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扮妓吃老虎

扮妓吃老虎第2部分阅读

    架一个男人。」一个完美计画在她脑海中形成。

    温紫玲闻言险些跌下沙发,两颗眼珠子快凸出来,「你疯了!」

    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礼拜。

    苏艾伦先打了通电话给苏母骂个够,负荆请罪後便说暂时住到朋友家,等宋齐福有空大家再一起商讨怎麽解决,至於孩子她坚持绝对不会拿掉,苏母只能怨叹无奈,不继续游说她,也不怎麽能接受她未婚生子。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她向公司请了一礼拜的特休伪称去度假,然後租下温紫玲楼上的套房,以便两人共谋大计,至於目标物她已经决定了。

    「我月事上周才刚过,确定可以?」苏艾伦在温紫玲陪同下去医院做了检查。

    「你没听医生说下个礼拜正好是怀孕受精的好时机。放心,邱琳琳是我的好朋友,别看她年纪很轻,她可是我们医院妇产科的权威。」

    「她肯帮忙吗?」她实在不愿求助於人,奈何事关她终身,不得不谨慎。

    「有我在,你安啦!」温紫玲瞟了下表,「我得回去工作,不送你了,自己保重。」

    「我知道。」苏艾伦回给她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

    「是朋友就不要说那麽多废话,我走了。」温紫玲摆摆手。

    苏艾伦深吸了口气,双目奕奕生辉,她决定在二十五岁送给自己一个礼物,一个属於自己的小孩!

    &

    在一切准备就绪後,苏艾伦开始监视侦察她的目标物,也就是给她第一印象还不差的元先生。

    她只有七天的时间。

    第一天晚上她枯坐那家餐厅不见目标物;隔天她从早等到晚,终於目标物出现了,傍晚四点五十九分,他穿著一袭白色长袍,搭配著米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足上是光亮的黑皮鞋。她猜他的职业有可能是医生或高科技研究人员之类,唉!怎麽也摆脱不了药物这一行。

    他订五点的席位,花了一个钟头吃饭,边吃还边看手边的文件,专注的神情似乎没注意坐在隔壁的她的存在。直到吃乾净食物,再多花半个钟头整理资料。

    六点三十七分,他结帐离开。

    苏艾伦也立刻结帐,赶紧跟上猎物。

    隔著五辆车身的距离,她佯装散步的跟著。奇怪,他没开车吗?或者他会招计程车?

    但苏艾伦再怎麽也没想到他竟搭公车!害她只好跑著追公车,幸亏公车司机善良没让她追得太辛苦。

    公车上座无虚席,站著两三只小猫,他站靠著後车门还一边研究手上的文件。

    苏艾伦不时用眼尾馀光偷瞟他,有时低下头翻背包,有时故意东张西望,免得他起疑心。

    公车一站接一站,人是上上下下,来来去去,有空位他也无动於衷,眼中只有文件,而她不敢坐,怕他忽然不见。

    突然背後紧贴来一个庞然大物,几次转弯都几乎压到她身上。机警的她立刻意识到她遇到了公车色狼或是公车扒手,很好!

    她面不改色的佯装翻著背包,忽然司机一个紧急煞车——

    「啊!」她低叫一声!没抓稳的手肘往後一撞,脚用力踩了下去。

    「哎唷!」色狼惨叫,又不敢叫得太大声,怕引人侧目。

    「真是对不起。」她垂著头,不住向前後左右受波及的人道歉。其实受痛击的只有那只狼,偏偏他还不死心硬黏上来。

    苏艾伦愤怒的想,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司机一个转弯,她手拿著背包往後撞了去,算准了角度,立刻身後的狼转到另一边站,双脚夹紧,身子不停的打颤,看样子是伤得不轻。

    蓦的一声噗哧的轻笑飘入她耳中,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侦察,应该没人注意到她小动作才是?看车上每个人自顾自的聊天、望窗外、睡觉,以及他专注的看资料咦?人呢?

    「司机,下车。」就在车子启动,门合上那一刹那,她不顾形象的叫。

    运气不错,司机肯让她下车。

    她气喘吁吁的举目四顾,也不管这是台北市街的什麽地方,只想知道他人跑哪去了?

