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让沈墨钰凑近自己。
沈墨钰立即凑了过去,“阿爹。”
老爷子斜了他一眼,“怎么不见你的那群儿子?”
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的来处,沈墨钰的脸上浮起了轻笑,“他们不是跟在您的后面吗?”
“哦!”老爷子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怎么都走在我身后?”
他身后的一群小子听了他的话,立即纷纷加快的脚步,站在他的面前弯腰行礼,“阿翁,中元节好。”
“好。”听到了孙子们的贺节声,老爷子这才笑了起来。
平乐站在人群中看了眼沈老头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了起来,病情在是有加重,但还是没有到她所想要到的地步,于是她还是应继续观望。
沈老头进了屋里,坐在高高的头座上,然后环视了一下全屋这才对着李管家,“李满,开宴吧!”
李管家听到了他的话,立即弯腰行了个礼后高声的,“开宴了。”
听到他的声音,丫环们鱼窜而入,开始将各色菜品端了上来,看着一切都很美好,只是坐在门外的平乐,有些气愤,为什么只有男孩子们才能坐在屋里吃?而女的只有坐在外面吃?说到底这个沈老头就是重男轻女,从来不让男女同桌吃饭。
看看桌上了众女人们,没有一个对这种待遇表示不满的,平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一顿饭吃得很不痛快,平乐从心里现每一次的聚餐,自己好像都吃的不是很开心。
但是有件事情,平乐却没有想到,那屋里正在说着什么?
沈老头看一干人都低头吃饭的样子,于是清了清喉咙,“今年贵儿应成亲了吧!”
贵儿听到阿翁点自己的名,立即站了起来,行了个礼,“是的,阿翁。”
“对方是那家的姑娘?”
贵儿听到阿翁的问话到有些不解了,这是那家的姑娘,不是阿翁定的吗?为什么到了现在却双来问自己了?“是临城苏家的姑娘。”
“那姑娘如何?”
“性子有些泼辣。”贵儿照自己所知的如实的回答着。
“嗯。”听到了贵儿的话,沈老头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他抚着自己的胡子,“那苏家在临城可是一个大户,这苏姑娘虽然也是个庶出,不过与你到也是相配的。”接着他转头看向李管家,“李满,你那个孙子,现在如何了?”
“不成材的很。”李管家弯腰行礼回着他的问话。
听到李管家这样的回答,沈老头有些不太乐意了,“每次问你,都是这样的回答,而我还是那句,如果你是得不成材,不如让他到我沈家来做个入门孙婿。”说到这里,他转头看着沈墨钰,“我见他与那个小妖孳很是亲近的,如果我们能结成亲家也是不错的。”
李管家听到他这样说,立即跪了下去,“老爷这样说,真是折杀老夫了。”
“又是这话。”沈老头有些不悦的摆了摆头,然后转头看着沈墨钰,“生个女儿是妖孳,为什么不能生个儿子是妖孳呢?那诸葛孔明多智而近妖,如你也生个,那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沈墨钰听到他的话,也不见生气,而是端起了酒杯,“阿爹,今日月如银盘,当为一年之中,观月最好的时节。”
“是呀!”沈老头不知道为什么沈墨钰会转开了话头,但是听他提到了月亮,到是立即来了精神,“记得以前我与你几位阿叔,一到这时都是对月吟诗的。”
“那不如今天,大家也来对月吟诗做对如何?”沈墨钰看了眼自家的儿子。
几个儿子自知自己的水平,一听到阿爹的话,立即苦了脸,可是看着阿翁那一脸的兴奋样,再看看阿爹那那充满了威性的眼神,也只好皱着眉头齐声,“好。”
(
五十七、都要对月吟诗?
平乐看着屋里的一群人都从里面走了出来,个个空着双手垂着脑袋,然后齐唰唰的在充满了月光的院子里站成一排,心里有些不解,于是侧头看着向芸娘,小声的问着,“娘,他们在干什么?”
