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之奋斗

重生之奋斗第17部分阅读

    无法协调开发后的效益预期,没等商业开发计划成型呢。就闹得上串下跳,鸡飞蛋打。

    为此计划,上上下下落马官员无数,直至零二年才由某个副省长亲自牵头担当开发项目组长,在零五年才完成二龙湖风景区的改造。由是拉开东安经济跨越式发展地序幕,二龙湖水上娱乐城一举成为享誉东北亚、吸引了俄罗斯、日本和韩国在内众多游人的旅游胜地。

    而早在那之前,烧锅岭车祸之后不久,东安县历史上唯一一届女书记就黯然离开东安。有消息说是因为女书记心伤独生女的惨死。也有传闻说:女书记手下的秘书直接把举报信递交到省里。从上面秘密地来了调查组,查出了女书记收受巨额贿赂的罪证。最终导致云无心的下台。

    陈刚不知道云彩的妈妈到底因而离开,但他知道两点。

    第一,刚刚一面之缘的那个开桑塔纳地秘书唐可良,是云无心身边地定时炸弹----这也是他当时差点脱口而出提醒云彩的原因;第二,他可以非常肯定地大声疾呼:在零二年之前,任何开发二龙湖地计划都注定会失败。

    那是真正的历史!除非发生了奇迹,不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偏离!

    看到陈刚脸色变幻,张开嘴说不出话,云彩呵呵一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跟他说晚上二龙湖的热闹。就笑道:“不过,眼下这动静可能真不是县上的安排,有可能是那个陈百万的大手笔,他今晚上要在这里开一个篝火晚会,据说邀请了很多人前来呢。”

    陈刚愕然:“陈百万?”

    “没错,就是你们本地人眼中的大富翁陈百万。呵呵,好土的名字。”云彩咯咯地笑弯了腰。显然,在这个北师大女生眼里,“百万”这样的称呼跟暴发户、土包子之类毫无区别。

    陈刚卡巴卡巴眼睛,明显转不过弯来。

    陈冠东的追悼会刚刚结束,陈自利竟然有心情开篝火晚会,大宴宾客?他开晚会也没什么,怎么一下子跑到东安这落后闭塞的小地方来?

    模模糊糊地,陈刚有一种感觉:陈百万驾临东安,也许大概差不多没准跟自己有关联……

    “陈刚,正巧我们也来了,要不我们在这儿多玩一阵,等到傍晚看看那个篝火晚会有什么好玩的。嘻嘻,陈百万这个人挺有趣,竟然把晚会现场安置在冰面上。我现在几乎确定二龙湖这湖面上的变化一定是他干得,只有他那样的有钱人才会砸钱凑风景。”

    陈刚纵目眺望光洁明亮的水库冰面,想到等会可以在上面纵情滑冰,多少有点遗憾自己没有专业设备。这要是有一套冰刀,蹬起来还不风驰电掣?

    可惜放假了,联系不上老婆。蒙蒙要是看到眼前这巨大的溜冰场,还不高兴死?记得那年回家过年,那调皮丫头都三十岁了吧?还喜欢在河边的长坡上蹲下来“打溜溜”……

    陈刚神思摇曳,随意地笑道:“要是陈……陈百万也有心开发二龙湖,倒是大大有利于你妈妈的计划。”

    云彩眼睛一亮,正要接口,陈宁小丫头在车门口叫嚷:“小哥,快来啊,这么多冰车我一个人拿不动!”

    “赵哥,您是跟我们一起下去滑滑冰,还是留在车上睡大觉?大过年的麻烦您,实在不好意思。”

    取了冰车等滑冰用具,陈刚笑呵呵地询问司机小赵。

    小赵是邓军的亲信,很有“眼力见”。本来可以在家陪老婆包饺子过小年,却被主任打电话安排了这么一个陪几个半大孩子溜冰的差事,要说他心底下没有怨言是假的。

    可其中云彩是县委书记的女儿,县上早就传开这是北师大的高材生,一见面还是个美少女,养眼的很,能开车接送,回去后跟一帮子同事有的吹嘘了。

    何况陈刚这个很有礼貌的半大小子又是主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马虎的人,他以接触也很合拍,那一点点怨气早在开车上路后不久就烟消云散了。

