人们,当中有一般游客,也有武林中人,他们感到这事太过稀奇古怪了,用一块碎银,换两文钱,这花花公子就是想调戏一位姑娘,也用不了这样大方,莫不是花花公子神智不正常?是个疯子?人们都在看怎么演变下去。阮大姐暗暗拉了拉陈三妹的衣角,示意她别太冲动,暴露了自己的面目。的确,这两文钱是天地会中的暗记,亮出了它,可以直接去见总堂主。问题是怎么夺回来,而又不叫人注目。苏长老在这不符合常理之下,一时也给弄得手脚失措,自己去硬抢过来,这就不符合一个叫化的身份了,那不更引起官府密探的注意?在围观的人群中,说不定就有官府的密探和耳目。阮大姐这时说:“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调戏良家少女,还有王法吗?”

    “哎哎!的几时调戏她了?我用银子买这两文钱也不行吗?”

    方木头似一阵风地闯了进来,一伸手,就从花花公子手中将两枚铜钱夺了过来,一边说:“这两文钱这么香,让我闻闻。”

    方木头抖出的是鬼影魔掌神功,不但花花公子没看清楚,就是所有在场的人们,也看不清楚方木头是怎么来到和出手的。人们只看见一位富家公子,已拿着那两文钱放在鼻子下嗅嗅了,一边还说:“不错,不错,很香,这两文钱我要了。”

    阮大姐、陈三妹当时看不清楚是谁,以为又来了一位放荡的好色之徒,同时更惊讶这好色之徒出手这么敏捷,吃了一惊,定神一看,是岭南一剑木棉花的兄长,她们吁了一口大气,放心了。

    花花公子呆愕了半晌睁着双眼问:“你敢抢本公子的两文钱?”

    方木头嘻嘻地笑:“它是你的吗?你是从叫化兜里抢来的。”

    “胡说,是本公子用银子换来的。”

    “银子?!银子有什么稀奇?本少爷有的不但是银子,还是金子哩!”方木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片金叶子来,对苏长老说:“老叫化,本少爷给你金子,他那块小碎银给回他,这两文钱,跟我换好了!”

    方木头以魔掌手法,将金叶子暗带那两文钱,塞进了苏长老的怀中,又将钵头里的银子,丢回给了花花公子。

    苏长老哪有不会意的,连忙说:“多谢少爷施舍,多谢少爷施舍。”拿起讨饭钵走了。

    有人说:“该这叫化发财了!碰上了两个阔少爷在胡闹。”也有人鄙夷地说:“仗着几个臭钱胡作非为。”

    花花公子恼怒说:“大胆狂徒,你敢轻视本公子?”

    方木头吊起眼眉说:“本少爷轻视你又怎样?你舍得出金子吗?”他又对陈三妹嘻嘻笑着:“小娘子,你看我阔绰?还是他阔绰?”

    阮大姐在旁说:“妹妹,我们走,别去理这两个疯子!”便拉着陈三妹走了!

    方木头故意说:“哎哎!小娘子,你别走,陪本少爷喝杯酒去。”

    但他和陈三妹,都给花花公子的几个恶奴拦住了!方木头一声大喝:“大胆!你们敢拦本少爷?跟我闪开!”

    这一声大喝,一下将恶奴吓唬住了!这些恶奴,不明方木头是哪一家的富家少爷,一时不敢出手,怕得罪了什么官宦人家的贵公子,不由后退两步,用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一时也给方木头的声势弄懵了!问:“老弟,你是什么人?”

    方木头扬着脸问:“你又是什么人?”

    “本公子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

    “嘿嘿!本公子是知大人的大少爷!”

    花花公子愕了眼:“什么?!知府大人的大少爷?”

    方木头得意地说:“比你这小舅子强多了吧?叫你的人滚开!”

    “胡说!知府大人哪有你这个大少爷的?”

    “本少爷也没听说有你这么个小舅子的。”

    花花公子喝着恶奴:“跟我打!”他身旁有位像师爷的中年人说:“公子!先别鲁莽,问清楚了才出手的好。”

    这位中年师爷上前向方木头一揖部:“请问阁下是哪一处知府大人的少爷?”

    “韶关!”

    “韶关知府?”

    “没听说过?”

