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虑考虑?”
“姐姐诶,我叫你來是当我坚强的后盾的,不是车扯后腿的,好么?”
安永远慢慢地松开了手。
林枫,为什么还不來?她已经,尽力了。
知道艾薇薇怀孕的时候,她有些着急。林枫的手机一直关机。只好发了信息给他。他去外地出差了。
自从艾氏被其名公司收购,林枫的工作不像以前那么清闲了,反而工作量增加了很多。
她看着艾薇薇一步一顿,有些沉重却又狠下心來的样子。艾薇薇最终还是大步走进了手术室,先检查,在准备做手术。
“裤子脱了。”艾薇薇进去,赫然看见妇科医生,竟然是男的!
我靠,岂不是让这个男人占尽了便宜?
“把这个塞进去。”男医生伸手递给她两颗胶囊。
艾薇薇只差石化当场。
丫的,这么变态!!!
老娘我不做了!
艾薇薇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只差最后一步甩开胳膊将这个男医生甩一巴掌了!
突然,门外传來一阵局促地脚步声,关闭的白色的门被一脚踹开。
“艾薇薇!”
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艾薇薇被身后传來的巨响吓了一跳,还未回身还想着,这是哪个臭男人这么直呼她的闺名,却又感到熟悉。很像林枫的声音。
林枫的声音都是吊儿郎当,哪有这么嘶哑的时候?
哎,不对啊。
便有一个修长的手臂袭向她的下身。艾薇薇一个激灵,还沒反应过來,人已经被扛到肩上。
“放开我,丫的我靠,这哪來的野男人,耍老娘的流氓?”艾薇薇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她长长的指甲,直入他的后背,胡乱地抓挠起來。
忽然有一种熟悉的男性气息传入口鼻。
艾薇薇心中更是一颤。“林……林枫?”
便有一声巨响,一个宽大的手掌拍到她的臀部上。啪啪接连三下!
艾薇薇脸上的表情都僵了。
林枫径直扛着艾薇薇出去,到门口只是冲着安永远点了一下头,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艾薇薇跟个猫似的,只是瞪着眼睛看着距离安永远恶魔般的笑容越來越远,全身却是僵硬着。
出卖!
她被自己最好的姐妹出卖了!!!
安永远轻笑着转身,幸好林枫回來了。他怎么会允许,艾薇薇打掉自己的孩子呢!
安素巧正在听卫震读报纸。她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她嘴角微微弯着的笑容,眉目慈祥地看着卫震,那种专注,这么多年她沒有从安素巧的眼眸中看到过。
她忽地一怔,默默地注视着在阳光下相互对视着的两位老人。
那种感觉,就叫做一生一世。
哪怕两个人,年轻的时候,从來沒有在一起过。年老了,也不可能会在一起。
所以,他们看入对方的眼神,都是那般专注,似乎对方,就是属于她的一整个世界。
她默默地退了出來。心中满是震撼。却听见有人在背后叫她的名字。
“远远……”
苍老而低沉的声音。
她的眸子一眯,浑身一阵。转身时,便见到邵明坐在轮椅之上。
她忽地冷笑出声,故作惊讶,“你是在叫我么?”
邵明的脸色有些苍白,皱纹满布,愈见风烛残年。
“远远……”他低低的叫声,因着她近乎讥讽的语气,愈见低沉。而眸光中,却又都是期待。
“你配吗?你配这样喊我?”
邵明的脸色愈加苍白,猛然间呼吸大喘。
安永远只是冷眼看着,心中尽是难以言说的恨意!
“我知道,你恨我,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乞求你能原谅我……”
“我只是希望你给我机会,让我弥补……”
“剩下的时间真得不多了,你看我……”
“省省吧,你还是省省!”安永远的声音冷漠如冰,“我不需要,也承受不起,我这条命,在法国的时候,早已经还给你了!”
“所以,你不要在出现在这里!”
“这里的一切,与你无关!”
“滚回你的法国吧!”
“滚!哈哈哈!”
她忽地狰狞地笑着,笑道肚子都痛,眼泪都流出來了。
骨血,这就是给她骨肉的人!这就是当初要她命的人!
这就是当年找人侮辱她的人!
安永远忽地感到心痛难耐。心头仿佛压着一个巨大的石头,压的她几乎要窒息!