芸娘转头看了一眼那些人,然后也压低了声音,“他们准备吟诗了。(网站)”
“哦!”平乐得到了回答,也不再好奇,而是认真的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饭菜。因为这种事情就算是她行也没有她的份,再说了,她个现代人会吟诗吗?只怕吟出来,也会吓死人。
沈老头一出来,就看到了还坐在外面吃饭的女人们,于是有些不满了起来,“不知美景为何物,一心只识盘中黍。”
平乐本来吃得好好的,可是听到这话,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筷子,这沈老头是怎么一回事?一出来,就骂她们是饭桶。
现在可不是与他斗气的时候,所以忍下心里所有的气,平乐就想着吃完了饭,可以快点回自家的院子里去。
但是那沈老头却好像一点也不放过她们一样,摆了摆头继续的说着,“难道真是要明说,才好吗?”
二娘听到了沈老头的话,立即站了起来,“老爷,妾身们都才识浅薄,如果扰了老爷的雅性,妾身们立即到屋里吃去。”
然后不停沈老头话,她立即招呼了一桌子的女人与小孩,“姐妹们,我们入屋里吃去吧!老爷与公子们要在这里吟诗。”
听她话音才落下,那一桌子的人都站了起来,小孩们端着自己的碗,女人们拿着自己的筷子,一片裙裾翩飞,她们飞快的转战到了屋里。
而那齐站着一群小子,一看她们的动作,本来就苦着的脸充满了羡慕,那眼巴巴样子,就像在说,娘给我们留点,我们都还是空肚子。
除了大娘回头看了自家的儿子一眼外,其它的女人都当那群小子不存在,入了屋里,还照着以前的座位坐着,有了门槛挡了秋风,屋里更热闹无比。
三岁的小宝想着要伸手去抓桌上的鸡腿,而六娘却偏不让他去抓,于是老妈子在一边陪着笑,用力的想要把小宝给拉回到桌边上,这一来二去的,到也成了一桌人的笑料。
大娘看小宝那样执着的要去拿桌上的鸡腿,于是笑着将那鸡腿取了下来,递到小宝的手里,“小宝拿着。”
小宝一把将鸡腿抓在手里,然后张嘴着咬,六娘看到这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孩嘴馋。”
“那家的小孩不嘴馋?”二娘淡淡的笑着,用手帕轻掩着嘴,秀气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而她的二个女儿,一左一右的坐着,动作表情,俱与二娘相同,以帕掩嘴,秀气而斯文。
而五娘手端着碗,奋力的夹着菜,听到了二娘的话,点了点头,“是呀!小孩不好吃,是长不大的。”而那两姐妹花也与五娘一般,奋力的夹着菜,大快朵颐。
芸娘动作微慢一些,但她都尽量避开大家都喜欢吃的菜,而是夹一些别人都不太喜欢吃的菜,而那常儿也学着她的样子,默默的吃着。
青儿却完全不同,她一眼看到自己喜欢吃的,立即夹来放在碗里,然后慢慢的吃。
而平乐自是不用说了,她那被现代养刁了的胃口,除了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外,都不是太爱吃,加上习得芸娘的动作缓慢,没有一会儿,可入口的饭菜就已经没有影踪。
一桌人吃的饭饱汤足的,于是二娘就提议,“我们不如去看看老爷他们吟诗如何了?”
