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疫区的老百姓们出一份力,还望将军成全。”
如果一个懂医的人跟在身边,此时对阅儿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可一个大家闺秀跟着她去疫区似乎不太妥当:“小姐心意,凌某心领了,只是凌某和太子即将前往疫区,那儿太不安全了,还是作罢吧!”
“将军和太子都不怕危险,小女子怎么可以害怕了?小女愿意前往。”
阅儿看看商子墨,商子墨觉得带上她应该挺有用的,点了点头对阅儿道:“就带她一起去吧!沿途上叫人保护照顾一下,应该没事。”
阅儿想的却是沿路有顾小姐在,也可以照顾太子殿下的身体,便答应了:“那小姐就一起吧!只是我们今日马上就要动身前往,小姐来得及做准备吗?”
“没事,我把要用的药写个单子叫下人准备上,随后送去疫区,小女可以跟你们一起走,我回家随便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很快的。”顾含嫣表现的很积极,和传言中动不动寻死腻活的那位顾家千金简直判若两人。
商子墨闻言让耿振军留下来等候药材准备好的再赶去疫区,他和阅儿还有顾含嫣先行一步。
商量好后,大家各自分头去准备,在城门外集合。
顾含嫣出了陇家就让赶马车的尽快送她回家,回到家她一头钻入房间,吩咐丫鬟们赶快帮她收拾行李。
顾夫人听见动静,知是女儿回来了,望这边走来,走到门前时见顾含嫣正在收拾行李,皱着眉头问:“这是怎么了?太子爷让你们去干什么?”
顾含嫣留了丫鬟们在房里帮她收拾行李,拉着顾夫人往书房走去,进了书房,她把门一关,拉着她娘的手道:“娘,我今天见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凌将军,还有太子爷。凌将军人可好了,很和气,样子有些严肃,没有传言里说的那么凶神恶煞。将军说,平镇那边爆发瘟疫了。我已经承诺要免费为官府提供瘟疫能用得上的药材,并且自请命随凌将军一起去疫区,我稍后就走,和将军约在城门外见。往后的几个月娘你自己多多保重。”
“什么?你把瘟疫能用得上的药材全给免费捐了?那得损失多少钱啊!”顾夫人闻言大惊失色,回头老爷回来了,非要被气死不可!
“这有什么?凌将军和太子对我们有恩,若不是他们,我可能就得嫁给万富贵那个混蛋了。”
“可报答也不用全捐啊!而且你干嘛还要亲自去?叫几个伙计去意思一下不就行了?那有多危险,你知道吗?”顾夫人忧心忡忡的说道,要是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她如何跟老爷交代?怎么活下去啊!
“娘!你目光要放长远些,这次我出门,可以见到很多大人物,也许还能见到大世面,我从很久以前就很羡慕凌将军的自由和魄力,如今能和她共同进退我觉得很开心。而且说不定我出去见识见识,没准还能给你找个好女婿。”顾含嫣道,她的人生也许会因此被改变也不一定。
“去疫区找什么女婿,你又不是去抛绣球的。沿路除了那个凌将军,可能都是男的,这样你的闺誉会受损的。”
“去救病人,是医者应该做的,我想百姓们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损害我的闺誉了?”
“那你老是跟着那个凌将军,她是个女的,你跟着她有什么用,又不能嫁给她。”
“她的身边还有太子啊!”
“你是说……”顾夫人一惊,没想到自己看起来柔软的女儿,竟然有那样大的野心。
“听说太子和凌将军几乎形影不离,我跟着将军就等于跟着太子,一路上也许有很多机会可以接触太子。”她可以想办法和太子越靠越近。
“你想做太子妃?”
顾含嫣摇了摇头:“就是侧妃也行,与其待在这里为人鱼肉,万一再被逼嫁给万富贵那样的人,女儿宁愿一头撞死,若是嫁给太子,就是个侧妃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以后也没有人再可以拿女儿要挟爹娘,女儿还可以反过来保护爹娘不被人欺负。”
“可是那是疫区,万一你感染了怎么办?”
