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下药香

天下药香第13部分阅读

    用什么手段与办法。”

    平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三娘,半晌她才吐出了一句,“察颜观色?”

    三娘听了这话,却也不生气,而是点了点头,“人情世故是最重要的,虽然你好像不屑于此,可是生在人世中,人情世故却必须为之。”

    没有想三娘连这点都看出来了了,平乐不得不佩服她,但同时她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二娘却不受宠呢?她家的兄长可是当官的呀!

    为了这个疑惑,平乐决定,好好的探寻一下原由。

    于是将书放在三娘的身边,收拾了一些花花草草,平乐轻声的对三娘说,“三娘,我先去二娘的院子探探,”然后她指了指自己的书,“你可要帮我看好哟!”

    三娘看了眼平乐放在自己身边的书,拿了起来,放入怀里,然后抬头冲平乐笑,“这样你放心了?”

    “放心了。”平乐见三娘将手拥在怀里,当下也回了三娘一个甜笑,然后才转身走出了院子。

    ……

    二娘的院子,平乐很少来,但每次来都有惊艳的感觉,不是因为门前那四季长开的花树,而是这院子里的摆设,会更着季度的变化而改变。

    如春来院子里都是棋盘,坐在椅上吹着春风下着棋,生活到也惬意;夏来院中放着躺椅,轻摇蒲扇慢饮冰,生活到也不错;秋来院子里放着的是书与香炉,丝丝焚香在院中缠绕,生活很是悠闲;冬来这院中一片素银,手捧暖炉,静看雪花飘落,想来又是另一番味道。

    平乐开始有些佩服起了二娘,无论何时都能过得如此的逍遥,生活充满了小资的味道。

    现在是秋天,二娘正坐在院子里看着书,活动眼睛的瞬间就看到了正走进来的平乐,于是带着浅笑,“平乐,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玩?”

    平乐弯腰行礼,然后有些害羞的说道,“今年香儿姐姐就要出嫁了,平乐想来看看姐姐。”

    看她那微红的小脸,二娘点了点头,“她在屋里试嫁衣,你去看看吧!”说完又复拿起了书准备看。

    平乐见她已经拿书了,于是弯腰行礼后立即向着香儿姐姐的屋子跑去,香儿姐姐的屋子,她来过一次,记得那一次,就是满屋的吃的和玩偶娃娃,虽然看着好看,可是却不对平乐的胃口,于是一个也没有拿,就离开了。

    今天这时来,会不会需要拿一个走呢?全当是念想。

    一入屋里,平乐立即呆在了当场,香儿穿着一件大红的喜衣,那衣上绣有不知名的花团、襟上有描边,衣外有霞帔,帔上垂着流苏,腰上配有玉环,玉润而光滑,随着香儿的一动,流光溢彩。

    香儿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抬头就看到了平乐,心里有很是吃惊,这平乐很少会到别人的院子里窜门的,今天却来了,不能说她的心里没有半分的惊喜。

    香儿急步走到了平乐的跟前,转了个身,笑道,“妹妹,你看姐姐这衣好看吗?”

    平乐点了点头,“好看。”但随后就有些愕然,香儿今年也才只有十四岁吧!如此这般的年龄,就要出嫁,身体都还没有长开,想着想着,心里到有些悲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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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夜班,不能二更了,望亲们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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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二、赏花论事

    不知道平乐在悲伤些什么,可是看平乐那皱起的眉头,香儿立即拿起一个十锦酥,递到她的面前,“小孩子不可以常皱眉哟!不然会长不大的。(网站)”

    平乐看着平躺在香儿手心中的十锦酥,什么时候自己也需要让别的小孩来安慰了?抬头看着香儿那稚嫩的脸,平乐的眼眶有些微湿。

    香儿见平乐眼眶湿润,当下以为是不舍自己,于是将平乐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后背,“妹妹别哭,姐姐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嗯。”依在香儿的怀里,平乐仰头看着那香儿头上的流苏绢花,绢制的花形如百合,那花萼之下,是镶金的流苏,随着香儿的动作,在平乐的面前轻轻的摆动。

