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凤凰绛:冷王惑心

凤凰绛:冷王惑心第15部分阅读

    简单地跟你解释就是,这种地势低洼的地形不利于排水通畅,所以导致泥土里的盐分积聚在洼地中,而泥土里含盐分多,就会阻碍水分的吸收,所以植物根部无法吸收水分,就不能成活。”

    周辛迷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刚才那园子里的土地都是盐碱地?可是现在百草凋零,你如何能判断出来啊?”然后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我看你弯腰扣下花园中一点儿土,然后用嘴舔了舔,我当时还要阻止你,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

    阮歌微微一笑,轻松地说道:“呵呵,我用舌头一舔,咸的是盐,凉的是硝。又辣又苦的是碱,很容易分辨的。”

    周辛看着阮歌,半晌没吭声。自己比他年长很多,可是她说的那些连自己以前都没听说过,而且一个女孩子,竟然能用嘴去尝泥土,而且居然一尝就知道是不是盐碱地。

    眼前这个女子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这些年究竟在她身上生了什么事?还有,她说她的家乡,她的家乡不是封隶吗?可是自己在封隶生活那么久,怎么从来没有过盐碱地这种说法?

    周辛怔怔地看着阮歌,直到被阮歌拍了下肩膀,才醒过神来。

    “唉,我说阿辛,都中午了,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你赶紧让马跑快点儿,我们赶紧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跑下两个点儿呢。”阮歌摸摸瘪瘪的小肚子,煞是可怜地道,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周辛点了点头,使劲儿挥动马鞭,向前面大路飞驰而去。

    两人去的几块儿地皮,大都分布在城郊,彼此之间距离都很远,基本上一趟下来,就是围着凤临城绕一大圈。在距下一个目的的路边有个不小的客栈,看这一路上的行人也不少,而且正到了饭点儿,不少人路人都到客栈里打尖,所以客栈的里人很多,十分热闹。

    二人找了个靠边儿的位置,坐下来要了几个简单的小菜,又要了馒头和汤,不多时饭菜就上来了。

    阮歌早上就没吃多少东西,再加上跑了一上午,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拿起一个馒头就咬下一大口,撑得两腮鼓鼓的。

    周辛一直看着阮歌吃,自己却没动筷子。

    阮歌吃了几大口了,才现周辛还没有吃。

    她使劲儿噎噎嘴里的食物,给嘴里腾出舌头能转动的空间,问道:“你怎么不吃啊?你不饿吗?”

    周辛抬起手盛了一碗热汤,放在阮歌面前,笑着道:“我没那么饿的。姑娘慢点儿吃,我是不会和你抢的。”

    阮歌被他的话逗笑了,一不小心呛住,使劲咳嗽起来。旁边有几个食客在一旁看热闹,嘻嘻笑。

    周辛连忙起身为她拍打后背,又把汤拿到她面前,温柔地道:“喝口汤压一压。”

    阮歌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这才慢慢平复了咳嗽。

    阮歌捋着前胸,气息未稳地嘟囔着:“哎呦,差点儿没噎死我,吃顿饭都这么不容易哦。”

    见周围几个食客还在看她,还指指点点。阮歌气不打一处来,高声道:“想看戏去酒楼茶馆儿啊?在这有什么好瞧的,也不怕风大迷了眼睛。”

    那几个多事客人听她这话是冲着他们来的,也没觉得自己理亏,其中一个黄面绸衫流里流气的人,反而还理直气壮地回嘴道:“仗着一张小白脸儿,你又不是个大姑娘,还怕别人看哪?那么不想男人看,让你爹把你领回家当女人养啊!”话说的很难听。

    阮歌原本刚才呛了下就气儿不顺,还被这街头小混混给喷了,顿时就把火爆脾气给勾出来了。

    阮歌端起先前周辛盛给她的那碗汤,走到说话那人的桌前,扬起手,一碗汤一滴不漏地全泼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没想到,阮歌二话不说来这一手,一时手忙脚乱抖身上的汤汤水水。

    阮歌泼完把碗往桌上一放,抱着肩膀道:“这算便宜你的,你要是在我们老家,就凭你这张惹事的嘴,在街上得被人揍个十遍的。”

