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和现在的差别,难不成现在就不萌了嘛?难道自己长大的过程中还中过毒不成?她想着想着思绪又开始混乱,没多久她突然问季言歆:“你小时候长的很见不得人吗?”
“见不得人倒不至于,反正肯定是不招人喜欢的。”季言歆笑了笑,放佛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不招人喜欢的事。或许是她的样子太过不经意,言语间也太过不在意,所以以至于白小夏都认为她是在开玩笑的,竟没从她的眼里眉间看出一丝自嘲的落寞来。
翻到后面,有一张照片像是在楼下小花园里拍的。照片上那个精神爽朗的男人摸着白小夏的头,她像是一只被人撩拨到发怒的小动物,想伸手抓他,却被轻轻按着头跳着脚挣扎,费尽力气都还是够不到,也只能气鼓鼓的嘟着嘴,挥舞着小小的白嫩嫩的手臂。
照片里记录的人不少,照白小夏说的都不在了的话,也许是车祸的过错吧。事实到底是怎样的,白小夏没说,季言歆也不打算追根究底的问她或者是去问阿俊,这么做无疑是在扒她们心上的伤口。
“小夏,你们先喝点水。”阿俊拿着个水壶往桌边走,转头看见白小夏和季言歆手中的相册,脚步一顿,就飞快的去看白小夏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异样才稍稍放了心,笑着倒了两杯茶说,“爷爷回来了,阿姨正在做午饭,一会好了我来叫你们。”
“嗯,谢谢。”白小夏微微点头道了谢,又不说话了。
阿俊还是有些不放心,三步一回头的去了前厅。中午吃饭的时候,季言歆见到了姚伯,是和阿俊有几分相像,看样子很疼爱白小夏,听老人家说他和小夏的外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长辈是夏家的长工。
中秋节回家,白小夏一是回来祭拜亲人,二是看望年迈的姚伯。而照姚伯爽朗的笑声开出的玩笑来说,就是年龄一大,也再没几天活头了。可这玩笑,终归还是听得三人心里忍不住泛酸。
去祭拜的时候,四座墓碑连在一起,看的季言歆眼眶都忍不住有些潮湿。白小夏在姚伯面前倒是装的十分坚强,半点崩溃的征兆都没有,可看的大家更为担忧。季言歆陪白小夏在家待了一个礼拜,阿俊见她们没走,也请了假在家待着等她们一起走。
后来临行前,趁小夏去拿东西,姚伯拉着季言歆悄悄的叮嘱她,烦请她多照顾照顾小夏。他说八年前小夏的外公过世之后,这栋屋子就是他一个人守着的。小夏很少回家,更不会带朋友回家,小夏在外面过的如何他不知道,也只能托付季言歆了。
第一次听到八年前这几个字时,季言歆的心缩的紧紧的,八年前白小夏才十六岁啊。这些年她一个人,是怎样活过来的?
亲她不可以,但白小夏出来时季言歆还是没克制的给了她一个拥抱,好半天没撒手。吓的白小夏将眼光投向了阿俊,阿俊也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然后默默放好行李也要搭季言歆的车回市里去。
“季姐,你看后面那车,是不是一直跟着咱们?”坐在后排的阿俊才从白小夏坐在副驾的事实中惊醒过来,发现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href=”lwen2”trt=”_blnk”>lwen2平南文学网)照说这条路路况非常好,季言歆因为白小夏的关系速度向来很稳,可后面那车好像也是保持匀速运动,不远不近的跟着。
季言歆开始倒是没在意,那车好像是从她们出了小城开始就跟着她们的,原先她以为人家也是回市区,开的慢些也没什么奇怪的,而且这车上的人,能有什么仇家?
但是阿俊都觉出不对劲了,季言歆也只好放慢车速在路边龟速行驶,看看主动让道后面的车会不会先走。可她车速刚慢下来,后面也跟着慢了。
车速一慢,白小夏都看见了后面的车。季言歆想了想问:“阿俊,你平时有什么对头吗?”
