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先下去吧,我和樱儿在这就行。”阮歌道。
丫鬟们退了出去。
阮歌来到床前,轻轻坐在床边,看着病床上缠满绷带的人,轻声叹了口气。
谁知就在此时,年轻的女孩却缓缓睁开了眼睛,肿得老高的眼眶,让原本的大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
阮歌惊喜地道:“你醒了?”
女孩儿的嘴唇蠕动着,好像在说什么。
第六十四章前因后果
年轻的女孩却缓缓睁开了眼睛,肿得老高的眼眶,使得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
阮歌惊喜地道:“你醒了?”
女孩儿的嘴唇蠕动着,好像在说什么。
阮歌轻轻俯下身,将耳朵凑近女孩儿的嘴唇,仔细地聆听她说的话。
随即,女孩费力地开合着嘴,出很细微的声音,阮歌仔细辨别,却也分辨不出她想说什么。
“别着急,慢慢来,我在听。”阮歌温柔地对女孩儿微笑着鼓励。
女孩儿半晌才费力地从唇齿之间挤出几个字来,这回阮歌听清楚了。
“我死了吧?” 女孩儿出细微柔弱的声音,眼睛看向阮歌。
阮歌笑着对她摇摇头,对她说:“你没有死,你已经好好的活下来了。”
女孩儿听了仿佛想扯动下嘴角,露出个笑容,可是缠满绷带的脸,已经将她的容颜遮的严严实实,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是…您…救了我?”女孩看着阮歌,又费力地问道。
没待阮歌回答,站在旁边的樱儿抢着答道:“那当然了,你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们阮姑娘,估计现在已经被当成死尸处理了……”
阮歌皱了皱眉头,赶紧出声阻止樱儿继续说下去。
“樱儿,怎么说话呢?”阮歌不悦道。
樱儿见状,知道自己失了,赶紧闭嘴,不敢再出声。
“没…没关系。”女孩儿用细微的声音虚弱地道。
阮歌笑笑道:“樱儿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见怪。救你的有很多人,不仅仅是我。无论是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所以你不要太耿耿于怀。”
阮歌又接着道:“原本是不想打扰你休息的,可是怕你的亲人为你担心,也许现在他们都不知道你在哪而正四处寻找。所以我得询问下你的个人信息,以及家庭住址,也好及时通知你的家人,免得他们担心。而最让我不解的是你何以会受如此重的伤?究竟是谁和你有这么深的仇恨呢?”
女孩儿听阮歌如此问她,开始沉默了,不再说话。
阮歌有些奇怪,问道:“难道有什么难之隐吗?如果不方便说那就先不要说了,等你伤好些的,我们再谈。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讨论这个,你现在要做的是要努力好起来,养好身体,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女孩儿像是睡着了,没有动静。
阮歌对樱儿道:“叫丫头嬷嬷们进来吧,好好照顾这位姑娘。哦,对了,把留给她的紫玉果端来,让丫鬟喂给她吃,也好补充些维生素。”
樱儿答了声‘是’,可紧接着疑惑地道:“姑娘,维生素是什么?”
阮歌嘴里时不时就冒出些从来她从来没听说过的新词儿,樱儿很是好奇。
阮歌笑笑:“维生素就是一种营养物质,对人身体有益处的。好了,别唠叨了,妨碍病人休息。我们走吧。”
阮歌就要起身出门。
此时女孩却出了微弱的声音道:“我…叫怜星。”
阮歌诧异地地回头,只见怜星的眼中分明蓄满了泪水。
阮歌赶紧抽出手绢替他擦去眼泪,轻声道:“不要哭,怜星。如果回忆那些事会让你感到痛苦,那就不要再回忆,好好养病。嗯?”
怜星摇摇头,虚弱地道:“阮姑娘,其实…我是丞相府的…丫鬟。”
阮歌大吃一惊,难道这事儿与丞相府有关系?