“不进虎岤,焉得虎子?就凭我这样的家世,想要成为太子侧妃,只能靠日久生情和立功,如果我这次能够立下大功,得到太子和将军甚至皇上的赏识,就算不嫁给太子,我想也可以嫁给一户真正的好人家。”好不容易出现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若不去抓住,机会可能稍纵即逝。
顾夫人听她这样说,也有些心动,如果含嫣真成了太子侧妃,将来太子登基,不是皇后,也得是个贵妃吧!
那她就是贵妃的娘了!
这样一想,顾夫人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随她去了:“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对了你不是说你有个师伯医术很厉害的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找师伯帮忙!我稍后就给他写信。”她爹年轻的时候拜一位名医为师,他爹的师兄现在是一位很有名的大夫,简直是一位神医!想来师伯应该会有办法的。
“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吧!”顾夫人急急忙忙的送她出了门,临行前塞给她一大包糕点,让她路上吃。
顾含嫣长这么大,第一次单独出远门,心情有些沉重,有些开心,还有些期待和空落落的,挺复杂的。
顾含嫣坐了马车过去,到了那儿被分配到了单独的一个马车,她见随行的队伍里只有两辆马车,无疑太子是要坐一间的,她问一个随行的侍从:“凌将军是骑马吗?”
“将军有时候骑马,有时候和太子一起坐马车。”
“她和太子共同一个马车?”顾含嫣似乎没有想到凌将军竟会和太子坐同一辆马车,不会男女授受不亲吗?
“那有什么?将军随和,不拘小节,没有一般女子的那些讲究。”他们都很喜欢将军的为人,直爽又霸气,没有一般女人的那种矫情。
“也对。”顾含嫣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也是凌将军也许在军中待久了,就和一般女人有所不同。瞧将军整天穿的不是一身长袍就是一身盔甲,也从不打扮上妆。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顾含嫣回马车里待着,可是接下来几天,她渐渐越来越觉得不妙,这几天大家都在赶路,将军似乎没有再见过她,只是偶尔下车的时候能远远看见凌将军,将军和太子几乎形影不离,可是问别人,别人都说太子和将军并无暧昧,两人似乎更像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
她也希望是那样,可将军老是不叫她上前,马车现在也不是她一个人用了,沿路去疫区的一些医者纷纷来搭顺风车,有人把其中几个女人和她安排在一个马车。
再这样下去将军也许会把她忘记,该怎么办?
第三天傍晚大家停下来,下车休息吃饭时,顾含嫣拿了两只小包朝着阅儿和商子墨走了过去,对阅儿道:“听说今天半夜能到达疫区,含嫣匆忙间做了两只药草香囊能防瘟疫,一只给将军,一只给太子爷,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怎么会,谢谢啊!我可以都给太子吗?”阅儿接过来问道。
“可以啊!但是为什么?”难道将军不喜欢她做的香囊吗?
“他身体不如我结实,都给他戴上比较保险些,毕竟他金贵,我不过是烂命一条。”阅儿随口说道,说完递从窗子递给马车里的商子墨:“把这个带在身上,能防瘟疫。”
“这是什么?”商子墨掀开窗帘,露出半张脸来。
“药草香囊,人家顾小姐给咋们做的,我身体结实,你就替我一起带了吧!”
商子墨倒是喜欢那些花啊草啊的天然香气,就全收了,还开阅儿的玩笑:“那我就不客气了,顾小姐这绣工不错,给你戴了简直牛嚼牡丹。”
“是了,最适合你这种富贵闲人了。”阅儿说完,见顾含嫣望着自己,便问:“顾小姐怎么了?”
顾含嫣将她拉到一旁道:“你这样顶撞太子,不怕将来被被杀头吗?”
“无碍的,我经常和他这样开玩笑,他也已经习惯了。他脾气还不错,不会乱杀人,也不太记仇,你以后接触时间长了就明白了。既然说到这个,顾小姐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
“什么小秘密?”