    而一边的喜婆,看两小孩一直的抱着,有些不耐烦了,“姑娘,这衣服合身,就来听一下仪式。”

    “好。”香儿听到了喜婆的话,立即笑意堆满了脸,平乐也很认趣的退到了一边,静静的看着香儿与喜婆。

    喜婆用手扶着香儿的右手,慢慢从屋外走了进来,然后高声叫着,“上花轿。”

    香儿作势低头,作出上花轿的样子,然后喜婆在一边对香儿道,“这上花轿,不可露出脚上的绣鞋。而且上花轿的时候要注意,不要让盖头掉下来了,那样是不吉利的。”

    听到她的话后,香儿点了点头,然后做势入了花轿,接着喜婆伸手,“这时姑娘要送上吉利钱。”

    点了点头,香儿在袖中摸了一下,然后假装拿出了吉利钱,递到喜婆的手上。

    喜婆很是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香儿说,“一会儿到了姑娘不要下轿,一是等撒谷豆;二是等新郎踢轿,还有就是讨吉利牵红巾。”

    平乐站一边静静的看着、听着,对于古代的婚礼,她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不想,现在这个全过程在她的眼前流动,欣喜的瞪大了眼睛。

    接着喜婆将香儿牵到了桌边坐下,有些语重心肠的对她说,“姑娘,下了轿后就是拜堂,这个没有什么很需要注意的,可是到了新房,要记得不可自行取下了盖头,这个要由新郎用称竿来挑开才行,”说完,她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轻饮一口,“然后是喝交杯酒,这些都会有随身的丫环奉上来,你也不用太担心的。然后……”说到这里,喜婆斜了眼平乐,好像在说请你出去。

    平乐接到了她的眼神,立即站了过去,“姐姐有事要做,平乐就到外面等你。”

    香儿不知道为什么喜婆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可是一听平乐要出去,立即不解的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的问平乐,“妹妹为什么要出去?在这里一起听吧!”

    平乐一听这话,立即眉头抽搐,她摆了摆头,“我还是到外面等姐姐去。”说完,不等香儿回话,就跑到了屋外。

    香儿看着平乐急急离开的样子,有些不解的看了喜婆,“你瞪她了?”

    喜婆一听这话,立即着急了,“姑娘,这小姑娘对于婆子来说,也是个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瞪她呀!”

    香儿听这话,到有些不解了,转头看着门外平乐小小的身影,有些呆然,这个妹妹从小到大,她都是不熟悉的,总感觉她那淡淡的表情与动作下含着拒人千里的味道,可是今天她来玩了,在自己将要离开这个院子的时候,香儿不希望在平乐最后对于她的记忆中,有那么一丝的不快。

    虽然她不知道喜婆看平乐的那一眼里传递了什么意思,可是她可以感觉出来,平乐就是接到了这个眼神后,才离开的,于是她的脸色微寒,转头看着喜婆,“接下去要说什么?”

    喜婆看她的脸微有些寒,本想着的一些讨喜钱的话,都吐回了肚子,只是淡说了句,“不管生什么,姑娘都不要害怕。”

    香儿不解的看着她,这算个什么指教?然后有些感觉不可思议的问了句,“完了?”

    喜婆本想就回一句完了,可是看香儿那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当下决定再说一些其它的。

    ……

    而平乐站在门外,看她们久没有说完,于是开始研究起了院子里的花草。

    香儿的门外,栽着一些带刺的花,高高的花茎,枝上带着皮刺,碧绿的叶子3-5片稀少的分布着,叶边上带着些小小的齿形,那花粉中带着微白色,艳艳的开着,花瓣层层叠叠。

    平乐蹲在它的跟前,用手指轻轻的碰着那些刺,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就是月月红,据说这种花如果栽得好,可以月月开花,所以得此名。

    平乐用手轻轻的抚着花瓣,感受着那厚重的花瓣所传来了质感。

    不想这时二娘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小心刺哟!”