“也好。”大娘点了点头,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家的几个儿子的,心里明白那几人的斤量,同时也清楚真是吟起了诗来,那也只怕是个狗屁不通,到现在这个光景,不知道会不会被罚得很重。
而二娘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吟诗水平,到还是有些清楚的,对字压韵不会差,可是要有意境,那完全就是另外一会事了。
而五娘与芸娘、六娘都一付神在在的样子,对于外面生的事情,让她们去看,也就是一个凑热闹,其它的什么也不是。
到是六娘,她很想去看看,因为小宝现在三岁了,如果能在四岁吟出诗来,说不定老爷子会一高兴,就提她当了正房?于是她站了起来,“姐姐们,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也算是长个见识。”
听到了看她如此的想去凑热闹,于是大家都站了起来,“好。”然后齐齐的向门外动身去。
二娘看大家如此的大动作,于是站在她们的面前,“姐妹们,出去凑热闹到也没有什么,可是大家都要记得不要出声哟!不然惹老爷子不高兴,大家都是自讨无趣。”
“妹妹呀!我们知道了。”大娘已经开始向外张望了,她隐隐的看着自家的儿子,正在地上蹲着,不知道是在冥思还是在苦想。
二娘见大家都点了头应了声,这才率先走了出去。
可是她一出门,就看到了自家的两个儿子,站在近凉亭的地方,一个抓头摸腮、一个低头看水的。想来一定是让老爷子出的什么题目给难住了。
平乐到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的一门心思的想着,如果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再一会儿书,多画几个药材图。
而那沈老头看她们都走了出来,一脸的失神之上更是无比的气愤,冷横了一眼沈墨钰,大有责难的意思。
可是沈墨钰挑眉看向别处,假意没有看到,惹到沈老头一股股的无名火直向上窜。
于是他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群嬉笑着的女子,厉声说道,“来了就要吟诗,不然都在这院子里跪到天亮。”
这沈老头的火气,今年格外大,一群女人听到他的话,立即如霜打的茄子般无了生气。
平乐听到了他的话,有些吃惊的抬眼看了一下那月光中站着的某人,红红的脸如月般圆润,外人看着精神百倍,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也就是个虚家伙。
平乐摆了摆头,站到了芸娘的身边,她心里明白,芸娘与自家的二个姐姐,没有看过书,不说吟诗了,就是叫她们写几个字出来,那也是难于上青天的事。
可是这沈老头却偏出这样的题来,分明就是想要让大家不好过。
(
五十八、定的规矩太无理了
转头看了看二娘,却现她也一脸的愁苦样。(网站)
二娘心知:虽然她的诗书读得多,可是如果真是吟起了诗来,只怕也是一个四不像。
而五娘一付大大咧咧的样子,她反正是不会吟诗的,所以也不费尽心机的去想什么诗句了,她就在心里盘算着,大不了就是在这个院子里睡上一觉,当是月夜游玩。
六娘抚了抚自己的大肚子,轻步走上前去,低头轻吟着,“阿爹,莲心才疏学浅,这吟诗的事,本是高雅之事,请恕莲心无才,”然后她将手支在腰后,让那才六个月大的腰身,看上去更加的明显一些,“这美景儿媳六娘很是想看,只是这秋风夜露寒气重,怕着腹中胎儿受不了。”
沈老头一听她的话,再看看小宝那昏昏欲睡的眼,于是点了点头,“腹中胎儿要紧,新妇莲心,你就先去休息吧!”
六娘听到了沈老头的话,立即弯腰行礼,“那儿媳莲心就先行告退了。”接着她转身对着众位还站在院中的女子微行一礼,“姐姐们请慢赏月,妹妹我无才,先行休息去了。”说完,她招呼了老妈子,带着小宝快的离开了院子。
平乐站在芸娘的身边看着六娘远去的背影,完全无语了,原来怀孕还有这种好处。
羡慕归羡慕,可是现在要吟出诗来,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于是平乐抬眼看着芸娘、常儿与青儿,果不其然,那三人的脸,都快跟苦瓜有一拼了。
转头看了看大娘,大娘正在揉着双手,不知道想些什么?而二娘正绞着帕子,看来是在想诗了。
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平乐感觉它今天怎么就那么的碍眼呢?
再看看五娘,那人竟然在开始寻找着可以睡觉的地方,只见她将手指伸在空中试着风向,然后在不大的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站在屋檐下,才转头对着自己的一对姐妹花道,“这里睡觉很不错,避着风,而且还没有多少的虫子。”
平乐这下完全的无语了,看来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二娘的身上应还是不会错的。
二娘低头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站到了沈老爷子的面前,“阿爹,儿媳雅秋不才,可否说个简单的?”
