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公子他还不至于。他如果是有意图谋不轨,那他本可以踩完这一脚便抽身离开。可他不是。”这话说得那么轻,像是对父亲,更像是对自己的安慰。
父亲冷声道:“现在你还没看清他的真面目吗?那就等着瞧吧。看他怎么伤了你然后再给你身上撒把盐。”他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真是女大不中留。父亲可是告诫你,以后少和沈家的人来往,既然他说各自冷静,那就趁机干脆断了这层关系。假如以前不明白沈家的态度那还情有可原,这次摔了一觉如果还不警醒,那你就等着看乐家是如何落败的!”
父亲沉沉的怒吼如同低闷的洪钟声,轰得我头晕目眩,一时恍惚。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房间。床头摆着我俩去公园的合照。我呆呆地看了几秒,树荫下他的眼神还那么宠溺,那么温柔,如今陌生得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我突然觉得那张脸好生刺目,发疯似的冲上前扯开相框,抽出相片狠狠的撕了粉碎。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了这一晚。拉上窗帘,关了手机,不洗澡,不换衣服,和衣躺进被窝里。大热天的不开空调,把自己热出满身大汗,像洗过桑拿浴。我想到了夏天吐着哈喇子散热的宠物狗,他们有执着的狗主宠着,只要汪汪两下,便会得到大家的宠爱。我也有父亲的万般疼爱,可是少女之心献给了狼心狗肺的人,却换来了当头一棒。
背地里如行尸走肉般生活,房间以外的活动仅限于餐厅与父亲共餐,可也只是随便扒拉了几口饭便起身回房。每天也不洗澡不洗头,只等着九月下旬离开这伤心之地。
终于有一天,父亲斥道:“你多少天不洗澡了?瞧你这满身汗臭,是要熏死人吗?”他转头向陈妈,“你把她洗干净了再带下来,这么重的臭味哪还是我乐家的小姐。”
我麻木得已经理解不了父亲的训斥,愣愣地被陈妈带上楼。待热水放好后,由陈妈剥光了我的衣物,将我扶进了浴缸。
微暖的水伴着陈妈的手抚弄着我的肌肤,我已经好多天不记得世上还有这样的温柔。
“陈妈,我的心好难受,堵得慌。”
“陈妈知道,小姐这是被沈家人给骗了,陈妈却帮不上忙。”她难过的说着,“只是小姐,你这副模样让老爷心寒拉。他什么都没说,这几天可是经常在书房抽烟哪。”
眼前漫过一层泪影,“可是我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好天真好傻,白白让人家坑了还差点帮人家数钱。”
“这也不能怪你哪。沈家那是蓄谋已久,专门挖了个坑等你咱乐家呢。沈大公子又是在商场扑打多年的老狐狸。小姐你才多大呀,光是年龄都差了人家一大截。”
我直骂自己傻,可当听到别人口中说着同样的事实,心里却隐隐抵触。沈剑锋没有承认他骗我,这是我心底唯一的希冀。
只听着陈妈鼓励我:“我相信小姐会振作起来,时间问题而已。只是,近段时间在老爷面前最好收敛点。老爷白天也不容易,据说为着公司的事很是头大。小姐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听着呆呆的点头,任由陈妈给我缓缓冲洗。我自小是她带大,即便成年也不介意在她面前不着衣物,不过敏感地方自是我自己冲洗。
生活似乎渐渐重回了轨道,父亲依旧忙里忙外,不过顾及我的失落,倒也没在我跟前提及商场上的事。我冷掉的大脑也再也无暇思考这些,仿佛被连日来的闷头大睡给闷傻了。
南方小城,九月初的天气虽还未秋高气爽,倒也闻见了秋天凉爽的气息。这几天某处有些不舒服,刚开始以为清洁干净便好转,结果越来越出现异样。从小到大从未出现过这种问题,我开始有些心慌。这种事自然不能请家庭医生,一来对方是男的,二是他一来父亲肯定会问怎么回事。到底是女孩子家家脸皮薄,忙打给表姐求助。
表姐听我细说了原委,淡定道:“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妇科病最麻烦,得赶紧根除了。”
我们约在了第二人民医院,自是考虑到这家熟人少,又远离我家。我像做贼似的,肯定也没让表姐找关系挂号,这天人山人海,一等便是两个钟。
医生的诊断是炎症,给我开了些洗剂和药片便将我打发。我拿着病历本在表姐的安慰下穿过楼层只见的通道往另一栋楼的收费处走去。
在通道的尽头左拐处,却意外碰上了从右手边的走廊过来的沈剑锋。
我和表姐都一愣。沈剑锋讶异的望望我,又抬头看了看通道尽头门框上的指示牌,那里标示的只有一个科室:妇产科。
“沈公子别来无恙啊。”到底曾文齐和沈剑锋还是同一圈子的人,表姐不得不顾及面子。
沈剑锋轻轻点头,视线却扫到了我手上的病历本,倏然眯起了双眸。我下意识的把本子往后一挡,冷冷说:“我们走吧。”头也不回的拉着表姐要离开。
沈剑锋一把冲到我跟前,“我们可以谈谈吗?”
