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不停地变换着,只是脑海里在思考着究竟是什么让的他变完整了。
“日出于东,而落于西,中间的过程算的上一种生活;这鸟晨离于巢,终归于幕,中间的忙碌也是一种生活;这野草春生于土,秋殒于土,这之间的奋斗也是一种生活。拾青,你可想过为何他们这过程为什么会叫做生活。”吴伯问道。
钟拾青是在吴伯开口时,就将思路转到他的话语上的。想了良久,没有说话。
“日东升西落,是因为他知道东边是他的,西方是他的归处;鸟朝出夕归,是因为他知道那森林是他的追求,而巢|岤是他的港湾;野草春生秋败,是因为他知道这外界是他的方向,而红土永远是他的故乡。他们这之所以叫做生活,就是他们有自己的追求的目标,也有自己的‘根’。”
吴伯说完这话,没有去理会站在那了一动不动的钟拾青,自顾自的收拾了打拳,回屋吃他的白饭加咸菜了。
此刻的钟拾青听的懂吴伯说的话,就跟以往一样,他只是不愿意用自己的语言去表达。
“吴伯的话意思在于生活要有目标,也要找到自己的根。爷爷说过要自己好好活着,这应该是自己的目标,而自己之所以学棋就是为了不让林叔叔他们失望,他们不失望,得到他们的认可,那样也算我好好活着的一部分,也是向着目标迈进。”
钟拾青心里不停地为自己解释着,这也是他能鼓起勇气再次来到这里,抵御担心跟吴伯学棋的理由——得到认可。
“但是我的‘根’又在哪里?”钟拾青又想起那场洪水,那场洪水之后的一无所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没了“根”,他明白这就是他一直以来觉得孤独无助的答案,知道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痛彻心扉的根源。
或许痛苦与磨难能让人变的智慧,如果单单从钟拾青的年龄来说,他不可能去想到这么多,不可能明白这么多,但是年龄很多时候是限制不了人对于痛苦根源的思考的。
“之所以叫做生活,就是他们有自己的追求的目标,也有自己的‘根’。”钟拾青回想到吴伯说的话。许久许久。就好像一直在酝酿着。终于,钟拾青握紧了拳头,走到吴伯门前,很是努力地问道:
“我没有了‘根’,但我想完成爷爷交代给我的话,‘好好活着’,过上自己的生活。可以吗?”
吴伯愣了愣,然后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很欣慰。放下手中的饭碗,也是良久,然后很肯定似地点点头,对他说了句:“找‘根’。”
又好像觉得自己说的不清楚,吴伯又道:“想完成你爷爷的话,过上自己的生活,你首先要找到自己的‘根’,记住,这‘根’不单单是自己曾经的家。”
钟拾青有些不太明白,问道:“那我怎么去寻找,我根本不知道它在哪里。”
“你有没想过那些如今跟你在一起的伙伴?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跟你一样的,曾经有过不幸的遭遇,也都失去了家人。但是你有没有感觉他们要比你开心?他们笑的比你多?他们打闹之后还知道向谁诉说?而这些,都说明他们找到了自己的‘根’。只是他们自己没有发现罢了。这‘根’是要自己体会的,也要靠自己寻找。”吴伯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钟拾青此刻脑子里感觉已经寻找到答案,但是相应的问题去更加多了。他没有再去问吴伯,只是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琢磨。、
吴伯收拾了饭菜,出去转悠了一圈,然后回来,看到拾青还在那里。会心的笑笑提醒道:“今天是来学围棋的吧?”
钟拾青这才想起,不好意思的“嗯”了声。
准备工作是由钟拾青自己完成的,一样的位置一样的人还有一样的选子法。只是吴波迅速没有举子而弈,而是对钟拾青问道:“还记得我昨天让你干什么的吗?”
