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后,都觉得这法子好,他们原本还觉得贪官都抓了如今广南境内的许多州府衙门都因此瘫痪了,回头皇上会因此责怪他们抓的人太多。
这下把人员给补上,还能给朝廷节约一部分俸禄上的开支,有些失业的百姓又得到了临时的工作,这太棒了。
当即同意了。
这件事算是一致通过了,阅儿又回到陇之山的案子上:“你认为广南这个贪污案该什么时候上报朝廷?”
商子墨道:“太迟会显得我们太过武断,太早会显怕被加以干预,就斩首示众的前三天吧!只说事情的严重性和恶劣性质,不提斩首示众。就是八百里加急送到父皇手中,到时候父皇接到信时,这边早已尘埃落定,也来不及阻止了。等斩首后,送信给父皇,等我们回京后,父皇估计早就气消了。”
王远来道:“到时候再联名送上谢罪书,给皇上一个台阶下。”
耿震军道:“如此一来应该比较保险了。”
阅儿道:“皇上若是怕咋们三结党营私,我回京后,主动求皇上降罪罢免我将军官职,反正我没什么实权,早就想回家相夫教子去了。”
商子墨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当着另外两位将军的面,不好说自己和阅儿的私事,就没有反驳阅儿说法了。
耿、王两位将军却赞赏她豁达,能够抛弃高官厚禄去相夫教子这似乎也是需要勇气的。
最后说着说着又说回了案子,最后商量在六日之后大家可能都把目光放在英雄令上时,对陇之山行刑。
果然英雄令贴出去后,城里城外的老百姓们都在议论这件事,报名的地方更排起了长队,由于要求过几天就考试,许多人为了考上,走在大街上手里不是捧着一本书,就是在耍弄兵器招试,希望能考上。
重心果然基本上引到那上面去了,对于陇之山,大家谈论的渐渐的越来越少了。
第五天晚上,商子墨带了好酒好菜,来到关押陇之山的房间,因为是重犯由阅儿亲自看管,所以没有被关入监狱,而是一间柴房,只是柴房周围都有重兵把守,柴房外头也用铁棍加固了所有的门窗,外头的门上了一把锁,手铐上一把,脚上一把,还被点了一种会让全身无力的岤,防止他逃跑,这些重重设防只有阅儿能全部解开。
此刻阅儿打开了外头的门,打开了陇之山的手铐,叫人抬来桌子菜摆好后,退了出去,屋里除了商子墨和陇之山,只留小马在角落里等候和保护商子墨。
陇之山见这架势,以为是太子外甥开窍了:“怎么?终于想起舅舅对你的好了。”
商子墨叹了口气道:“舅舅你确对我挺好,我没有忘记,可是你对百姓如果有你对我的一半好,也许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可惜我先是太子,再是你的外甥。你和百姓之间,我必须要一个选择的话,我选百姓……”
陇之山看着这一桌的饭菜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你选百姓,所以你来看我是因为内疚?”
商子墨点头:“身为外甥,不能好好照顾舅舅是外甥的错,带人来伤害舅舅也是外甥的错,对不起。”
“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似乎蓄谋己久,难道你安排替身前来视察,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你是不是用他使我放松警惕,然后再暗中调查?”如果是这样,那他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外甥。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我想告诉你。其实我是无意中来到广南的,我先前让替身替我来,是因为我有事情要办,我跟阅儿去一个地方办事,一无所获,回程的路上突然遭遇大石头从两边悬崖上滚落下来阻了路,于是绕了路,却没想到因此听到了你在广南的一些所作所为,然后才开始部署。”如果不是临时饶了路,他可能就不会来,更不可能办成这件事。
陇之山却信了:“看来是天要亡我,不过有你母后在,我应该不会被处斩,你可以不帮我,但你母后一定会帮我。”
商子墨叹了一口气道:“舅舅,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你做的这一切,你的罪名足足有二十九条,其中有十几条都是死罪。”商子墨道,他心里其实不太好受,毕竟是他的亲二舅,二舅对他挺好的,小时候还抱过他。
“后悔,我只后悔在皇上派你来广南的时候,没能提高警惕,以前人人都说你是个谦谦公子,为人善良,但是我却没想到你会善良到为了所谓的正义带人来剿我。”只能怪他太大意了。
“舅舅你害了那么多的人流离失所,甚至尸骨无存,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不会做噩梦吗?”商子墨大为不解,他的良心在哪?
