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思考。“管它呢,专员不是留下了不少特殊子弹吗?只要豪雨你找出它寄生在谁体内,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它一个。”樊中舟面对自己从未接触过的灵异事件,失去了以往的耐心分析。“看了你们车上给我的资料,我就一直对‘隧道工地上那起工人集体自杀事件’感到纳闷。不过,现在就能解释通了……”张豪雨在顿了顿后,接着道:“我估计,那怪物应该还能通过欲望控制别人。”“对对对,王丽娜说过那怪物就是通过一步步满足她的欲望最终完全控制了她。”徐辉很喜欢在这种氛围里掺合上一把,以体现自己的存在价值。“对了,这里太危险,你们就先回去吧。”张豪雨对谢婷俩人表示关心,毕竟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不是高中生所能经受的。徐辉是个喜欢刺激的人,他的好奇心早已被钓足了胃口,眼下听张豪雨这么一说反倒有些失落,不过也没办法谁让自己身边还有个谢婷呢。他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自己心仪的女人想。直到众人又走回了电梯,李崇光一直未说话,好似还在分析着什么。樊中舟分别按下了7楼和1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闭了。在一阵轻微的失重感过去后,电梯的楼层指示灯开始不断往下跳,14层……13层……等到9层的指示灯一亮,电梯忽地停下了,众人顿时被向下的惯性压得双腿发软。随即,电梯内又亮起了红色警报灯。“见鬼,怎么在这个时候出故障?”樊中舟狠狠地踢了电梯门一脚。“不对!”张豪雨眼睛睁圆,神色中尽显惊恐,“我闻到了那股血腥味。那家伙……那家伙比我们早一步动手了!!”(作者弱弱的请求大家收藏哦)
第四十六章:恐怖之战(中)
电梯内部原本就是个不大的地方,在排除了五个成年人所占用的体积后,能用来盛放氧气的空间就显得更加不足了。这导致时间才过去短短的几分钟,一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便袭上了众人的心头。“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停在几楼?”李崇光恰才一直都在自顾自的思考问题,没能留意这些细枝末节。“应该是第9层和第8层之间的位置,我敢保证!”徐辉回答的很肯定。樊中舟是个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的人,眼下却被困在这样一个既狭小又闷热的空间里,这让他忍不住又狠踹了电梯门几脚,“再这样下去,还没跟那个怪物交手,我们就活活闷死在这里了。”“是啊,这电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啊?我喘不过气来!”谢婷用手抚着胸口,脸上的表情甚是苦恼。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太过娇柔,毕竟,九月的天气原本就很炎热,失去空调的电梯就更加像极了被火烤热的铁板笼。闷热缺氧不必说,就连狭小的空间封闭所产生的压抑感就足以让一个女高中生绝望,谢婷此刻的表现相较与其他同龄女生已经是很难得的了。不过李崇光似乎从来没有去好好思考过“男女有别”这个问题。他是个聪明人这点没错,可惜在怜香惜玉方面却又是个十足的门外汉,只见他无情地打击眼前这个女孩道:“豪雨说那怪物已经开始行动了,换做我是它,也会先将这幢大楼里的电闸和备用线路给切断。大家互相之间的联系一断,它要对付我们就如同瓮中捉鳖一样简单了。至于这电梯何时能动,我看难了。”此话一出,电梯内的氛围又凝重了许多,尤其是谢婷,离哭泣已经不远了。然而,面对令人绝望的困境,冷静往往是决定生死的关键。张豪雨奇特的嗅觉能力在日常生活当中的确不是那么拉风,但在这种和死亡打交道的情况下,它却能给主人带来一份难能可贵的冷静——只要没有闻到死亡气息,他就能胆大放心地去做任何尝试。也正是因为张豪雨能预先知道生死,所以他才能在其他人焦虑万分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用鼻子嗅了嗅,“有血腥味正从电梯顶上钻进来!”