钟拾青点点头:“‘问问自己,为何而下。’”吴伯笑了笑,“对,问问自己为何而下。那你问过自己没有。”
“为了认可,为了得到林叔叔他的认可,我才学我才下。”钟拾青很肯确定的回答。
“哦!那你为什么要得到他的认可?就因为为了他的认可,你就学棋。”吴伯好似很好奇的问道。
钟拾青略微想了想道:“我只是觉得,林叔叔不会无缘无故就让我学棋,他让我学棋,一定有他的理由,他希望我在这方面去努力,这说明他关心我,所以我要学棋,而且要学好棋。”
“这是你昨天想的?”吴伯在听到钟拾青这话,很怪异地问。
钟拾青有些紧张的点点头。“嗯。我就感觉是这样,这也是我‘为何而下’的原因。”
吴伯望了望钟拾青,没有去评判他回答的到底对不对。只是笑呵呵的说:“咱们就开始?”
钟拾青见到吴伯没有责备的意思,也就乖巧地点头。
钟拾青棋走的很生疏,而吴伯则是行云流水。两人一盘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发出一声。
结果钟拾青依然一条龙都没成型,跟昨天一样。吴伯望见钟拾青略微沮丧的表情笑了笑,有意识的问道:“前天我跟婉儿下棋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吴伯好像根本没有考虑钟拾青会记不住那些苦涩难懂的话,而是很肯定的问道是否记全。
钟拾青也很给吴伯争气,小声道:“嗯,记住了。”回答到这,似乎又怕吴伯不相信,钟拾青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复述了一遍。
“围棋,局方而静,棋圆而动,以法天地,自立成戏,世无解者。然自古称其具养性修身之道或害诈争伪之法,二者多也,两相而悖,皆于棋者境技也。得道者,重境,技为辅;迷法者,痴技,而境沉沦。二者之别皆在本心。”
吴伯很欣慰夸道:“嗯,不错。那你知道其中的意思吗?”
钟拾青听到吴伯地夸奖,心里有些小高兴,接着道:“第一句只是告知我们围棋的由来,没什么太多的意思。从第二句开始就介绍说自古以来对于围棋人们又两种看法,一种是认为围棋让人走向修生养性德的正确道路上,而另一种则认为围棋使人沉迷于讹诈骗害的歪道邪路上。而人们走出这两种相悖的道路上,是源自于棋者本身对围棋境技的重视程度上。”
似乎感觉说的太多有些吃不消,钟拾青顿了顿,缓口气道:“那些能够走上修生养性的正确道路上的人,重视围棋的‘境’,而将‘技’作为它的辅助。而那些迷失在讹诈骗害的歪道邪路上的人了,是因为痴迷于单一的‘技’的追求,使得‘境’没落了。这两种人的区别在于,他们的本心使然。”
解释完这段话,钟拾青大大地输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些小自得。吴伯,在听到这种解释后,不停夸道:“不错不错,出乎我的意料。”
然后吴伯又问:“那你对这‘境’、‘技’是如何理解的?可以说说吗?”
听到这话,钟拾青小脸一红,声音就低了下来,老老实实说道:“这个‘技’应该是技巧的意思;但是这‘境’,虽然我知道指的是境界,但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境界。我,我想不出来。”
吴伯第一次主动伸出右手,在钟拾青头上摸了摸,然后轻轻拍了拍,似是安慰道:“想不出来,没关系,让伯伯说给你听听。不管你听懂听不懂,但你一定要记住。”
“之前我说的话,你记住了,我很高心。更高兴的是你能自己去理解,去思考。”吴伯先肯定了他一番,应该是希望通过这种口头鼓励,让他更能专注地听进后面的话。
“在开局之前,我让你说了说自己‘为何而下’,你说自己是为了得到认可。是为了不让你的林叔叔失望,再往大点说,是为了不让那些关心你的人,照顾你的人失望。你,希望他们肯定你,再说深点是让他们肯定你的存在。你说你爷爷让你好好活着。而你,应该正在为这而努力。”吴伯继续道。
“你这种想法,促使你去做学棋的事。如果你再细心想想,你会发现,你这种做法是‘为己而做’,‘为己而谋’。”吴伯盯着钟拾青此刻不停转动地眼睛,知道他正在思考。然后迅速将话题衍生。