怜星接着道:“我刚入府…不到两个月,是…依宁郡主…的贴身侍婢。”
站在一旁的樱儿都惊得差点儿喊出声。
阮歌一听皱起了眉头。
怜星断断续续地将事件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讲给了阮歌。
原来那天上午,依宁郡主夏雪晴听说封隶使节来拜访他的父亲夏丞相。便也想顺便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便让怜星陪着来到父亲的书房。
以往父亲从不阻拦自己参与他的政事,即使他会见使节,她也可以随意进去,只不过最多也就是当面呵斥几句,私下提醒她不要这么无礼而已。
可是这一次,夏俊丰却显得很神秘,将这个院子封闭起来谁也不许进去,连她也不例外。夏雪晴感到很疑惑,因此就对守卫软硬兼施,最后进到院子里。
进到院里,为了不被现,她悄悄来到窗前,附耳倾听,房中隐隐传来谈话声。
听了几分钟,夏雪晴猛然身体一僵,就像听到了什么最恐怖的消息,脸色惨白。
此时房中有外国使节在,她不能让父亲下不来台。因此她就愤然出了院子,怜星紧紧跟在后面,见郡主一脸怒容也不敢搭话,这位郡主的脾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府里没有人敢惹她,就连老爷夫人都管不了她。
若是说错了一句话,那就是轻则惹来一顿臭骂或掌嘴,重则拖出去毒打,更有甚者直接杖毙。
可是怜星毕竟年纪小,进府的时间也太短,难免说错话。
这不夏雪晴回到房间,俊俏的五官拧成一团,前胸急速呼吸起伏不停,显然不是一般的生气。
一挥手将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碎片摔得哪都是。
她恨的咬牙切齿道:“一个小国的公主算什么?也敢跟我抢琛哥哥?想的美。”
怜星这才听明白,原来是与端王爷有关系,一遇到与端王有关的事,这位郡主保证沉不住气。
“封隶国第一美女?我呸,她也配。什么第一美女。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夏雪晴咬牙切齿地道。
接着忽地扭头问一旁的怜星:“怜星,你听说过封隶国的怀璧公主吗?”
怜星原本就是封隶国人,只是从小随家人久居宁玄国,可是她对封隶国的风土人还是十分关注的,有很多是家里的老人告诉她的,更多的是她自己听说的。
见郡主问她,她不敢隐瞒,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她听。
“回郡主,奴婢稍微知道一些。”怜星弱弱地道。
“哦?说来听听?”夏雪晴道。
“是,郡主。怀璧公主是封隶国的长公主,身份尊贵,听说人品极好。她被封隶国人称为‘封隶第一美女’,传说她走过的地方,花骨朵都会开放,可以想见怀璧公主长的是何等的绝色倾城,世间没有几个女子能比得上她的容貌。天下的男人都以娶她为自己的梦想和荣耀……”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还未反应过来的怜星捂着右脸吃惊地看着夏雪晴,嘴角已经留下了一道殷虹。
第六十五章大病初愈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还未反应过来的怜星捂着右脸吃惊地看着夏雪晴,嘴角已经留下了一道殷虹。
“身份尊贵,人品好,绝色倾城,第一美女…就好像你亲眼见过一样。你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你个贱人,我让你吃里扒外!”夏雪晴柳眉倒竖,抬手就对怜星又是一个耳光。
怜星吓得扑通跪地,不住磕头求饶,“郡主,郡主,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错了,请郡主息怒。”
夏雪晴哪里会听,对怀璧公主的嫉妒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
怜星断断续续地道:“郡主就像疯了一样对我拳打脚踢,我也不敢反抗。无论我怎么求饶也无济于事。最后她看着我的脸,说我长了一张狐媚脸,一看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于是拿出剪刀,就往我脸上戳,我拼命反抗,她戳的越凶。脸上不知道被戳了多少下,我极力捂着眼睛才没被戳到。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后来就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阮歌已经明白了。夏雪晴的手段她之前就领教过,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看到怜星被她折腾成这样,她现在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夏雪晴这个女人,阮歌一度认为她心理有问题,有变态和暴力倾向,现在更印证了她的想法。
