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下子,有我在,不怕呢。”蕊儿初始听得说还要把左脸伸过去给惠嫔打,心里一顿有些埋怨,后又听得苏清的安慰,心里便舒坦多了,连陛下都夸赞的女子,怎会陷自己于不堪的境地,蕊儿想着便闭着眼,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而此时的惠嫔更是有些呆愣,这苏清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还请娘娘再赏一巴掌。”苏清不禁提高声音,惊了惠嫔一跳。
“你这女子,心计颇深,这账留到日后,本宫再与你细算,还不快走。”惠嫔像是想到什么,狠狠甩下指着苏清的手指,气冲冲的带着一群人离开了岚院,而此时岚院外一抹白色身影闪及一旁,嘴角轻笑,心里暗想着,这女子有意思。
“姑娘,使不得,您怎么能为奴婢上药?”苏清吩咐丫鬟拿来药箱,拿着锦帕准备给蕊儿的右脸上药,蕊儿闪躲着,“这样奴婢会折寿的,哪有主子给婢女上药的,姑娘别…。。”
没等蕊儿说完,苏清一把拉过蕊儿,按在凳圆凳上,拿起药粉便要上药,嘴里不忘应着:“蕊儿,人不分贵贱的,乖乖坐着,这可是皇上赐的药,若是洒了,你就想想后果吧。“苏清作势吓唬道,果然蕊儿紧张的不敢乱动了。
“只是,姑娘,蕊儿不懂,您心疼奴婢,为何又要让奴婢把左脸给惠嫔打?”苏清看着哭着脸的蕊儿,忍着笑,回道:“她打你,是你被动,她主动,而若是你让她打,便成了你主动,她是听你的,你说惠嫔那样的人,会让自己屈居人下,做被命令的事么?”
蕊儿一听猛地转过头,一下子扯的右脸火辣辣的疼,嘶嘶着嘴直呼气,苏清看着,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姑娘真是聪慧啊。”蕊儿抽着气,看着眼前散着黑发的苏清,越发的喜欢她了,而缓过神来的苏清,才想起,她根本不知道耶稣是何人,也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而来,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话,心里对自己的质疑更是越来越多。
第二十九章身份揭晓,夜间邀请
清晨下了早朝,皇帝便把苏相召在御书房谈事,陈仁等人都被退居在门外。
“苏爱卿,刚刚说什么?”桌案前的皇帝来回摩挲着胡子,右手不停地敲着桌子,一下又一下的恨不得敲进苏相心底。
“微臣,微臣想接小女回府。”苏相纵横官场数十载,见得皇帝这模样,心里却没了底。
“清儿?她在宫里住的甚好。”皇帝也不说留,也不说放人,这话回的苏相不知如何是好,可苏清若长时间留在宫里,必是不妥。
“太后恩典,接小女入宫小住已有些日子,贱内甚是想念小女,还望陛下允了。”苏相心里有些忐忑,皇帝笑盈盈地道:“爱卿,你说清儿像不像瑾儿?朕甚是思念瑾儿。”
苏相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皇帝看上清儿了,急忙回道“陛下,清儿才十六,还是个孩子呢。”
“十六?十六便可作为选秀入宫了呢,爱卿,你说呢?”皇帝这话一出,便直接昭告苏相,苏清可以纳为妃子了。
“陛下,万万不可,清儿不适合。”苏相极力想打消皇帝的纳妃的念头,“小女还小,没什么定性,难登大雅之堂。”
“苏相这么说,可是想欺瞒朕,前日里,清儿与朕对弈,朕便觉得清儿乃是秀外慧中,极为聪颖且又知书达理的女子,苏相多虑了。”皇帝满眼流露温柔,嘴里越是夸赞苏清,苏相越是觉得不安。
“陛下,可小女在数月前,已非完璧,不可啊,陛下。”苏相不得已搬出了苏清失了清白一事,谁知皇帝却祥装怒道:“苏爱卿,此事朕早已听说,可朕不在乎,朕只要清儿呆在朕的身边。”皇帝越是坚定,苏相越是为难,苏清怎可为皇帝的妃,这岂不是,岂不是乱囵之说,苏相急的满头大汗,耳鬓沾了汗的白发都贴在一侧。“陛下,此事不妥,甚是不妥。“