“刚开始也会,后来巴结我的人多了,家里的小妾也多了,钱也多了,渐渐就觉得踏实了,钱和年轻的女人能将我仅存的那一丝善良麻痹,我喜欢现在的生活,现在我的在广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等风光?以前我虽然是国舅,可人人都会拿我是和你大舅比,他是丞相,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总督,而现在,我比他富多了!他一年的开销,还不够我一个月的开销。去年冬天我进京,见他换来换去就是黑貂和金狐两件裘皮袄子,我的袄子里别说黑裘貂、金狐,就是紫貂、金豹比比皆是,我的袍子这几年冬天里,每一天都没有重样过。”他觉得自己过的比那位丞相好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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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处决
商子墨很无语,大舅那是低调,一个丞相要是过于炫富那可能会惹父皇不痛快的,显得朴素节约些,父皇可能会比较高兴,可是看来二舅不明白这个道理,而自从同阅儿一起吃素后,商子墨觉得穿兽皮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早就不穿了,以前的也叫人都拿去超度后埋了。
不过看来这件贪污案大舅并未参与其中,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见他不说话,陇之山以为他是被他的奢华给吓到了,说:“我藏在窖中的美酒,宫里没有的我都有,我过得多快乐!所以你不该来的!你毁掉了我多年心血你知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还会从头再来,东山再起的,我还有姐姐,姐姐很疼我的!”
“二舅,没想到你到了现在还不知悔改,原本我还考虑要不要偷偷瞒着阅儿等明天验明正身后,用替身把你替换下来,让你可以活着回京,至少见见家中的亲人再去赴死,可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个必要了。明日午时便是处斩的时候,舅舅你多吃点吧!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告诉我,也可以写信给我母后和大舅,我会帮你送到。”这样的舅舅,叫他非常的心寒。
“什么?就地处决?不可能的,你不会这么对我,你也没有这个权利……”陇之山似乎不敢相信。
“我没有可是百姓有,前几日百姓们说要就地处决你的时候,你也听见了。”商子墨道。
“不!我要见姐姐,我要见你母后!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二舅,你的时间不多了,别再浪费在一些废话上,你可以打我,可以交代后事,也可以吃饭,但别再浪费了。”商子墨说完端起酒杯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喝掉。
陇之山闻言,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颤抖的手去夹菜,泪无声的落了下来,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去死,突然他的手势一转,往商子墨的脖子抓去,然后用力的抓着商子墨的脖子对来不及阻止的小马道:“去开门,告诉外面的人都推后。”
小马一边喊在外头的凌阅开门,一边往门边走去。
凌阅开了门,见此阵势,却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迅速甩出几根麻醉针。
麻醉针飞射过去,很快刺入商子墨和陇之山两人的身上。
两人很快全身无力而倒下,阅儿走过去扛起凌阅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小马:“给他戴上镣铐,关好门。”
虽然都是中了麻醉针,几个时辰后就会没事,但陇之山却休想再逃了,商子墨不过是需要睡几个时辰就能活动自如,而陇之山再过几个时辰后,面临的可能就是死亡。
阅儿把商子墨扶回到房里的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后道:“你好好休息,明天监斩不用来了。有我和其他两位将军应该没有问题,他毕竟是你舅舅,你会难过我知道。”
商子墨点头,有些嘶哑的说:“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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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预感(6000字)
“行刑之前让他的家人,愿意见他的见见他最后一面,再问问他有没有谁
“好,你休息吧!我去办。”阅儿给他关上门,叫人守着后,让人去办商子墨说的那些事情。
第二天一早阅儿让人在城里贴出告示,表示近日中午在菜市口公开将陇之山处斩。
告示一贴出来,全城顿时哗然一片,似乎大家都没有想到当今太子爷会有如此硬的手腕,那可是他亲二舅!