表姐把我挡在身后,正色道:“沈公子,做事要有节制,何必这么欺负一个小女孩。”
身旁偶尔有一两个病患擦身而过,我明显感受到那道道好奇的注目礼。
我忙道:“表姐,你先去帮我拿药,我要看看他还能吐什么。”说着,把病历本给她。
沈剑锋闻言随即拉着我的手帮旁边的走廊走去,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步梯,这里不见人影,像是工作人员通道。
我厌烦这种被动的处境,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他把我逼到墙边,双手打在墙上将我围住,喘着粗气盯着我的脸,“你去妇产科干什么?”
我满心怒意,觉得他不可理喻。我因两家的事饱受心理折磨他从不问津,现在看着我上医院又大发什么慈悲。我稀罕你这虚伪的慈悲嘛?
我瞪着仿佛要滴血的双眼怒道:“沈剑锋,不要再用你无聊的霸道试图左右我的生活!”不知灵光哪里来,又讽刺说:“你该不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孤枕难眠导致内分泌失调吧。”
他无视我的嘲笑,继续沉声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去妇产科做什么?”他沉了一口气,终于道:“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听到这话时我脑子停了半秒。闹了半天他是怀疑我怀了他的孩子!
我睁着发涨的双眼强忍着,不知何时泪水漫上了眼眶内围。我仰头大笑,震得楼道回声四起,趁机把眼泪逼了回去。
“沈剑锋,你有多天真才会问出这种问题!你也不想想,漫说我没怀孕,就是怀上了也会毫无犹豫的打掉。你这样问又是什么立场?良心不安吗?想要表现你的负责任吗?”我逼视着他:“别给我假惺惺的浪费彼此的时间!我看着恶心!”
我拍打着他的胳膊想要离开,又被他摁回了墙边。
“你真没怀孕吗?那你去妇科看什么?”
我冷道:“我去哪里做什么跟你半分钱关系都没有。”突然破罐破摔的大喊:“表姐!”又是回声阵阵。
沈剑锋像避开瘟疫一样撤离了我四周。到底还是怕惊动其他人。
我逃也似的奔到了走廊。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溢了出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好不容易发现个洗手间,忙冲了进去,拉上门。靠着墙壁用手紧捂住嘴巴,任由泪水奔流不止,不住的抽泣,心扭成了麻花。
为什么要在我稍稍平静的时候又来招惹我?