“什么?”众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电梯的顶端,平整光滑的顶面似乎没有丝毫间隙。可在樊中舟用手重重地击打了一拳后,顶面正中的位置当即出现了一块正方形的凹槽。“娘的,原来这电梯顶不是焊接的,就这么盖了一块色泽相同的铁板而已!”樊中舟一边抱怨着,一边用力将那块方形的铁盖顶开。“其实我早就在纳闷了,如果这电梯真的没有缝隙,豪雨又怎么可能闻出外面的血腥味来?”“得了吧,马后炮。”樊中舟数落李崇光道。“就算现在有了这个方形的大洞,可我们又该怎么出去呢?”徐辉抛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电梯内部通道壁上不是有铁栏梯吗?我们可以通过它爬回顶层,每座电梯的吊顶处一定会设一个维修出口,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很难相信,这句话是出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谢婷之口,她也感觉到了众人看着自己时的惊奇眼神,连忙补充道:“我爸是专门负责电梯安装和维修的工人,在他和我妈没离婚前,我接触过很多关于电梯内部过道的设计图纸,每座电梯一定会设有铁栏梯方便工人进行维修的。”“既然这样,那就先出去再说,血腥味已经越来越浓了!”张豪雨催促道。五分钟后,谢婷已带领着樊中舟和李崇光攀着生锈的铁栏梯往顶层的出口进发了。徐辉在张豪雨的帮助下,也总算通过那个方形的洞口爬出了电梯,顷刻间一股凉飕飕的气流激得他刚出过汗的皮肤一阵紧缩,幽暗过道里的温度的确要比闷热的电梯内部低了许多。在打了几个寒颤后,徐辉不忘伸手将张豪雨也给拉上来,然而,就在这时,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恐高症在作祟,他分明感觉到整个电梯都在剧烈的摇晃,甚至那几根连接着电梯的巨大钢绳也在“咔咔”作响。“你怕高?”爬上电梯顶后,张豪雨关心地问。“怎么会……”徐辉手脚颤抖的活像一个癫痫病发作的病人。“哦,你的手脚什么时候可以不抖了,再说这句话。”张豪雨笑着顿了顿,接着安慰道:“你先爬上去,我在后面跟着,要是害怕,想想你身后还有个垫背,怎么样?”徐辉吞了口口水,紧张地点了点头。电梯和铁栏梯之间至少隔了半米的距离,低头往下望,是一道幽黑的深渊。此刻,一阵阵阴冷的劲风正不断的从深渊底部往上冲。如果可以,徐辉希望自己是个女生,那样他就能肆无忌惮的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惊呼”甚至是“撒娇”等一系列手段,让张豪雨帮自己度过难关,可事实上他现在只能靠自己去面对这些让他心惊肉跳的事。“上去后,别和谢婷说这些。”在鼓足勇气后,徐辉抛下了这句话,接着又小心翼翼地伸手够到了铁梯。抓到救命稻草后,他飞快的往上爬,希望早些结束这段令他胆寒的旅程。张豪雨看着徐辉的滑稽模样,想笑,可又笑不出来,因为身处这样的环境,其实他自己也在猛咽口水。等所有人都爬上了天台,楼下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警笛声,李崇光趴到天台护栏上往下看,不由的惊呼:“连‘利虎’特警队都来了!这下可热闹了。”张豪雨在平复下心跳后,没去在意李崇光的惊呼,他只是喘着粗气问:“原本关押那怪物的地方在第几层?”“和我们刚才待的地方很近,就在第八层!”樊中舟一面检查着自己的手枪,一面漫不经心地回答。“难怪刚才我在电梯里能闻到那么重的血腥味,到这里就没有了……那么,我们就到第八层去看看情况。”张豪雨说得很没底气。不过很快,天台上又响起了一个比他更没底气的声音,“副队,你带了多少特殊子弹?”李崇光取出自己配枪的弹夹瞧了瞧,懊恼道。“六颗,够用了!”对方没有体味到他的意图。“分我三颗行不行?”他厚着脸皮这么说,同时将空空的弹夹在众人眼前晃了晃。“真酷!”徐辉眼睛盯着手枪,不禁赞叹道。在樊中舟不是很情愿地将子弹分给李崇光后,众人打开天台的铁门,谨慎地走在了通往8楼的楼梯过道上。即将到来的未知与恐怖,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第四十七章:恐怖之战(下)
