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瑶有情期

瑶有情期第13部分阅读

    热门社区的本地版块传出了“某朋友家小孩因喝了高蛋白奶出现肾脏问题”的帖子,同时晒出医院对该小孩的检测报告。该帖短短时间内收到了十几万的点击,被版主顶至热门帖区域,一时沸沸扬扬。

    hj新出的高蛋白奶以富含优质||乳|蛋白为噱头,上市几周来一直颇受热捧。此次舆论很大一部分倒向了hj的对立面。

    父亲听完公关部的汇报,脸上漾起一抹轻笑。

    我内心五味杂陈。

    “爸,这不算造谣吗?”

    “你没看到医院检验报告吗?这孩子又是过敏又是肾虚,那可是铁板钉钉的,我们可没冤枉他。”父亲不屑的回答,“当然,那张帖子漏说了一个事实,那小孩打娘胎里出来肾就不好,误吃了这高蛋白奶更是加重。你不必有心理压力,这类奶对肾脏确实会造成一定负担,网上都有依据呢。何况,网上那张帖只是客观的陈述了事实,把矛头指向hj的都是下面的评论。”

    我明白父亲这是在安慰有些失魂的我,但内心开始不停的抽痛着。我难以想象一旦父亲成功截获了这份买卖,而沈剑锋又发现了我从中作梗,会是怎样的局面!

    他的电话如期而至,一如既往的问候。我脑子凌乱不定,担心说太多会露出破绽。他也因忙于应付今晚的谣言,略略疲惫。俩人草草收线。

    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我俩最后的温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便出了门,说是约了d的黎树军一起打高尔夫。我惊叹父亲的速度,一颗心却如悬在深海,一直游离,找不到方向。

    第83章陌路人

    我们就这样手牵着手来面朝东的悬崖边上。那是一小块空地,中间矗立着一棵大树,悬崖边上围着人工石栏,左侧是凸起的小山头。地面分布着高低不平错落无条理的石块,一不小心便会踏空摔倒。

    才五点二十,已经有几位游客坐在石栏前守候。两个老外和导游寻了个右侧的位置占好。我则被沈剑锋拉到了左侧,靠着小山头并排坐下。

    这座山峰仅次于黄山最高峰天都峰,往外望去,视野相当开阔。天际甫现鱼肚白。晴空下,近处时不时有几朵轻薄的灰色云顺着风向,从右往左飘过,远方天际处翻滚着几丛深灰色重云。视线下移远眺,崇山峻岭披着深灰色外衣,庄严、雄伟,仿佛要与重云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云。我惊叹于整幅画面壮阔宏大,胸中涌起一份满足的自豪。

    ----磨铁首发作品-----

    因着是悬崖边上,山风更为凛冽。我不禁打了个喷嚏,全身冷飕飕。

    只听左侧窸窸窣窣,眼角余光瞥见沈剑锋脱下半边风衣,我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大手拽着风衣便绕到了我的右侧,将我的头顶到腰部连同他的头部悉数圈进风衣里。也就是,风衣像一道屏风,把其他人都挡在了外面。

    山风呼啸,我全身被裹在他怀中,温暖无比。我整颗心砰砰直跳,回过神来顿觉这样的姿势很暧昧,忙往外探身。

    右肩却被他温暖的大手按住,只听他在耳边轻语:“别动,旁边站了不少人,这里那么窄,你是要惊动了大家的雅兴吗……山风太大,小心着凉了……”

    我耳听风衣外,好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声,在海拔1800多米的光明顶,显得幽远渺小;身后时不时被鞋子轻轻捅到。我们周围确实聚集了不少人,前方又是悬崖峭壁。

    他本就比我高出许多,我被罩在他的身影下,沉浸于他灼热的气息里,一时不知所措。只觉得左侧总有一股热辣辣的视线,下意识的一扭头,却轻轻蹭到一副柔软。

    没想到他的嘴唇一直贴着我的耳朵。我大脑嘤嘤嗡嗡,就那么一秒半的时间,小嘴便被他的绵软给咬住。

    他力度很轻,像在流连稀世珍宝。先是左右吮吸着外唇,之后灵活的舌头轻易撬开了我的小嘴,挑起柔舌不停的卷动再推开,以此反复把玩。

    相比温泉池的狂野,这一次,他的吻很甜,很迷人;相比宏则的霸道,他的吻很细腻,很绵长,好似裹挟着万般柔情。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整个悬在胸口。两眼瞪大,大脑一度涨满,无法思考,一时忘了呼吸,忘了身在何处,更忘了挣扎。