“苏城,朕若纳苏清为妃,是你祖上的福气,你搬出这么理由阻拦朕,到底是什么居心?”苏相一听皇帝大怒的声音,啪一声跪在地上,抹着脸上的汗,心里定是有些慌张,“朕心意已决,你若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势必纳妃。”
“陛下,万万不可啊。”事到如今,苏城心里没了主意,“陛下,不是微臣阻挠,而是清儿乃是陛下与小妹的女儿,女儿从父,乃是不伦啊。”
皇帝一听,瘫坐在龙椅上,指尖颤抖着,正如自己所料,苏清果真是自己与瑾儿的孩子,今日说要纳妃,只不过是想验证自己的猜想,若是苏清不是瑾儿的孩子,为何长得如此相像,姑侄之间,哪怕再像,也不能跟模子一般,一点苏相的影子都没有。
“苏城,你给朕说说吧。”这一声,满是沧桑,皇帝心里是喜悦的,却又是有些惆怅的,当年瑾儿难产,不告知自己有一女儿,却让别人抚养,这十六年,自己过得毫无寄托,这其间的心酸与悲哀,谁人能体会。
“回陛下,十六年前,瑾儿难产当日,本是龙凤胎,却道皇子夭折,瑾儿死亡,这其间乃是有些文章的,瑾儿在那之前已经食含有鱼毒的参茶,此毒无色无味,连银针都试不出来,且积攒在胎儿所在位置,清儿幸运,这毒被同胞皇子吸纳,只是清儿自生下来便体弱。瑾儿怕清儿日后再宫里孤立无援,便让棉丫头送出宫来,托付给微臣,最好此生不与他人知晓。”苏城说完,便一脸恐慌的跪在地上。
“先起来吧,此事是瑾儿的意思,瑾儿这样做,定是有她的理由,苏清身份一事,暂时不宜对外公告,明日,你把清儿接回府,朕再寻个时机昭告天下。”皇帝说着向外摆了摆手。
“遵旨,微臣告退”苏相说着便退了回去。
窝在岚院的苏清,听得明日即将回府的消息,心里异常激动,早早就让蕊儿收拾好东西,傍晚时分皇帝那边派了公公过来知会声,皇帝准了苏清带走蕊儿的请求,天初昏暗,温初婳便派人传来书信,说今日得了闲空,请去凌院赏月,正好解了苏清的疑惑。起初,苏清想着还是派人拒了,后又思虑着温初婳既然敢明目张胆的请了自己过去,那便所有人都知晓,定是不会有所行动的,想着就大了胆子让蕊儿陪着同去了。
“姑娘,九皇妃白日不邀请,非要晚上,还是回了吧。“蕊儿一边跟着苏清,一边劝到。
“你这丫头,无妨,既然皇妃邀请,何况岚院何人不知,她能让我去得回不得不成?”苏清浅浅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凌院。(凌院,九皇子年少读书时,留宿宫中的住所,成亲或行了冠礼后,便有了自己的府邸。)
“苏姑娘是么,皇妃在屋内等您呢?”一看起来有些许陌生的宫婢看守在凌院门口,嘴里说着让苏清进去,却拦了蕊儿的去路,蕊儿眼睛一瞪,甚是不乐意,“皇妃说了,请苏姑娘一人进去”苏清看了一眼那甚是严谨的宫婢,对蕊儿摇了摇头。
凌院内,只留着几盏灯火,苏清叩响了门,却见得没人开门,苏清想着,温初婳邀了自己,怎的没人应了自己,随着便又敲了敲门,正待苏清要离开的时候,听得门内一阵瓷杯摔碎的声音,屋内有人,接着又咚的一声,苏清忙推开门,却见得一个身影倒在地上。
“初婳,你怎么样了”待到苏清走进时,才发现那并不是温初婳,而是一个男人趴在地上,却是动也不动,苏清翻起男子,这面容,不就是几个月前画舫上见到的九爷么,也就是九皇子慕凌了。
“殿下,你醒醒,殿下。”苏清递过桌上的一杯茶,慕凌有些昏昏沉沉的,娃娃般精致的脸上有着异常的红,无意识的喝着苏清递过的茶水,缓和一阵之后,才微微睁开了眼睛,朦胧里,慕凌似乎见到了那日思夜想的人。
第三十章意外告白,心有牵人
“清儿。”慕凌红透着脸,满眼都是柔情,这一声呼喊,就像石头砸进苏清的心底,自己与九皇子不过才相识一面,何故如此亲昵。
“殿下,您喝醉了,怎的躺这,初婳呢?”苏清想着,这三更半夜,慕凌醉酒躺在地上,就算温初婳不在,也是有宫婢在一边伺候着的,若如自己逗留,不就会遭人话柄,“来人呐,外面有没有人,九殿下喝醉了。”苏清喊了许久,都没见一人应声。
“别喊了,没人在,温初婳说是赏月去了,嗝……”慕凌说着打了一个酒嗝,苏清心里暗想着,温初婳明明邀了自己来,现在却跟慕凌说是赏月了,难道自己走错了地方,想着便想扶着慕凌躺床上去,再去找温初婳。“殿下,苏清扶您去休息可好?”
