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薛沉铭仔细查看他的伤势只见薛沉铭的嘴角都被打破了渗出点点的血丝
然而薛沉铭却满不在乎地拉住许清安的手温柔地把她送回副驾驶座上笑着说:“我沒事这一拳也应该是我受的”
一年前他回国半是陷害地让许清安在酒店里抓到薛源跟小明星滚床单的事实后又在暗地里给薛源找了各种麻烦使得他无暇顾及许清安这边;后來许清安受伤住院他便知道是个机会于是动用了关系找了私人飞机把许亦宏以最快速度接回国终于成功离间薛源和许家……
他就这么一步步算计终于从薛源手中把许清安抢过來说起來他的确应该受薛源这一拳
何况后來他又算计了薛源几次差点让薛源死在监狱了临了他又设计拖住薛源救走程九这等深仇大恨薛源也理该给他这一拳
但就这一拳他们俩算扯平了
薛沉铭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更沒有亏欠薛源什么:因为如果不是薛源本身就有问題他怎么可能有机可乘
不过许清安到底有些不安等薛沉铭坐上主驾驶座的时候便已经从车里找出餐巾纸把他拉过來小心翼翼地把他嘴角的血迹给擦掉
薛沉铭虽然被打了但此时此刻眼底心里却是满满的笑意毕竟到了最后他还赢了不是
“你说薛源是不是已经得到通知知道我们把程九救出去了”许清安替薛沉铭擦拭干净后便回头把餐巾纸丢垃圾袋里仔细想了一遍她觉得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瞬间薛源接到通知而后恼羞成怒过來找他们算账的可能性最大
然而薛沉铭还沒來得及回答他的电话便响了于是他只能示意许清安稍安勿躁先接听电话
车厢内的空间狭小他们两人又离得比较近电话那头的声音连许清安也听到:
“薛老大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刚刚你让我救的人已经跟着程少的飞机走了”电话那头的人乐呵呵地说道
“呵呵”薛沉铭显然也很开心说“谢谢你了”
“嘿说什么话呢都是自家兄弟这点小忙我要是都办不好小弟也不用在这个道上混了”
“……”
不用薛沉铭再回答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许清安紧张的心情终于松懈下來:在这边的一切终于还是彻底结束了
薛沉铭在另一头随意地说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他想这里的一切是真的结束了再过九个小时他们就会抵达另一个新世界开始全新的生活
只要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就莫名的激动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世界
于是他转过头深情款款地看着许清安呢喃道:
“老婆我们回家吧”
44【后话】
三年后
伦敦
某庄园
“混蛋啊啊啊啊啊你把老娘的作业还给我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无节操无下限的混蛋”一声尖锐刺耳的少女音划破此时寂静的午后惊得庄园内小憩的小鸟儿扑棱扑棱翅膀惶恐不安地朝天空飞走
而在庄园中央的蔷薇花圃旁边
麦醒醒双手叉腰一手拿着一本被牛奶湿透的调查报告一手拎着程九的耳朵气势汹汹地数落道:“混蛋这是老娘昨天跟塞恩在社区一家一家问才填完的报告可是你把老娘的心血给毁了”
程九捂住心口楚楚可怜地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受伤道:“我亲爱的醒醒女士你已经嫌弃你爸爸了吗”
麦醒醒像丢垃圾一样把程九丢到路边满脸鄙夷:“你身上还有什么让我不嫌弃的吗”
程九:“……”
“连我妈都骗不回來的混蛋沒有资格让我不嫌弃”麦醒醒轻飘飘地撇下这一句便如女王一般高傲地抬起下巴走了