李崇光蹑手蹑脚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空空荡荡的楼梯通道加快了他心跳的节奏,他试图通过说话的方式来让自己得到放松,“豪雨,能闻到什么了没有?我们都快到第十层了。”“奇怪!这里的血腥味很淡。不知那怪物在搞什么鬼。”张豪雨表示疑惑。第一次对话似乎没能缓解李崇光内心当中的紧张情绪,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除了原先的“快”以外现在反倒又多了一个“乱”,“等这事过去了,我请大家吃自助烧烤……”他用一些轻松愉快的事来做最后的努力。可惜,在场的其他人根本不能理会他说这些话的用意,只听见樊中舟悲观道:“这回,我们连自己是生是死都难说了,你还有心情考虑这些。”李崇光彻底无语,当整个梯道从新恢复到死寂的时候,大家同时感觉到了异样,一个“噹,噹……”的清脆响声正从下面转角处的楼道里传来。好奇心牵引着众人趴到楼梯护栏上往下望:一个警员手里拿着把血迹斑斑的消防斧,正晃荡着身体往上走来。同时,他每迈上一步台阶,拖在地上的斧子便懒散地敲击水泥楼梯一次,发出令人胆寒的响声。“韧强,你怎么了?”樊中舟认出了这个警员。对方闻声抬起头,嘴角流着口水,看到上方的五个人,呆滞的目光露出愤怒,随即他便暴吼一声,发了疯似的大步往上冲,“噹,噹,噹……”的斧子敲击地面声变得急促。李崇光果断地举起自己手中的枪,但从他发颤的动作中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犹豫——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的同事,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知所措。不过,那个名为韧强的人可没有把他们当同事,只见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挥起斧子砍向了首当其冲的李崇光。“危险!”身后的张豪雨一把将愣在原地的李崇光拉开。“嘡!”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锋利的斧子击碎了梯阶的边缘,差一点就要了李崇光的命。这时,众人身后又传来了谢婷的娇呼,“闪开!”,只见她双手扶住楼梯护栏,整个身子腾空而起,飞扬的裙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她的脚不偏不倚地踢在了那个疯警员的面门上。力度之大,使得对方一时把持不住身形往楼梯上滚了下去,斧子摔落在一边。“哇!”徐辉惊呼,语气里带着些许庆幸——所幸两个月前自己在隧道里没有对眼前这个堪称神奇的女孩采取不轨行为,不然的话,自己现在可能还躺在医院。同样,其他人也是被谢婷精湛的武技所惊呆了,这是在动作片里才会出现的经典动作,从一个看上去相当柔弱的女孩身上突然爆发出这种力量,诡异程度不亚于眼前大家所面临的灵异事件。谢婷看破大家的心思,解释道:“我爷爷说,武功原本就是为了让弱者能对抗强者才诞生的,要不是这样,我们女人比力气比不过你们男人,比凶残就更没法比,以后怎么保护自己?”“后生可畏啊!要是我以后生个女儿也让她去习武。”樊中舟这么说着,不禁尴尬地瞅了张豪雨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醋意。至于徐辉在看了一眼那个被踢得昏死过去的警察之后,从庆幸中回过神来,不禁为自己选择的这条爱情道路捏了把冷汗。“还是快下去看看目前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我有不好的预感。”惊魂未定的李崇光打断大家的思路。走出楼梯过道,通往八楼拘留室的走廊上已是满目苍痍,到处都有打斗过的痕迹,其中散落着几条人类断肢的地面再加上大片大片血迹的陪衬,画面惨不忍睹。看到几个负责看守拘留室的警员正倒在血泊中挣扎和呻吟,谢婷不由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心里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惊恐和怜悯让人忍不住落泪。