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终极系列之破晓

终极系列之破晓第15部分阅读

    眼,还是chord贱贱地打破了沉默:“修大师,这里可不是泡妞的地方哦……”

    “chord!”兰陵王打断了chord的话,他看向修,“你去看看吧,或许,她真的有什么事,反正,现在也研究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修点点头,和那名勤务兵走了出去。他刚走下楼,就被阿香拖着跑了出去。

    阿香拖着修一直跑到了夏家附近的小河旁。

    修的手被拽得生疼,他微微有些挣扎:“阿香!”

    阿香停住了,但她喘着气,看上去很激动:“修,你真的要答应那个人,要去打仗吗?”

    修呆住了,他有些烦躁地挣脱了阿香的手:“这是我们的军事机密。”

    “什么军事机密?”阿香非常快地访问道,“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修深蹙眉头,轻轻说道:“知道又怎么样?君令难违……”

    阿香冷笑了一下:“什么君令?那个人既没有至尊令牌,也没有登基封王,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为他马首是瞻?!”

    “阿香!”修痛心地唤道!

    “修,你清醒点好不好?那个人,他……”

    “他是盟主!”

    “他不……”阿香不经意一扭头,却看到枭正一脸笑盈盈地从夏家的方向走了过来,还不时抹嘴,她硬生生地咽下了想要说的话。

    修也扭头看到了枭,他下意识地挡在了阿香的前面:“盟主……”

    “好啊,修,你不去部署战事,却到这里来泡妞啊,你说我该怎么罚你?”枭笑得很坏,一如曾经的灸舞,仿佛又有什么恶作剧在酝酿发酵。

    修的脸很红,一时也很尴尬:“盟主……”

    阿香冷冷地看着灸舞,什么都没说。

    “罚什么好呢?要不,罚你们亲一下?”枭笑得更加起劲了。

    “盟主……”

    阿香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要走,现在,修还执迷不悟,她的力量太单薄,还不适合和枭正面冲突,如果连她都受困,那么事情会更加麻烦的。

    “她生气了啊?”枭指着阿香的背影问得一脸无辜。

    “那个……阿香可能不太习惯……她……”

    “哦——”枭一副“我了”的模样拖长了声音,“那你们在聊什么?”

    “没,没什么的,她只是,在担心我出征的事。”

    枭低下头,冷冷笑了笑,真的这样吗?不尽然吧,要不,你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叶赫那拉宇香,到底知道多少?

    “盟主……”

    “嗯?”

    修却跪了下来:“盟主,求求你,这次出征实在不占天时地利人和,根本没有获胜的把握,还请盟主三思,收回成命吧。”

    枭一听这话,头都要炸了,怎么说了这么多,这群贪生怕死的人怎么还是这么啰嗦纠结啊?他板着脸看向修:“呼延觉罗·修,你想临阵脱逃吗?”

    “盟主,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云凤公园的新结界,这仗实在没法打啊。”修苦苦劝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等!死死围着那里,他们出来一个抓一个,狄阿布罗那家伙,在铁时空也是有生意的,咱们就看谁耗得过谁!”枭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像和狄阿布罗魔尊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我知道老盟主在魔界死于非命,让盟主很介怀,但现在真的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啊。盟主,我,铁时空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东城卫团长呼延觉罗·修,替铁时空几万士兵请命,请盟主三思,停止作战计划!”修一脸的悲天悯人,也一脸的不容商榷。

    “你!”枭气得浑身直发抖,他脸色更阴沉地盯着修,“你就不怕我以动摇军心之罪办了你嘛?!”

    “还请盟主收回成命!”修一副大义凛然豁出去了的样子。

    枭慢慢握紧了拳头,隐藏的杀气一晃而过,很快就被理智压住了。现在还不能动修,白道这群贪生怕死的鼠辈,本来就对出征意见多多,要是再为这事杀了或者抓了修,恐怕会犯众怒的,说不定会惹他们怀疑的。罢了罢了,这群家伙就是麻烦,战士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当炮灰的吗?干嘛一个个都为了这些无足轻重的炮灰来烦他?!唉,似乎真的不好再坚持下去了,再坚持下去,会被怀疑的,真是让人抓狂啊!

