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初婳也识得苏清。”皇帝面色有些缓和,讶异的看着温初婳。
“初婳未出阁前,便与清清是挚友了,自小玩到大,感情颇深的。”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仅刚发生的事,便闹得人尽皆知,真是是非之地,还好消息传得快,让自己得了利,温初婳暗自想着,慕倾雪擅用私刑打了苏清,皇帝大怒,还说是抱着苏清入院的,自此就看的出皇帝为了苏清不惜指责慕倾雪,而听说昨日是皇帝留苏清在宫中小住的,看来这苏清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定是不低。
“既然是挚友,你便去看看她也好。”皇帝面色缓和很多,说罢便径自走开,陈仁连忙紧随上。
温初婳栖了下身子。才送走皇帝,便拎起裙摆,急急忙忙的赶去岚院。刚踏入岚院,便闻得一阵药草味道,看来苏清真是伤的不轻,温初婳掩唇收起了笑。
“清清,”温初婳微微弯着腰,看着床上侧着头双眸紧闭的苏清,看来伤的不清,居然是趴着的。
“九皇妃,苏姑娘还未醒,太医说要睡上一段时辰。”旁边的小宫婢低着头紧张地回禀道。
“既是这样,那便让她好好休息,待到她醒了,记得通传一声。”温初婳想着,既是到了岚院,便是要去看下慕倾雪的,这颗棋子还是用的着的。
“奴婢遵命。”温初婳看了眼小宫婢,甚是高傲的转过头,离开了岚院,转过院子,直奔雪兰阁。
“雪儿,怎的今日不开心。”温初婳远远就望见慕倾雪坐在小石桌前摘着花瓣,亮黄的菊花瓣扔的满地都是。
“九嫂,你怎的来了。”慕倾雪甚是觉得委屈,泪眼汪汪的看着温初婳。
“雪儿,别哭啊,这是怎了,来跟九嫂说说。”温初婳拿起巾帕,擦了擦慕倾雪的泪水,满眼的关怀跟柔情,让慕倾雪感觉到温初婳对待自己真如亲姐妹一样,甚是关心。
“九嫂……”慕倾雪哭哭啼啼的抱着温初婳,许久,才絮絮地说道,温初婳听得心里又是一惊,看来因为这苏清长得很像瑾妃,那个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女子,看来这下可有的文章做了。
“雪儿莫伤心,父皇虽说当时不悦,那许是因为当时宫女太监都在,父皇这么大年纪了,就算是心里喜欢,也要顾忌点颜面,你这丫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这么直白白的说,不是让父皇下不来台面嘛。”温初婳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慕倾雪的背,慕倾雪听得温初婳这么说,脸色好了许,忙抬头看着温初婳道:“九嫂,你是说父皇其实心里也是有这意思的是么?”
“依我看定是这般,雪儿也是,这般大了,做事不得鲁莽,看得出来父皇对苏清甚是关心,你也莫要在这时候找她晦气,关键还是要隐忍。”温初婳不着痕迹的提醒着慕倾雪,这慕倾雪果真是空有脑壳。
“九嫂,我也是心急嘛,你都不知道那苏清多坏,当着皇奶奶的面,诋毁我,害我丢人。而且那苏清害的九哥冷落九嫂你,我这也是,也是心里着急。”慕倾雪掏着心窝的对着温初婳说尽心里话,只不过看在温初婳的心里,却满是嘲讽的意味。
“雪儿,这事莫着急,当前是撮合父皇一事,你不是心仪那个北冥么,说是去边疆建功立业了,若是取了将名,雪儿便能门当户对的嫁与他了不是?”温初婳柳眉弯弯,嘴角扯起一抹笑“那时候,苏清已是帝王妃,便怎么也成不了雪儿你的阻碍了。”
慕倾雪听着也笑了,脸上蘸红,“九嫂净喜欢取笑人家,不过,苏清并非清白之身,若是纳妃,父皇定是会遭人耻笑的。”温初婳想着心里也是一愣,这倒是个问题。苏清非处子,若是纳妃,便是人人皆知,皇帝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有这样的闲话传出,便是毁了皇家,就算皇帝不在乎,老太后也必定不允,随即又是浅浅一笑,拉过慕倾雪的说,轻轻拍了拍道:“无妨,雪儿,你想想,父皇深爱瑾妃,如果苏清与瑾妃如此相像,父皇定是不在乎其他的,最重要的是瞒过文武百官以及天下人,你再想想若是眼前苏清不是那个苏清呢?
