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推翻清朝当总统

推翻清朝当总统第41部分阅读

    是他从此不能飞行啦。

    螺旋桨震动着蓝色的火光从机头侧面飞溅出来顶风风向不 错。范云先拉了拉水平舵操纵杆感到非常惬意很好很灵活。他向站在走廊下的伙伴们挥了挥手。没有看塔台。地勤组地兄弟们伸出大拇指左右晃动着胳膊。

    在他的操纵下飞机慢慢的转了个小弯机头对准了跑道他打开节流阀。加了他感觉的到雨水遽然打在裸露的皮肤上比刚才要疼。机翼摇摆着眼前的景象顿时更加模糊风夹带着雨点劈头盖脸地向他打来前轮胎离地后又轻快的在跑道上点了一下这小小的颠簸让他兴奋起来用力扳着操纵杆。后轮胎在水中滑行了一小短距离后也腾空而起。飞起来啦范云先有点得意的想到又是我第一。

    “云先真是好样的。”王主任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上校。

    —

    “那还用说。”上校冷冷的回了一句或许觉得自己的态度太不应该可是他从来不善于表达自己地歉意。只好头也不回的继续看着那架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的飞机。上校是新军里的老资格了。他属于为数不多地几名新军老军官之一脾气暴躁固执己见长着一张严厉的长脸脸色很苍白当他怒的时候才会涨的通红。上校早年在湘军里后来象浮萍一样在大清帝国的几支军队中飘荡了大半辈子打过捻军。杀过很多人。直到张之洞在两江总督任上搞江南自强军的时候他才在这支军队中扎下了根。和那些年轻的新军军官不同他并不十分赞成林云的政治主张可是对林云建设军队的热情。却非常顽固的拥护。

    概括来说他也许算的上一个非常典型的复杂人物。但是这不妨碍他支持自己的儿子也加入军队。确切的说是进入军校。那还是在汉口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儿子那时候才十二岁上的是汉口自强军军校的6军后备学堂。有一天儿子哭着回来因为在刺刀训练课上他总是最后一名这很容易理解他甚至还没有那把木头枪高呢。可是他从上校那儿继承了固执的品格。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品格使得他在精英汇聚的飞行队中脱颖而出显得格外耀眼。

    “他回来了!”王主任是个性格开朗的人他从不计较别人对他的态度。当然他也从来不掩饰对别人的好恶。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年轻的飞行员们都非常喜欢他开起玩笑都叫他“老爹”他的确不是像个严厉的父亲而是个年老慈祥的护犊的老爹。作为训练处的主任他甚至包揽了飞行食堂的食谱。“要让儿子们吃好。”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上校好歹转过身拍了拍老王的胳膊虽然这个表示友好的动作让他觉得有些别扭。他俩一言不的看着那架银灰色的飞机从阴云密布的天空中俯冲下来。指挥塔里的人也都屏神静气的望着天空。

    机翼在空中左右摇摆了三下说不上这是个什么样的信号。由于无线电技术上的不成熟目前的飞机还不能通过无线电与指挥塔台取得联系。小小的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似乎是在空中进行检阅。过了一会飞机降低了高度机头对准了跑道。

    原本站在走廊下的飞行员们都走了出来他们仰着脖子望着那架越来越大的飞机挥舞着胳膊从指挥塔台上听不到他们在喊什么只能看到他们那激动的神色和一张一合的嘴巴。上校无声的笑了。虽然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笑。

    一阵侧风猛的吹了过来。风向标急促的转动着。有的飞行员已经预感到有些不对了呆呆的举着胳膊。脸上的表情在刹那间凝固了。

    还好进入降落高度时比较顺利。范云先也注意到了那阵侧风。他的手心湿辘辘的。也许是汗水也许是雨水谁知道呢?将升降舵踩到底以后他腰背力紧紧握着操纵杆好让飞机保持平衡。“一切顺利。”他的脑海里这么想着。