    他的右手收了收,把我箍得更紧;左手悄悄覆上了我的脸颊,轻轻摩挲。心底流过一股甜丝丝的暖意,让我很贪恋。不自觉的轻启了双唇,却被他敏锐的察觉。他加大了力度,舔吻转为啃咬,自上而下咬着我的上唇、柔舌、下唇。我有些不满,想反击,他却倏然抽嘴离开,转而进攻我的脸颊、脖颈。

    我不自觉的嘤咛了一声。这一声将我惊醒。天啊,他这是要干什么,是要兽性大发吗?这可是在日出观看台,周围紧贴着其他人。

    我的手下意识的欲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抓住。他嘴唇摩挲着我的耳垂,轻语威胁:“你信不信我这就把风衣拉下来,让大伙看看现在的我俩。”

    我的心提到嗓门上,有一丝丝的恐惧,呆愣了半晌。大庭广众之下,到底脸皮薄。

    他得意的嗤了一声,继续方才的掠夺。

    我清醒着,却也沉醉着,以至于周围游客欢呼着朝阳破晓时,才醒过神来微微侧头回望着远方。朝阳一跳一跳的跃出云层,万丈霞光洒满天际,云海镶上炫目的金边,天空五彩纷披,灿若锦绣。

    沈剑锋总算餍足的松开我,最后在我的小嘴上轻啜了一口。我剧烈喘息,大口大口呼吸着,嚯地站起身,逃开他的怀抱。

    我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光明顶,躲在他的怀抱,与他这般的缠绵。从五点半到五点五十,不经意间,我俩居然吻足二十分钟,以至于双唇肿胀,柔舌发麻。

    我惊异于当时没有果断推开他的自己,更惊异于,这样缠绵的前提不应是情侣关系吗?也许黄山的壮美让自己彻底放空,却也卸下了防线,被他轻而易举的攻陷,造就了自己的放纵!

    是的,放纵!方才,我就是贪恋了才如此放纵在他毫无杀伤力的威胁里。

    只是,他为何这般吻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吻我,从温泉池,到巴黎,到酒会那晚,再到这次,难道只是为了满足在他眼里欲求不满的我?花花公子,果然来者不拒?

    只是,为何每次都令他得逞,让他轻而易举的占我便宜。

    我有些气恼,满脑子都是方才他拥吻的缠绵。歪歪扭扭的随着人群,有些急躁的踩着凹凸不平的石头往外走,甩开他欲撑扶的手。

    为了避免与沈剑锋的近距离接触,之后的行程我要么紧随表姐,要么紧跟着导游。表姐略感惊讶。

    我故作轻松的嗔斥她重色轻友,把我撇到一边。自是没敢提忙着亲吻而错过了日出最精彩瞬间现在尴尬气恼。

    表姐看看沈剑锋,又看看我,意味深长的笑语:“昨天不是和沈公子相处甚欢吗?怎么今天换了个人似的。”

    我继续强辩:“你懂花花公子是不能靠得太近。”直言对他的抵触。

    表姐有些无奈,不过倒也大公无私的陪伴在侧,不忘闺蜜本分。

    我脑海一直流转着他的拥吻、他的气息、他的低语,混沌不堪,加之昨日的登山劳累未缓解,全身无力,拄着登山杖一路游魂似的亦步亦趋的游走。

    在鳌鱼峰,山顶虽然似浑然一体的巨型石块,但也有深浅不一的缝隙,需小心别踩空。奇山险峻,山顶观景台均有石栏围护。

    石栏在峰顶下坡一米处,我跟随其他人欲下到石栏边观景,却一脚踩到石缝,崴了一下,心头一紧,身体前倾摔到石栏上,胳膊撞得生疼。手上一松,手机飞落悬崖,“叮咚”的撞击声淹没在呼啸的山风里。众人紧张的奔过来。