    这也许就是枭和灸舞本质的区别吧。生在魔界,长在魔界,也曾是魔界的混世魔王,也许可以将灸舞的音容笑貌装得惟妙惟肖,却永远不会真的理解修、兰陵王等等这些人的人文情怀,也不可能懂白道处事的逻辑,也更不能看清灸舞的灵魂。既然看都看不清,就更谈不上研究了。所以,枭心里隐约有些意识到,装灸舞,并没有想的那么容易,尤其是越往下走,他甚至都不能知道,如果是灸舞,会怎么做?

    枭现在非常头大,面对坚决为民请命的修,面对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反战情绪,为了能继续取得信任,他不得不放弃这场战争。可是就这么算了,他实在不甘心。忽然,他心念一动,大规模的战争不让发起,那么小规模的呢?他抬头看向修,冷冷笑了笑:“好,呼延觉罗·修,我答应你,停止这次作战计划。但是,夏宇和枭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你,率领东城卫,长时间驻守云凤公园,那里出来一个魔就给我打一个!”

    什么?修本来已经渐渐展开的眉头又慢慢皱了起来,这是要挑衅魔界吗?

    “怎么?你不愿意吗?那我只好重新考虑作战计划了……”枭透出一副可惜了的样子。

    修赶紧打断了枭的话:“属下领命!”

    枭微微笑了笑,走过去,扶起修:“修,你说得对,是我之前欠考虑了。云凤公园只要派你们东城卫去守着就好了,实在不用调兵遣将。嗯,我会派杨队长去帮你的,你们就帮我守住魔界的出口吧。”

    修的眼神有些呆滞,这无异于被流放。云凤公园地处偏僻,而杨鼎山云斌的介入,多少都有些监视的意味,什么时候,盟主开始忌讳他了呢?

    枭却一直盯着修。他就是要达到流放的效果,修总和阿香混在一起让他很不放心。阿香那丫头有股邪气,让他猜不透把握不住,在她面前,他既不敢像对夏宇一样干脆戳穿;也不敢像对夏天一样完全放心,又不可能像对灸舞一样迫害到底。控制无力的人物,阿香一个就够了,不能再多一个修。把修调走,既可以架空阿香,也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不等修开口,又说道:“我怕魔界会有异动,不能把云凤公园就那么晾着了,我命令你,马上集合东城卫,即刻开赴云凤公园!我会安排南城卫和你们会合的!另外,为了瞒住魔界,此次行动为机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马上出发,秘密赶往云凤公园,我也会这样嘱咐南城卫的。”

    修还想说什么,却触碰到枭不容商榷的眼神,也只能拱手回道:“属下领命。”军令如山倒,作为铁时空的铁克禁卫军的团长,他没有理由质疑这种命令,不管怎么说,能劝说盟主放弃发动大规模的战争,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灸舞这两天的状况也好了很多,虽然内伤外伤都还没什么起色,但至少可以说成句的话了,只是,还说不太连贯罢了。

    老伯在夏宇的帮助下,帮灸舞擦了身,给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便摇床让他坐了起来。是时候问一些问题了,看得出,灸舞也很想说话的样子。

    夏宇帮着老伯在给灸舞按摩,要不是他们照顾得既专业又心细,只怕他也早长褥疮了。灸舞看着他们忙活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瘫了吗?”

    老伯揉着的手凝在了空中,他抬头笑着看向灸舞:“想什么呢?把这些累人的囚龙锁解决掉就没事儿了。”

    灸舞盯着老伯的眼睛,眼中满是不信任,眼眶也有些发红:“不要,骗我,大叔,我,心里,很清楚……”他顿了顿,似乎是说太多话累了一样,但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喘息着说道,“膝盖往下,没有,感觉,这跟,囚龙锁,没关系……”慢慢的,他的声音变成了一种呢喃,“所以,就这样,一辈子了……和这身,魔性,一样……”

    夏宇的鼻子也有些发酸,但他的手没有停,反而更加快了动作,他正在揉着灸舞的小腿,忽然非常希望听到灸舞喊“疼”的声音。

    老伯呆呆地看着灸舞,眼眶也红了,而后便骂开了:“你这小子,你这小子,连松果都不如呢。松果有次摔断了腿,可没你这样沮丧。人生在世,谁知道以后的事呢?就一辈子,你才多大就一辈子啊?啊?我说你可以,就可以!”