    在他们争执时,阮大姐早拉着陈三妹缩人群中而走远了!方木头暗暗看得清楚,心想:没有必要再与他胡缠下去,暗在找时机脱身。那花花公子听方木头这么一说,一声冷笑:“一个小小的韶关知府少爷,敢跑来我们惠州撒野,先给我打了他再说!上!”

    四个恶奴顿时围了上来。方木头一出手,“啪啪啪啪”四声,给四个恶人每人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们连牙血也流出来。

    四周观看的人们一见出手,怕殃及自己,纷纷四散,胆子小的,更远远跑开,只有一两个武林中人,却有兴趣的看下去。他们感到,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是官府中人,既不愿也不想插手干涉。

    方木头在打了人后,四下望望,失惊地叫起来:“咦!那个好看的小娘子呢?她怎么不见了?本少爷的金子不白花了?”他恼怒地逼近花花公子,问:“本公子的小娘子去哪里了?是不是你的人将她捉了去?你给本少爷交出人来!”

    花花公子见他一下就打了自己跟前的四个恶奴,手法之快,令他惊畏,现在又见方木头凶神恶煞地问自己要小娘子,他连连后退,一边说:“我,我没有叫人捉她。”

    “那她为什么不见了?”

    那位师爷说:“她趁人乱走了。”

    “走了?!不是你们的人捉了去?不行,你们得给我将这小娘子交出来。”

    师爷说:“少爷,你知不知道你误了我们的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的?”

    “少爷,你知不知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不是什么知府的小舅子吗?又是什么人了?”

    花花公子生气说:“谁是小舅子了?我们是??”

    师爷连忙轻咳两声,瞟了下那些没走开的人们一眼,说:“少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那边说去。”

    第43章东江之畔

    方木头说:“本少爷干吗要跟你们去?我要的是那俊俏的小娘子。”

    这时,方兰兰在小亭上笑着说:“少爷,你喜欢的那个小娘子,从苏堤往城里去了。”

    方木头怔了怔:“在哪里?”

    方兰兰指指说:“你看看,那边堤上的不是她们么?”

    不错,苏堤上是有不少来往游人,其中也有戴那客家特有的遮阳掩面斗笠的客家妇女。客家妇女穿着打扮几乎一模一样,不走近看,没法分出谁来。

    方木头抱怨地说:“你怎么不拦住她,让她走了?”

    “我想看你和人家打架呀!”

    “人都走了,还打个屁!”

    “少爷,那我们快去追呀!要不,她一进了城,就不易找到了!”

    “对对!”方木头对花花公子他们说:“我追小娘子要紧,不跟你们说了。”说着,便与方兰兰一起朝苏堤奔去。其实,阮大姐、陈三妹她们已转上孤山,直奔西群蜂而去。方兰兰这么说,只不过引开花花公子,将他们诱进城里去。

    木头和兰兰使了个眼色,然后来到归善县城门口,并不进城,却沿城墙边往北而去,跟着横渡东江,在江边一处叫北村附近呆着。花花公子带着他的爪牙也赶了上来。

    木头故意四下张望,问兰兰:“咦!小娘子呢?她往哪里跑了?怎么不见了人?她不会进了村吧?我们到村子里问人去。”

    兰兰笑着:“你要是不怕人打断你的腿,你就进村去呀!”

    木头愕然:“本少爷的腿,谁敢打断?”

    说着,花花公子带人来到他们的面前,木头朝他们说:“你们也别追了,小娘子已不见了!”花花公子扬着脸说:“谁跟你们追小娘子的?”

    木头故意愕然:“你们不追小娘子,跑来这里干吗?”

    “本公子追的是你!”

    “追我干吗?”

    花花公子嘿嘿冷笑:“别跟我装蠢扮傻,你有意放跑了人,现在,只好请你跟我们走。”

    “什么?!本少爷跟你们走?你们能找到那小娘子?”

    花花公子再也不理睬木头了,对手下说:“带他们走!”

    兰兰这时说:“你们想带我家少爷去哪里?”

    花花公子板着脸说:“县衙门!”

    “去县衙门干什么?”

    “嘿嘿,到了就知道。”

    木头和兰兰相视一眼,心里更明白这个所谓的花花公子,不用说,是清廷的爪牙。他们有意在跟踪苏叫化、陈三妹等人。木头说:“本少爷没兴趣跟你们到什么衙门里玩。”

    “现在,你不去也得去。”

    “哦?!你们敢捉本少爷不成?”

