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j人混入,懂吗?”
“是!小人们回去一定向县太爷禀报。”
兰兰说:“这次呀1幸而我家少爷及时赶来,要不,你们县太爷那个红顶子帽子,就别想戴了!”
“是,是!”捕快们一致应着。
木头挥手说:“你们走吧!”
捕快们拱手哈腰,急往城里奔去。捕快们一走,兰兰先用腰带捆了钱五爷的一双手脚,木头提起他来,直往东北面的罗浮山而去。到了一处无人的树林处,木头将姓钱的放下来。
钱五爷四下望望,面露惊恐之色:“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兰兰眨眨眼说:“我们带你去广州呀!”
“去广州,怎么走这条路?”
“不走这条路,要走哪一条?你想我们走小路,好让你的同党来救你?我劝你别存这种非份的想法,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先砍了你。”
钱五爷悻悻地说:“好!只要到了提督府,你们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你真是提督府的人?”
“在提督府的卫队中,谁不知道我钱虎是七品副队长?”
兰兰望了望木头:“少爷,我们会不会捉错人了?”
木头说:“没错!就算他真的是提督府的人,丢失了腰牌,怪不得我们。”
“少爷!他可是一个副队长呵!弄得不好,少爷初到提督府干事可不好办。”
“你别说了!他明知那小娘天地会的人,干吗不捉她?显然他是天地会的人,故意放她们跑了!”
钱虎说:“你们知道什么?我是奉上头的命令,先别打草惊蛇,盯着她们,准备一窝端掉。要不,我干吗要扮成花花公子?”
木头故意迟疑起来:“你真的是提督府的人?”
钱虎说:“难道老子还是假的吗?”
第45章巧问敌情
木头说:“好吧!我有两点怀疑,要是你回答得清楚,我才相信你真是提督府的人。”
“那你问吧。”
“唔!我首先问你,你怎么知道那小娘子是天地会的有脸面的人了?”
“那是我们有??”钱虎突然收口,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木头:“你们到底是不是提督府的人?”
木头问:“看来你还有警惕性,要是本少爷是天地会的人,不早将你和那班捕快杀了?还放他们走和留下你带去广州?”
兰兰说:“我家少爷是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提督府谋一官半职,前天才到提督府,跟着提督大人就打发我家少爷赶来惠州了,你怎么能见到?”
“原来这样,怪不得在下没见过两位。”
“老兄,我问你的事还没有说,你是不是提督府卫队中的副队长,我也在怀疑。”
“我告诉你们,因为我们有人已混入天地会中去了,所以掌握了这群叛逆的行动,知道天地会总堂残留的人逃去了韶关,而天地会下红灯堂的人在惠州西湖一带潜伏下来。”
“混入天地会的是谁?”
“老弟,恐怕你是初入行的人,这样机密的事,能让我们知道么?别说在下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说,我劝老弟今后在提督府,不该知道的事最好别去打听,以免惹祸上身。因为这件机密的事,除了提督大人和京城来的几位大内侍高手外,谁也不知道。”
木头点点头:“不错!第一个问题你回答得还令我满意。老兄,你知不知你犯下了一个大过失?失丢腰牌固然是个不小的过失,大人派老兄来惠州,主要是暗中查访天地会红灯堂人的行踪,千万别打草惊蛇,你干吗那么鲁莽,惊动她们了?”
钱虎愕然:“在下几时惊动她们了?”
“老兄在西湖孤山下的行为,不惊动她们了?你以为她们是傻爪,看不出你来?我听说红灯堂堂主陈三妹,为人极为机敏,武功不错,你这么一来,她们还不远走的?同时还弄得我也亮了相,试问老兄怎么向提督大人交代?”
钱虎怔了半晌才说:“那在下怎么办?”
“看来我们只有再从头暗察了!你知不知道,指挥这次行动的人是谁?”
“不就是提督大人和京城来的杨大人吗?”
木头和兰兰又相视一眼,心中明白,钱虎说的杨大人,必然是十步夺命枪杨天,大内侍的十大高手之一,一条凶恶阻险的清廷鹰犬,他与金剑无敌独孤魂一同南下,恐怕不止是扑灭天地会,而是追踪父亲而来的。木头说:“你既然知道是十步夺命枪杨天大人,干吗还这么不小心,鲁莽行动?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提督大人叫老兄别打草惊蛇?只以为是一窝端掉天地会吗?要是这样,就用不了杨大人出面了!”