    平乐立即将那放在花瓣上的手指,缩了回来,小心的站了起来,低头行礼,“二娘好。”

    “好。”二娘笑着蹲在她的身边,“你也喜欢这花吧!”然后二娘也伸出了手,轻轻的在那花瓣上划行,“月月红,有永远长新的意思。”

    平乐点了点头,这个她是知道的,于是她笑看着二娘,“而且根本花色的不同,所代表的意思也是不一样的。”

    二娘听到她这样说,有些吃惊的看着她,“怎么还有其它的说法?”

    点了点头,平乐也伸出了手来轻抚上那花瓣,“而且白色的月月红是很高贵的。”

    “白色的月月红?”二娘侧了一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月月红,沉思了片刻,“那是很稀少的。这院子里少说也有一百株月月红,可是一朵白色的也没有,全是眼前这般颜色。”

    平乐转头也看着这月月红,不由轻笑了起来,“名字中都着红字,可见白色真的很少有。”然后她转头看着二娘,“有些事情只是在不经意间,说不定明年就冒出来了。”

    二娘听了她的话,也跟着笑了起来,“看你小小的样子,说起来话来很是讨喜哟!”

    平乐也笑看着二娘,她都不知道说的那句话讨喜了,可是二娘这样说,那到是有她的道理,但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平乐也跟着二娘笑了笑。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屋里本应聊得火热的两人,却传来了惨呼声,“姑娘你怎么了?”

    一听就知道这是喜婆的声音,平乐与二娘立即站了起来,向屋里奔去,而一个身着青布袄子的丫环听到了惊呼声,也向着香儿的房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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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三、生病却怪治病的

    一入了屋里,就看到了香儿倒在地上,双手握着自己的喉咙,张大了嘴不停的喘着气,那一身的红色喜衣,已经沾上的灰尘,这时看上去是如此的凌乱,加上香儿的表情带着几分的诡异,而那喜婆却被吓得魂不附体,刹白着一张老脸,站在墙角下,瞪大了眼睛的看着香儿,见二娘进来了,如见到了救星般立即扑了过来,带着那被惊吓后的颤音,“二娘呀!婆子我什么也没有做的,姑娘就突然成了这样了。(网站)”

    看她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二娘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叫了一声,“请程大夫。”就向着香儿跑了过去,一把将香儿从地上抱了起来,拥在怀里,“香儿,不怕,娘在这里。”

    香儿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直直的看着二娘,她的手一手抚在自己的喉咙上,一手紧紧的抓着二娘的衣襟,表情充满了恐慌和痛苦,那大张着的嘴好像在大叫着,‘娘,救我。’

    平乐站在一边,看着那跑进来的丫环听到了二娘的吩咐,又立即跑了出去,平乐听着香儿的嘴里出了丝鸣声,心里当下做出了最初的诊断,这是哮喘,可是这样的作也太突然了。

    她跑到了香儿的背后,准备着帮香儿看看。

    不想二娘却对着她大叫了声,“滚开。”

    平乐听到她的叫声,当下愣住了,那伸出去的手,也停在了空中,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二娘,“二娘?”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让她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对自己难。

    “走开,如果你不来,香儿就不会病了。”二娘的眼睛里带着恨意,“在五娘那里就是,如果不是你,芙儿会病吗?”

    平乐愣了一下,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如果二娘是这样想的,那平乐离开就是了。”说完,她站起来就准备离开,那一颗本想救人的心,在这里被狠狠的踩在了脚下,而后还被用力的碾了一脚。

    不想才踏出一步,就不能再前行了,平乐微低下头,就看自己的衣襟,被人紧紧的拉在了手里,那是如玉般白嫩的手,可是甲床已经开始泛起了微紫色,这是表明手的主人已经开始在缺氧了,如果再这样放任下去,就是一个字了……死。

    平乐用手拉开了那紧紧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抬眼看着手的主人香儿,“姐姐,想要平乐救你吗?”