“远远……”邵明只是低低地,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她却是恶狠狠地从他的身边走过,却又驻足,转身,将他的轮椅推了起來。
“请你离开我的母亲,十米之外,不得靠近!”
“你真得不……给我机会?”
“机会,你这样的人,需要机会?等你死了,下地狱,我会考虑给你机会!”
安永远冰冷的声音直接化成一把利剑,恨不得将轮椅上的老人万箭穿心。
邵明听到她的话,忽地浑身颤抖起來。双眸暗淡无光,唇角发紫,甚至口吐白沫!
她忽地停下了脚步,大惊失色,邵明面色发暗,浑身发抖,口中白沫不断涌出,她的整个人都惊住,甚至沒有想到去叫医生!
第一百四十二章终究两讫
安永远从來沒有想到,邵明会当真死去。
他是一个怎么样的老者?
十年前,他阴冷的眸子,若有若无的讥笑,当那些男人将下、流的手不停地撕扯着她的衣服的时候,她在心里发下毒誓,要让他不得好死!
要让那些捉了撕了摸了她衣服肌肤的男人,不得好死!
她忘不了那个时候,她狼狈地爬到他的脚边,乞求他!
为此,她不得不放弃了年少时的挚爱,放弃了邵年军。
而十年后,他的威胁再次來临,他恐吓她,若是不愿离邵年军,就要她的命!
可是命运弄人。
他陷害她入狱,甚至要夺取她的性命!却是邵年军救了她。注定,他们在法国的相见。
法国的时候,她已经是孤注一掷。她再一次走投无路,再一次不知所措。可,她也再一次想要杜绝这一老一少男人的纠缠!
却是,在安素巧的病房前,她骤然听到邵明竟然是……
他,到底是一位怎么样的男人?
他明明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为何还要将自己逼上绝路?
如果,他是怕当年的事情是乱、伦,他大可以摊开來说,却是用那种手段,残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哪怕他再不愿意承认她,她也是在这个世界上真真切切地存在着,而且,也长了这么大!
她恨,她恨,她恨!
她恨命数竟然这般残忍,让她与邵明有这样让她难以接受的关系!
她恨,恨邵明的冷酷无情,不留情面!
她恨,恨与邵年军曾经的过往!
她也恨卫斯铭,恨那个念念不忘初恋小三,还将她接入家里住的男人,恨那个妖艳勾人而又恶毒的鸠占鹊巢的郑青青!
她恨一切!
而,当邵年军冲上來的时候,他焦急地喊着“爸”,他嘶哑的声音,他悲痛欲绝的神色。
他转过头,眸内全是悔恨,全是冷漠,彻头彻尾的恨仿佛绵延不绝,渗透到她的骨子里去!
邵年军一字一顿,眸内几乎喷火,“沒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
“安永远,我和你,终究两讫!”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只感觉,浑身上下,越來越冷,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安素巧终究是在邵明离去的那一刻,进去看了他一眼。安素巧听到卫震告诉她整个事情的时候,浑身发抖,紧紧地握着卫震的手,才镇定下來。
邵年军跪下求卫震,要求完成父亲最后的遗愿。
邵明的最后的遗愿是,见安素巧最后一面。
对于安素巧來说,那是一种耻辱。而面对垂老的人,她终究是不甘心,终究是有很多的责备和怨怼。
然而,人已将死。
到底是便宜了他。
安素巧只是狠狠地看了邵明一眼,便转身离开。邵明眼角最后的余光迟迟不散,似乎一直在等,在等一个人。
安永远沒有进去。她的发梢在门框边飘荡着,她的神情有些木讷。
散了,他这种人,不就应该死不瞑目?
她的唇角挂着一丝冷笑,死不瞑目。
算了,她很累,很累。她想要回家,想见卫斯铭,想被他抱一抱,想窝在他的怀里,好好地睡一觉。
转身的时候,似乎背后有一束陌生而熟悉的眸光,向她的背影投來。她忽地从头到脚一个颤栗。
呵,真是好笑,真是好笑呵。
冷漠而诡异的笑容宛如,冬季里一朵冰棱做成的雕花。
她保持着那个笑容,一直到僵硬。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上下起了白色的雪。她站在别墅门口,足足一个小时。
门还是一如既往的雪白的门,就像此刻天空飘下的白色的雪。
两旁的栅栏里,那一溜翠绿翠绿的青松,尖细的叶,针针刺骨,尖锐而冰冷。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沒有伸手按门铃,看着几步之遥的雪白的门,她始终都沒有力气伸出手。
腿也站麻了。
浑身上下冷得僵了。
身上的雪落下了厚厚一层,寒气从肩膀处窜入周身。
冷,冷彻刺骨。
冷,冷得心疼。
“卫斯铭,你怎么不出來呢?你怎么不出來,怎么不把门打开,怎么不让我回家。”
她已经回家可归。
她已经是被人丢弃的孩子。
她还拥有什么,还有什么是自己的?
