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寻道商途

寻道商途第6部分阅读

    。

    看到钟拾青很是观察入微的样子,雨虹笑笑道:“怎么,这花好看吗?”

    听到这话,钟拾青点点头。“很好看,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花。”

    晏语蓉呵呵道:“那是当然了,这种花可是不常见的,这个可是王伯托人专门在新疆天山北麓带来的了。这花叫做薰衣草。呵呵,好听吧······”

    钟拾青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而心里面则是默默记下这个名字。“那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这花。我想多知道些东西。”

    晏语蓉望了钟拾青,然后指了指雨虹:“你啊,想多知道点东西就问你雨虹姐吧。她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雨虹听到晏语蓉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只是摇摇头。认真的对钟拾青道:“这种花原产于地中海欧洲等国外地区,如法国南部的小镇普罗旺斯。而由于天山由于纬度等地理条件与普罗旺斯,也就渐渐成为薰衣草的种植基地。而你眼前的这种薰衣草品种,在国外也算得上是知名品种了。”

    “此花性喜干燥,花形如小麦穗状,有着细长的茎干,花上覆盖着星形细毛,末梢上开着小小的紫蓝色花朵,窄长的叶片呈灰绿色,成株时更可高达90,通常在六七月,也就是我们这个时候开花。如果你在天山,每当花开风吹起时,一整片的薰衣草田宛如深紫色的波浪层层叠叠地上下起伏着,那景色甚是壮观非常美丽的。”说到这里,雨虹自己仿佛置身于那片紫色的海洋之中,无比陶醉。

    钟拾青认真地听着雨虹的话,默默记着一些自己觉得有用的信息。因为他知道上次婉儿就是来摘这话被大壮阻止的,她一定喜欢,而钟拾青则想要将这些信息告诉婉儿,让她小开心一下。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觉得应该。

    雨虹似是回过神来,就指着其中一盆薰衣草的根部道:“薰衣草不喜欢根部常有水滞留。在一次浇透水后,应待土壤干燥时再给水,以表面培养介质干燥,内部湿润为度,叶子轻微萎蔫为主。浇水要在早上,避开阳光,水不要溅在叶子及花上,否则易腐烂且滋生病虫害。持续潮湿的环境会使根部没有足够的空气呼吸而生长不良,甚至突然全株死亡,栽培薰衣草失败的原因常常就在这里。而下次浇水,应等土壤干燥、叶子轻微萎蔫之后。”

    说到这,雨虹将手伸到盆中,抠了些泥出来,以示给钟拾青看:“薰衣草适宜于微碱性或中性的沙质土。须特别注意选择排水良好的介质,可以使用1/3的珍珠石、1/3的蛭石、1/3的泥炭苔混合后使用。实在没有就弄些碎石也行。至于阳光,薰衣草是全日照植物,需要充足的阳光及适湿的环境,能够给予全日照的环境较佳,半日照亦可生长,唯开花较稀少。夏季应至少遮去50的阳光,并增加通风以降低环境温度,如此虽生长衰弱,但不至死亡。”

    话到这里,雨虹强调道:“正因为如此,你会经常将它们搁在窗外,如果你发现有人打起这花的注意,你一定要告诉我哦!”

    介绍完薰衣草,雨虹好像意犹未尽,问道:“拾青,你仔细问问,有没有发现这香味有些不对?”

    听到这话,钟拾青下意识地多吸了几口室内的空气。晏语蓉见到雨虹还要继续讲下去,摇摇头,就悄悄出了宿舍。

    再多次靠近薰衣草,再离开闻闻空气,钟拾青也感觉有些不同。“好像空气中多了种更香的花味。应该是那两盆白花吧?”

    雨虹笑着点点头:“对,就是多了一种香味。你猜猜,那是什么花?”