    这时的香儿,已经没有说话的能力,那张大了嘴除了出‘丝丝’的声音外,已经不能再出其它的声音了,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传递着自己的意思。

    接到了香儿的意思,平乐又斜了一眼二娘,而这时的二娘正瞪着眼睛,那往日里的优雅这时已经全都抛弃了,只留下了狰狞。

    平乐可以理解二娘的心情,也能理解香儿的心情,可是这里没有地塞米松来解除哮喘的诱因,也没有氨茶碱来平喘,更没有喘乐宁之类的药材来缓解病情,就算是她有天大的本事,在这个疾病的面前,也束手无策。

    看着香儿那祈求的脸,平乐心里一横,当下取了香儿头上的簪,不顾二娘那怨恨的眼睛,将那簪刺向香儿的颈椎第七节,大椎旁的定喘,在这个她什么也拿不出来的时候,她希望这个位能起到希望的效果。

    簪在定喘上按压打旋,平乐一边按着位,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这个位不管用怎么办?所幸,按压了一会儿,香儿渐渐不喘了,好紫的唇也开始变回最开始的粉嫩色。

    平乐见她已好转,这才慢慢的收了簪,坐在地上静看着香儿,“香儿姐姐,现在感觉如何?”

    香儿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带着笑转头看着平乐,“托妹妹的福,姐姐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太好了。”平乐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准备向门外走去。

    不想二娘却叫住了她,“平乐,二娘刚才有些失态了。”

    “人之常情。”虽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平乐还是淡然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出了门去。

    看着平乐离开了,二娘立即将香儿扶到了床上休息,然后这才想起了那喜婆的事,如果香儿有这种病的事情的传到了明府那里,这亲事可能就要告吹,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好像就是要封住那老婆子的嘴。

    于是她温柔的给香儿盖好了被子,再仔细的掐好了被子的角,而香儿经过这一事,已经很是疲惫了,于是没有说一句话,就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而二娘见她已经睡了过去,于是这才站了起来,急急的离开了屋子。

    屋外檐下,喜婆还站在那里,她的双手相握着,一脸的紧张与不安,一见二娘出来了,立即凑了上来,“沈家二娘子,姑娘没事吧!”

    二娘带着淡笑,点了点头,“托您老的福,她没有事。”

    那喜婆一听这话,当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婆子我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然后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二娘,“姑娘这是怎么了?”不会到时影响到成礼吧!

    二娘只是淡笑着,“一点小病。”然后她向外看了眼,立即看到了正带着程大夫走进来的清菊,于是她立即招了一下手,让清菊到她那里去,而清菊立即就懂起了二娘的意思,当下来到了她的身边,弯腰行了福礼后,清菊立即从怀里拿出了银子来,递到喜婆的手里,然后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轻语着,“今天的事,还望您老担着些,这些银子全当是压惊用。”

    那喜婆本想推掉的,可是银子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却又让她不忍放弃,于是她将那些银子悉数收入怀里,一张老脸笑得如菊花开放,“沈家二娘子,这事婆子决对会让它一直烂在肚子里,绝计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您就放心好了。”

    二娘听到了她的话,拿出手帕掩在唇上,含笑点了点头,然后慢语着,“今天辛苦您老了。

    喜婆一听这话,当下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弯腰行礼,“那婆子我就先行离开了。”说完从程大夫的身边走过,然后离开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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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四、该不该给药方?