第二十四章深秋念人,北冥愁战
“眼前的苏清不是那个苏清?”慕倾雪纳闷了,温初婳这话里的意思怎的听不明白。“九嫂,雪儿还是不懂。”
“雪儿怎的还不明白,若是这苏清换个名字,换个出生,岂不是没人知道她就是闹尽绯闻的苏清?只当她是某个大臣的千金,雪儿,现在可明白九嫂的意思了?”温初婳端起茶壶,浅浅的酌了一杯茶。慕倾雪望着眼前被自己亲昵喊着九嫂的温初婳,心里暗自发愖,还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是敌对,自己定不是她的对手不是,转念又暗自琢磨着温初婳的话,心里慢慢有了主意。
待到苏清醒来,已经是黄昏了,夕阳正红,印染了整个天边,苏清扶着墙慢慢前行,尽管上了一层药,挨了板子的地方还是火辣辣的疼。
“苏姑娘,太医说您要静养,不能走路的。”侍候的宫婢一个紧张,恨不得跪在地上求,却依旧见得苏清扶着墙壁走,丝毫不理自己,宫婢顿时浑身冒汗,“要不奴婢扶您走吧,苏姑娘,您就让奴婢伺候着吧,不然陛下会责罚奴婢的。”苏清原本想着,估计是慕倾雪的宫婢,原来是皇帝的人。
“扶我去外面亭子吧,我想看夕阳。”话音刚落,宫婢立马走上前来搀着苏清的手,苏清边走边寻思着,自己在宫里遭了打,父亲也应当是听得些风声,也该来接自己了,想着想着便出了岚院。宫婢赶紧递上一块软垫,铺在石凳上,苏清扶着石桌,慢慢的倚在凳子上,北冥离开云锦都城已经好些天了,自己身在宫里,也传不了讯息,还不如早些摆脱了现在的局面,离了宫,就少了些是非。
“咦,清清醒了啊,”正当苏清联想之际,却听得一阵熟悉的声音。苏清讶异的转过头,温润的眼眸,略施粉黛的脸庞,拽地的长裙,温初婳笑意颇深,“身体可好些。“
苏清回以柔柔一笑,说道:“是好了些,怎的初婳有空来宫里”
“前些日子身子不好,加上慕凌公事缠身,没来得及入宫觐见,今日得了空,便来看了看。”温初婳说着轻轻把手搭在苏清手上,苏清手指一抖,今日进宫?昨晚难道是鬼跟慕祈偷会的,苏清心里暗自撇嘴,,面上却不动神色。“原来是这样,初婳你怎的是从雪兰阁出来的。”
“喔,今日听得些闲语,起先去岚院,见你修养着,便去探了探倾雪。”苏清细细琢磨这温初婳的话,低头不语,温初婳抚了抚头发。
“清清啊,雪儿毕竟还小,你也就别跟她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温初婳说着轻轻拍了拍苏清的手,苏清顿时收了手,甚是不悦道:“慕倾雪年纪小,初婳,你莫不是说笑了,倾雪公主只比我小一岁,若说得公主年纪小,怎的都明晓感情一事,能有心仪之人了,初婳,你怎么说呢?”温初婳这表面一套,背里一套,还真是两边不得罪。
温初婳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拳头紧紧握着,掐的手心都快出血了,许久才松开掌心僵笑着:“清清这是哪里话,我也是为你们好,若你俩彼此相处得当,不是甚好吗?再说……”温初婳还没说完,便被苏清打断了。
“上次在阁楼喝茶,本是有些问题想问初婳的?”苏清直瞪着温初婳的眼睛,却只见得她眼神有些躲闪。
“清清啊?天日也不早了,下回再谈可好?若是再不回去,怕是慕凌要担心了。”说着便站起,稍稍屈身,提起裙摆匆匆离去。苏清看着温初婳这一系列熟稔的动作,嘴角扯起一抹笑,逃得了一时,难不成还逃得了一世吗,温初婳?