“我刚刚说到这‘为己而做’、‘为己而谋’,如果放在围棋境界中,也是可以的。所谓围棋境界,那是一个相对的概论。没有人能具体分清楚,没有人能详细说明白。通常的境界划分,是根据《棋经十三篇》上将其分9品。上面是这么说的:‘夫围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九品之外,今不复云。’。而这些了,你可以不去理会。因为这太复杂,也太难懂。依我说还是我首长分的比较好,比较简单······”
钟拾青听到这话,心里一顿,但很快又恢复。而吴伯则是继续道:“这围棋境界其实就是‘自谋’,‘无谋’,‘他谋’。说白了,第一种就是刚刚对你分析的一样意思是‘为己而谋’即‘自谋’,而第二种是‘无为而谋’即‘无谋’。最后一种了是‘为他而谋’即‘他谋’。”
吴伯担心钟拾青不容易接上来,又停了一下。放缓说话速度。
“你应该还记得那句‘为棋如为人,观棋可观人’的话语。”吴伯望了望钟拾青,继续道:“下棋的境界是‘自谋’、‘无谋’、‘他谋’而做人的标准也无外乎‘为己’,‘无为’,‘为他’。下棋如做人。但是棋艺的高低人的好坏,并不是单单的由这三种出发点而判定。它还在于人的本心。”吴伯指了指钟拾青的心脏部位,示意道。
“我再说的详细一点,先说下棋,你想得到认可,希望下赢我,如果去单单求胜这一结果,忽视其他一切,那么你只会渐渐将棋的技巧作为学棋的目标,而会忘记最终目的是什么,记住这个目的是那些希望你学棋的人的目的,而不是你所认为的目的。最终,境界上你会落到下乘。在同比做人,你可以为己,但是如果在方法上变得不择手段时,你这人就会变得低劣。这中间的巨大差异就是人的本心,这就是普通人和坏人的划分标准。”
“我再说说‘无谋’。‘无谋’则是单纯的就棋论棋,视棋如戏,胜败无谓,棋者没有目的性,不会掺杂任何除棋以外的功利性,相对应的如做人不争不抢,无为而存,这就是第二种境界。而像这种人,很多都做了隐者居士。”
“这第三种的‘他谋’之境界,与‘自谋’有共同点,那就是棋者身在棋局之中,而心在棋局之外。后者这棋局之外的谋划为的是自己,而前者棋局之外的思量为的是别人。为他人而谋,若本心正,天地正,虽败犹胜,境界也自然大涨。当然,做人如果为大家而考虑,为大家而谋取,那他就是英雄、伟人。”
“那您说,这三种境界如同三种为人,界定在于本心,我现在是‘自谋’,成败也在于本心,爷爷要我好好活着,我不想成为坏人。那我该如何修心了?”钟拾青完全听明白吴伯的话,思考了片刻就问道。
吴伯很高兴钟拾青能明白自己说的话,更高兴他认识到自己需要改变什么。接着道:“昨天到现在,我与你下棋四局,前三局感觉你就是在拘泥于技巧当中,一直思考如何的争,而且很迷茫,或许刚学还不太会的原因。但是这有悖于我叫你学棋的目的——修心为棋,为棋修心。现在你知道了应该修心,我很高心,而你所说的如何修心,我没法给你详细答案,但是可以给你指一个方向。”
钟拾青一脸茫然地望着吴伯,很想吴伯可以给他一个修心的法子。发现吴伯也不知道,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指明方向。
“你可以先找到自己的‘根’,‘根’寻到了,或许你就知道修心的方法了,记住,‘根’是自己感受到的,细心些你就很发现它的痕迹。”
吴伯再次提到寻‘根’,又似是很神秘的说出最后一句话,开心地笑着起身离开了烂尾楼。似乎忘记收拾那棋局,忘记了那搁板,当然还有钟拾青。
钟拾青脑袋现在是非常的乱,如麻,脑子里尽是境界、技巧、修心、寻根这样抽象的词汇。他有些受不了。先收拾收拾残局,拍了拍脑门。觉得暂时不应该再想这些东西,就很自觉地走上二楼,寻找个可以让视野更加开阔的窗户,靠在那里,让思维放缓下来。
眼角无意落到里脚的那两间被选定成为据点的屋子,他想到了院子里伙伴,想到了这据点会叫做“铭志轩”,想到了自己的材料都没有准备,钟拾青觉得自己有点懒。
突然脑间冒出婉儿的模样。“对了,婉儿说今天过来的。我得回去看看。”有了这个念头,钟拾青没有再在乎眼前的视野如何开阔。快速地奔下楼,见到吴伯房里没人,小心翼翼的将门掩上。离开了这栋烂尾楼。
钟拾青回到院子里,感觉很安静,孙婶和陆姨陪着乐呵呵小宝在菜园子里摘磊子的西瓜,而王姓阿姨正将一个婴儿哄睡。