怜星回忆起那段噩梦般的记忆,眼泪已经滚滚而下,浸湿了头上的纱布,手也下意识地抓紧床单。
阮歌轻抚上她苍白冰凉的手,不由得为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叹息命运的不公平。
“怜星,别怕,那些事我们不要再提了。就当那是一场噩梦,现在噩梦已经结束了,没事了。”阮歌柔声安慰着她,为她擦拭泪水。
怜星感激地看着阮歌,却哽咽的不出声音。
阮歌只看见怜星的泪水从眼眶源源不断流出,无声无息,那种沉默让人有一种心里揪痛的压抑。
阮歌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太苍白,这种心灵和上的伤痛只能靠时间去慢慢愈合。
走出了怜星养病的屋子,迎头便是灿烂的阳光,可是却无法彻底驱赶笼罩在阮歌心里的阴霾。
翊王府,后花园。
“王爷,回去吧,天气凉,您的身子还没大好。”云罗在一旁柔声道,眼中却有丝沉郁。
碧荷池,一泓碧水,阳光下波光潋滟。有风拂面,吹得水面层层涟漪,就像宁溟御此时的心绪一般。
宁溟御已经在池心的白玉台上站了很久,久病初愈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白,身上披着的白袍的衣摆在风中上下翻动,像随时都会御风而起。
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无波,他低头看着池水就像能透过池水看到水的最深处。
进宫前一晚的境,宁溟御还历历在目。
就是在碧荷池上的石台,那个人的话也犹如就在耳旁,那时候的碧荷池里满池残荷。
当时他说道:“满池残荷,看了不如不看。”
她却说:“我倒不这么认为,有时候要懂得欣赏如此的景色。残破正是它的绝美之处,就像一远胜于色、远胜于香的历尽凄风苦雨的绝唱。是一种凄美,蕴藏于那些残破枯败之中的、充满自信和孤傲的凄美,更是一种不屈的沉默。”
此时的碧荷池,已经没有残荷的踪影,被花匠捞的一干二净。
可是他却将那晚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的月亮,照在她身上,刻画出温柔的轮廓,她幽然一笑,那月光倾城泻下,美的惊心动魄。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是在念念不忘。
云罗也记得进宫前的那个夜晚,因为当时碧荷池有三个人,也包括她。她目睹了宁溟御与阮歌之前生的一切。
宁溟御大病初愈,走出房门后,执意来这里,这让云罗心中隐隐知道原因。
云罗在背后看着宁溟御一动不动的背影,消瘦羸弱,冷冷清清。她忍着从背后拥住他的冲动,转过脸看着远处。
突然,云罗像现了远处有什么,就想出声提醒。却被宁溟御制止了。他低低地道:“装作什么也没现。扶着我回去。”
宁溟御转身往回走,一阵冷风吹过,他剧烈咳嗽起来。云罗急忙扶着他,帮他抚着前胸,他大口喘着气,几乎将身体一半的重量都依靠在云罗身上了。
云罗虽然很吃力,可是挨着宁溟御如此之近,让她有些慌乱和受宠若惊。靠在她身上的男人散出一股清冽淡雅的味道,乌黑的丝有一部分散在她的肩头,让她的心在胸腔里晃了几晃,最终没有跳出来。
这个男人终于肯离自己这么近,她的嘴角隐隐翘了起来。
扶着宁溟御踉跄着往前走,离开碧荷池,转过竹林。云罗只觉得肩头一冷,宁溟御他从云罗立直自己的身子,恢复了常态。
“去将秦叔叫到我书房,我在书房等他。”扔下一句话,宁溟御转身走了。
云罗站在原地望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阳光下的背影,可是却只有空气,最后连背影也消失了。
秦叔走进书房,见宁溟御此时正坐在桌前,他微微施了礼。
“封隶的使节,查的怎么样?”宁溟御沉声问道。
秦叔道:“禀王爷,封隶的使节到京已经三天,这次来的使节身份有些不一般,身份尊贵,是封隶国权倾朝野的国仗武坤。这三天除了皇上设私宴宴请他之外,武坤还私下见了涂贵妃。昨日一大清早,简装而出,又去拜访了夏倾丰。他频频接触涂氏一党,老夫觉得其中必有阴谋。”
宁溟御道:“封隶国的公主要嫁给涂氏的儿子,当然要频频接触涂氏。这桩婚事,我那位所谓的弟弟应该非常满意吧!”