阿俊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回了话:“季姐,我是做外语翻译的,没有和人结过仇。”
“言歆,停车。”白小夏的手搭在季言歆握着档杆的手上,季言歆一愣朝她看去,发现她脸色有些发白。这车不是冲着自己和阿俊来的,那就只能是冲着白小夏了。
难道是阮茹虞?这个时候季言歆想不牵扯到阮茹虞身上去都不行,阮茹虞找了白小夏那么久,才碰见白小夏就有了人跟踪,如果是她,她又想玩什么把戏?可她转念一想,阮茹虞知道自己公司,如果真要找白小夏应该犯不着玩跟踪。这世上可没有人喜欢被别人窥探私隐,阮茹虞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么?季言歆可不认为阮茹虞会这么傻。
车一停,后车也跟着停了。白小夏下车朝那边走去,季言歆急忙跟下车想拉住她,阿俊怕她被欺负也紧紧跟在她身后,一副准备随时保驾护航的模样。
“你们在这等我。”白小夏头都没回,面无表情的盯着那车就去了。
季言歆不放心还是想跟去,可阿俊停了步子,他的手还横在自己面前。季言歆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变了脸色,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举动,而且很显然有些面色不善的意思。
“下车。”白小夏敲了敲车窗朝里看了眼,前后一共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
“您有事?”驾驶上那人讪讪的笑了笑,有几分心虚的模样。
白小夏不说话,指了指外面。她趁那人下车的时候,顺手拔了车钥匙就往后站了站。后面那几人都站在车门处,驾驶上那人想来抢钥匙,白小夏抬脚就落对方脚面上了。高跟鞋啊,那么细的跟,硬生生踩出来一声狼嚎。
“回去告诉派你们来的人,我白小夏没钱没权,但也不是没有隐私的。”她说完手一扬,狠狠的把钥匙往旁边的树林子里扔。
她不指望那些人能告诉她是谁派他们来的,她心里清楚的很,除了苌家的人,有谁会这么吃饱了撑的。
“走吧。”白小夏上车就自动自觉的系好安全带,那小样乖巧的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连每个节奏动作都中规中矩老老实实的。白小夏顺手开了广播,扫了一眼歌名说,“一路向北。”
白小夏这副小模样太可爱了,可季言歆没心情去□□她一番。她开车没说话,总觉得自从阮茹虞出现之后,生活开始有了一些改变。可表面看起来,除了了解了白小夏的家庭之外,又好像一切都没变。也许,小夏还是有秘密的,而且关于这些,才是她真正不愿意再提起的。
阿俊回头看了眼还停在后面的车,以及那几个奔向树林间的人。“小夏,是不是”他想问白小夏什么,又像是怕问她什么,所以出的声就有些嗫嗫喏喏的。
“只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吃饱撑的没事做。”白小夏打断阿俊的问话,显然是不想再提起。对于白小夏这样的回答,阿俊心里的不确定立刻就了然于心了,他沉重的呼出口气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白小夏背影的眼神有些不安,有些心疼。
回到s市之后,白小夏没急着去季言歆的公司办理交接,直接回了海程上班。本来吧,她是考虑到辞职的,结果刚回公司组长就给派了单子,说是客户指定要她来做设计。白小夏才进公司没多久就请了长假,现在有客户专门来找她做设计,她却当场脸色都变了。
想想还说不定是什么人,她还是决定先接了单子约客户见面,打算先看看对方是谁。结果当阮茹虞带着助理,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出现在茶馆的时候,白小夏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节奏。
“阮总,装修房子这么大的事情,您也敢找一个初进茅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的新手?”白小夏的表现极好,言语平静,半点情绪化都没有。
“什么事情都要去不断尝试新的方式,才会有突破和进步不是么?”阮茹虞一如既往,笑的十分温和,她也不怕白小夏和她翻脸。
“对,没错。”白小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却开口说:“可是您最起码也该找个设计师才对,所以这单子,您还是和公司沟通一下,另请高明吧。”
“我前阵子在延安路买了套房子,设计任你自由发挥,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你真不愿意试试?”见白小夏摇头,阮茹虞偏头一叹,似是十分惋惜的说道:“我这么信任你,你却连自己都不信。”
白小夏的眉头跳了跳,心想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延安路上可是半个高档社区都没有。她买在这,不是摆明了冲着自己住的云屏来的嘛。她买的那楼盘就在云屏正对面,过条细窄的马路就到了,简直是遥相对望。没事在这上演什么牛郎织女啊,牛郎不是因为太寂寞都和牛好上了么?
