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道颂

天道颂第1部分阅读

    《天道颂》

    第一章圆梦

    洪荒,传说中是一个支离破碎的时代,巫族残虐,妖兽横行,人类在死亡中抗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且过着吹毛饮血的生活。人、神、仙混居在太古洪荒的时代,在天灾不断和凶残的妖兽面前,人类之间和谐统一,却又处在无情杀戮之中,为了生存,崇尚武力,强者为尊,并与巫族、妖族抗衡,在那个生死瞬息的时代,许多神话故事流传于后世,有女娲造人,三清道祖传法,巫妖大战,共工怒断不周山,伏羲先天八卦……而这是一个有关东方玄幻的故事,讲述的是洪荒破碎、大禹定九州、封神大战之后,遗留下的恩怨是非、爱恨情仇,主角从一个北方草原默默无闻的野蛮小子,历经坎坷、困阻,逐渐成为天地间的一颗明星,一路走来,又洒下多少爱恨交织的眼泪。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沧海桑田,月斜星移。自开天辟地以来,人类一直作为弱者生活在洪荒无边的杀戮中,艰难的为生存而拼搏。大浪淘沙,适者生存,经过无数年的奋斗,一代代杰出英雄的出现,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灿烂的文明,带领着人类走上强者之路。蓦然回首,光影交错,看似清楚的记忆却如支离破碎的梦幻变迁。对人类来说,沧海桑田,美丽的星空中留下了人类祖祖辈辈忙碌的身影。为了子孙后代的生存,为了人类无穷的欲望,人类从未停止过前进的脚步,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当是之时,九州大地一片清平,乃正值幽王执政,文治、武功旷古绝今,但在高人眼中却是盛极而衰的转变时刻,那便是西周将亡,东周欲立,自此便走上了五万年春秋战国的大争之世。“哇哇哇”,婴儿的哭声尤为的清晰灵动,如清晨部落里的雄鸡打鸣般响亮,整个部落里的人们顿时开始忙碌了起来。男人成群聚集在一起,不时传来他们粗犷、响亮的笑声,大多是炫耀着自己砍下了多少只暴虎的脑袋,女人们虽没有高声说话,但是她们脸上却洋溢着质朴的笑容,而这一切全是因为部落里即将新添一个男人,在与天斗、与地斗、在野兽的海洋中搏杀的大草原人来说,男人是草原部落里的砥柱,一双肩膀上负担着全族人的衣食住行和生死存亡,他们是性情直爽、豪放的男人。但在懂礼仪、讲文明的九州人士看来,大草原人的勤奋和质朴成了愚昧无情,嗜血好杀,不懂礼数,不通教化,男女同寝,礼纲败坏的下贱种族,所以大草原和九州自武王伐纣之后,两者死不往通。以王道礼乐治天下的大周朝,本是礼乐之邦,国人却视大草原如洪荒猛兽,这种赤裸裸的蔑视,一直都深刻在草原人的心中。这个部落地处东方大草原的最东部,九州的正北部,距离北方巨海也不知有多少亿里,地靠源河支流的边缘,向西是一望无际肥沃的天马草原,那里是妖兽的天下,只有强大的部落才能够在哪里饮马长河,安顿生活,弱小的部落却只能生活在贫瘠的地段,日日还要受到野兽的袭击,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但是那里却是能够通向西方王畿重地,多少万年来,生活在东方大草原上的草原人还不知道自己头顶之上还有那么一个统治者,懵懵懂懂的知道那里便是王令传来的方向。东方依然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传说在草原东边的尽头是更为广阔的巨海,巨海之上漂浮着无数的仙山海岛,那是仙人们居住的地方,没有杀戮和死亡,祥和而安定,从古自今,便一直被生活在东方大草原上的人们向往着,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够举家迁移到仙人生活的地方安息。