    我惊魂甫定的回望了身后,透过石栏间的大洞,悬崖下深不见底,陡峭的石壁虽然壮美却透着森森硬气和寒意,摔下去,绝对粉身碎骨无疑。

    “别往后看,先起来。”表姐扶起我,和曾文齐一同将我搀了上去。

    众人原以为这是我不小心的突发意外,之后两个保镖均左右跟随,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在经过莲花峰时,我不知哪根筋抽了,像是赌气般,硬是坚持着要走百步云梯。

    所谓百步云梯,是在莲花峰西北麓的峭壁上,离“莲梗”不远处有两块巨石,一形如龟,一形如蛇,两石平行。在石壁上凿成的一百余级险峻陡峭的橙道从两石间穿过下行,十分险要。

    他们拗不过我,便前有沈剑锋,后有保镖的护着我下行。

    我站在阶梯顶端往下望,心底抽过一丝恐惧。我的视线几乎要垂直向下,传说中的陡度超过70°,果然所言非虚。

    不过我扔拄着登山杖,一步步的缓慢下行。沈剑锋保持着在我前方两级阶梯的速度,不时的回望我。早上的长吻依旧涨满着大脑,嘤嘤嗡嗡,混乱得几乎要挤破脑袋。习惯的甩甩头要摆脱什么,右手的拄杖机械的往下探去。

    兴许是心不在焉,拄杖尚未触地我便重心往下压。结果可想而知。

    我一个踏空,整个人往下坠了去。身后一阵惊呼,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沈剑锋恰好在这时回头,就那么半秒反应,他愣是稳稳接住了我。两人倏地撞向阶梯旁大石块,急急跌落两级阶梯后刹住!

    我伏在他结实的怀里,一颗心总算落地,不由涌起几分感动。保镖和表姐他们小心翼翼的疾走下来,急问有没有受伤。

    沈剑锋宽厚的胸怀好似成了我的靠垫,方才护着我毫发无损。表姐舒了一口气,关切的埋怨我走路不看路,要真跌下去可怎么才好。

    我有些惭愧的微微低头,没出声。曾文齐忙道:“别说了。让保镖在侧边扶着小瑶走吧。宁可走慢一点。”

    我没反对,在保镖的周全保护下,总算安然无恙的下了梯。

    途中休息时,沈剑锋逮着我独处的空隙,走近我。我不自在的移开目光,爱理不理。

    只听他诚恳地说:“如果早上的事情令你不悦,我在这里道歉。但麻烦你下了山之后再跟我赌气。在这险恶的石山上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些地方跌下去都没人敢去捞,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我闻言,气恼一下子拥塞到胸口,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与一瞬的沉默。

    我理了理思绪,目光依旧望向远方,却是低声回应他:“谢谢沈公子关心,我自然会爱惜自己的生命,请不要高估了你对我的影响力。”

    “那样最好……”

    第84章死结

    我眉头一跳,心头隐隐不安。他表哥失踪跟我有什么联系?

    我脑海里搜索着陈煜杰的记忆,却发现只留下模糊的印象。

    看着他锐利的眼神,我硬声道:“他失踪你问我有什么意义吗?”

    “失踪前8小时,有人看到你们张管家和他见过面。”

    我莫名其妙,怒道:“8小时!8小时足可以飞到国内任何一个有机场的城市,飞到东南亚的主要城市。他那么爱搭讪妹纸,搞不好跟哪个妹子去哪里鬼混了也未可知。再说了,他失踪你们报案啊。我不是警察厅长他妈。沈剑锋,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说着,再度挣开他。

    我惊恐的指指手机屏幕,原本一副醉样的表姐扫了一眼立时清醒,拉起我就往楼上跑,“楼上洗手间隔音好!”

    ————————磨铁首发,此为保护措施,请于次日再来,如有不便,敬请谅解,不会重复收费—————

    我躲进女厕,用手捂住手机和嘴,深呼一口气,接起平静的道:“爸爸。”

    “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哦,刚刚手机放表姐房里了,在客厅没注意到。”我掩饰住有些颤抖的声音。今晚我外出理由是去表姐家。

    父亲仿佛松了一口气,道:“晚上别玩太晚,早点回来。”

    俩人说了几句琐事,总算挂了电话。父亲是在查岗。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女厕隔音当真好,生生的把外边的鸡鸣犬吠给隔了个大多。

    拉开门,却不见了表姐。我估摸着她觉得无聊,先回大厅了。

    当我循着记忆路线走向原来的卡座时,眼前的一幕却把我惊呆了。

    三个男人正魅笑着围在表姐周围,其中一个与表姐正玩着小蜜蜂的游戏!