钟拾青想起其他伙伴都去上了学,中午是不会不回来,跑到孙婶那问了一下婉儿是否来过。得到没来的答复。
此刻,问了下时间,才九点多。心里觉得婉儿不会这么早过来,就跟孙婶打了个招呼,找了把柴刀。独自奔到东边山腰上,削些竹子来给领地做架子。最主要的,是想把婉儿的材料准备好,让他小小开心一下。
太阳很烈,这几天都是这样。钟拾青站在院子大门口望着前方的马路空无一人。时间是吃午饭的时候,钟拾青听到孙婶的召唤,赶了回去。心想:“婉儿上午起的一定很晚,吃过饭应该来了。”
钟拾青提着柴刀,又去了山腰,是在时间快到一点整时。望了望那条马路,空荡荡,钟拾青就向着小路走去。
“今天婉儿一定有事,明天一定会来。”钟拾青放下在外找回来的材料,在院子里转了几圈,还是安静的,看着被竹条划破的手,没吭声。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第十七章我只会一点点
钟拾青独自一人待在宿舍里,靠在床头,慢慢地翻阅着钱婉儿留下的那本棋谱。嘴里衔着这颗糖,甜甜的,但是他感觉并不是很好,不是糖的原因。
钟拾青对于书中画出的棋局看得很认真,一局看完,他搁下手中的书,将枕头边的围棋工具拿出,摊在床上,自己则趴在床弦上,在脑间回忆棋谱中这一局的步骤,然后模仿者两方祺者,按照他们的先后起落开始对垒起来。偶尔忘记了下一步的落子位他就会翻翻书看一下或者自己感觉可以换一个点位试试,推演了一下,又照着棋谱走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钟拾青是在听到猴子他们的叫唤声才出来的。当钟拾青走出宿舍,就看见空地上大家伙都挤在那里,围成一圈,好像在折腾什么东西。
钟拾青走近之后,打眼一瞧,好似一只老鼠正关在一个竹编而且不是很精致的笼子里。钟拾青有些好奇,仔细看了看。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老鼠,而是一只松鼠。除了毛色棕黄|色以外,与老鼠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它那如同一把伞一样的尾巴。
而此刻,猴子和磊子又开始争吵起来。原因无他,这两人都想饲养这只松鼠。正在为这受惊的小东西的归属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磊子认为,这只松鼠应该归他养。毕竟东西是他抓到的,就为这个,他的衣服都被树枝刮破了。猴子确认为这松鼠应该归他养。因为如果没有他的笼子,那东西指不定会不会溜走了。再说为了做着笼子,猴子又是旷课一上午。下午则是陪着墙角做伴的。
晏语蓉很是习惯这种场面,白眼一翻就懒得听了,自顾自的回宿舍搁下书包,准备做作业了。大壮看到钟拾青过来,向他招招手,示意有事找他。
小宝听到猴子和磊子在那里争论不休时,两眼珠子不停地转着。这在猴子将自己的英勇事迹说完,就迅速道:“好啊,猴子哥,今天你有没有上课啊,还被老师罚了站,待会我就告诉王伯去。没救了,你没救了······”一边说着一边还摆出很痛心疾首的表情。
猴子好像被踩了尾巴,但是感觉自己如果在小宝面前低下头会是一件很跌面子的事,就很嚣张道:“小宝你敢,信不信我揍你。”
磊子在听到猴子威胁小宝的话后,迅速为小宝撑腰道:“猴子你敢,你有本事揍他试试。”同时还不忘对小宝鼓励道:“小宝,咱不怕他,待会你就告诉王伯去。呵呵,看他小样,拽什么劲啊!”一边说道一边还不忘鄙视猴子一眼。
但是磊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宝会说出下面的话。“磊子哥,我才不用你帮忙了,我还要告你状了。待会我就去孙婶那说你为了贪玩又把衣服弄破了。看他怎么收拾你。”而且那眼神似乎对磊子的一贯做法很是有意见。
雷子和猴子很是无语地望了望小宝,互相对望的一眼,虽然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对自己的敌意。但在对小宝的想法上却是相同的。“小宝是不是神经受到什么刺激?”