男人?父母?亲人?朋友?
沒有人在她身边。沒有人知道她有多冷,冷得要死。
沒有人知道。
安永远的唇角带着一抹轻蔑的讥诮。僵直的双臂想要打开,却已然打不开。
她向后倒去,缓缓地,沒有任何支撑,慢慢地倒在了雪地以上。
她以为可以听见,头颅破碎的声音。
可是,什么声音都沒有听见。
卫斯铭近几日都在处理公司的事情。晚上回家,还要应付郑青青的胡搅蛮缠。虽然心累也牵挂着安永远,但也知道她一直与艾欣然住在一起,应该沒有什么问題。
刚刚周扬还汇报,最近一直和郑青青有联系的人,查出來,是唐静怡。
而唐氏,似乎有意和盛世合作,联手打击他的打压。
他还是很期待两者联手的,省得他一个个去瓦解。
一箭双雕,是他最喜欢做的事。
当他驱车回到别墅的时候,门口的大雪,已经厚厚地一层。
他看到门前那个躺在地上的几乎被雪花淹沒的身影,眸子骤然一紧。心头莫名其妙地跳起來,他不敢张口,不敢张,怕一张,怕他的声音一出來,她就会收到伤害。
她是那样得弱不禁风。那样得脆弱,那样得脆弱。
当他慌张地丢下未曾熄火的车子,双手将僵硬冰冷的她抱进怀里的时候,在法国时那种心慌意乱几乎窒息的感觉再一次涌上胸口。
他拍着她冰冷雪白的脸颊,声音竟然哽咽,双眸暗红,热热的。
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她身上冷得让他忍不住颤抖起來。
抱起她,疾步回到车内,将暖气开到最大,然后开始为她搓脸搓手,一边搓一边念着她的名字。
直到她的身体发热,他这才收手,立刻驱车,离开了别墅。
郑青青听到车子开启的声音,拉开窗帘就看到卫斯铭抱着安永远在车里。
她一早就知道安永远倒在了门口。可是她沒有开门。
既然她那么喜欢在门口站着,那就一直站着,最好被冻死!
而看到卫斯铭沒有进家,而是驱车离开的时候,她的眸里闪过一道冰冷的光。
第一百四十三章你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
安永远醒來的时候,正是海上豪庭冬日的阳光最美好的时候。
冬天的海水冰冷刺骨,然,每当太阳升起之时,豪庭里自动开启汲取光源功能,将太阳能发挥到极致。
所以,在豪庭,根本不用通暖,自卑的暖气贮备就足够将豪庭这所巨大的海上房子,温暖得可以滴出汗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一缕金黄的光芒,从白色透明的落地玻璃窗悠悠地照射进來。
整个室内发出一股清新的香味。
她愣了愣,这是在哪?
脑袋恍惚,竟然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何躺在这样一个白色的透明的,而且还是海上的房子里?
想要起身,却感到周身沒有多少力气。
头重脚轻。
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她转头,便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
似曾相识。
可,细细一看,那眼鼻口,却又那么陌生。
他的眸子很深邃,属于那种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沉,宛如一汪深潭。
鼻端挺翼,唇角微薄,似乎带着一丝绝强的样子。浑身有一股冷气,却在走进床边,看到她的时候,化为一股轻柔的风。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却是,带着成熟男人一贯的魅力。
他看着安永远瞪大的眸子,似乎有些别样的神采从他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來。
他急切地走到床边,拉起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指,便有一股强烈的温热,从他的掌心,传递过來。
“远儿,你醒了?”
远儿,远儿是谁?
她的眸光中都是困惑,手中的炽热让她有些抗拒,便不由自主地缩回自己的手指。
这个举动,却是把卫斯铭吓到。他分明看到醒來后的安永远,她的神色诧异度,她对自己的回避,那么明显!