秦叔道:“倒没见端王出面见武坤,这几日端王那边倒是分外的安静。也没见他再去荣华公子的别院马蚤扰阮姑娘。”
宁溟御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道:“荣华那边如何?”
“荣华公子最近除了出门应酬,其他时间都在府中陪阮姑娘。”
宁溟御皱了皱眉。
秦叔又接着道:“不过据探子报,昨晚别院中深夜去请了城中的大夫,好像有人受了重伤。”
宁溟御一惊,冷声道:“是谁受伤?”
第六十六章封隶使节
秦叔又接着道:“不过据探子报,昨晚别院中有人深夜去城中请大夫,好像是别院有人受了重伤。
宁溟御一惊,眼神瞬间凌厉,冷声道:“是谁受伤?”
看到宁溟御如此紧张,秦叔脸上隐隐有些笑意,忙道:“可以确定不是阮姑娘,因为今天一大早,阮姑娘带着个随从出门去了城郊。”
宁溟御听了,皱了皱眉,自说自话道:“伤还未痊愈就到处乱跑,真是岂有此理。”
听到宁溟御的自自语,秦叔在旁边轻咳了声,笑着道:“前天,阮姑娘从咱们王府出去后,在楚悦楼和荣华公子用饭时,收了个乞丐呢,据说此人算术非常了得,擅长心算。”
当宁溟御听秦叔说到阮歌前天从翊王府出去时,脸色极其不自然,竟然隐隐泛红,居然一不小心碰洒了书案上的茶杯,茶水洒了满桌子。
秦叔赶紧冲外喊了声,让云罗过来帮整理。宁溟御制止了他,示意不用叫人整理。秦叔知道宁溟御的脾气,他极其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任何东西,所以他的书房平时只有秦叔能进来打扫。
自己上前帮忙擦拭,将书本纸本都挪到旁边。刚掀开一本书,秦叔现下面有个精致的小瓶子。这个瓶子的外形,秦叔越看越觉得熟悉,盯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心说这不是阮丫头当时让洛川转交给王爷的装止咳药的那瓶子嘛,难怪如此眼熟。
不过当时不是被阮丫头一怒之下给扔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宁溟御现秦叔盯着那个瓶子看,一把抓过来,揣进了怀里,脸上略有尴尬和不自然,目光也调向了一旁。
秦叔看着宁溟御孩子气的动作和表,心下已经了然,心说十有是他们家这位王爷自己又捡回来的。秦叔用手掩口,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整理完毕,秦叔退到一旁。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的尴尬。尤其是宁溟御,像被人现了秘密的孩子一样,表说不出的不自然。
秦叔还从未见过自家王爷有如此窘迫的时候,心中好笑不已,却又有些心疼。不知道究竟有多久,王爷从未有过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他从来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展现给世人的永远是冷冷清清,从从容容的表,可那周身分明有无数透明的尖刺,让人只能远远观瞧,却近不得半步。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即使有人想刻意接近,也会觉得无从接近。
可是如今秦叔却分明已经感觉到,自从阮丫头出现,他们的王爷在渐渐生变化,脸上不再经常如冰山样,自己独处时,他会偶尔见到他盯着某一处呆很久,然后会心一笑。
或者在碧荷池的石台上画画,一画就是很久,画的却不是周边的风景,而是那池里的破败的残荷。
虽然秦叔不甚理解其中的意味,可是也隐隐约约明白这其中一定与阮丫头有关系。看到王爷对阮丫头有,秦叔心里很开心,他打心眼儿里希望他们未来的王妃会是阮丫头,甚至夜里做过这样的梦。
可是做着做着,就会梦见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子,披着艳红的喜服坐上装饰华贵的轿子,上轿前,回头对他莞尔一笑。挥着手说:“小昭,我要嫁给他了,你要记得来看我啊!”到这时他每每就从梦境中惊醒,枕头上湿成一片,然后就睁着眼睛到天亮。