这是他们父女两在英国生活的第三个年头
回想起刚來这里的情形麦醒醒觉得那绝对是她的黑历史因为那时候她听不懂老外叽里呱啦的外星语连门都不敢出而程九那一年都在养病她连一个依靠都沒有当然也从那时候开始才十一岁的麦醒醒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程九是不能依靠的
所以麦醒醒从那时候开始就真正变得坚强独立起來虽然对新环境感到惶恐但还是强迫自己用最快的时间学会外国人的外星语有时候甚至自虐地逼自己跟周围的老外磕磕碰碰地用英语聊天沒有人能想象刚开始逼自己跟一个与自己不同语系的人说话有多么惶恐不安但就凭她学会英语的速度连许清安都感觉到非常意外
他们父女俩住在薛沉铭在伦敦郊外的一个庄园里仆人花匠厨师一应俱全他们基本不用做什么不过麦醒醒却凡是亲力亲为因为她明白依靠谁都是不可靠的唯有自己强大起來才不用再经历当年那种无助的情景
结果
麦醒醒用了三年的时间把自己由一个卖萌的小萝莉成长为性格彪悍的阳光美少女(……)
自从麦醒醒长大后程九被嫌弃的时候也变得越來越多而最近最遭麦醒醒嫌弃的一件事是黎萍美人又飞过來跟他们住了半个月但也仅仅住了半个月美人便以国内事业繁忙为由拍拍屁股飞回去了
麦醒醒觉得程九人老珠黄已经留不住美人这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果然是被嫌弃的命于是更加深了自己的观念彪悍如她便缠着邻居家已经上高中的塞恩小帅哥让他带她提前感受一下高中生的生活做社会调查
而结果虽然很累效果却非常好她觉得可以缠着成绩一向很好的塞恩教她高中的课程为以后跳级做准备
可是
今天她在华花园里做作业的时候程九那个无能货竟然傻逼兮兮地端着一杯牛奶过來把牛奶全撒在她昨天跟塞恩做社会调查的调查报告了
麦醒醒怒气冲冲地会房间找出吹风筒愤愤不平地用吹风筒吹干调查报告去了
而程九则被留在原地一个人秋风扫落叶啊扫落叶
于此同时
许清安拉着已经一岁多的薛白抵达g市国际机场薛沉铭如今很忙他和程氏合作开办的银行刚刚进入轨道根本抽不出时间陪许清安回娘家不过她觉得也沒什么毕竟男人么总是要以事业为重
她抱着薛白出了过道便看到自家大哥站在那里一看见她便过來帮忙接过行李箱不禁微微一笑:
“回來就好”
“舅舅”小薛白却忽然扑闪扑闪着大眼睛甩开许清安的手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抱住他大腿“薛白要抱抱~”
许清安扶额:“薛白你不是说男子汉要自己走路小姑娘才整天要别人抱呢”
“薛白不是男子汉”听到这番话薛白猛地回头嘟着一张嘴气鼓鼓地瞟了许清安一眼“薛白要抱抱”
许清安:“……”
许亦宏忍俊不禁便蹲下來一把把薛白捞入怀中笑道:“妹妹你也别对他太苛刻了小孩子么走那么长的路是很累的”
许清安:“……”
这小孩跟他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來的才三岁啊就已经如此无下限今后会成长成怎么样的妖孽啊我勒个去刚刚下飞机的时候分明是这个小屁孩跟她说不要抱好么
最后只能换许亦宏抱着薛白许清安拉着行李三人慢慢地走向停车场上了车薛白就嚷嚷着自己一个人坐后面许清安沒辙只能放任自由沒料到这小孩在车后座打滚着打滚着也就自己半趴在座椅上睡着了想來也是旅途疲惫
许清安对此很无奈:“他在英国的时候就喜欢这么睡一般人他都不给人跟他抢车后座”
“……”好奇怪的癖好
许亦宏内心抽搐不过一想到薛沉铭那本身也是一朵奇葩也就释然了于是他笑笑:“小孩子么一个人在后面的座椅上睡倒也正好合适”
许清安笑笑不再说话
他们的车开到半路许亦宏忽然接到一通电话由于他正在开车便插耳机一边开车一边接听然而沒两分钟许亦宏的神色便是一冷恶狠狠地挂断电话
许清安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许亦宏语气僵硬道:“妹妹我得先去处理一件事待会儿再送你们回家”