    被泼汤的人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打到他满地找牙,敢得罪我王虎,我看你是今天出门前没翻黄历。”

    话音一落,一桌子六七个人将阮歌团团围住,就要对她动手。

    此时周辛急急忙忙跑过来,对那几个小混混请求道:“几位,误会误会,纯属误会,我这位小兄弟不是故意的,请各位手下留。”

    “阿辛,你干嘛求他们啊?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我可学过空手道。哼”阮歌比划着动作。

    “哪儿来的书呆子啊,给我滚一边儿去。”黄面小混混说着就要将周辛扒拉一边儿去。

    可谁知,周辛非但没被扒拉走,那黄面混混却不知怎的摔了个四仰八叉。

    周辛在一旁无辜地道歉:“哎呦,对不起对不起,你也太不小心了。”

    他的同伙一看赶紧去扶他,然后又将周辛围住,拳脚招呼。

    可是周辛左躲右闪,看似杂乱无章,结果不但毫无伤,那几个小混混却在混乱中纷纷挂了彩。

    第七十章便宜地皮

    周辛左躲右闪,看似杂乱无章,结果不但毫无伤,那几个小混混却在混乱中纷纷挂了彩。

    周辛一边捂着头窜来窜去地躲闪,一边嘴里还不停地说:“各位兄弟们,息怒息怒啊,大家都是出门在外,何必动手伤了和气呢?你们手下留啊。”

    那些小混混,撸胳膊挽袖子,手脚齐上,貌似马上就要打到了周辛,可是关键时刻总是差那么一点儿就扑了个空,有时反而自己莫名其妙摔跤跌倒。

    阮歌在一旁被他们滑稽的样子逗的前仰后合,拍手在一边大笑。

    客栈老板见此景欲哭无泪,在一边哭丧着脸劝也无用,一时之间这家客栈里被弄得鸡飞狗跳,杯盘狼藉。

    最终小混混们,都累得跟狗一样,趴在地上直喘气,也没有抓到周辛。

    那个叫王虎的小头目,手扶着一根柱子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喘气一边指着周辛和阮歌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得罪了我王虎,我一定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阮歌摇着扇子,笑眯眯地说道:“我看你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客栈老板已经去报官了,说这里有人寻衅滋事,聚众扰乱公共秩序,你就等着被抓吧。呵呵”

    王虎一听脸色变了变,可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怕,我衙门里有人,我看你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一个小混混听了,一瘸一拐地走到王虎身边,在王虎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王虎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回身气急败坏地指着地上的几个人吩咐道:“哥儿几个都起来,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今天就暂且饶他们一次。”然后狠狠瞪了阮歌两人一眼,一帮人互相搀扶着,龇牙咧嘴地走出门外,很快消失在门口。

    阮歌疑惑地转头看向刚从桌子底下出来的周辛道:“那人说什么了,怎么这么痛快地走了?”

    “他说衙门里的李捕快刚娶了二房姨太太,正休假在家,没在县衙。”周辛在一旁慢悠悠地道。

    “哈哈!原来如此,这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阮歌大笑。

    笑着笑着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问周辛:“哎,我说,你是怎么知道他说什么滴?难道你有传说中的顺风耳不成?”

    周辛忙解释道:“我刚在在桌子底下离他比较近啊,所以隐隐约约听到个大概意思。”

    阮歌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周辛。

    周辛揉着被撞伤的肩膀,也抬头看着阮歌,道:“姑娘,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阮歌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办完呢,也就不再纠结周辛的奇怪之处了。

    临行前,阮歌塞给老板几锭银子,算是赔偿他店里被损坏的桌椅等东西,老板自是千恩万谢。

    二人驾上马车直奔下一个目的地。

    阮歌刚才看见周辛的肩膀受伤了,几次要求自己驾车,让他休息,可周辛就是不同意。

    “阿辛,害你为我受伤,真是对不起了。”阮歌坐在周辛身边嗫嚅道。

    周辛忍不住笑道:“方才我们大小姐的泼辣劲儿哪儿去了?怎么现在道起歉来了?”