“无妨。”沈老头点了点头。
见沈老头点头了,于是二娘清了清喉咙,“那雅秋无才,引前人诗一。”行了万福才缓缓吟出,“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吟毕,二娘对着众人行了个万福。
平乐听二娘吟完了诗,以为这下子二娘应是无事的过了,可是不想,那沈老头却拎着胡子,轻蔑的笑了笑,“这是李白的《将进酒》。”
二娘弯腰行礼,脸上一如既往的淡笑着,“阿爹听出来了。”
“哼,这样的去头去尾,如果我还听不出来的话,那我不是又聋又瞎了吗?”沈老头衣袖一拂,那充满了红光的脸上,立即变成红得紫了。
二娘听着这话,有些不太对劲,于是跪在地上,“儿媳只是引前人诗,做今日之对而已。”
沈墨钰看二娘跪在地上,摆了摆头出了声为二娘求情道,“阿爹,虽然是个去头去尾,可是她终是吟出来了呀!”
沈老头斜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这话也对,”于是点了点头,“你已吟出来了,自是可以离开了。”
二娘听到他的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回头招呼着自家的两个女儿,准备让她们跟着自己一起走。
不想那沈老头不乐意了,“怎么我的话不算数了?”
听到这话,二娘的那个女儿立即停住了将要踏出的步子,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原来她们也要吟了诗才能离开呀!
转头有些求救的看向自家的娘,却见二娘不停的摆着头,又看看自家的两位兄弟,一付抓脑挠腮的样子,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可吟出来的诗句,于是两人对看了一眼,立即苦到了极点。
看着二娘本来可以离开这里回自家院子的,可是再看看她那两个被留在院中的女儿,平乐轻叹了一声,这样二娘的走与不走,完全都是一样的。
“新妇清月,你来一。”沈老头用手杖指着大娘,示意她来吟一。
大娘听到他的话,立即瞪大了眼睛,眼睛四下的瞄着,希望谁来给她出个主意,可是却偏偏没有那个人,于是她的眼睛充满了可怜的光,看着沈墨钰,现在已是秋季了,夜露重秋风冷,在这里睡上一夜,保不齐会得风寒。
可沈墨钰看着她投来的求救目光,心有些不忍却也不能出言相助,于是只好扭头看向别处,让她独自站在那风里想出诗来。
平乐看大娘那窘态,不由得摆了摆头,但一想如果轮上了自家的娘,那可怎么是好呢?于是抬头有些不安的看着芸娘,她与常儿、青儿如果在这里过夜那到没有什么,大不了一付中药祛风寒,可是如果芸娘倒下了,除去明天的饭没了着落,她们的生活都会全被打乱的。
果不其然,沈老头见大娘久没有吟出诗来,于是转头看向芸娘,“新妇芸娘,可想到了诗句?”
芸娘一听这话,只好弯腰行福礼,“回阿爹的话,芸娘只是一婢女出身,这文雅之事,实在不懂。”
“哦!那你可甘愿受罚?”沈老头挑着眉头,声音中有些得意。
“甘愿受罚。”芸娘低着头行着礼,“可是阿爹,芸娘三个女儿年幼,这夜露深重,可否让她们回屋休息?”
沈老头摆了摆头,“规矩定下了,怎么可以寻了私情?”说得好像多了不得一般。
芸娘听到了他的话,当下就想跪下再求求,说不定这老爷子一心软,就让女儿们回屋去休息了。
不想平乐却拉住了她,“娘,不要跪了,这是阿翁定下的规矩,虽然定的无理,可是我们做晚辈的,如果不照着执行的话,那不就成了不孝之人?”
芸娘瞪大了眼睛看着平乐,虽然知道平乐时常都在百~万\小!说,可是这种附庸风雅之事,对一个四岁小孩来说,是不是太过了?