    灸舞苦笑了一下,一辈子,能多长呢?这样百孔千疮的我,应该也快走到尽头了吧。也罢,把枭的事处理掉,就真的可以了无牵挂了,这残破的身体,何苦拖累别人呢?他吸了吸鼻子,轻轻唤道:“夏宇……”

    夏宇全身一振,耳边却响起阿香的声音“不要轻下结论,也不要轻易相信,我们得自己去判断……”,他抬起头,微微笑了笑:“嗯……”

    “谢谢你。”灸舞的声音很轻,也很慢,却让夏宇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对不起。”夏宇放下了按摩灸舞的手,在床边坐了下来,“把你弄成这样,也有我的错,对不起。”

    灸舞摇了摇头,他不需要道歉,其实他什么都不需要,谁也不可能为他这几年的非人岁月买单,对他来说,“对不起”三个字,实在太轻太轻了,轻得已经无力将他拽回成原来的灸舞。

    老伯重新开始给灸舞按摩,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既然已经躲不开,那就得掌握得更多。

    “你在狱中告诉我,那个‘灸舞’是假的?”夏宇决定挑开这个话题。

    老伯按摩的手也是一振,灸舞?白道灸亣镸荖家的吗?

    灸舞点点头:“对,是假的,他,才是枭。”

    老伯的手又一振,枭?那个号称金王的枭?原来是他,难怪小五会中“优哑”,想不到这么多年,枭还执迷不悟,仍保留了“优哑”的配方,他早该想到啊,当初,并没有完全销毁的。

    “我要怎么相信你呢?他说你是枭,要知道你才是有魔性的那个……”夏宇盯着灸舞。

    灸舞暗淡地垂下眼睛:“我,不是,你,已经,相信了,要不,你,不会,救我。”

    “那你是谁?灸舞吗?”夏宇紧紧相逼,直捣主题。

    老伯完全停下了按摩,也看向灸舞。

    灸舞咬了咬嘴唇,耳边飘过万俟菀冰冷的声音“够了!不许你说是灸舞!你不是!”眼前也是刑房里,万俟菀绝决的背影。他再次吸了吸鼻子:“不,我不是。”

    “那你是谁?”

    “小五。”

    “小舞?”

    “一二,三四,五,的五。”

    (本章完)

    小绛有话说:

    我很抱歉,是非常非常抱歉,由于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一直耽搁到现在才更文,请大家谅解。本来打算完结了小黑再全力以赴对付这篇的,但貌似不太现实,也为了证明小绛确实没弃文,所以就更了。至于下次更新的时间,嗯,我希望是下下周,我尽量在下下周好不好?要不更一周破晓更一周小黑,怎么样?欢迎大家留言。嗯,请多多收藏。谢谢。

    为了弥补大家的久等,这章写得读了一点,重新回归,不尽人意之处,请多多包涵。谢谢。

    第四十九章断魂分付与,春将去!

    “那灸舞呢?他在哪里?”夏宇有些不甘心,盯着灸舞问道。

    “他……已经,死了……”灸舞说得很轻,躲避着夏宇的眼光,盯着前方未知名的方向,仿佛想要坚定这种说法,又幽幽地补充道,“你们,不是,已经办过,丧礼了吗?”