猴子甚至都有凑上去摸摸小宝的脑袋的冲动。钟拾青冯大壮还有其他伙伴也都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小宝的。
而当事人的小宝,在看到一时愣神的猴子和磊子,并没有考虑到是自己做法让他们觉得有些诧异而愣神,而是以为是自己地威胁只是他们慌张。内销小小地得意,很自信地接着道:“其实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你们的是告诉王伯他们,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就可以将之前的事什么都不说。”
听到这里,大家伙这才明白,这小家伙今天神经没有受到什么刺激。感情儿是打起自己的小算盘来了。
磊子和猴子听懂了话里的意思,很是配合地问道:“真的,真的只是答应你的小小要求,你就会不告诉王伯?”两人样子出奇的认真,弄得大家掩嘴笑起来。
小宝很肯定的点点头,回答道:“对,我不会告诉王伯他们的,只要你们答应我的小小的要求。”说到这里,他还将自己白嫩的小手前伸让大伙看到,拇指和食指很努力得捏贴在一起,其余三指内口于掌心,以此来形容要求很小很小。
“那你说说是什么要求?”磊子接着道。听到这话,小宝心里很开心,觉得计划实施的很顺利。可是又觉得不好意思说,又望了望那只可爱的松鼠,终于鼓起勇气道:“你们,你们只要,只要把那松鼠给我养,我就不说了!”
话说出去,小宝感觉自己轻松多了,可是等了一会,没看到他们地反映。甚至连句话也没有。
小宝有些紧张了,可是感觉自己知道的东西是很有力的,又再次强调道:“我只要那只松鼠,然后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呵、呵、呵、呵呵······”猴子的几声j笑,让的小宝如同浇了一瓢冷水的感觉,时间在冬天,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接着就听到磊子骨气的掌声,然后道:“不错啊,小宝,这才一个白天没见,你小子成啊,变聪明了,学会威胁了啊。”
“嗯,虽然威胁的对象有错误,但是这份胆量是值得表扬的。”猴子满面笑意地接着道。可是话刚出口,猴子的脸面立刻变得狰狞起来。咆哮道:“可是光有胆量有个屁用,你有没有脑子,你就没考虑考虑自己威胁的是谁?嗯?竟然威胁祺你猴子哥来了。小子,能耐啊!你······”
说着还不忘拍了拍小宝那可爱的脑袋瓜。
而小宝眼睛一闭,大嘴一张,扯着嗓子就哭起来。那动作是毫不含糊,那样子是痛心疾首,那声音是惊天动地。
磊子可是被打的措手不及,怒斥道:“我说你哥猴子,你说小宝没脑子,就你有?我说你小子的脑子那是猪脑。你吼什么吼。你不知道他是祖宗吗?”