    “……飞呀……啪啪……”表姐语调激昂,已露醉意,摆在她眼前的几个空杯子显示她被罚了很多。她又输了,旁边一男的抓起一杯酒不由分说递到表姐嘴角,“愿玩服输不许赖!”

    表姐被灌得太急呛到了,忙俯身干咳。另一男的一个动作更把我震住了。

    他利索的将一小颗白色状固体丢进表姐的酒杯,拿起晃了晃,故意挑衅:“方小姐,喝不了就别出来玩!太丢人了!”

    愤怒和惊恐侵袭着我的大脑,这是下药呢,是迷|药还是摇头丸?我心知事态严重,忙去喊曾文齐。

    他眼见表姐有状况,表情一沉,当即赶了过来!看到要瘫倒的表姐,眉头一皱,虽然俩人吵架,到底还是心疼她,便要去扶。有个男人在,我略略心安。

    单眼皮男却把表姐挡到身后,“出来玩也得分个先来后到。懂不懂规矩!”

    我急道,“这是我姐夫!”

    那男的笑嘻嘻道,“小姑娘,你妈妈没告诉你做人要诚实吗。你骗得哥哥我心好疼啊。有家有口的人会这么玩?你看你姐也寂寞着,别拦了她享受春宵的路子!”

    阴郁堆满曾文齐忽明忽暗的脸,只听他一字一顿沉声道:“把他放开!”

    男人笑得更傲慢,“你小白脸也不打听打听我白虎的名号!敢跟我抢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我心头一紧,压着要爆出乐家名号的冲动,观望着事态,思索着如果再无回旋的余地只能自报家门。

    “要是我来抢呢?够不够能耐!”一个熟悉有力的声音响起。

    我们回头,都有些喜出望外。曾文齐道:“剑锋,你来得正好!”沈剑锋点头示意。

    三个男的不知何时把表姐推到跟前,态度来了个180°大转变,赔笑道:“原来是沈公子的朋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沈剑锋威严的说:“白虎,要玩也玩心甘情愿的,只晓得用强不觉得太没出息了吗?”

    额……我头脑打了一下结。玩心甘情愿的?

    白虎点头哈腰,“是是是,沈公子教训得是。我们下次一定注意。这次您看小姑娘也没什么损失,能不能高抬贵手……”

    沈公子冷冷的挤出一个字,“滚!”三人做鸟兽散。

    一番道谢后,曾文齐搀着表姐,我跟随在后往停车场走去。他负责送表姐先行回去,沈剑锋本来提议送我,我忙道表姐家司机送我即可,离开前与沈剑锋几乎没互动。

    他风流的本性令我再度厌恶,之前与他的多次交集、他的表白却像藤蔓一样缠着我心房,两者本就撕逼,方才又来个救场,三者混战,让我好生烦躁。

    我有些疲惫,索性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司机陈叔缓缓地把车开出停车位,谁知倒霉的事又发生了。车子打了方向盘正要掉头驶向门口时,被右侧直行的一车子“beng”的一撞,往左前方一冲又撞到柱子上,哗啦啦玻璃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我坐在驾驶室正对着的后座,冷不丁撞到前方椅背上,额头到心里顿时吃痛。

    撞过来的是陈少的座驾,本来他还气势汹汹的怒吼着陈叔,见坐在后座上的人是我忙收敛了。

    后来,双方查看了各自的损坏情况,因为是酒驾,陈少在我面前自知理亏,主动付了现金给司机,算作私了。

    他的座驾是卡宴,只在车头磕了点皮。表姐的甲壳虫就不同,因为剧烈撞到柱子上,左前近光和远光灯直接碎了一地。到我家还有半个钟头的车程,安全起见,大晚上的只能先搁在这儿白天去4s店修了才能继续上路。