白小夏想不通,她自己心里琢磨着,阮茹虞的就电响了,她接了电话边说边不经意的斜眼扫白小夏一眼。看的白小夏心里一颤,总觉得这电话里有提及到她的感觉。
阮茹虞才挂了电话,白小夏就慢悠悠的起身说:“从现在起,我和海程没有任何雇佣关系。”她整整了衣服,冲阮茹虞礼貌客气的微微一笑,边走边说:“本姑娘辞职了。”
说到做到,白小夏直接回海程去办手续。大概是因为徐子斐打过招呼的缘故,她去办理手续的时候人事经理上报了总经理徐子期,非说要他签字才能办手续。
白小夏又见到徐子期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那样的坐姿,那样的认真,莫名让白小夏想到了刚认识时候,也是这样专注而认真,甚至于不苟言笑的季言歆。
对于某天早晨的偶遇,白小夏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疑惑的。当然,这种感觉最强烈的时候,无疑是现在她正面对着徐子期办公桌上照片的时候。那照片里的人,笑的挺青涩的,大约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吧。笑容很淡,轻浅中有几分腼腆。白小夏蹙了蹙眉,心想季言歆居然还有过这种笑容?
61入夏(二十六)
徐子期放下笔,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白小夏盯着照片发呆。他扯了扯嘴角没多做什么解释,笑着问她:“听人事经理说你要辞职?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吗?”
徐子期是看见照片之后才笑的吧,白小夏一愣,心想他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和自己解释什么,毕竟自己在所有人眼里于季言歆而言也不过是个普通员工罢了,还是个过期的。
白小夏收回目光,点头嗯了一声说:“是我自身的一些原因。”
徐子期问她,“那你还想做设计这一行吗?”白小夏没回话,徐子期想了想又说:“海程绝对算s市里数一数二的装修设计公司,你离开这里,想要更好的学习和发展的机会可是不多了。如果还想的话,我可以破例批长假给你。如果你想改行的话,我有一些朋友的行业前景也很不错,我也可以介绍你去他们那里。”
徐子期显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白小夏摇了摇头说:“徐总的好意心领了,我还是觉得自由点好。”
自由?设计师不是挺自由嘛,活动时间的弹性还是挺大的啊。徐子期一时之间倒是没反应上来,也许是失去自由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忘记自由是什么样的。他刚想松口,又想起徐子斐那情真意切的嘱托来,就将心里的疑问脱口问了出来:“设计师不自由吗?”
“这不一样。”白小夏淡淡的笑了笑,颇有几分看透沧桑的大气,十分洒脱。
“好吧。”徐子期点头,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如果以后还想当设计师,可以回来找我。”
“谢谢徐总,再见。”一拿到徐子期签了字的离职单白小夏心里觉得很轻松,可又觉得好像没了方向。可是她现在还有家不是么?而且,那里现在还有另一个人。那个说家里停水来借宿,结果赖着到现在还住的心安理得的季大小姐。
“季大美人,我的麻烦解决了。”出了海程白小夏就通知了季言歆。
“恭喜,但愿我也能像你一样。”季言歆笑,瞥了一眼在旁边坐的稳如泰山的阮茹虞,心说你解脱了,那是因为你的麻烦到我这里来了啊!
她阮大小姐来谈合作,这合作谈完了还不告辞,等什么呢?难不成还要等白小夏来请你吃饭么?