    倏地一道白影闪入一间悬吊「合pub」招牌的地方。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也跟著进去。

    果真是他!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跟酒保聊天。她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若非时间紧迫,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她宁愿花钱请侦探。

    「小姐,欢迎光临,请问一位吗?」门口的服务生亲切的问候提醒了她此行的目的。

    「是的。我可不可以坐那?」她指著离吧台最远靠门的双人座。

    「请跟我来。」服务生颔首,服侍她落坐後递上菜单。

    她若有似无的眸光飘向吧台前的他,「给我一杯咖啡。」

    「什麽咖啡?」

    「蓝山。」

    「好的,请稍候。」

    服务生刚离去,他霍地站起朝门口走来。

    糟了!会被他发现。她连忙侧过头,并用手肘遮掩的支著额。

    在他经过身边时,她背脊敏感的窜起一阵无可名状的寒悚,也许是她太紧张了吧!

    当他一踏出门後,她迫不及待的追上,谁知一到门口竟失去他的踪影,左右没有小巷或商家,连蔽物的行道树也没有,就算要穿越马路也不可能一口气就冲到大马路对面,车那麽多又快。

    那麽他的人呢?

    才不过短短一秒的时间,他就像泡沫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真是大逊了!跟也会跟丢。」

    温紫玲不客气的吐槽。

    苏艾伦抱著大枕头,始终百思不解一个那麽大的人怎麽会凭空消失?

    「要不要明天换我?」挺有趣的。

    苏艾伦摇摇头,「我没有那麽多时间。」

    「今天你妈有打电话来。」

    「她说什麽?」

    温紫玲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她明天要来。」

    噢,头痛!「有没有说什麽时间?」

    「她说会搭客运,到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

    以老妈一早出门的习惯来推算,「那大概下午的时候会到。」

    「明天你怎麽办?」除了应付伯母,还得筹画绑架精子先生。

    「照旧,我已经打探到那个家伙每天固定七点左右会去一家『合pub』小酌,通常会坐到九点。」除了今天例外,服务生也觉得奇怪。

    「那你打算怎麽做?」

    「先送走我老妈後,再去找他。」

    温紫玲好奇的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准备用什麽方法诱拐他?美色?打昏他?还是灌醉他?」

    「似乎都不行。」苏艾伦苦笑。美色,她不够妖媚冶艳,充其量叫清秀;打他,万一他有武功底子怎麽办?喝酒,那更糟,两杯下肚她比他先倒。

    「用迷|药如何?」比安眠药有效,成分没差。

    「可以吗?」这算不算触犯法纪?

    「要做就要做狠一点,我还可以替你弄到强力蝽药喔。」温紫玲笑得j诈。

    苏艾伦哭笑不得,她要绑架男人,紫玲比她还兴奋热中。

    「乾脆我明天下午休假帮你,一方面替你应付伯母,一方面去抓那个精子先生。」

    苏艾伦耸耸肩,不置可否,多一个帮手也好。有紫玲从旁协助撑场面,老妈也会比较信服。

    ***

    傍晚,迟归的夕阳欲走还留的哭红了眼,执起红霞彩云遮羞,直到滑下了山毕,丝丝霎雨才停止。

    苏艾伦在接了苏母一盆口水雨後总算平息她的怒火,送她上了客运。

    时针指著四点五十三分,她得快一点。

    第一阶段作战计画开始。

    「为了避免他认出你,你得改变造形。」温紫玲解开苏艾伦的长马尾,拿掉她的大眼镜。

    「这样我怎麽认人?」

    「反正你近视又不深,眯著眼睛反而别具风情。」温紫玲边替她上妆边道。

    听她乱吹。苏艾伦翻了翻白眼,随她去搞,只要能骗到他的精子就可以了。

    「换上这袭细肩带无袖红色紧身小礼服。」温紫玲掏出件没几块布的衣服递给她。

    虽看了不少情se剧情,但生性保守的苏艾伦仍有些迟疑,「真要穿这个?」

    「你要不要诱拐你的精子先生?」

    「他不是我的。」苏艾伦咕哝。只是被选中而已。「万一检验他有病的话怎麽办?」

    「到时你只好顺应潮流人工受精了。我会替你挑个优秀的冷冻精子的。」

    「去你的,我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人工受精。」那是下下之策。

    「我也不希望去当贼。」在医院当差就有这个好处,再加上她人缘向来不错,所以偶尔一点小过,不会有人去查。「这是迷|药。」她递给苏艾伦一瓶透明塑胶药罐,「无色无味,只要一滴够他睡上一整天。另外这是蝽药,」她又取出塑胶小袋装的白色药丸子,「比威而刚还有效,希望你用不著。」