“自然是好的,清儿,你可知道,我根本不想娶温初婳,我想娶的是你。”慕凌的娃娃脸在火红的烛光下显得更加精致,“殿下您喝醉了,切莫说得胡话。”苏清一听,心里慌张了,怎的摊上这种事,遂又拉起半醉半醒的慕凌,顺势扶到床上,盖上被子,却被慕凌抓住了手“清儿别走可好,自从那日画舫见过之后,我整个脑子里只有你,满满的,都是你,赶也赶不出去。”慕凌使劲敲了敲头,苏清放下慕凌敲打的手,却撞进慕凌柔情似水的眸里。
“殿下,您与初婳乃御赐之婚,莫说胡话了,先休息吧。”苏清想着,这些话若是被旁人听到,免不得一顿罚了。
“清儿,我根本不喜欢温初婳,若不是那日温初婳喝错了酒,我决计不会娶她的,清儿,你嫁我可好,我会疼你一辈子的,就算休了温初婳,让你当皇妃,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慕凌的声音,甚至有些可怜的模样,可苏清想着的却是那句喝错了酒,自己当日喝的是茶,难不成那酒应该是自己喝,可是那天晚上,慕祈与温初婳说的是,两人都下了魅惑散,那现在看来,慕祈他们下的魅惑散是被温初婳喝了,温初婳下的魅惑散呢?难道是在茶里,可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殿下,我要的,你给不起。”放下慕凌抓着苏清的手,轻轻覆上被子,“殿下好好休息吧。苏清应了初婳的约,告退了。”说着苏清屈身,行了退礼。
“清儿,为何你要的我给不起?你怎知我给不起。”慕凌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就那一句‘我要的,你给不起’便让慕凌的整颗心被撕裂开来了似的。“你告诉我,难不成你想当帝后?就算这样,我也会为你做到的。”
“殿下,不是的,苏清没想过入宫,也不想与皇家有任何牵扯,苏清要的是平凡人家的幸福,苏清要的,是北冥。”苏清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那远在天边的宛若画中人般的男子,征战未归,却让自己牵肠挂肚,却不知何时良人才归来。
“北冥……”正当慕凌呢喃之际,苏清推开了门,却一下愣住了。
啪……,一巴掌甩在苏清脸上,苏清顿时觉得脸火辣辣的疼,那种麻木扯动了所有的神经,“苏清,没想到你是这样贱的一个人,勾引冥哥哥,父皇,现在连九哥也不放过。”慕倾雪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凌院,苏清顿时觉得嘴角温热,这慕倾雪还真是一次整自己的机会都不放过,这力道,真够大的。
“敢问公主,何时看到苏清勾引人了?”苏清也不抹掉嘴角的血红,妖娆红艳的纱裙,却映的嘴角的那抹红越发的娇娆。正在此时,慕凌似乎听到了争吵,头虽有些昏沉,却依然走到苏清身后。
“你明明从九哥房里出来,况且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你自己说说,不是你勾引九哥,那又是什么?”恰在此时,温初婳哭出声音出来道:“慕凌,大婚当日,你便说想娶的是清儿,如今……”
“你给我闭嘴。”还未等温初婳说完,慕凌就出声制止了,可这一半话,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真切,苏清与慕凌果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今日,本皇子酒醉,是苏姑娘好心扶我回来的,至于温初婳的话,的确,本皇子爱慕苏姑娘是实情,只不过,苏姑娘心里无我。”慕凌的一段话,听得温初婳心里有些怨恨,堂堂九皇子,居然甘心为了苏清,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哪怕说出这些话,让他人耻笑,也不甘让苏清受蜚语。