李崇光和樊中舟快步跑上前,用颤抖的声音问那些尚未休克的警员,“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叫救护车……”其中一个被询问的警员因为惊吓过度,哭泣道:“大家都疯了!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啊!那些人疯了,见人就砍。快叫救护车!”“好,好!我马上联系医院!”李崇光用发抖的手拿出手机,不知自己的心是不是受到了眼前惨状的影响,苦腻的液体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眼眶,可惜上天并没有为此施以怜悯——手机始终无法拨通。张豪雨走近他身边,对那个正在哭泣的警员道:“放心,你不会死!我不是在安慰你,这是真的,我是你们警方请来的人,我能感应到你不会死。”“我真的不会死吗?!”那个警员一把拽住张豪雨的衣服,“我认得你,你以前上过报纸,哈哈……我真的不是死!”张豪雨报以肯定的点头,“那么,现在请你冷静地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监控室里,看到有个协警为一个女学生打开了门,我们按例过来询问……”警员因为失血过多,说话有些吃力,不过在张豪雨的安慰下他的情绪稳定了不少,“谁想,一直待在拘留室里的那些警员就开始发疯,拿消防斧乱砍。我们几个都没带枪……”“够了,你先休息一会,马上就会有人上来送你们去医院,现在你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女学生去哪了?”“不知道,她趁乱消失了!”“我毙了她!”李崇光很少发火,但看着自己同事被折磨成这样,他还是狠狠地将手机摔碎在地上,“就这么被她跑了!”“不对!”张豪雨冷静的心境在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不会跑!如果她真要这么做,就不会这么大费周折的将整幢大楼的电路切断!对了,电闸房在哪?”被他这么一点拨,李崇光也恍然大悟,“兄弟,你先待在在这里,忍耐一会!”他对受伤的同事叮嘱了一声。然后他又示意众人跟着自己跑回楼梯,“跟我来!电闸房在地下一层,除了电梯以外,那里只有一个出口!希望那混蛋还待在那里。”奔跑中,张豪雨的思绪很乱,隐约间,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那家伙以前一直保持着低调,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大肆引发杀戮呢?难道是殷坤惹怒了他?不对呀……”正思虑间,一道喝令传来,“举起手,全部蹲下!”是几个蒙着脸的“利虎”特警队员端着枪和他们撞了个正着。其中,带着他们上楼的居然是陈佳诺,只听她高兴的大喊:“张豪雨,总算找到你们了!”随即她又转身对特警队员道:“放心吧,他们是应付这起事件的特殊小队,不会出问题。”话音落下,那些特警队员慌忙向穿着高级督察制服的樊中舟表示抱歉,“对不起长官,我们也是为了确保安全才不得不如此。”“没事,佳诺你怎么来了?”樊中舟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有警员发疯,在一楼大厅砍伤了很多人,上级给我们所有正在家里休息的人下达了紧急通知。要求我们赶到这里协助特警队进行封锁行动。现在整幢都被封起来了,等待事情结束。”陈佳诺打量了张豪雨一番,“本来我是不该上来的,还不是因为吴昌荣打电话让我看着点他的徒弟,别让他……”“现在先不要说这个了,八楼还有几个伤员,还有这里的两个小鬼,留几个人把他们都安顿妥当,其余的人都跟我去电闸房。我们推测引发祸端的怪物就在那里!”樊中舟满怀着醋意,打断了陈佳诺的话。“是长官!”几个特警队员按照吩咐开始行动起来。临分别前,徐辉不忘对李崇光几个人关切道:“警官,等你们把这事摆平了,别忘了你自己说的话,请我们吃自助烧烤。”谢婷在一旁附和着点头。李崇光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一定!”几分钟后,七八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地下一层的走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刺激了张豪雨的嗅觉,“她真的还在这里。”