“得,我也不管了,你慢慢弄,这松鼠了就交给你。待会王伯来了我可吃不消,再见。”磊子很不仗义地走了。
孙婶听到声音,寻了过来。雨虹瞥了一眼,跑了一句:“就知道欺负小宝。”人就走了。猴子是左右为难,钟拾青很想上去安慰一下。却被大壮拉着。摇摇头。很是奇怪。
猴子无奈,最后在这嘶声中终于吼道:“我把松鼠给你不行吗?别哭了。”
钟拾青立刻感觉空气为之一顿,哭声戛然而止。然后看见小宝笑嘻嘻地抱起笼子甩了一句:“早说嘛!害的我哭得那么用力!”然后开开心心地奔向孙婶。
钟拾青这才弄明白大壮阻止他的意思了。不由得笑了笑。
大壮也乐呵呵地说:“其实大家都明白小宝是装哭的,包括猴子。不过了,都没有在乎,因为原本在小宝说话时,大家都明白他是想要这东西的,他最小,没人会去争,他们只是想逗逗他。这样大家才会更融洽。”
钟拾青有些奇怪地望了望冯大壮,感觉他说这话变得很成熟。
大壮似乎被他盯的有些难受,道:“别望我,我只语蓉以前告诉我的。”
‘哦!对了,咱们回宿舍,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了。”看着大壮率先跑向宿舍,钟拾青没有多问,就跟了过去。
进了门,冯大壮已经将书包搁在床上,翻起来。看着冯大壮将一本本书从书包里翻出落在一起,过了好一会。点了点好像确定似地。大壮拍拍手,道:“给,这些书是你的了,这学期没有几天,你没法上学,就先把这些书看看。到下学期王伯安排好了,你就可以上学,而有了这些书,你也不至于很落下什么课程。”
“上次在据点知道你爷爷以前教过你识字,就弄了几本书,听晏语蓉说很有用。你就选几本看看。”
钟拾青点点头,一本一本认真挑选起来。当大壮看到钟拾青挑的都是一些文言文的书籍时,很是奇怪道:“拾青,这些你都看的懂。”
钟拾青一边清点一遍随意道:“只会一点点,看着试试。”冯大壮听到这话,也就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抽出作业准备做功课了。
第十八章哥要低调
夏天的时候白天时间长,像今天这样,傍晚的时候是很凉爽的。大壮没写两个字就被宿舍憋坏了。收拾些书本,叫着拾青帮着将两凳子带着,自己抱着个小方桌就到了空地上去了。钟拾青放下凳子,一张给我大壮,自己则坐在里大壮稍微远点的地方坐下,一面影响他的学习。
一会儿的功夫,空地上人就都出来了,毕竟都是小孩子,天性在那里。原本还觉得挺安静的地儿,又嘈杂起来。
雨虹和语蓉是在做好作业后出来的,作业量不多。结束之后,她俩也是小心翼翼搬出一张比大壮的方桌大一些的台,放在了离宿舍不远的地方。以来方便待会搬进去;二来不想受到那些男孩子的影响。
台子搁好,她们又一起进去,再次出来时。晏语蓉手里拿着毛笔和笔洗,而雨虹则是腋下夹着一叠纸,手上托着装着磨好墨汁的砚台,慢微微地将这些东西放到台上。甚至在放砚台时还不忘找出一块抹布点在下面。很是小心。
钟拾青离得稍微近一点,看到她俩这些布置就知道她们要练毛笔字。就放下手中看的有些倦意的书,站起身,就走了过去,想看看她们练字,自己也好调节调节。
晏语蓉很认真,只顾专注于毛笔字上没有在意到周围其他人。而站在一旁的雨虹,在意识到这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弟弟过来,笑了笑,是以欢迎。然后又投入到欣赏眼下语蓉姐写出的秀丽字句当中去了。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当钟拾青站在台前,将目光投到那张略微草黄的纸张上,看到的却是高骈的《山亭夏日》字体如美女簪花,娟秀多姿,配上这诗中意境,确实做到了初写黄庭的效果。钟拾青很是佩服晏语蓉这手字。
晏语蓉一诗书毕,就收笔将其架在砚上,让出位置,腾给雨虹。雨虹微微一笑,也没多说什么,好似很是习惯。提起笔,停在半空,酝酿了一会。才渐渐落下。
钟拾青很是好奇,雨虹会在上面写上什么。抬头望了眼语蓉,同样的她也是只对钟拾青笑了笑,没有说话。跟于洪很是默契。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笔落之后呈现出的是一派清新秀丽,独具韵味的感觉。韩愈的这首《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搁在这里,用这字体表现出,也不会让其落了身份。
钟拾青认为两人书法路数上雨虹稍弱一份。但单从风格来说却各有所长。
当晏语蓉再次接过笔时,看见钟拾青盯着摊开的两首诗,眉头偶尔微微一挑,好像发现什么问题似地。就主动问起钟拾青:“你也会写毛笔字?”