    平乐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到了三娘处,她本来是想去二娘处打探一些关于沈老头的消息,不想现在什么也没有探到,反而让二娘把她给骂了一次,虽然救了人,可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难受。(网站)

    坐在三娘的身旁的石阶上,将双膝蜷起,头埋在双膝之间,平乐闭着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心情。

    三娘静坐在一边,看了眼平乐做这些动作,因为平乐没有说话,所以她也没有出声询问,而是继续绣着她手里的东西,那图上的胖小子,已经绣到了眼睛,那双如豆荚一样的眼睛里是有神的瞳,带着灵动的光彩;那圆圆的小脑袋上绑着一个冲天的小辫子,在这静中又带着些许的灵动,着实让人喜欢。

    平乐这样蜷了一阵子,才慢慢的伸开了手脚,双手支在身后撑着上半身的重量,双腿向前直直的伸着,没一点点的淑女样的坐在石阶上,头仰起看着那一片蔚蓝色的天空,如此之蓝的天空,带着宽阔的感觉。

    “三娘,我什么也没有探到。”平乐的声音中有些沮丧。

    三娘听到平乐出了声音,这才放下了手里的绣品,转头带笑的看着平乐,“真的什么也没有探到吗?”

    平乐点了点头,坐正了身子,“是的。”

    见平乐这样的肯定,三娘将绣品放在自己的身边,“那你看到二娘院子里的花了吗?”

    “看到了。”平乐对于三娘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完全不能理解,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见平乐点头了,三娘立即笑了起来,“这样你还说没有收获?”

    平乐一听三娘的话,这才将在院子里的事情,全都重组了一下,当下也笑了起来,她还真不是空手而回的。

    二娘的失态,花园里的花,将要行礼而请来的喜婆,这一切都在说明一个人的行事处事和爱好,就如看病要望、闻、问一样的。

    平乐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带着半开玩笑的声音,“我怎么这样笨呢?”明明都收到了极好的资料。看来她的心理学真是白学了。

    三娘见平乐笑了,于是又低头绣起了手里的东西。

    而平乐见她又开始绣东西,也安静的坐在一边看起了自己手里的书来。看着看着,平乐却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的三娘有些不解的转头看着她,“平乐?”

    平乐用手摸去了眼角的笑出来的泪水,然后转头看着三娘,“三娘,我只是突然想了二娘的那句话。”

    “那句话?”三娘不解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二娘说,因为我的到来所以香儿才会生病的。”平乐将书放在膝上,慢慢的回味着这句话。

    二娘这个人,看着知书达理的,没有想到骨子里却还带着这种的迷信,而且还是如此的违病忌医,想想当时,自己不应就这样走开的,应狠狠的挖苦一下才对呢!

    可是这样一想的时候,那香儿痛苦的表情就又浮在了眼前,平乐低下了头,虽然二娘的话还在耳边轻响,可是香儿是没有错的,那她应不应给香儿开个药方一类的呢?

    转头看着三娘,“三娘,你说我应给香儿拿个药方之类的东西吗?”

    三娘本就在绣着花,听到平乐的话,却也没有停下来,“平乐。”

    “嗯。”

    “你的脑子被她骂傻了吗?”三娘正在绣着那胖小子的小嘴,红红的带着娇嫩的色彩。

    平乐听到了三娘的话,愣了一下,“为何这样说呢?”

    “她骂了你,你以为现在送东西去她会收吗?”三娘斜眼看了下平乐,“她从心里认定你是妖孳,而家里所有人生病都是你带来的,所以你现在对她示好,完全是在承认自己是妖孳,院子里的人生病是自己的错。”

    平乐到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她只是一心想着要去帮助别人,于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三娘,“三娘,你想的好复杂!”

    “人心本就是复杂的。”三娘悠闲的绣着手里胖小子的小嘴。

    摆了摆头,平乐将书放在了台阶上,“我是个懒人,太复杂的东西,不愿去想,也不想去想,所以,”转头看着三娘,“我想去帮香儿治这个病,不是因为我有多么的高尚,而是我不想看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就这样被放弃了。”

    听到了她的话,三娘也放下了手里的绣品,目光熠熠的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不去帮助老爷子?”