有人觉得这会不会是一个很突然的决定,因为先前没有听到任何风声,难道是京里让这么做的?
但似乎也没这么快吧!
还没等他们晃过神来,陇之山已经坐着囚车被推出来游行示街,前后由上百官兵压着,王远来压前,耿震军压后,阅儿提着把剑骑马走在囚车后头七八米的地方,三位将军一同押着同一位犯人这可能还是第一次吧!
老百姓们个个看陇之山跟仇人似的,一个老婆婆从自己手中的菜篮子扯下几片白菜的老叶子朝着他扔过去:“狗官!”
有一就有二,还没走到菜市口,陇之山坐的囚车,已经被人扔的像个小型的移动垃圾场,他的模样也十分的狼狈,头顶烂菜叶,面上沾了面粉臭鸡蛋什么的,他想说话,可是面对如此愤怒的老百姓,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生怕一不小心有人朝他忍菜刀,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姐姐快叫人来救他一命。
可惜到了该处斩的时间,皇后的人并没有出现,劫法场的也没有出现,王远来伸手将桌上一盒里的木牌挑出一只朝着罚场扔去:“时间到,行刑!”
侩子手上前一步举起了手里的大刀,陇之山急了大喊:“我是皇后的弟弟,谁敢杀我!回头我姐姐一定会为我报仇,杀他全家!”
刽子手闻言举起的双手在空中为止一顿看向场上的几位将军,没有说话。
阅儿知道刽子手可能是被吓怕了,站起身来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刀道:“你退下,我来。”
“是。”侩子手退到几米之外,阅儿拿着宝剑朝他走过去:“皇后是吗?如果皇后以权谋私,包庇罪犯,我为什么要怕?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就算是皇后,也不例外。若皇后正直名利,怕也断然不会任由你这样一个罪犯,败坏她的名声。”
“就凭你?我不服,死也不服!谁敢杀我,我就托梦让我姐姐株他九族!”
“那我了?”一个声音从人群里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是商子墨,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人群里。
“你怎么来了?”他不是不想来吗?阅儿待他走近时问道。
“我心里不舒坦本来只是想在街上转转,后来正巧看见了一间棺材铺,我向老板订了一口棺材,到底是我舅舅,不想让他暴尸荒野,怕他的骨头被野兽吃了,棺材很快送到。”商子墨叹了口气道,商子墨说完转头看向陇之山:“舅舅,别人或许怕我母后,怕被诛九族,但你要是真想托梦,你就试试,看母后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既然舅舅不配合,那就养做外甥的亲自送您一程。阅儿拿剑来!”
“子墨!”阅儿往后微微退了一步,似乎在说不可。
“给我,因为可能只有我,才能让他信服。”商子墨说完向阅儿伸手要剑,却是那样颤抖着的一双手。
阅儿有些不忍心,却更不忍心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是在恳求她给自己一个解脱,犹豫了一会,还是递给他了:“你行不行,要是做不到就让我来,我不怕他株我九族,你知道的,我的九族……”
商子墨怎会不知,默默无言的从他手里接过剑,一步步的朝着陇之山走去,他的手在颤抖,额头在流汗,很是紧张,看向陇之山的眼神里,写着无尽的心疼和失望:“舅舅,就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你把眼睛闭上,我数到三就动手。听说不会很痛的,你忍一忍,回头我会叫人替你超度,让你能够离苦得乐,往生净土。”
商子墨说完开始数:“一、二、三!”