钟拾青望着晏语蓉有些诧异的问他。也不好怎么说,闷着个声,憋了半天,才回答道:“只会一点点!”
晏语蓉和雨虹被钟拾青这话弄得不由莞尔。“会就会,不会就不会,哪有你说的会一点点的。”雨虹好笑道。“那我还是不会吧!”钟拾青感觉自己书法不算好,二选一,只能选择说自己不会了。这话弄得两女孩有些纠结。感觉这弟弟话不多,可是说起来还是挺让人逗的。
晏语蓉向钟拾青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此时的钟拾青感觉有点脸红。而这时的冯大壮在已经将注意力转向了这里,当然还有猴子磊子。
搁的搁本子收的收书的,一个个像是见到外星人似地蹙了上去。晏语蓉将毛笔递给钟拾青,让他也在纸上写两个字看看。钟拾青望着人越来越多,有些不好意思,硬是不敢接笔。
“拾青,别怕,弄两个字出来让大家伙瞧瞧。写不好也没人怪你,你大壮哥我不站这正给你参谋指导嘛!”冯大壮厚颜无耻地说道。
猴子听到大壮这话,连忙补充道:“对,对······你猴子哥毛笔字那是绝的很,有我们给你坐镇,没事。再说丑点怎么了,字丑也不会掉块肉。不怕。”这种貌似安慰钟拾青的话,给其余人的感觉却是像他自个安慰自个。
磊子则是拍了拍钟拾青的肩膀,一脸中肯地道:“拾青啊!是个男人咱就写!磊子哥支持你。”
两女孩很是鄙视了眼前这几个想看钟拾青笑话的人。“无耻,就知道看拾青的笑话,这么大人了也不害臊。”雨虹为人很直接,就跟她说话一样。
晏语蓉看着是在有些尴尬的钟拾青,也不好让他继续写,很关心地道:“实在不想写就不写吧,没事,下次我再教你。”
磊子觉得好不容易有点热闹,不能就这么冷了场,就不干了,连忙打岔道:“那哪行?拾青,写两个让你磊子哥看看,好让你磊子哥我收你为徒。”晏语蓉气结,“你这人怎么这样,他好歹比你小那么多,你干嘛要欺负他?看他笑话。”
“谁说我欺负他?我这不是看看他的慧根吗。看他是不是适合我来教吗?”磊子很自得地说道。
“要不这样,我写一首诗,再让他写一首诗。这样你没什么话说了吧?我写的好,我做他老师,他写得好,他当我老师。”其实磊子的毛笔字还是可以的。说出这话,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希望在大家伙面前秀一秀。
猴子好像明白了磊子的意思,很是瞧不起磊子那副臭样子。也懒得搀和。认为那样会跌了自己的份。
大壮则是抱着有热闹不看王八蛋的态度,连声说好。晏语蓉觉得让钟拾青和磊子比比,也有他的好处,一来可以让钟拾青感受感受大家在一起的热闹气氛;二来也让钟拾青认识自己不足,有个榜样也是不错的。毕竟磊子的字,晏语蓉是知道的,还是挺不错的。也就同意磊子的提议。
钟拾青知道自己没办法躲过这一劫,就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很是不情愿的说道:“那,那好吧,写的不好别笑话我。”
磊子觉得自己表现的时候已经到了,来到台前,再次以他那副“中肯”的嘴脸,对钟拾青道:“来,让你磊子哥给你做个示范,你要看清楚哦。”
钟拾青觉得磊子哥话说的很对,就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一道残阳铺水中,
半江瑟瑟半江红。
可怜九月初三夜,
露似珍珠月似弓。
当白居易的《暮江吟》并排出现在晏语蓉他们那张刚写过的纸上时,原本以女孩清秀为主的纸张上,迅速多了几分张扬。磊子看了看周围人,略有自得,模仿评书的说道:“小弟不才,偶献拙作,还望见谅!”样子在猴子看来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呸,你就得意吧你!”猴子实在捞不出什么词来打击他,憋屈地道。毕竟技不如人啊。