“你得发誓保密。”
“小女发誓,小女一定保密,否则天打五雷轰。”顾含嫣很认真的发了誓。
阅儿道贴近她的耳边道;“那个假扮陈小姐去勾引万富来的,就他。”
“什么?太子爷!”这怎么可能?是太子爷假扮陈小姐救她于危难之中?太子爷是她的救命恩人。
阅儿点头:“我逼他的,你是没看过他扮女装的样子,漂亮极了。以后要是有机会,你自己瞧。”
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吧?
但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顾含嫣微微点点头:“也许吧!不过我听说将军你有婚约在身,你这样每天和太子坐在一辆马车,不怕未婚夫婿吃醋吗?”
“他啊!他知道我和太子没什么的。”一提到心上人,阅儿的脸上就荡漾起幸福的微笑来。
看她这副表情,顾含嫣又放心了些:“你很喜欢你的未婚夫婿吗?”
阅儿点头:“喜欢啊!顾小姐你了?可有心上人?”
“家里父母管得紧,我很少出门,所以……”
阅儿明白了:“理解,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马车吧!该赶路了。”
到了第二天丑时三刻终于到了目的地,阅儿一到地方,立刻叫当地的老百姓给划出了四周的地图,地图内有有许多地方都被划为了疫区,有瘟疫的镇一共是八个镇,其中重区两个,一个是平镇一个是临近的清水镇,阅儿和商子墨商量了一番后,决定把那一万五千的士兵划为七大队,前面两个大队都是三千人一个队负责去重镇,剩下九千人由剩余的五队瓜分。重队每队先各配二十名大夫,其余五队先各配十名大夫。等来的大夫多了再做增加。
这些队伍将负责去镇上和周围的村落发放防瘟疫的药,以及把偏远地区已经感染瘟疫的病人尽量集中在一起,派大夫为他们集中治疗,周围的老百姓可以去帮忙做饭或者照顾病人。并且还要负责将死难者的尸体全部焚烧或者掩埋,以免病毒扩散,瘟疫加剧。
每队都有一个指挥官负责指挥,今天是第一天,极大部分药材还没被运过来,队伍们先派大部分人去当地的镇上找地方达营帐,和把病人先做一个集中和还有一些焚烧工作。
问题很快出现,一些百姓不愿意看着自己亲人的尸体被运去集体火化,有些病人不愿意离家去往临时的集中治疗中心,事情闹到阅儿那,她只好叫人看着商子墨,一个一个镇的去给那些百姓做思想工作,过了两天闹事的人基本上才不闹了。
大批的药材被送来分发到各镇,可是事情远远才是个开始,药材送来了,可是大夫们试了好几个方子都没能控制瘟疫,在方子研究出来以前,乱用药材只能使得行动更为乏力,只能采取保守的办法,各家烧醋的烧醋、熏艾的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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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眉目
可是依旧每天有许多人感染上了瘟疫,有很多人不治身亡。
每天听着那些被新抱上来的数据,阅儿觉得很无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即使指挥过很多场的战阵,但她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瘟疫,那是和战阵一样可怕的事情。
商子墨也因此整天忧心忡忡的,有些吃不着睡不下,整天脑海里都是那些受苦受难的病人,在瘟疫面前,他显得有些束手无策,每天除了待在房间里等消息,什么也做不了。
事情到了十几天后,似乎渐渐陷入了僵局,他们的到来并能使瘟疫大为改善,将士们每天的工作,基本变成了发放防瘟疫的药和掩埋每日新增的尸体。
疫区里随处可见迷茫又无声的眼睛,他们曾经有过希望,然后又回到绝望。
死亡的素质每日递增迅速,有时候甚至翻本增长,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渐渐麻木,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感觉似乎身在地狱中,没有人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这日阅儿是忙了一整夜,才睡下不久,突然被人叫醒:“将军!将军!”