三一数完,只听得咔嚓一声,商子墨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砍向陇之山,血飞快的溅了他一身,陇之山的头应声落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后脑勺朝上的落了地。
顿时空气里蔓延开一股叫人恶心想吐的血腥味。
似乎感觉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商子墨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子墨!”阅儿飞奔过去,将他抱起来对身后两位将军道:“王将军你善后,耿将军麻烦你找人把陇之山的尸身收一收,我先送他去看大夫。”
阅儿说完,抱着商子墨飞身上马,往最近的一家医馆奔驰而去,这刑场的外围原本是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但此刻百姓们见太子如此,只觉得让出了一条道路,让阅儿骑着马抱着太子离去……
在第二天早上快要天亮的时候,商子墨才缓缓睁开了眼,是在他临时居住的房间内,他看了看周围,床榻边上阅儿趴在那小睡。
商子墨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阅儿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看向他:“终于你醒了。”
“现在什么时候?”
“昨天你在刑场昏倒了,现在大概是早上了,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阅儿小心翼翼问,怕他支撑不住,再次昏倒。
商子墨摇摇头:“我吃不下,我二舅的尸首了?”
“我让耿将军叫人收了,就在右边的一处屋子里,你要是祭拜他我可以叫人去安排。”全城的人痛恨陇之山都来不及,哪里有人肯去祭拜他,所以连灵堂也没设下。
“不用,我没脸见二舅。事情处理的也差不多了,我想尽快离开这里,阅儿我想家了。”他看着自己手刃亲舅的手,突然觉得自己好冷血好无情,他的手沾满了二舅的血。
阅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感觉她以前也体会过:“好,我们回京,我待会和两位将军商量一下回京的事情。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叫人给你打水洗澡,你先沐浴一下,让自己放松放松,别想太多。”
“好。”
阅儿出去的吩咐人给商子墨送洗澡水的时候,顺便吩咐士兵去找府上的大夫要一副安神的汤药,直接煮在洗澡水里就行了,也许能帮助商子墨今早缓和过来。
阅儿吩咐完了,去找二位将军商量,二位将军也正有此意,如今大事已定,英雄令的事情也即将告一段落,今日宣称已经开始考试,各地也会陆续开始考试,考试的程序几乎透明化,每个流程都有老百姓参与监督,考场周围又有重兵把守。
三人商议后,因为王远来年事已高,不适合长途跋涉,由耿震军押解十几个重犯回京,其余犯人留在原处监狱关押,暂时由王将军留下来处理广南境内的一切大小事务,直到朝廷委派新的两南总督上任位置,两位将军的军务已经交由他们各自最信得过的手下,代为暂时处理。
阅儿则负责保护太子安全回京,今日恐怕来不及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阅儿和耿震军打算明日上午启程离开。
阅儿回到商子墨的住处,守在外面的士兵说,太子已经洗了澡,已经换好了衣服,但依旧躺在床上休息。
阅儿让人去厨房弄点粥来,然后端着粥去敲门。
“谁?”
“是我。”
“进来。”
阅儿推门而进,把手里的粥端到桌上,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道:“有没有好一点?”
商子墨点头:“好像有。”
“我已经同两位将军商量好了,王将军留下来暂时处理广南一切事务,直到朝廷派来新的两南总督,耿将军负责押解重要犯人上京,而我负责沿路保护你。明天上午启程。你的气色还不太好,喝点粥吧!明天需要赶路,你没有体力怎么行?”阅儿把粥端过去道。
商子墨勉强喝了几口放下碗:“实在吃不下了,我还有点困,我在睡一会。”
“好,那我先出去了。”阅儿收了勺子和碗往外头走去,也许他真的很需要休息,不是人累,是心累。
同一时间的京都皇宫的朝上,大臣们正在为废不废太子的事情,争执不清,主张废太子的大臣张大人对皇上道:“启奏皇上,太子殿下利用替身瞒天过海,假借赈灾之名携凌将军出宫私奔,至今尚未回宫,臣以为太子殿下心术不正,此等欺瞒皇上的行为实属罪大恶极,此人不足以为再为储君,以免四方诸国笑话。恳请皇上,废除太子!已堵悠悠众口,现如今对于此事,城里城外已经满是非议。”
陇丞相闻言站了出来,低着头为商子墨辩驳道:“臣以为不然,太子爷向来不是一个会因为儿女私情而荒废国事之人,臣以为太子殿下此举定有他意。一切等太子殿下回宫,自由分晓。”
张大人闻言又道:“回宫,太子天下还有何脸面回宫?恐怕也不想回宫此时说不定正在哪儿逍遥快活了。”
“私奔之事,只是民间流言,断不可轻信,凌老将军也证实过了,凌将军只是出去养病去了,和太子之事无关。”陇丞相沉声道,他不许任何人动摇太子的地位!