    羡慕地看着他们背着冰车冰扦子嘻嘻哈哈的兴奋劲,情不禁地想起自己小时候一放学就跑出去滑冰的样子,小赵笑嘻嘻地摇头:“你们随便玩,好好玩,多久都成。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最终,陈刚把返回的时间约定好下午一点----至于晚上的篝火晚会,陈刚没有深想,没打算凑热闹。他也不愿意在家乡这地方让人看到他跟陈自利有牵扯。

    云彩背上竟然还多挂了一个小书包,洋洋得意地说里面是饼干点心和热水,如果滑冰累了饿了可以充饥。敢情北师大女生竟有在这里吃午饭的准备。

    “滑冰去喽……”

    陈宁小丫头一马当先,顺着大坝内侧的台阶飞也似的跑下去,害的陈刚急忙追下去,“慢点,小心摔倒!”

    “噌!噌!噌!”

    三个使用最简陋冰上交通工具的身影在二龙湖冰面上你追我赶,欢快的笑声传出好远。

    突然,陈刚的视线中出现了几个人影。

    打头的那个身材高大威猛,脚下蹬了一双冰鞋,滑得飞快……好像是屠洪良?

    陈刚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第六十五章登门

    远处的山峦薄雾蔼蔼,在阳光下渐渐消散。路旁光秃秃的杨树枝上落了两只喜鹊,呱呱地叫着。

    小心地驾驶着刚出厂不久的崭新越野车,大奎尽量把车速放得很慢。尽管正行驶在东安县景福乡出了名颠簸的路面上,车内却很平稳,陈自利靠坐在副驾驶位置,双手抱肩,闭目养神。

    “陈总,看,喜鹊在叫呢,这是欢迎您这贵客呢。”

    很难得地,大奎回头看了眼车后树上的喜鹊,跟陈自利开了句玩笑。

    陈自利没有睁眼,嘴角绽放一丝笑意,“我就怕陈家人把我当成什么贵客。能养育出陈刚那样成熟稳重的孩子,想来他的父母不会是一般人,希望他们等会别太客气。”

    大奎马上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不一定。据我打听的消息,陈刚的父母很淳朴,在地方上被人称为陈大老实----嗯,这当然有点嘲笑的味道。不过,他们家家境很差,也没有什么有钱有势的亲戚关系,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乡下人家。您这一登门……”

    他没说完,可话里的意思不言自明。

    陈自利扭头看了眼大奎,轻轻地摆手,随意道:“不用担心这个。我是来攀亲家的,不管人家答不答应,起码我自己的态度很端正,什么东山首富,什么陈百万,那都是狗屎。再说,有陈刚那鬼小子在家,别说是我,就算是省委书记亲自登门,他也不会刻意地放低姿态。那小子内心骄傲着呢。他压根就没把我这点身家放在心上。要不是有东子的关系,陈刚只怕根本就不会搭理我这个千万富翁。”

    这话要是让陈刚听到,肯定笑眯眯地点头同意。

    不管怎么说,以实际三十多岁的成熟心智,眼光能够透过时空直接看到2009年,陈刚的性格早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骨子里根本就不是表面上地那个高中生。

    说句夸张点的。就算是此时米国总统驾临,陈刚都会腹诽一句:丫的看你米国佬现在得瑟得欢,小心秋后拉清单!次贷危机,有你们受的……

    大奎同样也很吃惊。他知道陈自利对陈刚另眼相看,却也没想到高看到如此地步。再有潜力。再与众不同,眼下不还仅仅是一个高中生吗?陈总是不是……有点过了?

    越野车从景福乡乡政府大门前驰过,正好被刚刚走到大门口的景福乡乡长姜庆看到,一眼注意到这辆崭新越野车的车牌号-

    老天!大过年的,是哪路神仙跑到景福乡这小庙来了?

    姜庆二话不说,“噔噔噔”地就跑进二层乡政府办公楼,顾不得理会迎面撞到地下属们打招呼,心急火燎地推开办公室虚掩的房门。

    桌子上已经摆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姜庆端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截,肚子里热乎不少,匆匆忙忙地打开第一个抽屉。取出一个红皮硬封面笔记本,飞快地翻开来,查找着上面记载的一串一串的电话号码和车牌号码。

    “吉----16666”!

    眼前一亮,姜庆轻声地念出来,“利琴集团,陈百万!”