    但是意外还是生了。一切都很顺利除了降落以外。也许是一阵突然而又猛烈的横侧风也许是动机的故障甚至可能是某个不该松的螺丝松了。总之在他的感觉中是右后轮胎先着地的然后飞机颠簸了几下猛的跳了起来向前侧翻着冲出了跑道在溅起一大片泥 水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后慢慢的停了下来。如果说这次着6是个不幸的事故作为飞行员来说他可就太幸运了。仅仅断了两根肋骨鼻梁折断脸上留下一条伤疤而已。

    他是在病床上得知欧洲战争爆的。这一天是共和六年(公历 19o6)年三月十六日。最高国民代表大会刚刚通过了《新征兵法案》个月。

    第二十四章前往战争中的德国

    林云所记得的战争。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战争对 新鲜。虽然根据他的经验这场战争之火很可能在适当的时候自行熄 灭但是出于谨慎的考虑他还是准备派出一个军事代表团出使德国——即使不用理会那个新签定的《中德军事互助条约》他也必须知道这场战争将会在多大的范围内进行多么激烈。

    大邮船弯弯的黑色船尾高耸在河边码头上船尾上横写着一行金色的德文在这排气派的大金字上面迎着黄浦江上吹来的凉爽而带有鱼腥臭的微风一面很大的德意志帝国国旗在飘扬此刻这面旗帜正在徐徐的降下水手们在桅杆上已经升起了共和国的红色金云纹旗帜。这样至少表明这是中立国家的船只。送行的人群显得有些沉默他们中大多是受召回国的德国军事技术人员的家眷对他们来说这个位于亚洲的黄种人的共和国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第二祖国。

    “哎这不是真的吧?”黄明山的副官从汽车里出来的时候夸张的说道。

    “怎么不是真的?”黄明山皱着眉毛低声反问。自从郭松龄担任总监察长之后作为郭松龄的参谋长的他就调到了共和国国防军总司令 部担任总装备部总长主抓军工业的研以及生产管理。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军事代表团”团长一职他一开始有些没回过神。如同对于这场突然爆地欧洲战争一样。

    代表团的几名高级军官坐在镶有明亮花纹的雕花护墙板的头等舱房里。在一大堆手提箱和衣箱中间嘀嘀咕咕的说着闲话看到黄明山走过舱门的时候他们连忙站起身向他敬礼。然后三三两两地一起到邮船的甲板上去散步。

    “这么说他们真的把这艘大船卖给我们了?”抚摩着金色门把手的副官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差不多吧。”黄明山回答说。“谁也不能保证挂着德国旗帜不会受到英国人的攻击——我想买下它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副官是个聪明敏捷的小伙子他踮着脚尖在铺了厚厚地毯地地板上走来走去忙着安顿那些箱子。

    “就放在那儿吧。”黄明山有些疲倦离开船的时间还早。他从皮箱里拿出本书半躺在舒适的长沙上看了起来。他个头中等头已经有些稀疏了不过脸色倒还很红润显得非常健康。他脾气温和为人谨慎头脑缜密对于自己的工作有种坚韧的爱好。是个很难得的参谋人才——至少以前是。要说他有什么不幸的话。恐怕要算他的军衔提拔的太快了即使在将星云集的国防军总司令部里他那三颗星地上将军衔也让他感到非常别扭——在一个不设元帅的军队中他还能指望什么样的提升呢?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意志消沉或是一头扎进声色犬马之中反倒在总装备部总长的位子上干的有声有色。如果不是总统亲自点名让他率领这个军事代表团的话说什么他也不会想到自己要去德国尤其是在这样地战争期间。

    当然他还有总统特别安排的秘密使命。但是一想到总统那含糊其辞的说法他就有些心神恍惚。坐卧不宁。“不管怎么说总是先要到德国去看看吧。”他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拧亮了沙旁边的台灯。