源河是贯穿整个大草原的一条大河,自西向东,日日夜夜奔腾不息,它发源于西方大草原之西的无名巨山,蜿蜒东来,浩浩荡荡的源河之水自九天而降,九曲盘旋而下,绕无穷高山,过天马草原,抵九州北原,再一曲高歌直下,终入东方巨海。生活在大草原上的草原人,他们可以不知道谁是王畿的大王,但却对于源河却敬若神明,是这条河养育了他们,他们不敬敬九天十地八方鬼神,唯独敬仰源河,从此便有了源河之神的排位,香火鼎盛不下于中原道门三清。传说这个部落原是从九州大部落赢氏独立出来的,为了躲避部落之间争权夺利战火和血肉相残的无情,前十几代的族长和长老带领着族人,不辞辛苦,历经艰辛,远行百万里的来到这片草原,从此就安顿了下来。部落的族长姓嬴,叫嬴雄,嬴姓在草原众多的部落中算是一个奇异的姓,而且在东方草原上姓嬴几乎不被人知晓,有人说嬴雄出生不平凡,他不知前多少代的祖父本是秦部族的王子,姓氏为嬴,名叫嬴良,在争夺族长位置之时败逃了,这才流落到了大草原上,为了安生立命,并且从此落户于草原,所以这支部落里的姓氏大多不同于其他部落,且传说嬴氏和姬氏本为一家,后才分离,如今姬氏乃是天子宗族,总领天下,受万民敬仰。草原的部落姓氏奇特,本是从夏时衍化而来,且多已忘记了祖先的姓氏,现在的姓氏已经不知道从何时传下来的了。部落座落在草原的边缘,靠近九州,逐水而居,不过却是下游,附近的野兽无以计数,危险万分,但是草原人的生活却是在这些凶悍的野兽口下生存,子子孙孙在草原上奔波,兽性即人性,草原人的文明精神,就如同春风吹又生的野草,野火烧不尽,生生不息。西方王畿统领着整个草原,少被人知晓,国中无数部落,如星辰般分布在大草原上,传言草原的王是天神夏禹的后代,统治着无数强大的战士,在西方草原上没有人敢反抗王畿的威信,但是威武却止于东方,其原因不明。自武王伐纣之后,周朝历经十几代的权利交替,如今已是庞然大物,属国数万,文治武功天下无双,兵锋所指,高山成谷,大河断流,且有无数寻仙问道者倾力相助,如今周幽王治天下,国富民强,四海升腾,万国来朝,而幽王好战,南平百越之族,痛击东夷之人,西攻戎狄,只剩下偌大的一个北原,依然傲然北方。“哈哈,长老,族中又添崽了,等到成年以后,族中可又多了一把出力气的汉子啊。”嬴雄声音响亮,声传百米开外,高兴的喊道。看他粗狂的面上,红光满面,一双浑浊的眼睛,神采熠熠,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把这一族之长高兴坏了,大草原上厮杀不断,常常是十室九空,每当族部里添了新崽子,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不但要摆案祭神,而这一次还要族人举行篝火盛会,与天同庆,以视对天地的敬意。因为这个崽子不是他部落里女人生下的,而是捡到的。但正是这样才更需要庆祝,长老认为这个崽子待在深夏的绿草丛中没有饿死,也没有被野狼叼走,在他们看来这等强悍如小强的生命力的婴孩,乃是神明对部落的恩赐,所以才需要摆案祭天,比之每年的岁末大祭也不曾差去多少。嬴雄高兴的忘乎所以,将手里一把古朴的青铜大锤放在地上,铺着几层厚虎皮的毛毡上顿时砸了一个大坑,那青铜大锤重于千斤,嬴雄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提着丝毫不吃力,显示着他不弱的力气。整张虎皮虽然少见,但在草原上却不名一文,该因草原人家中兽皮太多,经年霉烂则不知几多,而若是放在九州中原人眼中,却是价值千金的保贵东西,所以时常有中原的商人行走于草原各地,不过因为草原兽群如海,一旦遇到了兽潮,若是商队中有个向导,还能保命,若是没有,却实难活命了。虽然风险很大,但利润却很诱人,凡是活着走出北原的九州商人无不发了财,久而久之,闯北原变成了一种冒险发财之路。长老见此,立马不给他好颜色了,瞪了他一眼,虽说嬴雄是部落里的族长,但是长老是看着他长大的,威望忒高,再者在这草原上大伙多是同生共死的伙头,高低贵贱之分不像九州那么深严。而且嬴雄接任族长的时日不久,上一任老族长刚死不久,嬴雄多有雄才大略,不过在长老面前他从来都如孩子一般。