    这下了平乐愣住了,她一直以为没有人现的问题,却被三娘给现了,当下平乐明白了为什么有人想让三娘疯掉了,这人太精。

    “我只帮助有病,而应帮助的人。”挺了挺胸,平乐故作出镇静的表情,想要以此来掩住她知道沈老头有病的事情。

    “哦,是吗?”三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继续的绣着自己的东西。

    看她那样,平乐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才不想,这头松下了气,那头三娘就又冒出了,“平乐,你也在害怕我吗?”

    摆了摆头,平乐重有拿起了地上的书,“谈不上害怕,只是有些吃惊,如果三娘不是一直在这个家里的话,说不定会成一代巾帼的。”

    “巾帼?”三娘笑了起来,头上不束住的丝随着她的笑,而前后的摆动着。

    平乐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不认为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

    少时,三娘不笑了,这才转头看着平乐,“成为巾帼也是需要放弃很多东西的。”接着她伸出了手来摸了摸平乐的小脸,“明天你还来吗?”

    平乐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就转得这么远了,可是对于三娘的问话,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明天要来的。”这里可有她辛苦种出来的药材,再说了三娘很精又如何?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三娘而已。

    三娘听到了平乐的回答,表情上是宽心的笑,“太好了,三娘还以为吓到平乐了。”

    摆了摆头,平乐现自己身为现代人的好处了,那就是精神大条,怎样的天雷都不会被吓到,而三娘的这些惊吓完全比不上她以前所经历过的事情。

    “三娘,你想太多了。”平乐的嘴里这样轻柔的回答着,可是心里却开始盘算了起来,如此这般看来,那给三娘吃下重镇静剂的人,会不会也是个被三娘所看穿了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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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五、不舍的分别

    平乐坐在台阶上,本想再与三娘聊几句的,不想这个时候,却传来了李迪的声音,“平乐。(网站)”

    站了起来,平乐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的看向院门,她不知道李迪这个时候找她干什么?因为现在他本应在私塾里,与自己的那些个哥哥们一同读书的。

    侧了一下头,向李迪走了过去,最后停在他的面前抬头看着他,“你今天不去私塾吗?”

    李迪摆了摆头,“阿翁今天要带我离开这里了。”

    “要走?”平乐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突然了,昨天好像才说着李迪明年要束了,不能来这内院玩,不想今天就听到他说要离开,这里是古代,没有电话与电脑,这一离开就代表着将会永远不再相见。

    想到这些可能平乐到有些不舍了起来,“你们要去那里呢?”

    李迪摆了摆头,对于平乐他们已经有了两三年的感情,如今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相见了,心里全是浓浓的不舍,可是如果不走……

    “不知道,阿翁说是去一个他想养老的地方。”

    “养老的地方?”平乐重复着这句话,心里开始猜测着李管家到底想去什么地方?

    李迪点了点头,“是的,阿翁是这样说的。”

    “那还会再见吗?”虽然这句话有些狗血,可是平乐在这个时候,却有些微微的期待能与李迪再见。

    “借无因大师的一句话,‘在缘自会相见’。”李迪充满了禅机样。

    平乐一听他这话,不由得挑唇轻笑而起,“这句话是用来,安慰那些自己不想见的人才说的。”

    听她这样说,李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脸色微红的充满了窘迫样,“分别的话,我太会说的。”

    “没有关系。”平乐微笑着看他那微红的脸,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香囊,这个香囊本是打算给香儿做为离家后的想念之物,可是因为香儿的病,因为二娘的责骂,最终没有送出去,平乐已经打算丢弃,不想现在李迪却说要走了,正好可以拿出来当个想念之物,于是就顺手递了出来。

    李迪看着那小小的湖蓝色镶着银色边线的香囊,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了,这个东西他认得,这是大人给平乐的第一个礼物,平乐一直都好好的收着,可是现在却将这么个重要的东西给了他。

    接过那个香囊,李迪的声音微有些颤抖,“我考起了功名一定会回来寻平乐姑娘的。”