    阮歌嗔怒道:“我是看你为我受伤,我不忍心而已。哼,你还嫌我泼辣,好啊,我就让你看看我有多泼辣。” 然后狠劲捶了下周辛受伤的肩膀。

    捶得周辛闷哼一声,咬牙道:“姑娘心可真狠啊。”阮歌又要捶打,周辛左躲右闪。

    两人就这样一路打闹着,这景让两人都有种错觉,就好像认识了好久一样自然。

    这是一片靠着山坡的一块范围广阔的地皮,是京城中一家大户人家的避暑宅院。

    大致看了下,阮歌比较满意。就和主人谈价格,主人是个年轻人,倒是爽快,价格很低,说是急于出手。阮歌非常高兴,爽快地签了约,就让周辛先给拿订金。

    谁知主人连连摆手,说完全信得过阮歌,不用交订金。只要在约定交房日,交钱就可以了。

    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儿,阮歌不免有些狐疑。辞别了这家主人,阮歌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儿,就对周辛说:“我总觉得不妥,你觉得呢?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周辛倒是没有什么太诧异,只是淡淡一句:“要不再回去看看?”

    二人一拍即合,于是又返回了那所宅院想再看看究竟。

    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片刻后,宁溟琛从一旁踱了出来。

    那个宅院的主人,赶紧点头哈腰道:“回禀王爷,他们已经决定要买这所宅院了。”

    “嗯,办得好,不过你的任务还没完,付钱交房时你还要出面,别露出马脚。”宁溟琛沉声道。

    “是是是,小人一定办好此事。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小人的吗?”年轻人躬身等候吩咐。

    “你刚才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吧?价格是不压的太低了?”宁溟琛摸摸鼻子,俊脸上有些担忧。

    “她绝对没怀疑,答应的很爽快,这么大个便宜一般人谁会不捡呢?”年轻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她可不是一般人,鬼精灵的很。总之你要谨慎再谨慎,别被现。”宁溟琛又说道。

    还没等那人回答,一个声音传来:“不好意思,我已经知道。”就听大门轰隆一声被从外面打开,阮歌带着周辛走了进来。

    那个年轻人十分吃惊,转头想躲避。宁溟琛也很吃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面带笑意,腰身挺拔地站立着,邪魅的俊颜晃得人眼睛疼。

    “宁溟琛,你在背后搞什么鬼?你究竟有什么阴谋?”阮歌厉声问道。

    宁溟琛微笑着看着阮歌,半天不说话。

    “难道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阮歌眯了眯眼睛,摇着扇子道。

    “你很热吗?还是见到我太紧张了?”宁溟琛调侃道,眼波流转,魅人心神。

    他的眼神的确把阮歌电了一下,阮歌咳咳两声掩饰:“这都什么季节了,我热什么,你从哪儿看出我紧张了?”

    “那你摇扇子干嘛?!”宁溟琛笑着道。

    第七十一章王爷掳劫

    他的眼神的确把阮歌电了一下,阮歌咳咳两声掩饰:“这都什么季节了,我热什么,你从哪儿看出我紧张了?”

    “那这个季节还需要摇扇子嘛?!”宁溟琛掩口笑着道。

    阮歌看看手中的扇子,确实是在不停摇动,而且自己丝毫没觉得冷,咦?还真奇怪啊,她心想。

    周辛在一旁并没做声,只是看着宁溟琛的眼神却是冰冷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道具,只是用来装饰的。见过荣华吧,这和他手上的扇子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我这扇子还有个作用呢。”阮歌白了宁溟琛一眼道。

    宁溟琛问道:“什么作用?”

    “那就是扇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哼”阮歌又道:“你别转移话题,你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快说。”

    宁溟琛打量了一番阮歌身边的周辛,轻飘飘地开口问道:“听说你前段时间收了个乞丐,难道就是这位?”语气中都是不屑。

    阮歌道:“你的消息还挺灵通。”说着一把搂住周辛的胳膊,仰起头道:“没错,他现在是我的人,你要是敢欺负他,你就试试看!”