钱虎又惊得张大嘴巴,半晌才问:“难道还有更大的行动?”
“哼!要不,怎会有独角龙与岭南一剑在西湖比武之事发生?”
钱虎又怔了半晌说:“是了!在下隐隐听到杨大人是为了追踪一个重大的朝廷钦犯,叫什么方的,才从京城赶来岭南。”
“好了!这件事千万别乱说出去。”木头说着,便松开了他的手脚,拍开了他的|岤位,然后说:“老兄,我相信你是提督府的人了,你可以走了!”
钱虎有点意外:“你们放了我?”
木头拱拱手说:“刚才出于误会,冒犯了老兄,请多多原谅,小弟今后在提督府,还请老兄多多关照。”
钱虎连忙说:“好说,好说。”
兰兰说:“你怎么丢失了腰牌的?要不,我家少爷就不会出手了!”
钱虎说:“都是在下不慎,令你家少爷怀疑。”他说着,不禁又在自己身上摸摸,一摸,不由又愕异起来:“咦!原来我的腰牌仍在身上,怎么我刚才摸不到的?”
他又哪里知道,木头在给他松开手脚时,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腰牌放进他怀中去了!木头看见他摸出了腰牌,便说:“看来老兄刚才一时心急大意,摸不到了!要是老兄早亮出来,就没有刚才的误会发生了!”
兰兰笑着说:“是嘛!我说五爷怎么会丢失腰牌的!”
木头说:“现在请老兄快回县城向那几位捕快说明,不然,这事传到了广州,就可不好办了!”
钱虎心中感激地说:“贤弟不同在下回城么?”
木头摇摇头说:“小弟是奉提督大人之命,扮成游山玩水的风流少爷,不与当地官府来往,以免引起江湖中人的注目,所以老兄回去后,叮嘱那些捕快们,装着不认识小弟才好,就是老兄,我们今后见面,也装成互不相识才好!”
“是,是!那我就先告辞了!”
“老兄别客气,请!”
钱虎的确害怕丢失腰牌的事传到提督大人耳中,事情就闹大了,有误自己的前程,便急忙的奔回县城,他却不知道,自己像猴子似的,给木头、兰兰玩弄于掌上。
他一走远,木头和兰兰相视一笑,兰兰说:“木头哥,看你憨头憨脑的模样,却是一肚子的诡计,我算佩服你了!”
木头笑了一下:“这都是娘从小教我的,人装得蠢头蠢脑一点的好,别太聪明毕露了!兰妹,现在事情已知道七七八八了,我们还是赶回去吧。”
“我们不去韶关抓那j细吗?”
“我们这么久不回去,爹和娘不挂惦?”
“甘霖哥不是先回去了吗?”
“那不同,再说,我们也要将惠州的事,禀告爹和娘知道才好,看看爹和娘有什么打算的。尤其地杨天到了,是专门来追踪爹的。”
“好吧!那我们先回去一下也好。不过,韶关我是去定了!天地会的生死存亡,尤其陈三姐、阮大姐她们,我总放心不下来。”
“怪不得人称岭南一剑,侠肝义胆,救人救到底,哪里有事,哪里就出现岭南一剑。”
“好啦!你别同我戴高帽啦!我们走吧!”
于是他们便离开惠州西湖,直奔南昆山。第二天,他们便出现在南昆山的山脚下,蓦然见候三从山坡的小道转出来,兰兰大喜,奔了过去,说:“候叔叔,你要去哪里?”
候三一见兰兰和木头,惊喜地说:“小姐、少爷,你们回来了!老爷和太太在挂惦着你们啦!你们回来好了!”
木头问:“候叔,爹和娘好吧?”
候三说:“老爷和太太好!吃得、睡得,互相练起武来,在树林、山峰上,几乎如幻影飞魂,身法、手脚快极了!就是挂惦少爷和小姐。”
第46章转回南昆山
兰兰说:“候叔叔,我在问你哪!你要去哪里?”
“哦,哦!因为老爷、太太惦着小姐,所以才打发老奴去西湖寻访,想不到你们就回来了!真是太巧了!”
木头说:“候叔,那你现在不用去了。”
兰兰说:“候叔,对不起,叫你不能去西湖玩啦!”