    平乐一听这话,当下就想笑起来,谁知道李迪什么时候能考起功名?说不定他考起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了,可是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在脑子里想想就行了。

    仰起头来,平乐带着微笑,“嗯,我等你。”

    “一言为定。”李迪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微弯的递到了平乐的面前。

    平乐看着那手指,当下明白了李迪的意思,也将自己的小手指轻放在那上面,微微的勾着,“一言为定。”

    三娘坐在自己的躺椅上,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嘴角轻轻的上扬着带着淡笑,她手里的绣品上,一个白嫩的小胖孩右手臂向前微弯着,好像抱着一个什么东西,那嘴角也微微的向上翘着,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传来了李管家的呼叫声,“迪儿,阿翁要走了哟!”

    “来了。”李迪听到了阿翁的叫声,急急的回应着,然后有些不舍的看着平乐,“我走了。”

    “嗯,慢走。”平乐带着微笑,向他挥了挥自己的小手。

    李迪也照着平乐的样子挥了挥手,然后向着李管家的方向跑了去,而平乐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李迪跑到了李管家的身边,然后看着他们一起向她挥手做别,最后看着他们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掉。

    三娘轻步走到了平乐的身后,“李管家在这个院子里当管家,细数起来,已经有十几年了。”

    平乐点了点头,“是呀!”当了这么久,也应退休去养老了。

    不想三娘却话锋一转,用那带着惋惜的声音,“这个院子的好多秘密,就这样被带走了。”

    没有想到三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平乐转头吃惊的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三娘,秘密就是不让人知道才称为秘密的。”

    “你不好奇?”三娘带着坏笑,侧头看她。

    “是人都会好奇,”平乐伸了个懒腰,“可是有些事情,却不需要去好奇。”说完,平乐转头看着三娘,目光中带着认真,她平乐可不想在这么小的时候,被灌输什么厚黑学与阴谋论,她只想走自己喜欢的路,如以前一样平淡而快乐。

    三娘听到她这样说,耸了耸肩,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随便你好了。”然后回到了她的躺椅上,继续绣着自己的绣品。

    平乐看着她轻步慢走的样子,却不得不眉目抽搐,“三娘,你把锁解开了。”她清楚的记得,三娘的脚镣是没人能解的,因为没有的钥匙,理应说,她如果走路就应像电视里的那些僵尸一样,一跳一跳的,可是她现在却如常人般,两脚踏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前行,一看就是根本没有什么被东西束缚着的感觉,这么明显的动作与步态,怎么能让人不吃惊?

    不想那三娘却还是那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个有什么?”然后慢条丝理的拿起了绣品,悠闲的绣了起来,那银针穿梭,绣布上胖小子的怀里,慢慢的现出了一个东西的轮廊。

    看着她那样,平乐感觉自己完全败给对方了,她好像记得三娘与二娘一样,也是个书香门第的子女吧!可是这个会解锁、会算计别人,是不是太与书香不符了呢?

    摆了摆头,她这才现,整个院子里,最神秘的不是二娘,而是自己眼前的三娘,这个疯掉过但是却会解锁的三娘。可是同时平乐现心里因为李迪的离开,而泛起的点点失落,全都消失了。

    于是安静的坐回到了三娘的身边,依在她的身旁,用最温柔的声音细语着,“谢谢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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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六、误打误撞听来的事

    夜里平乐睡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不是为了白天被二娘骂过的事情,而是三娘的那句话‘有多少的秘密被带走了。(网站)’不能说三娘的话没有抓住她的心,于是平乐翻身下床,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起来去院子里看看药草。

    可是她一下床,芸娘就紧张的坐了起来,“平乐?”