    邮船拉了三声汽笛码头上的桥架从舱口抽走乐队在下面奏起共和国的国歌。黄明山猛的醒过来这才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薄毛毯——那还是当年在新军时的呢。台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勤快地副官拧灭了。从壁脚灯那昏黄的光晕中。他注意到舷窗外阴云中透出的一偻阳光正照在悬挂在舱壁上的总统肖像上。给那张过于严肃地肖像增添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真是个手脚麻利的孩子。”他嘟囓着坐起身看到那本书放在台灯前自己翻到的那一页里夹着一张薄薄的沙金纸签。

    “总长船开啦!”一直忙着收拾行装、整理船舱而显得很兴奋的副官说道。

    邮船正离开船坞呜呜地连声拉着汽笛的拖轮把船转向南方脚底下的甲板开始震动。“要出去走走吗长官?听说这儿的酒吧很不 错。”副官殷勤的折起毛毯很小心的放到那张宽大的床上。

    一群面带喜色的小伙子已经占据了酒吧间。出乱哄哄的吵闹声。他们没有看到穿着军便服的黄总长即使看到也不会认识。倒是黄明山留意打量着他们。真年轻啊。他不无羡慕的看着他们在吧台前胡 闹一点儿也不想打断他们。

    这些小伙子们都穿着没有标志的军装。从肩膀和胳膊上可以看出到清晰的印痕。多数是飞行员还有一些坦克兵只有很少的几个海军军官。他们围坐成几个小圈子激烈的讨论着。与他们那兴致勃勃的神态相比散坐在一边的几个德国人显得心神不定。他们的祖国正在战 斗而他们也将投身进去不管将来会面对怎样的结局。

    副官替他开了门一阵风扑面吹来他们迎着风走到船尾看到海鸥在上空盘旋鸣叫多数德国人都聚集在栏杆边观看上海外滩上的建筑物在棕色的雾气中掠过。他们中有几个是黄明山的熟人。见到他走过来纷纷打起了中国式的招呼:“嗨吃了吗?”

    黄明山对这个善意的玩笑抱以微笑。他理解他们的心情。

    “黄你认为总统先生会说服他的民众吗?”如果他的汉语说的更好一点也许就能让黄明山更加容易理解他这句话地意思。他是个前德意志帝国海军军官。曾在德国战列舰上担任过火炮官此前两年一直担任共和海军的火炮教官。

    “说服什么?”黄明山倒不是故意装糊涂。

    “也许我不该问——但是我真

    知道。黄我们是朋友我们两国也是朋友这一 无法否认。”身材高大蓄着小胡子的前海军军官很诚恳的说。“总统先生不打算遵守条约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这一点我们心知肚 明。”说着他用眼睛扫了一圈站在栏杆边上地同胞们。他注意到有几个人正凝神侧耳认真的听着。

    “呵呵可惜我不是总统的顾问不然我会把你的意见转告给他 的。”黄明山微笑着说。他当然知道他们希望听到什么可是他不能说。他们失望的表情一览无余。那位前海军军官还有点不死心他想了片刻。似乎要先在肚子里把所讲的话组织起来。“当然可您是这个代表团的团长也是我们最好地朋友如果在德国您将会得到什么样的印象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您那将是德国又一次辉煌的胜利。”

    对于他的强烈的自信和自豪黄明山表现出恰如其分的赞同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晚饭前不久副官拿给他一张雕版印的请贴邀请他同船长共进晚餐。黄明山稍一犹豫。还是穿上了正式的军礼服——在这方面他比郭松龄可要讲究的多。客人不多除了几个代表团地高级军官和家眷之外大都是黄明山认识的德国朋友包括下午在船尾遇见的那个前海军军官。船长是个蓝眼睛肥胖的家伙。穿着一套镶着金纽扣的蓝色制服挺着那他圆鼓鼓的大肚子笨拙地手指中间夹着一根小香肠似的雪茄正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和客人中的女眷开着玩笑。当然他现在是受雇于南中国海公司的成员。他的两只蓝眼睛在那张久经风霜的胖脸上闪闪光。他偶尔会回过头目光严厉表情凶狠仿佛一下子抓住了宴会上的小偷似地。很快那个战战兢兢的、穿的很整齐的管事就一步蹿到他地身边。船长简短的吩咐他几句话那管事的脸上就会露出恐惧的神色匆匆离开。向侍者们做着收拾他的长礼服下摆不住的扇动着。