夜晚的边疆微带些凉意,天空圆月初挂,偌大的军营里,篝火冉冉升起,时而有着一支小队来来往往地巡逻,北冥仰在草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抚着战甲的头盔,皎洁的月光照在闪白地盔甲之上,更加炫目,仿佛注定是生在战场的。北冥翻过身子,寻思着白日里五皇子说的话,边疆流寇,生在这片蛮荒之地,长期以放牧为生,而如今随着规模的扩大,资源的需求越来越多,便把目光放到云锦的疆土,可如果流寇数量过少还好,但仅仅是进攻云锦的就已经10万之多,五皇子想试探自己的才能,此战要求自己出征,却只给了自己1万的士兵,这10:1的战,该怎么打,这驻扎地军营依傍着芜山,若是这战输了,军营便无处安扎,不仅是这1万士兵无一生还,就连整个军队都会危及到,流寇最想得到的便是芜山后面的雾都,若要攻打下雾都,必须经过芜山,此战,芜山必不可失。
“冥,这夜深露重,思念都城里哪家姑娘呢,这么出神。”正当北冥思考之际,只见得一身披褐色披风,长相清秀的男子走了过来。
“允知,你怎来了,来来来,坐。”北冥说着拍了拍一旁的草地,古允知也不挑剔,甩开战甲下摆径自坐下。古允知,云锦大将军古彦之子,不愿意当个闲散的世子,便瞒着家里从军了,半年时间就立下战功,升了偏将,偏偏这位古允知是个怪脾气,不怎么愿意跟人交好,却跟自己走的很近,初次见面却熟络的跟多年好友一样,便莫名走到了一起。
“冥,你还没说呢,躺这草地上翻来覆去的,想哪个姑娘呢?”古允知调侃道,北冥倏的一笑,使劲拍了一下古允知的肩膀道:“我哪有姑娘去想,还不是想着白日里五皇子下的军令,愁这战该怎么打。”
“也是,在大军未抵之前,已经是败了几场了,从芜山外与平原接壤的地方开始,兵线一直退,都退到芜山后了,距离雾都不远,这珑黎国的边境受这些游牧流寇占据,也不出兵收回。不知道这珑黎国的皇帝是怎么能容忍的。”古允知说着,也躺了下来,望着天空洁白的月亮,有些出神。
“话虽是这样,但是俗话说天高皇帝远,这山地与平原接壤的地方,是想管也难管的,只要这些流寇不往平原内地扩,估计珑黎国的皇帝也不在乎他们怎么闹了。”北冥说着,脑子里却晃过一个身影,一袭红衫如血,衬的脸色如玫瑰般娇嫩的女子,缓缓朝着自己走来。
第二十五章出谋划策,诱敌深入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许是初秋,露水洒在身上,微有些凉意,初起的晨曦跃在脸上,茫茫地雾里藏着闪着银色光芒的透明的冰棺,越是靠近,心越痛,探知欲望却是特别强,仿佛那里面装载的便是前世今生,却是终要看到脸的时候,北冥却一下从梦里惊醒,望眼是笼罩在晨曦中的大营,余着早已燃尽的灰烬,身旁古允知翻了个身咂巴着嘴,继续睡着,北冥站起身子,拍了拍沾在战甲上的断草。
今日便是要想出战略的时候了,北冥想着,便徒步绕开营地,向着芜山背后的林地走去,踏过一片茂密的丛林,便是隐藏于树林里的深潭,从山上流下来的潭水汇在这圈起的深潭里,只余下从细缝里流出的水,原来这看似细小的水流,竟是通往雾都的河流。北冥轻轻把手放进深潭,却不懂这从高山流来的水,在这深潭里,竟然是暖的。
“这芜山之顶的水量甚多。”北冥在潭水中来回摆了摆手,水中荡开了涟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倏然间,北冥似乎被启发了一样,便就着地上的的树枝便开始圈圈画画,芜山两边皆是峡谷,只容得只身而过,若要进入芜山,必须列队,就是所谓的排队,若是这芜山两个道口都被堵了,然后从芜山高处引水,不就是水漫芜山了,可这光靠水淹,也难怕遇到熟识水性的,可北冥转念一想,放牧为生的,常年生在平原,怎会有熟识水性的。环顾了整个芜山,北冥心中暗自有了主意。
“冥,你这小子,怎的睡一觉就没了人?”古允知挠了挠头,看着刚从芜山里出来的北冥,整个肩膀都被露水沾湿了。