    苏艾伦勉强的笑,愈到重要关头,她反而会没有信心,不知道她魅力够不够?她也不希望到最後会需要用蝽药的地步。

    ***

    时刻七点二十九分,苏艾伦和温紫玲开著小轿车来到了「合pub」店门口。

    「我去找停车位,你先进去。」温紫玲看她下车,不忘叮咛,「记得随机应变,别在里面给人吃了,至少要先检验过才能用。」

    「知道啦!」虽然话说得简单,真的实际行动,苏艾伦不由得心跳加快,七上八下。

    她拉了拉大腿中央的裙摆,提了下低垂的肩带,天知道她前胸空无一物。没办法,这种小礼服穿内衣会走光,布料刚巧速在丰胸上缘,||乳|沟若隐若现,正是勾引男人的最佳利器,就像小说上描绘的情节。

    苏艾伦深呼吸了好几次,鼓起勇气迈向「合pub」的战场。

    结果,还没机会摸到店门就被挡了下来。

    「小姐,一个人啊!」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住了她。

    以一敌二她还有自信,三个她就没把握全身而退,再加上她这件随时可能曝光的衣服,她无法灵活施展身手,只能冷冷的扫视他们。

    「要不要我们兄弟陪你?」一只滛手想碰她。

    她闪退,「让开!」该死的,路人一副避之惟恐不及全绕道而行,还有人远远观看。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哎唷,顶凶的嘛!」三人愈靠意近。

    苏艾伦正要反击时,蓦然一道白影飘过,她眨了下眼,横著手臂挡在她身前的是个著白衣长袍的高大男子,身高在一八o左右,背影有些眼熟。

    「小姐都叫你们让开了,你们还不走。」

    低沉悦耳的嗓音也耳熟。苏艾伦偎在他身後,既然有人出来助阵,她当然乐得轻松,佯装胆怯懦弱给人展现当英雄的机会。

    「臭小子,你想管闲事?」

    「老大,别管他,我们有三个人,他只有一个。」

    「兄弟们上。」

    於是,三个人联手攻击。苏艾伦本想跳出战局纳凉,哪里知道出面的英雄大手扣住她腰像加了腰镣似的让她挣脱不了。

    只见他闪躲敏捷、应付自得,还兼顾到她,而且舞拳踢腿洒脱率性,如行云流水打得三人鼻青脸肿、落花流水。

    「你给我们记住。」三人撂下没变化的狠话狼狈的逃离现场。

    没戏看的群众也成鸟兽散,要是艾伟在一定会乘机收个门票赚一笔。苏艾伦不自觉的绽开笑颜。

    「通常遇到这种状况的女孩子应该是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的尖叫,没想到你还能笑得出来?」

    「总不能要我哭吧?」当他旋过身,她心咚了下,像敲了大锣馀震激荡,是他!

    「你好,敞姓元,单一字浩。」他温和的浅笑,打量眼前性感的小女人。

    方才他在pub内透过玻璃门就注意到艳光四射的她,微呈波浪大髻的黑发在晕黄的灯影下泛著金黄|色光芒;心型脸蛋五官精致,粉妆彩影点缀出她明丽耀眼的姿容;再加上这袭勾勒出她曼妙身段的红色小礼服,结合成熟妩媚与清纯亮丽,她就像火之天使。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他总觉得她迷蒙的黑瞳有些似曾相识。

