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老头手中不知从哪拿出来的那根短棍,心中顿时哀号起来,大叫道:“白爷爷,白爷爷,有事好商量吗?不就是酒吗,到了京里,不,这一路上晚辈给你提供每天三十坛百年好酒,你看怎么样,百年的美酒啊,还是三十坛,这么多酒专门孝敬白爷爷的。” “啊”,白老头眼睛立马眯了起来,短棍瞬间不见,笑容满面,如浴春风,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果然够孝敬爷爷,以往你克扣爷爷的酒就算了,来来,你这娃娃跟爷爷说说都有哪些好酒,以前你不是说只有五十年的好酒吗,怎么从你嘴里又听着还有百年以上的好酒,难道以前你是骗爷爷不成。” 郑燕士眼神一呆,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心慌说漏嘴了,只得苦着脸跟白老头苦口婆心的讲解起来;旁边的郑掘突却看的小嘴笑得合不拢。 自幽州入雍州,还要穿过梁州,就算是日行万里的黑厣驹依然需要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入京,而郑燕士一行人已经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才从草原回来,而一来一回已经在外一年之久,不过对于常年在外闯荡的郑锦一行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了,以前他所在的小国,每十年向周王朝贡一次,而这一次便要从东海走到镐京,一路上便要花费十年的时间,但是十年的时间对于普通的人来说,也不过是二十分之一,大多数人不修炼的话,本命元气又充足,寿命都在两百岁左右。 这一日一行人西行五千里,等到人马具累之时,郑锦在沿途的一个小镇子准备休息之地,此时天色还不算晚,西边的秋阳依然散发着不多的热量,不过透过夕阳的余晖看向远处的小城镇,整个城镇长十里,宽九里,城墙高不过五仗,沐浴在霞光中真有一番别样的气势。 五百人一同进城,在这边缘小城生活了十几代的百姓何时见过这等声势,吓得把城防军都拉了出来,只是那城防军穿戴实在是太过于乞丐化了。在这边境小城,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平民,城里连一个贵民都没有,哪里见过这等大场面。 城门前把守的士兵身上穿着古铜色的战甲,显然是年月依旧,不曾修过,手里提着毫无光泽的战戟,看着郑燕士一行人衣裳鲜亮、座下犹如猛兽一般的黑厣驹,连钱都没敢开口要,还是郑燕士嘲笑般的扔过去一袋子朋币,数目却多了十几倍。 “哈哈,这边疆小城,城旧兵弱,真想不明白他们如何经受的住异族人的攻城,看他们身上穿的破烂铠甲,手里拿的尘旧兵器,哪像是我大周国的士兵。”郑燕士大大咧咧的乱叫道,却是对这座城十分不满意。 郑锦摇头叹道:“大周国怎能让他们来驻守,这座城连一个贵民都没有,九成九的是庶民和奴隶,就算是边境异族侵犯,少主以为他们会抢掠一个没有一点油水的小城。” “哦,这倒也是,不过也不尽然,若是来犯之敌像白千部落的那些野人,怕是他们连一头猪都不会放过,哈哈。”郑燕士郑重其事的对郑锦说道。 白千怒道:“哼,我们部族战士各个都是勇士,从来都是杀最凶猛的野兽,和最强大的敌人作战,像这些没有太多战力的人,我们族里的勇士是不屑于杀戮的。” “哼,谁信啊?”郑燕士依然如故的嘲讽道。 白千却不在意的看着周边的一切,平淡道:“我们族长常给我们的勇士们讲,只有最强大的苍狼才可以挑战头狼,而成为下一任的头狼,自身的强大不需要吹嘘,只用实力来证明,所以我不需要你的相信。” “你…”郑燕士听言,差点气背过去,竟然让一个野人给批评教育了,这口气可是比还没准备强犦女人却被误会成性马蚤扰更加气死人。 “喂,郑家的娃娃,爷爷可是饿了,你可别忘了许俺的三十坛百年以上的好酒,俺可是还没喝上一口呢?”白老头却不管郑燕士气死气活,虽然人老了,但是记性可不差,一进城就想着三十坛百年好酒呢。 