于是她立即伸手想要阻止平乐再说下去,却不想那坐在高位上的沈老头却来了精神,“说是规矩定的无理,那你来说说这个如何无理了?如说得好,立即让你们回去休息,如果说错了,那就全在这里赏月到天明。”
(
五十九、将受家法
沈老头说完这些话,将背靠在椅子上,一付等着看平乐笑话的样子。(网站)
平乐斜了沈老头一眼,虽然心里万般的不悦,可是现在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她慢步上前,行了个福礼,“阿翁,这院子里的女人,可上过私塾?”
“全无。”沈老头意懒懒的看着平乐那小小的样子,想着她也不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那她们之前参加过吟诗吗?”平乐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沈老头。
“无。”这话一出口,沈老头立即反应了过来,于是他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手杖,“呵呵,你这是在责怪我,故意为难他人了?”
平乐立即弯腰跪下,用那甜甜的声音,“阿翁怎么会为难他人呢?平乐只是指出了事情的真相。”一群没有上过私塾,而且说不定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女人,你却要她们出来吟诗,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沈老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平乐,挑唇不语的笑了过来,才叫了声,“李满。”
李管家惊听老爷叫自己的名字,立即上前弯腰行礼,“老爷,叫小人何事?”
沈老头指了指还跪在自己面前的平乐,“请家法来。”
李管家一听他的话,立即愣在了当场,这里的经过他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明明白白的,都说如果错了大家都在这里赏月到天明,可是平乐什么话也没有说错呀!可是这为什么要请家法呢?
芸娘听到了沈老头的话,如护仔的母鸡般扑倒在平乐的身上,“老爷,平乐年幼,说话不知轻重,请老爷饶了她吧!”
沈老头看也不看平乐一眼,只是斜瞪着李管家,“怎么还不去请家法?”
李管家知道那日是平乐为自己解了围,才让李迪免被招赘的,可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却也无力阻止,于是只好跪在地上,“老爷,小姑娘年幼,那身子也娇脆,望老爷三思呀!”
沈墨钰斜眼看着自家的爹,孝顺的表情,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站在平乐的面前,“阿爹,平乐那里说错了?”
沈老头看着一向乖顺的儿子也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才复悠闲的坐回了椅子上,“她什么也没有说错,只是做错了。”
一听这话,沈墨钰瞪大了眼睛,以老爷子的意思,平乐这样做就是以下犯上,讳了老爷子的意思,这家法被请也是理之中,可不是情之中。
“可是是阿爹让她说的呀!”沈墨钰护着平乐与芸娘,冷看着自家的爹。
“我是让她说了,可是我有让她没有敬称吗?”沈老头的眼睛里充满了威严的冷光,看到沈墨钰心里一阵阵的寒。
而芸娘看沈墨钰无了词,两手臂更是紧紧的抱着平乐,生怕被别人抢了去一般。
而平乐跪在地上,听着上面的话,心里气愤难耐,于是站了起来,“阿翁说这话,就是指平乐不管如何,今天这打是逃不掉了。”
沈老头笑着点了点头,用手轻拎着自己的胡子,“看你很明理。”
拍了拍自己膝上的灰尘,平乐的脸上全是惧,反正她的目地达到了,虽然这被打是意外的事,可是真是逃不掉,那也只好受着,可是……
“阿翁,平乐一事不明,望阿翁赐教。”说完,平乐对着那沈老头行了个福礼。
“你说吧!”沈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一付得意的表情,想来已认定了今天,平乐飞不出他手心。
“诚信二字何解?”
“诚信?”沈老头那充满了得意的脸上,笑意慢慢隐去,然后他冷看着平乐,“好你个妖孳,今日不与你家法,实难说得过去。”
沈墨钰一听这话,立即走上前去,“阿爹,息怒。”扶住沈老头的手,“这平乐嘴刁,家法到是应受的,不如让儿子来执行吧!”
