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女医药代表

女医药代表第12部分阅读

    年他却可以随意抛弃(他很不负责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对于自己伤害单纯的事,他到现在都无半点儿愧意(他连最起码的道德观都没有)。

    对这样的人单纯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她本来想干脆不理他,让他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得了,但当于晖提出愿意给她二十万,只希望她可以重新帮他生个孩子的要求后,单纯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很干脆地对他道:“对于你这个人,我不想再做任何评价。我只想告诉你,钱——不是万能的。当然我也相信,凭你开出的这个价,只要你愿意找,这世上愿意挣这个钱的女孩一定多如牛毛,但是,我——你想都不要想,没戏。”

    “你把话说得这么绝做什么?任何事都是可以商量的。我知道你需要钱……”于晖将一张支票推到单纯的面前。

    单纯看了看上面的数字,正是200000,不由轻蔑地一笑,“我说过,钱不是万能的,我虽然需要钱,但是还不至于穷到什么都可以卖的地步。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单纯这辈子就算要生孩子也只会为我喜欢的人生。你——不可能。想都不要想。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上次给我的那三万块钱,我帮你做了善事,捐给有需要的人了,我一分没留。尽管我很缺钱,但是我有自己的双手,我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去挣,所以,你要是不想我报警的话,就别再来惹我。这件事,到此为止,ok?我现在只想安心地做好业务,好多挣点儿钱把家里的债还掉。”

    “你——”于晖被她激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再见,于总。”单纯对他点头一笑,然后飘然离去。

    这件事真的会到此为止吗?不可能!做错事的人就要付出代价!单纯这么说,只是想麻痹于晖,消除他对她的戒心。

    板蓝根退货事件(1)

    流产事件之后,市场部里大部分的人都有点儿看不起单纯,他们觉得这个女孩怎么能这么贱呢,为了做好业务竟然可以这样贱卖自己的尊严,这种做法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刚听到这些话时,单纯的心里很难受,她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但时间长了,她也就无所谓了。身正不怕影子歪,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她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目前最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提升业绩,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临床方面,销量依然没有太大的提升。单纯知道,要想提升销售量就必须尽快把各科室中未搞定的医生搞定。另外,该院目前的品种太单一了,鲜竹沥液是个老品种,虽然已经做了很多年,但公司给的出厂价一直居高不下,中间的差价比较少,这直接导致该品种在临床方面操作起来不是很方便。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再铺几个差价大些的新品种进去,而单纯也已经开始想办法接近该院的药师委员会的几位重要成员。

    otc方面,当刘佳佳发现大部分药房都从华美医药公司走货时,立即将此事告之了于晖,于晖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之后,马上知道是单纯做了手脚,但是他并没有找单纯的麻烦。原因有两个,一是他早已向单纯做出过承诺,两年内不会动华美医药公司,二是当他知道单纯为他打过一次胎后,他对单纯多少还是有一些愧意的。所以,他只是安慰刘佳佳,说单纯以前也是从零开始的,希望刘佳佳可以向单纯学习,努力拓展空白市场。

    刘佳佳心里觉得委屈,一气之下提出了辞职,于是,单纯以前开发的所有otc网点再一次全部回到了她手里。

    单纯小胜了一把。虽然现在otc方面因为多了经销商的环节而少了六七个点的利润,但是同时她也省下了很多时间和精力,这样她就可以花更多的心思去做临床了。在这件事情上,总的来说,单纯还是十分开心的,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用“手段”守住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觉得特别有成就感。送刘佳佳离开明城时,她看着刘佳佳孤身上车时落寞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无穷的信心和勇气。虽然被她挤走的只是于晖的表妹,但她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将于晖取而代之后,于晖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去时的情景。她一直坚信,只要自己朝着这个目标用心去做,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也许,只有真正到了那一天,她才可以做到“一笑泯恩仇”。

    只要一想到那个即将来临的“美妙”时刻,单纯的心里就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塞得满满的,很亢奋。

    九月的某天,单纯的生日将近,当她正为自己又长大了一岁而心生感慨之时,于晖突然下了一道紧急命令:各医药代表在当天下午三点半以前速将各网点(包括各医院、药房和商业公司)中所有未卖完的快过期的板蓝根退回仓库。并申明,本次退货业务员不用承担退货罚款。