“允知,你来我帐营,我有事跟你商量。”北冥拍了下古允知的肩膀,转身急急地走进营帐里。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古允知嘴上絮絮叨叨的,心里却是禁不住好奇,连忙跟了上去,却见得北冥就着米粒堆积起来的战图摆弄着小旗帜,“到底是怎了,冥,你在摆弄什么呢,莫不是已经想出对策了。”
“确实有一计。”一听北冥有计策,古允知顿时眸里一亮,赶紧问道:“快说说,快说说。”
“允知,今日我去了芜山之上,在那看见了深潭。”北冥摆弄着手里的小旗帜,在米堆里划出了与芜山极为相似的地形。
“冥,你看见深潭跟计策有何关系,说重点。”古允知有些急躁了,真不知北冥卖的什么关子。
“深潭之水,之所以被困其中,源于四周石块之嵌,而溢出之水流入河道,直通雾都,并且这芜山地势易守难攻,两边入口极是狭窄,而我们身居芜山之后,便占了优势,流寇野心巨大,妄想吞下雾都,就必定会进攻芜山,我们只需把这1万士兵,分为几波人马,两波分在芜山的出口以及入口,以大石堵住两口,提前从芜山之上向其中引水,并暂先堵其口,待到流寇尽数入山,再引其水,此计为‘水漫芜山’……”还未等北冥把话说完,古允知猛地一拍北冥的肩膀,欣喜若狂的大叫着“好计策,好计策。”那眼睛笑眯眯的,都快拧成一条线了。
“不过还是有些问题的。”北冥并未像古允知一样喜悦,起初想起这个计策,也是暗自开心的,但是其中的不足之处深在。
“怎的?”古允知想着北冥这次的计甚好,怎会存在问题的。
“单单靠水淹,顶多有些伤亡,可是对方流寇有10万之多,势必会有留守的,而且芜山的水源也是有限的,芜山道路虽不是很大,但若引水,也需很多,必须再有些措施。”北冥有些伤脑筋的倚在一旁的椅子上。
“冥不必担忧,其一、听过流寇的守将么,这个人好大喜功,若是有立功的机会,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必定趁胜追击,其二,不是早已就有投石机吗,若是将这两个计策加起来,虽不能完全让他们全军覆没,却是能伤了大半的流寇不是?”古允知满心的欣喜也淡淡冷却下来,“冥,那你说火攻行不行?”
“火攻?可是只有1万人,水火相克,整个芜山要是烧了,对雾都也没好处,相对地,若是流寇再派兵增援战役,想偷袭就没有掩护了,不适合,芜山多草木树林。”北冥暗自琢磨着,愁得眼睛有些酸疼了,“允知可还有什么想法。”
“不如用箭吧,冥你刚刚不是说,芜山多草木树林,那若是砍些树木做成弓箭,不是就可以省些资源了”古允知猛一下拍了桌子。
“这倒是个好主意。”北冥思虑着古允知的话,先是用木箭,再投石,以免了借石头挡箭的机会,再水淹,石头多了,就不用太过消耗山水了,想着还是这样的计策比较妥当,“允知,便就这样定下吧,回头跟五皇子说一声,这战,1万人必定会赢。”
“至于人数安排的问题,冥你怎么打算的。”古允知摩挲着下巴。
“山顶之上6千兵,余下两入口各2千,允知你看可好?”北冥满了一杯茶水,递到古允知手上。
“如此甚好,此时该与五皇子知会一声,不然又会遭来猜忌。”古允知抿了一口茶水,暗想着,北冥确实是个人才,好在是云锦的人,如若不然,怕是这战难休矣。
隔日黎明时分,趁着天色不是大亮,北冥便率领两千士兵,穿过芜山,直抵流寇营地,在距离流寇驻扎地不远的地方,便下令,将裹着棉布,并且浸过火油地木箭点燃,直射流寇阵营,果不其然,流寇守将一见只是个带着2千士兵的偏将,起初也疑心是计谋,但追到一半,便瞧见几千士兵散开逃去,就连作战的兵器也扔在地上,流寇寻思着,若是设计,完全不会丢下兵器,怕是某个偏将想立战功,只身挑衅,但是又打不过这几万的队伍,便只能当个纸老虎,这下可寻着一个好机会大举进攻了,于是流寇守将又调其8万大军进攻芜山,势必借着云锦兹事的开端,直接拿下雾都。
第二十六章边疆立功,传扬云锦