郑燕士俊秀的小白脸被这一老一少气的青黄不接,黑里透着巧紫,指着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出来,最后像是一个被十几个大汉蹂躏的小女孩一般,大声抱怨着对郑锦道:“找酒家,找好酒家,若是酒家不好,就给本少爷砸了,拿出最好的美酒,给白老头喝,争取喝死他,哼。” 但是他心中却在诅咒道:“找最毒的毒药,若是毒药不够毒,就给本少爷砸了药店,看毒不死白老怪物。” 郑锦苦笑着对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一旁的郑掘突一双小眼睛却对着白千和郑燕士扫过来、扫过去,他真是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像是前辈子就是一对冤家。 小城虽然尘旧的像是一件老古董,但是城里的大道依然宽广、干净,不带一丝的灰尘,只不过走在路上人们总是木那着脸,身上穿着似乎永远不变的粗布麻衣,,彼此之间匆匆忙忙,似乎有着永远忙碌不完的事情。 走过了三四道街,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背阳地方找到了一家至少看上去还不错的酒家,一行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了进去,他们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找下去了,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着:这家是最好的。
第七章伊人
虽说小城里的酒馆萧条的过分,但是走进去坐下细细感觉一番,却又发现这家酒馆也有不凡之处,干净、大方而且酒馆的布置粗放、通俗之中又包含着井井有条、错落有致。这种风格十分受到白老头和白千的喜爱,这一老一少甚至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家酒馆,因为在这里他们感觉到了“家”的气息,在异国他乡能够重温家乡的气息,这便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了。白老头对那个殷勤的伙计爽朗、大声笑的喊着让他上好酒,上百年佳酿的好酒,有多少上多少。那伙计高兴的合不拢嘴,在心里不断的大叫道:“贵客、贵客啊,这是大生意上门啦!。”伙计兴奋的跑回后堂,将店里五十年、百年的老酒差不多都搬空了,白老头哈哈一笑,伸手抱起一大陶罐,仰头大喝起来,酒水顺着他的脖子便流了下来,他的狂放和不羁赢得一干历经生死的郑家护卫们大声喝彩,一时间整个小店酒香四溢,惹得一群人肚子中的九虫大动。本一脸不高兴的郑燕士闻到酒香,心中惊讶的对那伙计道:“没想到你家的酒真是不错咧,在这边陲小城中倒是太难得了。”说完二话不说便和众人一起坐下,就算是对这个酒家的认可了。那伙计年岁不大,但是却很精明能干,一张嘴也会说,他一脸笑容、并有些巴结的对郑燕士说道:“小店里别的不敢说,这美酒可是不少,还有百十瓮百年好酒,而且城里那家酒馆没个几百瓮百年以上的美酒,不怕少爷笑话,小城地处北地边界,那有什么好生意,城里快有五十年没见过客官这么大排场的队伍啦。”郑燕士朝他笑笑,对最后一句话可是十分的受用,他洋洋得意的看了白千一眼,然后对那伙计说道:“把你家酒窖里的美酒都拿出来吧,本少爷这么多护卫怕是你家还不够的,你就到别家酒馆去买些,本少爷什么都缺,就是不取钱,哈哈。”郑锦忙把挂在腰间的锦袋扔给那伙计,朝他说道:“拿去买酒,且要好酒,若是不好,就砸了你的酒家,烧了你的酒馆,要了你的项上人头。”那伙计吓得腿一软,幸亏自我控制能力不差,从惊恐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客官哪里的话,我家酒馆在城里的信用可不是吹得,我这就去给客官们买酒去。”