耶?季小姐有麻烦了?白小夏问:“你有什么麻烦啊?”还不就是公事吧。
“算是,大麻烦吧。”季言歆笑着叹了口气,看见阮茹虞笑着看过来,从她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片来。
“好吧,那你先忙吧。”白小夏想了想,估计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季大小姐可不会和谁客气,能抓的劳工一律都不会放过。她顿了顿,最后又说:“我也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嗯,好,拜拜。”季言歆冷了声调说完果断挂掉电话,转头去看阮茹虞,她正盯着桌上的卡片看的认真。
白小夏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张口就吐出来四个字“言简意赅。”她不由得感叹,就一句话的功夫季大小姐就化身季总了啊。
阮茹虞抬起头来笑眯眯的看季言歆,季言歆冲她微微一笑,对于中途接电话表示歉意。
“季总觉得这字写的如何?”阮茹虞递了卡片给季言歆,又将面前的文件摊开来放好。
“下笔如行云流水,字体纤细圆柔,娟秀姿媚,含蓄中隐隐藏着张扬,自信却不露半点尖锐锋芒。”季言歆的眉头抖了抖,这是白小夏的字,当初白小夏来面试,她的简历吸引自己眼光的第一点就是她的字。虽然这卡片上的字体比起她现在的字显得腼腆稚气,恬静美妙。但并不难看出来,这也是白小夏的字,是她年少时候的字。而卡片上面写着一首诗: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白小夏这是思家啊,应该是亲人都不在之后写的。季言歆一想到那时候的白小夏就心里发软,可阮茹虞没明说这是谁的字,季言歆就也不点明又懒得去猜阮茹虞的用意,只是顺着心赞叹:“写的极好。”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她的字,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听到季言歆的评价,阮茹虞就笑了,像是季言歆给出极高的评价是对她自己一样。她看着面前那份文件,若有所思的说:“她写的字,是比年幼时少了几分青涩稚嫩,多了几分圆柔缠绵,姿媚横生,如她长成的人一样,更漂亮了。”也更让人喜欢。
在白小夏露面之前,阮茹虞也派了人找她,可半点消息也没有。要不是上次分公司的陈岩来总公司开会,在自己办公室好奇的看自己桌上的照片说眼熟,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阮茹虞看见陈岩递给她的文件之后,那字,正是化成灰她也认得的字。
季言歆默默的听着不说话,阮茹虞又说:“我刚认识她那时候,她的人和字是极不相称的。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正是花开的季节,却不苟言笑表情空洞。写出来的字体端正是很端正,有股子腼腆稚嫩的气息,却青涩害羞的很。”她笑,笑的很柔和,比平时一惯保持的微笑可是用情多了。她像是在回忆那时候,又继续说:“那时候,老师每天在讲台上讲什么她就会在下面写什么,貌似认真听课其实是在练字。每个字她都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从正楷到行楷再到行书,带进她自己的性格和特点,有几分女子的圆柔姿媚,又没少男子的洒脱随性。正如她的人一样,脚踏实地又含蓄而内敛。”
“字体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可见这人的心性脾气也没有太大的改变,这大抵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阮茹虞最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笑里有几分宠溺,也有几分无奈。
阮茹虞应该和自己年岁差不多,是白小夏的学姐?季言歆表面静静的听她说,其实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阮茹虞此行的目的。她就是来像自己宣扬,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这不是摆明了要告诉自己,什么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虽然阮茹虞没有明说那是谁的字,可她又是看卡片又是看文件的,身为白小夏的直接领导人,季言歆怎么可能不认得白小夏的字,不知道那份文件是谁经的手。现在她阮茹虞要是说自己不喜欢白小夏,那岂不是在赤、裸、裸的嘲笑季言歆的智商吗?亲情、友情、爱情,她还是分的清的。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这哑谜在聪明人面前还不就是明白话吗?所以季言歆没显锋芒,也不甘示弱的说:“这字体的主人内敛是有的,可是含蓄,并不见得是真实的她。含蓄的时候,是她将爱藏在心里。张扬的时候,就是她将细水长流的情刻画到极致的时候。”她在练字,何尝不是在练心?“当然,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粗浅见解,阮总觉得呢?”季言歆微微偏着头与阮茹虞对视,自信的气势显然占了上风。
阮茹虞说:“我觉得人总是会变的,因为人心会变。”可白小夏就是根木头啊,梁子结的太大了,那仇恨该怎么化解?