“秦叔?”宁溟御看着眼神陷入迷惘的秦叔,不解地出声叫他。听到宁溟御的叫声,秦叔这才晃过神来道:“王爷,老奴失礼了。”
“无妨,不必这样拘礼。”秦叔的年纪,就像他的爷爷,有时候他真的把秦叔当成亲人。
宁溟御已经从方才的尴尬中恢复过来,正色道:“封隶的使臣估计今日也会到王府拜访。”
秦叔道:“那老夫赶紧下去准备准备。”
“无需刻意准备,出于礼节,他到这也就走走过场儿。我这个久病不起的王爷,估计他也没怎么放在眼里。”宁溟御淡淡地道。
“如若真的来访,不若就称病不见吧。”秦叔道。
“不用,见还是要见的。封隶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不能全拱手让给别人。”宁溟御道。
秦叔默默点了点头。
果然,一个时辰后,洛川通传。封隶使臣,当朝国丈武坤前来拜访。
出于礼节,宁溟御来到府门前迎接。
一顶装饰华贵的绿呢大轿,轿旁跟着两队身着封隶服的护卫,均精神抖擞,威风凛凛。
一挑轿帘,国丈武坤探头下了轿。
武坤年过六旬,却红光满面,步履也颇为矫健。可见平日十分注重保养。一身暗红的封隶的贵族服饰,衬得他更是精神抖擞。
他一下轿,看到宁溟御站在门前迎接,赶紧上前几步施礼道:“劳烦王爷亲自迎接,小老儿真是承受不起啊。”
虽然满脸含笑,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却没闲着,不住上下左右打量宁溟御,那目光令宁溟御极度不舒服。
宁溟御也寒暄道:“哪里哪里,国丈远道而来,亲临到访,本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武坤满脸堆笑地道:“王爷真是客气了。”
“哪里哪里,国丈快请入府。”
二人寒暄了一会儿,便走进了王府。武坤仅仅带了两名侍卫入府,其他侍卫均留在了府门前。
武坤带着的侍卫其中一名长的颇为清秀,秦叔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入了府,二人在花厅入座。
武坤落座后,道:“原本前两日便要来拜访王爷的,可听陛下说您身体抱恙,也便没来搅扰您的病体。方闻您贵体大好,所以才来拜访,还请王爷赎罪。”
宁溟御淡淡一笑,道:“国丈重了,本王只是前几日偶感风寒,并无大恙,多谢国丈关心。”
武坤哈哈一笑道:“王爷大名,小老二早就如雷贯耳了,今日一见果然风姿卓越,俊雅不凡。真乃人中龙凤啊。”
宁溟御道:“国丈谬赞,本王真是惭愧。”
第六十七章古怪侍卫
武坤哈哈一笑道:“王爷大名,小老儿早就如雷贯耳了,今日一见果然风姿卓越,俊雅不凡。真乃人中龙凤啊。”
宁溟御道:“国丈谬赞,本王真是惭愧。”
武坤笑道:“王爷真是谦虚啊。话说回来,这也可称做真是虎父无犬子,皇帝陛下能有翊王和端王两位殿下左右辅佐,何愁宁玄的江山不永固呢!呵呵。”
这话一说完,就连站在宁溟御身侧的秦叔都皱起了眉头,洛川更是没拿好眼瞅武坤。
‘虎父无犬子’这话用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可是除了当今的皇上。用来形容皇上和他的儿子们,用‘虎’和‘犬’,这就是大不敬,换成别人早就该拉出去诛九族了。
武坤如此说话,想来是真没把宁溟御放在眼里。他临来时便已听说,这个挂名的王爷一直不在朝中,据说是游历四方,刚刚还朝不久。宁玄国的朝中一多半的势力全是被涂氏一族和夏氏一族把持着,这个王爷在朝中毫无势力和地位,根本和涂夏一伙没办法抗争。
另外,也听说,嘉宣帝颇为属意端王宁溟琛,一是因为他确实是个帝王之才,二来,其身后庞大的势力在支持着他,所以毫无悬念,宁玄国的皇位迟早都是他的。那么这位王爷以后的境况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武坤才敢如此大胆,对宁溟御出不敬。
宁溟御对武坤的话不置可否,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分明没进入眼底。
“我父皇何等的英明神武,我等怎能望其项背。若论丰功伟绩,父皇就如照耀虚州大陆的日月,其他人不过是萤烛之光又怎能与日月争辉呢!”