候三笑着:“老奴去不去玩不要紧,只要少爷小姐平安回来就好了!少爷,小姐,我们快回山,叫老爷、太太见了你们放心。”
木头说:“那我们走吧。”
在转进南昆山树林时,兰兰又问:“候叔叔,我知道爹平日放心我出去的,怎么这次有木头哥和我一块,反而不放心了,要打发候叔叔出来寻找我们?”
“小姐,你不知道,老爷听闻从京城来了几位十分厉害的武林高手,担心小姐和少爷碰上他们了!”
“是不是十步夺命枪这老坏蛋?”
“对,对!除了杨天这老坏蛋,听说飞天狐董标,金剑无敌独孤魂和子母环北霸天佟云飞,都一齐南下。尤其是子母环北霸天,是清廷大内侍十大高手中的第一名,武功极高,放眼当今武林,恐怕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老爷就是担心小姐少爷碰上了他,才打发老奴去寻找小姐少爷回来。”
“哦?!这个子母环武功那么好?我和木头哥联手也战他不下吗?”
“小姐,老爷爷说,小姐和少爷联手战他不下,就是老爷和太太联手,恐怕也战他不下,所以老爷和太太日夜苦练武功,为的就是对付子母环北霸天。”兰兰和木头不由怔住了,兰兰又问:“那么说,当今武林,无人能战胜他了?”
“能不能战胜,老奴不敢说,但在岭南,恐怕就没有一个人能战胜他。”
说着,他们已深入到南昆山群峰峻岭中,不久,便进入黑松林,来到了他们隐居的深山幽谷里。
甘霖夫妇首先从房间里出来迎接他们,互相问好后,然后一块去见无影剑方中兴和鬼影魔掌马翠兰。
方中兴一见他们安全回来,而且还精神弈弈,便笑道:“好好!你们终于回来了!要惠州西湖,你们再没碰上大内侍的人吧?”
兰兰说:“爸爸,你担心我们会碰上他们吗?可惜我们没有碰上,只碰上一个不成气候的小鹰犬,要是碰上了什么十步夺命枪和子母环北霸天,我和木头哥,真想领教他的功夫哩!”
方中兴说:“丫头,别太自满了,杨天和佟云飞,可不同金剑无敌独孤魂,对独孤魂,你还可以侥幸取胜,对杨天和佟云飞,你可不能存有半点侥幸的想法。”
马翠兰说:“老头子,你怎么这般的窝囊,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才不信杨天、佟云飞是三头六臂的凶神,就算我们不能力敌,难道还不能智取?”
兰兰说:“是呀!我们胜不了,难道不能智取么?我和木头哥,用妈的鬼影身法,跟他们捉迷藏玩,累也将他们累死。”
方中兴说:“丫头!还是小心的好,别太轻敌。好了!你们说,在惠州西湖了解到什么情况。”
马翠兰却问直在旁不出声的木头:“你怎么不说话?是哑巴吗?”
木头笑了笑:“娘!有妹妹说话不行了吗?我也没什么说的。”
“我问你,你怎样看杨天和佟云飞的?”
“娘,我同意爹的意见,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别大意。”
“你怎么跟老头子一样的窝囊?半点也不像我?反而你妹子却似我的?你跟我十多年到哪里去了?”
方中兴说:“嗨!老婆子,你怎能这般责怪木头儿?木头儿是外拙而内秀,他并不窝囊,而是沉着、冷静、极善用智。”
“老头子,你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你赞他就是赞你自己。”
方中兴只好一笑置之,对兰兰说:“丫头!你说说你们去惠州西湖的情形。”
兰兰便一五一十,将自己在西湖边碰上了天地会红灯堂陈三妹,以及以后怎么捉弄钱虚的事,都详细的说了出来。方中兴听了后,沉思一下问:“孩子,你们打算怎样?”
兰兰说:“爸爸,我想去韶关一下,将那混入天地会的j细捉了过来。”
马翠兰说:“天地会叫人混进去,那是活该,谁叫他们这般糊涂的?丫头,你不用去了,留在家中,好好练功,准备去摘杨天这叛贼的脑袋。”
木头说:“娘!我看还是去一趟的好。”
“好什么?他们已知道有人混入了进去,难道他们不会捉,要你们去插手?”