    食物非常丰富结合了中西餐的双重特点味道令人难以忘怀花瓶里插着白色和紫色的兰花也非常悦目。酒的种类很多从伏特加到茅台。惟独没有啤酒。

    —

    话题绕来绕去还是不小心说到了战争。仿佛那是个不可避免的旋涡似的。

    “这是个错误。”船长用他那粗嗓门低声吼道。他完全有理由这么说毕竟他和他的船成为了战争的受害者。“这是对德意志帝国的严重罪行那些该死的法国佬总是不肯正视现实他们把手伸的太长 啦。”

    目光都望向了黄明山仿佛他就是个“该死的法国佬”小说bsp;“且不论法国。”黄明山很谨慎的试图绕开话题“他们已经过时了。我个人认为俄国才是比较危险的。”也许即使不考虑他的代表团团长的身份他的话也说的有点过多了。

    “他们不是还没有被牵涉进来吗?”一个天真的女孩子娇滴滴的 说。黄明山看了她一眼她是一个年轻的金女人穿一身领口开的很低的浅绿色薄纱衣裳露出很大一部分奶油色大在鸡心项链坠子下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黄明山对她的话投以宽容的微笑略一思索用一种很徐缓的语气说道:“目前还没有。当然我个人是不希望生那样的情况的。但是——考虑到去年他们和法国缔结的联盟我觉得那是个值得谨慎对待的问题。”

    “要我说。那些家伙都将下到地狱里去。”前海军军官盯着眼前的酒杯。小胡子在明亮的灯光下闪闪光。“黄你们对俄国人太忍让了。我指的是在你们刚取得政权的头两年里也许我不该指责你们的政策可是我无法理解这一切。战争——除了战争你们没有别的方式来和他们打交道。他们不是开化的欧洲——天啊你可知道他们还处 于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处于农奴时代。我相信一旦你意识到这一点就很容易理解他们的野蛮了。”

    “我们的政策是非常明智的。”代表团中的副团长、海军作战训练处总长表情阴郁的瞥了一眼前海军军官。后者很友好的微笑着打了个手势“李你和我相处的时间最长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当然理解。”李总长的脸色缓和下来平静的说道:“可眼 下这是你们的战争而不是我们的。不是吗?”

    这句话象铁锤般的砸在德国人的心头。餐桌上陷入一阵难挨的沉默之中只听得逐波前进的邮船出轧轧的呻唤。

    第二天一早黄明山来到凉快的、阳光灿烂的甲板上看见已经有几个早起的旅客在那里散步了。他沿着甲板走了几圈然后坐到甲板上的椅子里看了一会书。他带来了一些关于德国的工业、政治和历史的 书都是些又厚又重的大部头。他准备在旅途中至少全都看上一遍。他一直相信自己有一双锐利而仔细的眼睛。

    船头上波涛汹涌白色的浪花在阳光灿烂的蓝色海面上形成了一个字“唐风”号(当然是新改的名字)象一只战舰似的乘风破浪前进。黄明山抬头瞧了瞧从烟里冒出来的黑烟又望了望大海心平气和的叹了口气准备把这一上午消磨在手头上的这本书里。

    “您好!总长。”一个年轻的军官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向他敬 礼。黄明山很快就认出他是谁了。

    “章然坐吧。”黄明山合上书坐回到椅子里。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请教总长。”章然在他身边坐下以后略有些迟疑的说。

    “哦?什么问题?”黄明山认真的看着他目光中带着鼓励。

    第二十五章我们会参战吗?

    道我将在战时留在德国。”章然有些不太自然的环 了声音“可是我将做为什么样的人留在那里呢?也就是说以什么样的名义?”

    “这些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回答。”黄明山转过头望着云海相接的远方。“可是你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吧?”