    司机把我送到路边,陪我一起招出租车。

    虽是深夜,“雨色”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因着不常打车,抢不过前后一起等车的宾客。站了很久依旧失望等候,我心里不免爬上了焦急。

    其实我这个人是不相信缘分的,尽管嘴上时常挂着有缘有缘。没有为什么,大概是自小作为商人的父亲多番教诲的缘故,心知很多巧合背后是有意而为之。可正如平日里无处不在的广告,明知道打的是你荷包的注意,你却可能因为一两个小细节被吸引,并非无时不刻的排斥。

    再比如此刻在我的焦急里,他不着痕迹的出现,那么自然。

    黑色宾利滑了过来,车窗被速速的滑下,沈剑锋探过头,“怎么了?在等谁?”

    我没好气的道:“车灯坏了,上不了路,准备打车。”

    只听沈剑锋毫不犹豫的冲我抬抬下巴,“上车。我送你。”

    我稍加迟疑。抬手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二十多分,超过十二点父亲肯定会生气。心想有陈叔作证,他也不能把我拐到哪里去。

    把心一横,上了他的车。陈叔称可以自己回去,就自顾自的去打车。

    我在副驾驶位上坐好,系上安全带。车内阴凉的气息屏退了车外滚滚热浪。沈剑锋将陈医生的歌切到了班得瑞很柔婉悠扬的《梦花园》。

    大路两旁一排排英姿挺立的桂树疾驰往后,在闪亮路灯下,人仿佛坐在时光机上,不知路的尽头是什么年月。

    沈剑锋打破沉默:“没想到会在酒吧碰到你”

    我听着他语调和气,便老实道:“被表姐硬拉着去的。”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忙说:“待会不必送到我家门口,在路口放我下来就行。”

    “怕被你父亲看到?深夜被男人送回来很不正常?”他笑道,有些不可思议,“你们乐家怎么跟封建社会似的管束那么严,连个夜生活都不能有吗?”

    偶尔可以有,只是被发现是你送回来就百口莫辩了。不过我仍淡淡的说着:“反正麻烦你放在路口就是了。先谢谢你。”

    他像是轻叹了一口气,平静回应“好”。接着又道:“你父亲倒是把你当温室花朵养着,也不怕你将来自立不了?女孩子也可以独立一点。我妹妹就没那么多拘束。”

    我视线投向车窗外,默然不作声。

    沉默代表我的态度,因为我无话可说。气他的风流,却发现无立场;谢他的及时出现,可此时若热情心里会别扭。

    不知不觉车驶入了非机动车道突然停了下来,我瞥一眼车外的建筑,探寻的目光扫向他,却见他关掉了音乐,半个身子探了过来,两手撑着我的靠椅,把我圈在中间。

    我一愣,微怒:“你干嘛,耍流氓吗?”

    他一手挑起我的下巴,迎上我被动而不安的目光,“你在躲我?”

    我生气的甩开他的手,欲下车,却发现门被上锁了。只听他道:“我只想说明白几件事。”

    我一时气急,道:“说什么?说你没成为那美女的裙下之臣很遗憾吗?”我竟然把憋了一晚上的气给撒了出来。

    他轻笑了几声,“原来你在吃醋。不过,吃错了。”

    我大声道:“别那么自以为是的自恋好吗?”

    “说来我已经很久不泡吧,这几年忙着打理家族生意,除非应酬需要,否则都没时间。今天也是陪客户一起玩,那女人是我一个客户的女儿。”他自顾自的坦白。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仍是气恼。

    “当然有。我不说清楚,你又要继续生闷气啦。”

    我一听,斥道:“我生哪门子气,别臭美……”

    还没说完,就被他嘴巴给堵住了。常听表姐说,当女人发怒时,抱她吻她远比一切解释来得有效。想来,沈剑锋惯会此招。

    他紧紧的拥住我,很霸道的与我唇齿交缠,不留余地。他墨黑的眸子如同名贵的黑珍珠,闪烁着无可抵挡的光芒,像要将人融化。我不得不松懈下来,一动不动的承接着他缠绵的吻和他身上珍钻淡香水的味道。

    第85章怒火

    当时脑子只有一根筋,怀着奇妙的心情急于想见到他。

    两米多宽的小巷子隐蔽在现代大厦之后,青石板路见证这它的年代。夕阳的余晖渐渐的隐匿了,越往里走心里越忐忑不安。

    沈剑锋为何要约我在这种地方?他究竟要干什么?想到此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对呀,他的目的是什么?