推开门进入阴暗的电闸房,两个特警队员正倒在血泊中不注的抖动。“混蛋!你给我出来!”李崇光朝空旷的厅堂怒吼。“哦?总算来了几个能管事的人?”被地狱道俯身的女学生,从阴暗的角落里不紧不慢地跺出来,话语里充满了讥讽的味道。当她的视野能囊括所有人时,话锋突然一转,“小子!你怎么没死?!”张豪雨知道对方是在说自己,同样用讥讽的话语回敬对方:“老天舍不得我死,它说要留我好好管教管教你!”“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家伙。”说着,地狱道用舌尖舔了舔沾满鲜血的手指,“我想知道你和那个自不量力的专员比,哪个更聪明!至于……”“呯!”一声枪响,李崇光从不给敌人留下说废话的时间。随即那些特警也开枪了,一连串密集的子弹跟着射向地狱道。
第四十八章:将计就计
强劲的火药爆炸力推动着子弹以每秒305米的速度射向地狱道,枪口的火焰尚未消散,高速旋转的弹头就已呼啸而至。突如其来的射击,任谁都是无法招架的,可惜地狱道是超越人类的怪物,在这短暂的零点零几秒时间里,她的眼睛便已分辨出:那些即将射入她体内的弹头里,只有两颗是“砗磲”做成的特殊子弹,其他的都是普通钢珠。随即,她就以人类肉眼所无法捕捉到的速度,稍微将身子移动了几寸,致使那两颗“砗磲”弹头只射中了她的手臂和肋骨。“啊!”被地狱道俯身的女孩应声倒下,身体已被无情的子弹撕扯得不成|人形。枪声过去,电闸房内彻底沉寂下来,没有欢呼声也没有感叹声,大家只是傻傻地看着敌人这么倒下,突如其来的结局让所有人都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就这么死了?!”张豪雨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那女孩分明是中枪毙命了。他正试图上前去确认,却被陈佳诺一把拉住了手臂,转身一看,眼前的这位阳光女警因为承受不起恰才血腥的视觉冲击而捂着嘴巴想吐。张豪雨怜惜地伸出手,想去轻轻拍一拍她的背,以舒缓对方的恶心感。谁料,就在这一刹那,他闻到了一股令他震惊的味道。“它没死?!”他睁大了眼睛循着气味飘来的源头望去,是樊中舟!他此刻也趴在地上呕吐。几个特警队员上前表示关心:“长官,您没事吧?”樊中舟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别扭的笑,“让你们看笑话了,快通知指挥室,敌人已经被消灭了!”一位特警刚想说明关于通讯器无法接受讯号的情况,可偏偏这些原本失灵的小家伙在这时又离奇的恢复了正常,“‘利虎’各分队请回答,我是驯兽师(现场指挥车代号),听到请回答……”“‘利虎’第三分队,报告;‘利虎’第三分队报告:敌人已被我队击毙!敌人已被我队击毙!”那位特警一边汇报,一边挠头,他对通讯器时好时坏的状况感到不解。紧张感顿时消失,李崇光的脑子也随之一片空白。他倍感吃力地瘫坐到地上,从兜里摸索出一根已被折弯的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他又不忘有福同享,将烟递向张豪雨,示意对方也来上一口。可时下的张豪雨实在没有心思去接对方的烟,他只是用惊恐的眼神地看着樊中舟,脑中突然闪过一声夏蝉的鸣泣声,“金蚕脱壳?!”顷刻间,他所有的思绪都被这个词串联到了一起:地狱道之所以会明目张胆的在警局里掀起腥风血雨,完全是在以退为进。先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再以“被消灭”的名义全身而退。它上演了一出完美的金蝉脱壳计,不但成功的将自己置身在关注焦点之外,同时也将张豪雨逼入了绝境。“该不该揭穿它俯身到了樊中舟的身上?”张豪雨的确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他揭穿对方的阴谋,那么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内,可能都会死在这里,因为事实已经证明那些特殊子弹对付不了它;但如果不揭穿它,那么这家伙将会在残杀了这么多人后大摇大摆地走出这里,而对方逃出升天后第一个要杀的人很可能会是自己。不管是作何选择,张豪雨已输得一败涂地。心灰意冷之余,他将目光移到还在一旁泛着恶心的陈佳诺身上,“一切都结束了,我已是在劫难逃……希望你以后能活得幸福!”张豪雨将这句话默默地埋在内心深处。