    宁溟琛盯着阮歌搂着周辛的那只胳膊,看着他们的身体挨得那么近,脸色明显从刚才的微笑冷了下来,心中一股无名火在渐渐燃起。

    而被阮歌搂住胳膊的周辛,明显身体一僵,冷淡的脸上居然升起了淡淡的红晕,阮歌身上悠悠的少女体香就像清冽的山泉,搀和着落花的芳香,说不清道不明地钻进周辛的鼻孔中,他的思想猛然停滞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

    他木然地转过头看向阮歌,正好迎上她那清澈明亮的双眸,还有灿烂得耀眼的笑容,他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以前从未感受过的世界,那么清净、自然、阳光。

    一旁的宁溟琛明显感觉到了周辛的失神,他一把将阮歌扯到自己身边,用一只手护住她的肩膀。

    阮歌被拽了一个趔趄,不明所以地被宁溟琛吓了一跳。一边挣脱一边道:“你干什么啊?岂有此理,放开我,你疯了吧你。”可是无论她如何用力也无法挣脱开。

    宁溟琛对阮歌说:“你这女人,什么男人都敢留在身边,我看你才是疯了。”目光却始终盯着周辛。

    阮歌一愣,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周辛看到阮歌被宁溟琛粗暴地禁锢着,明显脸色变得很难看,目光冷凝,他冷声对宁溟琛道:“放开她!”

    宁溟琛嘴角邪魅地一挑,脸上却没有一点儿笑容:“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命令本王。”

    周辛不屑地一笑,脸上居然满是傲然之气,阮歌觉得十分震惊。这个男人在宁溟琛面前丝毫没有自卑和低人一等的感觉,反而隐隐散出一种雍容沉稳,且令人不敢直视的狠厉之气。

    “身份不是用来压人的,最没本事的人才会拿自己的身份说事儿,王爷如果真顾及自己的尊贵身份,就不要青天白日抓着人姑娘的手,还请放了阮姑娘。”周辛不疾不徐地道。

    阮歌在一旁听了大笑,竖起大拇指对周辛称赞道:“goodvery very good阿辛,你说的真棒,太给力了,我挺你!”

    周辛虽然没听懂阮歌说的英文的意思,可是也明白她是在称赞他,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迅疾又恢复了酷酷的表。

    宁溟琛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没本事,可想而知,心不会好到哪儿去。

    他阴沉沉地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接近阮歌?”

    “正如王爷所知道的,我本是个分文没有的街头乞丐,要不是阮姑娘收留我,我也不会认识王爷这么大的人物。因此我对阮姑娘只有感激,我誓会一生追随在她身边。”周辛语带讽刺地道。

    “一生追随,你想的倒美。赶紧给我收起你那副嘴脸。你骗得了阮歌,你觉得你能骗得了我吗?”

    “小人不敢,小人就是个山野村夫,流落街头成为乞丐,蒙阮姑娘不弃,才收为己用。不过话说回来,我与阮姑娘之间的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往回走吧?”

    阮歌听两人在那你一我一语的说的热闹,本就烦躁的绪,一下变得更加愤怒。她使劲儿一抖手,挣脱了宁溟琛的禁锢。

    揉揉被宁溟琛擎得白的手,愤怒地道:“宁溟琛,你别得寸进尺。你今天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就当没听见。话说回来,你利用这块地皮是想骗我的钱是吧?真没想到你一个堂堂的王爷真够卑鄙无耻的。你以为我会乖乖被你骗吗?你别做梦了。”说着她冲到吓得躲在一旁的那个冒充房主的年轻人身边,从他袖子里翻出签字的房屋文书,又拿出自己怀里的文书,刷刷几下撕得粉碎。

    宁溟琛没想到阮歌居然如此做,有些吃惊,又很生气。

    他上前一步狠狠抓住阮歌的手腕:“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吗?”