第80章我不甘心
我平了平心绪,到门诊一楼西药房处找到正在等候叫号的表姐。
一看到她投来关切的目光,我立马倒豆子:“他没把我怎么样。”一五一十地说了。
表姐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他还蛮关心你的嘛。”
我撇撇嘴忍着心痛。
“谁知道是不是猫哭耗子。这男人我现在还没弄明白。”压低声音不屑的说:“搞不好还担心我会拿孩子威胁他。”
“唉,我也看不明白。之前看着你俩挺粘的,没想到……”突然意识到我脸上表情微变,忙改口:“没事,当是一种经历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失魂落魄的过了大白天,晚上偷偷摸摸的用洗剂冲洗,又偷偷的吃了药片。苦涩的味道一圈圈漫到了心底。
医生说,chu女膜破裂就好比为某道敞开了大门。频繁的xg生活可能导致盆腔长时间充血,易引发炎症或尿路感染。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间里,我们数次交欢,床上、沙发上、车上……数个地方曾留下我们欢爱的痕迹。一般他都主动采取措施,自然偶有突发情浓,零距离接触。医生告诉我,这种情况也极易交叉感染。
总之这次炎症可说缘起这个男人。我自不会怪他。上次在一起应该是七夕前后吧,那时候他还信誓旦旦说等着我学成归来,深深地埋进我身体抱着我说爱我。才过了十来天,便天壤之别,那个人也许早已不在原地,只剩下我千疮百孔的心和望不尽的失望。
我把那些药锁了起来,避免佣人打扫时发现。也把自己的心再度关进牢笼,杜绝了一切外出活动,只在父亲跟前维持着平静与自然。
n城首富大公子的百日到了,首富包下了郊外一处七星级酒店庄园,大宴n城官商。父亲有意携我随同,让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的“乐家小姐因鲜奶事件失恋一蹶不振乐家赔了信誉又折女”谣言不攻自破,挽回一点乐家的尊严。
父亲虽未明说,但凭直觉我心知cz股价已经岌岌可危,这几个月来的动荡父亲早已心力交瘁。我也很想为乐家略尽绵薄之力,但一想到这是沈剑锋必到的场所,便打了退堂鼓。我无力平静以对,无法估量面对面时自己又将是怎样的失态。所以,我拒绝了,我说现在的状态很差,实在无心力去应酬。
父亲心疼我,也便没勉强,只道时间会治愈一切,出国上学后会恢复,不要把自己逼得太急。我点点头。
他回家的那天早上却带回了嚷嚷着想我的表姐。大大咧咧的表姐一见到我便聒噪地说这说那,总算给死气沉沉的大宅注入一点活力。不一会儿,表姐就称要休息拉我带她去卧室。我无奈的跟着她上楼,想着再睡个回笼觉。谁想她一番洗漱收拾完毕后便把我叫到旁边,神色有些凝重。我大为不解,心中更平添了惴惴的不安。
“我给你听段录音,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表姐有些神神秘秘的掏出手机。
我提溜着一颗心,不去也不敢去猜想等待我的将是什么。
手机录音传出人声。静谧的环境里,几乎无其它杂音。
“事无可不对人。尽管两家处在这样的境遇,但我坦坦荡荡,没有什么不可面对的。”
是他的声音,无数次地说爱我的声音。即便在外人面前铿锵有力,那个熟悉的声线我依旧不会忘。
“哥你确实够坦荡,跟他女儿那样的关系还那么对待他们家。那老头估计把你当仇人了。”是个温和的男音。
显然这是沈家两兄弟的对话,今晚估计和父亲打过照面,父亲肯定没搭理。
“其中曲折有谁说得清。”沈剑锋又无奈的道。
“伯父对你这次评价很高,夸你没有感情用事,果敢有担当。你这继承人的位置算是坐稳了。”
“别这么说,我只是在尽我的责任。伯父对你也寄予了厚望,你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再加把劲好好把东南亚给稳住了…”
“成绩再大也不如你的计谋高呀。使个美男计把人姑娘吊到了再出手,一解伯父多年的夙愿。我可没你那样的好脑力。”沈剑伟笑道。
“你啊…”沈剑锋的声音听着无奈却无抵触。
沈键伟又继续道:“我要是你就再加把火,把姑娘肚子搞大了,看他们家还嚣张!”