    「元先生,你这种搭讪方式未免落伍了。」苏艾伦敛起兴奋的心情,神色自若。

    「抱歉。」他爽朗大方的个性给她好印象,敢承担错误而立刻道歉的男士已经不多,现在社会多的是死不认帐,就算承认错误也会编出一百种以上的理由来强辩。

    [可以知道小姐芳名吗?」

    「艾伦。」去掉姓。

    「英文名字?」

    「不是,本名。」她嫣然一笑。这个看似温和尔雅的男子不简单,她得小心应对,「车字头艾,伦敦的伦。」

    他点点头,「很男性化的名字。」

    「因为我妈生我的时候一直期待我是男的,连名字都想好了,结果却是女的。」她耸耸肩,不知不觉中竟将不曾向人提过的过去吐露。

    「看样子你父母并没有很失望,否则他们不会依旧把这名字冠在你身上。」

    「你满厉害的嘛!」恐怖的男人。观察力敏锐、洞悉人心,而且深藏不露。她有点後悔了。

    「那麽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呢?」

    「酒吗?我酒量不好,我可是事先声明。」

    元浩噗哧的笑出声,「你还真坦白,不怕我会乘机灌醉你吗?」

    现在她知道车上那噗哧笑声从何而来了!苏艾伦心一震,表面处变不惊,「你会吗?」她得提高警觉,免得计谋不成反折兵损将。

    「你看呢?」望著她晶璨灵动的水眸,澄澈的像两泓清泉荡漾水波,令人不忍染上任何一点颜色。

    「我相信你。」她迟疑了片刻,坚定的巡视他。该小心的是他自己。

    「那就走吧!」不讳言,他的心在她开口那瞬间微微悸动了下,他对她产生了兴趣。

    「合pub」,不像时下热闹喧哗的年轻化pub,而是走爵士乐的风格。布置乾净清爽,没有奢华俗气的摆设,很简单的铁制几何图形的圆椅和圆木桌,连墙角也以圆木装潢,没有任何尖锐和突起,有的只有柔和的灯光、悠扬的爵士乐和和气的人。

    吧台内有两个酒保,一个是不苟言笑的酷男叫鬼夜;另一个是明眸皓齿的佳人叫霍姬,可以想见这是他们的别号,至於真名又何必问,他们就算说假名,她也不会知道,总不能叫人身分证拿出来核对。

    不过,在鬼夜和霍姬之间流动的暧昧倒令苏艾伦玩味,有时霍姬偷吻下酷男鬼夜的脸颊,鬼夜会立刻僵了下,神色凝肃的拉著霍姬走到吧台後方,等他们再度现身,霍姬的娇靥酩红若瑰丽的晚霞,而鬼夜漠然的脸廓依旧线条冷硬,可是,很奇异的她却能感受在鬼夜和霍姬之间有条无形的情丝连结著彼此。

    而这里的服务生更是怪,一个是俊秀的唐念恩,他对鬼夜似乎没啥好感,不苟言笑的酷调就算服务态度再差,还是没有人敢有异议,反而有不少倾慕的瞳眸滴溜溜的在他身上打转,像另一个服务生霍念婷就是其中一个。

    「合pub」就只有两个酒保和两个服务生,客人有的是纯来听音乐舒缓、放松心情,如虎爷元浩——她听有人是这麽称呼他的,但不知为什麽?或许是因他咧嘴一笑时,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而得来的吧?

    而绝大多数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看俊男美女的阵容,光欣赏就觉得很满足,至於吃喝什麽就没什麽讲究,而她这个醉翁之意则在他——虎爷元浩。

    「虎爷,你的酒。」唐念恩不客气的放下他的酒和她的饮料,「慢用。」

    「这小酷哥还真有个性。」不刻意讨好客人,对恶客人也不假辞色,若是哪家餐厅有他这样的服务生必倒无疑,不过有他这样的服务生也未尝不是好事,嚣张、财大气粗、自以为是的顾客本来就该给一点教训。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元浩似笑非笑,「你该不会对他有意思?」

    「为什麽不?他长得帅又性格,是女孩子都会心动。」苏艾伦四两拨千金。

    「那你呢?你手上没戴戒指。」

    她一笑,「没戴戒指并不表示妾身名分未定,你不也没戴戒指?」

    「像你这麽美丽的女人应该不乏追求者?」

    「你觉得哩?」她眨了眨眼,狡黠一笑。

    元浩忍俊不住的大笑。

    「飞虎。」吧台内鬼夜送来一个冷冽急冻人的眼神。

    元浩笑脸瞬间冻结似的,乾咳了两声,「我们换个地方聊好了。」

    「那把这杯喝完。」快喝!苏艾伦浅啜著杯中物,觑了觑他。不是说一滴就足以让他昏述一整天,怎麽他看起来像没事的人,是她药量下太少了吗?