话音一落,站在宁溟御身后的秦叔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而洛川已经脸憋得通红就差笑出来了。
武坤听了此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张老脸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谁让他先出不敬的。没想到宁溟御居然轻轻松松不但是将封隶国,也包括其他两国的君主,都给贬低了一遍。
而大家谁也没想到的是,站在武坤身后的其中一个侍卫却‘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而此时正捂着嘴,强忍着不继续笑的正是那个面目清秀的小侍卫。
“大胆,小小侍卫,居然敢藐视宁玄国的翊王殿下?”秦叔出声呵斥道。
这可不是个小事,武坤知道,他和宁溟御之间如何唇枪舌剑,也不过是点到为止,对方也不会对他怎样,毕竟他是他国使臣,轻易不会责难与自己。
可是现在的意义就不同了,连一个封隶小小的侍卫都敢在他面前放肆,让他的脸面上如何挂得住。而且自己家的这位要命的小姑奶奶,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传扬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想到这,武坤再也不似之前般傲慢无礼,而是连忙起身俯身赔礼:“翊王殿下请赎罪,小老儿这厢给您赔礼了,这是我的贴身侍卫,刚来没多久,没见过这种大场面,都怪我管教不严,请王爷赎罪,请王爷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回吧。”
未等宁溟御回应。武坤已经转身拉了拉那个清秀的侍卫,往前推了她一把,声色俱厉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翊王爷赔礼道歉。”
那个小侍卫看了武坤一眼,倒是并不畏畏缩缩,而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地上前对宁溟御鞠躬施礼道:“翊王殿下,小人一时难自已,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然后抬起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宁溟御。
宁溟御见他并不害怕畏惧,反而如此坦然从容,还敢直视于他,心中反倒升起了一丝兴味。
半晌,宁溟御淡淡地一抚手:“平身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武特使小题大做了,本王怎会如此小气呢。”
小侍卫答道:“多谢翊王殿下。”便直起身来,退到了一旁,可是那双眼睛却分明没从宁溟御身上移开。
武坤赶紧施礼道谢:“翊王殿下真是海量,老夫佩服佩服啊!回去我一一定好好管教属下。”
此时的武坤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见宁溟御并无怪罪之意,反而给了他台阶下,心下不由对这位王爷刮目相看,态度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倨傲了。
又聊了片刻,武坤便要起身告辞了。
“翊王殿下,老夫告辞了,今日与殿下一番交谈,老夫真是受益匪浅啊。以后还要常常来往啊。”武坤满面笑容地道。
宁溟御笑着道:“父王已经下旨了,后日要为特使设国宴,届时你我还会见面的。”
武坤连连称好,便带着两队亲卫告辞了。
在府门口送走了武坤的车轿,宁溟御转回书房,秦叔和洛川在一旁伺候着。
“你们觉得如何?”宁溟御饮了口茶,缓缓问道。
洛川早就憋不住了,气愤地道:“王爷,那个姓武的老儿简直太目中无人了,你听他说的是人话吗?还有啊,连他的侍卫都敢在您面前放肆,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当时秦叔拦着,我早就上去揍他了。哼!”
听了洛川的话,宁溟御隐隐含笑,却但笑不语。
又转头问秦叔道:“您老,有什么想法?”
秦叔皱着眉头,沉思了良久才开口道:“王爷,您有没有觉得那姓武的身后跟着的那个小侍卫有些古怪?因为他相貌出众,我当时还特意多打量了她几眼。”
宁溟御嘴角一挑:“你也看出来了?”