“什么事?”阅儿疲倦的把头转向们的方向,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她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合过眼了。
“顾姑娘来报,说她师伯昨夜施救的一名快死的病人,今天已经有很明显的康复迹象了。”
“是吗?她在哪里?”阅儿一听立刻起床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
“她在楼下等着见将军。”
“传。”阅儿说完顾不上梳头,一穿好衣服,立刻将门给打开。
顾含嫣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看见阅儿披头散发的样子,虽然没有涂抹任何胭脂水粉,还有很明显的黑眼圈,可此刻的凌将军看起来竟有几分而且挺漂亮的,一时有点看呆。
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阅儿一边抓起梳子梳头发一边问她:“怎么了?”“没什么?”只是和将军的美貌一比,她顾含嫣的美貌似乎显得淡了许多。
“你刚才说你师伯能治瘟疫?”
“对,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病人,昨天还躺在床上全身无力到几乎无法动弹,今日已经能够坐起身来了,师伯说大约晚上他就能下床只动了。师伯让我拿药方给你,将军让人抄写了送去给各位大夫吧!”顾含嫣递上药方。
阅儿将信将疑,怕只是巧合,一边叫人抄写数份,一边叫人先煎几碗给病重之人试试,见几个时辰后就有了比较好的疗效,立刻叫人把药方送去给各处的大夫们。
几天后陆续治愈了不少人,疫情逐渐得到了控制,感染和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少,阅儿和商子墨都松了一口气。
中午顾含嫣叫人来报说她师伯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阅儿想着她那位师伯这次立了大功和商子墨、耿振军一商量,打算晚上宴请那位大夫,算是为他践行。
晚上顾含嫣陪着一个穿着十分朴素的中年男人走到设宴的小酒楼里的包厢,给商子墨和阅儿、耿振军介绍他:“太子爷、两位将军,这位就是我师伯。”
“大夫您好,不知贵姓?”商子墨很客气对他微笑示好。
那大夫微眯着眼道;“草民小人物一个,不足挂齿。姓名就罢了,喝酒倒是正下我意。”
“谁说的,太子爷我家师伯姓孙,听说江湖人称天下奇医。”
“你是孙白鹤?”阅儿陡然提高声音问道,惊愕的一拍桌子问道。
“将军认识草民?”孙白鹤将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看向阅儿,她怎么会认得自己?
“不认识,但久仰大名。”原本她已经放弃了寻找孙白鹤之事,没想到竟这样的遇到了。
商子墨也很高兴,看来阅儿可以如愿以偿了。
酒过三巡后,孙白鹤要离开,阅儿趁机道:“我也正好要走,几位慢吃,耿将军待会你来送含嫣和太子回去吧!”
她这话一说完,原本要站起来的顾含嫣一听有可以太子多相处会,立刻坐了回去,阅儿看向孙白鹤:“要是顺路的话,孙大夫一起吧!”
“好啊!”孙白鹤点头答应,两人并排走出小酒楼,虽然瘟疫得到了控制,但街上依旧还显得有些冷清,毕竟瘟疫还没有完全消失。
晚上的街头,是寂静的。
走着走着孙白鹤突然道:“将军有什么话,请说吧!”
“爽快,我想找孙大夫讨要一样东西。”
“什么?”
“黑白生死丹的白丹。”阅儿也开门见山道,有了白丹她娘就能起死回生。
“你要这个做什么?”孙白鹤警惕起来,莫非她知道某些自己不能见光的事情?
“实不相瞒,我认识的一个人好像服了黑丹,如今昏睡几好几年了。我此次来江南,为的就是找你。”
“是谁?”是谁服了他的黑丹?