“清儿,我慕凌能做的不多,但愿在北冥回来之际,能把你完好无损的交予他。”慕凌站在苏清身后,只得一席话,苏清抬头看着慕凌温润的眸,来不及思考脸上的疼,心里却突然一酸,眼睛有些模糊了。
“九哥,你难道忘了,苏清本就非完璧之身,既然能做得与他人苟且的事,就不怕人说,这样下贱的女人,何必为她说好话。”慕倾雪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却听得慕凌啪一巴掌打到慕倾雪脸上,“你打小父皇爱,哥哥疼,越发骄纵了你这蛮横的性格,哪个嬷嬷教你如此说话的,还有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还有,若是苏清非完璧,那温初婳也好不到哪去?”慕凌这一席话,听得温初婳心里一咯噔,慕凌居然当众拿出自己的丑闻,这慕倾雪真是驴脑袋,说出这样的事,不是也牵扯了自己,这下连自己也不敢吱声了。慕倾雪捂着脸不敢吭声,心里却极度怨恨,连父皇都没舍得打自己一巴掌,九哥居然因为苏清动手,让自己颜面扫地。
“慕凌,今日之事,不是你一人解释就有用的,这么多人看到了,怕是对清清的声誉有影响,不若娶了吧?”温初婳的一句,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娶了,可不是皇妃的位置,而是妾,让苏清当九皇子的妾,这一席话里众人却只看得到温初婳的体贴贤惠。
“三更半夜,不回各宫睡觉,聚在这干什么?”明晃晃的灯笼靠近,却怎的也想不到,这么晚皇帝也出现在这。
“参见皇上(父皇)”随着众人的叩见,皇帝一眼看到了那红纱裹身的苏清,“起来吧,怎的今日都在这?”
“父皇,今日儿臣与九嫂赏月,回来时,便撞见苏清从九哥房里出来,便替九嫂讨个理。”温初婳急忙上前回禀道,心里却暗想着,若是父皇知道了也好,那苏清势必要嫁予九哥,这样便能顺理成章除掉一个绊脚石。
“老九媳妇,你说。”皇帝径直走向屋内,坐在圆凳上,看着站在一旁不做声的温初婳。
第三十一章揭破诡计,赐名纤修
不好意思,因为之前章节都是自动更新的,昨天忘记了更,今日加更一章
“父皇,今日月圆,儿媳便邀倾雪赏月,没想到回房时,见到,见到……”温初婳欲言又止,却是故意引人遐想。
“老九,你怎么说。”皇帝不停敲着桌子,一脸耐人寻味的样子。
“父皇,儿臣今日多喝几杯,有些醉意,苏姑娘好心扶儿臣回房,却在门口遇到他们。”皇帝也不问苏清,看了眼苏清嘴角凝固了的血,分外的刺眼,当下脸色有些不悦,此时的慕倾雪有些得意了,看来父皇是站在自己这边了,“父皇,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九哥无须好心替贱—替她说好话”欲脱口而出的贱人,却在看到九皇子阴沉的面容时,顿的改口。
“今日这事,老九媳妇想怎么处理?”皇帝显然面色不好,看着一旁泫然而泣地温初婳问道。
“儿媳自知殿下对清清有意,这事传出去也不好,便娶了吧?”皇帝一听,温初婳能说出这话,肯定不是大方的让出皇妃之位。
“娶?可这一夫不能二妻,怎么娶?”皇帝声音刚落,慕倾雪立马回道:“不能娶,就纳妾啊,难不成苏清还想让九嫂让出正妃之位不成?”