长老身材矮小,和张草满身穿着皮革制成的衣物不同,他穿的是粗布麻衣,这是九州的行货,每年都有九州的货商不辞辛苦,到草原收购各家各部的皮革、药材和香料等等,谋求暴利,一件装酒陶具可以兑换十件上等兽皮,可谓廉价至极,这等衣物在九州不过是奴隶穿戴,但对于草原人来说,比之臭烘烘的皮革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了。老者精神奕奕,眼中闪动着诡异的绿光,他是一名黎巫系巫师,虽然道门已经将巫教打的几乎灭教,巫教总坛也西迁到西方草原,但这一切对于东方草原上的巫族来说,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大草原上物竞天择,草原人时常有个头脑发热的病痛什么的,都离不开这些巫师,虽同属巫教管辖,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巫教自顾不暇,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族中添崽是好事,这崽子是在草原边缘捡到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崽子,若是天神恩赐,希望崽子平平安安长大,长生我族。”长老说话不同张草那般唧唧呱呱,却是一嘴流利的雅言,让人称奇。西周立国之后,官方正语定以镐京王庭国人之语,称作雅言,广在士族、富商大贾之间流传,九州各国国人皆以能够说的一口流利的雅言为傲,而贩夫走卒、奴隶庶人们却难以接受雅言熏陶,所以他只流传于士族阶层和富商大贾之中。部落长老德高位重,掌管着一个部落里的多方面的事,上到祭祀祖先、求神庇佑的大事,下至食物的分配、救死扶伤的小事,都归长老管,而雅言能得以在族里流通,不仅仅是长老的原因,也因部族的古老和特殊。今日族里添了男丁,这等上天降福的大事只是离不了这位年过八旬的长老了,他要为孩子祈福,求得祖宗保佑、鬼神庇护,让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婴儿的皮肤洁白如极品的羊脂玉,一张小脸蛋犹如精雕玉镯的粉饰,十分好看,可爱至极。此时他刚刚被族里的人从枯草中抱回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似闭非闭,嘴里吸吮着晶莹剔透的小手指,从他的嘴里发出“波波”的声音,看样子像是饿着了。长老在一群草原汉子的围绕下,走了过来,四下的女人立马散开,她们知道长老要进行一场仪式,每个才出生孩子都要接受这种仪式,求的就是个平平安安,这等大事女人是不能在场的,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坐好肉食,以待夜幕降临十分将要举行的篝火晚会。每一次的篝火晚会都是一件大事,无不象征着部落走向更美好的明天。在女人的记忆里,除了五年前一支迷路的九州商队做客部落外,每一次的篝火晚会都是在岁末举行,而今次却不同于往常了。但是族里的年轻小伙子和姑娘们却在心里乐开了花,因为每到这个时候,年轻汉子可以向自己喜欢的年轻女子求爱了,一旦女子答应,当晚就可入得男方的屋帐,从此结为百年之好。一碗惨绿的液汁盛在一口大陶碗里,长老小心翼翼的端了上来,大陶碗里的绿色液汁还不时的翻滚着、腾起绿泡,看在围着四边的大汉们眼里,那绿色的液汁惨绿的惊心动魄,一想到自己才出生的时候也曾泡在眼前惨绿的液汁里,顿时让他们心惊胆寒起来。接着大陶碗的上面便腾起一阵氤氲的绿色气体,缓缓消散在空气中,而在氤氲气体的笼罩下,婴儿整个身体透着诡异的惨绿。长老开始念起深涩的咒语,只见腾起的氤氲气体越来越多,将婴儿的整个身体笼罩,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能够看到的只有一团翻滚的绿气。