    姜庆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喝下去地大半杯热茶飞快地化成一股热汗,胸前后背湿乎乎一片!

    这尊财神爷怎么一大早地跑景福来了?

    一分钟之后,姜庆抓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在景福乡,陈志信家非常好找,位置仅靠乡上小街,转过两排门市房就到;而且,一提起陈志信的名字----“你们是陈大老实的亲戚?掉头朝回走。看到前边路口没有?拐进去直行,铁大门红砖墙的那家就是。”

    谢过一脸八卦表情、眼珠子扒扒地盯着车里猛瞧的路边卖冻秋梨的中年妇女,大奎关上车门,脑袋探出窗外,小心翼翼地倒车,避免碰到道路两旁的小商小贩----在乡下的集市上,可没人认得陈百万是谁,也没人理会“16666”这样的车牌号代表地含义。刮到蹭到了。没有老人头就跟你没完。

    “陈刚他爸爸知名度挺高,随便一问都有人知道。呵呵!”陈自利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路两旁的摊床。随口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大奎却一边开车,一边认真地纠正道:“陈志信虽然比较窝囊,可老陈家的几个孩子都很出名。陈刚在他们家还不是最有出息的,他大姐陈晨,当初上过电视。”

    “陈刚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这一点无可置疑,我地眼光从没错过。至于他大姐陈晨,我当年也听说过,还有一点印象。那时候我还没有离开讲台,当时还用这个例子鼓励过班上的学生。”

    一说起当年往事,陈百万这个曾经的东安县一名普通中学教师,脸上的神情很复杂,语气很感慨。

    大奎没有接声,在一处宽敞的街道掉过头,将车开进狭窄的小巷,向前开了五六十米远近,道路突然宽阔许多,两旁的宅院也从街市上地门面房款式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农家院格局。

    “到了,应该是这家。”

    越野车在大铁门前停下,附近宅门前玩耍放小鞭二踢脚的孩子们好奇地围上来。大奎下车,脸上横肉一翻,眼珠子一瞪,孩子们尖叫着跑开了,在远处停下来,指指点点地,把自家大人都吸引出来,惊讶地注视着陈大老实家突然登门的贵客。

    “哟喝!我这个本家不简单啊,房前房后这大片自留地有两亩了吧?别人家顶多分而已。”

    一下车,陈自利就被陈刚家的土地面积吸引住了,作为东山最成功的房地产商人,陈自利不由自主地指点着陈家周围老大一圈青石底红砖墙,点着头说:“再有十年,东安县经济大发展扩充县城,这宅院的价格起码能翻二十倍。眼前最多价值一万五千块。”

    陈志信夫妇和陈晨在屋里听到了喧哗,一起出来察看,正好听到陈自利的话。一家三口对视一眼,都莫名其妙地摇头。

    “请问您是----”

    陈晨快步走过来,隔着铁门,打量着一看就很富态不像普通人地陈自利,客气地询问。

    “你就是陈晨吧?”

    陈自利打量两眼面容与陈刚有三分相似地陈晨,和蔼地说:“我叫陈自利,专程来探望你弟弟陈刚的父母地。”

    我弟弟陈刚的父母?

    陈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圈,才想明白:客人是完全看在弟弟陈刚的份上才上门来。

    “对不起,我弟弟陈刚早上出门去玩了。不在家。”

    陈自利的话有点刺痛陈晨,就没有开门迎客,心底下寻思着等弟弟回来再仔细打听。

    “哦?”

    陈自利有点失望,没想到特意起早赶过来偏偏赶上陈刚不在家。那小子不在场,自己如何把那些话说出口?

    “他去哪里了?能不能很快找回来?”

    “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老刚他和我妹妹她们去二龙湖水库滑冰去了,可能要下午才回来。”

    陈晨看出了客人脸上的神情变化,能确定对方与弟弟陈刚关系匪浅。虽然一时搞不懂身为高中生的陈刚怎么可能结识这样大年纪的有钱人,可她回答时的语气不知不觉柔和了许多。

    “去二龙湖滑冰?哈哈……真的是太巧了!”

    让陈晨没想到的是,看起来很有修养年逾花甲的老人突然大笑,毫无形象地扶住大门,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哈哈……陈刚这小子果然跟我有缘,这个干爹我是当定了。”

    “啊?”