伙计二话不说就跑回了后堂,这才掂量掂量手里沉重的锦袋,这才发现里面装的可是拇指大小的正正方方的几百块方金,伙计差点没吓破胆,小心的拿出一块方金放在手里细细的打量着,在大周各地方金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的,那都是天子赏赐给大官臣子们的钱物,方金虽只有拇指大小,但是分量可不轻,上面刻着精致的刻画,密密麻麻,却也清晰无比,也不知道是怎么刻上去的,金光闪闪的透漏着一股子高贵之气,却不染一丝的尘埃。“这一块方金能买多少美酒啊!”伙计在心里默默的想到。一块方金能换十金,每金百朋,而一瓮百年以上的美酒要到天也不过是数千贝而已。郑掘突瞪大眼睛看着白老头像牛饮一般喝酒,心里别提多别扭了,这还是人吗?把酒当水喝,他又看向白千,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短浅了,看久了都不知道那是酒还是水了。一干护卫把酒馆塞得满满的,大伙都是走南闯北的好汉,最大的乐趣便是喝酒了,当然还有一样在他们心中比喝酒还要重要,便是男人对女人共同的嗜好。这时几声突兀的吵闹声突然传到众人耳中,郑锦放下酒碗,脸色一变,起身朝外走去,大声喝道:“发生何事?”酒馆外的街道上躺着三四个魁梧的汉子,此时正哼哼唧唧的躺在那里呻吟,这些汉子那个手里不是有几条亡魂的狠人,身手都有六阶巫武的不俗实力,一拳能打死十头牛的好汉,却毫无声响的就被打到了,郑锦平时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顿时迷了起来,这时的他不仅感到气愤,而且感觉到郑家护卫的骄傲在这座边界小城被玷污了。酒馆外守着五十几个护卫,一是为了自家少爷的安全,另外就是给外人一个示意,这家酒馆我们包下来了,若是你想喝酒,就得到其他地方去,可是偏偏有人不知好歹。郑锦一声不吭的朝着正中看去,眼神不由一呆,却见一个白发飘飘的老者身边站着一个年芳二八、水灵灵的女子,这女子此时虽然美若天仙的脸蛋上带着怒容,但是依然掩饰不住她秀丽脱俗的美貌气质,而且显然躺在地上的几个大汉就是被这女子放倒的。郑锦受其一丝心动,谨慎而又带着一丝怒气的对身边的汉子说道:“发生何事,难道就这老头和女人两个人上来挑事,而你们一群人却在这里大眼瞪小眼,还被一个小女子放到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觉得羞愧吗?一群废物,郑家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啦。”那些武士大汉听言大觉羞愧,但是也知道一旦关及郑家脸面的事便不能善啦,却也无一人说话,那气氛诡异到了几点,郑锦黑着脸对那女子拱手说道:“我乃郑国郑家商队护卫总管,不知姑娘有何见教?”那女人一张小嘴微翘,脸上怒容稍减,便对郑锦讽刺道:“郑国的郑家本姑娘没听说过,你家护卫拦着门不让本姑娘和本姑娘的爷爷进门便是你们的不对,这家酒家又不是你家的,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了,爷爷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教训?”“咳咳,你这丫头,惹了事便朝着爷爷身上推,人家拦着门不让进就不进了好,你倒是好,出手教训几个看门的,这不人家管事来找麻烦了,你要是个能当耐的主就不要往我这一把老骨头上推。”那白发老头笑嘻嘻的对自己孙女笑道,也看不出来是赞赏,还是教训。“爷爷,要不是你说这家酒馆里有好酒,市里十里飘香,人家又何必一定要进去买酒呢,现在人家可是被他们一群人给欺负了,你却不帮忙,以后别想从本姑娘这里拿酒喝,哼。”那女子一副受到极大委屈似的,眼巴巴的看着白发老头,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可是毫不客气,赤裸裸的威胁。郑锦黑着脸看着一老一少在这里互相拆台,唱着对台戏,心中大是不耐烦,朝着身后的汉子抬了抬手,哗啦啦几声,五十几个大汉一下子抽出了身上携带的大刀,轰的一声杀气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此番他们从草原上走了一圈,在那仍有着常年吹毛饮血、部族攻杀的大气氛下深受影响,走了大半年的行商,少说也干过几百架,死伤的人可是几千人之多,这些活下来的护卫便练就了一股子狠劲和血腥,就连弥漫出来的杀气都带着浓浓的血腥气。