“娘!我担心他们将那j细杀了!”
马翠兰异奇起来:“什么?!你担心j细给天地会的人杀了?这样无耻的人,杀了不更好?”
“好是好,要是能留下他一个活口,就更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
“娘,我是说,留下了这么一个活j细,对揭露蔡家寨那条山中蛟的嘴脸,争取独角龙过来有好处,说不定还可以打乱了清廷鹰犬利用这次比武的阴谋。”
方中兴听得不由点头赞许说:“老婆子,木头儿这个办法很不错呵!看来留下这么个活口,是有好处。”
马翠兰问:“那他们不练功了?”
“老婆子,这件事也不必叫丫头去,叫候三去处理好了。”
兰兰说:“爸爸,就怕天地会的人不认识候叔叔,会发生误会。”
“丫头,你放心,候三认识天地会的人恐怕比你还多,在这方面,候三比你更有经验,你安心留下练武,准备应付大敌。”
候三这时说:“小姐放心好了,老奴绝不会误事,一定将那j细活捉了回来。”
甘霖站起来说:“伯父,伯母,让小侄随候叔前去韶关,那j细的面目,小侄认识,起码不会捉错了人。”
“有贤侄同去就更好了!在路上,前后也有个照应。”
去韶关捉j细的事,便定了下来。候三说:“老爷,要去现在就去,以免夜长梦多,途中有变化。”
方中兴问甘霖:“贤侄,你看怎样?”
“候叔说的不错,小侄现在就去收拾下行装,马上起程。”
他们走后,兰兰和木头只好安心下来练武,兰兰练的是鬼影掌神功,木头练的是无影剑法,他们兄妹两人,本来武功基础极为深厚,轻功更是上乘,所以练起来,有如日进千里,如虎生翼,进展极为迅速,在短短的五天当中,他们已深得到其中奥妙,两人掌、剑联手,足可心应付任何强敌,虽然不能取胜,也起码可以自保。
第六天中午,甘霖、候三风尘仆仆双双从韶关赶回来了!兰兰一见他们便问:“你们回来了,事情办得怎样?”
候三笑着:“小姐放心,老奴和甘少爷幸不辱命,事情办好了!”
木头问:“那j细也活捉回来了?”
第47章惊震广州
甘霖说:“方弟,捉回来了,候叔只废了他武功,没伤他一根毫毛。”
木头又问:“这j细现在在哪里?”
候三说:“少爷,老奴为以防万一,没将他带进山来,而是将他安置在离这里几十里路远的一处猎户家中。”
兰兰问:“猎户?!能看住这j细吗?不怕他跑了,招来祸害?”
“小姐放心,这猎户,也是天地会中的人,武功也不错,何况这j细已失去了武功,怎么也跑不了的。”
“候叔叔,你干得不错,快去见我爸和妈吧,他们在等着你们。”
“是的,老奴就去。少爷小姐,请继续练武。老奴要是没估错,过三个月,会有一次武林大行动了!到时,小姐和少爷的声威,不但惊震岭南,恐怕会惊震整个中原武林了!”