    陈晨,和慢慢走过来的陈志信夫妇猛然听到这句话,全都傻眼了。

    “书记,刚刚景福乡姜乡长来电话,说是看到一辆车牌号16666的越野车到了景福。”

    戴着副近视镜,正聚精会神地审阅《二龙湖风景区拆迁计划》的女县委书记肩膀一颤,慢慢地放下厚厚的卷宗,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打着,不抬头地问:“小唐,这个车牌号是不是利琴集团所有?”

    “是的,我听说----”

    唐可良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他低头一看,诧异地道:“还是姜乡长的电话。”

    云无心朝身后宽大的沙发椅一靠,下巴轻抬,示意唐可良就站在这里接听。

    “……嗯,嗯,好的,我会转告云书记。”

    唐可良放下电话,肯定地点头:“确定了,是陈百万亲自到了景福,那辆车停在那户姓陈的家门口……就是云彩昨晚上吃饭的那家。”

    “哦?”

    云无心皱起了眉头,身子坐回来,“啪啪啪啪!”手指在桌面上飞快地敲打不停。唐可良心一动:书记怎么突然这么紧张?

    “小唐,你马上开车去二龙湖,把云彩接回来。就说……我找她有事。”

    第六十六章

    ps:之前发布一次,但无法订阅。解禁后重新上传。

    周蒙蒙鼓足勇气,仰起小脸,在陈自利含笑地注视下,轻声地描述自己的愿望:

    “从小时候起,每到过年,一听到鞭炮响,我就忍不住生出个念头:有朝一日,我要在过年时燃放好多好多的爆竹和烟花,最好能连续地放一小时,就像是正月十五晚上市政府门前那样,天空全是灿烂的烟花,耳边除了鞭炮响什么也听不到……”

    越说,蒙蒙越不好意思,红着脸垂下了头,似乎连她自己也觉得这样子的要求太小孩子了,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我想在春节前和好朋友们一起放鞭炮,想放多少就多少!”

    红旗轿车内安静无声,好一会儿,有个“嘎吱嘎吱”的轻响发出,那是大奎艰难地扭动脖子时发出的声音。

    陈自利和大奎面面相觑,满脑门子黑线,想笑,又怕小姑娘害羞受不了,忍着,却又太辛苦。

    东山市首富,大名鼎鼎的陈百万,当面亲口做出承诺,“你有什么要求或心愿,我都会帮你完成”----这么难得的机会给出去,任谁还不乐翻天?

    可这个……这个纯真的小姑娘竟然没有提任何金钱物质上的要求,仅仅是要……尽情地放一回爆竹?

    随便几万块钱撒出去,购买的鞭炮足够她放一个晚上了!

    “不行吗?”

    偷偷摸摸地翻动上眼皮,小心翼翼地观察陈自利的反应,周蒙蒙一下子忐忑不安起来,期期艾艾地说:“不要花费太多,只要能让我和几个朋友高高兴兴地放一个小时的烟花就好。”

    “好!就一个小时!”

    陈自利强忍着笑,大手一挥,很“爽快”地应承下来。

    “哇!真的?”周蒙蒙欢呼一声,就像是捡了多大的便宜。大奎在一旁生出无力感,翻了翻白眼。摇摇头欲言又止。

    慈爱地看着年纪足以做他孙女的小姑娘,想起当年六岁的儿子缠着自己要放鞭炮却没多余的钱满足儿子的遗憾,东山首富加重了语气,笑道:“我会给你们准备一场东山市最美丽漂亮地焰火晚会。相信我的话,你会终生难忘。”

    离开时,陈自利微笑着跟周蒙蒙一家告别:“明早天一亮,我会派车来接你。祝你明天玩得愉快。真正的节目在明晚天黑后开始。”匆忙忙地胡乱吃了半碗饭,收拾利落,忍受着父母在耳边千叮咛万嘱咐的连番轰炸。很快等来陈自利派来的小轿车。当轿车开到市中心汽车站,周蒙蒙在司机提醒下下车换乘一辆一看就是进口的崭新面包车。车门开启后,面包车里响起一片欢呼声。

    王小丫一把搂住还没看清车内都有谁的周蒙蒙,兴高采烈地大叫:“蒙蒙,你太厉害了,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哇哇哇,去二龙湖滑冰啦,还有无数地鞭炮烟花。哇哇,太期待了!”