“你来?”沈老头斜了沈墨钰一眼,“谁不知道你痛这个小妖孳?”言下之意,你下得了手吗?
沈墨钰正想再说些什么,不想那院子外面,却飘来了李迪朗朗吟诗声,“儿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听到了李迪的声音,那沈老头双眼放出了精光,“好诗。”
一听这叫好声,平乐都不由得侧目看他,李迪也是吟的李白的诗,而二娘也是吟的李白的诗,可是二娘被训,这李迪就被叫好了?活生生的重男轻女。
沈老头才不管这些呢?他转头看着李管家,“李满叫你的孙儿也来这院子吧!”
李管家本来跪在地上,一听他的话,立即将头叩于地上,“我那孙子明年就要束了,这时来见这一院子的姑娘,这会不会……”
“于理不合?”沈老头侧看着沈墨钰,“你去把家法拿来。”
沈墨钰微愣了一下,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阿爹想叫人去请家法对待平乐,现在又唱这一出,意思已经明了,于是凑近了沈老头,“阿爹,这样……”
“这样如何?难道我叫一个人还叫不动了?”
平乐翻了个白眼,什么嘛!还以为她真的是犯了什么忌讳,原来是这个老头拿她当饵,钩着李迪那条鱼呢?可是她心里也明白李迪是个外姓,平日里在这个院子里跑跑腿,到还是可以的,可是在这种大的节庆之中出现的话,那就关系非同一般了,不是下人就是亲戚。
可是成了下人,就不能考功名了,芸娘早在很久以前就教过平乐的,而要成了亲戚,照沈老头的意思,那也就是个招赘,那更是不能考功名的,而且一生都在被绑在这沈家里,如鹏困于笼中。
平乐心一横,她挺了下自己的胸站在沈墨钰的面前,“请爹爹对平乐用家法吧!”目前的情况只有这一出了,现在只有希望是沈墨钰来执行家法,那样也许能伤得轻些。
芸娘听到了平乐的话,立即愣在了当场,这家法可不是好受的,就是五娘那样的身板都吃不消,更何况是平乐这小小的身体?
于是她扑在平乐的身上,紧紧的抱着平乐,“阿爹,一切都是新妇芸娘这个为娘亲的没有管教的好,所以一切的处罚,都让芸娘来受吧!”
沈老头看都不看她一眼,“这里那有你说话的份?”然后他指了指沈墨钰,“你没有听到那小妖孳的话吗?还不快去。”
沈墨钰也不理睬他,只是看着平乐,平乐微仰着头,目光中没有半分的求饶与退缩,他也唯有轻叹一声,“儿子这就去。”然后转身低着头,离了院子去拿家法。
(
六十、又突然不打了?
院子里本来还站着的女人们看沈墨钰真的去拿家法了,于是都着急了起来,大娘看看平乐那小小的样子,再看看自己那站在一边的几个儿子,递了递眼神,老爷子是喜欢男孩的,如果大家一起为平乐说话,说不定就有戏。(网站)
可是那几个儿子,虽然接到了自家娘亲递过来的意思,可是想想自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于是也都屏气不敢作声。
二娘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平乐那小小的身子,站在秋风中与老爷子怒目相望,不由得捏了一把汗,那沈老爷子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唯一能说动他的也只有那天远寺的住持无因。
一想到了无因,二娘就想到了李迪,可是这一去一来,少说也要行上两个时辰,以李迪的脚角,在家法行完前到来,完全是不可行的。
二娘摆了摆头,站在秋风中,不停的跺着脚,如果真让那平乐受了罚,那让人如何能安然以对?
五娘被自家的女儿拉着,一脸的愤怒,这规矩是老爷子定下的,可是这老爷子却出尔反尔,硬要打平乐,这光景、这气氛,怎么能让她安静下来?
两姐妹花用力的拉着自家的娘,生怕一个手软,娘就冲着阿翁扑了过去,如果真是伤着了阿翁,不要说被禁足了,可能当真是会被休掉吧!