那白发老头一见情势不妙,心中顿时知道这些人可是杀人眨眼的主,也知道对方刚才报出来的郑国郑家恐怕不是一般的主。“哈,有事好商量,众位好汉怎么就动起来刀兵了呢,小老儿和各位可是没有什么大仇,不就是想进屋去喝些酒吗?不至于这般动手吧。”白发老头一个闪身便将自己孙女护着,打着哈哈忙好言好语的说道,但是面对五十几个久经生死的商队护卫施放出来的杀气,脸色无常,却并不受其影响,可见白发老头也非是一般平常人。郑锦没听白发老头的那些话,而是眯着眼睛盯着他看,刚才老头闪身到那女子的身前,他连老头的身影都没有看到,心知这人的厉害,不得不小心的朝着身边的几人使了眼色,于是这些大汉不着痕迹的变了变步子,顿时变成了一种拼杀战阵,彼此之间似乎有了一种相互辅助之力,威力顿时提升了十倍之多,瞬间场上的气氛却是凝固到了几点。白发老头立马察觉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以他修仙几百年的见识观察,这些人怕是为了那个什么郑家颜面要大打出手了,心中不由的后悔起来,早知道这些人执着的像头牛,动动手就是杀人的狠角色,就不让自家的那个小丫头出来惹事了,平白的惹上一场大麻烦,心中好不气恼。正当两方将要出手的时候,突然一个汉子跑出来对着郑锦的耳边说了一通,眼睛却盯着老头和那女子看了又看,眼睛里闪动着暧昧的光彩。郑锦闻言,便朝身边的人摆了摆手,又朝那老者拱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家少爷请二位进去喝酒,请。”郑锦毫不在意的便请老者和女子进屋,似乎忘记了方才是谁下令的死斗,此刻却又拉人家进屋喝酒,当然自他口中说出来的一番话虽然清淡,但是潜在的却蕴含着一股子毋庸置疑的凶气。那女子似乎对他的这种口气十分不满,正要说什么不客气的话,却被老头一把拉着,兴喜的朝着郑锦笑道:“你家少爷倒是一个大方人,小老儿便不客气啦,哈哈。”老者一口应了下来,而且似乎非常高兴,但是在外人开来却不知道他是畏惧于郑锦的要挟,还是自己愿意接受别家少爷的要求。郑锦带着老者和他的孙女一同走进了酒馆,顿时飘来浓浓的酒香,那酒香浓的足以熏醉一头牛,而酒馆内的座位上早就围满了身穿黑色劲服的大汉,手里捧着一瓮瓮上等的美酒,不要钱的往嘴里灌,脸上洋溢着极端舒服的光彩,酒馆虽然乱糟糟的,但是却不带一丝的颓废的气息。老者只走了几步,两眼便放射出绿油油的光芒,像是一头饿狼正极度渴望的打量着一群肥美的小羊,只是在老者眼里肥羊全是一瓮瓮散发着浓浓酒香的美酒。再见几位青年俊秀,衣着鲜亮,气质高雅,众多护卫众星捧月般的将几人围在其中,就算是身在酒馆中饮酒作乐,依然谨慎小心,显然不是小世家中请来的护院,而是大世家自小养大的护卫,忠心不二,乃可与死士比美一二。“老者前来,燕士没能出门相迎,此为不敬,当罚三翁,哈哈,来人啊,请老者和这位美丽的姑娘同坐。”郑燕士早先就在一旁等着两人的到来,一眼便被女子的美丽征服,心中极为欢喜,上前客气的打招呼。“陌路相逢,主人家不怪小老儿怪癖之罪就好,听闻主人家是郑国大商,却不知是那家,小老儿不常走动却是不识贵人啊。”老者见郑燕士彬彬有礼,且给足了他面子,此时才想起这些人的出路来,所以开门见山的便问道。这时旁边的郑锦却淡淡道:“我家少爷乃是当今大周司徒、郑国国主的侄儿,为官者可知,为贵民者可知,为平民者亦可知。”“哼,你不就是想说我们是贱民吗?在本姑娘面前何必拐弯抹角的口出恶言。”那女子顿时大怒,朝着郑锦喝道。若是放在以前郑燕士也不为郑锦这几句话未过,要知道王朝的贵民是不可能与贱民相交往的,贱民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连自由都没有,只是一群干活的工具而已,而上层的贵民身居显赫的地位,家大业大,拥有者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两者根本就是天和地的差别。