“纳妾啊,”皇帝制止了正要开口的慕凌,琢磨了一会问道:“初婳今日邀了雪丫头赏月了。”
看着不做声的温初婳,慕倾雪急忙回道:“是啊,儿臣跟九嫂昨日就约好,今日两人去湖亭赏月。”
“两人啊,蕊儿,你来告诉朕。”皇帝此话一出,隐在一群宫女中的蕊儿,走到皇帝面前,跪在地上回道:“回皇上,今日傍晚,九皇妃便托人带口信,说晚上请苏姑娘过来有事相谈,可带路的宫女把苏姑娘引进凌院,便不让奴婢进去,只道是皇妃的意思,直到后来苏姑娘喊人,那婢女还是不让奴婢进去,奴婢一看形势不对,便去禀告了皇上。”蕊儿的一席话,听得慕倾雪慌张了,温初婳心里一落,怎的忘了蕊儿这丫头,本想着引苏清过来,苏清定是不让他人知道。
“这事朕就不追究了,孰是孰非,已有定论。“皇帝顾及皇家颜面,不得不压下此事,”此事莫得张扬,明日谁敢谈论,便是死罪。“
“可是父皇,就算其间有些蹊跷,可苏清从九哥房里出来,定是对苏清婚嫁有影响的,父皇,还请父皇准了纳妾一事。”慕倾雪执意要慕凌纳苏清为妾,心里越发坚定,还好当初父皇没答应纳妃,不然苏清就高自己一等,可若是九哥的妾,再大的本领也掀不起这浪。
“父皇,儿媳愿意接受苏清嫁予殿下。”温初婳跟着跪在地上,皇帝看着眼前众人,就算自己下令,也不见得能瞒住这事。
“苏清不知,为何要嫁予九皇子,只因我与皇子独处一室,便就说苏清不清不白,苏清不愿,苏清对天发誓,如若今日苏清与九皇子有丁点苟且,苏清愿接受全族受惩,不得好死之咒。”苏清一语惊人,听得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些惊惧,人人发誓皆拿自己赌咒,今日苏清赌咒却是愿意拿全家赌,这便越是坚信了苏清的清白一事。
皇帝一听不乐意了,苏清是自己闺女,拿一家赌咒,不就是整个皇族都被赌进去了,“你这孩子,何必发这誓,旁人不信,朕信你。”
“父皇,难不成您也被她蛊惑了么,也难怪,前日里,您居然为了跟苏清对弈,竟冷落了您最钟爱的惠嫔娘娘。”慕倾雪顿时有些口不择言,皇帝啪一下,拍的桌子有些晃荡。
“大胆,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谁给你的胆子口出狂言,竟然不把朕放在眼里,给朕跪下,今日,朕就让你心服口服,朕宠清儿与人何干,说谁打了清儿?”皇帝一下暴怒了,本想着今日一事,稍稍挑破就行了,各人心里有个数,哪怕慕倾雪一次次的顶撞,在皇帝看来都是耍着孩子心性,可这放在手边的孩子竟成了今日这般咄咄逼人的性格,当真是缺了教养。
“父皇,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不敢了”慕倾雪吓得直扯着皇帝的龙袍,皇帝一把甩开慕倾雪的手,啪一声甩在慕倾雪脸上,’“朕宠你,是因为你母亲是瑾儿最好的姐妹,瑾儿难产临终前托朕好好照顾你母亲,朕宠你是因瑾儿,如今你却想尽办法伤害瑾儿跟朕的孩子,你说朕该不该打你。”
皇帝的话,如同惊雷一般,炸了所有人,瑾妃的女儿,是苏清,这便是说,苏清是皇帝的女儿,是当年宠及一时瑾妃的女儿。
“父皇,父皇,儿臣也是您的女儿啊,儿臣身上也流着您的血啊,父皇。”皇帝听不进慕倾雪的话,当下回道:“世间无人能取代瑾儿,更是无人有资格伤害我与瑾儿的孩子。”这一个‘我’字,便让一干人讶异了,皇帝为了瑾妃,竟可以放下自身身份,而此时的苏清却如触电般,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传令下去,慕倾雪禁足佛堂,罚抄经书,直到朕放她出来。”慕倾雪顿时瘫软在地上,这样的转变,始料未及,温初婳庆幸自己没太出头,枪打出头鸟,这句话,还是很对的,怪只怪慕倾雪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尽干蠢事,“陈仁,公告天下,朕找回失散的女儿,赐名慕纤修,封纤修公主。”
“喳”陈仁一擦汗,果真是瑾妃的女儿,看来当初的猜想是对的,苏相这老狐狸藏的真够深的,随即招手,几个侍卫上前,半拖半扶着失魂落魄地慕倾雪下去了,心里暗想着,平日里刁钻任性的公主,也落到禁足的地步,这与坐牢有甚区别。
“清儿,明日苏爱卿接你回苏相府,择日,朕举行认祖归宗的嗣礼。”皇帝温柔的看着苏清。
“皇上,为何,为何是慕纤修”苏清惊讶的不仅仅是身份的转变,更是惊讶为何是这名字。
“纤若扶柳,修若娴玉,这是你母亲怀你的时候,便定下的,孩子,朕等你唤朕父皇。”看着皇上那略显沧桑的脸孔,苏清有些转变不过来,慕纤修,便是北冥唤着的修儿吗?为何世间有这般巧合的事。
“回了吧,陈仁,送清儿回岚院,”吩咐完陈仁,皇帝转身盯着温初婳道,“好自为之。”温初婳一听,双腿有些发软。
第三十二章恢复记忆,寻找北冥
“苏小清,你去哪了,这么多日子不见人影。”纪豆蔻两手叉腰,对着许久没见到的苏清一顿吼,“连个信也没有,你知不知道老娘会担心?”