    接到命令后,全市场部除单纯以外的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

    板蓝根是中成药,而中成药的保质期一般是两年。像这类保质期比较短的药品,在正常情况下,厂家都会按照药品的市场需求量来生产,以避免造成大量药品过期,但板蓝根是个特例。

    板蓝根退货事件(2)

    相信大家都还记得2003年那场骇人听闻的“非典”事件,当时闹得人心惶惶,举国上下无不提“非典”色变。而传说中能预防非典型肺炎的板蓝根和醋都卖到脱销,价格是一涨再涨,发展到后来,一瓶醋卖二十几元、一盒板蓝根卖五十几元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了。而天大奇成医药公司正好也有板蓝根这个品种,当时的情形是客户催业务员,业务员催公司,公司催工厂,然后生产车间就没日没夜地加班赶货,接着就有大批大批的板蓝根流向市场,等到“非典”事件渐渐平息了以后,全国几乎所有医院和药房以及医药经销商的仓库都堆满了板蓝根。

    事实上,板蓝根这个东西在平时也就用来预防预防感冒,它没有实质性的治疗功效,加上“非典”时期的强大“普及”,导致几乎每家每户都存有大量板蓝根。因此,与“非典”时期的“疯抢”截然不同,在“非典”事件后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板蓝根基本就销不动了。时光一晃,两年的保质期很快就要到了,因此公司不得不向各市场部召回所有快过期批号的板蓝根。

    单纯之所以可以不忙是因为她的一附医院根本就没有这个品种,而otc市场又是她在“非典”之后开拓的,所以也不存在板蓝根大量积压的问题。

    看到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单纯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就在仓库帮着于姐和李叔点货。

    好家伙,才一个上午,竟然退回来两百多件的板蓝根,连仓库都快给堆满了。单纯看着那些陆续被退回仓库的板蓝根,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哇!这么多板蓝根!全要销毁吗?这下公司岂不是赔惨了?”

    坐在她身边的李叔像看猴子一样地看了她一眼,语带奚落地道:“丫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竟然讲出这样的话?公司会亏?母猪都会上树哦!”

    “啊?”单纯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发愣。

    “看来你还真不知道呢!哈哈哈,公司哪里会真的把这么多的板蓝根拿去销毁哦,这批货退回去以后,总部只需要将这些药品返回车间里,换一下包装、重新打过批号后又会再发回各市场部。你说,这能有多大损失?”李叔正为自己知道了单纯所不知道的事情而洋洋得意。

    辣文单纯却听得心惊肉跳,她不敢置信地问道:“换一下包装就可以了?可是这些板蓝根是真的过期了啊!这都敢卖?”

    辣文李叔的脸上闪过一丝讥笑,然后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对单纯道:“怎么不敢卖?这是中成药,对人体是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的,换句话说,就算它治不好病那也绝对是吃不死人的。有什么好怕的?”

    辣文“哦。”单纯讪讪地应道。吃不死人就可以拿出去卖?这是什么理论?虽然她非常不认同李叔的观点,但是她知道和李叔这样的人多说无益,毕竟做这个决定的是公司的大领导,而不是李叔这个小小的厨子。他之所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那是因为他在这家公司待久了,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是,单纯的心却再难恢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愤怒,她看着仍在持续往仓库里退的一件件板蓝根,心中突然觉得万分恶心,那感觉就像吃饭时不小心吞下了半只苍蝇,然后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药品,承载的是治伤救命的责任,哪怕你药价定得再高,如果药品的质量可以确保,那还勉强让人可以接受。可如今,连过期应该作废的药都敢拿出来卖,单纯觉得很难接受。难道天底下的商人都只重利不重义吗?

    现在还只是板蓝根一个品种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假使哪天别的品种也出现了类似的意外状况,公司是不是也照此行事呢?

    做药人的良心何在?

    企业的信誉何在?

    难道非要等到出了事的那一天,公司的领导才知道捶胸顿足、后悔莫及吗?