    “我去方便一下。”平乐扯了个撒,就想要离开。

    “那要小心,秋夜露重。”芸娘坐在床上,黑夜里没有灯光,平乐无法看清她说这话的表情。

    本来当她听到芸娘出声的时间,心里没有由来的紧张了一下,可是听到后面的话,平乐的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浓浓的关心。

    于是她点了点头,“嗯。”然后穿上鞋子飞快的离开了院子。

    八月的夜里微冷,月光照在院子里,映着那青石路面,如在这黑夜里布上了层淡淡的银色长锦,轻步踏着月光慢慢的前行,在月光的引导下,穿过熟悉的院子回廊,看着夜里的那些在月光下的花花草草,感觉全与白天里的所见到不同,平乐全身都浸在一种悠闲的感觉里,等她猛然惊醒过来的时候,却现自己已经站在那狗洞的旁边。

    侧头看看那黑暗的狗洞,平乐还记得上次夜游的事,街上都是人,红色的灯笼从街的这头,一直连到了街的那头,就好像天上的星星落到了人间一般,那灵动的舞龙与充满了智慧的花灯,让她回想了好久,可是现在不是过节了,不知道那些花灯还在不?如果在,她一定要好好的将那些灯谜猜个够。心里这样的想着,她就猫着腰准备钻过狗洞上街去,却不想隐隐听到了风中传来的窃窃私语声。

    谁还会在这么晚的夜里,坐在花园的凉亭里聊天?平乐的心里有些好奇,而且更多的是疑惑,猫着腰贴着那院墙,小心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了过去。

    凉亭里坐着两个人,月光照在凉亭的周围,却无法照入凉亭里,使得平乐看不清那凉亭里的人脸,可是声音却是无比的熟悉,微皱了一下眉头,她安静的趴着,准备听个仔细。

    凉亭里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他们自顾自的聊着。

    “阿爹,儿子这次进京参加科考,不知许久才会回来,你要自行保重。”

    平乐一听这个声音,立即明白这凉亭里的两个人就是沈墨钰与沈老头,有些不解,这么大夜里两人不去睡觉,还在这花园里闲聊什么?但转念一想,‘说不定能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于是她在那墙根下趴得更加的安静了。

    “你去吧!今年你可真的是想去了?”沈老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是呀!今年儿子当真是想去了。”沈墨钰的声音竟然带着些兴奋。

    可是沈老头听到他那兴奋的声音,明显没有什么好气,“去了京城多注意一下仪态,那京城里全是大官,而你又无正妻,说不定能遇上一个官宦家的女子……”

    “阿爹,你以为儿子只有这些能力吗?”说到这里沈墨钰停了一下,转来杯子与石桌轻碰的声音,“听说阿爹早年的时候,也在京城的?”

    平乐趴在暗处,翻着白眼,这个沈老头怎么回事嘛!

    “嗯?”沈老头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没有想到沈墨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声音微停了一下,才接着着说,“照你这样说,你现在这样,也是因为阿爹的关系了?”

    “孩儿不敢。”

    听到这里平乐都有些想笑,没有想到这沈墨钰与沈老头私下说话是这样的。

    “你还有不敢的?”沈老头很显然是生气了,平乐听到了他的手杖在地面上轻敲着,“如果你大哥与二哥还在的话,……”

    “在的话,又如何?”一阵衣服的悉索声,平乐从那暗处微抬了一点头起来,立即看到沈墨钰已经走到了凉亭外,站在月光中看着那天上的月亮,“阿爹,当年如果不是你一心想要光耀门楣,而逼着大哥与二哥进京赶考的话,他们今日应还活着。”

    平乐听到这里立即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从来她都以为沈老头只是看不起女子,不想他对于做官还有这样强的要求。

    “你……”沈老头有些气愤了起来,话梗在喉里,吐不出来。

    半晌,平乐才听到那低沉的声音,慢慢的吐出,“他们如还活着,今天也轮不到你了。”

    不想沈墨钰却笑了起来,“阿爹所说是实。”

    “哼。”沈老头冷哼了一声。

    沈墨钰:“阿爹,你知道那日我本想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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