    「奇怪,头有点昏。」他甩了甩头,「可能是里面空气太闷了,我们走。」出去吹风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下。

    「等等,还没给钱。」看来药效发作。

    「不用了,这里是记帐制。」他拉著她往外走,结果刚踏出玄关就倒了下去。

    「艾伦,摆平了?」温紫玲等在门口就见到这一幕,真不枉她在门外等了个把钟头。「车子停在转角,我去开来。」说著跑开。

    「这是怎麽回事?」元浩意识昏沉,眼前的火之天使像是要消失於黑暗中,他抬起手却怎麽也抓不到,最後「咚!」的瘫倒在她怀中。

    苏艾伦提到喉头的心总算归位。没想到他这麽能撑,回看身後的pub,为怕引人侧目的她将元浩连拖带拉到马路边,哇!他还真重,就像条牛。

    「上车!」

    於是两个女人通力合作的将元浩推入车中,疾驶的逃离现场。

    而pub门口,立了一票旁观的人。

    「夜,飞虎会不会有危险?」霍姬问。

    鬼夜闭了下眼,淡淡的开口,「飞虎有自保的能力。」

    「那麽你要不要回去通知天地门的弟兄呢?」

    「暂时不用!你别担心。」鬼夜揉揉霍姬的头,唇角微微的勾起淡然的笑,难以察觉的温柔闪过眸底。

    「每天来白吃白喝,早该有人给他个教训。」唐念恩冷诮的话说中鬼夜的心坎。

    「念恩!」霍姬送他个白眼。

    「妈咪。」唐念恩无视於鬼夜,在霍姬颊边轻轻一啄,不意外的看到鬼夜眼神黯沉,他挑衅的扬起下颚,转身离去。

    「夜,怎麽了?」

    鬼夜敛去阴沉的妒火,摇了摇头。

    霍姬淡淡一笑,「这孩子愈大愈没有规矩,改明个儿送他出国念书,省得成天无所事事,你觉得呢?」

    鬼夜回她一个吻作为答覆。

    今今

    天地门,天为幽皇、地为暗帝;冷绝、鬼夜,文魁、武阎,各司其职。对外领导人是文魁、武阎,其下各设文堂的星龙、飞虎两大将;武堂的刀魅剑影。

    而神龙不见首尾的首脑则是幽皇、暗帝,至今没人识其真面目,贴身护卫在天之幽皇为冷绝;在地之暗帝是鬼夜。

    天地之中隐身市井,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职业,平日如普通老百姓,天地旗出,文武汇集、笑傲天地。

    没想到堂堂文堂飞虎竟沦落到——

    当元浩回复知觉时,他的四肢成大字型被缚在铜床的四个床角,而且更糟糕的是在白色被单下的他全身被剥的光溜溜,就像一只毛被剃光待宰的老虎。

    在有意识之前自己是和火之天使一起,难道说那个女人……

    「哇!你醒了?」苏艾伦还以为他要睡到深夜,走进房门将他衣服整齐的搁在柜上。

    为了将他搬上大楼,她和紫玲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为防他醒来抵抗不从,她们合力替他净身後绑到床上。反正在医学院早就看过不少男女身体器官,自然对他的身体也就见怪不怪,把他当男婴就好了。

    只是他壮硕魁梧的体魄可不是小婴儿,精瘦结实的肌肉则结偾张,简直比古希腊阿波罗的石雕像还壮观。可惜她不敢多看,怕心乱,一失方寸则诸事无成。最後还是由紫玲完成的。

    「是你把我弄成这样?」他眯起利眼,胸臆间是熊熊怒火。

    「是亦不是。」紫玲警告她不能和他说太多,免得日后被他查到可就完蛋。

    而在他面前,她依然是妖娆美艳的红衣女郎。

    「为什麽?」怒意从齿缝迸出。

    「不能说,等检查的结果。」她已在他昏迷时采得血液样本及毛发jg液给紫玲拿去医院化验。

    「那至少给我松绑。」看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抱歉!恕难从命。」瞧他铁青著脸还拚命控制自己脾气,苏艾伦起了促狭之心。