    夏宇好像被噎住了,站在床边一时答不上话,他呆呆地看着灸舞,心里憋得慌,眼前这个百孔千疮的少年,眼中流露出的悲哀,是那种他不愿去细想更不愿去承受的沉重,尽管如此,他还是能感觉到,那悲哀,在他面前,把一扇门给关上了,而他,似乎只能徘徊在这扇紧闭的冰凉的心门外,感受着自身的无力。无力去温暖更无力去重新启开。

    灸舞微微喘息着闭上了眼睛,似乎很累。

    老伯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累了吧?今天就到这里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出乎老伯的意料,灸舞却摇了摇头,他等这天太久了,不想再等下去了,有些事夏宇得知道。他现在对很多事都没什么信心,比如可以说话的这种能力,还有种朦朦胧胧的恐惧,害怕一觉醒来,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还想告诉我什么?”夏宇盯着灸舞问道。

    “关于……枭……”

    “哈?”

    “枭……在……灸舞的……身体里……”灸舞舔舔干涩的嘴唇,把这样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信息抛到了夏宇和老伯面前。

    夏宇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枭……现在的身体是……灸舞的,但灵魂……是枭……”灸舞粗粗地喘息着,他希望他讲得够清楚了。

    夏宇一脸的惊愕对上了老伯一脸的惊愕。他知道那个冒牌灸舞有问题,但没想过这么不靠谱的解释,这在考验他的想象力吗?还是在看鬼片?聊斋么?

    “我……知道……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但这……是真的。夏宇……你前后想想,就知道,我讲的……是真的……”

    “那灸舞的灵魂和枭的身体呢?”夏宇头脑转得飞快,先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先把关键的问清楚再说。

    这回轮到灸舞发愣了,夏宇,果然没让我失望,果然头脑杠杠的,可是,让我怎么回答你?何必如此紧紧相逼?他移开看着夏宇的眼光淡然地说道:“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为什么要相信你?”夏宇果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灸舞摇摇头,不想再和夏宇纠缠:“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他知道,夏宇会信的,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消化,他就会知道,自己讲的都是真的。

    夏宇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看着没有意思再睁开眼睛的灸舞,鼻子忽然酸得厉害,如果你讲的都是真的,那么,你,就是盟主吧?是盟主的灵魂窝在了枭的身体里吧?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你不愿承认呢?是因为我们这样对你吗?你在赌气?你会拿自己赌气吗?

    可如果你讲的不是真的,为什么又要否定呢?混淆我们的视听不该是你的目的吗?为何点出冒牌灸舞是枭,却否认自己就是灸舞呢?

    老伯摸了摸灸舞的额头,微微皱了皱眉头,低烧还在继续。他慢慢摇下床头,又给灸舞掖了掖被子,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外走去。

    老伯的离去把夏宇从无限瞎想中拉回了现实,他也匆匆朝门口走去。

    灸舞在两人都离开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对不起,夏宇,还是换我来说对不起吧,我不是灸舞,都是你们愿意相信的吧,你一遍遍确认,不过是急于想知道这个样子的我不会是灸舞的对吧?是啊,我不是灸舞,对谁都好,你们不用背负什么感情上的重负,也没有照顾我这个废人的义务……

    再让我等等,让我能看到铁时空有一点点转机,我就会离开的,虽然这副身体不是我的,但他的极限在哪里,我还是清楚的,不会拖累你们太久的,所以,更没有理由来承认我是灸舞了。

    灸舞,已经死了,不管是三年前死的,还是不久后的将来死的,都不会有区别的。

    夏宇,我把铁时空,真正地交给你了……

    夏宇追着老伯跑了出来:“大叔……”

    老伯站住了,回头看向夏宇。

    “大叔,我想跟您谈谈。”

    老伯点点头,将夏宇带入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夏宇就直入主题:“小……五刚刚说的,您相信吗?”