北冥带着散开的军队穿过芜山,流寇守将带着8万士兵进入芜山峡谷,却连一个逃兵影子也没有,正当流寇头头下令准备继续追捕时,其旁边一位军师建议应当立即撤兵,原先流寇守将想着一举拿下逃散的官兵,还能立个功,可照着军师的说法,估计会有诈,本欲退兵,但转念一想这8万大军早已带出来了,若是空手而归,怕是没法交代,想着便不听忠告进入芜山之内。
刹那间,木箭如雨从芜山顶上直冲而下,顿时八万大军兵荒马乱,顿时芜山峡谷内,马的嘶叫声夹杂着士兵的哀嚎声响彻上空,流寇立马调转马头,想沿原路返回,可流寇数量众多,堵住了入口处,顿时间,木箭停止了,却听得轰轰的声音,紧接着,大量的石头滚滚而落,这下没被木箭射死的流寇,尽数被压在石头下面,战马啼叫,流寇们有的直接被砸死,有的从马上滚落,军师带着守将以及剩余几万的士兵,顺着芜山峡壁走到入口,本想哪怕剩下一兵一卒能逃出去也是好的,却不料,入口被大石堵住去路,垒起来的石头足有几人高,芜山峡谷更是陡峭难以攀爬,顷刻之间,大水从上而降,只是几刻时间,浮尸遍地,那围困的峡谷内,血色浸染。
望着那一片血海,古允知咂巴着嘴道:“冥啊,好在你是云锦之将,如若不然,这片血海,便是云锦之兵的。”一旁的北冥看着满片凄凉的芜山,心里很不是滋味,战争带来的便是死亡,而这些流寇也只是立场不同,各为其主罢了。只是这样无休止的战役要到何时才能结束,当真要一统天下,便真的要死伤多少人才奠基的起这一建皇朝,随即而来有多少家庭破碎,多少人凄离子散,想着这些北冥便有些惆怅。
“怎的不开心,打了胜战还不悦,愁什么呢。”允知说着撞了一下北冥肩膀,北冥一下缓过神来。
“允知,如若这一个士兵一个家,芜山之战便让八万多的人家破人亡。”古允知摆手,示意一干士兵退回兵营,拍着北冥肩膀道:“冥,战争是谁都不愿看到的,可是若真要打起来,就必有伤亡,何况他们征兵攻打芜山,便就早已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如若不然,死的便是雾都几万的百姓,那才叫惨无人道,别多想了,回营吧,五爷还等着呢。”看着北冥依旧站在芜山那,古允知不禁倒回头拽起北冥的手,向着山下走去,那血染的芜山水印染了天边。
久住深宫的苏清,直到伤势养好,慕倾雪跟温初婳都没出现挑事过,便落得一身轻。
“蕊儿,陪我去转转吧。”起初那个畏畏缩缩的小丫鬟,便成了今日陪着苏清的蕊儿,念着是皇帝派来的,看不出来这小丫鬟心眼倒是挺细一个。
“苏姑娘,只许去岚院外的小花园可行,莫不能走远,这之中,嫔妃甚多,惹着谁都不好。”蕊儿叮嘱着,还不忘给苏清披上一层纱。
“蕊儿这话可说道不止一回了,已经记得很牢了,就去小花园。”苏清巧笑着,蕊儿一跺脚,脸甚是蘸红,“苏姑娘,奴婢可是为您好。”打从初次苏清放下对蕊儿的心防,越是靠近,便越是让蕊儿觉得苏清并不是传说中很清冷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子。
正当苏清打趣蕊儿时,却听得花园里一阵说笑声,掩着树后的几个小丫鬟,正修剪着花木枝条。
“听说了么,边疆打胜战了呢?”小丫鬟放下修剪刀,甚是神秘的告诉一旁浇水的丫鬟,苏清想着,这深宫里,各人都只能拿着小小的趣闻寻乐了,蕊儿看着一群不务正事的宫婢,想上去说教一番,却被苏清拉住了,示意她听听趣闻,这乏味的宫里,也应多些添加剂。
“打胜战那是当然,咱们五皇子可是自14岁便上了战场,哪次不是胜战。”浇水的小宫婢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但这回,以一万大军打败流寇八万大军的可不是咱五皇子,而是一名叫做北冥的将军。”一旁扫地的小丫鬟似乎也加入的探讨的行列,甚是自豪的从别人那听到的消息。
“你也听说了啊,听说是没有损耗一兵一卒就让流寇全军覆没了呢,实在是神奇,现在宫里宫外都在谈论这传奇人物呢。”修剪的宫婢一脸的花痴样继续道:“要是能被这北冥将军看中,就不用在宫里做伺候人的差事了。”