    她拉了张椅子坐到他身边,端详他的俊容,没想到眼镜拿下後,披散著头发的他另有股狂放不羁的魅力,不过,他受屈辱的深瞳凝聚可是足以把人活活烧死的岩浆。这会儿,她总算看清他肿眸是琥珀色,但簇著赤焰时会变暗棕红,就像两团暗火。

    「我跟你有仇?」

    苏艾伦摇了摇头,支著下颚,肘顶在交叠的膝盖上,与他四目相衔。

    「你是别的帮派请来的杀手?」能让他丧失警戒心的人物必定不简单。

    「杀手?我像吗?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妓女。」以她这身打扮确实是以妓女作楷模。

    好在不是天地门的仇家,否则此刻他铁定尸骨无存。「你是吗?」

    「随你去想喽!」不能说大多,她换个话题,「现在换我问你,你的本名?」

    「你不是知道了?」这小妮子大概也是用假名。

    「那麽我该称呼你什麽?」

    「飞虎。」他脸上布满了严厉的线条,「你可知道我是谁吗?」冷峻的深瞳利如刀的扫向她。

    她心一惊,她该不会绑到某某大官或企业家了吧?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势漫处迸射。

    「你愿意告诉我吗?」她迟疑的探问。

    看来她真的毫不知情。「算了,你不知道比较好。」虽然他目前的正职是警局化验师,不过因为他常关在实验室里十天半个月足不出户,也就没有人会去打扰他的研究,所以就算他失踪也不会有人知道。除了知道他真实身分的鬼夜和天地门的同伴,而那些异类巴不得他多受一点活罪,不可能来救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救。

    「那麽我可以知道你的工作、年龄,还有目前婚姻状况,有没有女朋友?」最重要是最後一点,她不想有人受到伤害。至於其他的,在他身分证都写明了。

    「我以为你调查过才找上我。」他嘴角轻轻挑起一条讥讽的冷笑。

    「你不说是不是?」

    他别开了脸。

    苏艾伦起身准备离去。「没关系,你不说,我自己去查。」

    「等等,你这样绑著我,我要上厕所怎麽办?」

    「自己想办法。」

    该死的!飞虎此刻真叫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使劲的想挣开紧缚住他的布条。如果是绳子就比较简单,若用手铐他只要一根细发就可以打开,但粗厚布条紧贴著他腕口缠了好几匝,似乎是医院那种三角巾的质料,要扯断数条布巾还非得要有蛮牛的力量。

    飞虎气纳丹田的呼吸,脸红脖子粗的用尽吃奶的力量,手臂青筋暴突,汗水沁出全身毛细孔。

    最後,他吐了口气,放弃了挣扎。

    现下也只有听天由命了。精神一松懈,他疲惫的入梦,梦中的火之天使褪下火红衣裳,魅惑的眼神勾引他的灵魂坠入无底的深渊……

    「检验的结果出来了吗?」

    温紫玲甫踏进言关,苏艾伦迫不及待的问。

    「至少要等二十四小时。」温紫玲眼皮快撑不开了,踢掉鞋子,累瘫在沙发上,「我要睡觉,帮我电话拿起来。」沉重的眼皮覆上睫毛,梦周公去也。

    苏艾伦好心的拿起电话,顺便也把线头拔掉,然後把门铃的电线拔掉,最後把灯也熄了,让一切归於宁静。

    蓦然她想到楼上的人从昏睡到现在一直未进食,该去买些东西放冰箱。

    未来还有五天要捱呢!