    “夏宇盟主问我?我不过也只是个魔化人而已。”老伯也不想在夏宇面前隐藏自己。

    夏宇轻轻叹了口气:“大叔,我们,何必还分什么白道和魔?为了小……五,我们都开诚布公一点吧。”

    “夏宇盟主想跟我联手么?我只是个医生。”

    “你不会是个普通的医生的。”

    “普通不普通的,我只是个医生而已。”

    夏宇看了老伯一会儿,忽然笑了:“大叔,何必呢?我需要你,就像小……五,他也需要你一样。”

    “需要不了多久了。本来,或许还能活个三年五载,但你们白道太能折腾,那手段,比我们魔界可不相上下。所以,最多,也就这几个月吧。我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老伯说这话的时候很慢,眼角也有些湿润。

    这话也把夏宇给惊呆了,站在那里半天才出声:“可是,可是,你不是跟我说过,他的手有可能恢复到自理吗?你从没讲过他活不了……”

    “那是我之前的预计!”老伯打断了夏宇的话,“而且,我承认,一直也有安慰你们欺骗我自己的成分。但现在,我有些骗不下去了,或许,你和我,我们都该早点有面对现实的准备。他的身体状况在不断发生变化,但并没有真正往好的方向变。这么跟你说吧,他的心死了。一个心死了的人,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他的身体没像我想的那样往好的方向发展,他现在低烧不退,白细胞居高不下,抗生素用处也不大……还有一些情况,我就算告诉你,你也不懂,”他顿了顿,看到夏宇还在发呆的脸,补充道,“他身体底子很差。虽然我曾治疗调养过他三个多月,但这三个多月的修养根本就敌不住你们对他用的那些刑。还有,他的内伤,原本我以为只是很普通的内伤,但我想错了,他的内伤,是我从来没遇到过的,不管我怎么去治疗,情况都没什么好转。”

    “可是……”

    “我只是个医生,不是个神仙。你们白道,把他杀了,我这个魔界的医生,真的没那个能力来起死回生,不过是尽我的力量来拖延时间罢了。”

    这番话,让夏宇的心重重被揪住了,干痛干痛的,眼睛也不自觉的红了,但即使如此心痛,他还是捕捉到了老伯话里面的情绪:“所以……你在生气?”

    “难道不应该吗?”老伯似乎是憋了好久终于爆发了一般,声音非常大,“我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跟我住了三个多月,到底犯了你们哪条王法?我把他调理得会说会笑会走会跳,可你们呢?三天不到,把他从里到外伤成这样!到底我是魔,还是你们是魔!”

    夏宇张着嘴,一时间竟然什么也回答不出来。

    “所以,夏宇盟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合作的,该问的你都问了,要怎么决定,那是你们白道的事。而我,能留他一天是一天,实在留不住的时候……”老伯忽然打住没有继续往下说了,他提步向门口走去。

    “大叔!”夏宇再次叫住了他:“我只问你最后一件事,你说你救了他,然后这三个月,你都和他在一起,哪里都没去吗?”

    老伯却什么都没回答,继续走出了房间。

    夏宇跌坐在椅子上,手不自觉地揉着太阳|岤,灸舞的话,老伯的话,医仙的话,万俟菀的话,冒牌灸舞的话,还有狱中殴飞和欧路的话,全都在他头脑中乱窜。

    究竟谁在说谎?

    盟主,告诉我!

    舞莱咖啡馆唯一的一间包厢里,万俟菀端着一杯白咖啡走了进来,她看到阿香后微微怔了一下,但随即便笑盈盈地将咖啡端了过去:“阿香,我伙计说有一个人在包厢里非要我亲手冲的咖啡,原来是你啊。”她放下咖啡,“你一个人么?修呢?”

    “修?”阿香微微扬了扬眉头,看来万俟菀对那个冒牌灸舞这几天的事知道得并不多,但她仍不动声色,“万俟阿姨,您很忙吗?”

    “啊?啊,还好,还好。”万俟菀收回托盘,“你慢用。”

    “还好的话,万俟阿姨,能陪我坐一会儿吗?”

    “哈?”

    “万俟阿姨?”

    万俟菀想了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阿香很自然地站起来,很随意地关上了门,又随手施了一个刚学会的隔音咒。

    万俟菀满脸狐疑中夹杂着些许不安……

    小绛的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搁了这么久才更新,让大家久等了,小绛会加油的,放心,真的没弃文。

    第五十章石落起涟漪

    阿香细细品着那杯咖啡,也在犹豫如何开口。

    万俟菀的不安更加深了,她甚至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阿香,你……”

    “万俟阿姨,我……”阿香放下咖啡,皱了皱眉头,直捣主题只怕万俟菀会直接走人,看来,还是得拐弯抹角了,“那个……灸舞他……还好么?”