……
后面放的什么已经无神理会。我有如沉在冰窟窿里,全身冰冷得瑟瑟发抖,像丢掉烫手山芋那样将手机丢给表姐。
“哪里来的这东西!”我颤声低吼。
表姐抱住我。
“昨晚我喝太多了就想上天台透透气,发现沈家兄弟也在那里。我听着他俩提到姨父就躲到一旁偷听,没想到越听越可怖,赶紧录了音。事关他的真面目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该死心了,以后再见他多长点心眼。他不值得你为他落泪!”
我伏在表姐肩膀,凄凄楚楚地哭出声来。这段录音不啻于一阵狂风,将我对他最后的温存给刮了个七零八乱,不再成形。
“他跟我在一起是为了讨好他伯父,借机打击我们家。得多黑的心,才想到这手段!”
“他也没亲口承认。我听文齐说,他们俩兄弟早已明争暗斗,形同水火,都争相在他们伯父跟前献宝。可能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假装默认,否则就会给他弟弟落下把柄说他不忠。不过不管怎么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沈家伯父容不下你们乐家,但凡有机会他都不会放过。所以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沈家不可能接受你!”
我凄然道:“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还对他抱有希望。”
表姐轻拍着我的肩膀,柔声劝慰:“话是这么说,可你这些日子以来又是怎样的消沉。如今你看清了真相,你们俩不可能有希望了,也该彻底死心了。”
泪水早已斑驳了我的脸,内心除了疼还是疼,各种疼。隐隐疼,抽痛的疼,钝痛的疼,疼到最后失去了知觉。整颗心不再属于自己。
“你要想哭就放声哭,别怕人听到。”
我全身心已经被抽空,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如出闸的江水,奔流着廉价的泪水。
是的,廉价。中午在表姐提醒下用洗剂冲洗了某处。我盯着药水瓶那几行字,刺目的几个字扎着我双眸。
那么多的温柔都是虚情假意吗?那么多的誓言都是安抚我时信手拈来的假话吗?我全身心因为你而饱受折磨,你对我可曾有过一许真心?
表姐说男人说爱你时是真的,即使转身伤了你他也不会否认曾经爱过你。那么沈剑锋,你呢?你在尽心力为你伯父做事的时候,是否也曾留下过哪怕一点点真情?
我是个执著的人,一旦想不清某个问题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我要去找他当面问清楚!我要让他亲口告诉我他从没爱过我。
我把想法告诉表姐时她一声尖叫:“你疯了吗?你现在去找他又能怎样!你俩已经回不去了!听我的,咱远离他,过个个月,咱又是开朗的千金小姐,何必再费心力在他身上,他肯定也不会告诉你什么,搞不好自取其辱徒伤悲,这又何苦!”
我睁着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双眼,低咽着:“我要亲口听他说,否则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表姐拗不过我,只得道:“那行,你这人就是固执,拿你没办法。你就说去我那里过夜,别让姨父担心了。”
……
在富华副楼大堂我先问了保安他在不在,保安大哥对我已是熟识。得到肯定答案后我才上楼。
去的路上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最可能的一种便是他抵死不认,无可奈何。最坏的不过是把我讽刺到尘埃。不管怎样,我都不怕,我就要一个结果,为了执著而执著。
不过,这些结果我都没看到,因为现实再次跟我开了个玩笑。
我仍旧不想用钥匙。正当我要摁门上的响铃时,门突然开了。
一张熟悉而妖娆的面孔晃了出来,我在她眼神里仿佛能看到自己脸上难以置信的痛心!
袁萱!