“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当卫斯铭的手再一次想要握住她的手指的时候,她的反应却是那般激烈,当即收回了自己的手,半躺在高高的枕头之上,将自己的手迅速地撤回被窝里。
卫斯铭忽地痴痴地笑了起來。
他的双眸不满血丝,她终于醒來了,却是如医生所料。这一冻,真得冻出了毛病來。
“你不记得我了么?那你可还记得你自己?”
安永远却是拧着眉,皱着鼻子,为这话心急起來。
“我,我我,我……”
“我”了好一会,竟然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叫什么。忽然感觉到是不是眼前的男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震惊不已。
这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她为什么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叫什么?以前的事情呢?
她的记忆呢?
统统到那哪里去了?
她开始慌张,手心开始冒汗,这才发觉,被我里的她,竟然沒有穿衣服,一丝不挂!
“我叫远儿!你这个王八蛋,我为什么沒有穿衣服?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做了什么?”
也不知道哪里來得力气,她竟然做了起來,将被子牢牢地裹在身上,缩成一团,脸上的五官全都皱在一起。
“你真得忘记了?远儿,”为什么再次上前,“我是你老公,你要是想看结婚证,我这就派人拿给你看。”
她一怔,沒想到是这个样子。
“少蒙我,我可不是好骗的!”她还是半信半疑,却又写动摇了。
“我这就派人去拿來。”
为什么转身,也沒有在上前,而是去派周扬会双月别墅。
直到那个大红的结婚证捧在她的手里的时候,她才彻底取消了心底的疑问和担忧。
“好吧,就算我们是夫妻,那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你失忆了。上周,在我们家门口,你淋了雪,晕倒在地,摔坏了头。”
这么巧?
“就这么简单?沒有别的原因么?”
看到她轻轻翘起的多疑的唇角,他忍不住想笑,沒想到她竟然这么小心翼翼。不过,这样的小性子,他倒是很喜欢。
“沒有,我是你男人,难道我会骗你?”
安永远还是沉思了一会,继而扭头,看了看白色偌大而低调奢华的房间,眼眸一亮。
“我们是在哪里?不会这就是我们的家吧?我们一直住在这里?”
卫斯铭轻笑着在床边坐下,笑容清澈地看着她晶亮的眸子。
“对啊,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结婚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哇塞,那我们是不是很有钱?”
安永远难以置信,她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她和这个男人生活在这样的坏境里,他们一定是有钱人啊!
“对,我们很有钱。”
“是你的钱,还是我的钱?”她忽地一顿,“我是说,结婚之前。”
“呵呵,”卫斯铭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你很介意是谁的钱吗?”
她的小鼻子一皱,卫斯铭竟然还不知道她竟然有这么多小动作,倒是可爱。
“我当然介意,而且很介意,到底是谁的钱。”
“你的钱。”他定定地说着,便又要伸开手,去抓她的肩头。
她的眼眸再次燃起亮光,“我的钱,真得么?我拥有这么多的钱?也就是说,我是富姐了?”
富姐?
这个词语够新颖的。卫斯铭趁势将她柔嫩的肩膀握住,慢慢地靠近她,吸取她身上清幽的味道。
“对啊,你是富姐?”
“我既然是富姐,那我怎么看上你了?”
在他的手臂收缩,他的身子慢慢靠近,两个人的拥抱即将开始的时候,她突然的一句话,将卫斯铭定住。
“呵呵,你怎么看上我?”
他忽地响起宴会,想起他和安永远见面的街角,想起雪白的兰博博基尼上面那几个灰色的脚印子。
想起了她青绿色的长裙,以及修长的腿。
以及她在梧桐咖啡里,那恶心巴拉,邋邋遢遢的疯女人的样子。
“因为我足够优秀,因为我足够帅气,因为我曾经对你痴心一片,钟情于你,最后你被我感动,以身相许。”
“你就是我生命力的阳光。”
卫斯铭说完最后一具极其煽情的话,便趁机将安永远柔嫩的身子扣到了怀里。
她还在怔愣中就被埋在他的怀里,便有一股成熟魅力的男性气息扑鼻而來。
不对啊。
“我们是夫妻,为什么卧室里,沒有我们的结婚照?”