兰兰笑着:“我才不想去惊震什么中原武林,我只想摘下杨天、佟云飞的脑袋。”
甘霖说:“摘下这几只凶恶鹰犬的脑袋,那不惊震整个武林了?恐怕连清廷的狗皇帝也日夜睡不着觉。”说着,他与候三去见方中兴和马翠兰了。
候三果然没有估错,一过三个月,岭南一剑和方木头便在凛冽的北风中,离开了南昆山,跟着候三、方中兴夫妇也出动了。第三天的一早,广州便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清廷大内侍十大高手之一的飞天狐董标,竟然尸横在五层楼下,他眉心只中了一剑致命之伤。尸首旁留下了一朵滴血的木棉花。不用说,这是岭南一剑杀人后的标记。
飞天狐的武功虽然次于金剑无敌,但放眼岭南,几乎无人能胜。而他的轻功,却又在金剑无敌之上。他人又狡猾,所以这位黑道人物,能纵横江湖几十年。后来他效力清廷,成为大内侍高手,更无人敢去招惹,想不到这次南下,却死于岭南一剑之手,了结他罪恶的一生。
飞天狐之死,不但令所有武林人士震惊、喜悦,也为天地会雪了恨。天地会广州总堂突遭清兵围捕,死伤惨重。除了j细通风报信之外,主要是飞天狐带队围捕,歼杀凶狠,无人能敌。现在岭南一剑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这条凶残狡猾的刁狐,不啻给天地会的人大大扬眉吐气一番。
飞天狐之死,更令广州府所有的清廷鹰爪们在为丧胆、恐惧、惊慌。清廷登时派出了大批人马,在城内城外大搜三天,结果连岭南一剑的半点踪迹也查不到。对来无影去无踪的岭南一剑毫无办法。奇qisuu书同时也令子母环北霸天佟云飞和十步夺命枪杨天顿时变色。子母环佟云飞坐镇肇庆府,十步夺命枪杨天远赴罗定州,目的就是要追捕无影剑方中兴和岭南一剑。
这两个大内侍高手,江湖经验老到。尽管岭南一剑神出鬼没,但他们感到,岭南一剑不时在肇庆府和云雾山出现,想必无影剑和岭南一剑潜居的地方离不开这两处地方。所以他们恃武功无人能敌,带了一批眼明手快的捕快和一队随时应命而动的清兵,在肇庆、云雾山一带明查暗访。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岭南一剑居然敢在清廷拥有重兵的广州府出现,杀了他们共事多年的同伙飞天狐。他们怎不惊震而色变?飞天狐死讯传来,他们都分别赶回广州奔丧,看看飞天狐死于何种情况之下。
十步夺命枪杨天带了四名亲随,从罗定奔向南江口,打算从南江口坐船直下广州。他们在南江口附近平罗的山坡树林边的一条小道上,突然发现前面不远的一棵大树下,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乡下人。老的是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身躯健壮高大;少的是位明目皓齿的少女,眉宇间隐含一团英气。
杨天凭着久阅江湖的经历,一下看出这一老一少,不是一般的乡下人。他再定神打量了一下,不禁怔住了!这位老者,正是他追捕多年,而且还在云雾山日夜追踪、寻访的在逃钦犯无影剑方中兴。在一般正常的情况下,杨天找到了方中兴,应该大为高兴才对,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显然方中兴坐在这里,有意在等候着自己。他反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不禁脱口而出:“是你?!”
方中兴一笑,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不错,是我!听闻你不是一直在寻找老夫么?老夫不忍你失望而归,所以特意赶到这里等候。”
杨天不由四周打量一下,前后无人。这时正是大年过后七八天,天气寒冷,一般乡人,都躲在家中,或者在村子里娱乐、赌博,几乎无人在山野中行走。杨天心想,自己一方,共有五人,所跟随自己的四位亲随,一个个武功并不弱,而对方只有一老一少,自己一个人,足可以对付方中兴,四位亲随,难道还擒不了一个少女?便说:“好好,我寻找了你几十年,终于在这里碰上了,你受缚吧!”
方中兴仰头大笑:“杨贼!你死期已到,还大言不惭。今天老夫不杀了你,怎对得起那些受你出卖死去的弟兄?”说着,嗖的一声,利剑出鞘。
兰兰说:“爸爸,杀这可耻的叛徒,何必用你老人家出手?由女儿代劳好了!”
杨天扬眉问:“你是谁?”
“人称岭南一剑木棉花,大概你不陌生吧?你说,你是自刎,还是要我动手?”
杨天心中已有八成估计到这少女是岭南一剑了。但现在一听,仍然一怔:“你就是岭南一剑?”他的四位亲随,更是愕然相视。这么一个弱质少女,恐怕连风都可以吹倒,会是令人惊震的岭南一剑?
兰兰说:“货真价实,半点不假。”
“飞天狐芊标是你杀的?”
“不错!现在轮到你了!”
杨天大怒,一枪似闪电般地刺出:“看枪!”他“看枪”两字出口,一支枪已刺出了七八枪,这真是武林少有的快束枪法。
兰兰以鬼影身法避开了他这七八枪。虽然不能反击,却已令杨天枪枪落空而心里打怵。
杨天见兰兰无力还击,只能闪避,不由冷笑一声:“什么岭南一剑,也不过如此。”他一边与兰兰交锋,一边命令四个亲随:“你们上去将那钦犯围住,别让他走了。”
“是,大人。”四个亲随一齐提腰刀扑上,围攻方中兴。一时间,形成了两处交锋。杨天初时以为,只要自己出手二、三十招,准会将岭南一剑刺翻,然后再与四位亲随合力,生擒了方中兴。谁知岭南一剑身法如飞魂幻影,一味采取游斗,避实击虚,不与他正面交锋。四、五十招过去了,兰兰虽不能取胜,但却缠得他脱不出手来取方中兴。他急得跳起来:“你算什么岭南一剑?怎不敢与我正面交锋?这是哪一门的打法?”