这个女人甩着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妆容却有些花了,米白色的衬衫敞口到第三个扣子,不知是有意还是忘记扣了。
她看到我也是闪过一缕惊讶,之后宛然一笑:“乐小姐,你也来了。那我先走了。”说着噔噔的踱了出来,绕过我时,俯在我耳旁轻声说:“他今天很忙,别把他累坏了。”
我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痛到麻木的心又再次如钝痛。难以名状的恶心、厌恶、愤怒、心痛一股脑儿涌了上来,我如木雕般定在那里再难发出声音。
伴着她远去的脚步声,门大开了来,沈剑锋疲惫的脸露了出来。对,是疲惫,下巴星星点点的胡渣,仿佛在暗示着刚刚结束的激荡。他的衬衫松垮的搭在身上,似乎要和袁萱交相辉映的妖娆,也是敞口到第三个扣子,所不同的,袁萱是深深||乳|沟满诱惑,他是一个红唇印领口。
“小瑶,你怎么来了?”他惊讶之余居然有些欣喜。
我深呼吸一口气,听得自己挤出了三个字:“我很想你。”
脑海迅速组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第81章以爱之名
我呆呆的凝视着他,一任泪水奔流脸上,斑驳着我委屈的神情。
他眼神倏而也红了起来,一把将我拉了进去。门在我身后应声关上。我依旧一声不吭也不哭,用无声的眼泪控诉着不满。刚刚一瞬间我终于发现,但凡我示弱,总能在他眼里捕捉到万般柔情,过去也好,现在也罢。人说的好,温柔是女人的武器,是男人的致命伤。哪怕风流如他也不能免俗。
在见到袁萱之后,我不否认自己怒不可遏!这个女人在我离开不久便畅通无阻的进了他的房间,这无疑扇了我一大耳光。他目的不纯的操控我的爱情,背地里死性不改拈花惹草,我若巴巴质问这所谓的爱情未免太跌价太一文不名。电石火光之间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他不可以这般若无其事,他该出点血付出点代价,才能对得起我撕心裂肺的疼。
此刻,我已将所谓节操所谓道德感抛之脑后,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我再度低泣:“想你了!”
他紧紧的箍住了我,如同铁锁一般。我一动不动伏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摩挲着我柔软的身体。
终于又开口道:“我父亲不让我来找你,可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我受不了了。”
我使劲地掐疼自己,忍住内心对这话的恶心。我确实满脑子都是他,不过是满脑子都恨他,爱与恨原来可以用同一种表达方式。我心中冷笑。
“我也想你,可我知道你恨我,不敢再联系你。”他吻着我的秀发,轻语着。
回应他的是我无声的拥抱,我轻巧的抚弄他的背。
这样的举动仿佛鼓励了他。他的吻从头发到额头到脸颊绵绵密密的洒落下来,最后如同一个火球粘住了我的嘴唇,带着强烈的热力,再难分开。大手熟练的扯开了我的纽扣。我热切的回应着,顺着他的力度一脚勾上了他的大腿……
我的炎症还没完全好,按理说不该进行这种事。可疯狂的我已经不管不顾,我素知这男人迷恋我的身体,我诱引他,我要待在他身边,寻找破绽,借以反击。我也明白找到他弱点的机会很小,但我用一颗虚假的心交换着他的柔情蜜意,即使短暂,也能一定程度抵消一点点恨。总之,我也要耍他一把,以解心头之恨。
也因炎症未痊愈,抽弄时会有些痛。不过我不以为意,全身心投入与他的疯狂厮缠中。他没有任何措施我并不在乎,最好把炎症传染给他,给他点麻烦。我心中一个声音大笑着。
他把我按在玄关的墙上,用自己的力度支撑着我拼命发力。不可否认我当时是快活的,攀住他的肩毫不保留的呻吟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急速进出之后欲出来。我一把紧了紧,娇嗔着:“就在里面,别出来。”他身子一震,一泻千里。最后埋在我胸前喘着粗气:“你要吃药了。”
我的双手摸索着滑到他的脸捧起,坚毅的回应:“我不怕!”他仿佛受到了触动,把我打个横抱直奔向卧室大床,继续缱绻缠绵,不知疲倦。卧室里活色生香,极尽旖旎……
我紧紧的揽着他结实而粘腻的腰肢,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一派留恋。
“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他轻拍着我的右肩,声音里尽是情欲之后的慵懒。
“学着忘记你。”我咬牙切齿。这话不假,我试图不去想有关他的一切,只是事与愿违。本来这是赌气的话,在此刻却道出了我的煎熬。
他把我拥得更紧,像要将我融进他骨髓里。
我突然想起袁萱这女人,忙霍地坐起来:“袁萱又来干嘛!”