世界上最可悲的事,莫过于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而自己却只能被迫作无声的告别。就这样,独自苦闷了良久之后,不知为什么,张豪雨求生的本能又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挣扎起来,“不,我不能死,院长对我很期待。还有吴昌荣!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对付他?……”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混乱的的思绪一股脑儿地往上涌,“它需要通过欲望来控制别人,樊中舟的欲望是什么?……我预见过他的死亡……难道?”太阳|岤因为剧烈地思考,而产生了鼓胀感。终于一个奇怪的念头浮出了水面,“是得到陈佳诺!不!是杀了我这个情敌后再得到陈佳诺……对,这就是樊中舟最想满足的欲望,一定是这样……将计就计!搏一搏!”在将杂乱不堪的结论重新理了一次后,张豪雨突然毫无征兆地喊道:“樊中舟!”对方当即抬头望向他,眼球里布满了血丝,嘴角却露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什么事?”张豪雨没有作出回应,他一把搂过陈佳诺,用安慰的口吻道:“佳诺,一切都结束了,今晚来我家吧?”他的话更像是说给樊中舟听的。陈佳诺顿时双颊飞红,“胡说八道,谁要住你那破地方,不过今晚去你那吃顿便饭还是能考虑的。”“那我们先离开这,去准备准备晚上的烛光晚餐?”张豪雨搂着陈佳诺往电闸室外走,同时他转过脸,对樊中舟报以一个幸福的笑。“他在向你挑衅,为了尊严,你必须把那个女人夺过来!”一个声音在樊中舟“咚咚”直跳的大脑里响起。“你是谁?”樊中舟一时惊讶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听我的,今晚……”看着张豪雨无缘无故的离去,以及樊中舟的自言自语,李崇光扔掉烟蒂感到一阵莫名奇妙。城北刑警大队办公楼外,早已围满了记者,他们焦急地等待着警方公布事态的发展情况。终于,警方封锁线内的一辆指挥车里走出了一个长着唏嘘胡渣子的男人,他通过扩音器向记者喊话道:“大家先让让,里面的事态已得到了解决。到时候我们警方会特别召开一场记者会给大家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现在,先请各位退开些,不要影响我们的救援工作。”话音落下,特警队员们便背着一个个伤员以及一些尸体从大楼内冲了出来,跑向之前早已停放好的急救车。通过那些电台摄像机的画面,不难发现,眼前的情景和二十几年前被警方封存起来的那几卷记录片里所记录的画面一样——血肉模糊的尸体,有的已被利器剖开了肚子,肠道粘挂在皮肤外,全身肌肉还在不住的抽搐着;还有的手臂被砍去了半截,浓黑的血浆正在不断滴落……
第四十九章:我是绝魂师
张豪雨和陈佳诺相拥着走出了刑警办公大楼,看上去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煞是甜蜜。然而在这份甜蜜中,却又隐含了两人不同的情感:陈佳诺的表情上写着大难逢生后的轻松;然而张豪雨那份牵强的笑容里却不时透着丝丝沉重的忧虑。
现在殷坤伤重入院生死未卜,唯一清晰地知道地狱道会转移俯身的人也只有自己。张豪雨不想把危险分担给身边的人,他将自己的情绪尽量掩饰完美,陪陈佳诺走完这段或许会成为永别的几分种时间。
警局外的几个医务人员,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陈佳诺愉快的回绝了。她现在完全陶醉在这段即将拉开序幕的爱情之中,直到张豪雨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佳诺,今晚院长的尸体就要被火化了,我想……等这事过去了再……”
“我了解。等你心情好些了,我们可以再吃烛光晚餐是吧?”陈佳诺像个小孩子一般甜甜的一笑。
张豪雨心里渐感苦涩,“嗯,谢谢你的理解。还有,就是我刚才在电闸房里说的那些话,都是迫不得已……”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几年的相处让陈佳诺敏锐地觉察到了对方的内心。
“没事,我只是很难接受亲人的死而已!”