    “我当然知道。”章然倒不是有意这么说。他略有些不安的看了看黄明山。可是黄总长并不为他这句直冲冲的回答而生气。只是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变的严肃起来。他一边用手摩挲着那本厚书的书脊一边说“我不太确定你是否真的会留在德国这要看德国人怎么想 了。”

    “难道在这方面从来没有什么协议吗?”章然吃惊的问道。他愣怔片刻才又接着说“那么说李云也和我一样?”

    “你还真是执著。”黄明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和你一样你俩从现在起栓到一根绳子上了。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章然苦笑了一阵“我不知道能否完成自己的工作。”

    “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了?”黄明山诧异的瞥了他一眼“这可不象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啊。”

    “我只是……有点不太肯定。”章然站起身告辞“我当然希望我能更好的检验自己的工作成果。”

    船到香港时下去又上来一批旅客。从那以后。船上就逐渐热闹起来。对于这艘船地底细英国人心知肚明然而他们即使仍然怀着那个岛国民族特有的矜持与傲慢他们还是不敢对悬挂着共和国国旗的邮船有什么放肆的行为。船上的中国小伙子们三三两两的趴在栏杆上望着香港——这是英国强加在中国头上地耻辱这个错误应该得到纠正这就是他们当时心里的想法。

    最后一晚船长举行了盛大的晚宴。每个女宾席上都放着白兰花。花下面是一个金白两色的粉盒。浓郁的香气让黄明山昏昏欲睡人们喝着香槟酒话题又一次转到了国际政治上。人们都很激动话说的很 多。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在现在这种日子和时代用战争来解决纠纷是愚蠢的只会带来无谓的牺牲特别是在英、法、德和正在兴起地中国这样的国家之间更是如此。

    “我们不惧怕战争。”船长用好脾气的语调总结道:“但是我们并不喜欢流血谁都不喜欢流血。只要我们能紧紧的团结起来。战争就很快会结束。面对中-德-奥强大的联盟英、法和那个庞大西伯利亚大熊是会好好想想的。”

    “我想你们应该注意到一个事实。”前海军火炮官放下酒杯面向对面的代表团成员。“我们和你们在某种程度上非常相似。比如说我们都处在敌人的包围之中经常受到不公正地对待各自都有一两个世仇。我们要面对法国和英国你们要面对俄国和日本——我是说至少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头北极熊。他们不愿意看到我们强大起 来。并且想通过朊脏的战争从我们的身上割肉喝血——他们这样干过幸运的是他们没有得逞反倒是我们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您不是个外交官真是贵国的损失。”同行地新任驻德国使馆武官刘幸哉上校微笑着说道。他那口流利的德语使得女宾们纷纷鼓起掌来。

    黄明山呷了口酒半开玩笑的说“我不知道我们竟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了。”他用锐利的眼神看了眼前帝国海军火炮官。“现在我知道了。现在一说起中国。人们——我是说欧洲的人们总是联想到一个充满马蚤动的、新生的兴致勃勃地展中的国家。这和他们之前所知道的那个古老的东方帝国在形象上差距甚大。人们不禁要问是什么使一个行动迟缓腐朽透顶地迟暮老头变成一个生机昂然、聪慧敏捷的年轻人呢?”

    他转向船长“这都是我们的总统所取得的成就。总统使我们从被奴役的悲惨命运中站了起来使整个国家恢复了元气。这是任何人都不可否认的。人民都有了工作人人有饭吃有房住。而且最重要的 是人们都有了精神那是和以前不同的。特别是总统让我们的年轻人有了未来。”

    “在大清帝国时期我们的青年人在做什么呢?他们没有工作。很少有自己的田产靠出卖尊严换取生存当牛做马他们还吸鸦片烟——这是英国人带给他们的教育方式有一点钱的就出入妓院——说起来真令人难以相信。现在呢?他们都在学习在工作受到训练或者为大家服务当志愿者。他们都很快乐!这一点诸位都是亲眼所见的就我以前所在的部队中我的士兵们也都很快乐。如果你曾经接触过前清朝的士兵你真的没法想象他们的士气有多么低落。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老吃败仗而我们总是取胜的根本原因。”

    “我的确相信这一点。”前海军火炮官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插嘴说“他们是我见过的求知欲最强烈的军官——不止是军官我曾见过士兵自组织学习小组。哎说到这一点我真的要向您提出一个建 议。”他用白的指关节敲了下桌子。“您到我们的不莱梅海军基地来参观一下我们的舰队。请您务必要来!象您这样的人看到了海军基地或者船上的水兵就会明白我们两国是多么相象了!您来吗?”