    花花公子一下露出了原来的嘴脸,轻蔑地扫了木头一眼,挥手对手下人喝道:“给我带走他们。”

    手下人一齐应道:“是!”便从身上掏出了手铐、铁链,要走近木头。兰兰连忙拦住,喝声:“你们找死了?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少爷是什么人?”

    花花公子板着脸说:“老子可不管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我家少爷可是韶关知府的大少爷,你们也敢乱动的?”

    花花公子反问:“你们知不知道放跑的是什么人?”

    “他们是什么人了?总不会是什么扒手,小偷和骗子吧?”

    “扒手小偷?!她们是天地会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朝廷通缉捉拿的钦犯!”

    木头又故意睁大了眼睛:“什么?!天地会的人?那不是叛逆吗?”

    “嘿嘿,你知道就好!”

    兰兰说:“少爷,这一下我们可闯了大祸啦!”

    “胡说!本少爷闯什么祸了?”

    “少爷,他们是朝廷要捉拿的钦犯啦!我们不是闯了祸么?”

    “一个那么好看的娇美小娘子,会是什么轻犯重犯的?本少爷才不相信!”

    兰兰也故意说:“是呵!我听说天地会会的钦犯,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哪有这般的好看?”

    花花公子怀疑地打量着他们,初时,他认为木头、兰兰是天地会一路上的人,听他们说话的口吻,似乎又不像。心想:难道他们真是韶关知府的少爷,不懂江湖上事的纨绔子弟?

    木头又说:“要是她们真的是什么天地会的人,干吗你们当时不去捉拿,还花银子去讨好那小娘子?”

    兰兰又答道:“是呀!少爷,大概他们在跟你争夺那小娘子,用大话来吓唬我们!”

    花花公子“哼”了声:“你们慌什么!那小娘子丢给老叫化的那两枚铜钱,就是天地会中的联络信物,有了他们的信物,我们再抓她们,她们不供也不行了!现在给你们这么一来,信物丢了,辣文人也跑了,我不找你们找谁?”

    “你不是看中那小娘子?”

    “老子办正经事,谁像你四处沾花惹草的大少爷作风?”

    “办正经事?那你们是什么人?”

    花花公子其中一个手下说:“我们是县里捕快!”

    “你们是捕快?”

    “不错。”

    “干吗你们打扮成这样?像捕快吗?”

    “我们是化装出来捉钦犯的。”

    “本少爷才不相信你们是什么捕快!”

    兰兰说:“是呵!你们有什么证明你们是捕快了?说不定你们是一伙骗子哩!”

    那说话的捕快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来:“少爷,这下你们相信我们是捕快了吧?”

    木头看了看,又故意愕了眼:“你们真的是县里捕快?”兰兰说:“少爷,我们走吧!”

    “对,对,我们走。”

    花花公子说:“你们还想走么?”

    “你要捉我?你充其量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捕头,敢动本少爷不成?”

    那捕快说:“少爷,这位钱五爷是广州提督府的人,一路追踪天地会的叛贼而来,少爷,最好你跟随我们走走。”

    木头说:“提督府的人又怎样了?难道还大过知府不成?”

    钱五爷再也不是一副花花公子模样了!摆起了官威:“大胆!别说你不是知府,就是知府,犯在我们手上,也同样拉了走!”他又喝着捕快们:“给我锁了他们走!”

    捕快们尊敬方木头是位知府的少爷,客气地对方木头说:“少爷,请随小人们走一遭,别令我们为难。”

    木头说:“你们捉不到人,拉我去干什么?人又不是我放走的,要怪,只怪你们为什么不当时将人捉了?”

    第44章智擒敌人

    钱五爷跳了起来:“太放肆了!”他夺过捕快的铁链,就往方木头颈上套。方木头身形轻轻一闪,令钱五爷铁链落了空。

    钱五爷是位武林高手,一见方木头闪开的身法,轻捷、灵敏,怔了怔:“咦!看不出你这公子哥儿是位会家子。显然你不是什么知府的少爷,一定与天地会的人有牵连。”

    兰兰说:“知府的少爷武功有什么出奇?难道他站着不动,让你用铁链锁住么?”

    木头说:“你也会武功呵!那你一定是天地会的人了!”

    钱五你说:“胡说八道,老子怎会是天地会的人了?”

    兰兰说:“很难说,世间上贼喊捉贼的人多的是,谁知道你是不是天地会派来的卧底!”