长老念动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响,语速也越来越急,突然,氤氲气体似乎活了过来似的,朝着婴儿的身体拼命涌去,自婴儿的七窍钻入他的体内,去不知他小小年纪有何感受,不过他身边的一群汉子却是感慨良多,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了,但是依然经不住这等诡异的情景恐吓,曾经嬴雄询问过长老,不过长老却告诉他们,若是天赋上佳,皆可修习这最古老的黎巫系基筑巫法,成位草原上万人敬仰的巫师,嬴雄听言顿时蔫了,他倒是想做巫师,只不过正向长老说的那样,他没有天赋啊,在草原上出生的孩子中一万个也没有一个够资格的,该因天资太差。而这时翻滚的气体已经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一丝的溢出,全部钻进了婴儿的体内。长老吃惊的看着精雕玉镯般的婴儿,低头楞楞的看着自己手里空空如也的大陶碗,心情激动万分,口里低吟道:上天恩赐、上天恩赐啊,上佳天赋、上佳天赋啊。草原上才出生的孩子都要接受这种宗教似的洗礼,这是为了孩子更好的长大成|人,自出生起就以草原上各种特有的草药提炼出来的液汁熬炼身体,这种液汁并不珍贵,但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消除百病,可以说草原人为何身体高大、魁梧,主要归功于每个婴儿都要接受这种洗礼,吸收那种奇特的液汁。所有的草原人都知道这种液汁吸收的越多越好,若婴儿吸收的多了,意味着他将成长的更好、更快,潜力也越大,也让父母省去了很多操心的事。而这次因为长老对这个捡来的男婴出生时间拿捏的不准确,所以为了最大努力的改善婴儿的体质,特地的准备了十倍的液汁,他本以为能够吸收十分之一已经不错了,可是没想到一丝不剩的全部被吸收了,如此一来,可见此子拥有的潜力之惊人。众人没想到真的捡到了一个宝,都兴高采烈的大笑了起来,都说着这崽子将来长大肯定能成为一位名动草原的英雄,甚至还有的想要现在就和崽子定下娃娃亲,一时间你一言,我一嘴,好不热闹。长老两眼放光的看着婴儿,神情激动万分,像是完成了一桩多年的心愿,其实正如他想,长老为了替部落寻找一个合格的巫师作为接班人,已经是煞费苦心,不辞岁月辛苦的操劳,走南行北。若知道在草原上一个部落的兴衰强盛,其一便是看族中的长老的实力,还有就是长老接班人的资质。而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得来全不费工夫,所要找的接班人就在眼前,他相信以此子的天资,不需十五年便可倾囊以授,想起往日的疾苦和操劳,他长叹一声,久经草原风吹日晒的浑浊老脸已是泪痕满面,却是喜极而泣。

    第二章降神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显牛羊,牧羊人的身影繁星点点的洒落在无边的草原上,默默的操劳着,在兽海怒潮中奋力挣扎,他们在心底静静的祈祷着,希望有一天自己敬仰的神明能够显示神迹,为他们指明前行的方向,摆脱命运的坎坷。草原的东方,还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旺盛的青草,绿油油的,连天边都染成了绿色,清风拂过,波浪滚滚,永无止境,一望无垠。九州与大草原之间有一道无形的沟壑,传说是洪荒太古妖族与巫族大战的地方,损落了无数的强者,如帝梭、鲲鹏之流,可叹可悲。妖神鲲鹏、天帝帝梭乃是洪荒太古圣人之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万古修炼一朝化为烙饼,可惜又可叹,就算强如他们这些洪荒太古大神,依然摆脱不了命运的羁绊,修道者扬言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内,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的煌煌之境,却显得可笑至极。九州北原巫妖太古大战之地,妖魔鬼怪无数,死气腾腾,无数年以来都是邪魔外道的聚集地,乃是阴邪至极的之地,阴极阳生,物极必反,今日正是自太古洪荒至今阴阳交汇之时,阴阳归一,重归混沌。