    黄明山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桌上的人都期待的望着他。如果接受这样的邀请就意味着他的代表团要在很大程度上行使自主 权。而这恰恰是他不希望让德国人很快知道地。不过他马上想到这并不会有太大的不便之处。

    他说“我很希望能去也许我们可以做出安排。”

    “答应吧!我的朋友把礼节撇在一边!”前海军火炮官说着举起两只胳膊一挥“这是我对您出的私人邀请。说真的您可能还不知道我接受了什么样的新职务——请原谅我们地

    施但那不是针对您的。不过我可以保证您和您 到最热情的接待——在那里您会交上很多朋友的。”

    “这个邀请也包括我吗?”刘幸哉说。

    前海军火炮官沉吟一下接着笑了起来。“怎么不包括?来吧刘上校。这不正是您在我国工作的一部分吗?”

    “您把我说的象个间谍。”刘幸哉故意一本正经的说道桌子上地人都开心的笑了起来。船长挥舞着他的胖手“再来点音乐!我们就要到家啦!”

    于是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回响起来。大家一起为中德友谊干杯。当时离午夜还有几分钟大邮船已经放慢了度渐渐驶近了灯火辉煌的德国海岸。

    第二天上午在明媚的阳光下“唐风号”象火车似的在大河两岸低低的绿色河滩中间缓缓前进。黄明山站在太阳甲板的栏杆边默默的回想着这一路上地见闻副官在他附近忠实的守侯着等待着为他做任何事情。

    “这个国家的景致很美丽。”刘幸哉溜达过来开始谈论起景色。“我以前去过不莱梅那是个很好的港口。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啦。”他转过身依在栏杆上迎着阳光眯起了眼睛。“你将会在不莱梅港和柏林之间看到许多美丽的德国北方小城。建筑式样都很象英国都铎式。事实上英国和德国两国有很深地关系也许比起那个信口开河的火炮官所说的话。他们两国才有许多相似之处。你肯定知道他们的皇帝威廉二世是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的外甥。可是看起来这个外甥对舅舅很不尊敬——德国人总认为他们被强大的敌人包围着而这些敌人又都是英国人煽动起来的。他们迫不及待的要跳出来在欧洲称王称霸用他们地大炮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向四面八方冲过去。他们从这些可爱的小镇这些干净漂亮的城市里涌出来——你会看到科 隆、纽伦堡、慕尼黑、当然还有柏林和汉堡——他们真地会从那些地方象气泡一样冒出来这些彬彬有礼的、蓝眼睛的音乐爱好者。一下子就会成为勇往直前的战士他们训练有素、并且会听话、顺从的去完成他们的战争。”

    “我看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太久。”黄明山简短的说“我不理解的是他们为什么总要惹恼他们的邻居。难道这些地方容纳不下他们 吗?”他用手指向绿意昂然的河滩那片起伏的山坡。一个小小的城堡孤独的耸立在绿树拱卫的林海波涛之中。

    “您觉得我们会介入吗?我是说——参战?”一涉及到敏感的话 题上校就不自觉的肃然尊敬起来。

    —

    “也许不会。我们要对付日本人。他们是不甘心被我们压制住 的他们还有第一流的战舰而且每个月都在扩建。要是他们想打一场真正的大战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这个可笑的邻居身上 了。”