    周蒙蒙又惊又喜,转目一看,这才发现车上还有三个同学----刘慧玲、屠洪良和方豪。

    “你们怎么也来了?我没听他……陈冠东他父亲说起啊。”

    周蒙蒙心直口快。睁大了大眼睛惊讶地问。

    王小丫嘴巴一撅,松开手重重地坐回座位上,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埋怨道:“好啊周蒙蒙,你竟然心里没想着大家!哼,气死我了。”

    周蒙蒙急忙争辩:“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哈哈……”

    几个好朋友一起大笑,沉静的刘慧玲指着一脸坏笑地王小丫连连摇头。笑骂:“你这个坏丫头。看把蒙蒙急得。”

    周蒙蒙睁大眼睛,蓦然醒悟过来。羞怒交加地扑上去捶打王小丫,“我叫你睁眼说瞎话,气死我啦!”

    嘻嘻哈哈地说了半天,五个高中生才交换了自己前来的过程。大家都是在昨晚上就得到陈冠东父亲地通知,一大早就被专车接到这里会合,来得最早的是家庭住址距离市里最远的方豪,而家就住在附近的刘慧玲仅比周蒙蒙早到两分钟而已。显然,为了让这些住址远近不同的高中生准时会合出发,陈自利作出了很周密的安排。

    而这时,面包车已经驶出市中心主干道,开车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司机,自始至终不曾回头,更不曾开口参与年轻人们地嬉闹。

    “真没想到,陈冠东的父亲如此信守诺言,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陈百万。”

    王小丫快言快语,说话毫无顾忌,一点也没注意到她提出陈冠东这个名字后大家的脸色迅速地黯淡下来,仍然嬉笑道:“当时在追悼会上他答应蒙蒙,说能满足蒙蒙任何要求,当时我还以为那是一句随口说出来地骗人话呢。不过,蒙蒙你也特笨了,竟然把这么好的机会随便浪费了,放放烟花点点爆竹,都是小孩子的游戏嘛。虽然能让大家好好地玩上一天,可实在太可惜了。要是换了我……啧啧。”

    王小丫咂咂嘴,似乎是她自己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

    周蒙蒙不吭声,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身下的座椅套。

    方豪和刘慧玲都不满地瞪一眼王小丫,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愿意继续提起陈冠东这个话题,几次欲言又止。车厢内原本热烈的氛围一下子冷清许多。大咧咧的王小丫这才察觉到什么,无辜地望着大家,一时间还没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屠洪良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她,闷声闷气地问道:“要是换了你又如何?”

    方豪和刘慧玲一急,都听出来屠洪良语气不善,方豪伸手搭在他肩膀,小声劝道:“良子!”

    大家都知道屠洪良与陈冠东关系最好,陈冠东发生意外也多少跟他有一点关联,自从车祸发生后。屠洪良好几天不曾出现,等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过去在校园内横冲直撞大声说话大声发笑大大咧咧的那个屠洪良,彻底变了,变得沉默寡言。短短几天功夫,气质大变的屠洪良给同学们地印象更加敬畏----过去是担心他地蛮横和孔武有力,而现在就连补习班的“老混混”也不敢招惹他。

    王小丫也有点害怕。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地屠洪良是她这种伶牙俐齿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生唯一怀有戒心的----就像是聪明地小狐狸能胆大包天地狐假虎威。却不敢在熊瞎子跟前卖弄口舌一样!

    “要是换了你又如何?”

    屠洪良语调不变,紧跟着追问了一句。

    “屠洪良,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小丫是女孩子。不许再吓唬她。”

    周蒙蒙坐直了身子,把王小丫拉到身后。很大声地说。

    屠洪良一愣,厚厚的嘴唇动了动,没等他开口,王小丫突然拔开周蒙蒙,气恼地瞪着他,叫道:“要是换了我,我就会要求给我准备一个大房子,房子里放着好多好多好吃的。可以让我一辈子呆在里面,永远也吃不完----怎么样?我说错什么啦?”