“做梦去吧,人家将军怎么会看上你,赶紧修你的树去。”扫地的丫鬟掩嘴一笑,眼里露出嘲讽。
此时的苏清心里一愣,北冥打赢了,嘴角不自觉的扯起一抹笑,看的一旁的蕊儿有些糊涂。“蕊儿,今日不出去了,你帮我去打听些关于这边疆战役的事。”
“啊,都走到花园了,还又回去啊。”蕊儿甚是感觉眼前的苏清特别怪异,边疆战役一事,“苏姑娘何时对打战有兴趣了。’
“叫你去,你就去,小心回去罚你月钱。”苏清吓唬道,蕊儿一听,急忙忙的跑去打探了,为了保住这为数不多的月钱,拼了。
看着蕊儿那拼命的架势,苏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还是用月钱威胁比较管用,北冥北冥,何时归来啊,好像不由自主的思念了,那一抹坏坏的笑,那眼里对纤修的执着,那一往情深的柔情,苏清开始有些庆幸自己长得如此像那被唤作纤修的女子,可转念一想,北冥未知道自己已非完璧,或许便如这尘世的男子一般,并不会接受,想着便有些叹息。
“何人在这忽笑忽叹?”苏清一个失神,净忘记身后有人,转身一看,却见晃晃的明黄衣袍,连忙屈膝跪下。“苏清叩见皇上,不知皇上驾到,颇是失礼,还请皇上恕罪。”
“欸,不必拘礼,起来起来,近日身子可好点。”皇帝甚是温柔的问候,让苏清心中的警钟一下敲响了,自己这长得如此像瑾妃,皇帝若是有心纳妃,那自己是怎么也逃脱不了的,苏清不禁有些埋怨自己,怎的之前没想到。
第二十七章午后对弈,时而噩梦
“托陛下的福,已经好多了,劳您担忧了。”苏清想着,该找些什么理由摆脱呢。
“朕可否也唤你清儿,”皇帝眸里的柔情,却让苏清苦恼了,可脸上却又不得不装作欣喜的样子,真是遭罪。
“自当可以的,陛下与父亲均属长辈,便如同父亲一般,自是可以。”皇帝一听苏清这话,心里顿时乐了,苏清这孩子果真是聪慧,只是简单的一句与父亲一般,就已经把自己归属进上一辈,如此,便是有旁心思,也无从说出口,若有如此聪明的女儿甚好,甚好。
“清儿唤苏爱卿为父亲,怎不是唤爹?”皇帝心生喜悦,真如瑾妃般玲珑剔透。
“爹?”苏清重复了一遍,皇帝心里颇为开心,若是喊得自己,该多好,却听得苏清说,“民间喊父亲均为爹,苏清以前也喊过,但父亲很是不悦,从此不允喊爹,只许喊父亲。”
“看来苏爱卿家教甚是严厉啊,来,随朕去凉亭坐坐。”皇帝一听,哪有父亲不允女儿喊爹的,况且人人都说苏清是苏老头的掌上明珠,生怕磕着碰着,这其间,怕是有些猫腻。苏清跟在身后,大气不敢出。
“清儿年方十六了是么。”皇帝抚着胡须笑盈盈的说道。
“回皇上,是的。”苏清甚是有些拘谨,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生怕一个误答引来杀身之祸。
“你娘亲待你可好?”皇帝乍一问这问题,惊得苏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自家母亲又与皇帝何干,怎的老问些不着边际的话。
“回皇上,母亲大人对苏清甚好,父亲大人也甚是宠清儿。”苏清想着,这下该不用一个个问了吧。
“这就好,这就好。”皇帝说着,下意识的在膝盖上搓了搓手,那动作宛若孩童见到生人般的手足无措。
“陛下,听说边疆打了胜战,那真是恭喜陛下了。”苏清温婉的笑道。
“你也知边疆战役一事,新任偏将北冥果真是个人才。”苏清看着皇帝眼中些许笑意,便知皇帝心里便有了主意。“清儿啊,若是有空,随朕下一盘棋如何?”皇帝说着,手指招了招,陈仁立马耳语身旁的小太监,不消一会,棋盘便拿了上来,苏清讶异的看着陌生的棋格。
“陛下,苏清不会这棋。”苏清只能如实的告诉皇帝,皇帝看着苏清眨巴着眼,一脸茫然的样子甚是天真,宛若当年的瑾妃。
“呵呵,那清儿会什么棋。”皇帝捋了捋胡子,甚是高兴,却没有因为苏清的不会而犯怒。
“会,会五子棋。”一说完,苏清就捂着嘴,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况且五子棋是什么东西?