芸娘更不用说了,紧紧的抱着平乐,想让沈老头看不见,想着如果看不见过一会儿就忘记了,那样平乐就不会被打了。
常儿与青儿握着对方的手,紧张的看着眼前生的事情,她们想去救妹妹,可是却又想不到办法,唯只有这样的看着,那份心焦无语说出。
而站在一边的二娘的两个儿子看着平乐那站的直直的样子,心里佩服万分,他们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家法是什么样子的,现在托平乐的福,将要得以一见。
沈老头当然不知道这一院子人的所想,但见平乐那小小的头高高的仰着,握杖的手背上青筋跳起,他冷扫了一眼还站在院子里的众人,轻哼一声,“怎么不服?”
听到了他的问话,一院子里的人,都低下了头,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
沈老头看着那些低着头的人,声音更是大了几分,“谁不服,说出来。”
可是全院子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而平乐看着沈老头的样子,轻笑了起来,“他们敢不服吗?如果不服,下场不就会和我一样了?”
“这也到是。”沈老头有些得意的拎着胡子,然后冷扫一眼全院子的男孩,“怎么没一个敢出来与我说说的?”
男孩们都低下了头,心里对于平乐的举动有些佩服,可是那也只是在心里,嘴上可不敢大胆的说出来,只怕一说出来了,就与平乐一样的下场。
平乐冷扫一下全场,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李迪了,如果那家伙在,一定会毒舌一下吧!随后,她立即摆了摆头,如果李迪在的话,那还不被招了赘了?现在还是不要见的好。
而沈老头见全场都只有一个女孩敢与自己对话,于是轻叹了一声,摆了摆头,“家门不幸。”然后招了招李管家,让他过去。
李管家见他向自己招手,立即凑了过去,“老爷。”
“回房。”说完,他握住李管家的手,借着李管家的力道,站了起来,然后缓缓向着院外走去,在将踏入院子的一瞬间,传来他有些失望的声音,“今天我累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这事就这么算了?场就这么散了?那家法算个什么事呢?
平乐有些不太相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完全不太明白这老爷子唱的那一出了。
而那站在院子里的儿子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今天不用被考吟诗了,那二娘的两个儿子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家法终是没有看到。
姐妹花松开了拉着自家娘亲的手,然后扑向平乐,“妹妹。”声音中有些愧疚,可是却更多的是为平乐而高兴,不用被家法处罚了。
而常儿与青儿也一同扑了过来,将平乐与芸娘紧紧的抱在怀里,以缓解她们那被受惊吓的心。
“嗯。”平乐轻应着姐姐们的叫声,眼睛不解的看着那老爷子已经消失了的方向,心里还在猜测着他的意思。
……
当沈墨钰拿了家法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却见一院子的人充满了欣喜,就连那站在院墙根下的李迪,都高兴的握着双手,不停的说着,“太好了,太好了。”
这些情景、这些话,都让他二丈摸不着头脑。
于是仔细的看了下,才现阿爹已经不在那座上了,心里当下明白,可是却又不明白,为什么阿爹突然要打,又突然不打了?
而转头看向平乐处,却现她也同自己一样的疑惑,于是决定去问个清楚。
平乐看沈墨钰看向自己,立即耸了耸肩、摆了摆头,自己也是一个搞不清楚,这沈老头药葫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是不管卖的什么药,平乐不被打,对于芸娘来说都是好消息,于是她紧紧的抱着平乐,轻轻的拍着,像是安慰平乐,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太好了,太好了。”声音中带喜极而泣的哭声。
平乐反抱着她,也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头,“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可是真的没事了吗?转头看着一院都在拍着胸口的人们,心里有些感动。
大娘站在一边看着平乐已经没事了,拍了拍自己胸,轻叹了一声,然后招呼着自家的儿子,“儿子们回去了。”一群小子,立即凑到了她的跟前,带着笑,“娘。”
“嗯。”大娘轻声的应着,转头看了眼平乐,好像有话要说,可是最终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就离开了院子。
看大娘走了,二娘也跟着招呼了自家的孩子回去。
而五娘见大家都散了,于是拉了女儿站在她们的身边,“一起走吧!姐姐。”
芸娘听到了五娘的叫声,这才站了起来,用帕拭去眼角的泪水,“好的。”然后拉起平乐的小手,与她并肩的离开院子。
而平乐这时却想起了沈墨钰,大家都好像没有给他道过别,就离开了,于是转头四下的寻找起了他来,不想,这人根本就不在院子里了,什么时候走的?竟然都没有跟大家打个招呼。
平乐叹了口气,这难道也是习得沈老头的风格?