他脸松动了许多,温柔地不顾我微微的挣扎再度把我揽进怀里。
“她在你之前十分钟找来的,这个你可以去查楼层摄像。她央求着复合,上来就又抱又想吻的,被我推开了。”
我听着又想挣开他,愣是被他死死按住。
“别生气,她没得逞,只在我领口留了个红印。后来就被我狠狠骂走了。”
他继续道:“我心里只想着你,不会移情别人。”
我心中再度起涟漪。这个男人最擅长甜言蜜语,不过此刻我不想再闹。
“我很累,不想再去纠结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我喃喃着。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小瑶,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嗯?”
“我们两家这样的关系我目前真的是无能为力,不瞒你说,我伯父从未放弃过要打垮你们家的想法。我原本想着把我们关系冷一冷,最后各自走出来,也就算了。但是刚才,我发现自己一直忘不掉你,这段日子以来我对你的思念一点不比你少。我刚刚想了很多,我不愿就这么放弃你,我们也该为我们的未来争取一番。目前我没有办法改变我伯父的想法,但我会争取。小瑶,等我几年,等我真正掌控了hj,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一起。”
他捧起我的脸摩挲着,深情地凝望着我,“你愿意等我吗?”
我泪眼汪汪地回望着他。不是没有过感动,可此时地处境让我迅即将感动压了下去。他也曾信誓旦旦的山盟海誓,最后抵不过一句家族利益。如今故伎重演,不过换汤不换药。我怎还会傻到去相信。不过,欺骗他的痛快让我感动的扑进他怀里。
“你想我怎么做?我父亲肯定也反对我俩再在一起。难道我们要搞地下情吗?”听到“地下情”这三字我内心冷笑起来。
他贴了贴我的秀发,动情说道:“我伯父那里我好解释,只是你父亲那里就比较麻烦。只能委屈着你偷偷跟我在一起,避开他的发现。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我向你保证,再过几年,我一定会光明正大的再度和你在一起,不再分开。”
我心中再度滴血。沈剑锋,你到底有多少糖衣炮弹在等着我!
“好。一言为定,不许骗我。”我把心一横,柔柔的答应。
接下来我们聊起了虚无缥缈的未来,商量着如何经营这份扭曲的爱情。
我扭曲着自己的心,假意喜极泣泪的回应着。偶有一丝丝的暖意和抽痛,都被我用恨意强压下去。以至于到后来,我都难以分辨到底我的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真假又有何所谓。我们也许终究不会在一起,我要的不过是报复的快感,以平复内心的不甘与恨意!
我一直待到傍晚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沈剑锋又是吻又是抱的重复了好多次才把我松开。转身一刹那我撇嘴冷笑,却牵动着内心的钝痛。
爱越深,恨之切?
无所谓了。
父亲欣喜于我状态的改善,主动带我出席一些酒会,开始又让我多接触商场的讯息。我打起精神,一一应对各种场合。偶有与沈剑锋照面,我都如同陌生人视而不见。心里想着,等我气消了我俩便真成陌生人了。
沈剑锋自然不是每时每刻都独自出席。有次身边挽着高雅的沈倩倩,一对璧人羡煞旁人。沈倩倩很识趣,从不在我跟前秀恩爱,目光如之前的客气。只不过因着两家的关系,也便公事公办的未加交流。
我借口想在出国前多了解这座城市,每天都外出,傍晚才回来。自然,中午去和沈剑锋幽会。经过那么几天,倒也心安理得,丝毫不觉得不妥。只看着他似乎一如既往的柔情,心中欢畅不已。
这样的日子随着网传沈剑锋即将与沈倩倩订婚的谣言有了些曲折。
无名氏以沈大公子怒甩乐家小姐转而亲近自家义妹为噱头博取了众多的点击。我的心已经被各种疼痛碾轧了无数遍,但面对这样非官方的疯传依旧扭成了一团。
沈剑锋不住地安慰我:他伯父有这意向,但他已坦言一直视沈倩倩为妹妹,一时半会难以转变。更何况与我的事情尚未完全平息,若此时传婚讯对沈家对沈倩倩都不利。他伯父只得作罢。
“小瑶,我不会和其他人订婚的,我只要你。只要我不松口,我伯父也不会将倩倩随便塞给一个不喜欢她的人。你放心,只是委屈你了。”
我确实委屈。为着不明不白的关系,为着我扭曲的心。可是我依旧不后悔这样的决定。
我拍打着他,无声的落泪着表明自己的立场。一是我恨他,二是醋意浓才是真正的我。
真真假假。
宏则在这几天回来了一次,看着我略显憔悴的容颜愤恨不已。
“我就知道沈剑锋这男人不可靠,没想到如此的狼心狗肺!小瑶,你现在终于看清了。这世上惟有我和乐叔叔才是真心待你的。”
我无力在他跟前继续那番疼痛,任何一个与沈剑锋有关的信息对我而言都是疼痛的触发点。
只淡淡一笑:“没事,都过去了。不提了。”
想起他最近常去公司,忙问道:“你要在cz实习吗?你不是才三年级吗?”