    雨虹看到钟拾青这么快反映过来,还指出是那两盆花,就想顺便试试,知不知道那盆花的名字。

    钟拾青摇摇头。雨虹领着钟拾青走到对面较半阴的窗台,有些调皮道:“这些花你一定听说过,我说首诗,你应该就猜出来了。”

    “冰雪为容玉作胎,柔情合傍琐窗隈,香从清梦回时觉,花向美人头上开。”雨虹不只是因为这是而喜欢这花,还是因为这花喜欢这诗。当诗句从其朱唇吐出时,给人很是细腻入迷的感觉。

    “王士禄的【咏茉莉】,呵呵,原来是啊!怪不得看它们的样子好熟悉了。可是就是猜不出来。都是脑子里的东西在作怪,弄得我晕乎乎的。”钟拾青拍拍脑袋。

    “暮春郁绽,玉骨冰肌影香纱。

    天赋仙姿柔枝翠,月夜清辉赏雪花。

    淡雅轻盈香韵远,君子世人品更夸。

    花馥茶美称上品,药食同源。

    ‘玉骨冰肌’‘淡雅轻盈’这不都是它们的样子吗?呵呵,雨虹姐,你看我笨的,连这都没反应过来。”钟拾青只顾自贬道。

    雨虹看到钟拾青的“傻样”一阵无语,心想:“你要笨,这诗你能这么快说出来,真不知道你脑袋瓜是怎么装的。”突然,雨虹又想起钟拾青练字前说的那句经典的话:“我只会一点点!”又不由莞尔。

    待到雨虹回过神来时,却看到钟拾青弓着身子仰着面,满脸慎重地观察着这两盆。情动之时还不由伸手上去准备触摸,又似乎想到什么收回了手。雨虹见到钟拾青的摸样笑道:“没那么金贵,摸摸没事。”

    钟拾青这才略有尴尬地伸出手去。

    枝条细长小枝有棱角,有的有毛,略呈藤本状。单叶对生,光亮,椭圆形,叶脉明显,叶面微皱,叶柄短而向上弯曲,另一盆有短柔毛。此刻叶腋抽出新梢,顶生聚伞花序,顶生或腋生,其中之一有花9朵,另一盆大多三到四朵,花冠白色,极芳香。

    “性喜温暖湿润,在通风良好、半阴的环境生长最好,就像这样。土壤以含有大量腐殖质的微酸性砂质土壤为最适合。大多数品种畏寒、畏旱,不耐霜冻、湿涝和碱土。花期6-10月,由初夏至晚秋开花不绝,落叶型的冬天开花,花期11月—第二年3月。”

    雨虹继续介绍道:“目前我国种类较多,但是分为3大品种,分别是:‘单瓣茉莉’、‘双瓣茉莉’、‘多瓣茉莉’。而你面前的植株较矮小就是‘单瓣茉莉’,这可是你语蓉姐特地从福州托人捎来的。旁边那盆也一样,是广西横县的,‘双瓣茉莉’。你仔细看看哦!”

    “对了,以后你要是眼睛红肿或者腹泻什么的可以找我哦,这东西可是能治病的哦。!”雨虹怕钟拾青不相信补充道:“你别不相信。《本草再新》就有:‘解清座火,去寒积,治疮毒,消疽瘤。’的说法。而跟薰衣草都有一个很好的作用哦,那就是提神。呵呵······”

    钟拾青点点头答应了一声:“哦!那我到时候来找姐姐你。”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婉儿也弄一盆,这夏天容易犯困。

    正在这时,晏语蓉再次回到宿舍,笑着道:“还没有聊好?咱们该吃饭了。”雨虹听了,笑嘻嘻道:“知道了知道了,拾青,来,咱们这就走。”

    第二十章再见婉儿

    天过的不算快也不算慢,钟拾青一群人从吃饭到回宿舍休息花了只不过两个小时。晚上七点多,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夜幕笼罩之下使得整个世界变得安静而神秘。

    钟拾青躺在床头,就跟下午独自一人时一样,钻研起围棋棋谱来。冯大壮是在钟拾青之后进来。然后神秘兮兮地爬到自己床上,折腾起来,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这种不停地捣鼓,让人心里总是毛毛糙糙不太舒服。

    过来些许时间,毛糙声没有了。钟拾青就觉得身子舒适了一些,这样自己可以认认真真地好好揣摩会儿棋谱里的东西了。

    冯大壮压低着声音来到钟拾青的床边。推了推他。“问你个问题?”