“养病?那是欺君之罪,若是养病,凌老将军为何说不出凌将军是在何处养病,何时归来?皇上,臣以为当立刻派人捉拿凌老将军,严刑拷打之下,应该能问出实话。”他并不支持太子,他的女儿嫁给了五皇子,他自然是希望把太子打压下去,把五皇子扶上皇位。
“不可!凌老将军德高望重,岂可因为你的一时怀疑,而捉拿定罪,万一是误会一场,岂不是大伤民心,让百姓们以为皇上是污蔑忠臣的昏君吗?以后太子爷归来之后,该如何收场?”另一位保太子的大臣也站出来说道。
“就算这件事与凌将军无关,可太子殿下欺瞒皇上,私自出宫。再加上太子殿下多年来,虽在其为却未立下任何大功,臣以为当废太子以证皇上之严明。”张大人又道。
这句“虽在其为却未立下任何大功”似乎一针见血,叫在场的大臣们连连点头,太子在位多年,却一直没有立什么大功,显得似乎有些无能庸懦了。
陇丞相是有苦难言,皇上这几年以太子年少为由一直没有给太子什么立大功的机会,给得都是像赈灾这种功劳极微的差事,自然难力大功,但他又不好直说出来,冲撞皇上。
皇上见陇丞相也闭嘴了,说:“张爱卿言之有理,朕会慎重考虑废除太子一事。”
陇丞相张了张嘴,想要为太子辩驳,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上见陇丞相哑口无言,刚要叫退朝,突见一小太监慌慌忙忙的跑入大殿,皱着眉头问:“何事如此惊慌?”
“回皇上,太子叫人送来一份八百里急报,请皇上过目。”
“呈上来。”皇上接过来一看,刚要微笑又皱起眉头来,一言不发的盯着那份急报看了好几次,似乎不太敢相信他的太子能做成那么大的一件事情。既然高兴,又发愁。高兴的是陇家势力庞大,这次太子亲自抓了陇之山,就等于是卸掉了陇家势力中的第二大势力,而且是太子办的,陇丞相也不敢对他这个皇上有怨言,而且急报上说的贪污金额之巨大,足已用来填补眼下战事导致的国库吃紧问题。愁的是,这个儿子跟他不交心啊!
这个大件事,居然办成了才告诉他!
而且他原本是想借由太子欺君之事,废他太子之位的,如今却似乎不可能了,广南一事只要公之于众,墨儿摇摇欲坠的太子宝座,恐怕要稳靠无虞了。
众人见皇上一会高兴,一会难过都很好奇太子到底在信上说了什么,陇之山问道:“皇上,太子在急报上说了什么?”