凡出大变,天必示之,正所谓天人交感,由来已久,想这事非之地,无数年来聚集世间之阴气,举凡人畜皆不得安宁,方到今日才成了气候,然而天下之大,人皆言邪不胜正,阴邪又岂能容于世,天必罚之。正值一日之间的阳气最为强盛的之时,广袤的草原大地之下埋藏着一道灵脉,聚万古之气,纳八方神力,此时一道耀眼的赤白,突然自浓郁的阴晕黑气之中生出一方白光炽烈犹如正午的耀阳,正是开天辟地之初的一丝先天阳元,先于天地而生,它一出世便放射出万丈炽热的光芒,只见四周空间的阴气如飞蛾扑火一般冲入白光之中,白光虽盛,却苦于阴气庞大无比,独木难支,也不知道化去多少阴气,此时阴阳二气不分彼此,逐渐相融。阴阳交汇,衍化混沌,接着便是地水风火重现,且必将肆虐天地,三界生灵涂炭。传说盘古开天之时天地四大基本元素肆虐无度,也不知曾死了多少生灵。然而这时大草原上蔚蓝的高天突然之间风云变色,浓如墨滴的乌云如海波翻滚,大白天的响起了滚滚雷声,不似春天的春雷洞彻人肺,也不似夏天的夏雷震耳发溃,却是与难得一见冬天的冬雷相似,肃杀、严酷无情,像那千军万马的奔腾厮杀声,听在耳中如坠魔窟,就如人们口中所说:老天爷发怒了。这时乌云翻滚的天宇上,突然破开了一个百里方圆的窟窿,一道浩大的紫色光柱自天而降,贯彻天地,仰首看去,高贵的紫色比紫宝石还要让人迷醉。浓浓的雷声瞬间大作,道道奇异的紫色光波向四方天地铺天盖地的散开,紫色光波如潮涌般,所过之处万物成灰,紫色的高贵瞬间变成了魔鬼的残暴无情,一瞬间,世间万物都成了支离破碎的玫瑰,却是天道无情,杀伐至上。生活在这边草原周边的野兽无数,它们曾经安逸的生活在丰富的草场上,在搏杀中得到激|情和乐趣,并不断的进化着,却从不想有一天,生命的光辉会离它们而去。当紫色光柱出现在天宇之上时,无论是草原霸主霸王龙,还是弱小的兔子,无不恐慌的扑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双眼闪动着恐慌至极的绝望之色,动物对危险的感知往往比人要灵敏,此时它们已经感觉到了死亡已经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而生命留给它们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束手待毙等死,要么放开四蹄狂奔。面对响起的死亡丧钟,野兽也不甘沉沦死去,生命的光辉在于不断的反抗、斗争,并发出灿烂的辉煌。沉闷的蹄声响起,大地开始颤动,尘浪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广阔的圆圈,远远的荡开,消散在茫茫的草原上,无数的野兽狂奔不止,有甚者发狂厮杀周围的一切,短短片刻,尘浪之中已经包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轰轰轰”大地突然开始颤动,一阵月牙般的狂风疾驰而过,横扫草原,削断了无数的青草,漫卷上天,竟有些妖异的美丽,犹如无数支荼毒的箭矢,爆裂的破空声催处着死亡的来临,而美丽与死亡是如此的相似。紫色光柱自天而降,打破了虚空,降下无穷的压力,一道道奇异的光线在天地之间出现,给天宇增添了无限的光辉,然而他就像是快要破碎的玻璃,在支离破碎之前依然反射出无穷的魅力,而这片天地已是几欲破碎,一时间狂风大起,风柱与天相接,恐怖无比。一道黑线出现在草天相接的天边,大地的轰鸣声大作不止,像是无数战马奔腾的冲锋,一股惨烈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涌荡而来。黑线逐渐变粗,才发现那是草原上的野牛和野马正在狂奔着,而后面却是草原上更加凶猛的野兽,剑齿虎长着一米多长的獠牙,还有头长尖刺的狼群,有甚者还长着翅膀,还有些长着两颗头,还有可以吐出火焰,千奇百怪,无奇不有。