    原本还在推敲的钟拾青一愣神,放下手中的棋谱,好奇道:“怎么了?”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这后面一句是什么?”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问这干什么?”钟拾青很不明白。

    “天涯地角有穷时,后面了?”

    “只有相思无尽处。”

    “替人垂泪到天明。前面一句了?”

    “蜡烛有心还惜别,唐朝杜牧的〈赠别〉,你问这些干什么啊?”钟拾青被冯大壮问地摇摇头很是无奈。

    “再来一句,这是最后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后面的,快,说,是那句?”冯大壮很是迫不及待。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这是唐朝元稹的〈离思〉。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怎么问起我诗词啊?而且还都是一些情诗爱词的,让人受不了。”钟拾青歪着个脑袋,望着冯大壮。

    而此刻的冯大壮眼睛不住地在钟拾青身上游走,细细打量,仿佛看一件艺术品盯得钟拾青内心一阵发毛,大有甩开被褥拔腿奔出门外的冲动。

    突然,冯大壮伸手敲了敲钟拾青的脑袋用怪异的语气问:“你的脑袋怎么长的?怎么都知道。”

    钟拾青翻翻白眼,很有力回了句:“书上都这么写着,看百~万\小!说不就知道了。”

    大壮被钟拾青的话回的很无力。他也知道百~万\小!说确实能回答这些问题。但是也得弄清楚自己的年龄吧。冯大壮可以肯定的是,刚才所抽的诗词都是一些自己这个阶段很少接触的。说白了这些诗词你要是问冯大壮他本人人,估计连他只能哭丧着脸蹲在墙角画圈圈。

    “那你跟我说说你都看了哪些书,我好帮你参谋参谋。”冯大壮很是厚颜无耻的地一笑。

    钟拾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会一点点。都是我爷爷帮我选的,应该不用参谋了。”

    “”大壮被钟拾青的话雷地很是无语,一脸鄙视地盯着他好一会儿,好似要从他双眼里挖出他所谓的‘一点点’究竟是多少。

    钟拾青望着大壮盯着自己,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很大很大而且外焦里嫩的肉,而且是搁在冯大壮面前的。钟拾青不自禁地扯了扯被子。

    这动作提醒了大壮,顿了顿,收回了目光。

    “下次还会问哦!”说完这话,冯大壮转身离开回到自己床上。

    钟拾青很不明白为什么大壮没事跑来问自己诗词,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读出一些疑惑出来。钟拾青不知道自己这份感觉对不对。拿起棋谱有回到棋局的思路当中。

    1984年7月2日。钟拾青还是跟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提前吃过早饭就往吴伯那边跑去。王伯在他前一刻出的门。这几天都是这样。钟拾青好像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早出晚归的方式。假如哪一天王伯没有像今天这样,而是在家安安闲闲的,钟拾青甚至会有些不习惯。

    “吴伯不在。”

    这是钟拾青在楼前寻找半天,终于在离吴伯小屋很远的距离发现留言后,得出的结论。纸上四个字草草的落在上面:“有事外出”。钟拾青捏着手中便条,心中却是很困惑。因为他从这张纸条的寥寥四字本身可以看出,吴伯起笔很重,字是一气而成,而收笔处如果是正常情况的原本应该有的停顿,却被他在笔走之间匆匆带过。

    也就是说,写这字时吴伯很是焦急。在想象一下,便条是在离吴伯小屋很远的距离发现的,如果以正常吴伯的生活态度,他会将便条贴在门上或者夹在门缝,还有就是直接到对面通知一下。而此刻,纸条却是很随意的在外面飘。更没有去对面院里告诉自己一声。那只能说,吴伯遇到自己非常急迫的事。

    钟拾青此刻也很着急,他很希望自己的分析是错的,希望他老人家不会遇到让自己着急的事。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是一个小时。钟拾青不相信的在楼里待着,上下转悠。之后由于等的实在无奈,钟拾青干脆回到宿舍将棋具拿来,在吴伯门前自摆棋局起来。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就是这样飞逝,而钟拾青每天照常的来到吴伯这里自摆棋局,揣摩起来,累了的时候翻翻语蓉姐他们给的书,折腾折腾楼上的领地。每天看着院里伙伴上学放学,太阳东升西落,日子过得虽然单调,但是也很充实。