    “他啊,挺好的啊。”万俟菀不自然地笑笑。

    “哦,您知不知道,他把修调去了云凤公园。”

    “哦?你是想让我去跟他说,把修调回来吗?”这是万俟菀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不,万俟阿姨,你了解……灸舞吗?”

    万俟菀有些生气了:“我儿子我当然了解了!”

    “真的吗?那……那个枭呢?”有些绕不下去了,阿香还是决定早点往主题上靠比较好。

    万俟菀忽然“腾”地站了起来,拿起托盘就要往外走。

    “万俟阿姨!那个‘枭’所做的都是你亲眼看见的吗?”阿香也站了起来,她提高了声音成功地叫住了万俟菀,“阿姨,‘枭’杀了老盟主,你有亲眼看到吗?‘枭’为了神针接近你,你真的确认过吗?”

    “这还用得着确认吗?”

    “据我所知,是俘虏殴飞和欧路告诉你的‘枭’是为了神针接近你,也是他们俩告诉你是‘枭’杀了老盟主,两件事的信息来源都是同一个,难道就那么可信吗?”阿香接话很快。

    “不,你错了,不单单是他们指认的,还有……”

    “还有‘灸舞’是不是?”阿香打断了万俟菀的话,也走到了万俟菀面前,断掉了她的退路,“如果他也在说谎呢?”

    “你——”万俟菀盯着阿香,“这不可能!”

    “万俟阿姨……”

    “我说这不可能!”万俟菀大声打断了阿香,“阿香,你不要因为修被远调就到我这里来挑拨离间,灸舞是我的儿子,他不会骗我的!”

    “如果他不是灸舞呢?!”阿香毫不放松,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进,不能退了,万俟菀如果去那个冒牌灸舞的面前嚼舌根,就算是无意的,都将对她和夏宇带来更大的不利。

    万俟菀好笑地:“胡说什么呢?我会不认识我儿子?”

    “万俟阿姨……”阿香也盯着万俟菀的眼睛,“也许,您真的不认识。”

    万俟菀出手就来推阿香。

    阿香一把擒住了万俟菀的手:“阿姨,这里是麻瓜区,您真的要和我动手吗?”

    “你到底想怎样?”

    “万俟阿姨,既然‘灸舞’失忆了,您就没想过要给他治治么?”

    “不劳你费心。”

    “是不关我的事,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治疗‘灸舞’的失忆,会给峡谷带来灾难,我作为叶家的人,是不是应该查下去呢?”

    “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让开,我很忙的!”

    “阿姨,何必这样着急。我把话挑明了说吧,我觉得,峡谷的劫难,跟你提议要治疗‘灸舞’的失忆有关。”阿香把这几天思前想后做出的大胆猜测提了出来,这个猜测在她看来是很可能成立的。既然这个“灸舞”是假的,那么,他的失忆应该也是假的,而万俟菀和夏宇在提出要让医仙给他治疗失忆后,峡谷就出事了,多少应该是会有联系的吧。如果她是假灸舞,她也会想办法要阻止医仙,因为那极有可能会被拆穿,而杀掉医仙,无疑是最直接的方法。假灸舞的确是个下棋的好手,布的局既精湛又严密,但再严密的棋局,也总会找到突破口的,这是阿香坚信的一点。即使真的是盘死棋,那也还可以全部推翻重新来过。更何况,假灸舞下的这盘棋并不是天衣无缝的,知道他是假的灸舞,就是最大的缝,撬开这条缝,就一定可以拆掉整个这盘棋!

    万俟菀的心咚咚跳得厉害,那天凌晨,“灸舞”匆匆从外面回来的的身影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好像果真是不久就得到峡谷出事了的消息。

    哦,不!