    一旁的周辛听了后,眉头皱了皱眉,眼神深邃的像两个黑色的漩涡。

    “你放手!”阮歌开始还在拼命的想甩开宁溟琛的手,可听到他说的后半句再傻的人也懂是什么意思了。

    她惊诧地抬头,怔怔地对上宁溟琛那双布满血丝,深中又夹杂着丝丝痛苦的双眼。黑曜石般的眼神是那么的深邃,却又充满莫名的伤感。

    阮歌记得,从宁溟琛的眼神中出现最多的绪是邪魅、狡诈、倨傲、还有俾睨天下的王者般的自信。在他的眼神中却从未现过有痛苦和伤感的绪流露,他从来都是那么高高在上,目空一切,连正眼看人的时候都少,怎么也会有这样的神?

    那眼神让阮歌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抽痛。

    宁溟琛紧紧握着阮歌的手,那温润的触感,让他瞬间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了,只是一个不断想要靠近她,保护她,永远守护她的男人而已。

    “歌儿,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不堪吗?”宁溟琛语调沉重地道。

    “不,我。我不是……”还未等阮歌表达完,宁溟琛已经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一纵身,飞奔而起,蹿房越脊,不消片刻,就消失了踪迹。

    第七十二章山顶表白

    “不,我。我不是……”还未等阮歌表达完,宁溟琛已经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一纵身,飞奔而起,蹿房越脊,不消片刻,就消失了踪迹。

    周辛抬腿想追,可是突然几个黑衣人出现将他团团围住,周辛碍于身份并不想与他们动手,一时之间僵持起来。周辛知道,此时追已经来不及了,他眯了眯眼睛,拳头攥紧又松开,嘴里用力吐出三个字:“宁溟琛!”

    不知何时宁溟琛已经带着阮歌骑上了一匹马,马蹄飞驰,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两旁景物飞速后退,宁溟琛揽着阮歌腰身的手却始终稳如坚石,未移动半分。

    阮歌从初始的惊吓害怕中反应过来。“你要带我去哪里?放我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阮歌在马上连踢带踹,拼命想挣脱开宁溟琛的禁锢。

    宁溟琛沉声道:“别乱动,从跑得这么快的马上掉下去,你可以自己想象一下后果。”

    阮歌看着身边一晃而过的景物,和被马蹄不时踢起的碎石和土块儿,她慢慢停止了挣扎,不敢再乱动了。

    她将牙齿咬的咯咯响,咬牙切齿地大喊:“宁溟琛,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宁溟琛一手拽着马缰绳,一手紧紧固定着阮歌的腰肢,目光直视前方,并未看怀中的阮歌。

    片刻后才淡淡道:“你从一开始就招惹了我,所以你要负责到底。”

    阮歌脑袋上一排黑线,她觉得今天这位王爷彻底疯狂了,自己跟他根本无法沟通,因为他今天说话的方式完全让阮歌猜不出逻辑。

    阮歌放低身段,缓和着语气道:“呵,呵呵,宁溟琛,我知道可能我方才说的话口气可能太重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知道我这人大大咧咧的,我都是无心的。大不了你那块地我买了,你就别生气了。放我回去吧。好不好?”阮歌说完偷眼观瞧宁溟琛。

    阮歌此时改变了策略,不再像之前那么激烈,尽可能柔声柔气的哄宁溟琛,她认为宁溟琛这种人不能来硬的,这种时候就应该顺从些。

    宁溟琛听了阮歌的话,嘴角微微一勾,他当然了解阮歌的小心思,不觉无奈地笑了,这个女孩儿总是有办法让他心中泛起波澜。

    “驾!”阮歌方才的方法并未起作用,反而宁溟琛狠甩了一鞭子,驱赶马儿,马儿撒开蹄子,跑得比之前更快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你放我下来!宁溟琛,你这大坏蛋……”阮歌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

    周辛在原地等了一些时候,并没有看到宁溟琛带着阮歌回来的迹象,他只好一个人返回了别院。

    周辛回到别院后,直奔阮歌住的房间,想看看阮歌是否已经先回来了,可是只看到丫鬟樱儿在。

    “樱儿,阮姑娘回来了吗?”周辛问道。

    “没回来啊。姑娘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吗?”樱儿诧异地问。

    周辛转身就往外走,却差点儿撞上刚刚进来的荣华。

    荣华皱了皱眉头,不满地道:“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

    周辛也来不及和他搭话,就疾步往外走。荣华察觉有异,一把将他拽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周辛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荣华道:“阮姑娘被宁溟琛掳劫了。”