兰兰笑着:“我干吗要听你指挥?你有你的打法,我有我的打法,你看不顺眼,就别打好了,自己自行了断。”
而这时,他眼见方中兴将自己的四位亲随,一个个先后放倒。他气急得一连刺出了十多枪,大吼道:“小丫头,我今天非挑了你不可。”他这十多枪,快如急风骤雨,压得兰兰几乎喘不过气来,要不是兰兰学会鬼影魔掌神功,单凭剑法,早已败在杨天的枪下了。
第48章手刃扬天
无影剑方中兴见女儿渐渐处于下风,正想联手进攻杨天。木头突然从树林中闪了出来,说:“爹!让孩儿来出手。”说着,利剑破空发出,直取杨天的脸门。
杨天见突然杀出一位青年,身手敏捷,剑劲凌厉,暗吃一惊,急回枪接挡,一边问:“你是什么人?”
木头一边出剑一边说:“我呀,岭南二剑木棉树。”
“什么?!岭南二剑木棉树?”
兰兰见木头出手相助,大大喘过一口气来,精神倍添,笑着说:“其实呀,他才是岭南一剑,我是第二剑,你小心了!”
“我不管你们什么一剑二剑的,一律都挑了!叫你们的方老狗也一块上好了,省得我分别动手。”
木头右手挥剑,左掌拍出:“你这可耻可恨的叛贼,用得着我爹出手么?”
兰兰说:“你连我们两个也战不下了,还想我爸出手?你一定想死得更快了!不过,我们可不想你死得太快,叫你尝尽一切痛苦,才割下你的头,以祭死去的烈士们。”
“哼!你们杀得了我么?”
的确,杨天的一支枪,自得异人传授,端得使得神出鬼没,本来他的武功,在金剑无敌和飞天狐之下,得异人传授后,一跃而在金剑无敌等人之上,成为大内侍高手中的第三位,武功仅在子母环之下。一支银枪在他的手中使出,仿佛变成了一条变幻莫测的矫龙,左打右挑,前刺后扫,奇招屡出,要不是兰兰、木头的鬼影身法,的确也叫他刺翻扫倒在地了。
而兰兰和木头,胜在轻灵敏捷,身法迅速异常,论武功,木头的鬼影魔掌在兰兰之上,快速多变,倏然而来,骤然而逝。在剑法上,兰兰又比木头强多了,剑法精湛、招式百变,往往剑尖,无风剌来,他们联手围攻杨天,配合得非常默契,你攻我防,我攻你守,像两颗来回飞逝的流星,时消时现,往往令对手防不胜防,何况他们自去南昆山之后所练的武功,几乎可以说是专门为对付这杨贼而练的,所以交锋起来,心中有数。在兵法中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们知道杨天的武功,而杨天对他们的武功,心中却没有底。
初时,杨天力战他们,仍打成平手,甚至有时还占上风,但三四十招后,给他们迅速莫测的鬼影身法,弄得眼花缭乱起来,往往顾得了防守,顾不了进招,顾得了进招,又顾不了防守。渐渐,杨天感到有点吃力起来。这时,他才感到,这两个岭南一剑,不是轻易打发得了的,怪不得飞天狐丧在他们的手中,金剑无敌,也败在他们的剑下,何况还有一个无影剑方中兴持剑在旁虎视,于是他心中已萌退意。心想:我这时不走,一条老命,恐怕要丢在西江边了!