    但是钟拾青自己心里明白,这份充实是压不住内心的困惑的。吴伯至今还没有回来,婉儿也是一直没有过来。而吴伯和婉儿家是认识的

    就这样又是一个星期。猴子他们已经全都放假,院子也变得热闹起来。

    7月12号下午,当钟拾青正和伙伴们不亦乐乎地忙碌着据点的设计时。却听见吴伯的呼唤声。声音有些沙哑,好似很是疲惫。钟拾青搁下手中的活儿下了楼。

    见到吴伯的样子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只见吴伯一身黑色正装,但是头发有些蓬乱,略有发白的面庞,尽是疲惫。

    “明天早晨起早点。有事!”吴伯望了钟拾青一眼,抛下这句话,就挥了挥手,独自一人回了屋子。

    钟拾青望着吴伯回屋的背影,脑海里却奇怪吴伯所说明天的事。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帮助吴伯干些什么。

    想了半天,没有摸出头绪,钟拾青默默脑勺,将问题抛到脑后,回到孩群中,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脑里提醒自己一下:“明天早起!”

    钟拾青是很早就起床的。整理了衣物去了食堂时,孙婶已经将饭菜做好端给他了。笑着说了声:“谢谢!”钟拾青端起饭吃了起来。

    他很好奇为什么孙婶好像也知道自己有事一样。但是少言的习惯让他将这疑问又一次吞进肚子里。

    吴伯是站在马路对面看着钟拾青出院子的,而他今天给钟拾青的感觉是很压抑的。

    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轿车。钟拾青仔细观察了一下,想起自己刚刚来到孤儿院时应该就是这辆车送的自己。是钱叔叔的车。钟拾青在心里肯定到。但是今天开车的人他不认识。

    ng县东郊,相比较于其他面山势是要低些的。季节是夏天,时间是清晨,透过车窗钟拾青能够感受到空气的清新。车速较快,原本还是影影绰绰的远山,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显现出他苍翠的真容。

    车是停在一间木屋旁边的。木屋还很新,应该新建没两年。吴伯是在钟拾青之前先下的车。而屋里的人这是也走了出来,吴伯上前跟他握握手,攀谈了两句,就向着傍边巨型石门方向走去。

    钟拾青这才注意到这扇完全用花岗岩砌成的门,顶头中间位置赫然写着四个红色大字:烈士陵园。钟拾青望着这几个字,脑海里不由得有那么一分熟悉的感觉。想了半天,找不到思绪,摸摸脑勺,也就不再干这么费力的事情了。

    脚下的石阶很长,零零碎碎的人影,两旁石栏上雕刻着石狮,配上周边葱绿繁盛的树木,显得整个陵园

    很是幽深和寂寥很是庄重。吴伯没有理会钟拾青,只是步子迈的很缓,很稳。钟拾青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可以赶上。

    钟拾青没有去怪吴伯这么不近人情,因为他能不觉间从吴伯背影里看出他心里的那份沉重和落寞。

    “拾青哥哥!”一声清脆地呼唤仿佛为这原本沉闷的陵园注入了活力,也让钟拾青本来有些无措的心缓了下来。

    “拾青哥哥?”似乎因为没有没有得到对方答复,声音不由变得弱了几分,不敢确定地再次试探道。

    “婉儿?”钟拾青在听到第二声叫唤自己名字时。确定了是婉儿,循着声音仰望石阶不远的尽头,一袭白衣,依着石栏望向自己。

    钱婉儿很高心,确定了是自己的拾青哥哥,就不停地摇晃着小手向着下方召唤着。“拾青哥哥,快啊快啊,快点上来!婉儿在这里。”

    吴伯望着小丫头的样子,也是摇摇头,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让原本严肃的脸变得自然了一些。

    第二十一章林老

    钟拾青爬上石阶尽头,眼前就突兀地出现一块高越10米地长方体石碑。此刻的钱婉儿迅速奔到他的面前,开心地牵着他的手。一脸依赖的挨着他身边。

    “拾青哥哥,终于看到你了,婉儿好想见你的,你不知道那天从你那回来,爷爷就带我到柳爷爷那去了,因为柳爷爷去世了。那好远的。后来他们就有好多事要忙,没人能带我去你那。我自己好想去的,前天我还跑到站台坐车,结果发现上面字我不认识”婉儿很是委屈的一股脑儿将想要书的话说了出去。这才感觉憋在心里的不舒服消了好多。

    “柳爷爷去世?他是谁?”