洛川在一旁看两人说的话,他完全是掉进了五里雾中,挠着后脑勺道:“王爷,秦叔,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一个小侍卫有啥古怪的?”
秦叔笑着摇摇头,使劲儿点了下洛川的脑门儿道:“你这小子,平时鬼主意数你多,正经事咋就没见你动动脑筋呢?”
洛川揉着脑门儿,一脸无辜地看着面前这俩人。
宁溟御摇摇头,面露微笑。
“封隶国权倾朝野的国仗大人,又是一国的特使,居然要屈尊为一个小小的侍卫求,就凭这一点,你还不觉得奇怪吗?”
洛川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道:“还真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秦叔在一旁补充道:“还有,那个小侍卫虽然是武坤的贴身侍卫,可是身份还是低下的。他当时犯了错,不但不惊慌失措,反而冷静坦然,就好像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一样。可以推测出,此人要么城府极深,极度冷静,要么身份尊贵。但如果要是城府深就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所以我猜是后者。”
宁溟御点点头,道:“不错,那秦叔心中可有目标?”
第六十八章怀璧公主
宁溟御点点头,道:“不错,那秦叔心中可有目标?”
秦叔微微笑了笑,看神,显然胸中已有计较。
“看那侍卫的动作,神,还有那一身怎么遮掩也掩饰不住的脂粉气,您说能是谁?老夫猜的不错的话,恐怕是封隶那位本尊也来了。”
洛川一听眼睛瞪得溜圆,急声道:“秦叔,这回我可听明白了,您说刚才的那个小侍卫难道是‘封隶第一美女’怀璧长公主?这怎么可能?堂堂一国公主怎么会扮成跟班儿的呢?我不相信。”
宁溟御笑道:“秦叔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这京城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说完站起身,推推开一侧的窗户,临窗而立,视线落到了远处。
秦叔却微微皱了皱眉,他想起了当时那个小侍卫看宁溟御的眼神,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洛川见他家王爷都已经这么笃定了,看来那个小侍卫就是公主这件事应该不离十了,他用袖子擦擦头上冒出的冷汗,喃喃地道:“真是好险啊!幸亏我当时没动手,这要是把人公主给揍了,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洛川眼前幻想出,他正揪着公主脖领子的景,弄得自己不由后背一阵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武坤带着随从从翊王府中出来后,便朝着来路宁玄国专门接待各国使节的驿馆而回。
武坤的大轿里,此时抬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搂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边。而这个人正是方才跟在武坤身边的那个‘小侍卫’。
只是此时的小侍卫已经揭下了脸上那薄薄地一层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艳丽绝色的俏脸。
微微上扬的眼角眉梢,使她看起来更魅人心脾。殷虹一点朱唇,衬着白皙的美颜,更添妖娆。
“碧儿,你知道你差点儿闯下大祸吗?”武坤一脸严厉地对她说。
这个无比美丽的‘小侍卫’却莞尔一笑,撒娇道:“哎呀,外公!我乃封隶国堂堂的长公主,他能奈我何?况且你看他温文尔雅,面上一团和气,怎会忍心责罚我呢?呵呵”
武坤生气道:“你这孩子也太任性了,你可知若是传扬出去,你堂堂封隶长公主,扮成小侍卫潜入王府,若是被人现,你这一国公主的脸可就丢大了。不仅仅是你,就连你父皇乃至整个封隶国的颜面也会当然无存。”武坤生气说话间,胡子一抖一抖的,引得怀璧公主笑了起来。
武坤见她笑更生气了:“你还笑得出来啊,真是气煞我了。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带你来宁玄,你忘了你临走时答应外公事事都听外公的,绝对不会节外生枝。你看你今天真是太任性了。”
“好啦啦,外公,别生气啦!”怀璧摇着武坤的手臂撒着娇。
然后又接着道:“没想到,翊王殿下真是仪表堂堂,气质不凡,碧儿还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男子呢。”神好似还在回忆刚才见面的景。
武坤这次倒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眯着眼睛捋着胡子道:“没想到宁溟御这小子真是不俗啊,将来必成大器。不过你这丫头真是不知羞啊,就算有好感你也不能总盯着人家看那?你当我老眼昏花吗?”