(
六十一、充满了秘密的二娘
坐在三娘的身边看了一会儿书,平乐抬起头来看着那绿色的药地,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对于昨夜生之事,平乐到现在还没有想得清楚,那沈老头,一会说打一会说不打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对这件事情无法释怀,可是偏偏在这种时候,却寻不到沈墨钰的影,让她一人想得费力而又费神。(网站)
三娘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那绣布上,一个胖小子的形态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将针用二指轻掐着,她有些关切的看着平乐,“平乐?”
听到了三娘的叫声,平乐转头看向她,露出甜甜的笑,“三娘,平乐没事,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什么事情不明白?”三娘将针别于绣布上,将上身微向平乐倾了些。
于是平乐就将昨天夜里的事情,全都仔细的向三娘描了一次,只是对于沈老头要打自己那一节,轻描淡写而过,着重的提出了她的不解。
不想三娘听后,大笑了起来,直笑得眼里泪花四溅。
平乐见她笑得如此的开心,到有些不解了起来,于是放下手里的好奇的站在她的面前,“三娘?不要自己笑呀!说出来,给平乐解解惑吧!”
三娘听平乐的声音中有些着急了,这才收住了笑声,将那绣花针重拿在手里,轻轻的绣起了胖小子,“老爷子一生都很重文人之气,也希望自家的孩子能继承这气,”说到这里,三娘抬头带笑的看了眼平乐,“可是这一屋子的小子,没一个继承了这气的,而他想招李迪入赘这话,大概也是用来提醒院里的小子们,如果不能过李迪,那就只有离家单过。”她摆了摆头,“不想,这一院子的小子,意不在仕途上,而招李迪之事,李管家又死不愿从,所以这才恼羞成怒,意拿人出气了。”
平乐听完了她的话,有些不解了起来,“二娘系出名门,而且听说她家的兄长已经入朝为官,她的两个儿子,那当官还不是迟早的事?”为何沈老头不偏重于她呢?这太奇怪了。
“二娘啊!”三娘轻唤了一下,然后吃吃的笑了起来,“你可知你爹还有二位兄长?”
平乐瞪大了眼睛,她还有大伯与二伯?可是这样重份量的人,怎么她都没有见过呢?
三娘见平乐瞪大的眼睛,心里已经明白平乐不知道这些事情,于是叹了一口气,“看来你还真是不关心这院子里的事情。”
平乐听她这样说,有些不太乐意了,“这些与你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有太多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你了解这个沈家多少?”三娘用食指摸了一下绣品,脸上全是满意的表情。
听到这话,平乐这才愣住了,她所了解的沈家,除了沈老头重男轻女,想招李迪入赘,沈墨钰有六个老婆,各个老婆有几个孩子外,她还真是不知道其它的。
摸了摸头,平乐对三娘抱以愧疚的笑,“请三娘赐教。”
三娘再次放下了手里的绣品,一脸带笑的看着平乐,“赐教不敢当,可是这院子里的事,最清楚的是下人们,他们每天对于各院的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还有那些人有什么软肋都是很清楚的,”说到这里,三娘摸了一下平乐的头,“不是叫你去讨好那各院的人,而是让你清楚,对于那些人应用?br/>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