“豆蔻,豆蔻,我好想你。”苏清说着一下子扑进纪豆蔻怀里,惊的纪豆蔻硬是没接句话,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真当是吓到了。
“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才一个星期天不见,这么肉麻。”纪豆蔻有些不习惯的看着死命抱着自己的苏清,这丫头使得劲还真不小。
“豆蔻,我不知道自己去哪了,在那里,我谁也不认识,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苏清有些颤抖着望着纪豆蔻,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纪豆蔻心里一动,苏小清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苏小清,做恶梦了吧,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不怕不怕。”豆蔻轻轻的拍着苏清的背,一下又一下,眼前的苏清仿佛是个孩子般窝在纪豆蔻怀里,褪去了曾经满身的骄傲,只剩下了脆弱。
“豆蔻,我不想回去,豆蔻。“苏清越发紧的抱着纪豆蔻,似乎离别就在此刻,甚至是一瞬间的事。”不回不回,那只是噩梦,醒了就好了。“纪豆蔻话音刚落,只见得苏清抱得越来越松,人影也越来越淡。
“豆蔻,豆蔻,我不要走,纪豆蔻,你快抓住我,豆蔻。”苏清哭喊着,却越见自己开始透明,纪豆蔻却被吓愣了,猛然间,使劲握紧苏清快淡化的手,“苏小清,你要是敢丢下老娘,老娘饶不了你,苏小清……苏小清……”豆蔻甚至感觉到了苏小清不会再回来,眼泪不自觉的涌上来,说话都开始哽咽了。
呼喊地声音越来越远,连影子都开始模糊了,此时的豆蔻已经看不见苏清了,苏清却是看得见,摸不到,仿佛一个巨大的屏障生生的与那个世界隔开,明明在眼前,却感觉在天边似的。
恍然间,苏清睁开眼,看着素白的帐幔,耳际还残留着呼喊,脑子里却瞬间开始倒带,那些纪豆蔻一起疯狂的日子,经常迟到教授罚写报告,爷爷严厉地说要主宰自己的婚事,哪怕自己最后想睡去的时候闭着眼后还能听见的呢喃。苏清一下爬起来,掀开被子,跌跌撞撞跑到桌子前,拿起水壶,满壶冷掉的水,哗哗地从头而下,接着是瓷壶碎裂的声音,听到声响的蕊儿急忙推门进来,却见得苏清绽白的衣裤上净是水。
“公主,怎么了。”蕊儿本是好心,却听得苏清一阵冷冽的声音:“滚出去,滚。”那一声滚,竟是歇斯底里地,蕊儿吓得手抖,连忙带上了门,守在门外,一步都不肯离开。
苏清一下瘫软在地上,抱着膝盖使劲的流泪,再也回不去了是么,豆蔻,爸爸妈妈,爷爷,北冥,突然之间苏清哭出声来,听得外间的蕊儿一阵心慌,苏清哭的跟个孩子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可公主不是已经受赐封么,理应是开心的,难不成是舍不得苏相跟苏夫人,蕊儿心里急躁,但是又怕苏清生气,不敢进去。
北冥,苏清哭着哭着,猛地止住了,眼泪虽说汩汩的流,心里却是想起了北冥,对,这陌生的世界里,还有北冥不是吗,自己不是一个人,苏清想着自要去找他,告诉他自己记得了,可是苏清转念一想,现在的身子已经配不上他了,还有何脸去寻他,且不说现在后丶宫之中斗争如何激烈,朝堂上,争上太子之位的更是多,现今这个公主,苏清不想当,只想回去,回到那个没有尔虞我诈的世纪,苏清想着便捂着脸,靠着桌角发呆。
隔日,苏相便派人接苏清回了相府,顺道一起的还有蕊儿。
刚进相府的苏清,看着几个月前陌生,如今却又熟悉的相府,心里不禁感慨颇深,曾经入相府,还是个没有过去的人,而如今带着那一世的记忆,再次踏进这个地方,却没了这个身体主人该有的记忆。
“小姐,你可回来了。”秋织说着赶紧接过苏清的包裹。
“秋织,安排一下蕊儿住的地方,以后蕊儿就跟着我了”看着苏清身后低着头的蕊儿,心里微微有些不悦。
“奴婢知道了,对了小姐,您入宫这些日子,北冥公子托人给您带了些东西。”秋织边走边说着,自从边疆战役一事,北冥名扬整个云锦之后,便无人不知晓北冥,连秋织的态度也从北冥转到了公子的称呼。