第一百四十四章就这样吧
好不容易将安永远趁势搂到怀里,却听见她说出这样的话來。
卫斯铭一阵讶异,继而轻笑着,看着从他的肩窝处挣扎出來,带着满脸疑问的小女人。
她醒了,真好;这样古灵精怪的,有一点点小聪小慧,和自己犟嘴,真好。
他由衷地感到开心,不单单是开心,那种发自肺腑的感觉,从胸腔里,延伸到血液,再经由心脏,渗透四肢百骸。
每一条血管,每一根毛孔,都是张开的,都是舒心。舒心。
他不由地痴痴地笑了起來,看着她皱着小脸的模样,第一次发现,记忆阻塞的安永远的表情,竟然这么小气。
“我们有结婚照啊,你说照得有些难看,非要拿下來,我只好取了下來。”
伸出手指点了点她沒來得及躲闪的小鼻尖,“你想看吗?我这就派人去取。”
安永远便有一刻怔愣。
她真得已经结婚了?她今年多大了?她叫做“安永远”是么?猛然间感到,自己那么想要了解自己。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被现在的样子吓得疯掉。
“好吧,你取來我看看也行。”
又想,算了,反正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老公,也告诉了她为何想不起之前的事情。虽然心里空荡荡的,却也感到很奇妙。
什么都要重新认识一回,眼前的一切,新鲜而有意义。
那还是在其名公司名下的一个小婚纱摄影店里拍的。那个时候再去部队的途中,拍完之后,两人几乎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因着当时一些心猿意马。
卫斯铭也迟迟沒有取回來。当周扬取回來得时候,安永远已经在卫斯铭的指挥下,穿好了衣服。
她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风衣,据身旁的高大男人将,今天是好日子,要见红。
忍不住腹诽,我怎么嫁给了一个,这么迷信的男人?
现在是什么世纪了呀?
“少爷,东西取回來了。”周扬上前说道,却看见卫斯铭正在小餐桌上布置烛光午餐,而安永远却是坐在一旁袖手旁观。
除了眼睛里冒出來的新奇。
“少奶奶。”他追加一句。
安永远的眸子一亮,唇角上扬,煞是好看,“你是我们的下人吗?”
下人……
周扬一个激灵,诧异地看了安永远一眼,果然,医生说她醒來之后,记忆力会受损,这也损得太厉害了点?
感觉安永远的原本就不怎么高的智商,顿时又下降了好几级。
感受到卫斯铭的凌厉的眼神,他点头哈腰,唇角忍不住想笑,“是,少奶奶,我周扬是你和少爷最忠实的仆人。”
“你叫周扬?”
“是的。”
“你爸姓周,你妈姓杨吗?”
周扬又一个激灵,尴尬地看了看卫斯铭的脸色,回答道,“是。”
他承认,他爸起名字,应该不会那么弱智的。他妈妈,也不信杨啊。
不过,他还是很替卫斯铭高兴,至少,这段时间,他亲眼见证了卫斯铭对于安永远的坚守。
什么叫做共患难?当心爱的人身子处在嘴脆弱的时刻,他却能够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多么简单的四个字,做起來,却步步艰辛。
安永远只差拍手称赞自己了,“本想到我这么聪明啊,嘿嘿。是不是啊,老公。”
卫斯铭点蜡烛的手忽地一抖,因着她说出的那两个字。
安永远很少说,说出的字数,屈指可数。
他听了内心雀跃,甚至想要将她直接抱起,一直抱在怀里才好。
却是瞪了周扬一眼,“沒什么事,你去吃饭吧。”
电灯泡啊电灯泡!
“去哪吃儿?”他竟然装糊涂。
“这样吧,周扬,我是一个很温和的女主人吧,我允许你在这里用餐。”
安永远这属于先斩后奏。
周扬只差笑出声了。估计他再不走,会被某人踢无影脚了。
“沒关系,我等会出去吃。您慢用。”说着他这才转身离开,却感到身后凌厉的目光,快要把他穿死。
“刚刚你叫我什么?”
卫斯铭这才挨着她坐下,俯视餐桌上的美酒佳肴,头若有其事地点了点,这才双眸放光的看着安永远。
“哇塞好丰盛,我开动了哦。”说着她就要拿起刀叉。
“慢着,等会再吃。”卫斯铭却是拦住她的小手,“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沒听清楚。”
“我很饿啊,我忘记刚刚说了什么了。先让我吃饭好不好?”她乞求。
“不好。”他坚定。
她即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不振起來。
“说嘛,乖。”
这三个字一出,安永远身上差一点起了鸡皮疙瘩。
“你说话一直这么奇怪吗?”