许清安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便善解人意地建议说:“哥要不你在路边把我们放下來我们坐出租车回去也是可以的”
“给我半个小时就好”
许亦宏说完便加快车速开往某一个方向
最后许亦宏带他们抵达g市某处的上岛咖啡停车场内他们刚停车薛白也醒了许亦宏气势汹汹地下了车薛白见舅舅表情不对也就不敢再嚷嚷着要抱抱跑回來乖乖地拉住许清安的手然后他们一行三人便气势十足地冲进了上岛咖啡
许亦宏冲进门环顾了四周后便发现临窗位置上的某人于是冷冷地走过去一把把座位上的一个年轻女子拉扯起來二话不说便粗鲁地拉着对方走
“喂许亦宏你混蛋”这年轻女子却一路挣扎“我在这里相亲关你捣什么乱啊混蛋我以后要是嫁不出去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嘛”
听到这一句许亦宏便停住脚步淡淡地瞥了一眼年轻女子面无表情问道:“嫁给我有这么困难吗”
“你你你你你”年轻女子顿时羞红了脸不知所措
许清安看戏看到这里便拉着薛白走了
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轨迹谁也不能干预谁的但宿命总归是让所有的人有一个幸福结局的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许清安的手机响了她拿出一看发现是薛沉铭
接听
薛沉铭在电话那头欢脱地摇着尾巴撒娇道:“嗷嗷老婆你神马时候回來孤枕难眠呐~”
许清安拉着薛白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一刻时光仿佛被无限拉长世界美好如斯
全文终
【薛沉铭】脖子没断,那是人品好(上)
伦敦市区的某幢高级公寓。
薛沉铭这一天参加了由乔治?内森主持的一个小型沙龙,被邀请的人皆是伦敦金融界举足轻重的大鳄,他有幸被列入邀请名单中。这场沙龙就跟往常的宴会一样,主办人为了活跃气氛邀请了不少名媛名模,整个沙龙充斥着香槟美人,觥筹交错间大鳄们谈笑宴宴,最后尽兴而归。
而问题,就出在他进入家门的十分钟后。
因为他的老婆许清安在门口迎接他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他衣领下的一处鲜红唇印。这种狗血桥段通常出现在国内各种虐身又虐心的家庭伦理剧中,这个鲜红的唇印一般是老公出轨的证据。
于是许清安暴走了,脸上的表情由阳光明媚转成狂风暴雨不说,甚至想也没想便从衣柜上抓起一件不明物品,恶狠狠地砸向薛沉铭!
“砰!”
薛沉铭被砸得两眼冒星,不明所以。不过由于他练过家子,在危险降临的瞬间本能地撇过头,但又因为两人的距离太近,于是这不明物体重重地砸在他的侧颈上!被砸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颈椎咔咔断裂的声音(……)
“老婆,你肿么了……”薛沉铭委屈得两眼泪光,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衣领上他出轨的证据。
许清安气得要爆炸了:“薛沉铭!你居然背着我勾搭别的女人!偷腥就算了居然还把证据带回家!你太过分了!你有尊重我吗?!我现在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要离婚!我明天就飞回g市!”
说着,又气愤地跺了几下脚,便气哄哄地扭头冲进卧室!
薛沉铭瞬间石化:他什么时候背着她勾搭过其他女人,今晚的沙龙别说是女人了,男人他也保持三十厘米安全距离啊喂!
不过作为写过各种狗血言情耽美婚恋(……)的某狗血三流网络写手的儿子,他的脑中立马闪过无数狗血的可能,于是反锁门口,进屋脱掉外套衬衫。然后他悲剧了,风中凌乱了,掩面泪奔了……因为他发现了衣领上的所谓“罪证”,可是他真的没有偷腥有木有?!