这是前辈要来抢人的节奏么?季言歆问:“阮总不是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看如今这字,您觉得这是人变了,还是人心变了?”
“一切都没变。”所以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憎恨越深,越是厌恶。阮茹虞叹了口气说:“季总觉得自己了解这字多少?”
“片面,粗浅。”季言歆摇头说:“我喜欢这字,就足够了。”季言歆能等白小夏愿意写出来给她看的时候,日子还长,总有那么一天。
“商人重利轻别离。”阮茹虞心说季言歆是不知道白小夏背后牵扯到的关系,到时候她会怎么抉择还不一定。可商人,终归是商人。“季总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厉害关系。”
“阮总也是生意人,难道不明白商人重利,却也有情的道理?”商人怎么了?这世上人人都爱钱吗?好吧,季言歆不得不承认,她也爱钱,但也只是因为生活所迫。从她独立生活的时候开始,她就深刻的体会到了没钱的滋味,那种苦她受过,徐子斐是大少爷可她不是大小姐,她知道现实中钱的重要性,这是谁都不可否认的,当然她觉得这也和清高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多清高的人也得活着。
阮茹虞也明白现实中钱是唯一能让人活下去的筹码,而不是情,这世上,谁离了谁能活不下去?好在这也只是阮茹虞自身的想法,如果季言歆知道她这样想的话,大概会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就是正在医院里缠着苏然不作就不会死的人。
在苌氏和阮家这种家族世家面前,个人感情是什么?绝对比不上一个强强联合的合作项目带来的长远利益。白小夏果然是什么都没和季言歆说过,不论她是自己逃避还是没打算暴露身份,在阮茹虞看来,白小夏对季言歆的依赖和信任始终是有限的。
“正事谈完了,闲话也聊了不少。”阮茹虞站起身笑了笑说,“但不管从哪方面来讲,你都和她不合适。季总是聪明人,不会不懂好聚好散的道理。”
“这些个人私事,就不劳阮总费心了。”季言歆起身送她,却开始想白小夏的事情。想她会去忙什么,想她是不是和沈余欢在一起。
白小夏倒是有半个月没见沈余欢了,她先是勾搭沈余欢出来,然后拖着她陪自己去办事。而沈余欢,也是这一天才了解到关于白小夏从前一直不愿意去面对和提起的事情真相。
“真和海程诀别了啊?”季言歆换鞋前瞅了一眼,白小夏安然的坐着画画没什么异样。看样子她是刚洗完澡没多久,头发还有些潮湿凌乱,没完全干也还没有梳理,依然是十分随意的荡在肩上。
白小夏嗯了一声,头都没抬就说:“言歆,你去看一下汤,我马上就画完了等下吃饭。”
“味道不错。”季言歆从厨房出来径直坐到白小夏旁边看她画画,她四下张望之后发现那扇门今天没上锁,屋里比平时还要敞亮了,桌上多了几份文件。
白小夏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画画,说:“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你想告诉我吗?”别扭什么啊,想说就说呗。季言歆看着她这样心里觉得好笑,但也不敢真笑出来。她摸了摸白小夏垂肩的发问:“怎么也不吹吹?”