    “哦,柳爷爷好像是爷爷以前的战友,他们关系非常好的。爷爷有时会去其他几个爷爷那里拜访了。近的好点,要是像叶爷爷那样在东北那么远我就累坏了。”婉儿似乎是想了想那距离就摇摇头。

    “这么说你也去过东北了?”钟拾青有点羡慕。

    “恩,爷爷偶尔会带我出去看看的,去年就是在叶爷爷那见到柳爷爷的。哎!可是以后就看不到了!”

    “那我们来着是不是因为柳爷爷?”钟拾青突然意识到来这的目的。

    “恩,不过听说还有一个爷爷要和柳爷爷一起入葬。不过爷爷没有告诉我他是谁。”婉儿很奇怪大人们的做法。

    钟拾青好像没有听进婉儿的话,此刻很是不明白吴伯为什么要自己过来参加这场入葬仪式。只是因为钱叔叔救了自己。再想想之前让自己学习围棋,还有吴伯林叔叔对自己的态度。钟拾青完全搞不懂这中间为的是什么。

    钟拾青下意识地望了望正往前走的吴伯。

    “哦!差点忘了,爷爷让我带你到后面去了。”说着这话,白白小手还指着前面那块巨型石碑。

    石碑通体白色,正面雕刻着一幅战争场面,从他们的表情以及衣着可以看出,这场战斗异常艰苦。图壁下面走近看时,是密密麻麻的字,钟拾青明白那应该是这些战士的名字。

    石碑左右两侧都有对这场战争的介绍。钟拾青石碑婉儿从左侧带进去的。路过匆忙,他也不好去细看。

    钟拾青明白吴伯知道婉儿会找到目的地,也就放任他两,在看到石阶上来了一位头发雪白,尸体略微佝偻并举着拐杖的老人时,走上前去。

    小孩子眼尖,钟拾青可以看到这位老人的表情跟吴伯一样。似乎确凿的是一份对岁月的无奈,以及对过往的追忆与不舍。

    钟拾青被婉儿带到石碑后面时,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对面山上是一排一排连接起来的公墓。山是秃的,而这些墓则是依着山势摆在那里,整整齐齐。而相对于钟拾青所站之地,似是很是不协调。这边树木很是茂密,草深鸟扰,但坟墓就是不多。

    钟拾青这才注意到,在不远处一棵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松树旁。稀稀疏疏的站这些人。都是老人,这是钟拾青的第一印象。

    “爷爷,我把拾青哥哥带来了哦!”婉儿只是见到那些人影,就提着嗓子道,但又突然想到不应该在这里大声喧哗。小手有迅速地捂住嘴巴,红着脖颈不好意思地往前走。

    听到这声音。原本几位似是还沉浸在回忆中的老人家们,都回过神来,回头望向钱婉儿。

    “哥哥,怎么办,我是不是吵到爷爷们了,婉儿有点怕!”此时,婉儿紧紧握住钟拾青的手,又是摇晃着道。

    钟拾青也被这场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也没有多大,也没经常一次性见到这么多爷爷辈的人物。偏头望着婉儿,看到她有些紧张的样子。只好鼓起勇气道:“不怕,有我。”

    钱婉儿听到这话,人就一下放松了。可是只有钟拾青自己明白,婉儿那份紧张已经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这时,只见几位老人中间的一位,望着那两个已经停步不前地小人儿,好像读懂了他们的心思,招了招手,而面庞微微的笑意从挥手间的柔和中可以体会到。

    “是赵伯伯,走,咱们走!有赵伯伯咱们就不怕了!”婉儿一脸笑嘻嘻的劲儿奔了过去。

    钟拾青跟在钱婉儿后面,看着婉儿一蹦一跳地跑了过去,心里也放松了些许。但眼睛却是不停地观察着前面几位老人。而这位个头不高,身体有些发福,看上去比其他几位稍微年轻的人儿,就是婉儿嘴里的赵伯伯。