“我不能说。”
“那我也不能给。”
“求你了,白丹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让我给你下跪都行,你要什么尽管说。”阅儿就差没跪下来了。
“是吗?那你帮我救一个人,我跟你交换。”
“谁?陇垂?万富来?”阅儿第六感认为那是一个很难救的人。
“救他们干什么?听闻宫中有位被软禁多年的七皇子,你要是有诚意把他救出来,我就给你白丹。”
“七皇子!你认识他?”阅儿有些惊讶。
“不认识,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情。”
“你说谎,你要是不认识他,那颗黑丹怎么会被我母亲服下?”阅儿心下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是还不太确定。
“你是?”孙白鹤一脸怀疑的看向她,似乎也很吃惊,他给七皇子的黑白生死丹,如果不是至亲之人,七皇子应该不会贸然去用,因为黑白生死丹是非常珍贵的。
阅儿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有个名字叫蓝雪儿,事到如今我只能说出来了。”
“你是蓝雪儿?你竟然没死!我不信!”怎么可能?
“我真是蓝雪儿,你看子墨的对我的态度,应该就能看出端倪来。”
“难怪刚才吃饭的时候,太子对你那样关怀备至,这样说来,你最终还是跟了太子?”他替七皇子可惜。
“没有,我娘在他手里,而他知道一些你的行踪,这事情很复杂。”阅儿也不知道一时之间该怎么解释了。
孙白鹤却道:“我明白了,他威胁你,那你受威胁吗?为了你娘你要舍弃七皇子嫁给他?”
“我已许了人家,不是子墨也不是七皇子。”那两个人一个和她有缘无分,一个和她有分无缘,总之都错过了。
“我很意外,但总比你跟了七皇子的仇人要强。既然如此,你在宫中一定见过他吧?”
阅儿知道他说的他是谁:“见过,他被人下了毒,最近正在自己研究医术,别担心,我现在的大哥有在照顾他。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带给他的吗?让他出来,我可能有点无能为力。”
“叫他好好保重,若能活着出宫,记得来找我。他知道怎么跟我联络的。”
“那白丹……”
“你去找七皇子要,我这个人有一个坏习惯,我制造的那些名贵的丹药一种药只做一份,就算再名贵也一样,黑白生死丹的制法我以及记不清楚了,所以这天下只有他有白丹。”
“多谢。”原来找了这么久,居然最有可能在七皇子那。
“不必,替我好好照顾他,他的身世很可怜的。”
“我知道他的身世,可是你是他什么人,为何这样关心他?你也知道他的身世对吗?”
孙白鹤没有回答,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扔给她:“不管他中了什么毒,吃下这个,活个一年半载是没有问题的,替我给他。”
“好,只是你不怕我私吞吗?”
“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七皇子的眼光不会差到哪儿去。”孙白鹤说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阅儿把药瓶贴身收藏好:“我一定会转交给他。”
两人没走几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朝着他们跑来,是小马,小马见到他们两人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似的大叫:“将军,孙大夫!不好了,我们在小酒楼遇到了刺客,将军快去救驾,孙大夫也来,顾小姐为了救太子,身中一刀。”
两人闻言迅速转身,向小酒楼的方向跑去。
两人赶到时,小酒馆里遍地都是打斗是痕迹,许多座椅被劈的伤痕累累,地上一片狼藉,商子墨今天没带多少侍卫在身边,此刻楼下只有两三个侍卫在与几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搏斗。
阅儿今天没有带刀剑在身上,随手从地上捡起几个碎碟子朝着那几个穿夜行衣的男子扔过去,盘子碎片如同锋利的刀剑似的朝着那三人飞射过去,一个砍在手腕上,两个郑重腹部,来不及检查他们的伤是否严重,阅儿拉着孙白鹤狂奔上楼。
楼上的打斗声提起来还很激烈,楼梯口有人守着,阅儿三两步上前夺了那人手中的大刀,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包厢外头有一些人还在打斗,阅儿没时间管他们,护着孙白鹤往包厢里走去。
包厢里此刻有三个穿夜行衣的人正在和耿震军搏斗,个个都拿着武器,看起来像是职业杀手,阅儿眼见耿振军一边保护商子墨,一边还要分心迎战,似乎已经渐渐不占上锋,有些疲倦了。
阅儿举着大刀攻其不备,趁着其中一人砍向耿振军时,从那人背后一刀刺入,刀尖穿过了那人的身体,阅儿想留个活口,没有把刀抽出来,而是随手抓起一把烂椅子朝着另一名杀手狠狠的砸过去:“滚!”