刚刚明明脸色铁青,现在就这样轻柔细语。
毛病!
“说嘛,亲爱的老婆。”
“老公老公老公!我刚刚叫你老公!难道你不是我老公?你不是说你沒有骗我?刚刚周扬还管我叫少奶奶來着?”
“你很介意我那么叫?为什么?还是说你在外面有了新欢,趁着我忘记了之前的事,想要和我生疏?”
她忽地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顿时气喘吁吁,面色涨红。
丫的这男人,怎么回事?
卫斯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摸到自己的胸口,便有一股强有力的心跳,嘭嘭嘭!
安永远一怔,看上他深邃的眼眸。
“沒有沒有!远儿,你知道你这段时间昏睡了多久!这么多天我天天盼着你醒來,盼着你再一次叫我老公,终于听见你喊我了,我是惊喜,你懂么?”
她的眉宇有些舒展开了。确实,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很爱自己,怎么会对自己这么痴情?
“我可以看看咱们的结婚照么?”
结婚照都装在一个盒子里,似乎都沒有开封。
“好,我们一起看。”
卫斯铭拿过來,将盒子打开,里面的金童玉女,赫然是两人!
他穿着青黑色的西装,英俊挺拔,依偎在他身旁笑容纯净的女人,正是自己!
她刚刚换衣服的时候,特意找了半天的镜子,还想着是不是能看着自己的样子,回忆起什么來着。
画面唯美,而温馨。安永远忽地感到眼眶有热泪涌出。他们那么和谐,那么般配,那么幸福。
她有些难以置信,似乎是一觉醒來,便有了高大帅气挺拔英俊的老公,奢华霸气的大房子,甚至他说的银行开立数不清楚的钞票,他们还有属于自己的跨国公司。
她那么年轻,就拥有这么多的财富吗?
她感到庆幸,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就这样吧,她沒來由的相信他,相信睁开第一眼,在自己身旁说是自己的老公的男人。
“拍得好不好?如果你觉得不喜欢,我们还可以再去拍。”
“我们不是都结完婚了吗?还怎么再拍?”
“当然可以啊,”卫斯铭忽地伸手拦腰将她抱住,“老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拍亲子照。”
第一百四十五章一家三口
什么?一家三口?
安永远确实是诧异了,难不成自己睡了一觉,醒來后不仅仅有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当老公,有了富足的财产和生活,还有了一个小毛头?
卫斯铭一只手臂环过她的腰间,唇角上扬,“亲爱的,你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果然如此。
怀孕?
她忽然感到这件事情是多么神奇。她甚至都不记得男欢女爱是什么感觉,这就怀孕了?
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平坦的小腹里面,真得会有一个小宝宝么?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要这个宝宝。”
安永远樱唇一吐,直接让抱着她的男人的手臂,连带着整个身子,颤栗起來。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继而是慌张,是难以言喻的慌张。
她说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不想要属于他们的孩子吗?
安永远抬起头,便看到身旁的男人面色阴沉着,她的双肩被他狠狠地捉过,局促着,隐隐发疼。
用得着用这么大的力气吗?
“我说,”她沒來由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只好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现在还不想要这个宝宝。”
“为什么不要?这可是属于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卫斯铭怎么也沒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來。他想不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只好压着自己几乎要爆发的性子,耐心询问。
这段时间,他很疲惫,很忧虑,很担心,也很后悔。一方面忙着公司的事情,一方面时时刻刻为她的身体而担忧。
还有,郑青青的事,以及盛世和唐氏两大集团,承受不住其名公司的打压,商业联手有了更深入的缔结。
卫斯铭本來想着,将这两个集团一并吞掉,后來又想,算了。
当卫震告诉他关于邵明的事情的时候,他的心头只剩下庆幸。
还好,当年,安永远沒有和邵年军的关系更进一步。
尽管他看着盛世分外不顺眼,也只好作罢。
既然如此,他就着手撮合着,两个财团联姻,是不是很好的方法?
一, 可以避免唐静怡的纠缠;二,也算是给安永远有血缘的亲属,一个交代。
安素巧在继邵明去世之后的三天里,情绪一直不稳定,最后,心脏急速衰竭,在卫震的怀里,闭上眸子,溘然长逝。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牵扯了太多的经历,他已经很久沒有睡过觉了。
安永远说出的这句话,无疑就是一剂催化剂,趋向暴怒的催化剂。
卫斯铭捏着她的肩膀的手指禁不住就加重了力道,她的肩膀很疼,疼得冷汗直冒,眉头紧皱,却不见面前的男人,有半点的怜惜之情。
怜香惜玉,这男人到底懂不懂?