而如今郑燕士从草原走了一遭,一路上的血雨腥风、艰难困苦逐渐的改变着他轻浮的性格,在饱受野人的打击与摧残之后,到如今他早就没有了作为一个贵民、而且是拥有着显赫地位的觉悟,在他不知不觉之中却跨过了贵贱的芥蒂,为他平添了几分平和的气质。郑燕士向郑锦摆摆手,郑锦朝他拱手一礼,便退开。郑燕士轻笑着对那女子笑道:“姑娘不必见怪,管事的话并无恶意,二位请坐。”那女子美丽的大眼睛机灵的转了两圈,细微的打量着郑燕士,心里却也不甚气恼了,两人看上去倒是同年,她倒是觉得眼前这位陌生的男子给人以坦荡平和的胸怀,但是她看着郑燕士的眼睛很怪,却是用话语难以说明。众人就位,先是痛饮三大翁,当真是满足了那白发老头的口舌之欲,便听郑燕士问道:“不知老者从何而来,又要到何处,此城为边陲小城,地域偏僻,我见老者身穿青丝布衣,这等青丝乃是东部各族特产,怕是自东而来吧。”“哈哈,小兄弟好见识,小老儿的确是自东而来,将要去雍州镐京,只是路程太远,路多人杂,稍不注意便不知身处何地,当真是有些麻烦。”白发老者微微一叹道。“哦,老者也要去镐京,我等这也要去镐京,只是镐京王畿之地查访甚严,怕是以老者的身份和打扮实难入京。”郑燕士旁边的郑掘突却插口说道。“哼,狗眼看人低。”白发老者身边的女子冷哼一声。郑掘突似乎从来都没有在女子面前受到过这等待遇,只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倒是让身边的白千摇头不语。“老爷爷,你姓什么,叫什么啊,我见郑管事很怕你,他可是很厉害的啊,老爷爷你一定很厉害吧”白千闷声闷气的看着白发老者认真的问道。不过郑燕士看着他那一脸憨气,想起他打击别人的一副嘴脸,恨不得现在就当众喊出来:千万别被他的相貌给欺骗了,他是万恶的欺骗者。“呵呵,小哥不说,小老儿倒是忘了自报家门了,小老儿姓刘,这是我的孙女,乃是一界修仙人,无门无派,不足以挂齿。”白发老者向众人说道。那女子也说道:“本姑娘刘婉儿。”再也没有下题了,倒是让郑燕士十分的遗憾,他真的很想知道刘婉儿芳龄几何,许过人家没?只是他不敢问而已。郑掘突听闻刘老头是修仙者,眼漏奇色的看着他笑道:“我父亲时常告诉掘突,天下修仙者无以计数,拥有呼风唤雨、移山倒海的大神通,却不知道刘爷爷能够让掘突开一番眼界。”刘老头闻言,脸漏尴尬之色,道:“世子所说不假,九州群修多不可数,仅末流门派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而如我等这些家族修仙者更是数也数不清,若说大神通者,我们这些家族没有高深的修仙法诀,又如何能够与那些背后拥有着门派做靠山的修仙同道相比,倒是世子太高看小老儿啦。”“哇塞,天下这么多修仙门派,本少爷还以为只有昆仑山呢?”郑燕士惊叹一声,却没发现旁边的刘婉儿脸色不佳。修仙者本就比寻常人高人一等,想想看寻常人只能活到一百多年,而他们通过修道练气就能增加几百年的寿命,若是能够结成金丹,自此以后将拥有几千年的阳寿,并可以追求更高的境界,得道成仙也说不定。刘婉儿身为修仙者自然拥有着修仙者的骄傲,虽然出生一个修仙家族之中,但是比那些世家大族可威风多了,自然不将郑燕士看在眼里。“呵呵,天下间若说那个门派能够统领道教,怕也只有昆仑了,昆仑之威三界难过其锋芒,郑小哥说的倒不错,在贵族之中怕是没有人不知道昆仑山大名的了。”刘老头点头微笑,然后端起酒翁痛饮起来。“哈哈,白老头听见没,九州昆仑可是比你们草原上那些巫婆、巫神厉害的多啦,偌大个九州也没见过你说的那个什么劳子巫教,恐怕都是你们草原人吹得吧,还把他们当作神呢?”郑燕士气高昂昂的对白千和白老头笑道。“那也没见你说的一掌劈开泰山、一脚跨过北海的修仙者出来过啊,再说了也不是你的能耐,你高兴的像个疯子一样做啥,还不若我白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总有一天会超过那些神仙。”白千鄙视的看了郑燕士一眼,淡然的打击着他的猖狂,而且还狠狠的挫败他的自信心,当真说得郑燕士面红耳赤,尤其是还在一个漂亮的女人面前。