    不行,她得向公司反映这个情况。

    单纯决定写一封匿名信给公司的最高领导,向他说明事情的利害关系,请求他重新认真地考虑板蓝根的问题,并做出更为恰当的处理方案。当然,人家是董事长,日理万机,不一定真的会听她一个小小业务员的意见,但是无论如何,单纯也会尽力去争取,但求做到自己问心无愧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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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越痛,笑得越动人

    想法总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单纯寄出去的信如石沉大海,板蓝根却依旧按照原计划换好了包装并如期发回了各市场部,明城市场部是在17天后收到货运公司通知去接货的电话的。

    这一天正是单纯的生日,当单纯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心里特别不好受。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竟然还天真地以为仅凭自己的几句微言薄语就可以改变公司总部的决策,实在是太傻了!

    她突然对这个公司充满了厌倦,但她却没有那种不顾一切愤然离去的勇气,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家里的债还没还掉,于晖也还没有被整垮,只要这两件事还没有完成,她就不能离开。所以,一切都只能忍,除了忍还是忍,别无他法。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佳,当晚的生日聚会上单纯像发了疯,不管谁敬酒,她二话不说就一饮而尽,没几圈下来,她就醉得不像样儿了,走起路来都东倒西歪了却还拼命找人跟她干杯。

    可怜了萧天,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就怕她出状况。

    市场部一般也没什么新节目,吃完饭后照常是去k歌,这一次单纯豪爽地要了一个豪华包厢,弄得大家都开她的玩笑,说单总今天发大财了?单纯不发一言,只是哈哈大笑。

    心越痛,笑得越动人。

    除了笑,她不知道还可以用什么来掩埋她内心的无助与绝望。

    刚进包厢,徐一亮突然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束红玫瑰,他当众将花捧到了单纯面前,说:“祝你生日快乐。送给你!”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和单纯的身上,大家都想看看单纯接下来会做何反应。于晖搂着老婆一言不发地在一旁看着,眼中阴晴不定。而萧天却快要被气炸了,他狠狠地瞪着徐一亮,眼中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其实此时的单纯已经醉得有些迷糊了,她一脸雾水地看着徐一亮,呆呆地问:“送给我?为什么要送我玫瑰?红玫瑰不是应该送给恋人的吗?”

    “嗯,我想送给你。”徐一亮一脸真诚地看着单纯道。

    “为什么非要送给我呢?”单纯接过花,先前还是一脸的白痴样儿,下一秒,她却歪着头笑道,“呵呵,我明白了,你是想追我,对吗?”

    场内响起一片吸气声。

    谁也没料到一向优柔寡断的徐一亮这一次竟答得很干脆:“没错,我是喜欢你,很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那……你会答应吗?”

    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徐一亮的话触痛了她的哪根弦,单纯一听这话当场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抱着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突然间静止了,大家愕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不知所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单纯,你怎么了?”徐一亮也跟着蹲下身,轻轻地拉了拉单纯。

    单纯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像个孩子般无辜地看着徐一亮,小声地说:“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呢?”徐一亮温和地笑着,试着想缓解现场的气氛。

    “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根本就不值得你爱,我不是好人,你听到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呢?你不要喜欢我,好不好?”或许是喝多了,单纯这话说得虽然有些神经兮兮的,但其他人听着却很为她心痛,特别是于晖,当他看到单纯哭着说自己不是一个好女孩时,就像被人重重地甩了一记耳光。他心里很清楚,这一切,皆因他而起。那一晚,他真的是喝多了……酒后……嗯,真的会出状况的……

    为她心疼,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一旁看着,于晖如此,萧天亦是如此。

    徐一亮是引发这个状况的罪魁祸首,他当然更不忍心再看到单纯这样妄自菲薄,除此之外,他也有一些自责。也许,他不该用这种方式来向她表白的,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只能想办法来平息了。他小心地扶起单纯,轻声哄道:“好好好,你不让我喜欢,我就不喜欢你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真的?”单纯迟疑地问道。

    “嗯。”徐一亮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这花……”单纯指着怀里的玫瑰道。

    “这花……还是送给你,我听花店的老板娘说,11朵玫瑰花也可以代表友谊的意思,所以,你就安心地收下吧。”徐一亮扯了一个善意的谎话。

    单纯却信以为真,很乖巧地点了点头,甜甜地说道:“嗯,那我就收下啦。今天很开心啊,徐一亮,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呢!总之,谢谢你。”说完这话后,她还很调皮地朝徐一亮吐了吐舌头,破涕为笑。