那野马群也是如此,它们跑在最前面,挡在他们面前的枯草堆犹如狂风扫落叶,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边,也不知道有多少,一亿,十亿,仰或是百亿,这片草原太大了,虽然是九州的边界,距离九州依然有百万公里之遥,奔腾的巨响,响彻了天宇,白云支离破碎,厉风如鬼狼嚎,风声夹杂着嘶吼声远远地飘荡而去,随着北风,一直冲进了万朝向往、人杰地灵的九州大地。“呼呼呼”天地之间笼罩着一股磅礴的压力,听着风声,骨子里的血液甚至能够感觉到那股无与伦比的压抑,那是上天降临的天威,大地上的万物莫敢挡,野兽的灵觉总是比人强大,当感受到天威降临之时,它们已经开始逃命,只可惜为时已晚,凄惨的兽吼之声不绝入耳,一股悲惨的气氛飘荡在苍天大地之间。风越来越急,肉眼已经可以看见风浪的形迹,就像是水中的波纹,惨叫声突然传来,顿时为草原增添了不少色彩。这时一股风浪涌来,卷起无数野兽的身体,狂暴的风浪犹如刀子一般,撕碎了野兽的身体,终结了它们的生命。从高天上抛下无数支离破碎的肢体,洒下数不清的血浪,它们的生命到了头,开始了下一轮的生命,或许轮回中等待的是另一种形体,延续着生命的火种。紫色雷柱终于露出了它神秘的光影,只见粗达百里的巨型雷柱从破裂的乌云中降下,夹带着上天无穷的威势,如流星坠落一般,破除一切阻碍,直入大地深处的那道灵脉中心,与一道亮点撞在了一起,瞬间,爆发出无穷的光亮,那一刻天地具碎,方圆数十万里万物灭绝,一道光晕腾空而起,如利剑一般直入苍穹,笼罩大地。“咚”,从天而降下紫色光圈,笼罩着天地,散发着美丽的光晕,让眼睛不敢直视,并且不断的膨胀,犹如充气的球体,逐渐的扩大。但是四周天地之间的压力却是越来越甚,高山崩体,大河倒灌。广阔的原野上跪倒着无数的野兽,嘶吼着挣扎,凄惨的悲声似从灵魂中发出,冷然难以入耳,一时间悲乎直入天地,似乎到了世界末日一般。不远处可见的还有其它草原上的野兽,有身体高达百米的地形龙,还有翼展百米之长的翼龙,此时它们不复往日笑傲草原的资本,无助的倒地,双眼之中充斥着绝望,生命在大自然的天威下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光幕似乎扩充到了极限,一道道紫色光晕冲破了光罩,犹如万千道离弦的箭矢,射出刺眼的金光,直入苍穹。光幕在草原上空突然爆开,犹如恒星破灭一般,光波突破了肉眼可见的极限,横扫方圆数十万公里,瞬间草原上的奔跑声,地动山摇声,以及野兽的嘶吼声,在这一刻完全消失,就连天地也为之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光幕爆出耀眼的光芒,一瞬间由金色变成了逼人眼的耀白,一如白昼变成了黑日,眼前一黑,什么都没有了。一道半米多粗的金光自紫光爆发的中心射出,散发出无尽的天地元气,融入这片天地,海纳百川,然后像是一滴水墨掉进了海洋,慢慢地被稀释,最后变成了海洋的一部分,化为无形。方圆数十万公里内,刚刚还犹如末日降临,此时却是生机盎然,无名的植物冒出了它们尖尖的嫩芽,肉眼可见的疯狂生长起来,数十个呼吸之间已经成了数十米的参天大树,入眼过处,绿意无边无际。得天地造化,万物复苏,生机盎然,湛蓝的天宇被腾起的氤氲之气笼罩,七彩的光晕飘荡在天地之间,美轮美奂,赏心悦目至极。这广袤的土地得氤氲紫气的灵蕴,俨然成了一方难得一见的洞天福地,大地在非是千遍一律的绿色草地,而是变成了多姿多彩的山川河流,平原河谷交织,跌宕起伏不定。有那散发着浓浓清香的灵参,嗅得其一丝芳香,便可洗伐毛髓,得益一生,正是万年的参王才有的气息,又有一株株赤红的朱果,挂在枝头高端,闪动着诱人的红芒。不仅仅是如此,这片大地之上有着数之不尽的天才地宝,方圆数十万公里无不演绎着造物之主的神迹,碧水湖波,森林如画,点缀着这一片神奇的土地,犹如黑夜中的星辰,散发着无尽的魅力。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不知在何时蜿蜒盘旋在大草原上,长不知有几十万里,一眼望不到边,像是从九天降临的神龙,九曲盘旋,昂首立身,直入苍穹,他雄伟勃发的身姿,让草原万物为之震仰慕、朝拜。