    走进再看赵伯伯的笑容,钟拾青大概明白了婉儿之所以说出刚才一番话,就是因为赵伯伯这笑容让他想起以前山庙里的那尊弥勒佛。

    婉儿最先是扑到赵伯伯身上的,还小脑袋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嘴里嘀咕着只有他两人才能听到的话语。

    “小丫头,看到你赵伯伯就叫的那么甜,你把你周伯往哪搁?哎!我看是白疼你了!”一旁略带小气的话语,不合时宜地出现,打破了本来很是和谐的画面。

    听到这声音,钱婉儿快速抬起头,望着对面很是不满地盯着自己的老人家,小脸红到了底,低着头“嗯”了半天,就是挤不出半句话来。

    钟拾青已经将目光转向自称周伯的老人家身上。相比较于赵伯,周伯却是要瘦一些,如果放在其他几位中间比,则很正常。个子高些,头发斑白,但眼神却很是有光,面色很好,由此可以看出他的身体很好。

    “怎么着,我孙女对我好,碍着你什么了?是不是羡慕,呵呵羡慕也没得用!”只见赵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鄙视道。

    “死胖子,你还要不要脸,这是我孙女好不?你也不看看你那熊样,要是你孙女能长这样?我呸”周伯老脸通红。

    钟拾青愣愣的站在一边被刚刚眼前两位长辈的话彻底雷倒了。一双眼睛不停地在两者之间转悠着。

    “我怎么样了,什么熊样?我再怎么熊,也比你这猴子样好看。不是我吹得,就我这样貌出去,孩子都会说我亲切,而你那是猥琐??”

    “你”

    “好了!你们两个都多大一把年纪了,在小辈面前还在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

    话音是从墓碑前中间那位老人嘴里说出来的。老人长的一副书生相,年龄没有掩盖住他的清秀和文雅,但目光很是犀利,从刚刚的说话中不自觉地有着几分威严。

    “周伯伯,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钱婉儿“只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是拾青吧?”正在钟拾青将目光向这位说话老人打量时。老人的目光在同一时间落到钟拾青身上,接着问道。

    钟拾青急忙收回目光,低下头,从嘴里发出“嗯”的一声。被刚才这位老人盯了一眼的钟拾青,在感受到他的眼光的犀利后,甚至有种想逃跑的冲动。将头死死低着。

    “是的,爷爷,他就是拾青哥哥。”婉儿赶忙补充到,而小心思里却是为能避开对于周伯伯的解释小小的高兴一下。

    钟拾青听到这话才又慢慢抬起头,因为从婉儿的话语意思里,钟拾青知道他就是钱婉儿的爷爷。他是林叔叔的父亲。救他的钱叔叔是他的女婿。虽然搞不懂原本婉儿应该叫他外公却为什么叫爷爷,但是钟拾青对于这一家的所有人都很是感激的。

    鼓起勇气,钟拾青深深地向眼前这位林爷爷鞠了个躬。“林爷爷好。”

    林老爷子看到钟拾青少年老成的样子,笑了笑,但是又摆了摆手。“这躬就免了。你啊,献给这墓里的人各磕三个头吧!”

    钟拾青点点头,觉得这是应该的。林家人的话他应该听。而此刻,他将目光落到眼前这两块碑上,上面没有刻字,跟之前在这落根的其他墓一样。正当钟拾青就地准备依次磕头时,林老却道:“先给你旁边的碑磕,你柳爷爷的搁在后面。”

    钟拾青有些奇怪,而其他老人也没有异议。吴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林老身边。而旁边站着先前在石阶见到的那位一头白发的老人。其他几位老人见到他,也都点点头。那老人摆摆手,示意安静。

    钱婉儿再也不敢想之前那样说话惹祸了,乖巧地待在一旁不说话。

    钟拾青没有意思到其他人的到来。只是跪在碑前。当一头磕下时,他脑海突然浮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爷爷。

    眼前的长辈死了,有人为他送葬,有人为他哀悼,有人为他磕头,有人为他悲伤。而自己的爷爷自己的父母,却什么也没得到,就这么去了。

    钟拾青突然心里压得慌,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当结束不知名的墓碑而为柳爷爷磕头时,钟拾青的喉咙已经梗咽了。心里堵得慌。