    边想着哪里不对劲边渐渐放慢了脚步,可没一会儿便靠近了一堵墙,那是小巷的尽头。

    事实证明,熟人作案最容易得手。在开始起防范之心时,我被一只柔润的大手从后方捂住了嘴巴。富华楼下的恶梦再度浮现,只不过这次对方没用迷|药。

    我惊恐瞪大快滴出血的双眸。

    肩上被紧紧拽着,呜呜的挣扎中被硬拖向了右侧的另一条横着的小巷,薄底的平跟鞋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拖出凄凉的声音,脚板被各种角度的翻滚扭着,好生疼痛。

    这是要劫财还是劫色?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心中的惊惧越发加剧。

    脑子一片凌乱中身子被跳转了方向,发现自己被拖进了旁边的一扇门,进了一座似乎无人居住的废旧院子。一个黑衣女子背对着我顺势关上了门。她转过头,却是我从未见过的眼神,带着化妆舞会上常见的面具。

    她拍打着手上的灰尘,向我缓缓走来。

    我一时懵了,突然嘴上松开,接着被封口胶紧紧封住,两手一紧被绳子勒得生疼。黏黏的紧闭感令我难以张嘴发声。

    到底是谁?绑我又是做什么?

    只听女人变着声调冷笑:“乐小姐,只能委屈你了。”

    我背后一松,冷不丁一屁股摔到了地上,撞得生疼。

    我拼命摇头,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悲痛的盯着她以及从身后绕到前面来的一男子,就是他刚才拖着我。

    女人突然上前蹲下,左右开弓狠命而急速的扇我。

    “啪啪”的声响在寂静的傍晚格外刺耳。一开始脸上还麻麻发疼,到后来耳边嘤嘤嗡嗡早已不知昏天暗地,脑子根本没有思考的间歇。

    嘴被死死封住,如同哑巴一般只能呜呜作响。

    我好似拨浪鼓不知被扇了多少巴掌。女人突然被男人喝住:“别急啊,长夜漫漫,咱们好好玩。”

    好好玩?这是什么时候结下的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遭罪!

    混乱中我缕出一丝清明,脑海里只闪出袁萱这个人。自今年来,我要遭受的阴谋都是拜她所赐。一定又是她!是她捣的鬼!可是为什么沈剑锋要把我约在这个地方?为什么袁萱的人又会出现在这里!

    脑子如同被惨烈的电击。他们……他们合伙的吗?

    混乱揣测间,男人上前狠狠踹了我一脚。肚子一阵缩疼,五脏六腑仿佛绞成一团。

    接着又是第二脚。

    我疼得全身蜷缩到一起。只听女人继续毫无温度的低吼:“乐小姐,你可别怪我们。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得罪了某个人,我们也是拿钱替人办事。要怪,就怪你不识眼色!”

    我用力呜呜的闷声着,全身涨满了冰冷。

    眼泪巴巴的摇头乞求,乞求他们放我过一马,幻想着能在他们手下留出一条命来。我不想死,更不想残。

    然而,一切似乎徒劳。

    女人在我惊恐和乞求下再度上前,尖头皮鞋再度刺向了我的肚子,撕心裂肺的绞疼蔓延到整个上身。我绝望的侧缩在地上。

    我不知道被她踢打了多少次,到后来身体仿佛已经不是我的……

    再后来,他们收住了脚,居然听到了畏畏缩缩的声音:“沈公子饶命,沈公子饶命……”

    熟悉的声音蹦了出来:“滚!”

    再接着,又传来一男一女似乎耳熟的怒吼:“大哥,你这是干嘛?难道你还对她余情未了吗?煜杰哥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了吗!我们这是要教训下教训她,给乐家警个醒!”

    沈剑锋沉声说:“乐家这笔账我会记着,只不过要教训这个女人也是我来教训,还轮不到你们!要不是我发现手机被你们偷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

    “剑锋哥哥……”

    “你们走,我来处理!”

    沈键伟愤然,“我们也是怒不可遏。煜杰死得不明不白,我们心里憋着气!”