他欲哭无泪,但还是以最快速度冲到卧室,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扇冰冷坚硬的门。
于是这一天晚上,薛家的高级公寓内一只人形的哈巴狗眼泪汪汪地前爪趴在门上,呜咽了一通宵。
第二天大清早,这扇冰冷坚硬的卧室门终于被打开。
许清安红肿着眼睛,神色憔悴。但她看到门前那只人形哈巴狗的时候,还是毅然地无视之,并面无表情地拖着行李往外走。
“老婆!”被撇一边的薛沉铭捂着心口,十分受桑。虽然在很多年前他最擅长示弱装可怜无辜,但这一次他没有装啊有木有?!他真的没有偷腥,真的是被冤枉的有木有?!
可许清安拖着行李走到了玄关处,打开鞋柜取出她最心爱的givenchy高跟鞋,放在地上,换上。
“嗷呜!老婆你表走!”薛沉铭这一声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当年孟姜女哭到长城都木有他那么悲戚有木有?!
然而许清安不为所动。
薛沉铭立即化身为犬,一个扑身扑到老婆身上!
人类终究抵不过某犬类动物的力量,许清安被强行拖到客厅沙发上。
薛沉铭跪在许清安脚下,两只爪子紧紧地抓着老婆膝盖上方大约十厘米的职业套裙边缘(……),泪眼汪汪:“老婆,伦家是被冤枉滴~伦家尊滴不知道为毛领口出现那莫名的唇印!伦家对乃的真心日月可见,要是伦家有半句谎言,就天打雷劈!”
许清安看着薛沉铭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软,心想也许薛沉铭真的是被冤枉的呢?
可就在这时候,三百年难得一见的日食粗线了,真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中。正当薛沉铭暗暗咒骂老天爷这时候也来胡搅蛮缠的时候,暗夜中忽然响起一声亘古惊雷,那声音和架势,仿佛天都要被这声雷震得碎裂!
不消一会儿,日食结束,天地间乍现光明,一派祥和。
【薛沉铭】脖子没断,那是人品好(下)
许清安满脸杀气:“薛、沉、铭!”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人在做天在看!你再谎话连篇小心下一次雷就劈到你身上!”
薛沉铭惊悚地缩在许清安脚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婆,伦家真滴木有骗你,嘤嘤嘤!”
“滚!”
“我不!”
“……”
“老婆,”薛沉铭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盯着许清安,这时候连天都不帮他了,他也只能吞下血泪认了!他哽咽道,“你怎么惩罚我都成,就是千万别离开我,呜呜呜……”
许清安铁青着脸不说话。
薛沉铭讨好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巴掌大小的册子,颤颤巍巍地呈上:“老婆,您要是不解气要不就照着册子上的手段虐我?跪求s!跪求受虐!”
他递上的正是传说中的《虐夫s三十六计》!
许清安一看小本本上写的几个鲜红的大字,怒不可遏:“老娘像这么重口的人咩?!你个魂淡!”说着,便怒气冲冲地狠狠一巴掌拍过去!
魂淡!居然拿出这种东西!在薛沉铭心目中她许清安就是这种暴力变态的人咩?!!
那一巴掌打在薛沉铭的脸上,沉重的力道,果决狠厉。那一瞬间时光仿佛变得缓慢,一切就像慢镜头一样,薛沉铭的脸被巴掌打偏,除了那声脆响,整个世界静寂无声!
“啪!”
伴随着这一声清脆巴掌声的,恍惚间仿佛还有什么硬质的东西寸寸碎裂发出的“咔咔”的声音……
薛沉铭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薛沉铭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稍微一动,脖子都痛得让他忍不住哇哇大叫。然后他悲催地发现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什么固定住了,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啧啧,颈椎错位,脖子没断,那是你人品好哇~”他的身旁忽然飘出一阵令人凉飕飕的嘲讽。薛沉铭脖子动不了,只能拼命地把眼珠子转往声源地,无奈他把眼珠子都瞪成斗鸡眼了,都看不到对方是谁。
奈何他眼珠子所能看到的范围只有那么一点点哇~
不一会儿,他心爱的老婆忽然红肿着眼睛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方,对方看起来非常桑心。薛沉铭只得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表示他没事,男人这点小伤算不了神马!