    一个两个三个,当第三个结束时,旁观的人都以为他要起身时,钟拾青却就地种种地再次磕下头。

    一声两声三声,对的,他没磕一下,额头都会与地面撞击发出声音来。

    四声五声六声,不错,他每施一礼,泪水都会与土壤相容埋入内心里。

    当第九声结束,钟拾青的额头已经满是血来。直起身子,钟拾青只是示意地向长辈们鞠了躬,说了声:“出去一下!”人就向着远处奔去。

    吴伯望了望无字碑,有野由于:“要不?”

    林老爷子摇摇头,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时间紧,好不容易赶来还想跟他聊上几句,哎!等下次吧!”那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摇头说了句。

    “你的下次估计是得我们这些人哪个不在吧?”林老说道。

    说到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而婉儿却是一脸担心的要去找哥哥,前提是爷爷没有紧紧拽着她的手。对于他们没头没脑的话婉儿是一点都不懂。

    第二十二章入林家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更忘记了来时的路。冷静下来的钟拾青感觉自己很是失礼,不应该如此的失态。但是想到自己的爷爷自己的父母,钟拾青原谅了自己的做法。

    婉儿是在林扬明地带领下找到钟拾青的。林扬明是在自己老爷子地要求下待在陵园门口没有进去的,说是让他接一下要来的长辈们。因为实在无聊,就独自在周边转悠,钟拾青也是他看到这孩子跑的方向才摸到的。

    “拾青啊,怎么了?有什么事跟你林叔叔说说。谁要是欺负你告诉我。”

    “没事,我很好!”钟拾青偏过头,用袖口迅速擦干眼角的泪水后回了句。

    “没事?没事就好!”林扬明知道钟拾青的情况,不好细问。

    “哥哥,你头上都流血了,痛不痛啊?来。我给你吹吹!”说话间婉儿先从兜里取出白手帕,帮钟拾青擦了擦血渍,感觉还行就双手捧着钟拾青的脸,小心翼翼将小嘴凑上去吹起来。

    钟拾青只觉清新而暖暖的香气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原本有些辣辣的伤口,如今却是有令人痒痒的味道。

    望着两个小人儿这时的样子,林扬明脑海中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概是自己才记事是吧?”林扬明自言自语道。

    钟拾青突然瞥见一旁的林叔叔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和婉儿时,想到此刻的样子,脸一红,有些尴尬地轻轻推开婉儿。“好了,没事了的,不用吹了。”

    而钱婉儿却很是强硬地打掉钟拾青的手,略有生气的道:“别动,才吹这一会儿那会好啊!妈妈给我吹伤口的时候,时间都特别长。不信你问舅舅。”似是怕自己的拾青哥哥不相信,拉出自己的舅舅做起证来。

    “舅舅你说是不是?”一边再次将手捧着钟拾青的面庞,一边还不忘让舅舅回答。

    “对,婉儿说的对。”林扬明想起自己的大姐小时候的样子,再看看这个乖侄女,心里独自乐着去了。

    钟拾青感觉此刻自己的脸成了婉儿的专用玩具,而且是最喜爱的那一种,本来在之前还挺乖巧的双手如今在小口轻轻吹气地掩护下,做出做起让钟拾青很是无语地动作。只感觉婉儿的原本并拢的五指渐渐分开,手心再慢慢提起,手指向中心聚集,到最后就和成半握拳,拇指和食指捏起钟拾青的脸来。

    那手法就像是钟拾青在村里的时候,跟着阿牛道田埂上用稀泥捏泥巴做小乌龟一样,是那么细腻那么多样。

    钟拾青不好吭声,毕竟婉儿的好意他要“心领“,当然也要“身领”了。

    “婉儿,可以了,橡皮泥不是那么捏的!”林扬明似是看到婉儿忘我的动作,已经钟拾青一语不发的态度,有些憋不住道。

    林扬明的一句话,提醒了钱婉儿也解救了钟拾青。钱婉儿好像意识到刚才自己那娴熟的手法用错了地方,怯生生地挤了句:“对不起啊,拾青哥哥,刚才只顾帮你吹,把手给忘记了!”