“不对,你一定有心事瞒着我!”她很固执地说着。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明白,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张豪雨深吸了口气,“相信我,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我现在必须暂时离开你一会。”
陈佳诺频频点着头,恋爱中的女人和结婚后的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前者什么都信;后者什么都不信。
临张豪雨离开前,陈佳诺忽然拉住他的手,叮嘱道:“不管你要去做什么,可要注意安全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但总是有股不详的预感压在她的心里,不得不说。
“一定!”这是张豪雨一生中第二次以这两个字来作承诺。
天色渐渐拉下黑色的帷幕,月光如水,波涛汹涌。
张豪雨所在出租屋周围的小巷寂静异常,所有的事物都好似被黑夜所震慑:没有行人,没有趁黑出来觅食的老鼠,甚至连一声虫鸣都没有。
就是在这样一个万籁无声的环境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木制楼梯“吱呀,吱呀”的呻吟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你真的来了!”出租房黑洞洞的二楼,一个黑影动了起来,他不是别人,正是等着和地狱道大干一场的张豪雨。
“张豪雨,从今天起你离开佳诺,我也不为难你!”楼梯上响起樊中舟的声音。
“我一直很好奇,‘欲望’究竟能让一个人变得多疯狂?”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樊中舟发出的声音变得阴阳怪气,“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能转移俯身的?”
张豪雨冷哼道:“你不需要知道了,因为你很快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哈哈哈……有趣,有趣。你是第二个说这种话的人,不过可惜的是你没那个专员走运,这里不会有人来救你!”樊中舟顿了顿,声音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张豪雨,你别怪我,是你知道的太多了……菩萨已经答应我:只要你一死,我的仕途将畅通无阻,到时候陈佳诺也自然而然会是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要和我争……”
“什么?菩萨?你知道你体内的是谁吗?它是残杀你同事的怪物,你就这么信任它?”张豪雨发觉了异样,他意识到对方的意志尚没有被地狱道完全占据,于是作了最后的挽留。
然而,挽留带来的最终结果却是樊中舟拔出了他的配枪。
“呯,呯……”接二连三的枪响,惊动了正个小巷,硝烟味弥散开来。
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张豪雨的身体上就多了三道伤疤:第一道是车祸送给他的,第二道是个怪异的符文,现在他的锁骨又中了枪伤,鲜血正从伤口上不断的涌出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樊中舟将没有子弹的手枪扔在一边,走上楼梯,用阴沉的语气嘲讽道:“要不是这里光线昏暗,我只需要一颗子弹就能解决你!”