    “掳劫?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荣华大吃一惊,他急忙地将仆人们都打出去。

    然后赶紧近前迫不及待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周辛顿了顿,就把之前生的事给荣华讲了一遍。

    荣华气坏了,破口大骂:“这个宁溟琛,我看他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动我荣华的人。好,很好,我就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走,去端王府。”

    就听旁边的周辛幽幽地来了一句:“阮歌什么时候就成你的人了?”

    荣华被问愣着了,随即手点着周辛,咬牙切齿地道:“你哪还有资格说我?你不是要贴身保护她吗?你不是说不要让她受伤害吗?现在一个大活人居然在你面前被劫走了,你还有脸指责我?”

    周辛瞥了荣华一眼,便不再理他,匆匆往外走去。荣华在后面看他走了,也便飞快跟在后面,边走边絮叨:“真是个无聊的人,吵架都不会吵。”

    二人急匆匆直奔端王府而来。

    宁溟琛带着阮歌一路飞驰,转眼进了一座山中,山路还算平坦,但是骑马上山却并非易事。

    可宁溟琛却没有下马的意思,看他驾轻就熟的样子,好像对这座山很熟悉。虽然马儿驮着两人,虽然十分吃力,但也并未停滞,一口气上了山顶。

    阮歌被宁溟琛抱下了马,除了腿有些软外,还好一路上宁溟琛手紧紧搂着她,倒是让她少了颠簸的痛苦,所以并没有头晕的感觉。

    待阮歌站定一看,忍不住一阵唏嘘出声:“呵……,居然有这样的好地方?简直太美啦!”

    只见眼前色彩明丽,山中秋色旖旎,青松翠柏黄叶红枫,从山上到山脚层次分明,就像五彩绚烂的烟霞。目光所及一片开阔,飘散的云朵,阳光照耀下巍峨繁复的凤临城也看得一清二楚。

    “那不是凤临城吗?在这看得清清楚楚。哇,太美妙了。”阮歌为眼前的景观叹为观止。

    “喜欢吗?”站在阮歌身侧的宁溟琛目视远方问道。

    “喜欢,实在是太喜欢了。”阮歌自内心地道。

    “那还怪我带你来这吗?”宁溟琛转过头看着阮歌道。

    “你这人真是奇怪,你有这么好的地方就早说啊,我肯定会来的,干嘛采取这种方式啊!”阮歌埋怨道。

    “这个地方我每个月都会来一两次,而你,是我第一个带上来的女子。”宁溟琛目视着阮歌道。

    “这,这,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阮歌吞吞吐吐地问,她好像预感到宁溟琛接下来要说的话是非常重要的。

    宁溟琛的双手抚上阮歌的双肩,眼神变得温柔而深。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阮歌,你听好了。你就是我宁溟琛这辈子想共度一生的人。”

    第七十三章误坠悬崖

    宁溟琛的双手抚上阮歌的双肩,眼神变得温柔而深。

    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阮歌,你听好了。你就是我宁溟琛这辈子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阮歌被宁溟琛猝不及防的话语,惊得睁大眼睛,讶异地微微张开嘴巴。她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面前这个人的脸,还有那语气和神,所有的一切与记忆中最想忘记的那个人渐渐重合,是那么的相像,以至于阮歌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回忆中,她傻傻地分不清楚。

    有不知名的叶子簌簌落下,让阮歌回到了那场盛大的樱花瓣雨。

    漫步樱云下,那片片流动的银红云霞悠悠随风飘动。迷醉了心,遗失了神,天若有意,人似有,这场盛大的樱花雨就像一场华丽的序幕,揭开的却是阮歌一生的悲剧的开始。阮歌在这樱花雨中跳跃、旋转,醉心在那清冽的幽香中,缠绵的景里。

    霍溟扳住她的肩膀,对她凝神而望,一字一顿地说:“阮歌,你就是我这一生在等待的那个人。”

    那一刻,阮歌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拥有了世间最美好的爱,拥有了最爱她的男人。她就像无数痴迷在爱梦境的少女,不愿醒来。满天樱花簌簌落下,让她感觉浪漫甜蜜,却掩盖了藏在那温话语背后的谎和阴谋,让她无从分辨,也无暇分辨。

    阮歌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宁溟琛,宁溟琛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她还是没反应,只好一遍遍叫她的名字:“阮歌,阮歌,歌儿,歌儿……你,你怎么了?”