那人吃痛的跌倒在地,他的同伙一看情形不对,跳窗跑了,阅儿伸手点了跌倒在地那人身上的岤位,叫他丝毫都动弹不得:“随后再收拾你,孙大夫你快过来救人,含嫣流了很多血。”
孙白鹤过去帮忙,阅儿看了看周围,似乎已经安全了,看向商子墨:“你怎么样?”
“我没事。”商子墨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
阅儿看向孙白鹤:“是就地施救,还是回去再想办法?”
孙白鹤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从中挑出一颗药丸捏碎了洒在顾含嫣的伤口上,对阅儿道:“这里恐怕不安全,但她现在不适合移动。”
“那这样吧!我留在这里,你赶快施救,耿将军你下楼叫人回去报信,多带些人来,把这里给围了,再叫小二送些热水和被子来也许能用得上。”阅儿道,这里偶她和耿将军一起守着应该不会有事。
“好。”耿将军下楼去吩咐,阅儿把让房里的三人尽量彼此靠拢些,她好就近保护。
孙白鹤从袖口撕下一块衣服将要为顾含嫣包扎,阅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针线来对他道:“你处理好了吗?要是处理好了,让我来。”
“你这是?”孙白鹤似乎没有见过她这一招。
“缝合伤口,放心我以前给许多将士都缝合过,我自己有时候受了伤也自己缝。”阅儿说完低头忙碌起来,针从皮肤里一穿而过,迅速的缝合起来,不一会刚才皮开肉绽的地方已经收拢。
孙白鹤看的渐渐明白:“早先听说有些军营里的大夫会用针线缝合伤口,以前还不太相信,现在我信了,只是这线以后会一辈子留在她的身体里吗?”
“我用的是很经力又很滑的细线,过几天伤口愈合的差不多后,我剪开线头,把线给抽出来就行了。好了,你给她包扎吧!”阅儿说完把满手的血往自己的衣角上擦了擦站起身来。
孙白鹤给她包扎完,惊魂未定的商子墨在一旁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孙白鹤给顾含嫣把了把脉,然后叹息一声道:“她的性命是保住了,只是这刀伤到了含嫣的腹部,可能将来她很难再有孩子了。”
“可是她还没有成亲,有没有办法救救她?用再贵的药都没关系,花再多的时间都没关系。”商子墨闻言皱起眉来,在古代子嗣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她不能生育,她将来很难找婆家了。
孙白鹤摇摇头:“恐怕很难了,但你是太子,你要是想报恩,你可以给她找个好婆家。”
商子墨应了声:“我会,我会带她回京,帮她找个好婆家。”
没有人发现,那个躺在地上昏睡着的女人,嘴角微微扬起,她似乎因祸得福了,如果没有付出,怎么会有收获?
这一刀,她不后悔!
三四天天后,只有极小部分病人还没有被治愈,被感染的人也从一天几十例变为几例。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阅儿和商子墨决定过几天就回京。
回京之前,先得解决顾含嫣的问题,顾含嫣自己似乎还好,她显得这几日有些郁郁寡欢,但并没有埋怨过任何人,看到商子墨和阅儿也都还是带着微笑的,只是不像以前那么爱出门了。
商子墨让阅儿去找顾含嫣谈谈,问她自己的打算。
这日中午,阅儿端着一小盘糕点来到顾含嫣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含嫣你在吗?”
“将军请进。”顾含嫣开了门,她的脸色看起来还有一点点苍白,精神尚可。
“一位张阿姨送来了点心,子墨让我拿给你尝尝。”阅儿把点心往桌上一放,在桌边坐了下来。
“太子爷太客气了,将军这几日还忙吗?”