    “呃----”

    屠洪良张口结舌,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生气的缘由,看着气呼呼的王小丫。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呵呵……哈哈……”

    周蒙蒙和刘慧玲先是掩口轻笑,笑声越来越大,终于汇成一串压抑不住的大笑,一手指着恍悟过来羞红了脸的王小丫,一手揉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方豪最夸张,抱住座椅一顿狂笑,还不时地指着王小丫怪声怪调地重复:“一辈子呆在里面。永远也吃不完……哈哈。乐死我了都!”

    “不许笑!”

    王小丫气急败坏,恨不得拉开车窗跳下去。

    屠洪良挠了挠头。面颊上地横肉一点点松弛下来,慢慢地咧开大嘴乐出声;而前排的司机老师傅则是“扑哧”一笑,车厢内方才的尴尬一下子烟消云散。

    一路说笑着,不觉时间流逝,道路漫长。当面包车爬上最后一截盘山道,停靠在一排铁锁链护栏前,年轻人们扭头望去,都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天啊,好美啊!

    从这块二龙山半山腰所在地平台俯瞰下去,一望无边的二龙湖冰清玉洁,光洁如镜地冰面上绚丽斑斓,一轮轮红日倒映,如诗如画。

    司机师傅回过神来,笑呵呵地说:“后备箱有十来套冰刀冰鞋,放心地去滑冰吧,冰面厚度起码有半米!你们年轻真好,看到这么好这么大的滑冰场,我这老胳膊老腿都动心了。”

    周蒙蒙一声欢呼,第一个跳下车。

    “滑冰去喽!”

    ps:以下字数免费----这一周太忙,最近几天睡眠最多只有五六个小时,最近几章修改的力度差,个别可能有错别字,请原谅!

    这本书剧情刚刚开始而已,时间跨度还不到计划的百分之一。俺码字慢,剧情节奏也慢,很多书友对此有意见,这个俺承认。但这本书俺一直用很平和也很认真的心态经营着,希望书友们多点耐心,将前后章节连贯了看。

    俺如果写不下去,宁可断更一天两天的,码字态度是必须的。

    写到目前,仅仅二十万字而已。周蒙蒙的故事,陈刚等人地故事,还多着呢。

    一直在别处百~万\小!说跟读的同学,请记得回到首发站,留下你的书评。只有在这里我才看得到,这样的鼓励或批评才能给我动力。

    谢谢!

    第六十七章“伟光正”的陈刚、狡黠的云彩和被耍了的周蒙蒙

    陈刚哈哈怪笑着冲上前一把楼抱住屠洪良和方豪----他忘记了屠洪良和方豪脚下穿着冰鞋---结果不出意外地一起摔倒在光滑的冰面上。

    “嘭!”结结实实地,三个大男孩呲牙咧嘴地揉着屁股,坐在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大笑。

    “早就知道东子他爸肯定也通知了你,却没想到你早就到了。不过你怎么滑这个……单腿驴?哈哈……”

    屠洪良瞪着大眼珠子,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陈刚,今早出门前已经精心刮过一次粗重络腮胡的大脸上满是喜悦。自从陈冠东车祸之后,在偌大的东山高中校园里,也就只有陈刚才算得上他唯一信任的朋友。

    “你们是陈总安排过来玩的?你们……啊?”陈刚笑脸一僵,视线越过屠洪良和方豪,突然看到了飞快地滑过来的周蒙蒙----

    三个女孩子体力赶不上屠洪良他们,可你追我赶嘻嘻哈哈地也没有落后多远,十多秒钟的功夫就到了跟前,一看到陈刚,王小丫和周蒙蒙都兴奋地大叫起来,拉着跟陈刚不是不熟悉、正抿着嘴恬静地笑着的刘慧玲,三个女生顽皮地在冰面上坐着的三个男同学周围一圈圈地打转。

    “陈刚!你怎么也在这里?哈哈……太巧了。”

    陈刚的心忽悠一下,下意识地捕捉兴奋地叫喊着的花蝴蝶一般在身边盘旋打转的女孩子,可很快就被转晕了,潮水一般的幸福感涌上心头,只会咧着嘴呵呵的傻笑。

    大家一碰头,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各自说了一通。当陈刚说晚上在这里举行的篝火晚会时,几个女孩子蹦起来欢呼。

    所有高中生中,只有屠洪良稍稍了解陈刚在陈自利心目中地那点特殊地位,知道今日的这一番安排更大的可能是因为陈刚而不是周蒙蒙。

    而王小丫、方豪他们几个,顶多以为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追悼会上陈家老太太对周蒙蒙的侮辱之后的补偿,最多在心底下琢磨一下可能跟死去的陈冠东确实爱慕周蒙蒙有关联----可这些话又有谁没心没肺地说出来?