    “大哥,她可是乐家的人,希望你别忘了。你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缠绵吧,过了今晚,沈乐两家可就真的势同水火了……走吧,倩倩。”

    两人不再言语,一重一轻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最后门被轻轻的关上。

    我总算可以清楚的睁开眼了。暮色开始沉重,只看得清屋子的轮廓。沈剑锋模糊的身影缓缓的走近了我,一把撕开我嘴上的封口胶。

    顾不上撕扯的刺疼,愤怒的声音溢了出来:“为什么!”

    他边解开我手上的绳子边冷声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我嚯地反手打了他一巴掌,扭头瞪着黑暗中的他:“你表哥的死跟我关我什么事!”

    下颚蓦地被一捏,从他喉咙憋住冷冷的话:“关你什么事!一条人命,你居然说得那么轻巧!你们乐家可真是乌鸦一般的冷血!”

    我仰着头,穿过昏暗直逼他的双眸:“你想怎么样?”

    还没等到他回答,身子猛然被他提起,如同散架一般再次被拖拽着往外走。

    我本能的死命挣扎着,却换来他的冷笑:“你叫啊,对面就是‘雨色’,想让大家知道乐家千金跟死对头沈大公子在巷子里鬼混你就叫啊。”

    我惶恐的不由突然噤声,却又傲气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再言语,一直拖着我往外走,紧紧拽着我的大手传递着我从未见过的愤怒。

    出了门借着昏暗的路灯,穿过另一条和“雨色”相反方向的小巷,来到一条马路上。我张望了四周,一条双行的窄车道,应该是老城区的街道。

    他把我塞进他那停靠在路边的车里,关车门前狠狠的说道:“待着不许动!”之后迅速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

    经过一番折腾,剧烈的疼痛又狠狠的袭来,全身上下仿佛被大砍了无数刀,五脏六腑仿佛被胡乱撕扯着,隐隐作痛、钝痛、撕裂的痛……我想我一定已经满身伤痕。我开始全身发冷,急促的颤抖着。

    他启动了车子,冷不丁一踩油门。我没有系安全带,惯性的往前一撞,激烈的摆动冲击着我如同粉碎的四肢。我终于受不住呻吟出声,却换不来他的丁点安慰。

    他无声的开着车,车厢里压抑着无数的情绪。

    我忍痛冷冷的挤出几个字:“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不说话。

    我侧头望着他。车厢里没开灯,路上拂过的灯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浮动,他的冷峻若隐若现,清晰的是他满身的怒意。

    我却突然多了些安慰,至少比起刚才在那破旧院子里的惊恐,此刻多了几分安全感。我恨过他。他也恨过我,有没有爱过我,我无从得知,更不敢去探究。但无论如何,凭直觉,他对我,至少不会有生命上的威胁,至少此刻,我是这么想的。

    我瞥了车上表盘,沈剑锋发疯般的超速行驶,耳边呼呼的风声让我仿佛在飞。我从不习惯那么快的速度,却没有太多恐惧,兴许是身体上的疼痛令我已经无法感知那样的惊惧。

    包包已不在旁,一定是刚才在那男子的拖拽中掉落小巷。我索性呆愣的望着窗外飞身而过的绿化树,开始揣测接下来的命运。

    一路无话……

    夜色完全盖了下来。车子越驶越偏僻,尽管仍有高楼大厦,但稀稀落落的灯光显示着,这也许已经接近郊区,至少离市中心已经越来越远。

    在我迷惑不解时,车子终于在一片荒地旁停了下来,我再次惯性的晃着残破的身子疼痛着撞向了车头。闷闷的呻吟声衬托着四周无人声的寂静,只有夏日蛐蛐的声音演绎着仿佛郊外的世界。

    沉默许久之后,我颤声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瞥见他转头投来的恶毒眼光,听得他声音:“你觉得呢?”

    我喘着粗气,全身袭来一波又一波的凉意和锐痛,额头渗出黏黏腻腻的汗来。

    我吼着:“你伙同几兄妹把我绑了来,不就是为了教训我吗?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引我出来,你们真恶心!”