一切出现实在是太诡异了,是无中生有,还是从天而降,仰或是天破,天神们居住的神山掉了下来,里面充满着太多的疑惑需要人们去探索,因为她的魅力太吸引人了,天才地宝、浓郁至极的灵气,得天地之造化芸芸众生,足以让全天下的人为之疯狂。远在数十万公里外的大大小小部落里的人们有幸惊奇的看到了那神奇的一幕,让他们永世难忘,那纯净无比的天地元气波动,犹如水波一样,远远的荡漾开来,直到草原的尽头,凡是感受到了这股天地元气的人们,无论是病入膏肓,还是小病缠身,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体康健,耳聪目明,延年益寿。愚昧的草原人还以为是他们供奉的天神下凡,赐予他们神的光辉,在部落族长和长老的带领下,恭敬的跪在草地上,肃穆的祈祷着,那苍老的面容下掩饰不住一颗好奇的心,面上却已是泪流满面,他们所信仰的不是无所不能的天神的恩赐,而是为部族儿女们祈祷着平安。而有好奇的草原人却想要去见识天神的神秘面纱,感受神的光辉,求得天神的垂怜,让他们世世代代不在受到饥饿和死亡的恐惧。距离光幕爆发不远的部族开始准备了起来,部落里的汉子们成百上千的结队远行,而他们的身后却是妻儿挥别的身影,他们踏着晨光,唱着草原人的圣歌,挥别心中所有的罪恶,在他们心中从来没有过块垒,坦荡荡的远行,只为了生活更美好。当他们不远万里,历尽艰辛到达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如画般的仙境,方圆万里的青山绿水,美轮美奂的高山湖泊,以此为中心向四方辐射,大地似乎被天神改造了一遍,广阔的森林出现在他们面前,随眼可见的山林动物,看在他们眼中,这片高山森林犹如成了他们口中的美食,还有那碧波荡漾的湖水,徒手可以抓到的鱼儿,更有那仰首难见其高的壮丽大山,还有脚下的沃土,这是天神的手笔,更是天神的恩赐,天神的光辉送给了他们无限的希望,那一刻他们泪流满面的祈祷着、歌颂着。众多的部落中不乏有识之士,他们多是从九州逃难来的,眼前的一切让他们为之心动,在大草原上生活的人们一生也没有见到过如此美丽的地方,就算是九州广袤的大地,也只有南方有此山灵水秀的仙家福地。而能够在这片乐土上生活,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而饿死,也不用和凶猛的野兽战斗被杀死,他们心思一下子活了起来,于是在智者的带领下,众多的草原人开始在这里开荒种地,种植作物,繁衍生息,几年之后这里开始散发成熟的魅力,收获了吃不完的粮食,各种各样的谷物在草原部族中出现,许多草原部落慕名而来,这里慢慢的出现了繁华的城镇,虽然只是三里之城五里之郭的小城,但是已经是草原人生活文明的巨大进步,当初还是个小部落的部族,如今人口暴增,无数的草原人向这里聚集。天将神罚,却不想成全了无数的草原人,也许这是上天的恩赐,是这片天地上的人们感动了上天,总之他们终于抵达了他们心中乐土。从那以后这里成了附近草原人的圣地,在那大爆炸中心出现的蜿蜒没有尽头的高山,成了草原人心中的神山,他们认为是天神的旨意引领着他们走向繁华,面对严酷的冬天再没有人饿死,野兽也再不敢袭击他们,一切是如此的美好,于是他们开始祭拜天神留下的奇迹,希望子子孙孙永远生活在天神光辉的笼罩下,人们称那座没有尽头的大山为:天圣山。

    第三章本色

    夜风起,呼呼作响。由远及近,却见一道奇异的火焰在大草原的风中飘荡,像是一盏明灯在这黑夜中欲与苍穹中的星斗比肩,孤独而又傲然独立。嬴雄和长老站在部落男女老少前面的高台上,嬴雄手持象征着部落族长权利的骨杖,神色肃穆的高举双手,面朝苍天,而长老在高台上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只是大家都不明白他念得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侯打断他的祈天祷告之语。长老是和族长同等重要的职位,他用毕生的智慧引导着部落的发展,拥有着可以通鬼神的能力,族中大小祭祀大权全由长老一人操办,受到所有部落男女的敬仰。