    宁溟琛以为她是被自己突然的表白心迹吓到了,原本他也想再找个更合适的机会的,可是他实在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阮歌回过神来,此时的她头痛欲裂,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她惊恐地看着宁溟琛黑褐色的眼瞳,耳边不断地回响他方才的话,她分不清楚是宁溟琛还是霍溟的声音:“阮歌,你就是我这一生在等待的那个人。”

    “不!!不要!!”阮歌出一声尖厉的呐喊,随之双手捂着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

    宁溟琛被吓到了,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甚至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导致阮歌如此反应。

    他赶紧过去要搀起她,可是阮歌却仿佛躲避瘟神一样躲避他,她不断后退,宁溟琛试图去扶她。可她却好像看到霍溟一步步向她走来,她惊恐地挣扎着起身不择道路就向后退。谁知那身后却分明是万丈深渊。

    宁溟琛万万没想到阮歌听了他的话反应这么强烈,这么没有理由。按说一个女孩儿听了一个男人的表白,即使再紧张再害羞,也不至于是这样的反应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阮歌看着他的眼神,无比惊恐,就像见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人。他低头打量自己,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让她害怕的事物不成,但是根本没有啊。

    “歌儿,你究竟怎么了?你快停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啊?”宁溟琛急切地道。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别逼我!”阮歌惶恐地后退着,她丝毫不知道危险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宁溟琛眼看着她离悬崖边越来越近,再不敢往前靠近,他站在原地急切地道:“歌儿,你快停下,我不逼你了,你后面就是深渊。你就站在那别动。我来救你。”

    听见宁溟琛的话,她惊恐的回身,此时脚下只余几步就是深渊,嗖嗖的冷风从她的小腿间穿过,刹那间,仿佛一阵清明灌进了脑海,猛然从幻境中醒悟过来,所有混乱的记忆刹那间清晰。

    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她腿一软,眼一花,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一头就要栽倒进深渊里。

    宁溟琛在她身后看的清清楚楚,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想抓住阮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抓住了她身上一片衣服。

    阮歌如断线的风筝,急速下坠,她此时已经神志十分清醒,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突然觉得这样的境似曾相识。对了,那是在邙珈山,被黑鸩袭击那次。只是那时还有云鸾救她,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

    她看着悬崖边离她越来越远的宁溟琛,仿佛能看见他眼中绝望的神。她记起了他方才是在向她表白,他是那么认真,只是自己产生了错觉,辜负了他的深。

    这一刻,她好像顿悟了。霍溟已经是前世的人,她不应该让他的影子再来影响自己今世的人生,可是好像一切都晚了。她在风中笑着,喃喃道:“霍溟,你又赢了。”然后默然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静默的一刻,突然一声嘹亮的哨音直入云霄。接着一声清越的鸟鸣由远及近,阮歌只觉得一阵大风从身下扑来,随即身体在空中一滞。

    阮歌吃惊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已然稳稳地落在一只大鸟的背上。而此刻在那鸟背上还有一人,阮歌视线与他相对,暮然一惊。

    仙姿飘逸,淡然如风,那如谪仙一般的气质,当今世上唯独他才拥有。那人不是宁溟御又是谁?不用想,身下的这只大鸟一定就是云鸾了。

    云鸾驮着二人逐渐上升,乘风而起的感觉,让阮歌感觉非常棒。

    “你,你怎么在这里?”阮歌诧异地问道。

    宁溟御淡淡看了她一眼,被风吹起的在身后随风飘舞,白衣纷飞,令人移不开眼。

    “你又为何会在此处?孤男寡女,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宁溟御面色无波,语气却明显带着刺。