“五子棋?那是什么。”皇帝一脸好奇的看着苏清,苏清顿时脸色泛红,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五子棋,苏清手里摆弄着黑子,随着感觉一颗颗落子在棋盘上,“横行竖行斜过来,只要能连续五子的就是赢家。”苏清不知道何时对这莫名的下棋方式如此熟悉的,连自己都被惊了一下,而此时皇帝听得一愣,这样的棋,还是第一次听说,甚是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面前与自己下棋的明明是皇帝,为何却有着一个女孩子的身影调笑着,耳边似乎还有着那女子一声声的抱怨,“苏小清,你使诈”。“苏小清不带这样的,”“苏小清,我不要跟你下了,你棋品太烂了。”“苏小清,苏小清”苏清晃了晃了头,为何这女子的样子是这般的熟悉,又为何从记事以来未曾见过这人,苏清有些慌神了,手中的黑子衬的肌肤越发白嫩,却终究没落下来,那女子是何人,到底是谁如此的亲昵的喊自己苏小清。
正在这时,一旁的陈仁看着有些呆愣的苏清,出声提醒道:“已经三个时辰了,陛下,该回寝宫了,惠嫔娘娘备了晚膳候着呢。”
皇帝望着亭外有些昏暗的天色,放下手中夹着的白子道:“是不早了,清儿,下回定再与你分出胜负。”
“苏清自当奉陪到底。”苏清吟吟笑道。
“陈仁,天色将晚,让人送清儿回去。”吩咐完陈仁,皇帝放下明黄的龙袍下摆,“摆架惠贤殿。”
“恭送陛下。”苏清俯身作揖,行完送礼,便提起裙摆,回了岚院,也不知道蕊儿那丫头回了没有,想着便加快了脚步。
阳光洒进床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的女人,嘴里含着一支粉红的棒子,门外传来一阵叫喊:“苏小清,快迟到了。”女人看着镜子里,怎的这女子,哗一声苏清顿时惊叫着坐起来,那镜子里,镜子,苏清掀起被子,跌跌撞撞的走到铜镜前,那女子,那女子,竟是一样的面孔,那喊着苏小清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跟自己一模一样,苏清有些混乱了,自从对弈一事之后,恍惚中一直有人在念叨着自己,就连做梦都不得安宁。
“苏姑娘怎么了,苏姑娘。”蕊儿推门进来的时候,只见得苏清摸着自己的脸,直愣愣的盯着那铜镜里的自己,出神的厉害。
许是被蕊儿的声音惊了神,苏清抖着手道:“没事没事,只是梦魇了。”
“苏姑娘莫怕,奴婢给您斟茶压压惊。”说着蕊儿急忙跑到圆桌前倒满一蛊茶,“只是一场梦而已,老姑姑们都说,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呢。”
苏清接过茶杯,稍稍抿了一口,“蕊儿,昨日的事,可打听到了。”
“回姑娘,宫女姐姐们说,五皇子只给了北冥将军一万士兵,北冥将军一晚上就想出了对策,叫做水漫芜山,结果不费一兵一卒就赢了战役呢。”蕊儿看着眼前又陷入沉思的苏清,撇着嘴嘀咕道:“其实昨日在花园,不就听得差不多了”而此时的苏清,脑子里一直晃荡着苏小清,苏小清,还有那个梦境,若是问下北冥,是不是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的是纤修?