    我知道不是他绑我,但此时感受着他投来的阵阵凉意,我早已忘了最初相见他的初衷。

    他冷笑着:“卑劣!论卑劣,怎么比得过你们乐家,怎么比得过你那心狠手辣的养父!”

    我仿佛被刺猬刺到一般:“是吗?你们沈家又是怎样的光明正大!过河拆桥!恶意中伤!阳奉阴违!哪招不是被你们玩得得心应手!”

    他再度一把勒住我下颚:“就因为这样,你们没有手下留情,直接要了我表哥的命是吗?”

    我扬起头双手死命的要扯开他的手,挤出声音:“你莫名其妙!那是你表哥惹的风流债才给自己惹来祸端!”

    “风流债!你们乐家都是这么草菅人命吗!你们乐家到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到底因为有多少勾当泄露杀了多少人灭口!你们乐家有干净的地方吗!”

    第86章刻骨(一)

    我被迫仰着头,一动不动,用眼底的余光怒视着他。

    “你莫名其妙!这和乐家有什么关系,邓叔那是误杀!”我知他心底有万般恨,可无凭无据的痛斥令人摸不着头脑。

    他依旧不松手,只顾咬牙切齿:“误杀?你以为我会傻到相信那是因为风流债误杀?如果是误杀你父亲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伴着他的质问,他手上粗重一捏,疼痛立时从牙龈漫到牙根。

    我用力掰着他的大手,边怒道:“你快放开我!是否误杀自有公安局定论,你这么纠缠我有何意义!”为何这么折磨我,我身上疼得体无完肤,还要忍受你从身体到心灵的凌迟。

    他用右手扯住我头发,箍住我的头,与我四目相对,墨色的双眸迸发道道利剑,面露寒光,令人心悸。

    “看来你早就知道这事,昨晚我问你时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头发被扯得好疼,我看着俩人扭曲得相处状态,依旧傲气的说:“我不是私家侦探,我怎么知道其中的细节!”

    他再度把手一扭,“啊……”的一声惨叫溢出我喉咙,泪水涨到了眼眶。这个曾经水||乳|交融的男人,终于撕下了从前所有的温柔,对我暴力相加。我有多可悲,在最后一刻看到这一幕。

    “沈剑锋,对女人动手你算什么本事?”

    他再一扯,恶狠狠:“对乐家的人,我有必要心慈手软吗?对你们心软的结局,不是商场失利,便是像我表哥那样命丧黄泉!”

    我大叫:“你表哥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何苦这么折磨我?”

    “没关系?你养父跟你没关系吗?他让你家司机顶包难道没关系吗?”

    我懵了,父亲那晚是有出去过,确实是为了邓叔,可这样的指控太可怕。

    我停下挣扎,斥道:“你凭什么诬陷我父亲让人顶包?”

    “诬陷?公安局的人已经查到事发当晚你父亲和张管家曾出现在现场,连轮胎压痕都偷偷比对过!不过碍于他的势力暂时不敢传讯。”

    “不许你侮辱他!”我本能的维护父亲,哪怕他有错,在尚未查清之前,不容许别人这么污蔑他。

    “侮辱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沈家的人恨不得踏平了你们乐家!”他狠狠的说着,转而神情悲戚起来,“可怜我那倒霉的表哥,撞上了你们家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才被灭口!”

    惊愕占满了我的表情。

    见不得人的勾当?父亲……

    忆及那一次的偷听,我如梦初醒。这些日子,沉溺在与沈剑锋的恋情、互相猜忌及阴谋中,我差点忘了,父亲在道上的交易。

    一股凉意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一切都落进了他的眼里。

    “你也知道你养父并非光明磊落,你也知道你养父当年可是城东十条街有名的混混,你也知道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更知道你父亲从未间断过犯罪的勾当!乐以瑶,我倒高看了你的单纯!”

    我望进他轻蔑而落满愤怒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一时懵了不知所措。

    “你说话呀!怎么不继续维护你那黑心的养父啦!”他不停的摇晃着我的身子,车厢里弥漫着他的怒意。

    我更是感到莫名其妙,我多说又有何用?既然他已经认定我父亲是幕后黑手,那我再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我脱口而出:“说什么?我单不单纯那是我的事。我维护谁那是我的自由。我说不说话是我的权利。”

    ?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