    林扬明被钱婉儿这句话雷得不行了,憋了半天,转身向石门方向。

    “吹得挺舒服的,谢谢啊!”钟拾青不想打击钱婉儿的好心。避坏就好地微笑说道。

    钱婉儿这才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大呼一口气。立刻开心说道:“哥哥觉得舒服,婉儿下次还帮你吹!”

    “这”钟拾青觉得自己是在没什么勇气给出答应的话。

    “你们两个走快点,爷爷都在等你们了。”林扬明看着这两个活宝有点无语,催促道。

    几位老人是看着这两个孩子手牵着手下的山。那可爱的样子都会心一笑,使得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变得轻松许多。后面的仪式钟拾青不知道怎么这么快就结束的。但内心还是觉得有些不应该。

    “拾青啊,待会带你去我家,好不好?”林老爷子和蔼的问道。

    “嗯!”钟拾青此刻再不像先前一样低着头,因为他感觉到林爷爷的眼里不是第一眼见到时的那种犀利。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温柔和关爱。就像自己的爷爷曾经无数次从眼神里读出来的东西。很是亲切,很是信赖。

    林老爷子笑了笑,旁边其他几位老人也笑了笑。

    “拾青,刚刚在上面也没时间跟你说,来,让你认识认识你这几位伯伯,这位是你金伯伯。”

    “金伯伯好!”钟拾青看着左边这位伯伯,有些别扭。只见其穿着一身正装,却散发一股洒脱味儿,头发漆黑不夹杂一丝斑白,给人年龄只有40来岁的人的样子。之所以别扭的原因就是被叫做伯伯却又这个样貌。

    “别看你金伯伯样子年轻,其实岁数跟我们低不到哪里去。”林老爷子看出钟拾青的疑惑,补充了句。金伯笑了笑,向钟拾青点头示意,就没有说话了。

    “这个了,你叫他付伯伯!他样貌应该符合做伯伯的标准。甚至还绰绰有余。”林老爷子似是希望能够让其放松一下心情,一句玩笑让钟拾青不禁莞尔。

    林老爷子的话是不错的,眼前离自己最远的的付伯苍老在他的而头上是很显著的。花白的头发略有些秃顶,和额头布满的皱纹中的一条显赫疤痕是他最显著的特点。钟拾青向他打了声招呼。

    “这两位,我就不介绍了,你周伯和你赵伯。”林老爷子似是有意的将周伯摆在前面,赵伯摆在后面,以此将两人在婉儿那是接下的梁子解开。

    钟拾青也是很自觉的先叫声周伯好,后叫声赵伯好。

    “好好好。以后你就是我好孙子了,胖子,你可听好了,这孙子可是我先认的。没你的分,再跟我抢,小心我找你不痛快。”周伯眉开眼笑的说道。

    “好啊,你认他孙子,我认他是我曾孙,来,姓周的,叫声‘爸’给我听听。”赵伯一脸j笑,感觉占了大便宜。

    此时一林老爷子为首的其他几人,额头齐刷刷的出现条条黑线。“说话要用点脑子!”钟拾青见到林爷爷一句话后,赵伯迅速地闭上嘴。

    吴伯忍不住说了句:“你脑袋怎么就不会开窍?”然后摇摇头。

    周伯此刻则是幸灾乐祸的笑道:“哈哈脑袋让驴踢了就这样!”

    林老爷子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招招手:“回去!”

    婉儿望了望一群人,很是好奇为什么叶爷爷这么快就离开了。当然,这也是她一瞬间的想法,过后他就牵着拾青哥哥的手,屁颠屁颠的跟在大人们的后面。

    ng县区的东北面,与孤儿院所处位置在意对角线上,林老爷子的家就在这边。下了车,眼前是一个院子。钟拾青看着其他几位伯伯从另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轿车中下来。等了等。

    此刻婉儿,好似活了命,开开心心地拉着钟拾青道:“哥哥,我带你进去,爷爷这里有许多好玩的了,快跟我来。”

    “去吧,自己先玩,就当自己家!”林老爷子笑了笑。但他不知道每当这要一句话的出现都会触动钟拾?br/>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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