第82章书房偷拍
宏则微微一笑:“叔叔说我父亲之前给我留有几处房产,出事后暂时划到了cz一家子公司下,现在期限到了,准备过户回我名下。”
我闻言点头欣慰的笑了,说:“你看,你除了有乐家的关爱之外,其实也是有身家的人,将来父亲也会给你一些资产,你可别再妄自菲薄,叹气自己是寄人篱下漂泊无依了。”
他的神情稍稍一僵,忙又咧开厚唇笑着:“我知道叔叔对我好,还有你,是我在这个家最大的惦念。”
我避开他浓情的眼神,忙回应着:“宏则,你知道有些事过了就过了,回不了头了,也不想回头了。”经历和沈剑锋疯狂的爱情之后,对于宏则,我的记忆力只剩下了兄妹的情愫,再无其他。所以,与其暧昧不清,不如趁早断了他的念头。
他依旧温和的笑说:“没事,我说过等你就会一直等下去。我的肩膀会一直为你留着。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也不要阻止我,更无法阻止我。那是我的自由。”
我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无奈的说:“那随你。”
……
这天中午我又去了沈剑锋那里。他就着书房的小沙发把我折磨得筋疲力尽,我全身酸痛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了。他简单收拾了一番吻了吻我便出了门。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好一阵子。醒来时外面雷雨交加,乌云和雨幕将光线遮了大半。我头脑昏沉,摇摇晃晃的抓起衣服套上。见室内有些昏暗,忙摸索着踱到书桌上拧开台灯开关。
“啪”的一声灯亮了,台灯不远处“待处理”文件架里一份白花花的纸张吸引住了我。
沈剑锋偶尔会回这里办公。桌上科学的设置了“待处理”和“已处理”两处放置文件的文件架。此时,我清晰的看见文件封面上写着“商业合同”,往下,甲方是“hj集团”,乙方则是“d饮料厂”。
虽没看内容,但凭直觉我预感到什么,突然有如等候已久的猫看到老鼠出没时的兴奋与激动。我出书房叫了一声“沈剑锋”,再看看玄关的鞋柜,确认他不在之后忙奔回书房,关门反锁,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那份合同。
这是hj收购d的合同。d饮料厂是本市一个生产碳酸饮料的老厂,前年刚更换了新灌装设备,但因经营不善被迫转让给hj。厂址位置靠近市中心,地段甚好。hj以城南一处好地皮作为交换,连同工厂所在那块地计划一并买下。合同上并未有任何一方的签字盖章,估摸着沈家还在斟酌价格和条款。也许是忘记了,这才落在了书房。
我的心砰砰直跳,握着合同的手居然微微打抖。对于沈家打算进军饮料市场,我并不清楚这将意味着什么。只记得前不久听父亲提起过,饮料行业中某几个新兴品项市场目前尚未饱和,cz也着筹谋着找到突破口切入这一行业,积极寻求新的业绩增长点。cz所处||乳|品行业也属食品大类,拥有相似的渠道,只要战略无误,前景将颇为乐观。
我澎湃着心中各种各样的情绪,把心一横,掏出手机把每一页都各拍了几张。我无法判断这份合同的价值,但让父亲看看,或许大有用处。另一方面,我一直寻找着能打击沈剑锋的弱点,这么多天了仍一无所获;这已经是难得的机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破坏几率,我也不会放过。
拍完立马放回了远处,按原位置放好。哆哆嗦嗦关上台灯,顾不上身体的疲惫,迫不及待的奔向玄关。
到底是做贼心虚,只需打一个结的鞋带我居然手抖得弄了老半天才稍稍拉紧,手掌都渗出汗来。
刚要拧开大门,便听到滴的一声,门禁开了。
我大惊,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四处张望着不知所措。惶恐不安间门被推开,一把顶到了我的身子,我一趔趄往前倾了一下。
听得沈剑锋在身后道:“小瑶,你这是干嘛?”