白小夏没回答她,只是停下笔用少有的特忧郁的表情看着季言歆,酝酿了很久的话终于出口了:“我这今天发生了几件大事。”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语重心长呢?难不成,阮茹虞还找了白小夏?季言歆想了想,还是决定配合一下白小夏,于是她也特认真的看着白小夏。
“第一件,我从海程辞职了。”白小夏想了想,有那么点坦白从宽的意思,她清了清嗓子说:“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阮茹虞。”
“第二件,我和余欢今天去了律师事务所。”白小夏一顿,气氛沉重了几分:“去办理遗产继承手续。”
“第三件,我决定开一家酒吧。”白小夏笑了笑说:“但是,我需要有人替我出面管事。”
还是一件一件来说吧。“阮茹虞今天找过你?”季言歆最关心的也是阮茹虞对白小夏说了什么。
“她已经找到海程了,而且还在对面买了房子,点名要我做设计。”白小夏笑,抬着小尖下巴指了指窗外小区门口的方向,云淡风轻。
季言歆一愣,表情有点呆的转头去看窗外,然后默默的转回头来看着白小夏。许久之后才颇为幽怨的问,“跟的这么紧,她属狗的啊?”
“那倒不是。”白小夏刚想说,但一瞅季言歆的脸色立刻狗腿的改口,识时务的选择了明哲保身:“我也不知道她属什么的,只知道她比我大三岁。”
此地无银,每次白小夏都会缺心眼一样提起特煞风景的事和人!季言歆白了她一眼,想到刚刚在路口碰见阮茹虞时的惊讶,再一想到白小夏辞职的原因,这会心里倒是舒坦多了。而且白小夏愿意说这些事情,这个表现她很满意。再说白小夏从海程辞职了,她也算是放心了,开酒吧就开酒吧吧,反正白小夏还是要画画的,没影响。就她这性子,还能天天去混酒吧求勾搭?
季言歆朝窗外看了一眼说:“嗯明白了,翻篇。”
第一件事,白小夏觉悟深刻。第二件事,白小夏轻描淡写。就一句话:律师找了自己好久,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现实,现在想想还是早办早结束的好。
现在愿意面对现实了?还真有点说不过去。都八年了啊,你现在才去办继承手续,还带着沈余欢。总觉得哪里不对呢,好像白小夏还在遮掩什么啊?季言歆没想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嗯。”没办法,也只能表示通过。
“酒吧我开,钱我出,余欢负责处理人际关系。”避过第二件事,白小夏开始和季言歆谈第三件事。
“她不方便出面,你也不方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余欢的身份地位确实不方便参与。
“对,你也不方便。”白小夏点头,继续说:“所以我想问问你有什么朋友可以替我出面的。”
“柠柠和苏然都没问题。”白小夏开了口,季言歆自然要找最信得过的人才行。但是白小夏也不方便,自己也不行,她怕人查,她在提防谁啊?季言歆想了想,想起了回s市时候的那辆车。白小夏扔了他们的车钥匙,也没见他们有半点不礼貌的行为,这显然是顾忌白小夏的。不是阮茹虞的人,看样子,白小夏分明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就连阿俊也猜到了。季言歆想着,突然问她:“你法律方面有什么问题吗?柠柠是律师。”
“没问题啊,外公遗嘱我是唯一继承人。”白小夏知道季言歆担心什么,不想她担心也不打算瞒她:“开酒吧的钱你也不用操心,外公家祖上是做生意的,外公在s市有房产也有公司,后来卖了公司才回老宅养老的。”如果要不是夏乐和白钧都不在了,哪会有什么卖产业这回事。话说到一半,白小夏的嗓子哑了哑,觉得有点涩,她喝了口茶,尽量冲季言歆露出特平静的笑。
季言歆知道白小夏心里还是有压抑的,见她强颜欢笑装的还挺开心也不拆穿她。反正事都说完了,她表情一换问:“小夏,你看我脸白吗?”
62入夏(二十七)
白小夏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看了看她的脸老实的回了话,“很白。”
季言歆勾了勾嘴角问:“那你觉得我这样的,够格当小白脸吗?”