“还好,我和太子准备快要回京了,他让我来问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回京,你若愿意,我想他会厚待你的。”阅儿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去了又能如何,只是给太子爷添堵罢了。含嫣现在只想了此残生,常伴父母一生,其他的我不敢再奢想了。”她显得有些落寞。
“别这样,你的一生还有很长,不过你要是真想常伴父母左右我可以向皇上提,让他看在你救了太子的份上,收你做义女,或者封为郡主,还是有可能的。那样你的下半辈子可能会风光一点,但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阅儿是真心的关心她,不管如何,就算她是在使手段也好,是真情就更好,但她的的确确是救了商子墨的命。
“含嫣不求那些,含嫣为太子爷挡刀是心甘情愿不需要任何回报的。如果再让含嫣做一次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喜欢子墨?”
“也许在将军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但我真的很喜欢太子爷,我不求能常伴在他身边,也不求要任何名分,若真要给我什么,可不可以让我留在太子身边,哪怕是做个宫女也好。”顾含嫣知道成败可能在此一举了。
“你想在他身边,可如果他不喜欢你也没关系吗?他已经有太子妃,马上也要纳妾了,你可能要和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就行。”
“宫里的女人可能很复杂,生活可能整天都是尔虞我诈,你要那种生活?你可要想清楚。”
“为了太子爷,我愿意。”
“好吧!这事我会和他商量,我们这几天就要回去了,无论你是否跟我们上京,我觉得你都有必要见见你的父母,我已经派人去请了。估计明天晚上回到,在这之前,我会让子墨给你个交代的,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将军慢走。”
阅儿回去和商子墨一说,商子墨立刻皱起了眉头:“她想进宫?”
“好像是,而且不在乎身份,没想到你在这还走桃花运,其实人家长得挺好看的,又为你挡了一刀。”阅儿真心觉得顾含嫣也挺可怜的。
可是商子墨却道:“我只想报恩而已,但既然她想要进宫,我就成全她,我的准侧妃是阿卡公主。她虽然救了我,但让她和阿卡公主并肩,我怕胡夏国会有意见,就给个庶妃的位置吧!只要她不嫌委屈就行,虽然是庶妃,但我会善待她,吃穿用度都不会比阿卡公主差很远,将来我登基之后妃位是可以给她的。但我可能不会经常去陪着她。她如果不坚持要嫁给我,朝中有子嗣的大臣妻子过世的,或有愿意让她做正妻的,嫁妆我来出,更可以说服母后收她做养女,让她可以风光出嫁。”
“为什么会答应?”阅儿以为他不会答应的。
“既然你不肯嫁给我,我娶谁都一样,娶多娶少都一样。”商子墨道,既然如此,顾含嫣要嫁给他就嫁吧!
“别这样,也许你终有一天会遇上真正适合你的人,但那个人不会是我,我们之间可能现在更适合做朋友。”阅儿道,她觉得这段日子的相处下来子墨应该知道她对自己的立场有多坚持。
商子墨点头:“也许吧!与其你恨我,做朋友也不错。我不会再勉强你了。”
阅儿如释重负的一笑:“你似乎成熟了。”
商子墨不满:“我以前就不成熟吗?”
阅儿很不给面子道:“以前那是装的,现在好像是真的。”
“对了,你应该已经和孙大夫谈过了吧!他怎么说?”