    万俟菀有些腿发软,差点没跌倒。

    阿香忙扶住了万俟菀:“阿姨……”

    “不……这不可能!阿香,你不能因为夏宇和修,就这样怀疑我的灸舞,他可是三番五次救了你们!”万俟菀推开阿香扶她的手,也拒绝把这些联系都扯到一起。

    阿香微微叹了口气,她决定不再坚持怀疑“灸舞”:“阿姨!你就真的不想再让医仙去治治吗?就算我是错的,就算‘灸舞’是没有问题的,但让医仙去治治失忆总不是一件坏事吧?阿姨,您也希望‘灸舞’的病会好吧?”

    万俟菀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是啊,这么久,都没顾得上给‘灸舞’治失忆症,她这个母亲真是太失职了。

    当枭得知万俟菀又要找医仙来给他治疗失忆的时候,他满口的牛奶差点没喷出来。他都快忘记自己是失忆病人了,这班人要不要这么执着啊?真是没事找事做啊,正经经的魔界不去打,尽给他整这些没用的!

    枭瞬间的失态,让万俟菀的心揪了一下。她并不相信阿香的推断,可显然,阿香的话对她也并不是毫无影响,那些话就像是挥之不去的魔咒,让万俟菀尽管很抗拒,却又无法完全逃得开。

    “怎么?你不愿意治疗吗?”万俟菀也算是久经风雨,不会把什么都放在脸上,她不动声色地给枭又舀了一碗汤。

    “啊?没有啊,就是……有点点害怕。”枭明白万俟菀已经注意到他刚刚的失态,决定并不掩藏。

    “这有啥好害怕的?生病了看医生,还能吃了你不成?”万俟菀说得云淡风轻,带着母亲特有的嗔意。

    “很疼诶。”枭干脆撒娇了,“我的头好久没疼过了,又要治疗,肯定很疼的。”

    万俟菀呆了一下,果真是怕疼才好啊:“你这孩子,怕疼,就不治了吗?你就愿意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挺好啊。”枭也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哎哟,老哥,你这样失忆怎么当盟主啊,知道吗?夏流阿公和斩魔猎士没事就都说这事呢,说铁时空重新给你是很好啦,可你的失忆让他们很担心诶。”灸莱啃着一块骨头插嘴道,这几天夏流和斩魔猎士没少说可惜盟主失忆了之类的话,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他们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咸吃鸭蛋淡操心。”枭不耐烦地嘟哝道。

    “灸舞,怎么说话的?”万俟菀轻声斥责道,“夏流阿公和斩魔猎士都是你的长辈!”

    长你个头啊!奶奶的,我给你当儿子,还要给他们当孙子不成?夏流也真是脑袋进水了,自己孙子的事都搞不定,还有功夫管别人。

    “行了,快点儿吃,”万俟菀往枭和灸莱碗里各夹了一只鸡腿,“等会儿医仙就过来了。”

    枭这回差点没把鸡腿整个儿吞下去,呛得他不断咳嗽。

    万俟菀忙递过去一杯水:“你这孩子,怎么吃饭的?”

    枭喝了一大口水,终于不那么难受了,他很生气地放下水杯:“干嘛不跟我商量?这是我的事诶。”

    “跟你商量?那就趁早别治了。我就不懂了,灸舞,你多大了?治个病还这么淘气!”万俟菀也没好气地说道。

    枭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跟万俟菀对上比较好:“妈!不是啦,我今晚还有事啊。”

    “我都打电话去打过招呼了,今晚你哪里都别去,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等医仙来好好检查!”万俟菀的态度难得地强硬起来,她还没有忘记,这个家里,她是母亲,“灸莱,看着你哥,别让他出门!”