    “喂!你考虑好再说好吗?什么孤男寡女,不可告人,没想到你这人外表孤高清冷,好像高高在上的神仙,谁知脑子里装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真能装啊!”阮歌不卑不亢地反唇相讥。

    “这个时候还牙尖嘴利。”宁溟御冷声道。

    说话间,云鸾已经飞到了悬崖边上。

    宁溟琛已经半只脚踏出了悬崖,双眼通红,手中紧握阮歌的半片衣衫, 看来是以为阮歌必死无疑自己也准备随她而去。

    第七十四章翊王现身

    说话间,云鸾已经飞到了悬崖边上。

    宁溟琛已经半只脚踏出了悬崖,只见他双眼通红,手中紧握阮歌的半片衣衫碎片,看意思是以为阮歌必死无疑自己也准备随她而去。

    宁溟琛失魂落魄,面如死灰,就好像三魂七魄都已经被抽走,分明是一副已经生无可恋,一心赴死的样子

    “宁溟琛,你停下!”阮歌在云鸾背上清清楚楚看到宁溟琛的行为,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喊一声。

    坐下驮着二人的云鸾分明左右摇摆了一下,然后拍了下翅膀,尖锐地叫了一声,坐在背上的两人明显感到一阵晃动,看来是被阮歌这突然放大的大嗓门儿吓了一跳。

    宁溟御用手拍了拍云鸾的背,以示安慰。阮歌也知道自己方才嗓门确实大了些,嗫嚅到:“没想到这鸟儿个儿头这么大,胆子小的却像米粒儿。”而云鸾好像听懂了阮歌是在说它坏话,脖子左右摇晃,摆动,企图把阮歌甩下去。”

    阮歌可是吃过这鸟儿的亏,被它摔下来过。所以这次她见状赶紧牢牢抱住云鸾的脖子,死也不撒手。于是宁溟御看到的就是面前一人一鸟在互相较劲。

    再说宁溟琛听到空中有人叫他的名字,茫然的在头脑中分辩着那声音,貌似是阮歌的叫声,只感觉好像来自遥远的地方,他想难道是歌儿的灵魂不舍得他?回来找他了?他停下要迈向悬崖的脚步,茫然地抬起头。

    云鸾由远及近,凤凰般五彩缤纷,华美绚烂的尾羽在风中反射出雍容的光,翅膀张开足有两米多长,携着风就要从天而降。

    任是堂堂一国的王爷,也被这个景震慑了,他眨了眨眼,不太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不是传说中的凤凰吗?

    随着‘凤凰’的越飞越近,他更加吃惊,那‘凤凰’背上还坐着两个人,接着他看到了阮歌在向他挥手。他简直不敢相信,那真的是歌儿吗?她居然没有死?他拔腿向那‘凤凰’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歌儿,歌儿。”

    云鸾落下地面,停了下来,而宁溟琛也跑到了近前。

    阮歌想要从云鸾背上跳下来,却被宁溟御阻止了,他淡淡地说道:“就这样说几句就好了。”

    阮歌白了宁溟御一眼,可是却又不自觉地停止了要下去的动作,潜意识里她不想违背宁溟御的话。阮歌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没有魄力。

    此时宁溟琛也看到了宁溟御,他愣了一下,可也无暇多想,兴奋地问道:“歌儿,你真的没死?我不是在做梦吧?”

    阮歌对方才的事略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失足坠崖这件事,其实跟宁溟琛没有太大的关系,都是自己当时心智不太清醒。可是如果方才自己不出声阻止,宁溟琛要是也跳下去,那就真是对不起他了,同时也被宁溟琛的居然要追随自己而去的行为感动不已。

    阮歌歉意地道:“阿琛,我没事。幸亏翊王殿下救了我。对不起,方才我一时心绪不宁,才会生这样的事,害你也差点儿因我而去。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宁溟琛听到阮歌称呼自己为‘阿琛’,心中开心不已。而宁溟御听了,却微皱起眉头。

    “歌儿,你没事,我简直开心的要疯了。这全是我的错,可,可能是我的话吓到你了,都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