“在哪里,快拿给我。”秋织惊讶的看着苏清抓紧自己的手,是不是过分紧张了。以前虽说自家小姐对北冥颇有好感,但也不会不顾自己的身份的,怎么这次才几日,便跟改了性子一样。
“奴婢安置在您的闺房里。”苏清这才想起自己太过激动了,松开了手,尴尬的挠了一下头。
“父亲母亲呢?”正想回闺阁的苏清突然回过头问秋织,慌神的秋织一惊,结结巴巴的回道:“老爷今日有事出府了,说是晚间回来,夫人去佛林寺还愿了。”
苏清微微点了头,心里却有了想法,不出两日,皇帝就要下旨封公主,接着便要认祖归宗,那就必须入宫了,要是想出来就难了。
回到房内,苏清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礼物,除了一叠书信,便是一把木梳子,顿时眼泪就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还记得曾经说过,想要一把檀木梳子,都说送梳子的情侣能够白头到老,没想到,他还记得。手里握着那把木齿梳,一下又一下的划过木齿,就像划过心底,阻止不了涟漪的蔓延,紧紧的按在胸口的位置,心里暗想着:‘北冥,等着我,我会找到你的’
夜间,烛光摇曳,一封封信笺,一字字都深深的刻进苏清心底,为了这一面,从那一世等到这一世,已经等的够久了。那股恨不得明日就想见到的心情,让苏清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若是再不下决定,便错过了唯一离开的机会,一入宫门深四海,来不及多想,苏清便赶紧收拾了衣物,带了那一叠书信与信物,匆匆留下一份书信,便想偷偷溜走,此时便已经是凌晨,下人侍卫们还在梦乡,后门直通繁华大街,不消一个时辰,集市便开始了,若要逃开,必须趁这个时机,想着想着,便壮着胆子从后门离开了,苏清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后门花坛旁,有个影子一直注视着,知道苏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第三十三章男装出行,面具示人
白纱覆面,红衣如血,初起的阳光跃在额头上,暖暖地,苏清站在巷口的尽头,望着住了几个月的家,紧了紧手,毕竟自己不属于这里,终有一天,会有办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又何必留恋。
“老板,给我几套男装,普通一点的。”薄如蝉翼地睫毛在阳光下闪动着,端是看这细柳般的身材,不必掀开面纱,便能猜出这女子是何等倾国。苏清望着眼前有些呆愣的店铺老板,轻轻搁了三十文钱。
那衣店老板来不及多看,连忙收起案台上的铜钱,不住地点头,“好勒,小的这就去准备。”
“等下,店家。”那店铺老板直盯着苏清的眼睛,生怕苏清一个后悔收回银子。“再给我添置一个半脸面具?”苏清想着,就算着男装,这张脸,还是掩不住会带来祸事。“好的好的,小的定给您备置全了。您先稍坐一会,马上就好。”店铺老板说着便掀开里门帘子,进去收拾苏清要的衣物了,现在要做的,就是雇一辆马车了。不消一刻,店铺老板便把东西添给苏清,苏清换了一身男装,跟老板道了谢,刚出店铺门,便听得外间一阵哄闹,一些家丁装扮的人,已经开始到处寻人了,苏清想着苏相怕是让皇帝知道,不敢大肆宣扬,只能偷偷派人找。
“大叔,送人么。”苏清粗着嗓子对着马车前一位中年大叔道。
“送的送的,不止公子往何处去?”只见那位大叔身着粗布衣裳,手不断在身上搓了搓,显得极为紧张。
“边疆。”苏清话一出,那中年大叔便面露愁色道:“公子,边疆远至芜山,那可是离都城要两个月才能到的,这路程太远了。”
“大叔这生意不接吗?在下看来,大叔已经许久没接送过人了吧。”寻找马车时,苏清就看到一带的马车聚拢在街东头,偏偏这大叔的马车被排挤在一边,就看得出其中的猫腻。见眼前的马车大叔不做声,怕是心里有些犹豫,“大叔,我也不为难你,这一来一去的路程银子我都付,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先给定金,您看如何?”苏清此话一出,那大叔立马开始有些动摇,不禁问道:“公子出价多少?”