“他说让我去找七皇子要白丹。”
“看来是他救了你娘,他还算有几分良心,回去的路上,要是来得及,我带你去见你娘。要是来不及,我给你位置地图和钥匙,你自己去。”
“多谢,不只是他,也多亏了你,我娘才有可能还活在世上。”总之,她娘看来有救了。
晚上阅儿把商子墨的意思同顾含嫣一说,顾含嫣一口答应,庶妃就庶妃,她想凭着自己的努力,就算是侍妾她也能爬上去的。
比起某些大臣的妻子,她更愿意冒险一把嫁给年轻英俊又有钱有势的太子爷。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第二天晚上商子墨见了顾含嫣的父母,提及此事。顾老爷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可女儿就想着攀高枝,如今还弄坏了身体,只能随她去了,是福是祸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宫里不是好待的地方,弄不好会丢了小命,要是她有本事说不定将来母仪天下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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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听封
顾夫人还比较高兴,自己的女儿没想到真能嫁给太子爷,就算是个庶妃也比嫁给个小官小吏做正妻强。
第二日中午,打点好一切后,回京的队伍终于出发,还是按照老计划,由阅儿扶着保护太子,由耿振军负责押解重要犯人比他们前几天动身,王将军则在宣城等待着新上任的两南总督前来上任交接。
阅儿和商子墨带上顾含嫣乔装成普通官宦人家探亲的样子带着所有的罪证踏上了归途。
为了安全考虑,还是让商子墨扮的女装,一路平安无事的快到京都了,商子墨才换回男装。
为了安全起见,今天到京都,谁都没告诉,连皇上都不知道。
进了京,商子墨问阅儿道:“你有什么打算?是同我们一起进宫还是先回家?”
“不把这些罪证安全的送到皇上手里,我不放心。罢了,我再送你们一程,见了皇上我再回家。”
“想家吗?”商子墨问。
“废话。”阅儿白他一眼,然后看向一旁的顾含嫣;“你紧张吗?”
顾含嫣笑得有些无奈:“挺紧张的。”
“别害怕,皇上人挺好的。”阅儿安慰道。
三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宫门前,马车被看守宫门的侍卫给拦住了:“什么人?”
“是我们。”阅儿掀开帘子,指了指商子墨。
“太子爷!”众人一惊,然后马上叫放行。
几人进了宫门,没有直奔东宫,阅儿掀开帘子看向大殿的方向,好像还挺早,应该皇上还没下朝,对商子墨道:“先别去东宫,咱们先去一趟御书房,把东西交上去,我就可以回家了。”
“行。”商子墨在大殿下头叫了一个太监去偷偷禀告总管,让总管禀报皇上,就说他们两人回来了,先去御书房等候把证据交上去。
谁知道还没走远,很快有人一边跑一边喊,说是皇上传召他们上殿,商子墨考虑到顾含嫣是内眷,暂时还没有正式名分,让她暂时待在马车上,等以后再找机会介绍给父皇。
两人风尘仆仆上了殿,甚至都来不及换上朝服。
皇上看着他们两往殿上走来,突然有一种迎接功臣的感觉,亲自站起身来,从龙椅走下来,两人将要行礼,被皇上一把扶住:“都免礼吧!这次你们为朝廷立下了大功,朕深感欣慰。”
“父皇这是儿臣和凌将军应该做的,不知耿将军押解重犯可否已经抵京?”
“他昨天就到了,这次辛苦你们了,罪证都带回来了吗?”皇上看着明显瘦了许多的儿子,有些心疼,他养尊处优的儿子,看起来在外面似乎受了不少苦,手都比以前细了。
“带回来了,就在殿外的马车里,是否让人取来?”
“取来吧!朕要看看,大臣们也看看吧!”
“是。”商子墨叫了几个人去取。
皇上对于商子墨这次做的事情很满意,尤其是杀了陇之山,虽然太子有些越俎代庖了,但行为果断,又解气,皇后原本说了许多话,求了许多情,他本都觉得为难了,没想到他儿子果断,居然先斩后奏,这下皇后没话可说了,陇家内部恐怕要窝里反了。
也正是因为这事,他开始真心觉得墨儿不错,以前总觉得太过昏懦和缺少主见。也怕他的心向着陇家而不是整个国家,这次的事情一出,他开始相信这个儿子是把天下黎民百姓放在第一位的,看着被抬过来的一只只沉重的大箱子,以及里头的东西,皇上深感欣慰的拍了拍商子墨的肩膀:“你是朕的好儿子!你回来的正好,下个月去太庙祭奠先皇的事情,朕老了,你代朕前往吧!”
“可是儿臣没有那个资格,儿子鲁莽,一怒之下先斩杀了陇之山,还望父皇责罚。”商子墨说完往地上一跪。
阅儿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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