    包括周蒙蒙自己,都非常不好意思,却又有点洋洋自得地解释:“昨天下午陈伯父到我家。问我有什么心愿。他说春节后就会出国旅游,可能会一走好几年,一定要在走之前兑现他之前的承诺……于是我就提出来要尽兴地放一回鞭炮……”

    二龙湖颠覆式的变化和晚上地篝火晚会确定全都是因为周蒙蒙的提出来的要求。陈刚不禁暗暗咂舌:陈百万这有钱人地思维果然与众不同……

    陈刚此时自然还不知道,陈自利正在他家里和陈志信谈论他这个“少年老成、前程无量”的儿子。话题中心点就是能否在这个“优秀儿子”地冠名权上增加那么一个前缀……

    “可惜陈冠东同学不在这里,要不然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滑冰、放鞭炮,开篝火晚会,还能一起唱唱歌跳跳舞,那该多好啊!”

    周蒙蒙突然又冒出一句,就像是一盆冷水,当场就把众人的热情浇熄了。

    陈刚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未来老婆一眼,心里怪怪的。很别扭,倒不仅仅是因为周蒙蒙提起陈冠东的名字扫了大家的兴致----纯粹是因为男人对自己老婆的所有权伸张之后容不得老婆在自己面前用这样的语气提起另一个男人。

    这跟肚量无关。

    可惜,眼下的周蒙蒙还不是陈刚同学地老婆。可他眼下还偏偏要开口帮着把冷清下来的场子圆回来。

    目光一转,注意到在场中人屠洪良的脸色最难看。陈刚念头一动,知道他们两个交情最厚,屠洪良的心理负担也最大,就上前拍拍屠洪良地肩膀,目光扫视在场同学,轻声说:

    “陈冠东的父亲都希望用一场欢乐的篝火晚会尽快遗忘失去儿子的痛苦,那我们又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结呢?作为陈冠东的同学,不管在他生前我们与他交情如何。起码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个平素孤僻不合群、显得很孤傲的同学其实不是表面上那样子的。我们都听到追悼会上的悼词。也都听说了陈冠东生前用自己地压岁钱和零花钱资助希望工程地善举----世上还有什么能比死后才被人知的好人好事更感动人呢?我们这些当同学当朋友地人,不必为此伤心。而是应该感到骄傲。以后我们所要做的是如何尽到好同学好朋友的义务,比如帮助陈冠东尽一份晚辈的孝心,用自己的欢乐抚慰他的家人。”

    陈刚顿了一顿,笑道:“因此,今天我们一定要开开心心地渡过,让陈冠东的家人看到他们的心思没有白费。这不是不尊敬他们,而是对他们的最大尊敬。”

    九十年代的高中生还很闭塞,没有互联网没有火星文,什么时候听过这样子无懈可击的“歪理邪说”?尤其是说话的人还是他们中的一员!

    刘慧玲第一个轻轻地鼓掌,随即是方豪、周蒙蒙、王小丫。屠洪良也感激地握住陈刚的手,这一番话,对他的触动和帮助最大。

    云彩搂着陈宁在一旁,惊讶地注视着一脸“伟光正”的陈刚,不敢相信这样子对人生对生命有深刻感悟的话语出自一个高中生之口。

    从方才一干高中生的话语中她已经隐约听明白了其中内情。溜溜的眼光在那个叫周蒙蒙的女孩子脸上转了转,又瞧了瞧怎么看怎么不像十七八岁高中生的陈刚,云彩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对了,篝火晚会真是在冰面上举行吗?要是把湖面上的冰层烤化了掉下去可怎么办?”