    苏艾伦走出门,意外的看到电梯边站著尔无表情的宋齐福,衬衫满是皱褶,衣领外翻,下巴布满青髭,她记得他向来注重形象和表面功夫,只要衬衫不小心沾到一点脏污他都会神情骤变,立即去买新的换一件。

    「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昨天。香港会议一完我就回来。」连後来的酒会应酬都没参加,「为了你,我丢掉好几笔生意。」

    「那我还真是罪过。」既然摊牌了,她也就没必要扮淑女,和这优雅绅士玩家家酒。

    他一把获住她胳膊,有种被欺骗的愤怒冲上脑门,「这才是你的本性是不是?」

    「那我未免太容易被你看透了。」苏艾伦浅笑,想拨开他的紧箝,而他握得更紧,几乎抓痛了她,她冷冷的沉下脸,「放开!」

    「告诉我,为什麽要骗我?」

    「我骗你什麽?我们从未开始,又哪来的欺骗。我早在交往之前就严正的告诉你交朋友可以,谁知道你偏偏死拉著我陪你往婚姻坟墓跳,还和我老妈沆瀣一气。我老妈是个好人,你不该为了想娶我而刻意讨好她,那才叫做欺骗!」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本末倒置的巴结老妈,一旦得到了她,他原形毕露时老妈一定会受伤,甚至会叫她委曲求全。她不是圣人,也无法成为老妈那种逆来顺受的贤妻良母。

    在识破对方本质後如果还勉强维系这段感情那叫愚痴;奈何单纯的老妈不识人间险恶,殊不知所谓旧时代大男人主义的好男人的定义已不合乎潮流,时代在变,人心也在变。

    「我并不想伤害你,但你执意要把我老妈牵扯进我们之间。」

    锋利似寒冰刀刃的话刺入宋齐福惊愕的心扉,「我……我以为你有一点爱我?」

    她讥诮的笑,「是吗?你是为了要我爱你而去拉拢我老妈做你靠山,有本事的话为什麽不敢表现出自己的爱?这三个月的相处,我看不到你的真心,有的只是你盛气凌人、自视非凡,而在我老妈面前又是谦谦君子,我若是双面人,那你又是什麽?」

    宋齐福这才顿悟她并不如外表温驯荏弱,她可以冷、可以狠;也可以是无情的女人。

    「那麽怀孕的事?」

    「我老妈应该告诉你检验的结果。」老妈来的时候,多亏了邱琳琳的帮忙,「怎麽?还想我再去印证一次给你看吗?记住一点,你不是我的什麽人,充其量只是个陌生的相亲对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他不该为了娶个贤妻而不择手段,过分介入她的生活、她的家庭。

    「你真的不肯给我一次机会?」他悔恨,「我想重新认识你,不再存著任何企图心,我们可以先从单纯的交往开始。」

    「太迟了!」她拉开他的手,「我可不是chu女,肚子还有个种。」

    「这些我都不会介意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大男人心态终於改变,只可惜为时已晚,但愿他会珍视下个女人。「抱歉!」她走人电梯,门扉渐渐阖上,阻隔这一份牵缠。

    爱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没有一点理智和冷静的判断很容易迷失自己。在爱情的领域,能够掌握自己,做真正自己的又有几人呢?为了不使自己委屈而改变,也不愿为迎合、顺从恋人而失去自我,所以现在才会有那麽多单身贵族。

    「喂!你那个阿福又打电话来。」温紫玲才打开屋内的灯,也重新插上电话线,电话立刻响起。要不是她睡饱了,铁定将电话一扫尸骨无存。

    苏艾伦踏进屋,淡淡瞥一眼梳洗好的温紫玲,「我在出去买东西之前已经见过他。」

    「那他干麽还打电话来?」

    苏艾伦耸耸肩,「楼上的家伙醒了没?」

    「我还没上去看。」温紫玲打开苏艾伦买回来的大包小包,取出一颗苹果啃,双腿盘膝的坐在沙发上,「你要去探视之前别忘了伪装。」

    「知道啦!」苏艾伦将大包小包提进厨房,井然有序的放进冰箱。

    「艾伦,我下班的时候带了本黄历回来好看看哪个日子、哪个时辰最适合怀孕。」

    「拜托!」连生个孩子也要看黄历。

    「你不知道吗?最近流行千僖宝宝,你也可以在千禧年生个宝宝,只要算好时间。」

    苏艾伦轻碎一声,「神经!孩子是自然孕育,哪有人为了某个纪念日而强迫他诞生。」

    「就有这样的人啊!我们医院就有不少夫妻来询问怎样才能受孕怀个千僖宝宝。」

    「每个人体质不同,就算受孕也不一定会什麽时候出世,若是强打催胎针或刻意剖腹生产,那只会让孩子早死,或让社会多一大堆先天不足的早产儿。」

    「就说这社会病入膏盲已无可救药,所以我才不结婚。」

    「那性关系呢?看了我翻译情se电影或外国罗曼史有没有心神荡漾?」苏艾伦走回客厅,调侃一笑。

    「我还发春哩!」温紫玲不怀好意的贼眸微眯,「嘿嘿!我偷的蝽药对女人也有效,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当那是威而刚?」苏艾伦没好气,「而且用不用得著还成个问题。」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这该叫一见锺情吗?否则艾伦为何独挑中他,而不选其他的男人?但又为什麽艾伦一如往常平静淡然?