    徐一亮的脸上立时扬起了世上最灿烂的笑容。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阳光。

    而一旁的萧天却几乎要被气得吐血。

    11朵红玫瑰还可以代表友谊?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更离奇地是竟然还有人傻到真的相信了?这两个都是什么人啊?萧天实在被气得够戗。

    越想越气,他只能借酒消愁。当大家都在开心地唱歌时,萧天却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拼命地喝酒。

    其实,单纯不是傻,她是装傻。她虽然有些醉了,但还不至于醉到真的相信11朵红玫瑰是代表友谊的地步。只是,如果当时她不这么说的话,她和徐一亮便找不到台阶下了。没办法,该装傻的时候就得装傻。

    像他们这种长期处在压力中的人,到了晚上不是沉默就是发疯,否则内心的寂寞和压抑该如何发泄?于是,这一晚,大家都借酒装疯地玩到半夜两点才散场。

    徐一亮将单纯安全地送回了房间,交代单纯早点儿睡觉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单纯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东摇西晃地摸到门口把门关好,再从门边的柜子里摸出了一把新锁,锁上,心里这才踏实了些。没法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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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爱他吗?

    想起于晖,她心中便一阵恶心,加之又喝多了,下一秒就不顾一切地冲向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在稀里哗啦的水声中,单纯吐得昏天暗地,直到胃里的苦水都吐了出来,便只剩干呕。

    一翻痛快淋漓地海吐之后,人便舒服多了,酒也醒了七分。

    她无力地趴在洗手池上,缓了几口气,微微抬眼,打量着四周,眼中仍有几分迷离,以至于映入她眼中的景象都有些模糊。

    她摸索着打开淋浴的开关,哗的一声,那冰冷刺骨的自来水便当头浇了下来,从头至脚,一灌而下,渗过衣服,吻遍她的肌肤。被冷水一浇,她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她仰起脸,任凭自来水哗啦啦地打在脸上,水很急,打在脸上有些疼,心里却觉得十分痛快。

    让折磨来得更彻底一些吧!

    最初的刺激感过后,心渐渐归于平静。在哗哗的流水声中,当晚的情形再一次在她脑中重放。

    流水一遍遍地淌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那么彻底,那么急切,却怎么都洗不尽她心底的悲哀。

    她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扒了个彻底,然后闭起眼,将脸高高仰起,任那流水如刀子般从脸上狠狠地划过,穿过发丝,一刀一刀地划遍她每一寸肌肤……

    直到心中的恨意渐渐平息,她才关了水,光着脚走出浴室,找出睡衣缓缓穿上。

    生日……就这样过去了?过完十九岁的生日就二十了吗?

    单纯突然觉得很茫然,对生活,对自己,都那么茫然。

    她静静地倚在窗边,幽幽地看向窗外。

    夜色阑珊,窗外近处的景象已看不真切,只能遥遥地望见远方闪烁的霓虹灯。

    每当夜幕降临,各个城市里都会被这样的霓虹灯装饰得美轮美奂。

    单纯突然抿着嘴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转身回到床边,将空调被打开,正准备躺下睡觉,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单纯心中一慌,赶紧将枕头下的匕首握在手中。

    “我!你开开门,我有话要和你说。”是萧天的声音。

    单纯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松了一口气,道:“现在这么晚了,我准备睡觉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不行!我就要现在说,你快把门打开。不然我就一直这么敲下去。”萧天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上的酒瓶用力地砸门。

    单纯怕他吵醒别人,只好藏好匕首,走过去把门打开,刚开了一条缝,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单纯定睛一看,只见萧天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撑在门框上,吊儿郎当地看着她。

    单纯眉头一皱,问:“你到底什么事儿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吵到别人的,其他人还在睡觉呢。”

    萧天坏坏地一笑,无所谓地撇了撇嘴,显然没把单纯的话当回事。单纯用力地瞪着他,他却流里流气地问了一句:“你也喜欢他吗?”