    周蒙蒙突然又做惊人之语,忽闪着大眼睛,有点担心,有点好奇地看着大家。

    她这傻呼呼的样子马上招来所有人的大笑。

    “哈哈……”

    就连十三岁的陈宁小丫头也跟着“咯咯”地笑起来。别说篝火不会直接在冰面上点燃,下面肯定会铺设隔离层----就算是直接在冰上燃放一大堆篝火,除非是浇上几桶汽油,否则火势向上,根本就不可能融化下面厚达半米以上的坚冰。

    但周蒙蒙这个问题也吸引了大家,都吵吵嚷嚷地要去会址提前看看去。于是,在陈刚兄妹带领下朝水库边缘滑去----其实陈刚有意地让陈宁小丫头在前面带路,他毕竟有“十多年”不曾来过二龙湖,早就把二龙湖周围的环境地势忘光了----屠洪良他们五个手拉手,滑着冰刀鞋在后面悠哉游哉地跟随,看着前面三个采用“解放前”的落后冰上设备,嘻嘻哈哈地不停嘲笑。

    陈刚兄妹无所谓,倒是把云彩郁闷够呛----堂堂北师大短道速滑队的主力成员,如今竟然委屈地跪坐在一张破木板上,抡动着锈迹斑斑的两根钢筋加工的冰扦子,非常别扭地,呼哧呼哧地挣命地滑,才勉强地不掉队。

    最让云彩郁闷的是:五个高中生尤其是那三个女孩子,根本就不会滑冰,要不是靠着两个男生手拉手的扶持帮助,站都不一定能站稳。与其是说他们在滑冰,不如说他们在冰上漫步,纯粹是靠着设备上的巨大优势才游刃有余地跟在陈刚兄妹身后。

    就这样,周蒙蒙几个还不时回过头来,好心地喊道:“云彩姐姐,你跟得上不?用不用我们慢一点?”

    云彩都要气晕了。

    咬着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云彩有意无意地回答:“我岁数有点大了,这个冰车好多年没滑过了,有点不习惯。”

    正如她预料的那样,三个女孩子马上喊停,滑冰姿势相对来说最标准的周蒙蒙一个人歪歪斜斜地凑到跟前,一屁股做到冰上,“云彩姐姐,这个冰刀鞋我玩够了,咱们换一下。我小时候最喜欢滑冰车了。”

    云彩大喜过望,急忙爬起来,帮她脱下冰鞋。女孩子的鞋号都差不多,云彩系上鞋带,原地试了试,虽然不是十分合脚,却也足够应付了。

    云彩笑嘻嘻地看着周蒙蒙,“蒙蒙小妹妹,咱姐俩比试一下看看谁快?”

    不知天高地厚的周蒙蒙爽快地一点头,“好啊!我滑冰车速度比陈刚---

    没等她说完,云彩弯下腰,双手背在后面,两脚交错发力,以堪称优美的姿势,“嗖”地一声,就远远地滑了出去。

    “哇----”

    陈刚在内,所有人惊呼一片,瞪着眨眼间就滑到百多米开外的云彩,都张大了嘴巴。

    “比陈刚他的单腿驴都要快……”

    周蒙蒙傻傻地说完了接下来的半句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原来自己被耍了?

    太可恶了!

    第六十八掌有首歌只给你一个人唱

    九二年陈刚他们升入高中时,恰好是郑智化在内地年轻人中开始走红的时候。一曲《水手》传唱大江南北,就算是十多年后陈刚陪着关系户们去ktv玩耍,那些已经四五十岁的老家伙们也仍会兴致勃勃地挑出这一首歌,脸红脖子粗地狂吼几句“苦涩的沙……”

    此时,二龙湖冰面上北风呼呼,四下里都是屠洪良和方豪两个粗嗓子的鬼哭狼嚎。

    二龙湖很大,长宽足有十里,如今整个水库冰面光滑如镜,想滑到哪里就滑到哪里。大家都是年轻人,不安分,随意驰骋,很快就都忘记了一开始说要去寻找篝火晚会会场的初衷。随着技术和设备的不同,不大一会儿,大家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王小丫和刘慧玲不堪忍受两个男生粗糙的嗓子在耳边干吼,宁可摔上几个屁股墩也一把摔开他们的手,小心翼翼地踩着冰鞋,似模似样地学习着不时地折返回来在众人周围炫耀地做出花样滑冰动作的云彩,慢慢地竟也能加快速度,好半天不会摔倒一次,兴奋地发出尖叫。

    周蒙蒙也很快就忽略了云彩冰上芭蕾一般的美妙舞姿,兴趣全都被身下的小冰车吸引了。她盘上双腿大模大样地坐在冰车上,而不是像陈宁和云彩那样老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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