她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算不得有多过分吧?
他不同意可以提意见啊!难道以前他们之间,遇到问題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暴力的手段來解决的吗?
“你弄痛我了,放手。”安永远的眼泪都快出來了。
抬头,却看到他腥红的眼睛。刚刚一直都沒有注意,他的黑眼圈很浓,眼角的皱纹很深,加上面色铁青,整个人看起來,有些憔悴,又有些狰狞。
男人一旦发起火來,不怒自威。
卫斯铭这才放开她的肩膀,双手却是顺势将她纤细的身子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
安永远一声惊呼,整个脸颊便滚烫起來。
这么敏感的反应。看來他们当真是夫妻啊。
她的呼吸离他的嘴唇很近,眼睛有些不敢直视上方,不敢盯着阴沉着他的眼睛看。
看來他很重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孩子吗?
“远儿,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求你。”他的声音忽地柔软,双眸牢牢地锁着她白皙的脸颊,这段时间,她瘦了好多。
浑身上下,似乎只剩下骨头了。
“留下吧,亲爱的,老婆。求你了。只要你留下,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惟老婆的命是从,好不好嘛!”
她直觉的浑身上下慢慢地燃烧起來,滚烫起來。耳朵实在是太煎熬了,以前似乎沒有这样的几乎听到他这样想自己撒娇么?为何心跳竟然这么迅速?
咚咚咚,几乎要被他听见了。
“你不回答我,就是默认了,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老婆,我爱你。”说着,卫斯铭竟然捧起她的脸蛋,狠狠地扑了下來。
一张俊朗的脸直接压了下來,她微微眯着眸子,唇角的柔软抵上一片温润。
他本來,只是想要轻吻她,无论如何,他是一定要抱住这个孩子的。安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到底是什么状况,他还不知道吗?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身体状况。
原本的浅尝辄止,在遇到她的唇瓣的时候,竟然忍不住松开口去。
双手加重了拥抱,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那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
她的唇齿留着清香,一如既往地让他沉迷,让他难以自持,让他不能自拔。
想着加深,就真得加深了。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几乎毫不费力。她的周身瘫软,还和往常一样,那么敏感。
他很欣喜。
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原本是急促地呼吸,一直到快要窒息,这才放开了她,将头窝在她的肩窝处,这才闭上了眸子,听着她快速跳动的心跳,满足而安心。
安心。
对啊,他们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就叫做安心吧。如果是男孩,就叫做,额,卫星吧。
这样想着,他竟然唇角上扬,抱着她的身子,想起了轻微的鼾声。
安永远在这一吻里沉醉了。她的感觉,就像是初吻一般,第一次被他亲吻,脑海中那宛如烟花绽放的眩晕之感,却又带着前所未有的美好。
周身被吻地沒有了一丁点的力气,绵软地任由他抱着,他的呼吸滚烫,全都喷在她的脖颈处,敏感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痒痒的,更多的是由痒而带來的内心的马蚤动。
她想,她以前一定是很爱很爱眼前的这个男人,所以才会有这样自然而然的反应。
而鼾声响起时,她的眉宇紧皱了。这男人,不是想和自己温存的么?还沒温存完,就睡着了?
那孩子,到底要不要?
她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怎么过以后的生活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郑青青
正在安永远正在纠结,该不该将压在身上的男人叫醒的时候,在城市的另一个阴暗的街角,有一个女人,正左摇右晃地行走在寒冷刺骨的东风之中。
“凭什么?凭什么啊!”郑青青冲着漆黑的天幕一阵咆哮。
“凭什么我要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凭什么那些臭男人一个个都來招惹我,却又一个个全都又抛弃我?”
“艾欣然,就他妈的就是一个老巫婆!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
“安永远,你也只不过是她一时的起兴而已!她根本就看不上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斯铭,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是多么的想你盼你,多么的爱你念你……”
郑青青单薄的衣襟全都被北风撩起,卷起千层浪。她无乱地乱说一通,忽地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在一个墙角底下蹲了下來。
无声无息的流泪。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不过是看到安永远站在门前的雪地上,迟迟不走。一直到雪花落满全身。
那个孤注一掷的样子,让她害怕,让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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