    “您把日本人看的太重要了。”刘幸哉是欧洲派的主要成员之一他满面笑容的说道:“以他们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力量要打赢我们还要等上几十年吧?”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黄明山严肃的说“也许在这个问题上我比你更了解一些数字和事实。他们和德国人一样勤劳即使和我们相比也不差。他们在纸糊的房子里用借来的图纸生产着一切军事上的产品他们靠勤奋生存却想通过掠夺起家。他们这样干了也尝到了甜头所以他们的野心不会因为一次在别国土地上的军事失败就有所收 敛我看也许会变本加厉。”

    “这倒是。”刘幸哉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迟早要介入的——或者说我们已经介入了。但是战 争要看它会向哪个方向展。”黄明山用这样含糊其辞的话结束了两人的交谈。

    他看着刘幸哉的背影了会呆。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这位驻柏林的武官的使命是不同的虽然从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在为祖国服务。他既不是“欧洲派”也不是“亚洲派”和持“应该同欧洲强国联盟以获得更加稳固的外交地位”以及“争取亚洲周边国家支持”的这两种论点的人都是朋友。他知道这两派都有各自的领袖但是他们最终还得听总统的。想到总统他就不由的想起临行前与总统的那次会面。

    那是两个月前在总统府。他还记得那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明山这次请你当这个代表团的团长可是我仔细考虑过的。”林云开门见山“有什么想法吗?”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选择我。”黄明山很坦率的说 “不过既然是您的选择我不会推辞的。我只想知道这次出访德国我要做的是什么。”

    “带去我们的友谊。”林云露出个孩子式的笑容他望了望陪坐在一旁的杨度后者正无精打采的喝着茶。“我想知道的是这场战争会在多大范围内进行到怎样的激烈程度。同时我还想看看我们在前一段时间内的军事上的成就是否能经受战火的考验。”

    “这倒是和我的工作有些牵连。”黄明山坐直了身子。早在汉口军校的时候他就是林云的同事了他不同于那些从旧式军队脱离出来的军官也不属于军校培养出来的人才说起来他和林云在某些地方很象——也是从教官开始干起。当然他是受过专门的军事训练的。他和林云年纪相仿不过他没有参加过甲午年间的朝鲜6战——当时他被留在军校里继续担任教官这也是他颇为遗憾的一件往事。

    “一个志愿队伍将和你的代表团同行。他们当然不再是我们的现役人员你要做的是说服德国人让他们组成单独的军团参加战斗——我知道这很困难不过你我都明白那些小伙子们需要一个考场。”

    第二十六章生存法则

    一行刚到柏林就受到了威廉二世的接见。使馆人 这是个特殊的荣誉。一般来说这样的军事代表团是不会受到皇帝的亲自接见的。而且为了这次接见威廉皇帝特地从狩猎行宫回到了柏林。

    街道上微风徐徐到处悬挂着德国的国旗每一面旗帜旁边都有一面共和国的红色国旗。在这些旗帜中穿插着一些著名的军团旗——无声的诉说着他们的光荣历史。

    黄明山注意到许多细节那奢侈的地毯高高的天花板一大块一大块漂亮整齐的大理石给他们引路的身穿华丽制服的仆人们——这就是那个德国皇帝的宫殿给他带来的最初印象。

    威廉二世的个头并不是很高留着引人注目的弯曲上翘的胡子他的左手始终背在身后长长的头梳理的很整齐目光游移不定看上去却很严厉。即使在他微笑的时候他那紧缩的眉头始终不肯舒展开 来两只眼睛深深陷在眼眶中不时的向旁边瞥上一眼。他看上去的确是个强大帝国的君王充满了妄自尊大的神气不过当那个司仪官穿着一身镶着金线条纹的天蓝色制服的外交人员用德语高声报上黄明山的职务和军衔时他露出种混合着勉强的尊敬和略带好奇的复杂表情。

    他的右手很宽大带着潮湿的热气。他打量着黄明山的脸。从这么近地距离看。他那深凹下去的眼睛呈现出一种灰蓝色有点肿还有点水汪汪的。至少在黄明山眼里他看上去很疲倦;脸色青前额和鼻子上有一道道太阳晒出的斑痕不过他的笔挺的鼻梁让他看上去增色不少他那双冷漠地眼睛终于活泛起来。似乎从黄明山那身挺拔的军礼 服、肩膀上金光闪耀的将星和繁琐的绶带以及胸前那花花绿绿的勋表 上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