“来回路程,一两银子,如何?”马车大叔眼睛突然一亮,一两银子就是一千多文钱,足够家里开销一年了,可这趟出门太远了,来回怕是没个四个月回不来,可若是不接这趟生意,这成日里又拉不到生意,家里妻儿等着米下锅,这样的天价,值是值了,思虑片刻,马车大叔回道:“公子,这趟路程确实远了,可小人家中还有妻儿老母,几个月都照料不到。”
“我可以预付三百文钱,足够你家人这几个月开销了,若是能早日到得芜山,钱照付,大叔您还可以早日回家团圆,如何?”那人一听这话,心下便决定接了这趟生意,搓了搓手道:“公子可稍等一会,小人回去与家人道一声别,公子只管在马车旁候着,小人这就来。”
“自是可以,”苏清付了三百文,便候在马车旁,本也疑惑这大叔会带着预付的钱跑了,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当下,便信了这大叔,不消一会,那位大叔便折回,满脸喜悦的对着苏清道:“公子,家中已安置好,可以走了。”
“那便启程吧,若是早日到,你也能早日回来。”苏清坐上马车,那马夫便立马扬起鞭子,啪一声抽在马身上,木轮子咕噜咕噜地碾过繁华的街道,风乍起,扬起一阵沙尘,卷起了窄小的车帘,马车外,正好经过九皇子的府邸,苏清当下呼出一口气,越发紧的按着腰间的檀木梳子,嘴角浅浅笑着,见到北冥,若是能离开这里自然好,若是不能,便找个地方安居,从此与这皇城无关,如同脱离牢笼般,苏清不禁深深的呼吸了一把,马蹄踢踏的声音,深深地,让苏清觉得离幸福越来越近。
整整半月余,马儿换了几批,连休息也是只有几个时辰,这其间苏清都在马车上度过的,本来打算可以安顿在客栈,可心里想着要见北冥,便越发激动。
“公子,这是去边疆作甚?”马车大叔看着苏清整日顾着赶路,却一点劳累感都没有,兴致反而分外的好。
“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苏清想着北冥的模样,脸微微发烫,还好面具掩着脸,也没人看到。
“看公子如此着急的模样,该是公子的心上人吧。”赶车大叔爽朗的笑道“我也挺惦记我家媳妇的,不离家还未觉得,等我送了公子一趟,便回家团聚。”
苏清听着大叔乐呵的声音,心里顿时暖暖地,只要最爱的能在身边,哪里都是家。
“那时定要买些吃的给婶子和孩子了。”滑过木齿,一遍又一遍的,仿佛弹奏着最美的乐章。
“呵呵,那是。”说着马夫又不好意思的笑了几下,“让公子见笑了。”
正当苏清与马夫谈笑着,却听得马车外一阵喧哗。马车也停下不前了:“大叔,怎了?”
“公子,前面有些争吵,挡着路了,怕是要等上一会。”马夫紧紧拽着缰绳,控制着马儿,不能在人群里闯了事。
“这是到哪了?”看着繁华的大街,果然,云锦虽说山原国家,却是繁华依然,每隔几个山都有个小城,果真是国家昌盛。
“到翠月城了,离都城相隔三个小城,已经有了大半月了,距离芜山,还有四个城,翻过几个山就行了,按照这样的行程,怕是不消一个月就能到了,比咱原来预计的快上半个月呢。”马夫笑嘻嘻的样子,似乎一家团聚过上好日子的场景就在眼前,“公子,这前面估计要等上一刻,一时走不了了呢。”
苏清想着,这次出来果然很顺利,看来只要不多管闲事,就能安全到的,“大叔,我下去看看,是否要添置些东西?br/>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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