然而许清安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坠落。
薛沉铭这才忽然想起什么,立即可怜兮兮地用爪子抓住自家老婆的手,他想配着他的惨状,这回忏悔认错老婆应该原谅他了吧?
于是说:“老婆,伦家尊滴素被冤枉滴,乃要相信伦家~”
——如果对方都已经狼狈成这个样子,他首先想到的还是跟你伸冤,那么无论对方是否真的做错,在这一刻都值得原谅。
许清安含着泪点点头:“好,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于是,刚刚说风凉话的某人,终于也忍不住掬一把泪,为这人间的真爱默默祈祷祝福。
可是!!
可是!!!!!
那莫名粗线的唇印是肿么回事?!他薛沉铭的冤屈别窦娥还冤啊有木有,这年六月何止六月飘雪,都火山地震连天地都为他的冤屈动容了!!
于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
薛沉铭终于忍不住偷偷打电话问了作为本文作者的某树:“妈!乃真的是我的亲妈咩?!”
“啊?”某树十分诧异,不解,“儿子哇,乃要不是我亲儿子,就凭着你原本只是个靠破坏人家感情的小三样,能被扶正当男主咩?”
“那么万能而又无所不知的本文上帝亲妈,乃能不能把真相告诉我?”
“神马真相?”
“当年我那个红唇印是为哪般呐~”
“哦,你问这个啊!”某树无节操地心情愉悦,“当年伦家和群里的作者玩了个游戏,就是制定同一主题各自写番外,名字就叫《脖子没断,那是人品好!》嘛,于是作者让你衣领上莫名粗线红唇,乃的衣领上就得莫名出现红唇!”
某树说到这里,森森为自己的绝妙的虐男主点子折服,两眼放光,握拳!
薛沉铭内牛满面:“我再也不相信披着亲妈外皮的后妈了,嘤嘤嘤~”
【薛然】愿使岁月静好(1)
n市近郊的王家营最近兴起了一家很大的赌场,这家年内忽然冒出来的号称n市最大赌场并非浪得虚名,因为在n市zf最近一次又一次地针对黄赌毒展开的专项行动中封杀了上百家对于河蟹社会来说是个大隐患的不河蟹场所之后,这家赌场依旧屹立不倒。每个周末来自四面八方的赌徒齐齐涌进,开小电驴的有之,开上千万豪车的有之,以至于坊间流传这家赌场每天晚上的资金流量可达上千万。
这一天傍晚从外界开往赌场的唯一小路上驶进了三辆捷豹,这三辆车开成整齐的一排,统一为黑色,架势十足,如果放在港片了,指不定是一部狗血味满溢的黑帮片。
为首的那辆捷豹最先稳稳地停在赌场的停车场内,首先下来的是四个穿着黑色阿玛尼西装,高大威武的短发男人,如果走进仔细一看,细心的人会发现这四个人右边裤袋上似乎鼓鼓地装着什么东西,他们都在警惕地大量四周的环境。
紧接着第二辆车停在第一辆车的旁边,车刚停稳,车后座的门随即被打开,钻出穿着黑色t恤水蓝色牛仔裤的年轻男子。阳光斜照在这个人干净利落的侧脸轮廓上,白皙明净的皮肤瞬间闪烁着细细碎碎的光芒。他双手插着裤袋,漫不经心地站在原地,抬眼正好看到不远处赌场的大门,嘴角斜斜地勾起,笑容看起来邪魅狡黠。
男子下车不久后,车另一边的门被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打扮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打开,弯腰请出车内的另一个人。这个人先是从车内伸出一只黑色皮鞋,随后钻出车门。
阳光照耀在一张年轻俊逸的脸上,男子五官精致如同中国水墨画中的翩翩公子,完美地组合在一起,却又不失调和。他的唇角似有似无地勾起,整个人的表情温和得宛如一江春水,当真让人如沐春风。
“程九。”男子从容地走到穿黑色t恤水蓝牛仔裤的年轻男子身边,抬眼看着赌场大门口。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温润平和,然而语气间却有不容别人出错的决断,“今晚只准赢不准输。”
程九危险地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容不变:“说好了今晚赢的钱都归我?”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自然。”
“啊哈,二少果然大方!”程九立顿时眼睛发绿,先前高深莫测的形象轰然倒坍,他无节操地扭过身对逐渐聚拢到他们俩身边的保镖们幸福地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v”的手势,得瑟道,“银子哎,孔方兄!我爱你啊我爱你,这世界没有比我更爱你们的了,今晚等着我娶你们回家啊!”