    “i11kondsutsd。”(欢迎到德国来)他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

    接见的时间并不长说到底这毕竟是个荣誉性地接见并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接触和谈判。当然黄明山以及他率领的这个代表团作为客人来说受到了良好的款待。这样的款待一直贯穿在整个访问期间。

    这次接见后第三天克拉克6军元帅特地为代表团举行了一次欢迎晚宴。在晚宴结束之后。黄明山和代表团中的几位高级成员被引到了一间宽敞凉快的大房子里朝向花园的落地窗都打开了一阵晚风吹 来带着浓郁的芬芳软绵绵的在房间里飘荡着。

    “我一直在期待着你们地到来。”克拉克用他那流畅的汉语说道:“黄将军也许您不相信但是我确实非常挂念您自从两年前在北京那次会面之后我们可一直没有再见过面啦!”

    “谢谢。那是个愉快的回忆。”黄明山一语双关的说道。在那次会议中黄明山坚持要求德国军队必须大规模的派遣后备役军官帮助训练做为得到中国研制坦克等新式武器成果的交换条件。

    克拉克邀请他坐在舒适地长沙上——两人面对面。各自端着一杯酒象两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似的畅谈起来。

    话题自然而然的谈到了眼下进行的战争上来。

    克拉克自有他的一套准则和见解。他用德语说着仿佛不这样他就讲不痛快。“战争是生物的需要。”他为自己这个谐的定义眨巴了一下蓝眼睛灰地眉毛耸动着。“战争是自然界一切法则所依存的自然法则也就是说它是生存竞争法则在人类社会的体现。各个国家。不是展就是衰退不可能有静止状态”。

    “德国必须做出选择或者成为世界强权欧洲的王者或是没 落沦为任人宰割地牛羊”。他毫不掩饰的高谈阔论“在欧洲各国之中德国在社会政治方面。是所有文明进步国家之冠但是她却被挤压在狭窄的、非自然的境域之内。没有一个逐渐增强的权利没有一个扩大的势力范围。没有新的领土她就不可能达到伟大的道义目的”。

    黄明山静静的听着翻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着。偶尔他会点一下 头间或抿一口酒杯里的粘稠的甜腻腻的酒。

    “这种权力的增强是同我们的重要性相称的是我们有权要求的是一种政治需要和国家的要任务。”克拉克宣称“凡我们现在所希望达到的均必须力争。这一点对贵国在亚洲的地位是同样相适用的也是我们两国之间坚实联盟的基础。”在这段谈话的结尾他如是说 道:“征服遂成为一条需要的法则。”

    当他慷慨激昂的说这番话时一支弦乐队正在这间铺着大理石的宽敝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轻柔的奏着莫扎特的乐曲。粗大的木材在壁炉里燃烧着壁炉三边行的石墙高高耸入屋顶石墙的表面浮雕着几个带翅膀的小天使。长长的雕花木桌上摆满了只取走很少一部分的丰盛食物。空气中飘荡着各种浓重的气味:烧木头的烟味雪茄烟味烤肉 味法国香水味。而黄明山显然对这些视而不见他默默的咀嚼着克拉克的话力图从中获得某些明显的例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互相握着对克拉克说“您在中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就我个人的理解您显然认为战争也必将是我们未来的出路是这样吗?”

    “的确如此这是不可避免的竞争和生存法则不管你们情愿与 否。”克拉克转而用汉语说道。他地表情很诚恳两只蓝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光。

    “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您元帅。我到这里来是受总统的派遣表达我们国家对贵国的友谊的但是这并不表明。我们有理由立即参加到这场战争中来。如您所知我们一直致力于国家的建设之中取得了斐然地

    然而这还不够您比任何人——我是说在整个欧洲的 能理解我们是怎样从废墟之中站立起来的。我也相信您一定知道我们所面临的困境和压力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代我们所要做的也许并不是参加到战?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