慌乱间我蹲下身,假装系好鞋带,偷偷深吸一口气道:“正准备回去呢,你就回来了。”
说着,转过身,神色如常继续:“你怎么回来了?”双手不自觉的缠上了他的脖子。
他顺势把我一带,献上他的热吻。唇齿交缠,最终将我的仓皇盖了下去。
他松开气喘吁吁的我,“落了一份文件,想着你可能在,就自己回来了。”又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
听到“文件”二字我的手微微一抖,却嘟着嘴娇嗔着:“还以为是专程回来看我的呢。”他再度俯身作势要缠上我的唇,我忙轻巧躲开,“我求饶我求饶!”此刻我可没心思跟他共赴巫山。
他嬉笑着,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我:“你等我一会,我送你到路口。”
我急着逃离他,忙娇娇的推辞:“不用了,你忙你的,我没事。”
又是一番难舍难分的如胶如漆,我才成功奔出富华。
我先问了父亲的位置,再上了出租车。我让司机怎么快怎么开。这会已经快四点,沈剑锋这么急着回来,搞不好是要最后敲定合同条款了。我要赶在那之前做点事。
车上我迫不及待的将拍摄图片发给父亲,声称去沈剑锋公寓拿回一样东西时无意中发现并偷拍下来的。
父亲简单回复:回来再说。
父亲书房。
“他没发现你偷看吗?”父亲盯着我问。
我肯定的回答:“没有,我趁他出去接电话时匆匆拍下的。”
父亲点头,眼神闪着微微欣喜的光:“这个信息很及时。上回有跟你说过,我们cz在筹谋着进军饮料市场,目前已经在寻找生产设备厂家,按这个进度,也许明年下半年才有可能上新品。hj这个合同给我打开了新的思路。我们cz是白手起家,从来都是从零开始,从购买新设备建新厂开始。现在思路该变一变了,购买现成的老厂,现成的设备,用cz的渠道实力和管理手段盘活它,或许见效更快。”
我克制着心底捣腾不止的激动,怯怯地说:“这份合同真的有用吗?”
“有用。不过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我们得在hj之前抢下这份合约。”
看着我疑惑不解的神情,他又说:“也许真的是天助我cz扳回一局,d的老板黎树军是个见钱眼开的商人,如果我们以15倍的价格去谈,同是食品行业,之前两家多少有打过交道,八成能说得上话。不过,在谈判前我得先造造势。”
我忙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却听得父亲爽朗的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份合同得先由hj签了才会过到d,那个黎树军有点迷信,非逢八不签约。今天才初四,即便他今天拿到沈家签好的合同,他也会拖到初八才签。”
我忽而想起刚才他说的,忙又问道:“您要造势?”
“嗯,你等着看吧。cz的公关部也不是饭桶,即便不像他hj的恶意诽谤,也能通过正当方式损一损他家。”
我稀里糊涂间,已然分不清是喜悦还是害怕。但已经不重要,因为这一次,是我主动站到了沈剑锋的对立面,摆脱了之前被动受骗的立场。
父亲说的造势让我第一次领教了cz公关部炒作的能力。
晚上,某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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