对于某无耻秀下限的混蛋,他们身后一众随从纷纷额角暴起。
薛然笑笑不语,看着赌场大门的时候眼神却沉了沉。
程九这个人,爱钱爱美人爱快车爱好枪。照常理养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在烧钱,但养程九这样的手下也算物有所值:
首先,也是最核心的一点就是程九这个人认主,这倒不是说程九多有节操地忠心耿耿,而是程九太懒了,他每年只要那么多工资,只要雇主给得起价他绝对不会叛变——因为他懒得跟人打交道;其次这个人有才,而且是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的那种才能,不过先前也说到这个人懒,如果不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如何关键的场合他都不会出场,以至于很多人不知道他的本事;最后,程九这个人可以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讲义气,如果他认定你的话。
薛然从不认为程九会认定他,不过程九被他养着,总比跑去为别人效力强。而且如果仔细算来程九跟随他多年,竟是唯一没有背叛过他的下属!
一想到这儿薛然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悲哀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索性闭上眼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而后霍地睁眼,转过头淡淡对身后手下说:“待会我和程九两个人顺道进去逛逛,你们不用跟随,统一听华叔调遣。”
手下们立即肃然立正:“是,二少!”
薛然对刚刚替自己开车门的中年男人点点头,然后负手慢慢走向赌场大门。程九从裤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慢悠悠地跟在薛然后面。
这家赌场以区内的资金流量划分为三个区,第一区鱼龙混杂,只要有钱即可进入;第二区赌客手中起码有十万赌注,相应的服务自然跟一区天壤之别;三区是贵宾区,赌客手中起码有上百万赌注才可进入,不过据说该赌场建场以来这一区基本没有用过。这三个区只分人不分赌具,桌球,骰子,德州扑克一应俱全,设施堪比澳门赌场。
【薛然】愿使岁月静好(2)
薛然给程九的赌注是二十万,不过程九一开始并没有立即进入二区,而是悠悠然地在人满为患的一区里到处晃悠。他也不急着下注,而是挤在人群中观望。薛然则跟在程九身后,不时打量赌场格局。
薛然身为少主,赌肯定是会的,而且功力不凡。不过他本人不喜欢赌,反而更喜欢呆在书房里练练毛笔字或是看一些人物传记。他的幕僚曾说过他其实不适合混,他更像旧时书香世家饱读诗书的贵公子,浑身都散发出古时读书人的那种书卷气息。但这样的论断那个幕僚第一次看到薛然坐在赌桌上只用了一个上午就把另外四个高级散客手中上百万的筹码赢光,紧接着一枪毙了突然出现在赌场的杀手之后截然而止,在那之后此幕僚逢人便说二少他天生是少主的命。
薛然心不在焉地四处打量周围,正当他看得入迷的时候,离他不远处的赌桌上忽然有赌徒集体惊呼。他被声音吸引过去,视线穿过重重叠叠的背影,透过隐约的缝隙,他猜程九刚刚应该是出手了。
果然。
没几分钟程九笑得阳光灿烂地从人群的最里层挤了出来,看见薛然淡淡地盯着他,没心没肺地比划一个胜利的手势,颇为得意忘形地又钻进另一堆人群中。
薛然有些无奈,微微抬起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头顶白炽明亮的水晶吊灯。他在这一刻忽然想起家中某道明朗纯净的身影来,那个女孩眼睛明亮纯净如同雪山上流淌下来的泉水,叮咚欢快,无忧无虑。她身上纯净洁白的光芒是他此生再也无法拥有的,但他想去守护。
话说他已经出来三天,而且这三天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打电话给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恼他,亦或是跑到他那不争气的三弟面前告他的状?