冗长的祈天祷告终于接近尾声,而嬴雄依然高举着象征着部族权利的骨杖,神色不变,随着长老的祈祷声越来越高昂,从他双眼里闪起幽幽的青光,透过火焰的光辉看去,让人不寒而栗,但是没有人惊讶,他们早已经看惯了,每一次的篝火晚会都会如此。嬴雄全身巫力转动,一股青芒透体而出,七阶巫武的实力已足以傲视部落年轻高手之列,他的年龄毕竟太过年轻了。而草原人好武成风,且尤以喜好厮杀斗勇。巫法的修炼分为巫武和巫师,巫武修炼自身气脉、筋络,强大自身的肉体经脉,追求的是肉身成圣的最高境界,传说中的盘古就是肉身成圣的至高存在,巫族做为盘古的后裔,无不为达到肉身成圣而趋之若鹜。而巫师的修炼多是才智出众之辈,以巫力驱动天地万物为己所用,古时修炼高绝的巫师甚至可以驱动日月星辰,借天威行其势,厉害非凡。草原巫风鼎盛,究其原因却是大多数草原人是当初夏、商遗民,对于他们来说,他们从未忘记过九州故土,世世代代、祖祖辈辈的言传身教,他们对九州大地的向往深情发自灵魂的悸动,许多草原人一生的梦想就是为了重回九州,看一看祖辈们给他们讲述的美好、文明的国度。巫教虽然从与九州道门争夺天下之势败下阵来,却不影响巫教在大草原上的根基,巫教继续在草原上延续着,只是不比之当初巫教统领天下之时的威风,而两者相距天壤之别。漫长的岁月中,遗民们从野兽的海洋中杀出一片和谐安宁的家园,他们恪守着这片来之不易的家园,他们渴望妻儿父母的平安,渴望不再饥饿,渴望杀掉看见的每一头凶残的野兽,所以他们从不放弃增强自身的机会,而且那也是他们的权利,战斗、厮杀成为了他们彪悍人生的一切,这便是草原人。虽然正是因为如此,草原人成为九州之民痛恶的族群,不准草原人踏入九州一步,曾经许多草原人受不了大草原的残酷无情,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闯过野兽的海洋,逃到了九州,然而他们并不被九州之人接受,被视作洪水猛兽一般,人人喊打,但是草原人从未为此气结,他们从来都不曾放弃过与命运的争斗,游侠儿们依然悍不畏死的探索者东方诱人的文明,从万千险阻中杀出一条血路来,那里有着向往的家园,温暖的气候,食不尽的食物,最重要的是那里是他们祖辈曾经的故乡,这种香火世代相传的固执和深情,就连时间也不能让它黯然失色,因为他们都是炎黄的子孙,同属华夏一族。嬴雄部落的篝火晚会终于在长老一声令下开始了,部落里的男女老少们顿时沉浸在无边欢乐的海洋中,夜晚的寒风带不走火热的激|情。身穿兽皮的年轻男女围着冉冉升起的火焰跳起了古老、不知名的草原舞蹈,男人身子或做虎豹之扑,又或高杆直立,动静交替,手舞足蹈,尽显张狂、豪迈不羁的男儿本色,而女子们却围着男子身边,与自己心仪的男人一起欢笑,毫不畏忌男女授受不亲的虚礼,她们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眼中充满了浓浓的火焰激|情,一切都是如此自然,如天光露白,清风过岗。数十头猎来的雄狮早已经被吃苦耐劳的女人们拔毛去污,开肠破肚,然后男人们找来骨刃,将洗剥干净的狮子架在火焰上,慢慢的烘烤着,一股股诱人的肉香随风飘荡的老远,金色的油脂顺着骨刃滴到火焰中,火苗顿时腾起,并发出一阵“嗤嗤”声,淹没在欢乐的笑语中。“苍天佑我呦,百兽避走,风云变幻呦,死不休战,壮士远行呦,血泪流干,无魂归来呦,猛士敬天,赴火蹈刃呦,死不旋踵。”老人们唱起了这首不知传自何时的歌谣,他们举着大陶碗,让烈酒肆意的流淌在火热的心田中,他们也曾经年轻过,也曾经向往过那美好的梦想,然而岁月不饶人,如今已入暮年,回首往昔,一腔悲情猛然袭上心头,热泪自沧桑的面庞流下,仰首引吭高歌,苍老的高歌之声肃然而起,惨烈中包容着无限的激|情,在生死之间徘徊,注定着他们生的风风火火,死的轰轰烈烈。草原人性情刚烈无比,他们食的是野兽的血肉,他们骨子里流淌着野性的光辉,为了妻儿老小的生存,他们与野兽作战,在烈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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