    木头说:“不错,不错,你一定是天地会的人。要不,你明明知道那小娘子是天地会的人,干吗放她们跑了?你知不知,本少爷跑到惠州府干什么来,你以为本少爷真的来西湖游山玩水吗?”

    钱五爷问:“你来西湖干什么?”

    “本少爷就是专门来捉天地会派到官府中卧底的人,对不起,姓钱的,你乖乖受缚吧!别等本少爷动手。”

    钱五爷给方木头弄得恼怒起来:“你简直是一派胡言。”他喝着捕快们:“上!别让他们走了!”

    兰兰对捕快们说:“你们最好站着别动,别捉错了自己人,让这天地会的j细跑了!”

    方木头说:“不错!你们有牌牌,我相信你们是捕快。他吗,本少爷就不相信了!他说他是提督的人,有公文证件吗?”

    其中一名捕快说:“钱五爷是有公文证件的,这倒不假。”

    “那他这一公文证件也是假的。”

    “公文证件也能假么?”另一捕快说。

    “为什么不能?天地会仿造的公文证件,几乎可以乱真哩!他要是有腰牌,本少爷才相信,没有,一定是假的,是天地会的人。”

    钱五爷说:“老子怎么会没有腰牌?”

    “你有,拿出来看看。”

    “老子赁什么要给你们看?”

    不知怎样,方木头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了一块银色的牌牌,亮了亮说:“本少爷单凭这个,就可以要看你的牌牌了!怎样?”

    钱五爷一看,眼都大了,这块银牌,正是提督府的,愕异问:“你,你,你也是提督府的人?”

    方木头收起了银牌,板着脸说:“少废话,快将你的牌牌亮出来,要不,本少爷就不客气了!”

    捕快们看见方木头身上有提督府出入的牌牌,一下子也惊讶了,也因此对方木头变得敬重起来,钱五爷摸摸自己的腰带,想摸出牌牌来,谁知一摸,自己的腰牌不知几时不见了,顿时眼也呆了,口也哑了,一时僵然不动。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刚才用铁链去套方木头时,方木头抖展了家传的鬼影魔掌神功,在闪避他那刹那间,悄悄地将他的腰牌摘了去。

    方木头见他呆若木鸡,心里暗暗好笑,进一步逼问:“喂!亮出来呀!你怎么不亮出来看看?”

    钱五你说一句:“我的丢了!”

    捕快们不禁愕然相视,一块提督的腰牌,就一个人的身份证明,怎能轻易丢失的?丢失了来往公文还可以,丢失了腰牌,这可是一件大事,没有公文,只要亮出提督的腰牌,所有知府,县太爷,都会降阶相迎,顶多不知道你是来本县本府干什么而已,没有了腰牌,那就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了!除非本府本县有人认识你。

    兰兰说:“原来你真的是假冒提督的人,少爷没看错,你是天地会的人了!”

    木头说:“姓钱的,对不起,请你乖乖的跟我们走!”

    钱五你一下猛省过来:“你身上的这块牌牌,是偷老子的,快给还老子!”

    兰兰问:“你这样说,有人相信吗?”她转向捕快们:“你们说,我家少爷几时偷他的了?他明明是假的,还想反口咬人。”

    方木头的鬼影魔掌神功,快如电闪,就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也无法看出来,这几名捕快,又怎能看出来?他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不出声。一时间,也弄不清钱五爷是不是提督府派来的人。

    方木头说:“你这j细,叛贼,还敢出口污蔑本少爷?本少爷不出手教训你,你大概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方木头说时,轻轻一掌拍出。

    兰兰却在一边对捕快们说:“你们快四下散开,别让这狡猾的j细、叛贼跑了,让我家少爷擒住他。”

    捕快们只好依言四下散开,守在中立地位,谁也不帮。而钱五爷虽然武功不错,但怎是一流高手方木头的对手?方木头来回只出手五招,便将他拍飞,摔在兰兰的跟前。兰兰顺势用脚尖踢了他一下,封了他的|岤位,令他不能动弹,问:“你这叛贼,现在还有何话说?”

    木头说:“先别问他,将他带到提督府,再慢慢拷问。”

    “是!少爷。”木头又对捕快们说:“你们回去对你们县太爷说,这个天地会的j细,我们带去广州提督府了!今后叫他小心,以后来人,不但看公文,更要看他有没有腰牌,提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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