钟拾青很认真地看着磊子略有大气的字,很钦佩。
钟拾青很小心,接过磊子递过来毛笔,脑间思考着什么。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柳宗元的《江雪》在钟拾青一气呵成之下写了出来。晏语蓉突然想起苏轼《西江月·平山堂》中的一句词:“十年不见老仙翁,壁上龙蛇飞动。”对,笔势就是龙蛇飞动,笔走龙蛇。从整体看,笔酣墨饱,充分而浑厚。再仔细瞧,当目光落在“绝”“灭”“翁”“雪”这四字上时,撇捺点钩之间又给人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如果说磊子的字是张扬洒脱,那么钟拾青的字则是雄浑霸道。两者单单只在气势上就已经分出高下。而且,钟拾青同样也抓住了前面三首诗分别描写春夏秋却缺一叙冬之作,特意寻了这首深冬雪景的诗以补全前者。
晏语蓉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看到钟拾青的字帖后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这就是你开始对我说的,‘只会一点点’?”
“我,我,我只觉得字没你写得好,就说,就说会一点点的。我,我不是故意的。”钟拾青晏语蓉瞪着大大的眼睛望向着自己,以为她生了气,不知所措道。晏语蓉看到他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雨虹也摇摇头,似是同样被逗乐了。
磊子很郁闷,很纠结,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他是怎么不相信这字是从比自己小3岁的钟拾青手里出的。他自己知道在没来孤儿院之前,自己是如何学的,也知道语蓉雨虹都带着自己的故事,才能在这个年龄将字练到这个水平。这种在同辈之中凤毛麟角的水平。
猴子笑的最欢,也笑的最“惨”,就仿佛刚刚推翻压在身上三座大山的无产阶级。冲到拾青面前,给他一个拥抱。
其实猴子是真想亲他一口的,他喜欢看到磊子那囧样,不过钟拾青应该很庆幸他没那么冲动。
大壮拍了拍钟拾青的肩膀,崇拜道:“哥要学你,哥要低调!只会一点点。”大壮突然想起之前在宿舍时,钟拾青好像说过同样一句话。
第十九章花识
小孩子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图新鲜,原本挤在一块的伙伴们在孙婶一声吆喝下。快速收拾了空地上的乱摊子。朝着食堂跑去的。
晏语蓉没让大壮他们帮忙抬台子,因为嫌他们太毛糙,万一碰坏了边边拐拐更麻烦。由于钟拾青没什么事就帮着雨虹她们将台上的东西拿着,跟在后面走进了他们的宿舍。
这也是钟拾青第一次来女孩子宿舍。刚进门,宿舍里淡淡清香,就顺着钟拾青的鼻尖钻了进去,之后就是一股沁人心脾的劲儿充斥到自己每一寸肌肤。很是舒适,也很是精神,
当两人将台子搁到窗前时,好奇的钟拾青赶紧跟上将手中的纸笔砚墨放在上面。晏语蓉再重新将书写工具整齐摆好。而雨虹则是靠在窗台边侍弄起那几盆不知名的花的。
此刻,钟拾青才注意到,房间里弥漫的香味就是从它们中间散发开来。钟拾青也将身子靠近,很是对着几盆花儿感兴趣。
左边的三盆是一种紫蓝色小花。株高有30厘米,直立生长,丛生,多分枝,叶互生,椭圆形披尖叶,而花冠下部筒状,上部唇形,上唇2裂,下唇3裂。钟拾青观察了3盆,形态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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