杨天正打算收枪逃走时,回头一看,只见来路上,不知几时,悄然出现了一位老妇人,神态轻蔑、冷笑。杨天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个老妇人,不正是鬼影魔掌马翠兰吗?自己曾是她掌下的游魂,显然,她守在那里,就是防自己逃跑。
杨天心头大乱,感到今天恐怕难以走脱了!手中的一支枪,使得吃力起来,兰兰在他心慌意乱的那刹那间,剑身合一,似一道雷光,闪进了他的枪影之中,一剑便刺中了他的右肩,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剑痕,鲜血迸射,跟着“嘭”的一声,木头一记重掌,拍在他的背部的灵台|岤位上,拍得他一口鲜血喷出,人也飞了起来,重重摔在兰兰的脚下,兰兰顺手一剑,挑断了他腿上的一条筋脉。这时,杨天别说想逃走,就是站也站不起来了。兰兰要不是为了想活擒这杨贼,早先一剑,就不是刺在他的右肩,而是刺进他的眉心,足可以一下取走了他的一条命。
这个在中原武林不可一世的大内侍高手,农民起义军的叛徒,中原武林人士惮忌清廷,不敢去招惹他,现在却败在兰兰和木头的掌上剑下。兰兰踢了他一脚,问:“杨贼!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你不是说,我们杀不了你吗?”
杨天悻悻地说:“你们以多胜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兰兰问:“当年,你和飞天狐、金剑无敌,三人合战我爸爸一个,又算什么英雄好汉了?再说,你这个可耻的叛贼,连狗也不如,跟英雄好汉扯得上吗?”
马翠兰走了过来,啪啪几声,又打得这杨贼牙齿掉落,厉声问:“杨贼!你当年带人火烧了我一家,波及无辜村民,你有没有想到今天的报应?”
杨天自问今日必死,闭目说:“你,你们杀了我吧!”
马翠兰说:“一刀杀了你,那不便宜你这叛贼了?”
“你,你们要对我怎样?”
“我要一刀刀将你的肉割下来喂野狗,看你痛苦死去才解恨!”说着,马翠兰从木头手中夺过剑来,出手一下就削了他的一片肉。
木头和兰兰看得不忍,兰兰说:“妈!一剑杀了他算了!”
方中兴早已走了过来,说:“老婆子,别乱来!”
“老头子!我想你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饶了这叛贼吧?”
方中兴恨恨地说:“我怎能放了他?我恨不得生啖他的肉才解恨。”
“那我们一块块将他的肉削下不好?”
“老婆子,我们志在取这叛贼的一条命,为死去的人伸冤雪恨,不必那么残酷对他。孩子们说得对,一剑杀了他算了!”
于是方中兴神色庄严,对上天一拜,说:“闯王,弟兄们!现在方某人手刃叛贼杨天,为你们雪仇报恨,希望你们在九泉之下,长眠安息。”方中兴说完,一剑就将杨天的头割了下来,将头挂在路边大树之下,并在树干上刻下“这是可耻叛贼杨天的下场”这一行字。然后留下了一朵枯干了的带血木棉花,以免清廷祸及他人,乱捕捉其他无辜的武林人士。
方中兴处理完毕后,说:“老婆子,孩子们,我们走吧!”
于是,他们故意留下足迹,直奔云雾山,然后直下新兴县,往东而去。
不到一天,杨天等人的尸体为当地群众发现,直报官府。两天之后,江湖上人又奔走相告,岭南一剑,又在西江之畔南江口附近杀了十步夺命枪杨天。这一行动,比岭南一剑在广州五层楼杀掉飞天狐惊震人心,广东一地所有的官府衙门,莫不目呆口哑。杨天是清廷五品带刀侍卫,官阶比知府还高,因此,广东巡抚出了十万两重赏,通缉岭南一剑木棉花。
杨天之死,子母环佟云飞真正的惊震了!他不了解情况,以为岭南一剑独自一个杀了杨天和四名亲随,其武功恐怕在自己之上。而岭南所有武林人士,更视岭南一剑为天人,是除恶行善的上天使者,莫不敬仰万分,有不少武林人士,更想亲自目睹岭南一剑的风采。
广东巡抚的重赏还没有悬出,岭南一剑木棉花,又突然出现在粤东铜鼓嶂的蔡家寨中了!岭南一剑真正成了神秘莫测,来往无影无踪的天上仙子。这时,兰兰像临风而立,令人不敢仰视的天仙,立在蔡家寨的大厅上。
蔡家寨的三位寨主,正在大厅上喝酒取暖,兰兰几乎如从天而降,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时间,厅上的人全都惊震了!