这事情,瞒得住一时,恐怕也瞒不了一世,幸而这次立功的不只太子一人,还有凌阅、耿震军、王远来三位将军,便让一旁的一名太监拿去:“你念给大家听。”
太监看着急报的内容,大为吃惊,却只好念出声来:“两广总督陇之山,贪赃枉法,被百姓称为土皇帝,儿臣在凌阅、耿震军、王远来,三位将军的协助下,终将其及其重要党羽成功抓获,涉案人员六百七十人,其中七品及以上官员八十一人。只陇之山一人贪赃之数额总计约合白银一千一百万两,另有宅院十七座,店铺七十三家,田地三千顷皆为贪污所得,望父皇立即选出新任两广总督前往上任,儿:子墨。”
陇丞相一听,头低了下来,既是喜也是悲。
喜的是太子的地位仅此一事,应该稳固了,可二弟陇之山及其一家恐怕就大难临头了,陇丞相身份尴尬,求饶不是,求赏更是不能,只好默默无语的退到一旁。
其他大臣听了,也是半喜半忧,却无人再提废除太子之言,还有官员大赞,太子是公正无私,有这样的太子,是国之大幸。
连皇上都说:“太子这次立了大功,立刻把告示贴出去,让他们看看朕的太子有多优秀。另外废太子一事,不要再提。”
“是。”百官们纷纷弯腰点头。
“退朝!”皇帝摆了摆手。
前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立刻有人去后宫禀告了皇后,说了此事,听说皇后当场就晕倒了,过了许久才醒来,一醒来立刻去找皇上为陇之山求情,谁知却被告知皇上谁也不见,尤其是皇后,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宫外听闻这个消息,简直是人人面上带了喜色,朝廷里查出了这样一个大贪官,已经被太子亲自抓了,个个都觉得太子公正无私,将来会是个好皇帝,会对百姓好。
之前的不利于太子和阅儿的留言瞬间扭转了过来,两人简直从夺人所爱的禽兽和私奔的贱人,瞬间变成了人人心中尊敬仰慕的大英雄。
谁说两人私奔了?
可能就会挨正义之士的拳头,人家是大英雄,惩j除恶的大英雄。
人家太子忍辱负重,背负重重误会深入陷阱终于抓获贪官,还是亲舅,多正义无私啊!
人家凌将军为了国家和人民,连成亲大事都搁浅在一旁了,多好的一个大臣啊!真是全心全意为国家百姓分忧的忠臣!
这些话,南宫烈听到的时候,却是愣了好一会,阅儿走后不久,就有流言传出说,太子同阅儿一起私奔了,朝廷也展开调查了,流言中假冒太子的那名官员,的确不在京中。
他开始是不信,后来有点半信半疑,此时真相一出,他长期以来空落落的心,似乎被什么填满了,可能是自豪感,他南宫烈是个废柴,但他娘子却是个大英雄!
听说按道理过不了多久阅儿就该回来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阅儿,因为……
哎!
他难以启齿!
宣城这边,第二天一早阅儿叫人准备好了马车,正打算吃完早饭就开始赶路,却在正吃到一半时突然听说有人快马加鞭送来了八百里急报。
难道是皇上已经知道了什么?
阅儿接过来一边拆一边问:“是京都送来的,也太快了吧!”
“不是京都,是广南平镇。”
阅儿展开一看顿时变了脸,大声对商子墨道:“出大事了!平镇爆发了瘟疫,周围上七八十个村庄都已经有人感染上了,瘟疫正在迅速的蔓延开来,已经死了好几百人了。”
“什么!平镇是哪?”商子墨问阅儿。
阅儿让人赶紧把地图取来,指给他看:“在这,我想起来了。我们有一个夜晚是宿在一个小镇上的,不是听说许多死难者的尸体没有得到妥善处理,有个临近的镇发了瘟疫吗?那应该就是平镇了,看来已经有大半个月都不值了,急报上还说,陇之山之前根本没有叫人去为病人医治。”
“这也怪我们,要是我们当时重视一些,可能也不会死这么多的人了。”商子墨忧心忡忡的道。
“可是当时以我们的那点人如何去救人,而且还怕会因此打草惊蛇。当下不是怪谁的时候,首先,我们要控制疫情。来人快去通知两位将军前来商议。”阅儿说完,立刻有人去请了两位将军来。
耿振军已经准备好了,正等商子墨下令出发,听见阅儿叫自己前去,以为可以出发了,见到她便问:“可以出发了吗?”