    一步错,步步错

    “啊?”单纯一愣,但很快又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事,于是不客气地回道,“我喜不喜欢他关你什么事儿啊?”她知道这话有点儿伤人,但是,如果不这样,又怎么能让他死心呢?

    “呵呵,关我什么事儿?哈哈哈,关我什么事?”萧天苦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用一种自我嘲弄的语气叫道,“我他妈的在你心里就一点儿地位都没有,是不是?”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楚让单纯心中一颤,她开始犹豫了:我这样做,真的是对他好吗?把他伤成这样,我就真的无动于衷吗?

    单纯的心里很乱,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样面对萧天了。

    萧天可能真的喝多了,他突然猛地向前一步,弯腰将单纯紧紧地拥入怀中,单纯拼命反抗,“萧天,你放手!听到了没有?快放手!”

    “我不放!我就是不放!为什么谁都可以,就是我不可以?”萧天不顾单纯的反抗,越搂越紧,像是恨不能将单纯揉进他的身体里。

    “你发什么神经?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可要生气啦!”单纯威胁道。

    “你生气好了,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不管用什么方式……”萧天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闭上眼,轻轻地吻向她的脸,迫切地想要寻找她柔软的红唇。

    “你别这样!拜托,别这样对我……”单纯躲闪着,同时眼睛又开始不争气地流出了泪水。

    她的心里十分混乱,一方面,萧天的野蛮举动让她想起了“那一晚”的恐怖事情,另一方面,在两人肉体的碰撞中,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对萧天也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这个发现让她特别吃惊,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啊,以前不管是谁碰她,她都只会觉得恶心,可是,现在对萧天却……

    难道说……她真的爱上萧天了吗?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单纯自欺欺人地在心中对自己道。

    原本疯狂的萧天,在触及她的泪水后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脸,深邃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单纯,问:“和我在一起,你就这么不情愿?”

    单纯看着他眼中的忧伤,心像被撕裂了般的难受,她不希望看到萧天这个样子,她想要说点儿什么来抹去他眼中的忧伤,可是她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好,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萧天却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他的眼中瞬间失去了光彩,仿佛一下子就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

    “我知道答案了。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萧天失魂落魄地松开了环着单纯的双手,踉跄地退出了房门,再次深深地看了单纯一眼,然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单纯看着萧天迈着踉跄的步子离去,心中猛然一痛,忍不住轻唤了一声:“萧天——”

    这一声呼唤是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没有丝毫犹豫,但叫完之后究竟该怎么办,她却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只是觉得自己对这份感情真的是非常无奈。她只知道,萧天转身前看她的那一眼让她的心很痛,很痛。

    萧天听见了她的呼唤,那一刻,他本已死去的心立马又活了过来。他停住了脚步,带着几分期待地回头望去,这一望,却望见了单纯眼中深深的悲哀,那是因无奈而生出的悲哀,但在萧天看来,他却以为这是单纯在可怜他,他的自尊心在那一刻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单纯揪心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全身就像瞬间被人抽去了所有力量般,双腿再也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整个人无力地靠向门框,缓缓地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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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属于一个人的浪漫

    “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滚——”

    单纯再一次被郑医生赶出了耳鼻喉科三诊室。

    这是第六十三次了吧?

    自从单纯接手做一附医院的临床以后,她就一直对这个众“药代”口中固执的“四眼田鸡”很感兴趣,所以只要一找着合适的机会,她就想方法去接近他。可是,不管她用什么方法以什么样的方式,只要她一进去,三十秒内准让他给轰出来。一开始单纯觉得他很粗鲁很没风度,但时间一久,她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冷漠。

    其实郑医生在这家医院是很有名的,几乎所有厂家的“药代”都知道他的立场和为人,大家都知道他就是一头蛮牛,改不了了,与其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他这个“老古板”身上,还不如用这些时间和精力多做做别的医生的工作,效果可能会来得显著些。所以,他们早就放弃了去碰触这块礁石。但单纯不,她依然不屈不挠地和他软磨硬泡着,她觉得,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无论什么事儿,只要肯花心思,就总有办成的一天。