第49章重上铜鼓嶂
岭南一剑杀何林,伤金剑无敌,山中蛟一直隐瞒,不让独角龙等人知道,但岭南一剑杀飞天狐、十步夺命枪,那是惊震广东一地,惊震整个武林的大事,独角龙是知道的,山中蛟想隐瞒也瞒不了,何况蔡家寨还派有耳目在广州府城中。
飞天狐和十步夺命枪之死,先后传到了独角龙和酱色脸的耳中时,他们除了惊震外,也感到愕异独角龙困惑的问山中蛟:“二弟,你不是说岭南一剑是清廷大内侍的人么?怎么她将大内侍的十大高手飞天狐和十步夺命枪也杀了?”
正所谓谎言不攻自破,山中蛟给问得一时哑口无言,半晌才惊疑地说:“这,这恐怕是他们内部之争吧?这事小弟也不大清楚。”
山中蛟这样解释,总不能使独角龙和酱色脸释疑,心想:就算是内部争权夺利,总不能将对方杀了,暴快尸于众目之下吧?而且还留下带血的木棉花,岭南一剑是位精明机敏的少女,会这么干吗?让清廷皇帝知道了,不震怒?不要了岭南一剑的脑袋?岭南一剑会这般傻?就算是要除掉对方,抓到别人和天地会的人不更好?
所以岭南一剑的突然而来,而且还事先不投贴拜山,不让人传报,因此大厅上所有人都惊震、愕然,不知岭南一剑突然而来的意图是什么。山中蛟因为有见不得人的事在身,更是忐忑不安。三位寨主不由一齐站了起来。
全寨的人都几乎知道,岭南一剑能杀掉了飞天狐、十步夺命枪这样一等一的上乘高手,可以说是举目岭南,已无人能敌,就是整个中原武林,能战胜岭南一剑的人也不多,她要杀掉自己,荡平蔡家寨,不是不可能的事。
兰兰俊目横扫了大厅所有人一眼,含笑的对独角龙拱拱手说:“小女子冒昧再次进贵寨,蔡寨主,你不会责怪吧?”
独角龙从兰兰的面神看出,似乎岭南一剑这次前来,不含什么恶意,便笑着回礼说:“女侠说到哪里去了!天寒地冻,难得女侠大驾光临敝寨,我蔡某怎敢责怪的?女侠请坐!”
“多谢蔡寨主原谅!”
“女侠别客气,先请坐,喝碗酒暖暖身体。”这时,早有喽罗端上了椅子,恭敬兰兰坐下。
山中蛟忍不住地问:“不知女侠这次前来,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二寨主,你知不知道小女子前来,主要是为了一个人。”
“为了一个人?!为谁?”
“就是阁下。”
山中蛟一怔:“为我?!”
“不错,就是为了你。”
“不知女侠为了什么事来找在下?”
“你不明白?”
山中蛟顿时面色大变,半晌才问:“在下实在不明白,请女侠指示。”
“是吗?!小女子听闻,你说小女子是清廷大内侍的人,官府中的一只阴险爪牙,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山中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有推搪的说:“女侠请原谅,在下也是听人说的,莫非女侠不是?”
“你是听谁说的?”
“这——”山中蛟真的不知怎么说了。
兰兰一笑:“好!这事我们暂放到一边去,我再想问阁下,为什么你要千方百计唆使蔡寨主与小女子比武?什么地方不挑选,偏偏挑选惠州府的西湖边上?小女子要是大内侍的人,你不怕我调动大批清兵围捕你们吗?西湖畔上的云妙观,小女子去观察过了,四周都是水,只要清兵守住左右通道口,试问你们怎么逃走?不害了一批来观比武的武林中人?”
“这,这,这是我们大哥的意思。”
“好!就算蔡寨主的意思,阁下作为蔡家寨的二寨主,为人一向精明能干,难道还看不出西湖比武时危机重重?还有,你说中原武林有一批名门正派的高手,南下前来找小女子寻仇寻恨。请问,他们是哪一名门正派的高手,来的是什么人,你能不能说出来?”
“这,这事请女侠见谅,在下恕不能说出他们来。”
“你不能说,还是说不出来?名门正派的高手,行为作事,一向光明磊落,难道也像卑鄙小人,不敢说出自己姓名来么?就是蔡寨主,也光明磊落,为了甘霖一事,指名找小女子比武,他们为什么不敢光明磊落的找小女子挑战比武?”
“他,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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