    “哎!”灸莱也难得这样爽快地答应了他妈妈的要求。

    枭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我靠,搞什么?你以为你是妈妈就可以在本大王头顶上乱下命令了啊?!他奶奶的,我——!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了,他还记得,现在他是灸舞。而且,某些他想都没想过,也绝对绝对不会承认的东西在他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慢慢滋长,正是这东西,不止一次阻止了他要对万俟菀不利的心,只是现在的枭不懂,从来不曾体验过的这种东西,名字叫爱,一个真正的儿子对母亲的爱,还有源于这种爱的依恋。

    忽然,枭操起碗里的大鸡腿,狠狠咬了好几口,然后摔下鸡骨头,就往楼上的房间冲去,还在万俟菀和灸莱面前重重甩上了门。

    灸莱朝万俟菀耸耸肩,默默低头吃饭。

    房间里,枭在屋内来回走动,显得很焦躁。好啊,你们可别后悔,这是你们逼我的!医仙,看来你是真的活够了!他一屁股把自己陷在了床上,拿出手机,换上了一张临时卡,奶奶的,医仙,和你的柔情一起见鬼去吧!

    小绛有话说:让大家久等了,小绛会尽量加油的,嗯,有些卡文了,会尽量快点解决的。

    第五十一章两半心

    其实,万俟菀并没有事先请医仙,会在饭桌上那样说纯属临时决定。那倒也并不是因为怀疑“灸舞”,要赶紧得到一个答案,而是确实被“灸舞”那副不把治病当一回事的样子给激怒了,作为母亲,她实在无法接受这种态度,而另一方面,某种要确立自己在这个家里的权威地位的因子也在作祟。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这病还非治不可了,凭他“灸舞”在外面盟主长盟主短风光无限,回到这个家,那就还是自己的儿子,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无法无天。

    所以,吃过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嘱咐了灸莱几句,万俟菀就去了峡谷,她要亲自去请医仙,至于为什么不是打个电话,她也说不清楚,她就觉得非亲自去不可,当然,关于阿香提出的峡谷有危险的可能,她想都不愿意想起。

    医仙回来后一直居住在峡谷,他把峡谷整理得和以前没有两样,他不是那种害怕睹物思人就选择逃避的人,他不逃避峡谷,也不逃避思念。越是思念,他就越要将峡谷恢复原貌,仿佛柔情从未离开,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

    万俟菀在说明来意后,医仙就满口答应了。当然,他也找不出理由来拒绝,对于万俟菀,他多少还有些当时冤枉了“灸舞”而带来的内疚。

    看着医仙忙上忙下开始准备出诊,万俟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灸舞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把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让他看病,倒像是要他的命一样。唉,别瞧他面子上风风光光的,说到底还就是个淘气的孩子,在家可不让我省心。”

    医仙收拾着东西,很难说他有在听万俟菀的念叨,但却也还能有一搭没一搭地接上话:“是这样呢,哪有不淘气的孩子,不喜欢看医生的多着呢。”

    这话可说到了万俟菀的心窝里。本来是医仙敷衍的话,在现在的万俟菀听来却是如同遇到知音一般。是啊是啊,连医仙都这样说,那“灸舞”抗拒治疗就是很正常的啊,对啊,本来就是很正常的,我有怀疑过不正常吗?万俟菀摇摇头,继续着让她并不是很安心的这场抱怨:“可不是呢?所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么大的孩子了,还是不得不操心,你不操心他就不上心,还整天嚷着我不尊重他,我倒是想尊重他,可是那也得他有个能让我尊重的样子啊。”

    “嗯哈,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医仙依旧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失忆的问题,可没功夫和万俟菀探讨青少年叛逆心理学。

    “医仙啊,那孩子正跟我闹别扭呢,”万俟菀却还陷在她的世界出不来,而且那份怎么抑制都抑制不住的不安,还在继续扩大,让她更执拗地愿意去相信医仙现在敷衍的这些话是绝对的真理,她终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育儿知音,“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你只管瞧他的病,他要反抗,也不用管他。”

    “反抗?”医仙终于从他的医药箱里探出了头,反抗?盟主的反抗?那是什么概念?oh,ygod!

    “啊?啊,那孩子就是别扭,”万俟菀却显得有些慌乱,差点打翻了茶杯,“也不是啦,我的意思就是,你逮着机会就给他号号脉,也不用管他是不是配合,只要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失忆就好……了……”她最后那句几乎是脱口而出,没经过大脑的语言把她一直抗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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