    其实单纯之所以这样想要“拿下他”,除了秉着“要攻就攻最难攻的客户”这条不断自我挑战的原则以外,更多的是因为她真的挺欣赏他的,她想和他成为朋友。

    无奈啊,这位可敬可爱的郑医生自从知道单纯是天大奇成的“药代”以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这都几个月过去了,是块石头也该给焐热了吧,可是这个郑医生却依然“又臭又硬”,这点让单纯崇拜得五体投地。高人啊,这年头,原则性这么强的人,不多啦。

    今天又吃了个闭门羹,单纯习以为常地耸耸肩,对郑医生很无赖地笑了笑,“我明天还会再来的,可不要太想我哦!”这笑容不是一般的阴险,嘿嘿。

    郑医生依然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了单纯一眼,面无表情地将病房的门关上。

    单纯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墙上那个写着耳鼻喉科三诊室的门牌,讪讪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向一附医院的大门走去。

    她很久没去otc市场了,得去各药房转转。特别是成康药房,一定得去,这么久没见向大姐,单纯还真有点儿想她了。这么想着,单纯便坐公交到了中山广场。虽然就她目前的经济能力而言,出门就打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节省惯了的她依然保持着能不打车就不打车的好习惯,除非有大批的货要送或者事情很重要并且时间很赶,一般情况下她都会选择坐公交。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单纯迈着轻快的步子漫步在广场的草坪边上,嘴里还哼着一首歌儿:“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草坪上,有些小草已经开始泛黄,这让单纯突然发现,原来秋天已悄悄降临。呵,秋天,是一个忧伤的季节,却也是一个适合疗伤的季节。

    在这样一个阳光普照的午后,漫步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儿,迎着习习而来的秋风,哼着歌儿,想着自己的心事,心里有着淡淡的伤感,以及淡淡的甜蜜。这——未尝不是一件浪漫的事。这是只属于一个人的浪漫。

    单纯的嘴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将视线投向草坪中央的一群鸽子,看着它们摇摆着自己小小的身躯相互追逐的可爱模样,单纯唇边的弧线渐渐扩大……

    我们做个交易吧

    路边的台阶上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老人,他们都在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看着他们一个个闭目养神的悠然自得的模样,单纯不禁笑歪了嘴,心中蓦地生出许多感慨:老人们的生活可真简单啊,好像拥有了阳光就拥有了一切,简单而幸福着,真好。

    单纯本想多感受一会儿这样的美丽心情,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谁啊?单纯无奈地掏出了手机,往屏幕上一看,竟然是张娟。

    张娟是一个高傲的女人,她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就是性格有点儿孤僻,不太合群,平时在市场部也很少和人说话。她和单纯也几乎没什么交情,连平日里见了面都只是点点头,很少交流,今天她怎么会想到要给单纯打电话呢?

    单纯满腹狐疑地按下了接听键:“喂——”

    “是单纯吗?”电话那头的人用一种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道。

    单纯是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张娟的声音,没想到还挺好听的,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很友好,这与她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很不同。单纯带着好奇点头应道:“是我啊,你是张娟姐吧?找我有事儿吗?”

    “嗯,没事儿我就不能找你吗?”听声音,张娟今天的心情也不错。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平时都挺忙的,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所以有些意外。”单纯实话实说。

    “有时间吗?我请你喝咖啡。”张娟依然轻笑着。

    请她喝咖啡?张娟今天很奇怪啊,平时那么小气的人怎么想到要请单纯喝咖啡呢?如果真有事儿,那一定是一件不寻常的事儿。虽然琢磨不透张娟的想法,但她还是很爽快地应了下来,“好啊!约在哪儿呢?”

    “你定吧!”

    “那……就到新特商场六楼的那家咖啡厅吧。我在中山广场,离那儿近。你在哪儿呢?”

    “好,你先过去吧,我十几分钟就过来了。”

    “好。”单纯点头应道。

    看来只能改天再去成康药房了。单纯收起电话,转身向北边的新特商场走去。

    会是什么事儿呢?单纯开始有些期待了。

    私底下的交易1

    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环境也还算幽雅,临窗的座位上坐着两位各有千秋的漂亮女人。

    坐在东边的是单纯,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小匙搅动着杯中的咖啡,静静地等着张娟开口。

    张娟犹豫不决地看着单纯,考虑了许久才试探性地对单纯说:“小丫头,我和你说个事,可是你得保证先别和市场部其他人讲,行吗?”