不知怎么只要脑海中浮现那个人的身影,心脏就蓦地柔软成一片暖融融的物质,甚至连嘴角的笑容也不再那么毫无温度,反而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宠溺的温柔。
就在这时候有人由远及近走到薛然身后,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在喧嚣的赌场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薛然有所察觉般地收回目光,淡淡地转过头看向来人,嘴角勾起一抹饶有深意的笑。
来人是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光头,驼着背,看到薛然正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不由得浑身一震,顿时缩手缩脚,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连声音也是颤颤巍巍的:“二、二少、您、您怎么、怎么……”
“莫非我不能来?”
“不、不是的!”中年光头急得满头大汗,被薛然暗含讽刺地反问一句,他顿时慌了手脚,“二少,我、我……”
“王平,”薛然淡淡地打断他,收回目光把视线投向周围的设备,语波不惊道,“这里打点得不错,装修,人流量,每日的现金吞吐量……不愧是跟了我两年的大将,在没有薛家资源的帮助下竟然打通zf挂牌营业——这家赌场要是开在澳门,指不定每两年便成为地方一霸,不过真可惜,这家赌场的主人终究不是姓薛啊……”
说着他的瞳孔猛地收紧,眼神冷厉淡漠,又隐约流露出些许厌恶。
王平双腿一抖,想也没想便跪下来抱住薛然大腿,想发出声音求饶,可此刻的他发现自己实在抖得厉害,刚一张口,牙齿便不可控制地打颤,甚至能清晰地传来牙齿摩擦发出的咯咯声响。
王平跟随薛然的时间不长不短,也稍微了解二少的习惯。他知道在这一刻,薛然已经是对他动了杀机!
薛然生平最恨背叛,这一次王平偷偷挪用公款开这家赌场做他的私人财产,已经犯了大忌!
王平的动静很大,周围赌客的目光立即被吸引过去,熟客们一看这家赌场的老板竟然颤颤巍巍地跪在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脚下,不由诧异地抬眼看了一下薛然,又迅速低下头假作什么都没看见。传说这家赌场的后台硬,而赌场老板此刻竟然跪在这个青年男子脚下,可见对方来路不一般。
而有些见过场面的赌客一看气氛不对,心想待会儿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便不动声色地朝赌场大门挪动——万一那两个人待会儿一句话谈不拢动起手来,场面就真的无法控制了,这种麻烦还是少惹的好!
在场中巡视守卫的保镖们见状纷纷冲过来,可看见自家老板的情形,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犹疑不决地杵在原地。
“你们愣着干嘛?!今天赌场不做生意,都散了吧!”程九这时候抱着赌注挤到薛然身边,因为刚刚赢了不少钱心情很愉悦,咧着嘴吧对愣在原地的保镖们指手画脚,“你、你、还有你,脑残啊这是,赶紧疏导客人,今天不做生意!”
保镖们迟疑了一下,相互对视交换意见,心想就老板现在这样,疏散客人好歹少些人看见他丢脸。于是纷纷动起来。
薛然看了程九一眼,转而用脚尖踢了踢王平,高高在上,语气淡漠道:“带路,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么?!”