郑燕士气的差天一气升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哼,大言不惭,就算你把肉身练到大巫之身又有什么用,我道门中一个雷应就足以轰杀的什么都不剩,想超越神仙还轮不到你们草原人。”刘婉儿出言教训白千,听在郑燕士耳中宛若天音,此时心中的一切气都烟消云散。“婉儿,不得无礼,白小哥有大志向,切莫小看他人。原来两位来自大草原,倒是稀客,小老儿三百年前去过夷狼部,大草原的广大无边真让人大开眼界。”刘老头歉意的看了一眼白老头,然后朝着白千笑道。“那是当然,我们部族可没有你们这样的城墙围河,天也比你们这里蓝,但是没有你们这里的美酒,女人也没有你们这边漂亮。”白千挖空心思的想象着大草原上的美丽,然后说出来让众人知道,这也许就是身在异国他乡的游子们深埋在骨子里的骄傲和自豪感吧。“哼,以为我不知道啊,你秦部不过是比其他部族强一些而已,也不过是养马放羊而已,住的地方和军营里的军帐没什么区别,哪有我们大周好,婉儿小姐若是有时间,咱们可以跟随着我家的商队去他们秦部看一看,我和掘突就才从草原回来。”郑燕士讨好的对刘婉儿说道,当然也不忘打击一下白千。刘婉儿听说能去大草原,对于她这个处在深闺不曾识天下的小姐来说,听到外界的趣闻,心中当然是一百个愿意啦,当即与郑燕士亲热不少,看着郑燕士的面孔也不再哪么讨厌了,这自然让郑燕士高兴的差点没叫出来。
第八章月夜
郑燕士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和刘婉儿打成了一片,给她讲述着大草原上的所见所闻,郑燕士口才本来就极佳,讲述起来是绘声绘色,那意境不下于重新带着刘婉儿双宿双飞的重温了一遍美丽的草原,如此便深深的吸引着刘婉儿的好奇心。男人们总是很奇妙的动物,当他们见到让自己为之心动的漂亮女人的时候,大多数人总是在心里自然而然的过滤了这个女人的一切缺点,眼里只有她的美丽,似乎这是男人对漂亮女人表现出来的一种天性。而女人呢,她们其中有些人那份对真爱的执着和没有缘由的付出,不是任何一个男人可以与之相比拟的,这也许是女人对爱情表现出来的一种天性吧。当然了往往能够体现一个女人的珍贵,那就是几个男人毫不放弃的追求,比如现在的白千,他也是一个男人,而且是大草原上的雄壮男人,往往越是雄壮的男人,他们内心对女人的占有欲便更加强烈。在白千看来,被郑燕士落了面子不要紧,但是却不能在一个女人的面前来落他的面子,于是他下定决心找回面子,他聪明的脑袋想出来的方法:那就是把郑燕士讨好的刘婉儿变成自己的女人,嘿嘿,到那个时候让郑燕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大哭一场才好。郑掘突却没有郑燕士和白千的那种心思,他对刘老头对他讲述天下修仙的趣闻和远古的神话很感兴趣,所以十分投入的听着,而且他还时而的拉着白老头,问他一些问题。而正是如此让刘老头这位修仙者突然察觉眼前的这位身穿别扭的武士服,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披在肩上,粗犷的面容,狂野不羁的大吃大喝着,手里提着酒翁,就没见他放下过,十足的一个酒鬼,但是就这样的老头子能说出来的石破天惊的事情,让人不敢相信,也许郑燕士和白千真的当白老头说的当作大话,但是刘老头却是一个见识颇广的智者,他看出来白老头的与众不同,就像是美玉外的顽石,你若是看不破,你就什么也发现不了。刘老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眼前这人无论是在相貌和行为举止上都不同于周人,显然来自外域草原了,周国四边除了西边和南边外,东边和北边接壤之处乃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原人逐水游牧而居,人人善骑射,喜好打斗,性情豪放,许多年来商贾出入草原甚多,所以草原人受周文化影响很深,尤其是在衣着打扮上。“白老先生自北方草原而来,想来是世子的贵客啊。”刘老头举起酒翁朝着郑掘突身边的白老头说道。“啊,老人家去过草原不成,一眼就看出来白爷爷是草原来客?”郑掘突惊奇的对刘老头说道,他记得自始自终大家都没有告诉过白老头是草原人啊。