    “行。你说吧。”单纯轻轻地点了点头。

    “最近,我和我老公代理了几个品种,想出来单干,天大奇成这边呢,我们打算下个月就辞职,我来找你呢其实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出来?”张娟用一种十分诚恳的语气说道。

    “什么意思?”单纯皱着眉头问。

    “业务员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和客户资源后出来单干的事儿,你一定也听过对不对?”张娟盯着单纯问道。

    单纯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我和我老公在这家公司做了这么久,早就想出来自己做了,只是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现在我们觉得时机比较成熟了,所以……其实坦白讲吧,我来找你,就是想拉你一起走,想要你到我们这边做。你也知道,我和我老公一直是做临床的,otc方面,你比我们都熟悉,你要是愿意过来,我们这边的发展空间一定比你现在大,otc和几个大医院都给你做。你放心,待遇方面一定不比在天大奇成差,开发品种的费用我们来承担,回款周期也可以适当地拉长,另外你还有两千块钱的底薪。怎么样?考虑一下?”张娟端起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然后充满期待地看着单纯。

    “为什么想到要找我呢?”单纯不置可否地道。

    张娟看向单纯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她似乎觉得自己一定能说服单纯,所以胸有成竹地道:“哈哈哈,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我啊!其实我选你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既年轻又肯吃苦,做起事情来又有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儿。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可以算得上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销售人员。而且,我有理由相信,你的潜力还没有被充分挖掘出来……”

    单纯摇着头笑了笑,双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住!就此打住啊!你再这样说,我可要走了。其实你用不着这样夸我,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不会因为被你这么一戴高帽子就什么都答应你的。哈哈哈……”

    张娟也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呵呵……其实我之所以觉得你会答应我,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也不太喜欢于晖这个人,离开公司对你对他都好。”

    一提起于晖这个人,单纯的表情就不自然了,她压下心中的不快,反问道:“何以见得?”

    “因为……我猜……让你怀孕并流产的那个人……就是于晖。”张娟的唇边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你——”单纯心中猛地一震,但很快强装镇定地笑道,“怎么可能呢?你别胡说。”

    张娟斜睨了她一眼,道:“别装了。我知道是他,你别忘了,我们俩的房间本就紧挨着,那晚我可是亲眼看着他从你房间出去的,事隔两个多月你就进了医院,不是他还能是谁?哈哈哈,真让人想不到啊,他长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竟然还会做出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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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底下的交易2

    单纯不想和她讨论这件事,于是坚决地打断了她的话:“够了!别胡说八道了。我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不会走的。当然,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做到,我一个字也不会和于总他们讲。这件事,就当我从来没听到过。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张娟站起来拉住欲起身离去的单纯,“哎呀……这就生气了?唉,你先别急着走嘛!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我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话让你生气了,我向你道歉。先坐下吧,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

    单纯叹了口气,坐回椅中,无奈地道:“还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如果你实在不想从天大奇成出来的话,我也不好强求,但我在想,就算你不出来,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张娟脸上挂着一种看似很亲切的笑容,似乎想缓解她和单纯之间的冲突。

    “怎么个合作法?”单纯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们想利用你在天大奇成的otc渠道帮我们铺货,没底薪,但是提成你照拿,我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张娟笑眯眯地说道。

    “你这不是教我吃毒药吗?公司的规章制度你也是知道的,一旦发现哪个业务员私底下做别的公司的品种,将被处以一万元的罚款。我胆儿小,这样的事儿,我可不敢做。”看着对面老j巨猾的张娟,单纯的唇边也扬起了一抹玩味十足的笑容。心中暗道:张娟这个女人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从来不找我,一找我就是为了这些事儿,不过,既然她现在有求于我,那我就一定要好好利用啰。

    “哈哈哈,就我所知,你单纯绝对不是一个胆儿小的人,况且,这件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实话和你说了吧,从你初到市场部,我就一直在注意你,你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于晖想动你的otc网点,然后你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时耍的那些小手段,我全看在眼里,当时我非常吃惊,一个小女孩竟然有这样的心机,实在让人觉得惊讶。不过,这也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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