白小夏歪着头,眯着眼睛上下的打量季言歆的脸,最后盯着季言歆说话的唇发愣,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莫名慌了手脚,低头拿笔画画再不想理会季言歆了。可她发现自己再也不能专心画画了,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笔,好像哪里都是季言歆的脸,还有那张诱人的红唇。
偏偏季言歆还不放过她,凑近她耳边又问了一遍。白小夏耳朵一热,身子一下就僵了,她起身扔了笔远远的扔下一句:“唇很红,牙很尖。”就快速的往厨房里逃,心里还忍不住暗骂了句妖孽。
怎么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自己那么像吸血鬼呢?季言歆一怔,问她肤色又不是唇色,这不是答非所问嘛?季言歆寻思着,眼光又落回那画一半的画上了,白小夏已经画完了正在上色。突然之间,季言歆想起一张画来,就是房间里那张特眼熟的画。
身体力行嘛,她想着就开始行动了,挪到那房间门口抻着身子探着头往里面看。白小夏正好端着汤出来,看见她这样也十分好奇。放下汤就到季言歆身后也跟着往房间里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就问她:“季言歆,你在看什么?”
这绝对是惊吓啊!季言歆本来身子就前倾着,冷不丁被她一吓刚扭过来半个身子,结果就导致了重心不稳往下摔。
白小夏伸手去拉她,反而被她的重量拖着摔在了她身上。“嘶。”整个背都震麻了,疼的季言歆直抽气。
“季言歆你这么猥琐的偷窥什么呢?”磕的白小夏腿疼,她缓了好半天才能撑着手去瞪季言歆。
季言歆往下瞅瞅了说:“以现在的姿势来看,你好像比我猥琐多了。不过,”季言歆顿了顿又说:“你还可以更猥琐一点的。”
“小的万万不敢和季大人比猥琐。”白小夏一脸诚恳。
“好,你不是说我没节操吗?不是说我猥琐嘛,那我就猥琐给你看。”季言歆喘了口气,趁其不备愤然而起。一个翻身,这强弱攻势一下子就有了改变,顺势就吻上了白小夏的唇。
这散乱的发,这白嫩到能掐出水来的肌肤,可以清楚的看见她修长白皙的脖颈整个都红了,脸上也显出了晕红,自有一股子楚楚惹人怜的模样,肤色嫣红透白的煞是好看。还有点着急似的,扭捏了半天像个容易脸红害羞的孩子,特别可爱。真让季言歆忍不住想狠狠的□□她,而且想想好像也是很久都没欺负她了。
白小夏试着扭了扭身子想反抗,结果季言歆压太死没挣开。她心里一虚,抿嘴一笑问:“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没节操?”
“这里和这里。”季言歆伸出根手指头戳了戳她的额头和心脏的位置说:“你真以为我平时看不懂你的眼神?”
白小夏无语了,她是多次在心里鄙视季大小姐没节操来着。白小夏扭头看了眼桌子,又眼巴巴的看着季言歆,企图声东击西围魏救赵:“言歆你饿吗?我饿了。”
“少给我扯别的,少吃一顿死不了。看你这不端正的态度,就知道你没思想觉悟。”装什么掉节操的吃货啊,还给我摆一副可怜兮兮爹不疼娘不爱的表情,这种风花雪月的时候吃什么吃,平常画画的时候一天想不起来吃饭,饿的胃抽抽了也没见喊过饿啊。“你画的古代美人总是那么漂亮优雅,人家都说近水楼台,你就不打算先把那月给我赏赏吗?”
白小夏指了指桌子,“那不在桌子上嘛。”
“我是指你画夹里的那张。”除了那张,别的全是夏乐的画像。
“原稿全都交给师兄了。”白小夏不知道季言歆是什么时候看见那张画的,而且现在非要看,难道她也看出来那画的是谁了吗?“你玩游戏的话,应该可以看见。”
季言歆半信半疑,“什么游戏?你画原画不是有手写板和软件吗?”