刘老头一笑,道:“世子有所不知,小老儿曾经随家中长辈去过草原历练一番,对大草原上知之甚多,虽然白老先生身着周人衣服,相貌也无多大差异,但是白老先生身上草原人的气息是改变不了的。”刘老头已经是满头白发,口中却说自己跟着自家长辈去过草原,郑掘突虽然小小年纪,但是也能够从他的话中听出其他的意思来。“你这人倒是精明,老头子到了哪里都是这样,在族部里养成了习惯啦,可是改不过来,以前到过西方巫教王畿,那里的人习惯不同东方草原人,老头子那懂他们的规矩啊,差点没被那些巫尊当成祭品给杀了,哈哈,不过老头子最后逃了出来,他们能不我怎么样?”白老头想起自家的光辉事情,顿时眉开眼笑的叫了起来,手里的酒翁摇得咚咚响。刘老头面皮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却道:西方巫教乃大巫最后的依靠了,王畿所在之地巫族高人无数,这人尽然能够惹到了巫尊还能凭自身逃了出来,若不是哪巫尊太差劲,就是这人好生厉害,这样的人物竟然和郑国世子走到了一块,也不知此番进京是为何事?酒足饭饱之后,已是月华初上,当空洒下丝丝银光,项大一个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万里高空没有一片云朵,看样子今明几天当是好天气。这塞北之地乃是苦寒之地,民众多是朴实、豪放之辈,他们有着热情的胸怀,也有着务实的品质,所以一旦夜幕降临,为了明日的劳作,家家户户便早早的上床睡觉,所以夜晚的小城街道上一片安静,月光洒下,朦胧的夜色中有些清冷了。郑燕士和郑掘突早已经被贴身侍卫护卫着进房休息了,只是这二人怕是今夜睡不好觉了,郑燕士被白千恶心的向刘婉儿讨好所气怒攻心,愤怒无比,心里恨不得打杀了这个野人级别的恶人,而郑掘突却是被白老头和刘老头二人天南地北的大侃特侃而心花怒放,奇人异事、鬼怪神论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怕是现在梦中还想着那些人和那些事吧。偌大的一个酒馆被一干护卫包裹的严严实实,酒馆的老板被钱币差点砸晕过去,这是多大的生意啊,那么多人的吃喝住房都成了他眼里的金山了。这时突然起了风,月华如水的黑夜实在是有些冰寒,不过对于郑家的护卫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一身不弱的修为在身,根本不怕寒风,怀中抱着宝剑,像一根根木桩一般站立在酒馆的四周,混不在意四周的漆黑和寒冷,两眼微闭,但是心中却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哪怕是一丝的不寻常的响动声都逃不过他们的心神。不过这边陲小城向来是边疆苦寒之地,城里的百姓早就关门睡觉了,只是这风来的突然,而且有些诡异。正当夜深人静的半夜时分,小城中突然亮起了一片灯光,接着便是一声声的凄厉的哭声,这哭声中包含着一股迷茫和绝望之意,在这夜深人静的寒风月夜中有些凄惨和诡异。哭声随着寒风传的很远很远,以至于半个小城的门户都亮起了灯光,一时间也不知道寂静了多长时间的边陲小城在今夜被打破了一方安宁。而在小城的高空处,两道黑影被一层乌云包裹在漆黑的夜空中,只有当两三道月光划破漆黑得高空才可见这两个人身穿着各色的晶甲,就像是色彩繁多的光茧,一双蓝色的眼睛俯视着整个小城,一股高傲的气质自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眼睛之中尽是不屑之色。这二人显然不是周人,也不是九州四方的蛮夷,身份十分的诡异,而在他们的身下,数以千计的银白色的光点正在快速的移动着,就像是一处处飞舞的萤火虫,在这初秋月夜之中多少显得有些神秘。幽闭的酒馆四周的护卫突然被惊动,数百双闪亮的眼睛睁开,像是天边划过了几百道寒星,这些郑家的护卫经验丰富,显然感觉到了四周的诡异和不同,怀中的宝剑握得跟紧了。寒风呼呼直响,突然一道幽蓝的寒芒闪起,在这漆黑的夜空下尤为的显然,像是一颗陨石坠落在了静海之中,只听哗啦一声,几百把闪动着寒芒的宝剑同时出鞘,一股冰冷的杀意铺天盖地的向四面八方涌去。