怀璧听他外公如此说,非但没生气,反而昂头,一脸坦然地道:“母后对我说过,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就要主动争取,而不是被动等待。”
武坤一听,大吃一惊:“你这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莫非,莫非你看上了那宁溟御?你可别忘了,我们这次和亲的对象可是三皇子宁溟琛。”
怀璧嘟着嘴道:“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是真喜欢上他宁溟御了。什么三皇子啊,到现在也没见个人影儿,我压根儿就对他不感兴趣。”
武坤急的直跺脚,气得不行道:“你真是糊涂!婚姻是儿戏吗?而且这还是两国之间的姻亲,那宁溟琛背后的势力强大,这关乎到我封隶的民生大计,你怎么如此草率啊?而且退一万步说,你喜欢宁溟御,人家不见得就喜欢你啊。而且他俩是兄弟,怎会为了你相争呢?”
怀璧道:“宁溟御不见得就会落了下风,日后这宁玄国的皇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谁说皇帝就不能是他呢。倘若我与他结为秦晋之好,有我封隶的协助,还怕他当不上皇帝?到时他更会感激我们的,岂不是对我封隶更有益处!”
武坤听了怀璧的话,一时之间竟没找到反驳的词,想想她说的也不无道理,看来要从长计议再整件事了。
怀璧又接着道:“至于他会不会喜欢我,抛却我公主的身份,和我背后的封隶国,就凭我‘封隶第一美女’的称号,您觉得他会拒绝我吗?嗯?你认为呢外公?”
当然,武坤对她这个外孙女儿的魅力,丝毫不会怀疑。
此时,阮歌和周辛正从城郊的一座庄园走出来。
阮歌一身雪缎公子装,长挽成髻,头戴银质镶珍珠的冠,俊逸出尘。手拿一把折扇,更添一股儒雅之气,此时二人正与庄园主人道别。
“公子,一看您就是个儒雅之人,我这园子无论景致,还是这些建筑,在凤临都是数一数二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个价格已经是最低价了,真是不能再降了。”庄园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无妨,无妨,我在四处走走看看,劳烦你了。小生告辞了。阿辛,咱们走吧。”阮歌笑着道。说完,迈步向前走,周辛在后面跟随。
那庄园主人没想到阮歌都没和他讨价还价,就要走,还以为是因为价太高,往前赶上匆忙道:“公子,您再考虑考虑?实在不行我再降点儿?”
阮歌也没回头,摆了摆手道:“罢了,您请留步吧。”
二人登上马车,周辛在前面驾车。
周辛一边驾车,一边问阮歌:“阮姑娘,这个园子够大,我仔细看了挺不错的。而且人家卖主儿都让步了,您为何谈也不谈就走了呢?”
阮歌在车里道:“的确园子面积够大,里面修的也不错,可惜不适合我的项目。”
“哦?此话怎讲?”周辛疑惑地道。
第六十九章尝盐碱地
阮歌在车里道:“的确园子面积够大,里面修的也不错,可惜不适合我的项目。”
“哦?此话怎讲?”周辛疑惑地道。
已近正午,头上太阳光线正足,天高云阔,阮歌索性从车厢里钻出来,坐到了周辛的旁边。
她微眯眼睛,仰起头迎着阳光做了个深呼吸。
“这你就不懂啦吧,不过也难怪你不知道,现在已经百草凋零,枯黄一片,又怎么能分辨得出呢?”阮歌道。
周辛更是狐疑,问道:“分辨什么?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
阮歌笑着道:“你没有现方才这个园子的地势要比周围都低吗?”
周辛回忆了下,说道:“嗯,貌似是的。可这跟咱们买地有什么关系嘛?”
阮歌又道:“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盐碱地的说法,在我的家乡,在盐碱地上是种不出来植物的,即使勉强能成活,也是枯黄矮小,长不好,与正常的土地上生长的植物是没法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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