    温紫玲想起当苏艾伦面临恐惧危机或重大决定时反而沉静内敛的让人猜不透她心里想法,不管是好是坏,做朋友的也只能支持她。

    苏艾伦幽幽的叹了口气,「等检验报告出来再说。」不安的心情如炊烟袅袅上升,在她胸口凝聚成一团郁闷之气,久久不散。

    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苏艾伦站在门外猛敲著自己的头,打量这一身妖艳的装扮,完美的像个酒店上班女郎,就算一拍两散,他也绝认不出她的真面目。

    深吸了口气,她提著热腾腾盛满五人份的食物的闷烧锅进入。她想以他那麽高壮的体格食量应该不小,何况未来还有得他忙的。

    想著,热辣感由脖子冲上脑门,感觉脸像充血一样。虽然看不少、翻译不少激|情戏,但并不代表她对那方面的事懂多少,有的也只是道听途说,书上看来的居多。真要实际操演还真有点恐惧,而且书上每次都写第一次会很痛,痛得死去活来。是真是假,不久就可以印证。

    「你终於来了,我要上厕所。」飞虎一见她袅袅娉婷施施然走来,口气虽不善,可是心情却像一个结在心房的绳环被解开。

    「好,是一号还二号?」她从床上取出尿桶和便盆,仿佛习以为常。

    「你以前一定做过看护。」

    「你怎麽知……」他又在打探她了!她仿佛咬到舌头般的噤声。

    「要不然你也不会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想到她见过别的男人的身体,他胸口的一股气陡升而起。

    「随你去猜!」再谈下去迟早底就掀了。苏艾伦机警的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有带晚餐来给你,看你要先吃呢?还是要先上厕所?」

    原本上厕所是为了逃跑,看来这个念头是失败了。飞虎深深叹了口气,鼻子嗅到饭菜香,使他肚子发出哀鸣,他想起了从被绑架到现在都没进食,就算要逃也要有力气才走得了。

    「你要喂我?」似乎是这样。

    「如果你想学狗用舔的我也不反对,不过你舌头大概没那麽厉害。」他顶多只能将头左右摇摆。不经意脱口而出的话竟让她联想到男女主角接吻的场景。

    把他形容成狗,他可是天地门的飞虎!「我肚子饿了,还不快过来。」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太上皇。」他颐指气使的傲慢态度撩起她的心火。她自认不是那已容易被激怒,就连宋齐福的侮蔑和乱告状她也哂然置之,但陌生的他却轻易的挑起她愤怒的情绪。从遇见他到此刻也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

    生气乃是兵家大忌。她深呼吸的踱到床前,打开菜肴及饭食,「张嘴!」

    他依言打开虎口,乖乖认命的吃。偏过头时,她正好俯身上前,白皙的肌肤在火红的衣服烘托下显得更加雪白柔嫩,紧紧的裹住那丰满圆润的胸脯,随著她每一个举动而颤动,隐约可见深壑似的||乳|沟未著胸罩……噢,该死的!他居然对她起了反应。

    在他二十六载的岁月奉献给研究,生命与天地门相交後,他就没有恋爱成家的打算,他不喜欢时下为爱而性或为性而性的想法,那太浪费精力和生命,他宁愿多出几次任务,多研究探索物理化学的奥秘,没兴趣,也没时间去玩性纵情。生命不过短短数十载,他要将毕生的精力投注在有意义的事,不包括性与爱,更别提家庭。

    刚人天地门时他的确会心猿意马,身边不乏女人,但随著时间流转,他忽然觉得一切无意义也索然无味,就算妖艳性感的尤物紧贴附著他,他也无法?br/>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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