【薛然】愿使岁月静好(3)
之后王平战战兢兢地地引薛然到赌场三楼的会议室,薛然坐到总裁的位置上,王平随即叫人奉茶,然而薛然只是淡淡地盯着办公桌上的茶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程九则跟在薛然身后,走进会议室后自觉地走到会议室旁的落地窗边刷地一下拉开窗帘,微微眯起眼睛,注意到对面六层楼高的民居楼顶有一小点不自然的太阳反光,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程九唉声叹气地走到薛然身后,遗憾刚刚没有一进入赌场就赌大的,以至于今天根本没捞到什么钱。
王平提心吊胆地站在下边,把头埋得很低,整个身子瑟缩在一起,双腿克制不住地颤抖。
薛然仿佛没有看到王平,只是侧过脸问程九:“怎么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和,表情认真。看起来就像一个关心自己员工的下属一样,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动杀意时狠厉的样子。
但凡都点眼色的人,这时候肯定不能坦白真正原因。毕竟一个男人为了点小钱就整天唉声叹气,未免太小家子气。可程九之所以为程九就在于他没有节操并且嗜钱如命,他一听薛然问起,脸上的怨念更盛了:“唉……”他这一声叹息意义很明显。
薛然笑而不语,收回目光转向王平。
王平见状立马“砰”地一声跪在地上:“二少!我不是主谋!!”他急忙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
王平这个人虽有点办事才能,但生性胆小目光短浅,如果不是有人唆使他根本做不出这么漂亮的事情来——薛然如果不是前两天心血来潮亲自检查上个月的账本,根本发现不了这事!
薛然补充一句:“主谋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不过来的只有他的人头。”
王平想也没想便扑到薛然脚边凄厉地讨饶道:“二少!二少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您饶了我这次,您让我做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说着王平拼命地磕头,用力之大,在场的人甚至听到头颅撞击硬质地面时候发出的闷响。
“可惜呵,”薛然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他看着办公室门口两个看见老板跪地求饶吓的差点就要掏出手枪的保镖,危险地眯起眼睛,“这世上肯为我做牛做马的人很多,你的愚蠢,已经让你丧失了资格。”
薛然淡淡地笑了笑,就在这时候他忽然缓慢地、缓慢地抬起手。
蓦然地。
一颗高速旋转的子弹猛地射入王平的太阳岤,瞬间爆出血色妖娆的血雾!王平的身子猛地一颤,像被什么强而有力的力量控制住,僵硬在半空中。他忽地睁大眼睛,脸上的惊恐还未褪去,颓败的死灰却迅速蔓延到他的整张脸。
然后——
“砰”地一声,王平豁然倒地,一小股猩红的血从他脑后迅速流出,宛如一条冰冷的毒舌,令在场的两个保镖顿时脸上血色尽褪,惨白至极!他们在极度惊恐中瘫软地跌坐到地上,因为巨大的恐惧,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本能地浑身颤抖。
薛然幽幽地叹了口气,眼底尽是厌恶。他霍地站起来,绕过王平的尸体,快步地离开。
程九在其身后讷讷地摸了摸鼻子,紧跟其后。
这世界上没有人能背叛薛家,而那些背叛了的人都只能在地狱里相互诉说着悔意。
其实薛然对手下一直很好,像程九这样一年到头都不做什么事的人他尚且给予优厚报酬,为什么总有人的欲望是填不满的呢?
呵,人性总是如此贪婪。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还有木有薛然的番外,写到这里已经完结了。总不能让我接着写薛然和清安的h吧,沉铭党会拍死我的!
完结感言
感动得泪流满面啊。
《猎爱:女人,说你愿意》终于完结了。
这是某树迄今为止写的最长的一本小说。自我感觉后边崩坏了,可想到终于可以把这本书盖上完结的字样,心里就很感动。
再见了,我心爱的许清安、薛沉铭、程九、许亦宏、麦醒醒、老爷子……
为这半年来无数个苦逼码字的日子。
为这个故事终于画上全满的句号。
在此某树很感激这半年来一直陪伴的读者们。谢谢你们看完某树的这一场戏。如今这场戏终于完美落幕,某树除了向你们鞠躬表示感激真的不知道说写什么好了。
再次感谢望天桑、命系桑、梅姐、小生、绚野、言言、紫鸢夕缘、索非、shxy、的微笑……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
某树今年大三,这时候也该为自己考虑了。所以综合了多方面建议后,某树决定暂时封笔,出去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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