“轰”的一声,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起,然后便是一声巨响传来,众护卫旁边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砖瓦激射而出,打在四周的墙壁上纷纷碎裂,响声传遍了整个小城。而只听轰鸣声中传来几声得以讽刺声:“哈哈,周国武士不过如此吗?”只不过他的话语实在是诡异,怕是在场的每一个护卫都听不懂,而且又被爆炸声掩盖了,郑家的护卫就更听不明白了。爆炸声一起,一道涌动的气浪铺天盖地的将众多的护卫推向了一边,那气浪灼热无比,护卫们只感觉到皮肤像是被高温烤了似的痛。而旁边的爆炸声接连不断,一时间众人手忙脚乱,耳边竟是轰鸣声,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莫要慌乱,保护世子和少爷,小心敌人的武器。”慌乱之中突然传来郑锦毫不慌乱的喊声,顿时使得护卫们心中有了主心骨。乘着四周的爆炸声,有十几个身影模糊的怪人冲进了酒馆之中,只见他们身上穿着蓝色的晶甲,丈许多高,体格魁梧无比,头上带着头盔,手里紧握着一把五米多长的战戟,戟尖上时不时的闪过一丝幽蓝的光芒,细眼一看便可发现幽蓝的光芒所过之处,距离它一尺方圆的空间发生了细微的震荡。“朋友既然远道而来,何不显身一见,又何必鬼鬼祟祟的做哪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呢?”郑锦冰冷的声音突然在那些人的周边响起,顿时让他们大惊失色。那些人的反应相当的迅速,只见那些人手中的战戟猛然向四边的墙壁,不见有何威势,但是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波传过四周墙壁,这些坚硬的墙壁便像是被几千万刀砍过一般,轰然间被打飞、打碎,然后暴起一团幽蓝的光彩。“哼,我们可不是偷鸡、偷狗,快把那三个小孩交给我们,否则用你们周人的话来说:杀干斩尽,一个不留。”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听在耳中像是被一团毛虫在身上爬过一般,尤为的刺耳,而这一句话却是郑锦他们听得懂的。郑锦闻言心中大惊失色,且心中怒不可止,要知道自己保护的可是郑家的最为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郑家商队的未来少主子,另一个乃是朝中司徒之子,且有爵位在身,两个人任何一个人有了闪失,怕是他只有以死来向郑家谢罪了。“贼子好胆,杀。”郑锦怒喝一声,便有近百个郑家护卫闪身而上,只见他们手中的宝剑闪动着几丈长肥肉耀眼精光,杀气四溢,舍身入死的冲向那十几个怪人。“你们好不要脸,这么多人围攻我们十几个尊贵的玛雅战士,一群没有开化的野人,让你们知道我们玛雅战士的厉害。”那人愤慨的大叫道,声音中似乎包含着一股奇异的精神波动。也不知道他们是何等人,从哪里来,又为何而来,只见他们手中的战戟之上猛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四周的空间波动越来越厉害,轰然一声,几百道光波杀向冲上来的郑家护卫。光波传动的实在是太快,那速度怕是和光没什么区别了,肉眼根本难以捉摸,只有靠着心神才能感觉到大体的方向。只是一个接触,郑家那些护卫便一下子被打飞出去近半,还有一半人则是当场被一分为二,尸身不保,一时间漫天血水,酒馆变成了人间地狱。“哈哈,果然有效,神殿的那些老家伙还不全是废物,这些武器对这些该死的野蛮人有很高的杀伤力,但是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实验品,快点行动。”卡伸一声令下,瞬间又有五十几个玛雅战士冲了过去。作为这支百人队伍的队长,卡伸想起这次的行动计划,他心中不由得开始得意起来,此番行动经过了慎密的筹划一个月之久,为了保证战士的安全和玛雅人的隐秘性,所以才
电子书下载shubao2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