王远来此时也刚刚踏入房门,见阅儿一脸凝重,心下有不好的预感:“凌将军,发生什么事了吗?
阅儿沉声道:“出大事了,平镇发生瘟疫,已经蔓延到了周边五六个镇。耿将军那边犯人要是提出来了,先关回去,全力先解决瘟疫。”
耿振军点头赞同,他年幼的时候经历过一场瘟疫,知道那有多可怕,立刻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点头:“好!然后该怎么办?要不要封锁消息,不让百姓们知道,以免动摇民心,导致城中大乱。”
阅儿摇头:“瞒得了一时,可能也瞒不了他们一辈子,万一到时候蔓延过来,我怕他们毫无准备,王将军你待会让人贴出告示让百姓们知道平镇那边发生了瘟疫,让百姓们平时尽量少出门,但也不要太过恐慌,城里不会因为瘟疫而变乱,从今天起,凡是哄抬物价者,见一个抓一个。”
王将军道:“没有问题,听说熏艾能防止瘟疫,我再让各家隔三差五的开始熏艾吧!上街最好带面纱。”
“好,但是这个时节哪里来的艾叶?”耿振军问。
“我们没有但本地的大药材商也许有,找个本地的官员来问问,看这附近都有哪些大药材商,我们可以花钱买药免费发放给百姓和送到疫区去。”商子墨道。
这个主意好,阅儿立刻叫小马让几个人去问本地有哪些大药材商,顺便起马去,赶快把人接到陇府的大厅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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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需药材
“那接下来了?瘟疫的控制是最重要的,王将军你派人赶快去广南各个进出口贴上闹瘟疫的告示,让有些只是路经广南的人别往平镇那边走,绕路吧!离得越远越好。还有,我们可以重金悬赏能人提供治疗疫病的办法,邀请天下医者前去帮忙救治病人,让平镇周围各府各镇都要派自愿者迅速前往疫区帮忙。”阅儿问众人的意见。
王远来点点头,在心中记下,待会一定叫人马上去办。“
“这个是好了办法,拿笔来,我立刻写下悬赏令那些,叫人抄了粘贴出去。”商子墨说完叫人去取笔墨,他亲自来写,一边写一边继续谈。
“咋们在这里指挥,我觉得是不够了解疫情的,我打算去疫区看看,疫区那边可能也需要一个做决定的人,两位将军还有多少军队留在城外待命?”阅儿问。
王远来道:“我大约还有一万兵力留在城外。”
耿振军道:“我还有大约一万五。”
阅儿想了想道:“耿将军你带几十个高手护送太子回京。王将军按原计划留在这控制大局,你的人马留给你做临时调动,万一四周到时候出现哪儿闹事,或者劫狱,哄抢救灾物资等事情,你可能用的上。耿将军你的人,愿意的都跟我我去疫区。”
“可是疫区很危险的,凌将军你是女人,让我去吧!你还是按照原计划护送太子回京吧!”耿振军道。
“我是女人,我更细心。”
“我是男人,我更有体力。”
谁知商子墨却说:“你们谁也别争了,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和你们共进退。”
“太子爷!臣不同意,这太危险了。”王远来拿眼睛瞪他。
“臣也不同意,要是瘟疫控制的不好,很快会蔓延开来,到时候可能太子爷您想走也走不了了。”耿振军道。
阅儿更加不同意:“开什么玩笑?你是储君,万一你死了,多少人要给你陪葬?休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给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是认真的。我要和广南的百姓共同进退,你们不必劝我,我心意已决,谁不许我去,我就自己偷偷溜去疫区,他们是老百姓,也是我的子民,我关心我的子民是应该的。”商子墨心意已决,任他们怎么劝说都没有。
最后阅儿叹了口气道:“算了,随便你,你要留下来就留下来吧!但不许去疫区。”
“不,我正是要跟你一起去疫区,我要让广南的百姓们知道我商子墨是真的在和他们共进退,我要是躲在安全的地方,百姓们会怎么想官府,他们会认为我们没有自信能战胜瘟疫。我们连我二舅那个土皇帝都能对付,还怕瘟疫不成?”商子墨道。
“可要鼓舞士气,也不必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阅儿还是我放心。
“大不了我多熏一点艾,再说我身体一向不错,也许不会得疫病。”商子墨乐观的道。
阅儿很无语,实在无法说服他,又怕他真自己偷偷溜去疫区,她只好答应:“好吧!但你得答应我,到了那不许到处乱跑。”
“行。”先去了再说。
“那我们待会见完了药材商,还是依照原计划今天离开宣城出发去平县,耿将军,麻烦你让你城外的那些部下跟我们一起去吧!先通知他们一声,让他们再等我们几个时辰。”
“知道了。”
四人谈的差不多时,小马来报说城里最大的几家药行的老板或代表已经都来了,已经去往前厅等候了。
四人一起去到前厅,阅儿环视一周,见六位药材铺的老板或代表中竟有一位是年轻女子,她穿着一身白衣,很大方简洁的款式,模样俏丽,不知为何,看着还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的,阅儿问小马:“那位是?”