第二十八章皇帝下旨,惠嫔挑事
月起初上,偌大的御书房内,皇帝扶额轻叹,二皇子下珑黎国已有一段时日,傍晚传来书信,若要珑黎的皇帝同意西方一带打开大门,拉动云锦的经济,就必须派兵支援珑黎关口,流寇攻打芜山失败,便把目光转进平原内地,大肆烧杀抢掠,就像泥鳅,狡猾的根本抓不了,连地方的官员都不敢派兵剿杀。皇帝有些为难,若是不派兵,云锦地处山地,经济带不起来,云锦便始终落后于其他两个国家,而且珑黎国表明,若是能赢了战役,便引进农耕,这样云锦的衣食便无须大量从珑黎进购。若是派兵,又该派谁,皇帝不禁有些烦躁,在书房不停地踱步。
“陛下,惠嫔娘娘派人来说,候着陛下呢,陛下要不要摆架。”陈仁挑了挑燃烧的厉害的烛心。
“朕今日不去了,让她别候了,朕还有要务处理。”皇帝心不在焉的回道。
“陛下……”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陈仁深知皇帝怕是太过烦躁。
“还有何事,没事就滚下去,朕烦着呢。”皇帝眼睛一瞪,吓得陈仁立马跪在地上应道:“陛下,边疆送来口信,此次大战,半数流寇死在芜山,数年之内,是不敢进攻边疆了,五皇子欲班师回朝,奏请陛下批准。”
一听陈仁的回答,皇帝更是不快,随即一想,这北冥才一战便告捷,这期间许是有些运气,那珑黎国派兵一事,暗自有了主意。陈仁抬头看着皇帝脸色忽而转好的样子,不禁擦了擦汗。
“你过来,给朕磨墨,百里加急送去边疆。”皇帝想着急匆匆的坐到御座前提起笔来,“还不快点”
“奴才就来。”陈仁想着,果真是喜怒无常啊,自己打小陪着皇帝,有时候还是琢磨不透皇帝的想法,说着急忙跟上,弯着身子开始磨墨。
隔日,莫等苏清起身,便听得外间叽叽喳喳,甚是不安宁,老远就传来蕊儿的声音,“娘娘,姑娘还睡着呢,现在不宜见客,还等姑娘醒了,亲自去拜访您。”
“哟,这是多大的面子啊,本宫来访她,她还不出来跪接,这是摆的什么谱。”那尖细的声音,听得苏清一阵刺耳,忙的拎起外衣披上。
“娘娘恕罪,陛下旨意,姑娘身子不妥,还需静养,之人不得叨扰,所以也就不必拘于宫中繁礼。”蕊儿不卑不亢地回道,向来这些个娘娘都是个不安宁的主儿。
“啪……”一声,蕊儿一声尖叫,倒在地上,这巴掌打的可真使劲。
“喔,那你告诉本宫,陛下有没有下旨说,你也可以不守宫规,翠儿告诉她,本宫赏她一巴掌,是为何?”苏清听得外间一阵闹腾,急忙穿上鞋子,捋了头发。
“你个贱奴才,藐视娘娘乃是大不敬,娘娘仁慈赏了你一巴掌,没要你的命,你就该千恩万谢了。”一旁声音有些细尖的估计就是那翠儿了。
正在此时,苏清推开门,望着门外闹得一团乱的众人,不禁嗤的一笑,“这大清早的,娘娘带着一干人来岚院,就是为了罚这不知轻重的婢女么,娘娘真是好闲情。”苏清本还想着礼待这来者不善的娘娘,谁知她这一巴掌打了蕊儿,可如同狠狠的给了苏清一个警告。
“大胆奴才,衣衫不整便就罢了,见到惠嫔娘娘竟然还不下跪。”这怒气相向地定是那个唤作翠儿的婢女。
“我是奴才,我苏清何时成了宫里的奴才,娘娘,那您的婢女这算不算犯了宫规?”苏清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惠嫔无言以对,而那翠儿便满脸通红垂丧着头。
“罚她一巴掌。”苏清说着顿了一下,一旁的蕊儿有些担忧了,若是打了翠儿,不就相当于还给惠嫔一脸不堪,以后若是不进宫还好,若是进了,便是树敌,而眼前的惠嫔顿时怒气上来,连她的人苏清都敢说罚,“那肯定不是我苏清的作风,既然蕊儿无礼在先,那便罚蕊儿吧。”跟在惠嫔身后的丫鬟太监以及岚院的各宫婢奴才,顿时从紧张变成困惑。不知这苏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罚翠儿,反而要罚蕊儿,哪有主子不护着奴才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还是这苏清也是怕事的主儿。
“蕊儿,来,刚刚娘娘打了你的右脸是吗?”苏清抚着蕊儿还留着五指红印的右脸,随即抚着蕊儿起来,把蕊儿待到惠嫔面前,把左脸对着惠嫔道:“耶稣曾说过:有人打你右脸,你便把左脸送给他打。蕊儿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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