“有时候不喜欢用那个,我比较喜欢画笔和纸。额。。。要不我,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吧。”白小夏说完,还真打算去给路皓打电话,但挣扎了好半天还是没能爬起来。“季言歆,你倒是起来啊。”
“哎呀,突然得了一动就会死病。”季言歆全身一软,趴白小夏身上瞬间就一动不动了。
“你真是要死在我身上才能瞑目吗?”白小夏的眉头抖了抖,恶狠狠的说:“再不起来我就拧掉你的头。”
“你倒是动手啊。”季言歆的唇贴着她的耳朵,痒的白小夏骨头都酥了。
白小夏呲了呲牙,然后朝季言歆的脖子上下了口。耳边听见季言歆的闷哼声,白小夏心一软,始终还是下不了狠口。“季言歆,你电话响了。”亲人啊,这是救命的铃声啊。
季言歆还是一动没动的赖在她身上,不以为然的说,“我怎么没听见。”
这是不打算接的表现啊,可电话一直响一直响,季言歆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大致也猜到是谁了。她眼看着白小夏迅速的爬起身往厨房方向飞奔,那样子特像逃跑的兔子。她冲着白小夏大声问:“小夏,你刚才脸红什么?”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挺容易脸红呢?好极了,白小夏没搭理她,也学她装没听见。季言歆笑了笑,又冲着厨房方向大声问:“老板老板,我要买萌,你卖吗?”
“不卖。”厨房方向传来磨刀的霍霍声,以及白小夏咬牙切齿的声音。季言歆的傲娇,其实是不需要理由的。房间方向又响起了季言歆的声音,“老板老板,那我卖萌你买吗?”
“嘎?”白小夏探出半个身子来看了眼鞋柜上直吵吵的手机,好奇的问了季言歆一句:“多少钱一斤?”季大美人会卖萌?要是白菜价可以考虑买点回来看看是啥样的。可惜了,白小夏怕自己买不起啊,说不定还把自己搭进去给她数钱。
“不要钱。”白小夏右手举着刀,左手扒着门框半个身子都倚在上面了。脑子晃着,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季言歆看她这样顿时觉得十分有喜感,她笑了笑说:“一个小时一斤,十个小时起买。”
白小夏看了眼还摊的像战场一样的画桌问,“你要时间来干嘛?”季总不忙了,要吃饭逛街血拼么?可也要不了这么多时间不是?看季言歆那笑容,怎么那么伪善呢?
季言歆也看了一眼那战场一样的桌子,眼里就差精光乍现了:“陪你在家待着啊。”
白小夏郁闷,又问她具体是要做什么,而且越看季言歆越没人形,完全已经开始妖魔化了。
那电话还在响,季言歆有些后悔没关机了,看来以后一回家就设静音是件非常有必要做的事情。她起身扭了扭腰背,不疼了但是还是觉得麻麻的,她一转身冲白小夏十分妩媚的一笑,然后正了正神色,十分正经又严肃还不容置疑的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任我糟蹋就可以了。”
好生霸气啊,真有指点江山的女王气势。但是这江山是自己家的床啊,白小夏刷的脸一红,想起了还没回来的时候有一次季言歆因为小心眼嫉妒阿俊,所以悄声问自己‘回去就任我糟蹋好不好?’,然后她恶狠狠的扬了扬右手的刀,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并刀如水,不如休去。”
一语双关,太狠了,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季言歆往电话跟前挪,接着微微一叹:“哎,罗衿不耐五更寒啊。”
“恶意卖萌,罪加一等。”五更寒怎么了,你非要抱着人睡觉么?盖棉被行不行,开空调好不好?心寒你不能吃药么?有苏然那神棍在,有什么病治不了啊?白小夏彻底无语了,再不搭理季言歆回厨房去了。
“徐子斐,如果下次,你还像扔炸弹这么给我打电话的话。”季言歆看了眼亮着的屏幕,按下接听键然后深吸口气,开始平心静气的扔炸弹,“我就把你和你的手机,像扔炸弹一样的扔出去。”
徐子斐听见季言歆那冰冷的声音,顿时皮就绷紧了,“姐,姐,你听我说,这不是我的错,是妈找你啊。”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季女士抢了电话,“喂,歆歆啊。”
季言歆听见这声音顿觉头疼不已,接着就听见那边传来季女士对徐子斐的那悠远绵长且充满伟大母爱的责怪声:“去楼上叫你爸吃饭,一回家就进书房,每天都这样烦不烦啊。”
瞧瞧这一家子,多父慈母爱啊。季言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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