恰才跳躲到一边的张豪雨捂着肩头,狼狈地站起身,“难道你就算死也要杀了我吗?”这句话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在早上窥视死亡时他就曾以樊中舟的视角领略过这句话。
接着,一切都按照早上的窥视进行:那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出租房二楼的阴暗过道里响起,“哈哈哈,你和那个姓殷的小子一样嚣张,明明黔驴技穷了还敢大言不惭。”樊中舟的声音顿了顿,而后脸部变得狰狞,话音切回到自己的模式:“那我就在你死前明确的告诉你,没错,我死也要杀了你!你不该来惹我的!哈哈……”
张豪雨正期待着对方说出这句话,吴昌荣的声音又在他脑海中浮现,“我以前已经提醒过你了,‘地怨珠’虽有灵性,但毕竟也是死物。它不会无故夺人魂魄,只要你自己不反馈给他死亡信息,它也就不会来要你的命。可要是你乱说话,比如说什么‘我死也要怎么样’之类的话,那它就会接受到你的提出的这个信息,即便你是无心的也好,一时的气话也好,它都会要了你的命,将你的魂魄吸收进去。等到灵魂力积载够了,它也就会自动消失了。”
既然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危险,等着地怨珠去收拾地狱道。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身跑向二楼走廊的尽头,并毫不犹豫地从那个木制窗口里跳了出去。
与地面猛烈的撞击让张豪雨痛得几乎昏厥过去,鲜红的血液拼命地往伤口外钻。可惜,目前的形势留给他顾及疼痛的时间极其短暂,他从新将擦破皮的手捂住肩头的枪伤。滴着血奔跑进那个令人摸不清方向的“卍”字巷弄里,陪伴他的只有两旁黑乎乎的古朴建筑,以及身后传来的一个令人胆寒的笑声,“你跑不掉的!哈哈哈……”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道奶黄|色的路灯光,那是小巷和马路的接口。因失血过多而感到愈渐昏沉的张豪雨认出了这个地方,自己发生车祸前,邻家小孩就是在这里被车撞死的。
穿过不宽的马路,张豪雨再也跑不动了,他喘着粗气,将身体依靠到路灯杆上然后又慢慢地滑坐到地面。
“嗒……嗒……”黑漆漆的小巷里传出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它们敲击着张豪雨的耳膜,听起来更像是死亡的丧钟。
“死就死吧!”就在张豪雨放弃生的希望时,一道刺眼的光束从侧面照射过来,一辆汽车正往这边疾驶而来。
樊中舟从小巷里看到了马路对面正在安然等死的张豪雨,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从兜里取出一把雪亮的军用匕首,狂笑着冲向被自己逼入绝境的猎物。就在他冲至马路中间时,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响起,地狱道瞪大眼睛望去,一辆黑色的汽车正高速向自己撞来。它被迫想从樊中舟身体上离开,谁料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住了自己。他睁大眼睛,还没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汽车便已狠狠的将他撞飞出了几十米。
“呯”的一声闷响,那辆黑色汽车上的挡风玻璃被猛烈的撞击力震得粉碎,车头都凹陷了一块。司机慌忙下了车,他一边拨打报警电话,一边朝张豪雨跑来,只见他着慌道:“兄弟……你……你可都看见了,是那家伙自己冲出来的。不关我的事,过会交警来了你可要替我作证啊!”
张豪雨吃力的站起身,没有回答司机的话,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大笑出声来。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司机见对方的反应,焦急的在一旁打转,他认定:亲眼目睹有人被车撞死还能笑出声的,一定是疯子。
张豪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担心,你很快就会成为这个城市的大英雄的!”说完,他从兜里摸索出那根吴昌荣给他的烟,点燃后将散发着恶臭的烟雾全数吸入了肺部,和上次一样,一股无形的力量钩住他的眼睛,将他带入了游离界。
来到这个能让自己全身疼痛都烟消云散的世界,张豪雨向四处张望,很快就发现马路对面有个看上去皮肤贴骨头的和尚正强掰住路灯杆,以阻止自己的身体被后方一个黑色的洞口吸入。至于樊中舟,则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是一个中心不断旋转的黑洞,往里望去,还有许多赤身捰体的灵魂在黑暗深处扭打成一团。
“原来,这就是地怨珠的真面目,和黑洞长的真像,不是吗?”张豪雨蹲到和尚身边,轻松地说。
地狱道之前的嚣张气焰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惊讶,“你究竟是谁?”
“你有这么大的力量,为什么不做点好事,非得整天想着杀人呢?这有意义吗?”
“臭小子,别得意忘形,你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结束吗?你今天杀了我,饿鬼不会放过你的!”
“我可以去告你威胁吗?”张豪雨极尽嘲讽之能,他将手缓慢地碰触和尚的身体,一股极度怨恨的意识传入体内,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他还是毫不费力的将手穿透进了对方体内并摸索出一颗足有半个鸡蛋大小的血红色不规则物体,“这就是‘内丹’吧!?”
“你究竟是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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