“顾家的千金,就是万富来原本要抢娶的那位。顾家是医药世家,顾老爷更是广南境内最大的药材商,顾老爷今日正好有事不在家,家中一切大小事务都是交由顾小姐打理。”小马解释道。
阅儿听完看向商子墨,见商子墨在看她,阅儿想商子墨是希望自己来开口,这才对众人道:“我今日请诸位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将军请说。”众人闻言都看向阅儿。
“不知各位是否已经听说平镇闹灾荒一事,现在平镇可能急需药材,各地也都可能需要预防瘟疫的药材,所以我想向各位订购大量的用于瘟疫的药材。”阅儿道。
听了这话,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前些日子一直水灾,又因为遇上了陇之山那个狗官,老百姓们被搜刮的哪里还有什么钱看病,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多少进账了,几乎都在亏钱。
这发了瘟疫,眼见是要发财的时候,可官府找他们买的话,应该不会给多少钱,纷纷有些犹豫,甚至有人推脱起来,一个中年药材商道:“将军,不是小的非常想帮忙,可是小的没进多少对为瘟疫有用处的药,有些无能为力。”
“是吗?有总比没有好,你库存有多少?你叫人把药的种类和数量写来,我有需要会叫人去买,但如果让我发现你有药材而故意屯着想卖高价的话,我不会要你的命,但保证你屯着的那些药材全部会被收缴充公。”
“小的一定照实写!”与其被收缴充公他还是照实报上去好了。
“嗯,其他人要是没有异议也回去照实写了报上来,多少都没关系,只要别虚报就行,放心我会按照一般的市价给你们,不会少你们一分钱的,若忙的话,你们各自去忙吧!”钱陇之山那有,抑制瘟疫的花费先从里头扣好了。
众人打算离开时,那位顾家千金却站起身朝着阅儿走来:“回将军,济世救人乃是医者的本分,我顾家愿免费将我家药行内的所有相关药材全部免费提供给官府。”
众人闻声纷纷打量起那位顾家千金来,这口气够大的!
可是很对阅儿的胃口,阅儿就喜欢这种是金钱如粪土的义士:“顾小姐好魄力,只是你这样做,就怕顾老爷子以后会不会对此有意见?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
“没事,我爹说暂时把药行交给我打理,我就有权利做一切决定,我爹人很好,不会责怪我的。”顾小姐摇了摇头,她微笑的时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明眸皓齿,挺漂亮的。
阅儿很需要这样的人,便道:“那就多谢顾小姐了。”
“将军太客气了,叫我就含嫣就好。只是含嫣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能答应。”
“你说。”
“含嫣从小喜欢看医术,懂一些医理,对药材也很熟悉,含嫣希望能在瘟疫未平息前跟随在将军身边帮忙,希望能为?br/>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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